因此當(dāng)裴子諾陪她到一家餐廳見校董時,在現(xiàn)場居然見到一個她不見的人--宋牧橋!
吳添生雖然是學(xué)校董事長,但他畢竟是個生意人,而裴子諾的父親是委員,商人自然明白不能得罪政客的道理,因此故意把宋牧橋約出來,到時候有個什么意外自己可以一推兩干凈,對他不會有什么妨礙。
見到宋牧橋,恩熙真的很驚訝!
她沒想到這個人會在這里出現(xiàn)。然而一見到宋牧橋,她也立刻明白將那疊照片交給校董,可能是何人所為。
「吳董!」裴子諾先上前招呼。
今天他一身西裝畢挺,跟平常嘻皮笑臉的模樣不太一樣。
「裴先生!」吳添生一見到人,馬上笑嘻嘻地站起來致意!肝瘑T好嗎?」
「托您的福,當(dāng)然好!」裴子諾也跟他打哈哈。
吳添生眼睛迅速掃過恩熙,并且注意到宋牧橋的臉色變得很陰沉。
「董事長,您好!」恩熙保持禮貌。
盡管就是這位「董事長」一句話,讓她三年來的努力一夕間化為烏有。
「妳就是李小姐吧?」吳添生特意又看了恩熙一眼--
原來是這么標(biāo)致的小姐,難怪裴長齡的兒子要為她出頭!吳添生心底想。
「很冒昧打擾您。」恩熙不看宋牧橋一眼。「今天我來這里,是想請問您關(guān)于照片的事!顾_門見山問。
因為這種場合她不習(xí)慣,而她不是商人,當(dāng)然不會講場面話。
「喔,妳是說那疊關(guān)于『賓館』的照片啊?」吳添生撇撇嘴,笑的曖昧。
起初他笑而不答,既之看到裴子諾的眼神--
裴子諾的臉孔冷下來,寒著眼瞅著吳添生!
吳添生悚然一驚,這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恩熙:「那個,關(guān)于照片的事……」他有意無意看了宋牧橋一眼!高@個,我不太方便說!
「我一定要知道!」恩熙說:「我不敢怪您將我退學(xué),但是我要知道是誰將照片交給您的!這個人的動機(jī)是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妳就不要再追問了。」吳添生說:「如果真有這樣的事,即使妳知道照片是誰提供的也沒有用,因為事實已成定局,妳已經(jīng)不能留在學(xué)校,知道誰提供照片也不可能讓妳回到學(xué)校--」
「這點我很清楚!」恩熙堅定地往下說:「我已經(jīng)說過不敢對您要求什么,只希望您告訴我交照片給您的人是誰?」
吳添生又看了宋牧橋一眼,一副很猶豫的樣子。「這個實在不方便--」
「不必再為難吳董了!」沉默許久的宋牧橋終于開口!讣热蛔鲥e了事就應(yīng)該低頭認(rèn)錯、默默反省,怎么還有臉跑到這里來為難別人?一個女孩子應(yīng)該要有家教才不會侮辱父母!妳年紀(jì)不小卻還這么不懂事,根本沒有資格念大學(xué)!」他一開口就陰沉刻薄。
裴子諾瞪大眼睛。「尊教貴姓大名?」他上前一步擋在恩熙面前,口氣不善。
宋牧橋看他一眼,根本不搭理。
「呃,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宋牧橋先生,他是一位知名大學(xué)教授。」吳添生趕緊打圓場。
「大學(xué)教授?」裴子諾嗤笑一聲。「難怪說話這么跩,態(tài)度這么傲慢!」
宋牧橋怒瞪他一眼。
裴子諾笑瞇瞇地瞪回去。
吳添生咽了口口水。「大家都是朋友、自己人好說話!」眼見情勢不對,他有點后悔干嘛把宋牧橋找來?
「妳想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訴妳!」宋牧橋直勾勾地瞪住恩熙,眼神比寒冰還要冷酷!改钳B照片正是我給吳董的!」
吳添生喘了好大一口氣--宋牧橋自白,總算沒他的事了。
「你給的?」恩熙還沒說話,裴子諾就開口質(zhì)問:「恩熙惹到你?你為什么這么做?」
宋牧橋冷笑一聲。「怎么?連你也迷上這個李恩熙了?」
裴子諾瞪大眼睛,他上前一步揪住宋牧橋的領(lǐng)子--
「你說什么?」
「子諾!」情急下,恩熙叫他的名字。
「裴先生,有話好說!」吳添生也緊張起來。
「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裴子諾不放手,他冷冷地問。
宋牧橋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開口說話。
「說。 古嶙又Z把對方領(lǐng)子揪緊。
「子諾,你不要動手!」恩熙奔上前拉住他的手。
裴子諾這才放手!附淌,你不是嘴巴很厲害,怎么不敢開口說話,當(dāng)場變王八龜孫子了?」他挑釁。
宋牧橋只是冷笑,整整自己的領(lǐng)子,看都不看裴子諾一眼。「我向來只跟文明人說話,跟野蠻人沒什么好說!
恩熙緊緊拉住裴子諾,以防他再動手,可能會出事。
「我也不必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了!」恩熙干脆自己開口。
她怕裴子諾太沖動。
宋牧橋看她一眼,還是冷冷的笑。
「為了你自己的女兒,你不惜傷害別人,難道這就是你做人的宗旨和處事的態(tài)度嗎?像你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而且很可悲!」恩熙不難過,反而為宋牧橋這個人感到悲哀。
「妳憑什么說這種話?」宋牧橋無動于衷,他冷冷地對恩熙說:「妳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如果妳自己的行為檢點一點,不要這么不要臉到處勾引男人,就不會有這種下場了!」
一聽到這種話,裴子諾又想沖上前--
恩熙趕緊抓住他。
「讓我過去!」裴子諾生平第一次這么失控!
「算了!」恩熙抓著裴子諾,卻看著宋牧橋,一字一句地說:「這種人是不會反省的!因為他只看到自己的利益,看不到別人被傷害的痛苦,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用跟他多廢唇舌!
聽到恩熙的話,宋牧橋竟然還是冷笑。
裴子諾想開口,恩熙勉強(qiáng)把他拉出餐廳。
「我話還沒說完,妳干嘛拉我出來?!」
「不用再說了,」恩熙沒有反應(yīng),只管往前走。「董事長說的沒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怎么會沒有用?至少罵那個姓宋的兩句也好!」裴子諾追上她。
「你罵他,只是白費你的力氣!苟魑跽f,繼續(xù)往前走。
裴子諾不說話,臉色明顯不以為然。
「像他那種人根本沒有感覺,罵他不但白費力氣,而且會讓他很得意。」
「得意?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恩熙停下腳步。「他想傷害我。」她垂下眼。「如果剛才我生氣了,那么他就會知道我已經(jīng)受到傷害,這樣只會讓他覺得高興而已,但是我不想讓他得逞!
裴子諾冷靜下來,聽恩熙說話。
「其實現(xiàn)在知道把那些照片交給校董的人是他,這樣就夠了,至少我已經(jīng)知道我的敵人是誰!顾煨斓亟忉尅
裴子諾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說:「就這樣放過他?」
恩熙抬起頭,堅定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被打倒的!顾銖(qiáng)自己微笑!肝視优,繼續(xù)往上爬,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
裴子諾也抿起嘴,報以一笑。
雖然,他明知道這只是恩熙安慰自己的話……
但他根本不忍心戳破她。
恩熙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裴子諾陪在她身邊。「妳剛才叫我的名字?」他突然問她。
「嗯?」
「剛才妳叫我的名字?」他重復(fù)一遍。
「嗯!顾c點頭。
「以后妳還叫我的名字嗎?」
他問話的方武讓恩熙笑出來!溉绻唤心愕拿郑心闶裁?」
他笑出來!敢矊Γ
裴子諾搔搔頭,如陽光般的笑容看起來很高興。
回過頭,恩熙臉上還掛著笑容……
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失去希望、與辛苦卻仍然能夠追求希望的感覺有多么不一樣……
她的心底沒有笑容,只有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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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二點,裴子諾離開父親的委員辦公室,剛踏出立法院門口,竟然遇見謀仲棠!
「你來找我?」裴子諾直覺就問。
謀仲棠撇開嘴!覆皇恰!
「不是?難道找我父親?」他再問。
「也不是,」他言簡意賅。
不知道為什么,裴子諾覺得他今天的表情特別冷!改愕搅⒎ㄔ旱降渍艺l?」他很疑惑。
「蔡委員!怪\仲棠直截了當(dāng)告訴他。
「蔡委員?」裴子諾挑起眉!妇埔埠冗^、錢也給過,事情辦妥現(xiàn)在你還要親自出馬?」
謀仲棠不置可否,他咧嘴一笑與裴子諾擦身而過。
「阿棠!」裴子諾回頭,突然叫住他。
謀仲棠停住。
「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有空嗎?」裴子諾說。
「晚上已經(jīng)跟委員約好,大概不行。」他答。
裴子諾臉色一整!改蔷兔魈熘形!怎么樣?」他看起來很固執(zhí),一定要約到謀仲棠。
謀仲棠回過頭。「好呀!」他撇撇嘴,眼睛卻沒有笑意。
「那么,明天十一點半我到飯店找你?」
「可以!
裴子諾點個頭!该魈煲!」
謀仲棠轉(zhuǎn)身走進(jìn)立法院。
裴子諾在原地又站了好一會兒……
雖然他對謀仲棠跟蔡委員突然走那么近感到奇怪,但因為心中有事,他就沒想太多。
剛才突然遇到謀仲棠,他還在猶豫關(guān)于恩熙的事……
理智上他應(yīng)該讓謀仲棠知道恩熙現(xiàn)在的處境,但在情感上,他卻懷有想要隱瞞的私心!
然而他跟謀仲棠畢竟是兄弟。
即使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大不相同,即使現(xiàn)在恩熙一再對他說,她跟謀仲棠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然而……
朋友妻,不可戲!
他一直記得謀仲棠說過的這句話,根深柢固停留在他的腦海,就像魔咒一樣!
倘若真的證實他們之間真的已經(jīng)結(jié)束--
如果他親眼看到恩熙真的已經(jīng)不在乎,那么他就會采取進(jìn)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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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十一點中左右,裴子諾就開車到飯店找人。
「阿棠?」他撥謀仲棠的手機(jī)!肝椰F(xiàn)在在飯店門口!
十分鐘后,謀仲棠下樓。
裴子諾搖下車窗!肝梗⑻!過來搭我的車。」
「你今天當(dāng)司機(jī)?」謀仲棠手上挽著西裝,走到他車子旁靠在窗邊咧開嘴問。
裴子諾撇撇嘴。
車行途中,兩個人都沒講話。
「昨天你到立法院找委員,有什么事?」裴子諾忍不住,終于開口。
「一點公事!顾鸬煤唵巍
「這么神秘,現(xiàn)在連我都不能說了?還是因為我爸也是委員,不方便說?」裴子諾調(diào)侃。
他撇撇嘴。「你有興趣知道?」
「開夜店嗎?開夜店我比較有興趣!」他打哈哈。
謀仲棠不置一詞。
「上次找艾蕓,不是要接她的夜店?現(xiàn)在還跟她混在一起?」他故意問。
「偶爾一起喝酒!
「兩個人?沒有別人?」
他挺直背,伸個懶腰。「你想打聽什么?」
「哈哈!」裴子諾裝傻!肝覀兪切值埽_夜店這種好事別忘了算我一份!」
他咧開嘴!府(dāng)然。」不著邊際地承諾。
車內(nèi)又開始沉悶起來,連裴子諾都覺得怪!
他們兄弟兩個從有記憶以來就認(rèn)識,然后玩在一塊,比阿介和阿雋他們認(rèn)識還早,從來沒有這么「生疏」過!
但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居然連說話都像猜啞謎!
車子開到拉面店門口,謀仲棠挑起眉!赋岳妫俊
「對啊!」
「特地載我到這里,這家拉面特別好吃?還是你有興趣開拉面連鎖店?」他調(diào)侃。
「喂,雖然我知道你是市儈的商人,不過也不要滿口生意經(jīng)好不好?」裴子諾拉起手煞車,然后開門下車。
謀仲棠笑了笑,也開門下車。
裴子諾先走進(jìn)拉面店,沒發(fā)現(xiàn)恩熙在店里,他猜她在廚房,只妤先隨便找個位子坐下。
謀仲棠跟進(jìn)來,在裴子諾對面坐下,瞇眼研究他閃爍的眼神。
「干嘛?我臉上有東西?」被盯得不自在,裴子諾干脆問他。
「你看起來有點緊張!顾皇堑谝惶煺J(rèn)識裴子諾,看得出裴子諾的焦慮。
「緊張?」他嗤笑一聲。「吃拉面有什么好緊張的?」
謀仲棠沉默以對。
拉面店服務(wù)生看到裴子諾進(jìn)來,趕快跑到廚房叫恩熙:「恩熙、恩熙,妳那個朋友又來吃面了!」
他每天來吃面,還幫恩熙搬家,不僅店里的服務(wù)生,現(xiàn)在連老板都已經(jīng)認(rèn)識裴子諾。
「他來了嗎?」坐在廚房潮濕的矮凳子上,恩熙笑著抬頭問同事。
她正在幫老板洗鍋子,等一下十二點客人陸續(xù)進(jìn)來用餐,她才會到外場幫忙。
「對啊!他今天好準(zhǔn)時,好象真的很喜歡吃拉面喔!」同事偷笑。
恩熙抿抿嘴!咐习,鍋子全洗好了,我出去幫忙啰!」她回頭跟老板說。
「好,妳先出去吧!」老板像尊彌勒佛一樣,笑瞇瞇地答應(yīng)。
雖然拉面店工作繁重,但老板其實對恩熙不錯,否則一般規(guī)定一定要工作三個月以上的員工,才可以搬進(jìn)宿舍。
恩熙甩干手上的水,然后在圍裙上擦干雙手,準(zhǔn)備到外場幫忙。
除了早餐外,中餐和晚餐裴子諾每天都來這里吃飯,雖然恩熙也勸過他,但他執(zhí)意要來,還說是因為很喜歡吃拉面才來,所以她也沒辦法。
脫下身上的濕圍裙,恩熙才走出廚房,到店里找裴子諾。
裴子諾一直盯著廚房門口,當(dāng)恩熙一走進(jìn)店里,他第一眼就看到她!「我在這里!」他跟她揮手,臉上浮現(xiàn)笑意。
恩熙馬上就看到他,但他今天帶了一個朋友,那個人背對她坐著。
當(dāng)她笑著走向裴子諾時,背對恩熙的男人剛好回頭,恩熙立刻看到他--
謀仲棠!
她愣在拉面店那小小狹窄的走道上……
根本沒想到,裴子諾竟然把他帶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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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謀仲棠在拉面店見到恩熙那一刻,確實錯愕。
他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恩熙。
她穿著拉面店的制服,裙角沾了水有點潮濕,頭發(fā)雖然整齊地梳在耳后綁一個馬尾,但發(fā)絲微微散亂,眼睛下方也有陰影,雖然現(xiàn)在還是中午,但她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很累的樣子。
但他只是看著她,沒有表情也沒有反應(yīng)。
裴子諾皺起眉頭。
「不用我介紹吧?你們應(yīng)該滿熟的!」裴子諾打破沉默,故作幽默。
恩熙首先恢復(fù)笑容,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走向兩人的座位。
「今天要吃什么?」她笑著問。
謀仲棠看著她越過自己,站在桌邊。
「我每天都一樣,招牌拉面!」裴子諾也故作沒事的樣子,笑嘻嘻地點菜。
「好,招牌拉面!苟魑鯇懴虏嗣缓,她吸口氣回頭問:「您呢?您想吃什么?」她保持僵硬的笑容,笑問謀仲棠。
他看著她,沒有表情。
「阿棠,問你啊,快點點菜!」裴子諾提醒他。
「妳在這里工作?」他卻問。
恩熙屏住氣!笇Α!顾穑M力保持臉上的笑容。「請問您要吃什么?」她再問一次。
「我以為是連鎖餐廳?」他的聲調(diào)很冷靜。
「老板的志氣很大,以后一定會開連鎖餐廳!顾倩卮稹!改允裁矗俊谷缓笥謫。
裴子諾斂下眼,沉默地聽兩人對話。
「為什么騙我?」謀仲棠問。
恩熙僵住!肝椰F(xiàn)在在工作,不方便跟您聊天,如果您現(xiàn)在還不想點餐,等一下我請別的服務(wù)生過來幫您!顾D(zhuǎn)身要走。
謀仲棠動手拉住她--
「把話說完再走!」他的臉色很冷,聲音卻很嚴(yán)厲。
「我在工作,請你放手!」恩熙想甩開他。
但是他箝制得很緊,也把她的手腕弄得很痛。
「阿棠,有話好說。」裴子諾試圖勸他。
「把話說完我就讓妳走。」他的聲音依然冷靜。
恩熙閉著嘴,不說話。
她很倔強(qiáng),謀仲棠又不放手,兩個人僵持著,裴子諾眼看恩熙的手腕都已經(jīng)泛紅……
「阿棠,你先放手,不要把她弄傷了!」裴子諾開始緊張。
謀仲棠卻像沒聽見一樣,沒表情地瞪著恩熙。
恩熙只好扭轉(zhuǎn)自己的手腕,希望能甩開他--
但謀仲棠卻沒有反應(yīng),他就像鐵了心一樣,任她掙扎都不松手。
「阿棠,你快點放手!」裴子諾眼見恩熙的手快扭傷,他的聲音大起來。
拉面店的員工見狀,都呆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直到恩熙終于把手扯開--或者說,謀仲棠終于肯放手時,恩熙的手腕已經(jīng)紅成一圈,泛紅的地方明天可能會瘀青。
裴子諾立刻抓起恩熙的手肘,緊張地想要察看她的手腕是否傷到。「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已經(jīng)傷到恩熙了,你知不知道?」他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恩熙?」謀仲棠冷笑!附械牡购苡H密!
裴子諾一愣!甘裁匆馑迹!」
「你們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謀仲棠的笑容斂去。「還是不方便告訴我?」
「你說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裴子諾站起來,顯得很激動,對比于恩熙蒼白的臉色,他的臉孔漲紅。
謀仲棠看起來很冷靜!阜凑腋呀(jīng)分手,你們想做什么都無所謂,不必顧忌我!顾难凵駞s很陰沉。
裴子諾瞪大眼睛……
然后他突然一拳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