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明輝陪你一起回去吧�！毙炷柑嶙h。
“不用了，阿姨�！蓖跣∧菹喈�(dāng)倔強(qiáng)。
“你一個人，阿姨不放心。”
“阿姨，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二十二了，老了�！�
“你這孩子！才二十二說什么老！那阿姨怎么辦？你是說阿姨是個老太婆了是不是？”徐母好笑起來。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蓖跣∧萼洁阶�，嬌聲解釋。
徐父笑說：“小妮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她會照顧好自己。”
“還是伯父比較信任我�！�
“你是說阿姨不相信你嘍？”徐母又笑。
“阿姨老是把我當(dāng)小孩子。”
“那是因?yàn)榘⒁剃P(guān)心你�！�
“我知道。謝謝阿姨。”王小妮甜甜一笑，惹人疼地?fù)Я藫烀鬏x母親。
“那就聽阿姨的話，讓明輝陪你回去，兩人一起，比較有伴。再說，過不久大學(xué)就開學(xué)，反正明輝也要過去的。明輝，”徐母轉(zhuǎn)向徐明輝。“你怎么都不說話，那么安靜�！�
他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他母親埋怨似地說一說，徐明輝也只是笑一下。
“阿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不必?fù)?dān)心，在外頭我兇得很，沒人敢惹我�！蓖跣∧莅胪嫘Φ乜鋸埿φf著。
知悉徐明輝決定回去念研究所，放棄原先的計(jì)畫，王小妮也沒太驚訝。傳統(tǒng)父母的期望都是那樣的；她其實(shí)也不覺得徐明輝中斷一年的時間，做什么想做的事有什么意義。
“等會一起出去吃飯。小妮最大，小妮決定吃什么好了�！毙旄感呛�。
“我都可以啦。明輝，你想吃什么？”把問題丟給徐明輝。
就算徐明輝再回去念書，她也不可能近水樓臺。她不想問他跟陳秋夏怎么了；他們的事，她不想知道。
“我？都好�！�
“你們兩個怎么了？”徐母說：“算了，我決定，就吃川菜好了，辣才開胃�！�
“不好吧，天氣這么熱�！毙旄赣幸庖�。“吃清淡一點(diǎn)�！�
“那就吃日本料理好了�！�
“啊，又是壽司跟沙西米的�！毙旄赣钟幸庖�。
最后決定吃越南料理。王小妮跟徐明輝也都沒意見。
徐母不放心，又提起先前的事�！靶∧�，你一個人回去真的沒問題？”
“阿姨，你不必?fù)?dān)心，我不會有事�！�
“你這孩子真是的。干么那么早回去，也不多留一陣子，陪陪阿姨�！�
“對不起哦，阿姨，我機(jī)票都訂好了�！痹龠^一個禮拜，她就要上飛機(jī)走了。
這一個多月來，徐明輝不時陪著她出外走走逛逛，有時她拉上徐明輝母親，三人一起逛街，過得還算愉快。她有一種報(bào)復(fù)的快感。至少，這一個多月，徐明輝很少去找陳秋夏，都是跟她還有他母親在一起。
這使她心里稍微好受一點(diǎn)，也有報(bào)復(fù)的快感。等她離開后，看不著、見不著這一切，什么都不管了。
“爸、媽，我有點(diǎn)事……”離晚飯還有點(diǎn)時間，徐明輝看看窗外，忽然有種悸動。
“你要出去嗎？明輝。”王小妮問。
“嗯�！�
徐母說：“都這時間了，等會大家就要出去吃飯，還出去。有什么事，不能改天再辦嗎？”
“我會在大家出門前趕回來。不然，我直接到餐廳跟大家碰面。”
“明輝，大家要一起吃飯，就一起出門比較有意思嘛。這算是給我餞行，你要給我一點(diǎn)面子嘛！”他一定是要去見陳秋夏。王小妮嬌聲抗議，像個小女兒似。又拉上徐明輝爸媽說：“阿姨，叔叔，你們也說說明輝，我們一起抗議他忽視我們‘全家行’的重要性�！�
徐母先被惹得笑出來，幫腔說：“小妮說得對，明輝，你就別出去了。準(zhǔn)備一下，等會大家就一起出門吃飯�！�
沒辦法了。徐明輝點(diǎn)個頭，不堅(jiān)持。
“太好了�！蓖跣∧蓍_心地挽了挽他的手。
這算是她小小的報(bào)復(fù)，小小的心眼，阻擋徐明輝去見陳秋夏。她放棄了，退開了，很快就要走了，今晚是她的日子，算是給她餞行，她這樣做，不算很過分吧？
徐明輝對她微微一笑。
對王小妮，他仍然覺得有些愧疚。但喜歡一個人或不喜歡一個人，不是說心里想去喜歡或不去喜歡，而自然就會去喜歡上一個人或不喜歡一個人。
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他強(qiáng)按耐住，忍耐了又忍耐，跟陳秋夏都沒有碰面，心里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思量了又思量，反復(fù)了又反復(fù)。
他覺得他已經(jīng)到了極限，不能再忍受下去——
怎么充滿感情的心，一下子變得這么脆弱……
啊——
他心里吶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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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見你。
同樣簡短的三個字，強(qiáng)烈有力的印在她心扉。
陳秋夏合上手機(jī)，垂著頭，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了？”謝婷宜忙里忙外，忙著打包東西。
新居早已經(jīng)裝修好，但拖拖拉拉，一直到這兩天，小叔才決定搬過去。之所以“拖拉”的緣故，還是因?yàn)殛惽锵牡木壒�。她不肯一起搬過去，小叔當(dāng)然不同意。陳秋夏堅(jiān)持不肯，所以小叔心情很不好。
“沒什么。小叔呢？”她將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
“在店里，你小叔在生你的氣。阿夏，你就聽你小叔的話，跟我們一起住吧。”
“我去找小叔。”陳秋夏不置可否。
這店也要收起來了。貸款與新店面的事進(jìn)行得很順利。下個月，鬧區(qū)那個面店就要開張，小叔他們也搬過去新居，是要離開這里了。
“小叔。”小叔在收拾整理店里的東西。
抬頭見陳秋夏，哼了一聲，賭氣不理她。
“小叔�！标惽锵挠趾耙宦�，走過去，坐在小叔身旁。
小叔還是愛理不理地哼一聲。
“你還在生氣�。俊�
“我哪敢�！痹趺茨懿簧鷼猓÷犅犇强跉�，不知有多不痛快，悻悻地。
“別氣了，小叔。”
小叔忍不住，轉(zhuǎn)身過去，瞪大眼說：“我問你，你為什么不跟小叔一起搬過去？你一個人住在外頭多危險(xiǎn)！”
“小叔，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不是小孩子都一樣。”
“小叔，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但你要替婷宜想一想。”
“想什么？她也希望你搬過去，跟我們一起住。”小叔神經(jīng)遲鈍，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
“婷宜當(dāng)然不會說不好，但你要替人家想啊。小叔，你跟婷宜就要結(jié)婚了，結(jié)婚后兩個人住在一起，新婚生活好好的，干么要我插在中間�！�
“你又不是外人�！�
“小叔，你要替婷宜想。好不容易結(jié)婚了，女孩子誰不希望擁有兩個人的小天地。要是我，我才不希望有人打擾�！�
小叔沉默片刻，才無精打采說：“這我也不是沒想過，但婷宜都說沒關(guān)系了——”
“即使婷宜說沒關(guān)系，我也不想搬過去�！标惽锵拇驍嘈∈宓脑��！拔乙苍撘粋€人獨(dú)立生活了，小叔。何況……”
“怎么？”小叔察覺有什么事似。
陳秋夏沉默一會，才抬頭說：“小叔，我出國去好嗎？”
“��？”小叔呆了一下。
確定他沒聽錯，呆呆說：“你要出國去……”
“可以嗎？”低低問著。
小叔只是呆呆看著她，沒反應(yīng)過來。一會，才像醒了過來，跳起來說：“你要出國去？！是不是明輝那個小子？一定是他！他要把你拐出去是不是？”
“小叔——”
“不行，我不答應(yīng)！那小子休想把你拐走！”小叔瞪眼哇哇叫，相當(dāng)激動。
“小叔，你冷靜一下�！�
他說兩年太漫長，他再也忍受不了那么久，抓得她好緊好用力，好像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
“你叫小叔怎么冷靜？！先是不肯跟小叔一起搬過去，現(xiàn)在又說你要跟那個家伙一起出國去！阿夏，你叫小叔怎么冷靜？突然就說你要離開。出國——那多遠(yuǎn)啊！小叔再也見不到你了！”
多年來，兩個人一直相依的生活，陳秋夏突然說要離開遠(yuǎn)到他鄉(xiāng)異國，小叔一下子接受不來。
“小叔……”
“那個混帳小子，我早該知道他沒安好心眼！”
陳秋夏默默不語。小叔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也舍不得。慶幸的是，小叔有了謝婷宜，有人相扶持，她才松了一口氣，不再那么擔(dān)憂。
她一直擔(dān)心，小叔為了她錯過太多。幸好有謝婷宜，跟小叔兩人互相照顧，她覺得可以放心了。
“對不起，小叔。”她低聲道歉。
“你干么跟我道歉？！沒事跟他跑去什么環(huán)島，我就怕你被他給騙走了，果然！如果留在這里也就罷了，偏偏那么遠(yuǎn)，還隔一個太平洋……”小叔搖頭又搖頭。
“小叔——”
“阿夏，那多遙迢，你要是跟他走了，你再也見不到小叔了，你知不知道？”
“不會的，小叔。”
“怎么不會！那么遠(yuǎn)！小叔也看不到你了�！毙∈宕怪^，十分沮喪。
“不會的，小叔�！标惽锵谋е∈寮绨�，給小叔保證。
“你真的那么喜歡他嗎？阿夏�！毙∈鍐枴�
“如果小叔你不同意，我就不去……”
“傻瓜！”小叔敲敲她的頭。“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小叔不會不同意的，小叔只是舍不得�！�
她抱緊小叔肩頭，不知該說什么。
“女大就是不中留。小叔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帶大，一下子就被人拐走了。”小叔半認(rèn)真半夸張地欷歐。
“小叔！”小叔就是不正經(jīng)。她好像看到當(dāng)年那個站在冰箱前要帥裝酷的小叔。
她抱著小叔，抱得很緊，只覺得眼里酸酸的，蒙起了一層霧。
小叔干咳一聲，笑笑說：“你別抱得這么緊，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們在演歌仔戲�！�
“沒關(guān)系�！边@個小叔總是惹了一堆爛攤子要她爸媽收拾；這個小叔總是嘻笑不正經(jīng)耍帥；這個小叔為了她吃了許多苦，一直照顧著她；這個小叔總是惹她笑惹她搖頭。
“你想毀你小叔我的名節(jié)啊！”小叔還在開玩笑。
是的了，這個小叔沒事說話還喜歡夸張地來一句“你小叔我”，好像不那樣，就不足以證明什么似。
“你還有名節(jié)啊？”她終于笑起來。
“傻瓜！”小叔敲敲她的頭，伸手拭掉她眼角閃閃的淚。
她抱著小叔沒放，眼兒又發(fā)酸。
“傻瓜�！毙∈逵终f聲“傻瓜”，輕輕環(huán)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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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王小妮，徐明輝更顯得心事重重，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個晚上。民宿的老板傳寄了照片，他印出來，對著照片又失眠了一個晚上。
“爸，媽，我想求你們一件事情�！彼蛟谒謰屔砬埃眢w伏著地。
“明輝？！”他爸媽失聲叫出來，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翱炱饋�！到底怎么回事？”
徐明輝抬起頭，仍然跪著。
“爸，媽，我想求你們一件事�！敝貜�(fù)著。
“有什么事起來再說�！毙旄刚f。伸手去拉兒子。
“到底什么事？”徐母一臉擔(dān)憂�！澳阍趺赐蝗弧隽耸裁词聠�？”從小到大，兒子不是會輕率行事、有輕浮行動的人，忽然這樣下跪要求，一定是重大的事。
“我擅自作主決定了一件事，希望你們能答應(yīng)我�！彪m然他是成年的人了，自己可以作主，但父母仍是父母，他這么做也許傷了他們的心，希望他們諒解。
“究竟是什么事？”徐父沉住氣。
“你不想回去念書？”徐母探問。
徐明輝搖頭。
“不，我決定繼續(xù)念研究所�！�
徐母松口氣�！澳敲�，到底是什么事？”
徐明輝望望他父母，吸口氣，堅(jiān)定說：“有一個女孩，我很喜歡她，我希望她跟我一起去——我已經(jīng)要求她跟我一起去。我想跟她在一起。爸，媽，很抱歉，現(xiàn)在才告訴你們�！�
徐父跟徐母互看一眼。徐父沉著氣，冷靜問：“就是那個跟你一起環(huán)島的女孩嗎？她叫什么名字？”
“陳秋夏�！�
“對，你跟媽提過。你手上戴的戒指，就是跟她的？”徐母不知該氣還是怒。她連陳秋夏都不曾見過。
雖然她沒有奢想過兒子會接受父母替他選擇的對象，決定終身大事，但西方那一套子女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臨了再寄一張喜帖通知父母出席，她實(shí)在無法接受。
徐父比較沉住氣。說：“上回說要請她到家里來，一直沒有時間，哪天請她到家里來坐坐吧�！�
“連對方是什么模樣、品性都不知道——明輝，你不要草草決定這么重大的事�！毙炷冈趺匆矝]想到兒子會那么認(rèn)真。
徐明輝默默取出民宿老板寄來的照片，遞給他爸媽。
照片上兩人背抵著背，表情一點(diǎn)詢問詫訝地對著鏡頭。臉龐微傾，似笑又?jǐn)恐�，眼眸里光采閃閃，有著說不出的動感，七分嫵媚，半分嬌美。
徐母沒說話。徐父說：“看起來似乎是很不錯的女孩。”
“爸，媽，請你們答應(yīng)我的請求。”徐明輝正式、鄭重地請求。他心里已經(jīng)決定了，但希望得到父母的同意。
“明輝，你還年輕，況且你還要念書，不需要這么早做決定�！毙旄肝竦卣f。
他是還年輕沒錯，但年輕的感情同樣的深與重。徐明輝只是低著頭，一再地請求。
十二歲時的感情，二十二歲依舊；二十二歲的感情，十年后也不會不同。雖說感情的變數(shù)太多，但最浮動的青春期，心頭的身影都沒有淡卻過，在性格感情已經(jīng)定型、成熟的現(xiàn)在，又怎么會輕易就改變。
徐母嘆口氣，不知是否該懊悔從小給兒子太多自由了。但兒子從小就是個性格冷靜、有自己主張的孩子，就算打小限制他，到頭來結(jié)果也是一樣吧。
“這樣好嗎？明輝。你才二十二歲，何必這么急——”
“我希望跟她在一起�！�
換作別的家庭的父母，早就勃然大怒，怒斥兒子一番了吧？唉，他們作父母的，也是難。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爸媽反對也沒用。”誰又知道會有什么變數(shù)？
“但你申請住的是單人宿舍，怎么辦？”幸好，至少陳秋夏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女孩。
“只好退掉了，租個房子吧�！毙旄刚f。
也只能這樣。徐母說：“爸、媽要是不答應(yīng)，你大概也不會聽爸、媽的話。明輝，既然你自己選擇也做了決定，爸媽只能支持你。但爸、媽相信你，希望你也別讓爸、媽失望了�！敝辽儆幸稽c(diǎn)可安慰的，兒子鄭重認(rèn)真地請求他們作父母的答應(yīng)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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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下弦月剛剛升起，近處遠(yuǎn)處都陷在黑暗里。四下靜悄悄，連風(fēng)都靜寂。
陳秋夏與徐明輝并肩坐在堤防上，深夜的海潮聲沙呀沙地，一波又一波地在低語。
“對不起，這么晚還把你找出來。”而且，遠(yuǎn)遠(yuǎn)到海邊來，今晚是回不去了。
她搖頭笑一下。
“但我很高興……對不起，阿夏……”
最近他總是在道歉。因?yàn)樗筇啵释唷?br />
今天他陪著她遞了表格，申請簽證。他很緊張，一直握著她的手，手心不斷冒著汗。
“謝謝你……”又抱歉又感謝，都說不清那是怎么樣混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歡喜，終于放了心。
“這樣好嗎？”潮聲中夾雜她低微聽不出的嘆息。“我怕，我可能會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
“不會的，你別擔(dān)心�！彼歇剬W(xué)金，加上存款，兩個人的生活沒問題。
幾近是不顧一切了。
他很慶幸他父母答應(yīng)他的請求。如果他們不答應(yīng)，他恐怕會變成一個“不孝子”。他不是做事不考慮后果的人，但這件事，他幾乎是不顧一切了。
“我不是擔(dān)心，我只是……”她停住。
“不安嗎？”他握住她的手。
“也不是不安�！闭f不出貼切的感受�！拔抑皇遣幌Ｍ约悍恋K到你�！�
“不會的�！彼恢浪闹心菑�(qiáng)烈的感受。害怕的是他，忍耐不住的是他。
原來在感情面前，他也會恐懼，而且脆弱。
他感謝上蒼，又讓他們這樣的重逢，讓他可以這樣地握住她的手，說著心中點(diǎn)滴的感受。
“對不起，我要求的那么多——”
陳秋夏伸手搗住他的口。一會，放開手，輕輕傾向前，靠向他，吻住他的唇。
潮浪拍打著堤岸，月光變得有點(diǎn)亮。
她看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站起身，走下堤岸。
徐明輝追上去，從她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
“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么？”在她耳畔輕輕舔咬。
“好像。”
“可不可以倒帶？”
“不行�！彼托ζ饋怼�
“那么，可不可以重復(fù)再來？”
“不可以。”
“那繼續(xù)下去呢？”將臉埋在她頸問。
突然濃情蜜意起來。
“咳咳！”忽然冒出個咳嗽聲。
一個睡不著，出來散步的老伯瞧見，搖頭說：“真是的！年輕人，要親熱回去關(guān)起門來再親熱，在這里親熱都被看光了。”
陳秋夏驀然燙紅臉，連耳根都發(fā)熱。還好，黑暗中看不出她臉紅的窘樣。
她拉著徐明輝快步走開。徐明輝忍俊不住，先是低低壓抑著笑聲，而后干脆放聲笑出來。
“你還笑！”陳秋夏覺得更窘。
但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好不容易，徐明輝終于收住笑，怕旁人聽見似，刻意壓低聲音，聲音里仍帶著濃濃笑意，說：
“我記得我好像還欠你一個‘馬殺雞’�！�
“你還記得！”啊�。∧恰颁N魂蝕骨”的滋味！
“怎么會忘得了。”他再次環(huán)住她。
想起在清境山上那甜蜜旖旎的時光。
啊！再一次，回味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回去后，到我家一趟好嗎？我爸媽想見見你。”又握住她的手。
“嗯。”終究要面對的。
她的手交迭在他的手上頭。他們手握著手。
“要親熱回去關(guān)起門來再親熱�！崩喜恢獜哪耐蝗挥置俺鰜�。
兩人失笑出來。
手握著手，笑著跳開。
他們的故事，從這里，或許才真正要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