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而迷人。
這樣的形容詞，不該套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可是滿意真的找不到其它字眼來描述眼前這個男人。他真的很漂亮，喔，當(dāng)然不是女性化的漂亮，他的眼神深邃明亮，只要放柔輕笑，好象有星星掉進(jìn)里頭，炫彩得令人迷醉：他的身材有些削瘦，她想，那是因?yàn)樗吡�，可是肩膀很寬，連結(jié)著鎖骨的部分特別突出，手臂上隆起的肌理像小山丘似的，乳尖因?yàn)楹顾兊糜陀土亮�，要她找出腦中最貼切的聯(lián)想，就像是剛出爐的法國面包，有點(diǎn)硬硬的，點(diǎn)綴著她每次吃法國面包時一定先挖出來嘗的葡萄干……
不對！為什么情況會變成這樣？！
賀、賀世祺為什么在她面前脫衣服？！
滿意終于發(fā)覺不對勁，她瞪大雙眼所看到的，是他褪去汗衫，露出整片胸膛，牛仔褲的扣子也解開，若隱若現(xiàn)的還能瞧見他內(nèi)褲的顏色。
她想起來他在幼兒園吻她，接下來還發(fā)生了什么她都渾渾噩噩、不知所以，連什么時候被娃娃車送回她家樓下也不知道，當(dāng)然更不明白此刻她坐在他的床上、面對他將他自己剝個精光應(yīng)該要做出什么反應(yīng)。
「來做吧�！顾穆曇舯绕綍r更沙啞，額上與鼻心都有汗，似乎燥熱難當(dāng)。
「做、做什么？」
「愛。」他的手指挪到她襯衫的扣子上，輕易挑開第一顆。
「慢著－－」她雙手?jǐn)D進(jìn)他忙碌的十指間，護(hù)住敞開的襟口。「這、這太……」
「太什么？」
「太、太快了……」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慢了�！固熘浪诙嘣缰熬拖雽λ@么做了，也許是當(dāng)她穿著圍裙在他的廚房里切切洗洗，也許是當(dāng)她每早到他房里拉開窗簾，讓暖洋洋的陽光筆直射入，驅(qū)散滿屋子的闐暗，更也許是第一次在陽臺被她的歌聲吸引而去時。
「但是……」
「妳不喜歡我嗎？」
「我……」她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喜歡。」明明是他的問題讓人搖頭也不對，點(diǎn)頭也不對。
「那么，為什么不？」他問的當(dāng)然是進(jìn)展到下一步。
他當(dāng)然不會混蛋地要求她－－喜歡他就給他這類的脅迫屁話，他只是認(rèn)為發(fā)展到這里都是順應(yīng)著天時、地利、人和，一對相互喜歡的男女，在床上淋漓盡致的享受歡愛，天經(jīng)地義。
「可是我們才剛剛接吻……」才剛剛確定彼此的心意，她心里是很開心，愛與被愛，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幸福，必須要兩者相加，才能達(dá)到及格分?jǐn)?shù)，只去愛人，那太辛苦了，要有長期抗戰(zhàn)與不求回報(bào)的心理準(zhǔn)備；被人深愛著，若對方根本不是自己心儀之人，那樣的愛情會變成擺脫不了的惡夢糾纏，她很幸運(yùn)，她喜歡著他，他也一樣。
「所以？」接吻是前戲，既然都做了，理所當(dāng)然就不要抗拒接下來的事。
「所以……」她頓了頓，還是搖頭。
對她而言，真的太快了。
他們才剛跨過一大步，默許彼此的親吻，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要說說肉麻的情話，或是聽聽他與她是為什么喜歡上對方。這些都跳過去也沒關(guān)系，但是不能二壘三壘都不踩，就直接盜回本壘吧？這樣會被捕手觸殺出局的……
「真的不要？」
「不要�！�?jié)M意看著他緊繃的臉龐，有點(diǎn)害怕他會不會撲過來強(qiáng)壓住她，說著什么女人說不要就是要的混蛋話，她不見得能在力量這項(xiàng)天生缺陷上勝得了他。
他吁口氣，她震了震，不自覺縮著肩膀。
「妳說不要就不要，我不會用強(qiáng)暴的手段�！顾侨�，又不是畜生，只有畜生才會聽不懂人話，聽不懂「不要」就是「不要」，而且他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緊張、害怕，他不想強(qiáng)迫她，做愛應(yīng)該是你情我愿，而不是單方面的縱欲�！赣袥]有個期限？」
「期限？」
她迷糊眨眼的模樣，讓人真想撲上去。
「妳認(rèn)定可以繼續(xù)下去的期限�！顾徽J(rèn)為自己的忍耐力能撐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亂來的話，我媽會打斷我的腿�！�
「妳不說，我不說，她不會知道的�！狗凑际前岢鰜碜�，要多淫亂就能多淫亂，天高皇帝遠(yuǎn)，捉不到的。
「我媽很精明的，她一看就會知道！我哥第一次和女生那個……」她抬頭看他，在他頷首表示明白什么叫「那個」時，她才接下去說：「他一踏進(jìn)家門，我媽馬上就嚴(yán)刑逼供，要他明明白白托出一切。我也一直好奇媽媽是怎么知道的，我一點(diǎn)也不覺得那天回到家的哥哥有什么異狀，同樣的時間下課回家，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手上照樣拿著英文單字卡在背，媽媽是憑哪一點(diǎn)捉到我哥做壞事？」
「大概是聞到味道吧�！�
「味道？」
「做完愛之后的味道�！乖俨蝗痪褪窍赐暝韬蟮奈兜馈�
滿意臉一紅，沒辦法適應(yīng)他露骨的說法，他覺得她的模樣真可愛，紅撲撲的，他或許難忍情欲焚身，也覺得浪費(fèi)好機(jī)會等于是浪費(fèi)生命，但是愛情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心里想的、懸的、念的全是那一個人，傷害她，不如傷害自己，要是將自己的欲望擺得比她更重要，那么到底是愛還是純粹的肉欲，連他自己都很懷疑。
他牽起她的手，將長指扣握在她指間，牢牢收握。
「我們開始談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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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句話開始，她與他成為戀人。
成為戀人并沒有改變彼此的生活習(xí)慣，他一樣住左棟大樓，她住右棟大樓，她時常往他家跑，他偶爾也偷渡到她家陪她做些兒童勞作及幼兒園教材，雖然做著做著總是他又吻過來，嚴(yán)重拖累她的工作進(jìn)度。
約會時兩人踩著夾腳拖鞋去逛便利商店，再沿著河堤將便利商店采買來的零食一包一包全部吃完，或是他踩著單車，揚(yáng)言說要載她去文化大學(xué)看臺北市的美麗夜景，然后踩到半山腰兩腿發(fā)酸，邊騎還會邊往山下滑，嚇得她趕忙伸腳在山路上幫忙踩，兩人狼狽兮兮的取笑彼此，然后他會更驕傲的發(fā)誓下回要踩著腳踏車帶她去環(huán)島旅行。
他精力充沛，就像她帶寶寶去公園時，寶寶總是奮力奔馳，那種奔跑的自由，她在賀世祺身上也看到了。
他們之間沒有太多浪漫，卻又在平淡生活里尋找著屬于情侶間的感動，很多事情一個人做也是做得來，多一個人陪著，有時候只是讓事情變得更難以完成，但是做起來卻變得更加好玩，例如－－烤蛋糕。
「你這樣打蛋，蛋糕發(fā)不起來的，烤起來會變成派�！�?jié)M意想接手，他一閃身避開，拒絕交出打蛋器。
「這種勞力的事，當(dāng)然是男人仿。」
是、是，說起來真是值得信賴，只可惜話說得好，下代表成果也一樣好。
如滿意的預(yù)料，烤出來的蛋糕失敗了。
一塊厚度只有一公分的薄蛋糕出爐，完全沒有身為蛋糕該有的膨松口感，吃起來還濕濕的，水果蛋糕真的變成了水果派。
「生日快樂！」?jié)M意端出兩人通力完成的扁蛋糕，上頭有她細(xì)心用櫻桃切丁排出來的字體。
「我餓死了�！顾麤]心情等待，沒想到要吃個蛋糕還得花幾小時的時間去弄，還不如直接買一個現(xiàn)成的回來。
「等等！還不可以吃！」她拍開他的手，輕聲一喝，嚇得一旁正要將腦袋埋到狗碗里的寶寶一動也不敢動。
滿意噗哧笑出來，看著眼前雙雙被定格的大男人及幼犬。寶寶是因?yàn)樽罱_始被她訓(xùn)練，看來成效不差，但賀世祺是怎么回事？本能反應(yīng)嗎？
「好乖。好乖�！棺笫置罚沂置�。
「呿。」他可不像寶寶被摸頭摸得很愉快。
「要許完愿再來吃。寶寶，你可以吃啦�！构芳Z不在許完愿才能吃的范圍內(nèi)。滿意在扁蛋糕中央插上彩色數(shù)字蠟燭，點(diǎn)好火�！竵�，壽星，請�！�
這句話若她是躺在床上對他說的，他會更樂于聽到。
床上的美麗小女人勾勾手指說「來，壽星，請」才有實(shí)質(zhì)的意義。
「我沒有什么心愿�！谷绻荒芤笏裢砹粝聛恚敲此娴臎]什么心愿。
「許一個嘛�！�
女人就愛玩這種把戲。
「不然說說你最想做的事情，保佑能順利達(dá)成也可以呀�！�
「做愛�！惯@的確是他目前最想做，也最想能順利達(dá)成的。
「寶寶，咬他�！�
「汪！」忠犬護(hù)主，立刻叼住他的褲管。
「說讓人許愿，結(jié)果我許了妳又不保佑我實(shí)現(xiàn)，所以才說這是騙小孩的把戲�！�
「你這種愿望有誰會保佑你呀？！正經(jīng)一點(diǎn)！」?jié)M意很想義正辭嚴(yán)告誡他，無奈臉頰泛紅。
「一個吻�！�
「嗯？」
「我的第一個愿望，一個吻�！顾p手撐在背后地板，將身子傾躺著，這個動作讓他優(yōu)雅地伸展著胸膛。
這個要求不過分，滿意同意了，啾了他的唇，賞一個響亮亮的吻。
「第二個愿望，一個吻。」
「重復(fù)了啦�！�
「愿望重復(fù)還不行哦？法律有明文規(guī)定嗎？」
「你都在亂許愿�！拱装桌速M(fèi)生日愿望。
「至少我的愿望都能成真�！顾Α�
說得也對。許些樂透中獎呀、世界和平呀、壞人死光光呀，太不切實(shí)際了，他果然是個務(wù)實(shí)派的男人。
「好，第二個愿望。」她又吻吻他，這次停留的時間被迫加長，因?yàn)樗е南麓�，不讓她蜻蜓點(diǎn)水，敷衍了事。
良久，他才饜足地放開她，舔舔唇，滿意了。
「第三個愿望，一個－－」
「不行說，放在心里，說出來就不能實(shí)現(xiàn)了！」
「要說出來才能實(shí)現(xiàn)吧�！�
「這是常識，第三個愿望不能說給別人聽。許好就吹蠟燭吧�！�
大少爺長長一口氣吹掉燭火，終于可以開始吃蛋糕了，雖然外表不怎么樣，味道竟然還不差，該有的味道都有了。
兩人吃了幾口蛋糕，滿意好奇地探問：「你剛剛第三個愿望許了什么？」
他挑高眉峰，「妳不是說不能講出來？」
「話是這么說沒錯啦，不過……說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不會真的又是一個吻這種寒酸的愿望吧？
「真的要聽？」
「嗯嗯�！褂昧c(diǎn)頭。
他勾勾指頭，她湊過來。
「我希望，妳身上纏著緞帶在床上等我。」拆禮物是壽星最高興的時候。
「你真是……」粗話她罵不出口，只能蠕唇嘀咕。
「開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會許這么下流的愿望？」賀世祺露出要人的笑容，咧著白牙道。
還好他還有一點(diǎn)良知和理性。
「我只是想吻遍妳全身而已�！�
收回前言。他八成是發(fā)情期到了。
「還有－－」賀世祺還沒說完，滿意已經(jīng)不抱希望會從他口中聽到什么人話，八成又是把她壓按在床上啦、瘋狂一整夜做做做啦、試試廚房浴室陽臺啦這一類等級的話，不過滿意料錯了，他豪邁地吃著蛋糕，口氣并沒有變得多認(rèn)真，像是輕松閑聊似地告訴她：「我想，我也休息夠了，該開始工作。老實(shí)說，我已經(jīng)把我這輩子的假期都花光了�！�
他雖然不是工作狂，偏偏又樂在工作，他喜歡挑戰(zhàn)，接手父親公司大部分的管理工作，讓他忙碌得很充實(shí)，這陣子的空檔，確實(shí)不如他想象中輕松，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叫囂－－快操勞我吧！我快生銹了！
「你已經(jīng)作好決定了？」她記得他說過，他就是不確定下一步該怎么走，才會渾渾噩噩過日子。
「嗯。」
「是什么呢？」
「我之前玩股票，自己賺了一些錢，我想開間小公司，從頭做起。」
「你沒有要回賀家去爭？」
他搖搖頭，「妳不是說要我選擇會讓我自己開心的決定嗎？回賀家去爭，光用想的就覺得累，又要勾心斗角、又要耍狠耍賤，我保證我成天只會板著一張臉，笑起來八成也是冷笑陰笑，我不覺得會快樂�！购螞r對手是個商場上的生手，挑戰(zhàn)起來也不會有成就感。
他握住她的手，把玩似的摸觸她細(xì)膩的手指。
「我想變成妳這樣的人，這么容易心滿意足的人。妳的生活是我最羨慕的，在遇到妳之前，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出門從來沒搭過奔馳以外的車子，不知道原來追在公車后頭跑的滋味也很有趣：我每年生日，從不缺乏盛大的生日舞會，不知道原來吃著自己烤出來的蛋糕會遠(yuǎn)比滿會場一長排的buffet更美味�！�
說著，他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咬，用著能在她手背上烙牙印，但又不會咬疼她的方式，咬著、蹭著、吻著，他沒發(fā)現(xiàn)他的行徑和旁邊吃完狗糧，正拿假骨頭在磨牙的寶寶如出一轍。
「然后，我會回去向我老爸要地址，找機(jī)會看看我的親生父母�！�
「我覺得你決定這樣做很好呀�！顾臎Q定，她舉雙手雙腳贊成。
「妳會陪我去嗎？」
「嗯，我陪你�！顾粫屗粋�人孤零零而惶恐的去面對猶如陌生人的家人，有她陪著也能壯膽嘛，而且她對于自己找話題的本領(lǐng)還頗驕傲，應(yīng)該可以避免賀世祺和親生父母相看兩無語的窘?jīng)r。
「我順便向他們介紹－－這是我未來的老婆，他們的媳婦。」他笑鬧她。
「你不要在他們面前胡說八道……」
「喔？是我胡說八道嗎？妳以后帶我回去見妳爸媽，還不是要指著我說我是妳未來的老公，他們的女婿？」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哩�！�
「去看完我爸媽，直接繞到妳家�！顾�(dú)斷地下決定，要讓很久以后的事情變成很快會發(fā)生的事情。
「別鬧啦！我還沒……跟我媽提過你，她沒有心理準(zhǔn)備，會嚇到她的�！�
「妳還沒跟妳媽提過我？為什么不提？」他的存在應(yīng)該是光明正大。
「我想等我有空回家時再順便說嘛�！挂窍仍陔娫捓锾崃�，她媽一定會殺過來這里看他，當(dāng)然不是說賀世祺見不得人，只是怕她媽媽拷問人的行為會嚇跑他。
「那好，我們一塊回去，妳『順便』說。」一件事不用分這么多段，一次完成，干凈俐落�！覆粶�(zhǔn)說『不』，否則我們現(xiàn)在就回妳家去見妳爸媽�！�
「暴君�！�
「還敢偷罵我？」
滿意尖叫一聲，逃開他撲過來的狠勁，笑著閃避呵她癢的長指。
「別、別玩了啦！」她聽到他房里的手機(jī)響了，「去接電話，手機(jī)啦�！�
向來任憑手機(jī)響到爆也懶得接的賀世祺倒是一反常態(tài)，小跑步去接手機(jī)。滿意本來不想跟在他屁股后面偷聽，只是賀世祺的反應(yīng)使她真的好奇，加上手機(jī)的鈴聲和平時她聽到的那些都不太一樣，打電話來的人是誰？為什么賀世祺的表情看起來好……溫馴？
「生日快樂……」
「謝謝。妳還記得？」
「當(dāng)然……」話筒另端的聲音一梗，抽抽噎噎哭了起來。「你好不好？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陪著你？你不會是自己孤孤單單的過生日吧……」
賀世祺看到滿意站在門外，他無聲地伸手央求她靠過來，滿意遲疑地看著他講電話，用眼神詢問－－這樣不會打擾你嗎？
賀世祺干脆自己朝滿意走近，將她摟住。
「媽，我過得很好，我不是孤單一個人，有人在陪著我，妳聽�！官R世祺將手機(jī)擱到滿意嘴邊。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滿意手足無措，只能訥訥道：「妳好……」
「謝謝妳、謝謝妳、謝謝妳……」
滿意聽到的那股聲音好溫柔，雖然哭著，但是好溫柔，不斷向她道謝，謝謝她陪伴著賀世祺。
賀世祺將手機(jī)拿回自己耳邊，「今天家里應(yīng)該也有宴會吧？妳別哭了，到時候還要陪著他去切蛋糕，做一個漂漂亮亮的女主人吧�！�
「世祺……媽好抱歉，媽真的很愛你……」
「我收下妳的生日禮物了，這句話是三十年來，妳送過我最棒的禮物，謝謝媽。別說抱歉，好，我一定會回去看妳，當(dāng)然會帶著她，一言為定�！�
掛掉手機(jī)，賀世祺有片刻的沉默，但只是短暫的幾秒，他抬頭看著她時又恢復(fù)笑容�！赋缘案馊チ�。」
他一點(diǎn)也不覺得沮喪，如果沒遇到滿意的話，或許他會，會變得憤世嫉俗，覺得天底下的人都對不起他，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遇到這種鳥事，一直往偏激的方向去鉆，越鉆心胸也越狹窄，那樣的他，會做出什么事，連他自己都不能論斷。
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他，想要和滿意一起吃蛋糕。
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如果……
她愿意讓他將蛋糕涂在她身上，再讓他一口一口吃干凈，他會更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