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都能做的。」察覺自己可能就要被刷下,唐可蓮趕緊放大自己能做的事情范圍。
她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一份收入,不管是不是為眼前在她生命中遲到的男人服務(wù)也好,她確實是需要一份工作。
「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的。」靈機(jī)一動,平時看過的小說和愛情電影當(dāng)中不是都有這樣的橋段,到這種有錢人家中幫傭的情節(jié)嗎?「就算是做女傭,掃地、洗衣、煮飯我也都可以的!
「那你應(yīng)該去清潔公司應(yīng)征啊!柜R嘉賢沒好氣的說。
「可、可是……」唐可蓮低著頭用微弱的音量反駁,「是貴公司通知我來面試的!顾f得一臉無辜。
「這、這是因為你亂投履歷的關(guān)系!」憤怒的手指比向她。
「可是,人家真的不記得有投過貴公司的履歷表……」聲音雖然微弱,但字字句句卻像堅硬的矛刺穿馬嘉賢的胸口。
被吐槽得接不下話,他只能轉(zhuǎn)頭求助一旁堅持要安排她來面試的總經(jīng)理。
「唐小姐,你確定做什么都可以嗎?」方孟修終于聽不下去兩人的對話,出聲打斷以上無意義的對談。
「是!顾睦镱^想著,莫非真的是要做總經(jīng)理的俏女傭?跟這迷人的總經(jīng)理朝夕相處?
「總經(jīng)理下班了?」
「嗯!
「那我?guī)湍惴畔丛杷。?br />
「不行,今天我要你跟我一起洗!
「討厭……」
下面的鏡頭很快的被一聲咳嗽給打斷。
「咳,唐小姐?」這可是頭一遭有人跟方孟修講話這么不專心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固瓶缮忂@才從幻想中驅(qū)車趕回現(xiàn)實。
「你……會開車嗎?」方孟修開口。
「我?」
她抬起頭來,呈現(xiàn)圓狀的嘴型,配合那張鵝蛋臉也是別有一番的可愛。
方孟修看著她,嘴角微微—扯,接著問道:「有拿到駕照嗎?」
「我、我二十歲就拿到駕照了!箍墒且淮我矝]有開車上路過,唐可蓮暫時忘了補(bǔ)充這句。
「對這里的路熟?」他接著問。
「很熟悉,我從小就在這城市長大跟念書!顾睦镔|(zhì)疑著,這些不知道跟女傭有什么關(guān)系?
「很好,那就這樣吧,我需要一個私人司機(jī)!狗矫闲拚酒鹕韥恚感劫Y跟福利稍后馬特助會為你介紹。」
看見總經(jīng)理站起,馬嘉賢當(dāng)然也要跟著起來,不過當(dāng)聽完他說的話時,差點沒雙腿一軟的癱下。
「司、司機(jī)?!」小學(xué)她曾做過司儀,司機(jī)嘛,還沒人敢把性命交付到她的手上過!改恰⒛恰垎,我、我從什么時候開始上班?」起碼要讓她練習(xí)一下開車吧。
走到門口的方孟修在她身邊停下,回首瞥了她一眼。
「今天。」
語畢,留下會議室內(nèi)錯愕的兩人。
。
夜幕低垂,星子點亮了沒有月色的天空,終究敵不過城市的燈光,夜色又因而顯得暗淡。
抬頭,就只有白蒙蒙的光與黑彼此拉鋸。
「喂,怡珊,我跟你說哦,我找到工作了!固瓶缮彽恼Z調(diào)無法掩飾興奮。
「這么快?那今晚就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嘍!」
「呃,對啊。」她頓了一下,「不、不過,我今天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
「為什么?」電話那頭的朱怡珊不解。
「因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上班了。」
「現(xiàn)在都幾點了,也該下班了吧?你到底找到什么工作?可別跟我說,你去做什么陪酒小姐耶!」
「不是!固瓶缮彽哪樕袭嬒氯龡l線的陰霾,「是做……司機(jī)!
要命,這比讓她去做陪酒小姐還要危險,對于乘客而言。
而距離唐可蓮二十公尺處的一間辦公室內(nèi)——
「為什么要安排她到公司上班?」馬嘉賢幾乎半吼叫著。
被問話的對象緩緩抬頭注視著他,「注意一下你的態(tài)度跟身分!
「對不起!贡荒茄凵褚粍C,任誰也退舍三分。「只是我不懂總經(jīng)理為什么要安排那個女的進(jìn)到公司?」他哀怨的眼神像極被棄之一旁的元配糟糠。
「她不會取代你特助的位子,我從來沒這意思!
語出,像是吃了定心丹似的,馬嘉賢胸口一塊大石總算放下,他拍著胸口吐著大氣。
「只是……那又為什么一定要錄用她?」他邊拍著胸口問道。
「我應(yīng)該不需要向你報備吧?」方孟修抬起頭來睇了他一眼,「另外錄用她的事,別登記在人事資料上!
「這點又是為了什么?」馬嘉賢不解的問。
「照做就是了。」
「是沒問題,可是郭家那邊……」
「離開。」依舊平淡的口吻,不過背后蘊(yùn)藏嚴(yán)厲的命令!肝以诠ぷ。」
「我、我也在工作。 顾瘩g。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下班時間,回去幫我問候嫂子。」方孟修低下頭繼續(xù)看著本季的營收報表。
「我是你的特助,你工作我當(dāng)然就要在身邊!再者,這女的跟郭家那邊都還是個問題……」
「離、開。」低著頭的他一手遙指門口。
馬嘉賢只好悻然掉頭,方孟修的話向來就是圣諭,任誰也無法違背。
在聒噪的人離開之后,總經(jīng)理辦公室恢復(fù)原有的寧靜。隔著玻璃,方孟修看著那位暫時坐在特助辦公室的女人。
有別于婚禮當(dāng)天,那白皙的婚紗罩在她的身上有如天使的羽翼,現(xiàn)在的她雖少了份典雅的美,但卻多了份純真的可愛。
方孟修瞼上皺起的眉象征著心中凝成的結(jié)、解不開的思緒。
自從那件事之后,向來不曾再為任何人動心的他,為什么卻偏偏會這么想與她見面呢?
婚禮一別,女子婀娜倩影總是揮之不去。
今日一見,女子美兮巧笑總是盤據(jù)心頭。
「究竟闖進(jìn)來的人,是你還是我?」他輕輕揉著太陽穴皺起眉望著她,渴望得到解答。
*
傍晚八點九分。
十三樓的走廊,一直是特別的安靜。
沒有為接訂單而響個不停的電話,沒有因企劃案爭論得面紅耳赤的人。這里,只有總經(jīng)理所在的辦公室,以及一間偌大的會議室進(jìn)駐。
「總、總……總裁要下班了啊?」
看見方孟修從辦公室熄燈出來,心想他應(yīng)該是要回去了,唐可蓮趕緊走到他的身邊跟在一側(cè)。
「總裁?」他斜睇連他肩膀都不到的唐可蓮,「你從哪聽來的這種叫法?」
「您的身分不是總經(jīng)理嗎?」她怯怯的回答!杆晕蚁,叫總裁比叫總經(jīng)理親切。」當(dāng)然,實際上是因為兩個字比三個字好念。
「嗯?」揚(yáng)起的眉毛仍未因為她的答案而落下!改阒纼烧叩牟煌瑔?」
「總經(jīng)理不就都是總裁?」唐可蓮一臉狐疑。
「這又是從哪學(xué)來的?」邁開的步伐朝電梯門走去,「該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連續(xù)劇吧?」
「才、才沒有,我才不看那種塞玉米的八點檔。」她回答時粉頰一紅。
「玉米?」這會兒,方孟修的眉毛簡直快抬到天花板了!改歉衩子惺裁搓P(guān)系?」
「呃,沒什么,總裁……不,是總經(jīng)理,我想您平常應(yīng)該沒看電視的習(xí)慣?」
「我只看財經(jīng)報導(dǎo)跟書!顾鏌o表情的回答。
「那個總裁的稱謂,我也是從書上學(xué)來的!共贿^唐可蓮跟方孟修平時看的書差很多。
「看書?」隨著電梯門緩緩開啟,他冷笑一聲,「那你該把那書給丟了,總裁跟總經(jīng)理的差距大概是B1跟十三樓的距離吧!故种笁合翨1的按鈕。
「耶~我一直都以為是一樣的……」
「差很多!顾唤(jīng)意的瞧了她一眼,就像現(xiàn)在,他和她的身分。
「總經(jīng)理看起來好像,呃,不太喜歡聊天的樣子……」她臉上努力保持笑容,
方孟修回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帶著敵意卻又像是玩味觀賞的眼神。
「你認(rèn)為呢?」
「我、我……」被那眼神瞧著,她就有如唱片跳針,怎么接就是接不下去該說的話!负呛恰垢尚茁暎娴牟恢涝摿男┦裁。
接下來的時間,電梯內(nèi)誰也沒有開口,只有因下樓亮起的燈,讓人知道時間確實還在流動。
唐可蓮?fù)低档目粗砼陨聿母咛摇Ⅲw格健碩的男人。
那日,短暫的相遇攪亂她心頭一池春水。
曾幾何時,午夜夢回出現(xiàn)的那雙星眸、那道模糊的身影,如今兩人相隔僅有咫尺,仿佛向前倚去就能置身在他的懷中。
唐可蓮啊唐可蓮,當(dāng)初不就是一直期待著能和他再見嗎?現(xiàn)在人就在身旁了,怎么會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
嗯,說什么也要把握這難得的機(jī)會,一定要開口問些什么來著……
唐可蓮撥弄發(fā)塞到耳后,趁機(jī)多瞄了方孟修一眼。
「怎么了嗎,一直看著我?」他開口問道。她偷看的技巧很差,馬上就被他抓包。
「不、沒有,哈哈,沒事。」這時只能用笑來化解尷尬。
啊~還是不行!
只要跟他的眼神交會,自己就像被勾魂攝魄,什么話也講不出口。
曾有過這種經(jīng)驗嗎?
偶然也好,當(dāng)看見一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想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或許,曾有什么話想說。
可是在那四目相會的瞬間,言語便不再重要。
那是一張會讓人忘記言語的容貌;那是一道會讓人忘記時間的眼神。
只要再一眼就好。
哪怕再多看一眼,便會讓自己墜入這深邃又迷蒙的漩渦中,不可自拔。
時間就此停住該有多好……這樣就能一直在他身邊了,唐可蓮心里想著。
砰!
隆、隆、隆……咚、咚!
混雜機(jī)械碰撞的聲音不知從何傳來。
地震?還是時間真的暫停了?!
不,是電梯卡住了。
很久很久,有個跟人類騎士簽訂契約的精靈。
為了誘惑騎士違背和她的約定,她化作人形出現(xiàn)在騎士的生命中。
開始,她安排自己嫁給一個貴族。
婚禮上,讓騎士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嫁給別人。
讓他感受那種有愛卻說不出的苦,以及失去摯愛的痛。
不過,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在這之前,必須得先讓騎士愛上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