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跑車進(jìn)入車庫。
他打開車門,提著兩人份的晚餐走進(jìn)屋里?蛷d傳來細(xì)致柔美的聲音,柳芷蕓正在講電話。
「……對啊,好恐怖,我回去的時候玻璃碎成一地,墻壁還被鑿了大洞,看起來像挖土機(jī)挖掘過的,家具還被潑過強(qiáng)酸,地上到處是血紅油漆,嚇?biāo)牢伊四亍!牛液梦胰ヒ褂尾盘舆^一劫。你哦,真要感謝趙東風(fēng)的幫忙呢!沽剖|橫臥在長沙發(fā)上,耳朵貼著話筒,閉著眼睛,翹著嘴角。
花蒲英把餐盒放在茶幾上,瞥一眼她到處是傷痕的身子,目光忽然停在她手臂上。
……早上他抓出來的吧?白皙的肌膚上有著明顯的五指印,連周圍都淤青了。
「嗯,之前的房子退租了,現(xiàn)在我另外租房子住。……怎么會呢?你不用擔(dān)心我,安心待在那里吧,我會——」她張開眼睛,卻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神,害她的腦袋在瞬間空白。電話那端又傳來白薔薇的聲音,才拉回她的思緒,「不,沒什么事……我是說,我會跟你保持聯(lián)絡(luò)的!,再見!
收了線,她放下兩條光滑的長腿,坐起身。
「你回來了!箍吹剿,她想起了早上那個陌生的感覺,一顆心混著一份懼意狂跳了起來。
「白薔薇?」他問,她通話的對象。
柳芷蕓一愣……吞下了訝異和莫名的悸動,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么些天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而且眼里沒有冷和怒。她還是初次見到他神色寬松,不帶火氣的模樣……
他很高,特別是雙腿修長得令人嫉妒。剛下班回來,身上還穿著正式的黑色西服,白色襯衫,打著一條亮藍(lán)緞面斜紋領(lǐng)帶。他有深黑的發(fā)色,短發(fā)往後梳成俐落的發(fā)型,儼然一副成功企業(yè)家的完美形象。
他的鼻子非常挺,兩道濃眉下,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眼,嘴型帶著堅毅的線條,略微方正又俐落的深邃輪廓有著西方人的立體感。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xì)的看他。
「為什么要騙她?」
「啊……嗯,你說薔薇啊。她是個責(zé)任感很重的人,如果知道我因?yàn)樗木壒识軅,她會相?dāng)內(nèi)疚,擔(dān)心我。而且……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在你這里!
「因?yàn)樗憛捨遥俊?br />
「……因?yàn)槟銈兛幢舜硕疾豁樠。」她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她的燒已?jīng)退了,他下一句話也許就要轟她出門了……
花蒲英瞅著她那雙黑亮的圓瞳,想起早晨她應(yīng)付他母親那副無畏的態(tài)度,還有他母親曾經(jīng)一度惱羞成怒,恨不得吞噬她的模樣。
一向高高在上的花家夫人,早已經(jīng)被墳龍的大總裁寵上了天,習(xí)慣了眾人又敬又畏的眼光,現(xiàn)在居然不被放在心上,這恐怕還是她的第一次,難怪她會氣得動手推人。
「……你先吃飯。」他轉(zhuǎn)身上樓去。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直到消失,柳芷蕓才大大松了口氣——呼!
掩不住雀躍和訝異,他好像沒有趕走她的意思。
雖然她特地準(zhǔn)備好一支動過手腳的溫度計沒有派上用場,不過也算是賺到了。
不過……會不會其實(shí)他的個性還不錯?
☆☆☆
事實(shí)證明,會覺得他的個性還不錯,那只是她一時的錯覺罷了!
經(jīng)過三個禮拜的相處,雖然說她還安然待在「綠邑」里,但就因?yàn)橛袡C(jī)會和花蒲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對他也就有了更進(jìn)一步的了解。
他這個人,面對公事上的電話,就像換了個人,用著沉穩(wěn)又嚴(yán)謹(jǐn)?shù)目跉,有條不紊地吐出一長串聽得令人想拍手叫好的分析和果斷的裁決。但是面對她,不是瞪眼就是冷眼,她只要稍稍的貼近他,他就一個杯子砸過來,嚇得她不敢造次。
也因此,三個禮拜了,她依然毫無所獲。
現(xiàn)在,她臉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只剩下淡淡的疤痕,用一點(diǎn)粉底就可以蓋過去了。不過很奇怪呢,花蒲英對她雖然兇暴了些,但始終未再提起要她滾出去這件事……
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她一個人在廚房里調(diào)咖啡,一面疑惑地想。
最近她都自己煮咖啡,花蒲英一開始根本連碰都不碰她煮的咖啡,像怕她下毒似的。後來是她偷偷把他買來的咖啡倒掉,換成她煮的,他喝了以後,從此就默默喝著她煮的咖啡了。
雖然他沒有出口贊美,但她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喝她煮的咖啡。
她不會做菜,唯一讓她得意的就是煮咖啡的手藝了,就連方亞斯也愛喝她的咖啡。只是,她當(dāng)時真沒想到花蒲英居然和方亞斯同樣住在「綠邑」里,差點(diǎn)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幸虧他人目前不在國內(nèi),不然可麻煩了。
總之,她得趁著方亞斯還沒回來,自己還沒被花蒲英掃地出門之前,完成計畫
她把咖啡端進(jìn)書房里。
明天是假日,花蒲英今晚似乎要熬夜。
「天氣熱,這是我特調(diào)的冰咖啡,你喝喝看。」心跳得相當(dāng)快,眼里不自覺地閃著異樣的光彩。她小心地把「特調(diào)」的冰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花蒲英掃她一眼。她自從臉上的傷口好了以後,那張臉就不曾少過五顏六色的
妝彩!苍S有些女人化妝可以讓自己更美,不過見過她一張素顏以後,他始終狐疑她為什么要畫蛇添足,每天花那么多時間在自己的臉上作怪,拚命丑化自己?
……一雙小鹿般的圓瞳,也給假睫毛和黑眼線、彩色眼影遮去了澄澈的靈光。自從她上了妝,他那莫名其妙躁動的心就不再「發(fā)作」,所以雖然討厭她這張「假面具」,他也沒多說什么。
「放著就好!估淙坏哪抗饣氐诫娔X螢?zāi)簧稀?br />
「唔,你喝喝看嘛。一會兒冰塊融了就不好喝了!拐f起來有些掃興,雖然是因?yàn)樘鞖馓珶岬年P(guān)系,她每天都穿得很清涼,不是露背短洋裝,就是背心加短褲,不過還是誘惑不了他,不被他摔過來的東西砸到就不錯了。
她好歹算是個性感美女吧?每天穿著清涼在他面前晃,他那眼神還是冷冰冰,升不起熱度。害她一顆既感到安心又不免疑惑的復(fù)雜的心,漸漸偏向沮喪的方向。
花蒲英靠著椅背,操作著手上的滑鼠,用另一只手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他一頓,停了一下。
柳芷蕓心口一跳,十指緊扣著托盤,無意識地屏息。不知道他是發(fā)覺了,還是又要對她摔杯子?
他盯著螢?zāi)唬従徲趾攘说诙,第三口?br />
她偷偷松了口氣,眼看著他一下子就把冰咖啡喝完了,雀躍的笑容立刻在她嘴邊漾開來。
「好喝嗎?」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聲音甜美又柔軟。
「……有味道!顾鋈魂P(guān)掉螢?zāi)黄鹕怼?br />
「啊?」她的心抖了一下,臉上差點(diǎn)泄漏了心虛的痕跡。
「很有味道。怎樣?」他低頭瞅著她。
「沒……你喜歡就好。」如果這算是夸獎,這還是第一次呢……她愣了愣,莫名地臉一紅,心跳加速的當(dāng)口,又添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心虛和愧疚。
「我去洗澡。你沒事就早點(diǎn)睡!
「好,晚安。」奇怪……他今晚特別和悅耶……
但,那也只是一時的。有可能是他又讓公司賺大錢了,所以心情好的關(guān)系……她甩甩頭,趕緊跟著他走出書房,直看著他走上二樓去——
他一消失在樓梯口,她馬上跑進(jìn)廚房,把玻璃杯洗了以後,她也跔上樓了。
花蒲英的房間在二樓,她的房間在三樓。
她把準(zhǔn)備好的數(shù)位相機(jī)拿出來,把腳架也弄好,換上一件她為了今晚特地買來的紅色薄紗睡衣。
一陣忙碌之後,她才猛然想起,安眠藥發(fā)揮藥效的時間大概要半個小時,而且她不敢把藥量加得太重,可能還得多等一下……那她這么匆忙做什么?
她呆呆地床上坐下來等待:心跳愈來愈快。想著他剛剛的和悅,她愈來愈不安
這輩子還沒做過這種事,她也知道很缺德,但是……反正他是黃金單身漢,多添一筆風(fēng)流帳又無損於他的價值。
……洗個臉,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她咬了咬唇,先放下相機(jī)。
她開門走進(jìn)浴室,在洗臉盆里放滿了水,就一頭栽了進(jìn)去——
悶了快一分鐘的時間,她才抬起頭來,大大吸了口氣……冷靜點(diǎn)了。她抽了一條毛巾,抹了一把臉,拭去一臉的水……好像忘了什么事?
她緩緩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愣了愣……忘了她臉上有妝。
全花了。
啊,討厭!她本來想要美美的上鏡頭,這下子全毀了。等她化好完整的妝容,可能花蒲英也醒了,然後會氣得把她給活活掐死!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打冷顫。看來只好改變計畫,要寄出去的照片,只要讓花蒲英一個人的臉上鏡頭就夠了。反正她是準(zhǔn)備用影像錄影,事後再來擷取圖像,把她的臉避開就好了。
她索性把臉上的妝卸乾凈,噴了一點(diǎn)化妝水。
她看著鏡子里面那張素凈的臉,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滿意,還好不用面對花蒲英。
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她走出浴室,看了一下時間。
可以了!
她抱著相機(jī)和腳架走下樓,往花蒲英的房間走去。
☆☆☆
叩、叩……
「蒲英?……蒲英?」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不到里面的動靜。
門,輕輕一旋,就轉(zhuǎn)開了。心臟猛地一跳,手有些抖……她抱著數(shù)位相機(jī),推開了門。
哇啊……好大!這是她第一次進(jìn)入他的房間。
深褐色原木地板,靠近左邊窗口擺著一張米色長沙發(fā),視聽柜,大型液晶電視。右邊則有一組很有質(zhì)感的深褐色長方形桌椅,上面放了一臺筆記型電腦,還有文件、電話和幾本書。桌子後面還有個柜子,也放了許多他公事上的物品。
他,則在一張大床上……睡了?還是倒了?
燈沒有關(guān),浴室的門也還開著。而他,穿了一件白色棉衫,一條短褲,躺臥在床上……旁邊還有一條毛巾,好像是用來擦乾頭發(fā)的。他的頭發(fā)還是濕的,有些凌亂……那應(yīng)該是安眠藥發(fā)作,倒了吧?
「蒲英……蒲英……」叫了兩聲沒反應(yīng),她把相機(jī)放在地上,按著狂跳的胸口,爬上床輕輕推他兩下……
沒有動靜。
太好了!快,快把相機(jī)架好。她匆忙下床,調(diào)整相機(jī),鎖腳架。
床上……
花蒲英微瞇著眼,瞅著她的一舉一動。
從他發(fā)現(xiàn)她在冰咖啡里動了手腳後,他就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膽!
他握著拳頭,胸口迅速凝聚火氣,正準(zhǔn)備起身,讓她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蒲英,對不起……我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你事後不要怪我!顾贿呎{(diào)整位置,一邊喃喃自語,口氣里難掩一份緊張和愧疚。
……她當(dāng)在跟死人講話嗎?
花蒲英閉著眼,一陣疑惑,緩緩松了拳頭,維持躺平的姿勢不動?纯此烤瓜敫墒裁!
他暫時不作聲,仔細(xì)凝聽著她的舉動。
「好,這個位置不錯!
……她把相機(jī)擺妥了。聽聲音,是在床的右側(cè)。
……靠過來了。
……沒有聲音。她在做什么?
「嗯,還是應(yīng)該把衣服脫掉!墒且呀(jīng)開始錄了……唔,反正可以錄很長!
脫衣服?……她要脫——床突然有了動靜,她似乎也爬上床來了。下一刻,花
蒲英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原來她要脫的是他的衣服。
他動也不動,當(dāng)自己昏死過去了。
不過……只是脫個衣服,她要弄到什么時候?
……笨蛋,光是扯怎么脫得下來!
……笨手笨腳!連脫個衣服都不會,她還敢對他設(shè)局!
……她又想干什么?
「唔,好重……好痛哦……討厭,這樣要怎么脫啊?」柳芷蕓使力托起他的上半身,好不容易把他抱了起來,還弄痛了傷口,她卻沒有第三只手來脫他的衣服。
真是笨——花蒲英火大得胸口都快怒爆開來,忽然,他感覺到胸膛壓著一團(tuán)軟綿綿的觸感,鼻息隨即聞到一股清淡的香味,臉頰觸到了她冰涼的臉……
「好,拉拉看……」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光撐著他都已經(jīng)累個半死。她從他背後把他的衣服往上拉,但才拉到一半就卡住了。她還得先舉高他的手才行啊……「啊……好累……先休息一下。」
休息?她有沒有搞錯!……一點(diǎn)都沒搞錯,她真的抱著他兼靠著他,氣喘吁吁地沒有了動作。
他瞇起眼,微微張開了一條細(xì)縫,看見正對著他的數(shù)位相機(jī)正在錄制影像……他垂下眼,瞪著她披垂下來的一頭長發(fā)和光裸的肩膀。
本來想看看她有什么花招,不過她實(shí)在太笨手笨腳,讓他等不下去了!他決定盡快把她給轟出去!
而現(xiàn)在,她的報應(yīng)到了——
「咦?……啊……啊呀!……啊,好痛……好重哦……」一個不留神,她重、心不穩(wěn)往後跌,而他也跟著倒臥了下來。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她就被壓在床上了。
她的臉埋在他胸口,差點(diǎn)連氣都沒了,好不容易才擠入兩只手,用力推起他——
「嗯……」
一聲輕哼,立刻就把柳芷蕓嚇得連動都不敢再動,一雙手撐在兩人中間: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小……芹……」
咦!……誰?他喊誰。俊。∷敫墒裁?……不、不要……別碰她,別摸……不行啊!放手、放手!
「啊……」她驚喘了一聲,倒抽了口氣,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一雙手毫不安分地摸遍了她的身子,還在她的臉上又捏又掐,甚至一只手重重地壓到了她眼睛上——
「呀啊,好痛、好痛哦……」
他張開一雙冷酷又兇惡的眼神,瞅著她在他的手掌之下,只剩下露出的半張臉……挺俏的鼻子,薄軟的紅唇,原來她已經(jīng)卸妝了,柔嫩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彩妝。
「咿……啊……痛……很痛耶……怎么……力氣好大……啊……」
他盯著她嬌喘著氣,雙手用力想扳開他的手,一張臉兒都漲紅了。他的耳邊盡是她曖昧不清的呻吟聲,聽得他胸口更火!
忽然,一個莫名其妙的疑問浮了上來——她這是第幾次勾引男人了?
他忍不住仔細(xì)看了一遍她這張臉和她渾圓成熟的身材,無可否認(rèn),她的外表對男人而言是極大的誘惑……
花蒲英瞇起了眼,轉(zhuǎn)念,改變了懲罰她的方式。他俯身含住她的唇——
「嗚!……嗯……不……」柳芷蕓嚇了一大跳,在一片疼痛的黑暗之中,更帶來無限的恐懼,她拚命推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
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掐著她下顎,強(qiáng)迫她接受他的吻,粗魯又狂暴,沒有一絲溫柔,更帶著血的味道!
「啊……痛……不要……不要了……你——你是不是醒著?」她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推開他的臉大叫。
他原本不想就這么放開她,直到按在她眼睛上的手指被一股濕熱沾濕了……他緩緩放開了手。
她眨了眨刺痛的眼,張開了,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卻冷不防對著了他的眼——深黑的眼里沉著一股清醒的冰冷,嚇得她瞪大一雙圓瞳,臉色發(fā)白!
「你……你不是……應(yīng)該……」
「那點(diǎn)安眠藥還不至於弄昏我。你這么喜歡用藥,那你應(yīng)該知道一個好消息——我這里也有不少會令人瘋狂的藥,你想先嘗哪一種?」他緊貼著她的身子欺壓著她,她一雙澄亮的大眼睛在他面前放大,他莫名地又感覺到心口一陣浮動。
「不要……我都不要……對不起嘛……蒲英……對不起……」令人瘋狂的藥,老天!他可真不愧是黑暗的忟龍花家的繼承人!
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所以她不曾考慮到失手的後果,這下慘了!
被他壓在身下,已經(jīng)嚇得魂不附體,她難以控制身子懼怕的顫抖,絲毫不敢逞強(qiáng)。
花蒲英瞇眼瞪住她乞求的眼神,敢在冰咖啡里放安眠藥給他喝,她還有臉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求他……
柳芷蕓卻捕捉到他深邃惱火的眼里出現(xiàn)放軟的掙扎神色——
「蒲英,對不起,你聽我說……我,我這么做……都是因?yàn)椤驗(yàn)椤抑笨跉g你……我喜歡你嘛……」她立時抓住機(jī)會討?zhàn)垼m然纖纖十指有些忍不住的顫抖,卻還是壯起膽子攀住他的手臂。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警告你,趁我還有心情聽的時候,你給我坦白招供,不然——」
她想都沒想就用手捂住他的嘴!等她有意識時,她的手已經(jīng)壓在他柔軟溫?zé)岬淖齑缴希瑺C熱了她的臉和心。
「我……我喜歡你。我……我接到你母親的電話,她說在她的安排之下,你和方氏集團(tuán)的千金已經(jīng)順利的論及婚嫁,叫我死心?墒,我不行啊……所以……我就想,對方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如果把你的風(fēng)流照寄給八卦雜志,也許就可以破壞你的婚事了。然後,我就拿我們兩人的照片威脅你……跟我交往。」
她清澄靈動的雙瞳直直的映入他眼底,他看不見她有絲毫閃爍,說謊的痕跡……他拉下她的手。
「她什么時候打電話給你,為什么你沒說?」他留意到她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衣,她柔軟的身子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上個禮拜。就算我告訴你,你又不喜歡我,不可能為了我,放棄一個才十八歲的干金小姐!顾е凰堑媚[痛的唇,一眶眼淚又在眼底里打滾。還好……趙西美的確打了那通電話。只是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么對付她……這時候才想起方亞斯的警告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蒲英……她很漂亮嗎?你喜歡她嗎?」
「她很乖,很聽話,至少不會對我下藥!顾畾q了,也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jì),所以當(dāng)他父親提議和方家的小姐相親時,他就去了。至於……她漂亮嗎?他根本忘了她的長相,他只記得她一直都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對他而言,他的結(jié)婚對象,只要是一個不需要他費(fèi)心的聽話女人就夠了。……他可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他母親有關(guān)。
「對不起嘛……我喜歡你啊!
「……你喜歡我?」他若有所思地瞅著她的臉和她一雙令他躁動的大眼睛。
「嗯。」她想都不敢多想就拚命點(diǎn)頭。
「想跟我交往,你不怕你這條小命不保嗎?」他曲指滑過她柔嫩的臉頰。
「我怕啊。不過……我喜歡你啊!顾F(xiàn)在要拿這句話來當(dāng)她的保命符。
一想起趙西美的威脅加恐嚇,要她離開花蒲英,說不怕那是騙人的,她又不是九命怪貓。
「你沒想過把我的紼聞賣給雜志社,惹火我的下場嗎?」他不在意紼聞,但是不允許任何人挑戰(zhàn)他的威嚴(yán)。她居然還天真的以為光憑照片就威脅得了他,真是愚蠢!
「我得試試啊……總比你跟別人結(jié)婚了,我失戀來得好。」在他一雙沉冷深邃的眼神之下,她的聲音更顯得嬌軟無力,甚至有些顫抖。
「……你是認(rèn)真的?」
「嗯……那當(dāng)然!怪皇,不知道他問的是關(guān)於哪一方面?她卻不敢進(jìn)一步問他。
「你喜歡我?」低沉嗓音伴隨著笑容。他決定用她來打擊他母親。
她以為是錯覺,但她眨了眨眼以後,他嘴角揚(yáng)著一抹誘人的笑容并未消失——他是故意的嗎?她總覺得順著他的話,就好像一步步踩入他的陷阱里……但,是因?yàn)樗怀P,所以才有一笑值千金的效果嗎?她竟發(fā)現(xiàn)他笑起來比方亞斯還要俊俏迷人!
「我喜歡你!顾男呐K忽然怦怦怦地?fù)舸蛑吧墓?jié)拍。這,是怎么回事?
「想跟我交往?」他的拇指輕刷著她的唇。
「你……要跟我交往嗎?」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眼里滿載著驚訝和期待。
「我問你,你喜歡我的因素,其中是否也包括我是忟龍集團(tuán)繼承人這個身分?」
柳芷蕓訝異地望著他,他的口氣平淡,沒有嘲諷和怒氣,但聽在她耳里,卻就是莫名地不舒服,甚至有些許的惱怒……
「對!」她直視他,不怕死地承認(rèn)。
一雙圓滾滾的眼睛仿佛發(fā)亮般閃著令他覺得刺目的光芒,他幽黑的眼神一瞬問更深邃了些。
「那么,就試試看吧!
試試看?柳芷善根本還弄不清楚他的意思,眼里還寫著茫然的當(dāng)口,甚至來不
及問。他兩只手時撐在她兩側(cè),就低頭占據(jù)她的唇!
她瞪著一雙錯愕的大眼睛,當(dāng)他火熱的吻了上來,結(jié)實(shí)的胸膛壓在她的豐滿上時,她終於恍悟了他的意思——他現(xiàn)在就要她!
但、但……他不是一直都對她不感興趣的嗎?怎么突然……太突然了吧!
柳芷蕓在瞬間嚇得全身僵硬而緊繃!
這個時候,她難道能跟他說……要嘴皮子她很行,要抱抱、要親親,她就當(dāng)國際禮儀免費(fèi)大奉送,但,但是要更進(jìn)一步有肌膚之親,她——還沒有經(jīng)驗(yàn)!
「蒲……英……」
「嗯?」他脫掉上衣,扔到數(shù)位相機(jī)上。
「……沒……我……正要說……在錄影……」她像是咬到了舌頭,找不到圓滑的用詞來搪塞脫身。
「……你要後悔,現(xiàn)在還來得及。」他瞇起眼,瞅著她慌張小鹿般的眼神和僵直的身子!谂率裁?他嗎?
「可以嗎?」眼里不小心泄漏了欣喜的光芒。
花蒲英立刻沉下臉,莫名地惱火了起來。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能交代清楚,你真正的陰謀!」他拉起她,深邃冰冷的眼里藏著山雨欲來前的寧靜。
他含冰含怒的可怕模樣,馬上讓她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二曰不發(fā)朝著白薔薇扔擲酒杯的狠勁!柳芷蕓渾身發(fā)寒,不敢多想,很快揚(yáng)起顫抖的嘴角對著他笑……
「我喜歡你!
「真的?」
「真的!」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拚命點(diǎn)頭。
他始終凝視著她,伸手關(guān)掉了燈。
黑暗之中,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和她的驚喘聲。
她自己引來的火,終於燒上身……
「蒲、蒲英……你……要答應(yīng)我……不要娶……不能……娶……方家的干金……」
「看你的表現(xiàn)!
「我……我豈口歡你……」
喜歡你……這一個晚上,她不知道說了幾次「喜歡你」,她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或其實(shí)只是為了催眠自己……
但這一個晚上,她確實(shí)成為他的了。
花蒲英則一夜無眠,在要了她之後,似乎有些後悔……
他并不愿意背負(fù)成為她第一個男人的責(zé)任……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
過了幾天,聽說方家收到幾張照片,全是一男一女在床上恩愛的畫面。男的一張臉拍得清清楚楚,一看就知道是忟龍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花蒲英,女的則因?yàn)橐活^長發(fā)遮去了大半張臉,猜不出身分,不過白皙的肌膚上有不少傷痕,像是受過凌虐似的。
方氏的大總裁方德生一收到照片就直接找上花蒲英,他卻是不言不語,等於間接承認(rèn)了這些照片的真實(shí)性。甚至方德生問他,是不是會打女人,他也不否認(rèn)。
本來,除了門當(dāng)戶對這個理由以外,方德生最看中的就是花蒲英的沉穩(wěn)和嚴(yán)謹(jǐn),從來不惹花邊新聞這些優(yōu)點(diǎn)。他可怎么也沒想到,商場以外的花蒲英,竟是一個人面獸心!他絕對不可能把他的寶貝女兒嫁給這種人!
因此,花,方兩家原本抱著高度期待能夠聯(lián)姻的美事,就此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