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請用茶、請用茶!”凌圣軒笑僵著一張臉,眼角瞥向老婆,再飄回來!安挥每蜌猓就较壬!被鞄ぃ≡绮粊硗聿粊,偏偏選在子元在的時候才來!
凌圣軒是怨在眼里、恨在心里,卻又不得不忍著,故作殷勤地招待著天敵。
再瞥了眼打從一進(jìn)門就心虛地躲在他太太后頭的賊溜小鬼,他倒也猜出了十成九。千樺怕是把事情告訴司徒鷹了。
得知這件事他其實(shí)也沒多大的震撼,因?yàn)樗_信司徒鷹不會找他麻煩,否則他就不會這么有禮貌地登門造訪。
只是,千樺這小鬼怎么會把自己的事告訴一個外人?還有,她是怎么跟司徒鷹扯上關(guān)系的?這才是他疑問的重點(diǎn)。
“說!”他是屋子的主人,自然有權(quán)大聲說話。
“咳咳!”兩聲假咳出自屋子的女主人。
“請問——”男主人立刻峰回路轉(zhuǎn),“十分有禮”地問:“你——”不行!這種說話方式打死他都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子元——”轉(zhuǎn)過身,他無奈地對妻子苦笑!翱刹豢梢詭宓椒块g里聊個天什么的,我相信她一定有很多事想和你談?wù)。”說這話的同時,他眼神微微向千樺示意。
“對啦、對啦!”大難臨頭,做個乖寶寶說不定還能得到特赦的機(jī)會!白釉矣泻枚嗪枚嘣捪敫阏f。”
“是這樣嗎?”這兩個寶貝蛋!趙子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畢竟還是天敵!勉強(qiáng)不來的。
“走吧,我們到房間好好談?wù)。”這丫頭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像是……不安。她想知道千樺在不安些什么。
“我……”真的要被拉走,千樺反而面露難色,眼光膠著在司徒鷹身上,遲遲不肯踏出步伐。
“進(jìn)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彼就晋椪f話的口氣是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
“那我就進(jìn)去了!彼@才任趙子元牽自己進(jìn)房。
趙子元和丈夫頗有深意地對看了一眼,過來人畢竟是過來人,這微妙的氣氛似曾相識。
待兩個嬌俏的身影消失在客廳后,相看兩討厭的大男人們終于重獲自由。
喀、喀喀——折指關(guān)節(jié)的聲響不絕于耳。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蔽輧(nèi)的男主人邪邪的笑容里隱藏著一股怒氣。“你這個臭警察!”
“我何時又看你順眼了?”男客人不甘示弱地掄起拳頭,唇角斜揚(yáng)!澳氵@個小偷!”自己還有一筆帳沒跟他算哩!
“很好。”男主人點(diǎn)頭!坝斜臼戮褪钩鰜,否則吃虧就是你自找的!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送還給你!
達(dá)成共識后,兩個大男人立刻扭打成一團(tuán)。
房里的兩個女人聽見客廳里家具碰撞、飛摔、倒地以及兩個男人怒吼的聲音后,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果然是打起來了。趙子元像是早知道這結(jié)果,平心靜氣得像人定的老僧。
慘了慘了!打起來了!千樺哀怨的想著。完蛋了啦,她這回想逃也沒地方逃了。
☆☆☆
混戰(zhàn)過后,兩名傷兵各自窩在客廳的兩個角落,以防再度開打的可能。
“你這個臭警察!竟敢打傷我的臉!”哦!痛、痛死他了!
“你這個爛小偷!竟敢打傷我的背!”舊傷加新傷,痛得他齜牙咧嘴。
兩名傷兵互相叫囂個不停,還不忘利用休息的時候來呼疼喊痛。
“怎樣?新傷加舊傷的滋味不賴吧?”前一陣子自己工作時被司徒鷹打擾,兩人因此打了一架,他還記得自己打中他的背脊!巴窗,你的脊椎!
“原來是你!”司徒鷹睨著他,怪不得他覺得凌圣軒打架的動作好像在哪兒看過!安贿^你的臉那時也非!每础皇菃?”他一笑,因而牽動傷口,痛得他頻頻皺眉。
“司徒鷹!”
“凌圣軒!”
兩名斗士一副蓄勢待發(fā)的姿態(tài),中東戰(zhàn)況有移至此處的危險。
兩名嬌女立時插入戰(zhàn)場。
“夠了沒!”趙子元大喝。“再打下去,你知道后果!边@句話是對她丈夫說的。
“好了吧!”千樺朝司徒鷹吼著。“你再鬧下去我馬上走人!”這句話是拿來威脅人的。
兩名傷兵至此不再吭聲,乖乖地任人涂傷抹藥。
在一片哀號后,兩個男人各自搬正方才踢倒的單人沙發(fā),然后對坐。
“王景的案子,我謝謝你。”司徒鷹先緩了口氣。
人家口氣放軟了,凌圣軒也不好再固執(zhí)下去,否則老婆若真要他睡客廳來懲罰他,他就糟了。“千樺這丫頭的事,我也謝謝你。”
結(jié)果一場仗打下來,勝者是兩方的白衣護(hù)士、急救人員,看來大男人終究敵不過小女子。
“用不著謝。我只是因?yàn)樗胚@么做!
“因?yàn)樗撬?”就像他對妻子一樣?br />
司徒鷹點(diǎn)點(diǎn)頭。
“你不覺得年齡差太多了嗎?”凌圣軒笑了笑,滿臉瘀青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很狼狽。
司徒鷹狠狠瞪他一眼!拔也哦艢q!”他是當(dāng)他多老了,可惡!
凌圣軒攤攤手,不想再燃戰(zhàn)火!澳銦o所謂就算了,但是也得千樺不在意。”
“我當(dāng)然知道!边@一點(diǎn)他清楚得很。
“好,那就這樣了!绷枋ボ幷f完看看四周,唉,早知道就別打這一架了,破壞的都是自家的東西。腦海霎時浮現(xiàn)一張張鈔票長著翅膀飛離他口袋的畫面。傷心啊……
“千樺我?guī)ё吡!彼就晋椘鹕,一手環(huán)過千樺的肩!澳銢]異議吧?”他的語氣像是在告訴凌圣軒,即使有異議他也一概不受理。
“問問千樺自己的意思。”千樺是個大人了,也該讓她有自己的意見。
“我跟他!”千樺急忙說著,她怎么可能留在這里嘛!留在這不被罵死也會被念死,她才不要!“我先在外頭等你!闭f著,她馬上沖到門外。
司徒鷹聞言再看到她的動作,露出淡淡一笑。走到門口時他才想到一件事,又轉(zhuǎn)身看向凌圣軒,威脅道:“下一次你要是再讓她扮舞女我會要你好看。”
扮舞女?“等一下!”凌圣軒叫住他!澳阏f什么扮舞女?”
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你讓她在夜總會扮舞女,好從劉彼德身上得到線索的?”
“我是要他跟蹤劉彼德,不是——”凌圣軒頓住口,改問:“你和千樺怎么遇到的?”
“就是那一次,我執(zhí)行掃黃行動時逮到她。”
掃黃?!凌圣軒夫妻倆看傻了眼。
“司徒鷹——”凌圣泫和氣地對他笑笑!翱峙挛也荒茏屒搴湍慊厝!
司徒鷹皺了眉。
“不是不愿意,”他解釋!岸俏矣悬c(diǎn)事要和她‘溝通溝通’!
哈啾!門外的千樺打了個噴嚏。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
“為什么?”司徒鷹問。“你又有任務(wù)交代她去做了嗎?”他的保護(hù)欲此時此刻再明顯也不過。
“不是。”他近來一心一意想拐騙新婚妻子去蜜月旅行,怎么可能會沒事找事做。“只是我記得我從來沒有要千樺去扮舞女什么的來完成任務(wù)。我想我該‘好好的’和我的小妹妹談?wù)劻。”這個小鬼!竟敢給他用這招去跟蹤!
司徒鷹笑了笑,原來如此。打開門,他把千樺叫進(jìn)來。
“干嘛?不是要回去了嗎?”千樺這只不知死活的七月半鴨子還傻呼呼地入甕。
“這幾天我比較忙,你還是待在這兒好!彼就晋椝菩Ψ切Φ氐。
“不要!我——”她的話被司徒鷹抵住唇的食指給擋住。
“不準(zhǔn)有意見,就這么決定了!笔窃摻o她一點(diǎn)教訓(xùn),竟敢一個人做出這種事。
“喂!喂喂!不要丟下我。
轉(zhuǎn)身,她看見一對燃著怒焰的夫妻。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一臉茫然。
☆☆☆
死鳥、爛鳥、混帳鳥!
千樺摸著屁股,好生委屈。死老鷹、臭老鷹、混蛋老鷹!
竟然拋棄她,害她被圣軒打了一頓屁股。
“……事情就是這樣,我和子元打算出國補(bǔ)度蜜月,這段時間怕千樺這妮子又出什么狀況,所以想請你代為管教管教。”凌圣軒得意地笑著拜托司徒鷹。
利用以出國為由托司徒鷹照顧千樺的方法讓妻子同意和他去度蜜月——哈哈!他凌圣軒果然聰明!
司徒鷹看看打從一進(jìn)門就不理他的千樺,寵溺地笑了笑。
“當(dāng)然可以!
“我不要!”“被托管物”拒絕未經(jīng)本人授權(quán)同意的委托方案。
“由不得你要不要!绷枋ボ幹恍枰谎,就讓千樺氣嘟著嘴坐回角落的地板上。
“哼!”無言的抗議聲,只可惜無人受理。
“那就這么說定,千樺就交給你了。”他管不來千樺,但司徒鷹可能可以勝任,畢竟他對千樺和自己對千樺的感情不同。
“我們走啰!绷枋ボ幰豢桃膊幌攵啻,怕自己會笑場,也怕聰明的妻子識破他的詭計(jì)而改變主意讓他希望落空,他可是很期待蜜月旅行的。
司徒鷹送他們離開,進(jìn)屋關(guān)上門,他現(xiàn)在得解決千樺這小妮子的問題。
“還在生氣?”
“哼!”角落里的人兒更縮進(jìn)角落。
司徒鷹坐在她身后!斑@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挨罵是應(yīng)該的”
“我還被圣軒打屁股,你知不知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個大頭鬼!
“要是我,我也會打你一頓屁股。”這事攸關(guān)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她怎么可以當(dāng)作游戲玩。
“哦?”她終于回頭!耙灰颐撓卵澴雍米屇愦虻酶樖郑俊笨蓯!存心欺負(fù)她!
“不要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彼孀∷淖欤脑捵屗X海浮現(xiàn)冶艷的畫面。“在一個男人面前不準(zhǔn)說這種溶!”他低吼。
千樺被他正經(jīng)的神色給惹紅了臉,想起剛才的話心跳又加速了。
“答應(yīng)我,不準(zhǔn)再說這種話!
“嗯……嗯!睘槭裁此F(xiàn)在看起來很……很好看?以前她怎么都沒發(fā)覺?千樺心里的疑問像漣漪一般不斷地?cái)U(kuò)大再擴(kuò)大。
“千樺……”他捂住她嘴的手,改而托住她的頰,指腹在她頰邊來回磨擦,觸感滑膩又柔嫩,令人愛不釋手!
又癢又麻……又燙……她知道自己的臉更紅了!八就晋棥彼陕锿蝗贿@樣?好奇怪。
“還在生氣嗎?”
他的聲音柔柔的,像和風(fēng),千樺確信自己的感受到一陣淡淡的、輕輕的、暖暖的風(fēng)吹拂過!皼]有、我沒有生氣!睔?她哪還有氣。∪棠顷嚬诛L(fēng)給吹走了。
“他只是擔(dān)心你,你也太頑皮了不是嗎?”
“只是好玩嘛,而且我怎么可能會讓那種人碰到我一根寒毛,我有能力保護(hù)自己!
“女人的力量終究是敵不過男人。”
“才不會!”她火氣又冒了出來!澳愀陕锴撇黄鹋!”
“是嗎?”司徒鷹凝著臉,一手抓住她雙手高舉過頭,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壓躺在地!斑@樣你要如何掙脫?”還不知錯!
被打屁股也是應(yīng)該。
“放、放開我!”千樺想挪動雙手,連一寸都動不了!八就晋!”
“你不是說有能力保護(hù)自己?”他得讓她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才行。“現(xiàn)在你就保護(hù)自己給我看!”
“司徒鷹!”千樺抬起腳想往他的下體一頂,被他的手給擋了下來。
“女人的攻擊動作除了這招就沒有別的嗎?”他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剛剛的和風(fēng)了!澳氵有什么招式?jīng)]使出來的?”
“……”
“沒有就只能任人凌辱了……”說著,他壓低頭吻上她的頸肩。
“司徒——啊……”麻癢的感覺又回來了。“你……”
顯然的,有人開始走火入魔了。
“司——啊……”燙!好燙!像火燒一樣!“我……你……”
聽到一聲嗚咽,千樺才知道自己哭了。
也因?yàn)槁牭竭@聲嗚咽,司徒鷹在欲望的邊緣猛然煞住車。
該死!
就趁現(xiàn)在!千樺動作俐落地?fù)粝蛩就晋椀男「埂?br />
“唔!”一聲悶哼,腹部傳來的痛楚讓司徒鷹松手撫住自己的肚子。
千樺趁隙逃出,笨拙地擦擦眼淚笑了!拔姨映鰜砹恕!边@回他得認(rèn)輸了吧!想著,她唇角又漾起一抹笑。
天!司徒鷹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敢情她真當(dāng)他是為了讓她受困才演出這戲碼來的嗎?這個小傻蛋!
“我知道自己這件事做錯了,以后我不會再這么頑皮!鼻逍÷曊f道。
看他臥倒在地上,千樺吐吐舌!安缓靡馑,你實(shí)在演得太逼真,我才那么用力頂,所以,我看我先去洗澡好了!闭f完,她逃命似地飛進(jìn)浴室,生怕他站起來抓她嚴(yán)懲,罪名是襲警。
畢竟那一下的確不輕。
司徒鷹躺在地上的姿勢依舊,痛楚是減輕了,但另一個地方卻隱隱作痛——漲得發(fā)痛。唉!他還得再等個幾年吧!
另一方面——
千樺坐在浴缸里,任冷水自蓮蓬頭噴出淋在她身上。只是,無論怎么淋,方才被親吻的地方就是熱得發(fā)燙。
好奇怪的感覺……她兩手撫著肩頸?墒撬稽c(diǎn)也不討厭啊,為什么呢?
☆☆☆
第二天的早晨,氣氛與以往有點(diǎn)不同。
“早安!币恍褋碜叱雠P室,千樺對埋首于報紙中的司徒鷹道了聲早。
“嗯!眻蠹埨锏娜耍^沒有抬起來的打算。
“昨天我想了一個晚上!逼鋵(shí)也沒有,她大概只想了一會兒,便被周公找去泡茶聊天,但至少還是想了一下!拔抑雷约哄e了,以后我絕對不會再犯,我發(fā)誓!彼龀隽⑹牡氖謩萼嵵芈暶。
“嗯!彼就晋椑涞鼗貞(yīng)。
千樺不滿自己被這么冷冰冰地對待!拔梗阌袥]有聽我說?”
“嗯!眻蠹埾碌娜丝床灰娛屈c(diǎn)頭還是搖頭,總之是冷淡就對了。
“嗯是什么意思?”他很不夠意思哦,昨天被他惹哭都沒怪他了,今天反倒是他先跟她冷戰(zhàn)起來。
“嗯。”
“喂!”她一掌打下報紙,嘶的一聲,報紙應(yīng)聲分成兩半。
“你能不能好好說句話啊!”
“要我說什么?”司徒鷹抬起眼,總算是看了她!斑@種事你本來就該自我反省了,不對嗎?”
“你……你還在生氣?”她兇巴巴的口氣立刻變?nèi)!拔叶贾雷约鹤鲥e了,你好歹給我個自新的機(jī)會,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他沒回答。
算了。她聳聳肩!霸绮瓦沒吃吧?你想吃什么?”
司徒鷹的回答是——放下手上的報紙,站起身!安挥昧,我是要告訴你這幾天我有案子要辦,不會回來。你就自己打理自己!闭f完,看也不看她的表情,便轉(zhuǎn)頭快速離開房子。
“喂、喂喂!”什么嘛!連看都不看她!她今天穿了裙子耶!都是為了要讓他高興,他卻這么冷淡。
看了看四周,整間屋子就只剩她一個人,感覺好冷清!
這樣子不就和她自己的房子一樣了嗎?那她又為何要住在這里和司徒鷹搶一張床?
想著想著,突然,原本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已經(jīng)不叫,她也不想吃東西了。
唉!莫名其妙嘆了口氣,她移身到靠近陽臺的窗口,坐在上頭俯視窗外的一切,剛好看見司徒鷹的頭頂。她看著他上車,目送他的車直到看不見為止。怎么搞的?突然覺得——好寂寞!
☆☆☆
四天后,司徒鷹完成任務(wù)歸來。一進(jìn)門,眼見的景象讓他觸目驚心。
抱起窗邊有著蒼白臉孔、身子癱軟的少女,他飛速沖往醫(yī)院——
“這是營養(yǎng)嚴(yán)重流失、補(bǔ)充不足才造成的昏迷,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為她注射營養(yǎng)劑,加上利用點(diǎn)滴注人葡萄糖,只要讓她調(diào)養(yǎng)幾天就可以了。”醫(yī)生說完,微微頷首便退離病房。
營養(yǎng)流失?補(bǔ)充不足?她怎么會讓自己變成這樣!他才出差四天啊!
“明明是會照顧自己的人啊……”他真的無法相信聰明如她,會將自己照顧到這般田地。“你是怎么過這四天的?”
一進(jìn)家門,他本來是想好好補(bǔ)償一下放她一個人在家四天,要帶她去外頭吃頓飯,卻沒想到她帶給他這種震驚——一個打赤腳坐在窗邊、衣服和四天前一模一樣的病美人!
她給他一個病懨懨的千樺,還讓他揪著一顆心,忐忑不安于她的昏迷。
好一個“驚喜”!她醒來他絕對會給她一頓打,絕對!
誰教她讓他如此提心吊膽。
“笨女孩……”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那天早上他對她做了什么讓她難過的事?
細(xì)細(xì)回想,并沒有!但如果真要說有的話,是他的態(tài)度有點(diǎn)冷淡,可是這是因?yàn)橐淮笤绫缓艚幸竽舷聟f(xié)助查案讓他很不高興,她會因?yàn)檫@樣而有什么反應(yīng)嗎?
記憶中,他和她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個禮拜,但她給他的感覺是那么的獨(dú)立自主,他以為她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結(jié)果,她把自己照顧成這個樣子!
司徒鷹忍不住又狠狠瞪視病床上的憔悴女孩。
那兩只骨碌碌的大眼現(xiàn)在閉得死緊,那張總是蘋果紅的臉頰現(xiàn)在是蒼白得嚇人,一開一合老是動個不停的唇此刻是慘白緊閉……他好懷念她活蹦亂跳像只活跳蝦的日子。
其實(shí)這四天他是非常想她的,原本該是一個禮拜才能完成的作業(yè),他硬是縮短成四天做完,惹來不少抱怨不說,他幾乎天天只睡一個小時?偹慊貋砹,等著他的卻是這等局面。
“真是個惹麻煩的小鬼。”他抱怨著,口吻里卻包含了滿滿的擔(dān)憂!拔乙徊辉谏磉吘瓦@樣!笨磥硐禄厮霾畹冒阉壴谏磉叢判辛。
第一次這么仔細(xì)地看著她睡覺的容顏,卻意外發(fā)現(xiàn)她的眉心中央有道明顯的皺痕,這是日積月累常常皺眉才會有的,可是他看她幾乎天天在笑,怎么會有皺痕呢?
“有什么事好讓你皺眉頭的?”他食指指腹觸上她眉心,輕輕地左右撫揉,明知道這種日積月累的皺痕是不可能因?yàn)檫@幾下而消失,但他還是做著這動作。
雖然過去來不及替她撫平,至少現(xiàn)在讓她能睡得安穩(wěn)些。
他是這么想的,也認(rèn)真的做著。
床上的病人兒像有感應(yīng)似的,微抬了抬頭,朝溫暖的食指貼近。
司徒鷹終于放松地笑了笑。有反應(yīng)就表示有起色。他整只手掌貼上她額頭,感覺手下的頭顱像放心了似的放松下來,一瞬間,他看到她的唇角微微揚(yáng)起。
一只虛弱的貓。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這種聯(lián)想。
聽說有些貓一發(fā)現(xiàn)不是主人喂食就絕不吃飯,即使?jié)M桌菜肴在它詢前亦然。
千樺她——會是這樣的嗎?
☆☆☆
唔……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猛地睜開眼,千樺直覺的摸著自己的肚皮。怎么回事?
她怎么餓成這樣?竟然是被餓醒的!
再凝神,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陌生的地方!斑@是哪兒?”她問,才聽見自己的聲音便睜大了眼睛。她的聲音怎么粗成這樣?
想起身,但才一傾身,便讓一陣昏眩感逼得躺回了床。
這時,病房門一開,司徒鷹走進(jìn)來!澳阈蚜耍俊彼闼銜r間也差不多了。
“這是哪兒?”
“醫(yī)院!彼沽吮瓬亻_水,一手扶她倚著他坐起身,一手拿著杯子就她的口將水緩緩傾倒入她口中。
“我怎么會在這里?”
“餓昏了!彼幌胝f太多,只是簡潔扼要的回答。因?yàn)樗囍鴫阂肿约,不要做出對病人大吼大叫的動作。所以,少說話省得牽動腎上腺素分泌過多,造成火山爆發(fā)。
“我餓昏了?”她是很餓沒錯,但是餓昏?太不可思議了。
她望向司徒鷹,有點(diǎn)茫然。“你怎么會在這里?”
“出差回來!
“你不是說——等等,今天是幾月幾號廣’
“五月十三號。”
咦?“我記得你出門的時候是七號啊!”怎么會這樣?她剩下的日子到哪里去了?
“你餓昏倒在家里!边@就是答案。
“我真的餓昏啦?”
司徒鷹點(diǎn)點(diǎn)頭。
“好丟臉!”她大叫,又是一陣昏眩!芭丁
“活該。”責(zé)備的話他還是忍不住說出口!拔也辉诘乃奶炷闶窃趺催^日子的?給我老實(shí)招來!”
“我……”千樺瞇起眼睛細(xì)想!拔矣浀煤孟窨茨阕宪囎叩,然后看太陽下山,接著晚上看霓虹燈,然后,喝了點(diǎn)牛奶又坐回去看風(fēng)景,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蔽ㄒ恢赖氖撬辉谏磉,自己只有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那么大的地方,被拋棄的感覺莫名地壓上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好重。
好重,她不堪負(fù)荷卻又無能為力。
“然后你就昏倒了?!你都幾歲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不要罵了啦!”哦!她頭好暈又好餓!“有沒有東西可以吃,我好餓!
“餓死你活該!”嘴上是這么說,可他的手卻在張羅方才自外頭買回來的粥。“醫(yī)生交代,這幾天你得乖乖吃稀飯,讓腸胃適應(yīng)食物。”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只要有得吃就好,她真的餓壞了。
司徒鷹端起碗,笨拙地舀了一匙稀飯送到她嘴邊。
千樺為難地看著他!拔铱梢宰约簛砝!”
“把嘴張開!”命令的口氣又出現(xiàn)了。
“可是——”
“不要讓我再重復(fù)同樣的一句話!
“那你好歹也吹一下嘛!很燙耶!”這就是她為什么要自己來的原因!叭思遗聽C啦!”而且是非常怕。
“果然像貓!备堃粯优鲁誀C的。
“什么?”
“沒事!彼就晋棿盗藴桌锏闹,再一次送到她嘴邊“可以了!
千樺張開嘴吃了進(jìn)去,入口的粥甜甜的也暖暖的,比以前吃過的還要好吃。
“想不到你那么容易臉紅!彼就晋棽环胚^取笑她的機(jī)會,這是懲罰,懲罰她不好好照顧自己。
“司徒——唔!”一口粥把她的抗議聲給蓋了過去。
“乖乖吃你的稀飯!
“我——唔!”又一口,果然是笨拙的男人!為怕再一次被稀飯征服,她勉強(qiáng)自己退了些許距離,提出抗議:“你也等我下去再喂!”
司徒鷹瞪她一眼!安∪藳]有說話的權(quán)利!彪m然惱怒,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下來。
她贏了。一口接著一口,千樺這會兒吃得可高興了。勝利的感覺果然是最美妙的。
在這同時,她也想起小時候被凌圣軒喂食的事情。那是唯一的一次,之后她被逼得得自己動手才有飯吃。
不能怪誰,因?yàn)槟菚r候的圣軒得維持兩個人的生活,自己都忙得不可開交了,當(dāng)然也得逼她早點(diǎn)脫離童稚的無知。
再次感受到同樣是笨拙卻溫暖的動作,其實(shí)她是很感動的?墒莾上啾容^起來,她比較喜歡現(xiàn)在這個笨笨的男人,雖然他喂得實(shí)在是太大口了。
“小口一點(diǎn)啦!”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