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她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與他一同回到主屋,就見到阿權(quán)急匆匆的跑出來,而他身后跟著朱玉嬋。
朱詠真作夢也想不到,居然會在炎門里見到她,感到驚愕。
而朱玉嬋同樣震驚,她發(fā)出高分貝尖叫聲:“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目光落在她和長孫炎緊握在一起的手上,朱玉嬙畸個人先是一愣,隨即像瘋了一樣的街上前,用力推開兩人,然后對著朱詠真又抓又摑耳光。
阿權(quán)驚愕,上前抓人。
長孫炎也在同一時間扶住了被推倒的朱詠真,但她還是因為反應(yīng)不及,遭朱玉嬋狠摑了一巴掌,頰靨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看著她臉上被摑的指痕,長孫炎的眼里進射出駭人的寒氣,恨不得將朱玉嬋的手整只給剁下。
“誰準(zhǔn)你到我的炎門來撒野!”他這一吼,讓朱玉嬋瑟縮了下。
“炎,你怎能這樣對我?我們就快訂婚了,你可千萬別被她這個狐貍精給迷住了呀!”
“訂婚?”朱詠真瞬間忘了被摑的疼痛,大腦嗡嗡作響。
他要訂婚?跟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朱詠真的腦子無法思考,她的雙瞳與他一向銳利得發(fā)亮的眸子交會,等著他的答案。
“對,炎已經(jīng)要跟我訂婚了,你還不知羞恥的纏過來!就怪我太大意,第一次在炎黃里見到你,就該要小心你,你果然是居心叵測!
雖然被阿權(quán)給架住,但朱玉嬋仍兇巴巴,似恨不得跳上前來,狠狠咬下朱詠真一塊肉來。
“你……真的有婚約?”顧不得臉上的腫痛,朱詠真質(zhì)問長孫炎。
如果是,他把她當(dāng)什么了?
幾分鐘前的纏綿,和之前兩人一次次緊密的結(jié)合,又算什么?
更可笑的,他還將是她的妹婿!
“阿權(quán),把人給帶下去!”長孫炎低聲命令。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讓兩人可以冷靜的詳談。
這幾日,他也思考過訂婚的問題。
他和朱玉嬋的婚約,本來就是可有可無,但由于某種利益,對于婚姻一向抱著不在乎態(tài)度的他,才會一口答應(yīng)。
然而現(xiàn)在……他想起貝威廉之前問他的,當(dāng)他發(fā)覺心里烙滿了一個女人的影子,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去跟另一個女人結(jié)婚嗎?
這……恐怕是不行的!
“是!”阿權(quán)應(yīng)了聲,緊張的想將朱玉嬋給架走。
“我不走、我不走!你不要架著我!炎、炎,你怎能這樣對我?我喜歡你呀,我是真的愛你的!我跟那個女人不一樣,你不能被這個狐貍精給騙了,她不是真心的,她不會真心愛你的!”朱玉嬋不死心的大喊。
“阿權(quán)!”長孫炎氣極了,俊顏上難得浮現(xiàn)怒容。
“你閉嘴,不想要命了嗎?”見門主發(fā)怒,阿權(quán)嚇得皮皮挫,趕緊搗住朱玉嬋的嘴巴。
誰知,她潑辣得很,張大嘴咬住阿權(quán)的手,阿權(quán)痛得松手。
她的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炎,你別被她給騙了,她是為了報復(fù)我呀!不,她是為了要報復(fù)我媽,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姊姊。她一直很恨我和我媽搶定了爸爸,所以現(xiàn)在她才要從我的身旁搶走你!她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來報復(fù)我和我媽,你不要成為她報仇的工具!”
顧不得手上的傷,阿權(quán)再度上前,這次直接由后頸一掌將人給劈暈,扛了出去。
終于,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她說的是真的嗎?”他眼角微微抽動了下,朱玉嬋的話雖動搖不了他,但他得求證。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容不得別人欺騙,更別說是蓄意玩弄。
“我……”當(dāng)然不是了!
呃,僅有不到二分之一是真的,因為朱玉嬙繪的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但,他憑什么先發(fā)難?是他有錯在先,明明即將與朱玉嬋訂婚,卻又來招惹她!
“詠真,你怎么在這里?你媽呢?為什么我到醫(yī)院去找不到她?還有,醫(yī)院的人告訴我,你幫她找到了新的醫(yī)生?你到底把她轉(zhuǎn)到哪去了?該不會以后連一面都不想讓我見她吧?”
一個突然加入的聲音,間接印證了朱玉嬋的話。
他是朱邦雄,朱玉嬋的父親。
原來,朱玉嬋不是獨自一個人到炎門來,陪同她來的,還有她的父親。
而朱邦雄熟稔的口吻,似乎已說明了一切。
一抹陰郁沁入了長孫炎銳利的眸光,他緊繃著臉,一聲招呼也沒打,氣憤地抓起朱詠真的手,大步地拖往屋內(nèi)。
“說,你為什么要騙我?”將她帶回臥房后,長孫炎直接將她給摔上床。
她接近他的每一步,都是經(jīng)過精心的策畫嗎?從咖啡館的門口開始,到辦公室里的頂撞,全都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進一步達(dá)到動搖他訂婚的決定,讓他承認(rèn)心中僅有她一個女人,然后她揚眉吐氣,再去向同父異母的妹妹大肆炫耀一番?
什么叫做未審先判?不就是目前的情況!
朱詠真由床上爬起,看著襯衫下沁出的血珠,染紅了純白衣料,氣憤地喊:“你瘋了嗎?我的傷口又流血了!”
他近乎粗暴的扯起她,“你以為我還會在乎嗎?”
她身體里流著他的血、烙著屬于他的印記,她應(yīng)該屬于他,一輩子都屬于他……然而現(xiàn)在看來,這卻是多么可笑的事!
他一向自豪的理智都到哪去了?竟讓情感凌駕于一切,讓她悄悄進駐心扉,卻絲毫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
“疼、好疼!”朱詠真痛得掙扎了起來,“你想殺了我,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話,或許我真的會想!彼栈亓耸,改掐住她細(xì)瓷般的頸子。
感覺胸腔內(nèi)的空氣變少,朱詠真咳了起來,“放、放、放開我,你這根本是未審先判,至少該給我解釋的機會吧?”
他明明可以輕易掐斷她的脖子,然而他卻使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就下不了手!
“解釋?有必要嗎?讓你有機會再騙我?”急怒攻心,長孫炎從沒像此刻一樣的失控過。
一低頭,他勁狠地吻住她,粗暴地咬痛了她的嘴唇,仿佛亟欲將所有火氣全都宣泄在她的檀口間。
“我沒騙你!我跟她們才不一樣,我不是攀藤生物,不需要依附著男人過活,就算要報復(fù),我也不需要利用你,我……”朱詠真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阻止不了他在她身上的肆虐,她僅能掄起粉拳,不痛不癢的槌著他的背。
而當(dāng)他用急躁到近乎強暴的方式撕裂她身上的衣物,悍然地進入她時,她再也忍不駐地尖喊出聲:“長孫炎,你會后悔的!你絕對會后悔的!”
有一?那的怔然,他整個人停了下來,定在她的身上。
他看見了她肩窩傷口不斷滲出鮮血,被他蹂躪的唇顯得紅腫,淚光婆娑的眼里有……恨!
這個念頭才閃過,長孫炎渾身竄過一記寒顫,下一秒,他由她的身體里退了出來。
即使她耍弄他,他還是不希望她恨他!
“你先躺一下,我去拿藥來幫你處理傷口!遍L孫炎伸出一手欲撫觸她的臉,卻被她一手拍掉。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沒必要對我溫柔!”忍著傷口的疼,她毅然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看著自己落了空的手,長孫炎靜了幾秒,然后他聽到了她似喃喃自語的嗚咽--
“我才不屑用這種方法報復(fù),若要報復(fù),我不會選更直接一點的方法嗎?干嘛用自己來當(dāng)餌,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才不是她們,笨得要死,只會死纏著男人不放。搶到了人又怎樣?她們還不是一輩子良心不安。要不然,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會歇斯底里到這種狀況。”
看著她因為抽泣而抖動的肩膀,長孫炎胸口溢滿了心疼。
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他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沒多久,他走了回來,手上多出了一個小藥箱。
“我?guī)湍闵纤帯!彼诖惭刈拢靵硪皇,欲查看她肩窩的傷口。
朱詠真不依他,一個勁的閃避,“你不是說不會在乎嗎?那還看什么?反正又死不了!”
她在賭氣,他知道。“是死不了,但能讓你再疼上好一陣子!
她轉(zhuǎn)過臉來瞪著他,“這不剛好稱了你的意?”
迎著她瞪人的眼,長孫炎不閃不避,拉起她的手,拆掉繃帶,審視肩窩,“如果你想要我開口向你道歉,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你本來就該道歉!”朱詠真氣得想抽回手,但長孫炎鐵鉗般的手卻緊緊握著她,執(zhí)意審視她的傷口。
半晌,他拿起藥箱里的藥粉來撒上,替她止血。
“你以為不說話、不回答,就可以掩蓋你的過錯嗎?”既然有了婚約,為什么還來欺騙她?
長孫炎不理會她,繼續(xù)手上的動作,為她纏上繃帶,固定好傷口。
然后,他起身,就欲往外走。
“長孫炎!”看著他的身影,朱詠真大喊出聲,又是連姓帶名的。
他略頓住腳步。“你好好休息吧!”
僅有這樣一句,他隨即又朝外走。
瞧他的態(tài)度,朱詠真氣得撈起身旁的枕頭,用力的丟向他。
“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憑什么這樣對我?你憑什么一腳跨兩船?你才是該道歉的人!你明明要跟我妹妹訂婚了,為什么又要來招惹我?”
他的腳步一頓,隨即沉沉吁出一口氣,朝外走。
朱邦雄被請到了長孫炎的書房。
“訂婚的事照舊,但我想娶的是詠真,而不是朱玉嬋!痹谛牡妆P算了幾回,長孫炎開門見山的說。
“這……”朱邦雄嚇了一跳,但在這世界上,有誰敢否決眼前男人的決定呢?恐怕沒有幾人。“我、我可以問為什么嗎?”
也許對詠真來說,他不是個盡責(zé)的父親,但心意絕不比一般父親少。
長孫炎放下一雙交疊的腿,從單人沙發(fā)上站起,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窗邊,往無際的天空望了眼,收回視線后,轉(zhuǎn)身,他又走了回來。
他的沉默,夠教人害怕了。是笨蛋,或是不怕死的勇士,才敢再問一次。
“我、我能知道為什么嗎?”一個父親,在女兒三歲之后就沒盡過父責(zé)的人,心中的愧疚,絕對可以讓他冒著危險,嘗試著去當(dāng)個笨蛋。
長孫炎在他身旁停下,一眼就看透了他心中的懼怕。由眼前這張臉,他聯(lián)想到心底深處那個烙得很深、很清晰的臉孔。
“你女兒的膽子比你大!彼此魄昂蟛淮畹恼f。
“啊?”女兒,他可是有兩個。
小的嬌蠻任性,成天黏著他,而大的,則是對他愛理不理,怨恨他在她三歲時喜新厭舊,跟她的母親離異。
“我說的是詠真。”提到她,長孫炎的眼里閃現(xiàn)了難得的溫柔。
那溫柔看在朱邦雄眼里,他清楚了。鐵漢也是有柔情的。
“那……玉嬋怎么辦?”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會單純的僅止于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吧?
長孫炎是掠奪型的男人,對于他看中了的獵物,豈有失手的可能?掠奪可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本能。
“你是以一個父親的立場來問我?”雙手背于后,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我……是!惫馐且粋眼神,就夠讓朱邦雄嚇得皮皮挫。
長孫炎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在意的笑。
“關(guān)于這個婚約,你知道我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翻不翻臉、結(jié)不結(jié)婚,自主權(quán)全在我。何況,是令千金亟欲從我身上得到好處,才迫不及待的獻(xiàn)身給我。在我看來,我們之間僅僅是一般的男歡女愛,既然是各取所需,就沒有理由要求我給予什么承諾!
“這……”朱邦雄一下子無言以對。
長孫炎說的一點也沒錯,玉嬋喜歡上的,是他可以供她揮霍一生的金錢,與人人懼怕的炎門門主夫人的頭銜,絕對與愛情無關(guān)。
“唉!”朱邦雄深深嘆了口氣。
長孫炎看了他一眼,將話點明了說:“當(dāng)初,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會答應(yīng)這個婚約的原因!
朱邦雄沉默了下,點點頭,“是因為我新研發(fā)的生物科技技術(shù)。”
“沒錯。”長孫炎不在乎地坦言,“但,你可曾想過,我為何會爽快的答應(yīng)你所提出的婚約要求?”
“這……”朱邦雄老實搖頭,表示不知。
結(jié)婚的要求是玉嬋的母親要他提出的,當(dāng)時他還怕得要死,就怕話一說出口,長孫炎不僅不再挹注資金予他,還可能一槍轟了他的腦袋。
還好,他沒有,而且爽快地答應(yīng)了。
長孫炎輕輕地一哼笑,“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任何女人,所以娶誰對我來說都一樣,婚姻之于我,是件可有可無的事,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我會不答應(yīng)你的要求嗎?”
“。 敝彀钚墼尞惖脧埓罅俗,“你……你是說,就算你娶了玉嬋,她還是跟其他女人并無不同,就跟過客沒什么兩樣?”
“沒錯!遍L孫炎回應(yīng)得直截了當(dāng)!拔也豢赡茏屗龔奈疑砩汐@得什么,她更不可能有資格要求我什么,甚至她會不會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我都不能肯定。我還是我,還是會繼續(xù)過我想過的生活,做我想做的事,睡我想睡的女人!钡徽剱矍!
朱邦雄抓了抓頭發(fā),仰望天花板一嘆。
他早該知道,想用婚姻綁住長孫炎這樣的男人,無非是癡人說夢,只是敵不過妻女的無理取鬧,才會陪著她們大作白日夢。
“那……詠真呢?”長孫炎待她,是不同的嗎?
一提到她,長孫炎的神色明顯地有了改變。
雖沒有口頭上的回應(yīng),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和久綻于他唇邊的笑,似乎說明了一切。
“我想,她會是我孩子的母親!苯K于,長孫炎開口,在心中尋到了掙扎多日來的答案。
他為她破例,讓她住進了心扉,跟她談起了愛情。
所以,她會是他這一輩子中唯一所愛的女人!
自從被阿權(quán)架走之后,朱玉嬋就被關(guān)在炎門西側(cè)的一問小雜物間中。
好不容易等到看守她的護衛(wèi)走開,去上洗手間,她從窗子偷爬出來,心有不甘的決定去找朱詠真理論。
她頗為順利的潛入了主建筑的二樓,而且幸運的遇上了落單的朱詠真。
“真不要臉!像你這種專搶人家未婚夫的不要臉女人,居然還敢留在這里?”朱玉嬋街上前,若不是對于長孫炎之前憤怒的模樣仍心有余悸,她會狠狠地再甩朱詠真一巴掌。
她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朱詠真一跳,但微愣的時間不過兩秒,她很快地就拋下手中翻閱的雜志,昂首挺胸的面對她。
“彼此彼此!比粽撘炱ぃ煸佌嬖蹩赡茌斔?
“你……”朱玉嬋氣得跳腳,手指著她罵,“你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長孫炎是我的未婚夫,所以你才勾引他!”
“就算是,又怎么樣?”對于那個男人,朱詠真的心里充滿著怨懟,但在面對朱玉嬋,她卻故意擺起得意的模樣。
從小這個女人和她的媽媽,就搶走了爸爸,雖然至今她仍沒搞清楚對她們恨不恨,但卻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歡她們得意的模樣。
想起小時候,父親逢年過節(jié)來看她和母親時,她們常是一臉得意地坐在車上,不斷催促父親離開,她總是有氣。
“你真不要臉!”朱玉嬋又揚起手來欲呼她巴掌。
被打了一次是因為太過突然,如果她認(rèn)為第二次還能得逞的話,她就大錯特錯了!
朱詠真抬起沒受傷的一手,抓住她的,“若要比不要臉,你和你媽絕對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你……”朱玉嬋手被抓住,氣得抬腳,“搶人家的丈夫,你以為很光彩嗎?”
朱詠真靈巧地閃過她踢來的一腳,氣得用力將她給推開,“這句話,你應(yīng)該去跟你媽說!
一時不備,沒想到她會還手,朱玉嬋被推得倒退兩步,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地。
不知是因為摔疼了,還是知道大勢已去,長孫炎根本不可能娶她為妻,她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他說他不會訂婚,他不要娶我,我都跟他上床了,什么事都做過了,他居然不娶我,不娶我……”
她的嚎啕大哭讓朱詠真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猶豫掙扎了一會兒,她上前去安慰她!澳恪,我說你……真的愛那個男人嗎?”
用“那個男人”來稱呼長孫炎,是因為她還不想原諒他,他居然玩弄了她們姊妹倆的感情!
朱玉嬋哭得抽抽噎噎的,還邊打嗝。
“我、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說實在,她自己也不清楚。
長孫炎長得很英俊,有權(quán)又有勢,但她好怕他,不過媽媽說找男人就要找像他一樣的,后半輩子才能衣食無憂。
看她哭花了臉,一時半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朱詠真深深一嘆。
她好氣、好怨那個男人,真不想如他意,好想逃離他,最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你是不是希望我離開他?”她問。
朱玉嬋倏地停止了哭泣,想了下,點點頭,再想了下,又搖了搖頭。
看著她眸底晶亮的淚光,朱詠真垂肩一嘆!爸灰銕臀译x開這里,我就答應(yīng)你,永遠(yuǎn)不再見他。不過……”
她想起了母親,母親被他送到了日本。
“不過……”她真的要放棄嗎?朱玉嬋驚愕地望著她。
“那個男人,把我媽送到日本去就醫(yī)了,你得幫我問出我媽的下落!边@是她最后的條件。
“好!”朱玉嬋想也不想的答應(yīng),同父異母的姊妹倆,首度達(dá)成了共識。
“那,我要如何離開?”雖然心里深處有著不舍,但朱詠真決定拿出所有理智,希望能戰(zhàn)勝情感。
“這……”朱玉嬋想了許久,靈機一動,“現(xiàn)在如果我們由正門出去,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不如躲進浴室吧!我們由浴室里爬窗離開!
說完,朱玉嬋望著朱詠真,催促她趕快行動。
朱詠真有點不舍地看過室內(nèi)的每個角落,這間臥房里有著她和長孫炎許多甜蜜的回憶……
“快點!”朱玉嬋催促。
朱詠真決絕地收回眸光,不想感情再度戰(zhàn)勝理智,飛快地轉(zhuǎn)身,跟上腳步。
幾分鐘之后,姊妹倆跳窗逃亡,閃避摸索的來到停車場。
朱玉嬋坐上車,“不,你不能坐在我旁邊,那些護衛(wèi)一定會攔下我們。”
“那……”坐后座,頂多她蹲低一點。
“后座也不行!”隨著她的目光,朱玉嬋否決。
“開玩笑,后座也不行,那還有哪里?”該不是……目光拉到后座的后方,定住。
朱玉嬋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里!
“后車箱?”朱詠真想抗議。她是想悶死她吧?
“否則你離不開炎門。”扳動駕駛座旁的一個按鍵,后車箱開啟。
朱詠真看著她,又往車后看了一眼。
低頭,咒?了聲,隨即走到車后去。“出了炎門之后,不用太遠(yuǎn),只要到不是他們的勢力范圍內(nèi),你就可以把我放下來!
否則她若悶死在后車箱內(nèi),就真的倒楣斃了!
“好啦、好啦,你別再啰嗦了,我知道了!”朱玉嬋看了她一眼,等她上了后車箱,躺平后,自己拉上后車蓋。
隨即,她開車上路。
一路上,異常順利,很快地,朱玉嬋將車開出炎門。
她慶幸得吁出長長一口氣,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幸運過。
然而心中的竊喜還沒來得及消化,朱玉嬋就發(fā)覺有部車子緊跟在后,而且還是從離開炎門不久之后,就緊緊尾隨。
她嚇得猛踏油門,就怕被抓回炎門,一旦她協(xié)助朱詠真逃跑的事,東窗事發(fā),長孫炎可能會拿槍轟掉她的腦袋吧?
車速不斷地飆升,緊跟在后的車子也以同樣速度加速。
當(dāng)來到一段荒無人煙的小徑,尾隨的車子突然加速,超越到她的車前,然后緊急煞車。
朱玉嬋嚇白了臉,跟著踩著煞車,全身不停地顫抖。
“你就是長孫炎的未婚妻吧?下車,我們老爺子正在等你!”橫互在前方的車子,走下一名紅衣女子,女子手里持著一把槍,槍管隔著玻璃車窗,直接瞄準(zhǔn)著朱玉嬋的腦門。
朱玉嬋嚇傻了,連一向最擅長的尖叫都被嚇得卡在咽喉,一聲也不敢吐出來。
然后,她被拉下車,不過幾秒,被架上另一部車,揚長而去。
她們忽略了一直靜靜躺在后車箱里的朱詠真。
她把一切都聽進了耳里,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開始忙碌的在黑暗的空間中,找尋可以助她離開車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