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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賞1 第四章

  “啊,好戲可看完了!背苯菀蛔,花小姐總算暢快地打了個哈欠,跳起來將簾子掀開,一臉無聊道:“整個的兵呆子,就模樣好看,也不會說點(diǎn)好玩的,虧你倒能和他聊上半天。咦,小紅,怎么不說話?”  

  娉婷心里焦急,正在蹙眉沉思,隨口應(yīng)了一聲,思緒仍繞在離開的楚北捷身上。  

  少爺有消息了嗎?  

  敬安王府眾人都平安?  

  “冬定南”做什么去?  

  那走路的身形,那談笑間論兵的氣度,那低語傳遞情報(bào)的精細(xì),都是娉婷深深熟悉的,那是當(dāng)大將軍的人。  

  大將軍?她開始一個個思索東林鼎鼎大名的將軍,年輕又有真本事,還要是東林王族。鎮(zhèn)北王的名字第一個跳出來,她眨眨眼睛,苦惱當(dāng)日沒有派人臨摹一張楚北捷的畫像來。  

  可鎮(zhèn)北王神差鬼使送琴求見她―――敬安王府的侍女,這也太玄了吧?  

  花小姐看她發(fā)呆,掩嘴笑起來:“人都走了,你還癡癡的。難道真是哥情妹意,已經(jīng)相思開了?”用手絹在她臉前一招。  

  睫毛被手絹碰到,娉婷這才回神,對花小姐道:“好困,我想回房休息!  

  “還沒吃飯呢!  

  “明早再補(bǔ)吧!  

  回了房,躺在硬挺但干凈的床上,娉婷又開始想了。  

  “少爺……”她咬咬牙,心里越發(fā)煩悶。一股悶火在胸膛里輕輕地?zé),她開始著急:“別急,娉婷,急會壞事!彼p聲叮囑自己。  

  漸漸亂竄的思緒被拉回來了,她冷靜地深吸兩口氣,閉上眼,腦里浮現(xiàn)出熟悉的敬安王旗,她想起少爺,想起敬安王府,想起他們在得勝回家的路上……  

  小敬安王剛剛打了勝仗,大軍緩緩而行,鮮艷的敬安王旗幟高高飄揚(yáng),左右兩邊副旗各四面,更是威風(fēng)凜凜。  

  當(dāng)頭一位將軍,胯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紫色盤龍軍服,肩膀上披著打磨得閃亮的盔甲,腰間寶劍鑲金嵌玉,華貴無比,正是眾人口中嘖嘖稱贊的何俠。  

  那日,得勝而歸的何俠并無歡顏,一雙極有性格的濃眉深深皺起。  

  “少爺!鼻宕嗟呐晱暮髠鞯蕉,有馬蹄聲從后追來。  

  何俠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是何人:“娉婷,不是這兩天不舒服嗎,我特意吩咐你坐轎子,怎么又騎馬了?”  

  娉婷趕上何俠,與何俠并肩而行:“哪里就這么嬌貴了?不過咳嗽兩聲罷了,偏冬灼就嚇壞了似的,忙著稟告少爺。我真怕少爺以為我嬌柔多病,下次不許我隨軍出征呢。”  

  “不帶你出征,你肯答應(yīng)?唉,只是太委屈你,一個女孩刀槍里來去,病了也沒有好大夫看理!  

  娉婷撲哧一笑,掠掠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我才不委屈呢。哪個丫頭有我這么好命,可以跟著少爺打仗的?”她笑了兩聲,卻忽然眉頭一皺,微微咳嗽起來。  

  何俠轉(zhuǎn)頭:“怎么了?沒有好就不要硬撐,這么大的太陽,偏要騎馬跟著我。再不聽話,我倒真不許你隨軍了。”  

  娉婷忙捂住嘴掩住咳嗽聲,隔了片刻,抬眼看見何俠一臉擔(dān)心,微微笑道:“少爺不要擔(dān)心,我向來比馬還壯!膘`巧的眸子輕輕掃何俠一眼,垂下眼簾,輕輕道:“我只是怕……唉,怕少爺心里煩的時候沒個人陪著!  

  她幽幽一嘆,正戳正何俠心窩。何俠一怔,苦笑搖頭:“古怪丫頭,什么都瞞不過你!币婃虫媚樕凰破饺占t潤,勒住韁繩,側(cè)過臉笑道:“過來吧,讓我搭著你,免你勞神。咱們兩好好說點(diǎn)心事!  

  “恩!辨虫命c(diǎn)頭,果然下了馬。  

  何俠一伸手,將娉婷抱起,放在坐騎前面,自己一手護(hù)住她腰肢,一手扯著韁繩,斟酌方才正在想的東西,細(xì)語道:“這次奉命掃蕩邊境東林犯軍,與楚北捷交手兩月,表面上勝了,實(shí)際里卻是敗了!  

  娉婷點(diǎn)頭:“少爺說得不錯。東林雖然退兵,歸樂國卻元?dú)獯髠,只要東林再有侵犯邊境之舉,恐怕歸樂再無大軍可用。唉,若不是大王對敬安王府心存忌憚,兩年來都不肯下王令要少爺出征,局勢又怎么會差成這樣。”  

  “娉婷,不要隨意議論大王!焙蝹b沉聲道:“你記住,新王再不是未登基前的肅王子。”  

  娉婷嘴角一翹剛要反駁,想起肅王子登基后確實(shí)變了許多,心里一滯,把話咽了下去,反而安慰道:“我知道少爺心里的委屈,大軍元?dú)獯髠皇巧贍數(shù)腻e,兩年的潰敗局面,可以維持成這樣已經(jīng)難得。大王這次等敗局無可挽回時才讓少爺接管邊境軍事,分明是想看少爺難堪!  

  “就是這樣,我才擔(dān)心。假如此仗不勝,回到都城恐怕會立即被論罪,連父親也會被連累。敬安王府的勢力確實(shí)太大了。若我是大王,也會想盡辦法削權(quán)!  

  想起新王登基后種種冷待刁難,兩人心里都暗暗一寒。  

  眼見自己的小丫頭又開始愁眉不展,為王府的事心煩,何俠揚(yáng)唇,伸出一指,寵溺地揉揉那清秀的眉心:“別想了,說點(diǎn)高興的事吧。這次多虧你那引敵入山,開河淹道的妙計(jì),才讓楚北捷大敗一場,驚惶而退,現(xiàn)在全軍都知道我們有一個女軍師;氐蕉汲,我要父親重重賞你。說,你想要什么?”  

  “還賞?王爺給我的賞賜,我十輩子都花不完了!辨虫每纯刺焐,太陽稍稍偏到一旁,旁邊高舉的敬安王旗正巧為她遮擋大半熱曬。她回頭仔細(xì)地打量何俠一眼,又把頭轉(zhuǎn)回來,望著前方低聲道:“少爺,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你跟我還有什么該不該說的事?”  

  娉婷思索片刻,忽然啟齒笑道:“我還是不說了,說了,你心里又煩。”  

  何俠似乎猜到娉婷要說的話,臉上笑容微微一滯。  

  兩人便不說話,只是騎馬慢慢走著。  

  馬蹄滴答滴答,踏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黃土上,揚(yáng)起一陣輕塵。  

  娉婷靜靜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何俠知道他這以聰慧聞名的丫頭正在思考,默默摟著她,讓馬兒放慢腳步。  

  隔了一會,娉婷道:“我試著說一說吧。”  

  “洗耳恭聽!币灰婃虫寐冻鰢(yán)肅樣子,何俠就不禁促狹起來。  

  “少爺,我若猜對了,事情會大大糟糕,我可不是鬧著玩的!辨虫脦c(diǎn)嗔怪地回頭瞅了何俠一眼,擺出認(rèn)真神色道:“以楚北捷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我軍無法再戰(zhàn)。他只要堅(jiān)持兩個月,歸樂邊境的大軍就完了。他故意在我們快堅(jiān)持不下去的時候撤退,是為了……為了讓少爺凱旋而歸。”  

  “不錯。這個我們都知道,但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黑色的眼珠靈活地轉(zhuǎn)了兩圈,娉婷似乎已經(jīng)得到答案,沉吟道:“假如少爺戰(zhàn)敗,大王會責(zé)怪一番,趁機(jī)削去敬安王府大半兵權(quán)。少爺,大王恐怕不會因?yàn)橐淮螖≌潭鴼⒛惆??nbsp; 

  何俠搖頭:“當(dāng)然不會,我敬安王府世代是歸樂重臣,大王如果毫不留情殺了我,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那假如少爺?shù)脛俣啬,大王是否一定要賞賜少爺?”  

  “打仗得勝,大王當(dāng)然要賞賜。”何俠淡然:“我不在乎賞賜,但作為大王一定要賞罰分明,才能贏得人心!  

  “少爺?shù)脛倩囟汲,百姓更加愛戴少爺。大王雖然不得不賞賜少爺,暗地里卻會更加忌憚敬安王府。這樣一來,敬安王府就危險(xiǎn)了!  

  “如此一來,大王勢必要動手除掉敬安王府。敬安王府一去,歸樂國國本動搖,東林就會趁機(jī)進(jìn)犯。嘿嘿,楚北捷好大的野心,他要的不是邊境幾個城池,居然是我整個歸樂國!  

  “那就對了!”娉婷雙掌一拍,黑白分明的眸子流露出一點(diǎn)討人喜歡的得意。這個時候,她驀然從剛才指點(diǎn)迷局的軍師變回活潑可愛的小丫頭,圓圓的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回頭對何俠笑道:“少爺真厲害,什么定山王的心思,被少爺一想就想出來了。”  

  何俠忍不住笑道:“最厲害的是我們白大軍師,你要是男兒,我哪里還能坐在主帥的位子上?”  

  兩人言笑一路,雖然歡聲不斷,其實(shí)心里都沉甸甸的。  

  黃沙彌漫,前路艱難。  

  雖然都已有了心理準(zhǔn)備,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在轉(zhuǎn)眼間變得無法收拾。  

  回程五天,終于到達(dá)都城,歸樂大王何肅親自到城們迎接。城中百姓知道著名的小敬安王得勝歸朝,紛紛從四處趕來看熱鬧,威嚴(yán)的兩排持刀士兵后,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百姓,一個個把脖子伸得長長。  

  “哪個是小敬安王?”  

  “沒出息,小敬安王都沒見過?”有人指點(diǎn)一下:“大軍最前面那個威風(fēng)凜凜的就是。都城里的人誰不認(rèn)識小敬安王?”  

  “呵呵,我是第一次到都城探親的。沒想到竟有服氣親眼見一見大名鼎鼎的小敬安王。這回回家可有故事講了!”  

  眾人竊竊私語中,大軍已在城門停定。  

  何俠從馬上下來,立即拜地,朗聲道:“大王萬福,何俠僥幸得勝,已經(jīng)擊退東林賊子。”  

  何肅一身象征尊貴的黃袍,頭上戴著垂珠王冠,鷹一般的犀利眼睛藏在墜動的珍珠簾后掠過一道寒芒,唇角微微上揚(yáng),忙親自將何俠扶起:“愛卿請起。難為你又為寡人解決了一個難題,歸樂國有敬安王府在,便不怕任何敵人!  

  親切地?cái)y住何俠的手,一道轉(zhuǎn)身。  

  “看啊,就是那個!”  

  “小敬安王!”  

  百姓中發(fā)出一陣騷動。  

  何肅對何俠笑道:“愛卿深得民心,寡人欣慰不已。”登上早準(zhǔn)備好的高臺,端起侍從送上的美酒,朗聲道:“眾人聽著,東林賊子犯我邊境兩年有余,今日敬安王世子何俠得勝而歸,又為寡人立了一件大功,寡人要重重賞他!  

  人人抬頭,猜度著大王會如何賞賜何俠。  

  何俠跪下拱手道:“得勝都是大王指揮有方,何俠只是執(zhí)行大王的指揮而已。不敢求大王賞賜!  

  “不不,你是歸樂第一將軍,戰(zhàn)功彪炳人人皆知,寡人怎能不賞?”何肅道:“我賞你三樣。第一,寡人賞你一杯酒!  

  何俠身后,立即有宮中侍從送上美酒。何俠接了,昂頭看著大王。何肅首先仰頭飲下,抬手示意:“喝吧!  

  看著何俠喝下杯中美酒,何肅欣然道:“第二,寡人要賞你一把絕世寶劍。來人啊,送上來!  

  一個蓋著紅綢的方盤遞到何俠面前。  

  何俠正暗自為詭異不明的局勢頭疼,現(xiàn)在更弄不清楚大王葫蘆里賣什么藥,只能拱手道:“多謝大王。”輕輕揭開紅綢,眼睛猛然瞪大,“啊”了一聲。  

  紅綢下放著一把寶劍,寶劍無鞘,劍身漆黑,竟是已經(jīng)失傳多年的黑墨寶劍。傳說此劍鋒利無比,而且有一個特點(diǎn),假如被此劍所傷,無論多么微小的傷,傷口永遠(yuǎn)都會漆黑一片,難看無比。  

  何俠出身豪門,對金銀珠寶從不放在眼內(nèi),惟獨(dú)嗜好兵器,所以驟然一見黑墨寶劍,不禁叫了出來。  

  何肅在高臺上慈笑著輕道:“如何?喜歡么?”  

  “此劍珍貴無比,大王怎能……”  

  “就是珍貴才要賞給你。寡人知道你最喜歡奇兵利器,收下吧!  

  何俠又驚又喜,兩眼發(fā)亮:“謝大王!”親自接過,轉(zhuǎn)身張望。  

  娉婷從后面閃出來,雙手接了方盤,正要退下,忽然聽見何肅詫道:“這不是娉婷么?”走下高臺,露出笑臉:“怎么又跟著何俠出征了?”  

  娉婷雙手舉著方盤,低頭行禮:“參見大王!  

  “別多禮了。當(dāng)年你侍侯何俠伴讀,背書竟比我們都快,還是我們公認(rèn)的才女呢。寡人登基一年,總待在王宮里。那里面美人不少,卻沒一個比你聰慧。何俠,你比我有福氣。”何肅轉(zhuǎn)頭對何俠笑笑:“第三個賞賜很俗氣,還是金銀珠寶,各式珍寶。我知道你不喜歡看那些,叫宮里的侍從們先送到敬安王府里去了!  

  “謝大王!”  

  “我們一起長大的,就象兄弟一樣,何必多禮?”何肅親切地對何俠說了一句,看見娉婷正想退下,叫住她:“娉婷!  

  娉婷一路顛簸,渾身酸疼,正想偷溜回馬車中休息,不料何肅眼光犀利,一聲叫住,只好轉(zhuǎn)身,低聲問:“大王有何吩咐?”  

  她雖然不美,嗓子卻悅耳動聽,每一字從舌尖跳出來,如冰珠般宜人。  

  何肅靜靜瞅她低垂的項(xiàng)頸片刻,似乎走了神。  

  “大王?”  

  “呃?”何肅回神,唇角揚(yáng)起弧度,擺手道:“去吧。”  

  娉婷趁機(jī)退下,將已經(jīng)捧到手酸的方盤遞給他人,吩咐道:“小心看好了,少爺很看重這把黑不溜秋的東西。”她學(xué)識過人,當(dāng)然知道這就是黑墨寶劍,但天性不喜歡兵器,總愛把何俠看為心肝的那些寶貝一口一個“東西”。  

  當(dāng)夜敬安王府燈火通明,處處張燈結(jié)彩,仆人們個個喜氣洋洋。  

  少爺?shù)脛倩貋砹耍笸跤仲p賜了許多東西,他們也不免分到一點(diǎn)好處。  

  前來賀喜的官員坐滿了十二桌,敬安王何莫坐在正中的主家席上,眉開眼笑聽著眾人奉承。  

  何俠四處敬酒,算來喝了已經(jīng)足足三瓶。娉婷可算得上是敬安王府的大總管,這日卻并未留下主持大局。  

  自住的小院里,喧嘩熱鬧似乎已經(jīng)離得遠(yuǎn)了,月亮掛在天邊,澄亮光潔。娉婷在屋內(nèi)點(diǎn)著燈,紙窗上引出一個優(yōu)雅的影子。  

  “娉婷?”何俠忽然轉(zhuǎn)了進(jìn)來。  

  娉婷放下手里針線,抬頭笑道:“外面這么多賓客,少爺怎么來了?”  

  “來瞧瞧你!焙蝹b拿起繡到一半的鴛鴦,贊道:“都說世無完人,我看不對。你就什么都會,不但詩歌文章計(jì)謀不輸男人,連針線也做得巧奪天工!  

  娉婷撲哧笑道:“連巧奪天工都出來了,有這么說刺繡的嗎?亂用字眼!彼龔暮蝹b手中取回刺繡,繡了兩針,忽然停了下來微微嘆氣。  

  “娉婷,父親跟你說了?”  

  “嗯!  

  “這事,我也是剛剛聽冬灼講的!焙蝹b看看娉婷沒有波瀾的臉,挑了對面一張椅子坐下:“父親真是,也不先問問我!  

  “王爺對我好,他說了,我雖然不是王妃,但排場和王妃一樣。日后除了少爺?shù)恼蹂,其他入門的都要叫我姐姐!  

  何俠見娉婷緩緩道出,心里發(fā)堵,截?cái)嗟溃骸版虫,你真想嫁我??nbsp; 

  “我不配?”娉婷轉(zhuǎn)頭,盈盈眼睛瞅著何俠。  

  “胡說!”何俠搖頭,猛然站起來,在桌旁走來走去:“我心里明白,這些年來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玩耍,甚至一起出兵放馬,一同出生入死,但你只把我當(dāng)成哥哥,我也只當(dāng)你是妹妹。就這樣嫁給我,你心里不冤?”見娉婷仍無動于衷,何俠轉(zhuǎn)身一掌蓋在桌上,焦急地說:“你不同一般女子,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志向。我實(shí)在不想你受委屈!  

  隔了多時,娉婷方輕輕道:“這是王爺?shù)闹饕猓夷茉趺崔k?少爺知道,娉婷是王爺從路邊撿回來的,多年來當(dāng)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王爺對娉婷恩重如山,別說要娉婷做妾,就算王爺要娉婷的命,娉婷也認(rèn)了!  

  “當(dāng)年是誰說一定要找個最合意的郎君,否則寧愿終身孤老的?”這丫頭平日伶俐聰明,今天怎么迂腐起來?何俠被娉婷的溫吞氣得直嘆氣,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  

  兩人正在爭論,冬灼跑進(jìn)屋來:“少爺快到前院接王令,還有,大王派來的使者說了,娉婷也要過去!  

  何俠詫道:“王令和娉婷有什么關(guān)系?”  

  “不要問了,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匆匆去到前院。  

  前院已沒有方才熱鬧,夜深了,來賀喜的客人走了七八成,剩下的大多數(shù)都醉得厲害,有幾個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前院中站著一個身穿王家侍從服飾的人,正捧著王令在等,一見他們,朗聲道:“奉大王王令,請敬安王世子和娉婷姑娘入宮。”宣讀完后,笑著湊近:“請敬安王世子帶上今天大王賜的黑墨寶劍,這是奴才臨走的時候大王吩咐的!  

  何俠奇道:“為何這么晚了,大王還召我們?nèi)雽m?”  

  “這個奴才剛好知道。”那使者呵呵笑著說:“今夜大王和王后進(jìn)膳,說起敬安王府今夜必定熱鬧,后來,不知王后說了什么,大王又提起世子您的劍術(shù),說當(dāng)年一塊讀書的時候?茨殑ΓL(fēng)八面,還有個在一旁侍侯的娉婷姑娘,也是個難得的妙人,聰慧得人間少見!  

  “呵,今夜大王可把我們都夸遍了!  

  “是是是,所以您看,大王這樣一夸,不就把王后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吵著要見見世子舞劍,還有聽娉婷姑娘彈琴。世子你也知道大王對王后是千依百順的,所以下王令,請你們兩位入宮!笔拐咛砹艘痪洌骸按笸踹說,雖然夜深了,月亮卻正圓,剛好可以一起賞月,再觀日出!  

  何俠微微點(diǎn)頭:“原來如此!被仡^對娉婷吩咐:“王后想聽你彈琴,你把家里那把好琴帶上!  

  娉婷走進(jìn)里院,不多時,果然抱著一把琴出來,臉上也蒙了一片薄紗。  

  何俠帶了五名侍從,領(lǐng)著娉婷和冬灼出門,都不坐轎子,一人一匹馬。大街兩旁的鋪?zhàn)佣缄P(guān)著門,里面窗戶沒有一點(diǎn)光透出,人們顯然都睡沉了。馬蹄在寂靜夜色中踏在石路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噠噠聲。  

  眼看使者一行人在不遠(yuǎn)前緩緩而行,娉婷策馬靠近何俠,低聲道:“少爺,大王要動手了。”  

  “我也覺得不妥!焙蝹b觀察著前方人的身形:“你看使者帶過來的那幾個侍衛(wèi),都是高手!  

  “大王要少爺帶黑墨寶劍入宮,王令上卻不講明,偏偏要使者自己傳話,顯然有詐!闭诼獠降鸟R兒似乎感受到潛伏的危機(jī),不安地踏歪一步,娉婷忙扯動韁繩安撫著馬兒,邊道:“我只怕大王會利用黑墨寶劍為借口,誣陷少爺擅自帶劍入宮,意圖刺殺。到時候伏兵一擁而上,我們百口莫辯!  

  何俠環(huán)視四周,側(cè)頭道:“此路上也有伏兵,我們一有異動,立即會沖殺出來!  

  冬灼聽著兩人商議,早緊張地死死握住韁繩,插嘴道:“不錯,有殺氣。”畢竟跟隨何俠多次征戰(zhàn),也長出點(diǎn)見識來了。  

  跟來的隨從聚精會神,監(jiān)視四方。  

  現(xiàn)在離王宮還有一半路程,假如何肅真有心暗害,進(jìn)了王宮就死定了。  

  “現(xiàn)在該怎么半?”何俠問。  

  娉婷抿唇道:“我方才入內(nèi)取琴時已將疑慮告訴王爺,王府中人手眾多,驟然生變不會吃虧,至不濟(jì)也能趁黑逃出都城。至于我們……”白皙手掌一翻,現(xiàn)出四五顆漆黑的鐵丸。  

  這是什么,何俠自然清楚。  

  “好!”沉聲夸獎一聲,何俠與娉婷相視一笑。  

  娉婷高聲嚷道:“前面的公公請留步!”  

  前面帶路的使者和隨身侍從果然轉(zhuǎn)身,娉婷看準(zhǔn)時機(jī)將手一揚(yáng),只聽披瀝披瀝幾聲,大街上瞬間火光沖天,立即隔斷何俠和使者等人。  

  鏘!黑墨寶劍出鞘。  

  “大王迫害功臣!我們殺出去!”冬灼高聲大喊。  

  果然不出所料,變動一出,兩旁寂靜的街道立即涌出伏兵。  

  頃刻間殺聲震天。  

  “殺啊!”  

  “上!一個也不許跑了!  

  “大王有令,活抓何俠和那個女的!”  

  娉婷抬眼看去,伏兵人數(shù)不多,心中暗松一口氣。  

  看來何肅以為他們必定中計(jì),而且為了不泄露風(fēng)聲,并沒有調(diào)用大軍。  

  這也是應(yīng)該的,敬安王府掌管大軍多年,何肅用軍隊(duì)暗害他們,難道不怕將士臨陣反戈,殺入王宮?  

  “殺!”  

  何俠所帶的幾人除了娉婷外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一流勇士,一旦占了主動權(quán)更無人可及。連連廝殺,不到片刻已經(jīng)沖出包圍圈。  

  “敬安王府造反了!”  

  “大王陷害忠臣!大王陷害忠臣!”  

  “何俠意圖謀反啊!  

  “敬安王府要被滅門了!”  

  殺聲滿天中,熱血飛濺臉上,雙方竟還不忘大聲喊叫澄清立場。  

  娉婷不識武功,交戰(zhàn)之初就被何俠護(hù)在身后,偶爾拋一兩顆霹靂蛋點(diǎn)燃火種。如果全城大亂,那敬安王府的人殺出城去的機(jī)會就越大。  

  將手中霹靂蛋全部拋出,何俠一行人已經(jīng)沖出城們,個個都渾身浴血,冬灼挨了兩刀,幸虧都不嚴(yán)重。  

  沖出城門后,這邊戰(zhàn)役已經(jīng)結(jié)束,夜色中只余戰(zhàn)馬喘著粗氣的聲響。  

  娉婷眺望遠(yuǎn)方,指著一處火光道:“少爺快看,王府里已經(jīng)動手了。希望王爺他們不要吃虧。我猜何肅以為可以將我們抓到手加以要挾,所以并沒有帶多少人包圍王府。”  

  何俠隨她朝自家方向望去,始終放心不下父親,勒轉(zhuǎn)馬頭道:“娉婷,你在城外等等,我們再進(jìn)去把局面攪亂一點(diǎn),接應(yīng)父親!  

  娉婷也知道自己不會武功,這個時候只是個累贅,從馬上跳下來:“城外我們常去那個山岡,日出前在那等!  

  何俠點(diǎn)頭:“好!”答應(yīng)一聲,領(lǐng)著冬灼又沖進(jìn)城去。  

  娉婷看這親如兄長的人遠(yuǎn)遠(yuǎn)馳去,暗自盤算:何肅雖是大王,做這些壞事也只敢動用親信,如此一來,至少在天亮前這混亂的局面未結(jié)束前,都城中的軍隊(duì)是保持中立的。只要軍隊(duì)中立,敬安王府的人的逃脫就不會受到太大阻撓。  

  至于天亮后何肅給他們安個什么罪名調(diào)動大軍追殺,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那個時候,敬安王府的人早跑得不見影子了。  

  凝神想了兩三次,覺得不會有差錯,才放下心來。娉婷轉(zhuǎn)身,緩緩朝約定的山岡走去。  

  山岡在城門兩里外,平日騎馬一會就到,現(xiàn)在要靠腳走當(dāng)然幸虧一點(diǎn)。  

  娉婷走了一刻,遠(yuǎn)遠(yuǎn)看見山岡在快變成灰白的天邊露出一點(diǎn)小尖尖,掠掠耳邊亂發(fā),剛要繼續(xù),忽然聽見身后傳出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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