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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情人不臉紅 第六章

  藹柔真的答應(yīng)了小陳邀她去看電影。電影很難看,陪的人也不對,使她更加懷念起跟安烈看電影的美好經(jīng)驗。藹柔如果喜歡電影配樂,會看完整個片尾的報幕表,只為了聽配樂及插曲,安烈也總靜靜陪坐一旁,事后一起討論配樂及搭配劇情是否恰當,故事發(fā)展與男女主角心境的轉(zhuǎn)變是否合理,某一幕的取景、特效如何。如果是爛片,安烈跟藹柔則會比賽誰的嘴比較毒,一起把電影上自演員下至道具貶得一無不值,最后一起哈哈大笑,浪費的電影票錢似乎也值得了。跟別人看電影,對方吃零嘴又一直跟她說話,害她不能專心,真不如在家睡一場懶覺。

  看電影、唱KTV、聽了幾場演講,回到家她也早早上床,熄了所有的燈。因為安烈經(jīng)過她家樓下,只要燈光還在,他就會上來拜訪。雖然躺在床上,可是夜貓子的她哪睡得著。唉!她再也找不回過去心如止水、怡然自得的日子了。

  忙著股東大會的安烈,起先并沒注意到藹柔的刻意疏遠,現(xiàn)在事情告一段落,他連約三次,她都支支吾吾地說有事,這才讓他警鈴大作。雖然藹柔說她晚上不在,他還是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見到她,把事攤開來講。

  將車停在藹柔樓下,看著從她家透出的暈黃光線,他的胸口忽然一熱!那是他溫暖的避風(fēng)港,有著嬌柔可人兒的家!他急切地按著電鈴,好想見她啊。沒人應(yīng)門,安烈焦急地準備撥電話,卻看到藹柔悠閑地喝著飲料從巷子那頭走來。

  藹柔終于決定今天不要再出去混了,好好在家休息。倒完垃圾后,她買了一杯珍珠奶茶,邊喝邊想等會兒要上網(wǎng)還是挑本小說看看,等到她發(fā)現(xiàn)安烈站在面前時,只不過十步之遙。藹柔的第一個反應(yīng):溜!她上半身轉(zhuǎn)了四十五度。

  “想逃!”安烈?guī)е鴳蛑o笑意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藹柔立刻像被點了穴。

  “沒有。⊥盹埡笞鲎雠ぱ\動。”怎么會答得這么蠢?藹柔暗罵自己。

  “上樓吧!卑擦覔е@柔的肩膀。說得好像是他家一樣,藹柔心里想。他摟得真緊,好像她會逃似的,就算她想,也跑不過長腿的他吧?

  “你不是今晚有事?”

  藹柔胡亂答著:“哦,臨時取消了!

  狹小電梯空間中的靜默,讓人有些尷尬。

  “我好渴,你的飲料借我喝。”

  “哎,我吸管都還沒擦呢!”看著安烈用著她的吸管,藹柔有些不好意思。

  “毒不死我的。”安烈大笑起來,隨后又皺起眉頭說:“倒是甜死我了。”

  藹柔笑著說:“沒人逼你喝。你把冰塊搖一搖就不會那么甜啦!”

  原先有點凝重的氣氛似乎開朗了起來。進屋后,藹柔泡了一壺文山包種茶,安烈聞著茶的清香,眼睛卻一直瞅著她不說話,藹柔被他瞧得低下頭去。

  安烈在她身前蹲下,仰望著那心虛的小臉蛋,柔聲地問著:

  “為什么避著我?”

  藹柔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來你可能又要笑我了,我覺得我變得太依賴你了!

  “依賴?!”安烈有些驚訝與不解。

  “從小,我父母因晚年得女,一向非常寵我,養(yǎng)成我凡事依賴的習(xí)慣,等他們過去了,我又開始依賴起我的姊夫和姊姊,現(xiàn)在我又開始依賴你了。我總是等著你來,我好怕太習(xí)慣你,就像野生動物被馴服,喪失求生的本能,只會依附,沒有自我了!碧@柔終究沒說出她最怕的事,那就是失去他之后日子該怎么過。

  聽著藹柔娓娓地陳述,安烈一時百感交集,竟說不出半句話了。他輕環(huán)住藹柔,讓她坐在他的膝上。安烈低頭輕倚在藹柔肩上,也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是我太霸道、太自私了,毫無饜足地索求你對我的好……”他頓了一下,“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并不是你在依賴我,而是我在依賴你呢?”

  “呃?”

  安烈有些嘲諷地苦笑一聲──

  “遇見你之前,我過著很寂寞的日子。外人看我風(fēng)光,其實我有很大的壓力,管理企業(yè)不容易,商場上爾虞我詐,真心的朋友不易得,大家都把我當超人似的,可我也是一個平凡人,也有感情脆弱的時候,忙完公事,回到冷清的屋子,我有時恐慌害怕得想大喊一聲,但喊了也沒人應(yīng)!

  安烈輕輕地以臉摩挲著藹柔的鬢發(fā),柔聲地說:

  “直到我遇見了你。我常在想你遇到我之前是如何過活的。我可以看到一個興高采烈的小女孩,選購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玩意裝飾自己的小玻璃柜、布置一個溫暖的家,閑暇時會泡杯咖啡或花果茶,聽著爵士樂CD,肚子餓了會做點心給自己吃,非常懂得享受生活……”

  藹柔聽著他對自己的描述,忍不住笑起來,她嘟著嘴抱怨:

  “什么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那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小瓷偶和水晶小擺飾呢!”

  安烈兩手抓著藹柔的小手,連忙笑著安撫說:“好好好!抗議成立?傊,有一天,她認識了一個很寂寞的流浪老男孩,她就很好心地陪他聊天、看電影、看表演,還做東西給他吃,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藹柔大笑著說:

  “你何時變成無家可歸的老男孩?”

  安烈可憐兮兮地接著說:

  “現(xiàn)在小女孩覺得無家可歸的老男孩一直纏她很煩,就想把他趕出去,于是他就變成流落街頭賣火柴的老男孩了!

  藹柔回頭睨著他嗔道:“越講越離譜了!彼劢呛,滿臉溫柔。

  安烈低聲地說:

  “別趕我走,我是認真的。沒遇見我以前,你就過著自得其樂的日子,我卻不敢想像再回到?jīng)]有你的日子。”

  藹柔有些遲疑地說:

  “你是說真的嗎?”

  “真的!”

  “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自得其樂,我也是寂寞的!

  “那不是正好?兩個寂寞的人互相依靠。對!依靠,不光是依賴,而是你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關(guān)心著你,任何苦樂都可以跟他分享,對方也是一樣的!

  “依靠?我也喜歡這個說法呢!”藹柔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向安烈了。

  安烈誠懇地說:“我太自我中心了,以后我會多問問你的意見,你也不用刻意犧牲自己本來的約會,做你一切該做想做的,做你自己,這就是我的好柔柔!

  藹柔深深地看進安烈眼中,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地問:

  “那我是你的什么呢?”

  安烈靜靜地凝望著藹柔許久,眼底有著藹柔不易察覺的掙扎與遲疑,終于緩緩地說:“你是我的紅粉知己!彼p吻了她的額頭。

  ※      ※      ※

  午休時,藹柔忍不住問起身旁的小娟:“你說,紅粉知己的定義是什么?”

  “紅粉知己?讓我想一想。應(yīng)該是很談得來的女的朋友吧。不過這界限挺模糊的,在武俠小說里的紅粉知己我瞧多半是跟男主角有一腿!

  藹柔笑說:“講話這么不文雅!”女的朋友?跟女朋友的差別在哪兒呢?

  看著藹柔煩惱的模樣,小娟忍不住問:“是不是男朋友有別的女人啦?”

  “我沒有男朋友!碧@柔落寞地說。

  “有些男人就是賤,把女朋友視作理所當然,自己卻在外面搞七捻三。我看你應(yīng)該跟別的男孩子約會,讓他也緊張一下,不要覺得吃定你了。”

  藹柔搖搖頭,嘆口氣。前陣子她晚上老出去,安烈也沒問她是跟誰,一點也不擔(dān)心,更不會吃味,他真的只把她當作親人而已嗎?

  下午,藹柔接到大學(xué)同學(xué)黃美琪的電話說要辦同學(xué)會,想想也一年半沒見面了。藹柔興奮地赴會,黃美琪拉著她──

  “藹柔,你知道等會兒還有誰要來嗎?”黃美琪畢業(yè)就留在系上當助教。

  “誰?”

  “周慕豪學(xué)長!他現(xiàn)在可是助理教授了喲!才剛回國沒多久呢!

  藹柔高興地說:“學(xué)長回國啦!”

  黃美琪說:“我那天偷偷利用上班時間整理同學(xué)會的出席名單,剛好他來系上辦點事看到了,他特別問我你會不會來,然后就說他也想來,我當然說好啰!”

  “這樣子!”藹柔注意到史艾萍的眼神黯淡下來,她一直暗戀著學(xué)長。

  “大家好啊!敝苣胶罍睾偷纳ひ魝鱽,頓時一片熱鬧。

  周慕豪看著久違了的藹柔。她更美了,像一朵盛開的嬌艷玫瑰,嫵媚而誘人。

  “你好嗎?藹柔。”

  “學(xué)長,我很好,你呢?”或許是工作上常幫忙招待來賓的習(xí)慣,藹柔很自然地與他握手。周慕豪卻緊張得忘了放開,呆呆地看著她。

  感受到四周同學(xué)看好戲的眼神,藹柔連忙掙脫,改挽著他的手臂說:“我們一起去拿菜吧。”遠離那群雷射光束的注視后,兩人都自然了些。

  周慕豪微笑地跟藹柔說:“記得你最喜歡吃這里的千層面,多拿些!

  藹柔驚訝地說:“學(xué)長真是好記性!”

  周慕豪嘴角牽動笑了笑。有關(guān)她的一切,他都記得好清楚,想忘都忘不掉啊。

  安烈跟朋友從餐廳的小套房用完餐出來時,正巧瞧見藹柔與一名陌生男子相視一笑的畫面,他的腳步一滯!

  “安烈,你干嘛停下來?我差點撞上你了!”

  “?哦!卑擦已b作若無其事地走進電梯。那個斯文男子是誰?為什么這么溫柔愛戀地看著柔柔?好像已經(jīng)認識許久似的。安烈煩躁地想著。

  藹柔跟學(xué)長后來又單獨聊了許久,周慕豪堅持要送她到家門口。

  “時間過得好快,都四年多了。”藹柔感嘆地說著。

  “是啊,不過我很高興我們還是談得這么盡興!

  “老實說,以前跟學(xué)長說話還會怕怕的,像小學(xué)生聽訓(xùn),現(xiàn)在比較不會了!

  “那表示你成長了,我們的差距縮小了。”他略帶深意地望著她。

  “或許吧!

  “這表示……我們還有機會再交往一次嗎?”周慕豪停下腳步等著她的回答。

  “學(xué)長……”藹柔滿臉抱歉地看著他。

  周慕豪苦笑著說:“我真笨,像你條件這么好,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男朋友!

  “我……”藹柔要說的話被周慕豪的手勢給打斷了。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么。我很愿意今后多一個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妹妹!

  怎么男生都要她做他們的妹妹呢?藹柔輕輕地笑了,帶著一絲無奈。

  “好啊。”周慕豪真的給她一種大哥哥的感覺,但那人卻不是……

  “我從認識學(xué)長,就一直覺得欠了你一個女朋友,我再幫你介紹好不好?”

  周慕豪笑著說:“好啊,隨你怎么安排,我等著看你扮紅娘的功力如何!

  藹柔信心滿滿地說:“你等我電話!就送到這兒吧,過兩戶就是我家了!

  “那我就不送了!敝苣胶垒p吻了藹柔的左臉頰,笑著說:“西方人的禮節(jié)!

  “拜拜!”藹柔對著周慕豪邊揮手邊大喊:“等我電話!”

  藹柔正準備進門!巴瑢W(xué)會好玩嗎?”低沉的聲音那樣地溫柔,聽不出喜怒。

  “你嚇死我了!等了多久?”他看到她跟學(xué)長了嗎?他向來淺褐色的眼眸此時漆黑深不可測,他專注地凝望著她,迷人的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沒多久。好玩嗎?”其實他等了兩個小時了。他是誰?竟然還吻了她的臉頰!看他們有說有笑的,安烈覺得自己快氣瘋了。他連吸了十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風(fēng)度!風(fēng)度!安烈你可不是毛頭小伙子了,拿出你的風(fēng)度來。

  藹柔好失望,她看不出他有嫉妒的表情,她悶悶地說了一句:“還不錯啊。”

  安烈刻意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說:“那位送你回來的先生也是你同學(xué)嗎?”

  “他是我學(xué)長,大一時代過我們幾堂課。”藹柔小心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他。

  安烈心頭大亂!那……那不是藹柔信中所提的初戀情人嗎?

  藹柔心灰意冷地背過身去開門。

  “時間也晚了,我就不請你上去坐了!

  安烈終于伸手拉住了她,他低聲說:“等一下,你臉上有臟東西。”

  藹柔想伸手去擦,雙手卻被安烈抓住了!拔?guī)湍悴痢!彼统鍪峙凛p輕地拭著她的左臉頰,“現(xiàn)在干干凈凈的了!卑擦倚Φ煤脿N爛,像個大男孩似的。

  藹柔靜靜地瞧著他的笑臉,內(nèi)心狂喜得像要飛起來了!他終究還是在乎她的。藹柔突然摟住安烈的脖子,在他頰上輕吻了一下,“西方人的禮節(jié)!彼χP(guān)上門,將臉倚在冰涼的鐵門上,好減輕那股燥熱。或許這是她第一次臉紅吧!

  安烈正坐在餐廳苦等梁蔚鐘的到來。他的心思不覺回到了昨晚,摸著左臉,想起她混合了少女的天真膽怯和小女人嬌羞嫵媚的神情,輕輕地送上那個香香柔柔、一如蝴蝶嬉戲般的吻,立即熨平了他苦守一晚躁動不安的心,他的小柔柔呵!

  安烈不覺地露出濃情蜜意的笑容。

  “哎呀!別招蜂引蝶了,醒醒!”

  安烈沒好氣地說:“我的午餐都快變下午茶了,你也遲太久了!

  梁蔚鐘還是用那一千零一個借口:“塞車嘛。喂!你剛剛在想什么?”

  安烈難得尷尬地裝傻。

  “?”

  “來這套!從實招來,你跟你的紅粉知己交往得如何了?”

  “不就那樣嗎?”安烈避重就輕地說,但臉上滿足的笑意可沒瞞過梁蔚鐘。

  “她可以取代淡藍信箋的地位嗎?”交往超過一年,可破了安烈的紀錄呢。

  安烈笑得更加開心地說:“她就是我的淡藍信箋!

  “那真要恭喜你了!弊匀涣何电娨詾榘擦抑傅闹皇悄欠N心靈相屬的感覺。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定下來了吧?”梁蔚鐘關(guān)心地問著。

  “定下來?我還沒想過!闭嫫婀,他腦中突然閃過柔柔在廚房下面的身影。

  阿鐘嘆口氣。還是這么死腦筋!

  “女朋友呢?最近有什么風(fēng)流韻事嗎?”

  “女朋友?我已經(jīng)有……”安烈倏然住口。

  滿意于安烈錯愕的表情,梁蔚鐘決定繼續(xù)加溫──

  “你總要找個伴吧?等你的紅粉知己結(jié)了婚,還能保持現(xiàn)在這樣跟你“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嗎?”

  安烈想到那個親藹柔的斯文男人成為她丈夫的畫面──

  “她怎么可以嫁給別人?!”他忍不住怒喊出來。在看到梁蔚鐘一臉逮到了的表情時,安烈終于不自在地舉起右手說:“好嘛!我招供,我對她……在心態(tài)上,不是純朋友的關(guān)系!

  梁蔚鐘不甚滿意地說:“吞吞吐吐,語帶保留。這樣好了,我問你答!

  “請問你所謂的紅粉知己是不是有一頭烏溜溜的秀發(fā)長及腰部?”

  “不是,她發(fā)長及肩,是卷發(fā)!毕氲剿l(fā)上的香氣,撥弄她波浪發(fā)卷的觸感,安烈不禁露出沉醉的表情。

  嗯……病況不輕了,梁蔚鐘下了診斷,續(xù)問道:“她文靜內(nèi)向、嬌柔可憐,凡事言聽計從?”

  安烈哈哈大笑起來,寵溺地說:“柔柔通常是言不聽計不從的,一定要先跟你辯論一番。她滿活潑的,算是挺獨立的,可是有時也會故作堅強地讓人心疼。”

  梁蔚鐘滿意地說:“很好!”跟他之前的女友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可以確定安烈不是找了個替代品。他繼續(xù)問道:“你們進展到了什么地步?上床了沒?”

  安烈難得有些靦腆地說:“我們還沒接過吻呢!

  “不會吧?你們認識也有一年了吧?”打死他也不相信安烈會這么純情!

  “我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那樣貼心而溫暖,像是終于找到了家。可是我常害怕這種感覺會像個氣泡,一碰就破,所以我小心地維持現(xiàn)在介于普通朋友跟兄妹之間的關(guān)系,不輕易跨過純友誼的界線。以往我交往沒多久有了親密關(guān)系,激情的火花就熄滅了。我不希望跟她也變成這樣。我想,我們能夠交往到現(xiàn)在,或許就是因為沒有變成真正的男女朋友,沒有那種親密關(guān)系的緣故吧。”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明明早就愛得病入膏肓了,心里卻不肯承認。梁蔚鐘故意說:“所以你的選擇是繼續(xù)跟她心靈交流,跟別的女人肢體交纏?”

  安烈大笑著搖頭。

  “認識她之后我就沒再跟別的女人好過了。我做不出純?yōu)榱松硇枰幌喔傻呐松洗;而且,從柔柔的遭遇,我發(fā)現(xiàn)過去我自以為得意的風(fēng)流事跡其實傷害了許多女孩,而當中最無辜的就是她了!

  梁蔚鐘欣慰地拍拍安烈的肩──

  “很高興你終于想通了,難得你竟可以守身如玉!不過大學(xué)時代的你不就是四年都沒跟女友怎樣,現(xiàn)在才一年,小CASE啦!”

  安烈苦笑著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到底大學(xué)時的我沒有經(jīng)歷過男歡女愛的事,季依薇看起來那么嬌弱,一碰就碎的,我很少會想到要對她怎樣!

  “這倒是我從不知道的新聞!闭媸怯欣⑺㈢姲素酝醯姆馓柫恕

  安烈低笑地說:“但是對柔柔……不知是怎么了,她不如季依薇美麗,可是當她專注地看著我,露出甜美的微笑,我就心跳加速;只是輕摟著她我就會全身發(fā)燙、呼吸急促,所以我到現(xiàn)在甚至不敢吻她,因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梁蔚鐘納悶地問:“如果你真愛她,何不順其自然呢?”

  安烈沉思了一會兒──

  “我想我是喜歡這種帶點曖昧不明的感覺。戀愛開始的時候總是最美的,那種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心情是最甜蜜的折磨。我不喜歡凡事在塵埃落定后,一切都成了例行公事,就變得太平淡而不夠浪漫了!

  梁蔚鐘沒好氣地說:“我收回我說你想通的那句話。塵埃落定后是一種踏實感!知道我跟我太太最快樂的是什么時候?別想歪,不是那個時候,而是每天早上一睜開眼就看到你最愛的人在你懷中,這才是最真實的!

  “你跟大嫂的感情一向令人羨慕。我何嘗不想呢?有時候,我也不確定自己在想什么,總是猶疑退卻。曾經(jīng)我以為遇見了命定的伴侶,可是她只帶給我屈辱和傷害,所以我再也不敢相信內(nèi)心的直覺。我想,我是怕了。”

  “你怕越過那道純友誼的界線會破壞現(xiàn)有的一切,可是或許界線的另一頭是更大的幸福在等著你呢?我看得出來你對她很認真,女人的青春有限,早點向她表白吧!否則新郎再度不是你,可別向我哭訴!

  安烈低頭沉默了許久,終于微笑地抬起頭來──

  “阿鐘,謝謝你這么多年來一直開導(dǎo)我。我想我會找一個最適當?shù)臅r機向她表白的!

  阿鐘聽到老友這么慎重的道謝,反而不好意思──

  “沒什么啦!你想開了就好!

  “我好像應(yīng)該付你心理咨詢費呢。”

  “不用不用!不過我新開了一個晚上十一點的節(jié)目叫“誰來消夜”,要打廣告我是很歡迎的,要解決感情上的疑難雜癥,也歡迎來電!

  “真是三句不離本行,但愿我不致淪落到要向你節(jié)目求助的地步!

  “嘿嘿!那可難說!”

  ※      ※      ※

  安烈在坐電梯時,聽到幾個女職員談?wù)撈鹆钊松兊母钔沃蔷驮谔@柔家周遭的巷子犯案,劫財劫色又傷人。想到可能發(fā)生的畫面,他立刻撥了藹柔的電話。

  “柔柔!

  “安大哥!碧@柔甜甜的聲音帶了點驚訝和羞澀,想到昨夜她大膽主動的舉止,她竟有點不知該如何接腔了。

  “有件事要請你幫忙,不知你肯不肯?”用著極端誠懇與哀求的語調(diào)問著。

  “只要我可以做得到,當然好啦!”她一向?qū)Π擦液寐牭纳ひ魺o抵抗力。

  “我……我房子……需要重新裝潢,嗯……木頭長白蟻要除蟲……對,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想借住你家?guī)滋,我可以付房租的。”安烈有些急切地說。

  “這樣好嗎?為什么不住旅館呢?”藹柔好奇地問。

  “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只是你家離我公司近,我常到你家,感覺也很舒適,所以……所以……”他有些語塞,說不下去了。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對我怎樣了,只要你不嫌棄,歡迎借住我的小狗窩!

  “那太好了!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還是該哀悼他被瞧不起的男子氣慨?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八點半再過來吧!

  “不行!你下班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安烈堅決的語氣讓藹柔嚇一跳!“你干嘛這么急?”講完這句話才突然覺得語意似乎有點曖昧,他該不會是想和她同居吧?正在遐想時,安烈的下句話就打破她羅曼蒂克的幻想。

  “反正你家的亂象我也不是沒見過嘛!何況你叫我下班后到八點半之間要去哪兒晃蕩呢?我也可以幫你一起收拾啊!遍_玩笑!聽說割臀之狼專挑獨行女子下手,他怎么可以讓她自己回家呢。

  藹柔沒好氣地說:“我家哪有那么亂啦!好嘛,你就直接過來吧。”

  安烈準時去接藹柔,開心地握住她的手,低語道:“我們回家吧。”

  藹柔對他微笑后害羞地低下頭,安烈愉快地發(fā)動引擎;丶覇!這種感覺真棒!

  ※      ※      ※

  當藹柔正忙著整理房間,他也忙著檢查各處的門窗是否鎖好關(guān)好。

  屋外一陣音樂聲響起,藹柔匆匆地走出來──

  “我去倒垃圾了!”

  安烈連忙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只是倒個垃圾,我去就行了!

  安烈堅決地說:“不行!”

  藹柔翻了個白眼。

  “那你去好了,我在家休息!

  “不行!我們一起去,快點!垃圾車要走了!”安烈拉住她的手沖出門。

  倒完垃圾后走在巷子里,藹柔還是一臉埋怨──

  “人家是手拉手郊游去,我們是手拉手倒垃圾去,你有病啊?”

  安烈只是傻笑,藹柔學(xué)他常對她做的輕捏他的鼻子,嬌笑著說:“你變笨了。”

  安烈很無辜地說:“沒辦法,物以類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藹柔佯裝要打他,兩人一跑一追,笑鬧著回家了。

  想到兩人將獨處一晚,藹柔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安,安烈開口道:“我還有些公事沒處理完,你就當我不存在,做你平常做的事就好了!

  藹柔也笑了,要把他視作無物還真有點不容易呢。

  “好啊,你做你的,我看我的電視和書報雜志。哦,你房間光線不是很夠,不如在飯桌那里做事吧!

  “好!其實你也不用拘束,我工作起來很專心,不怕吵的!

  一晚上很平靜地度過了。安烈有時抬起頭來就看到藹柔正吃著小零嘴看著電視,他突然覺得很心安,身旁有人的感覺讓他感到溫馨愉快。他微笑地繼續(xù)工作。

  一杯熱可可端到他面前。“休息一下吧,不累嗎?”藹柔正關(guān)心地看著他。

  “好好喝,謝謝!累了就先去睡吧,我忙完這疊就好!

  藹柔洗完澡,想喝點冰水,走進飯廳,看到安烈專注于工作的俊逸面容,不覺有些心疼又心動。她沒出聲,輕輕走向安烈身后的冰箱。

  雖然她的腳步很輕,但那股沐浴后的肥皂清香卻不停地刺激他的嗅覺,安烈忍不住抬頭看她,蓬袖的碎花睡衣樣式雖保守,但掩不住她窈窕婀娜的體態(tài),他的心跳頓時加快。藹柔額際的劉海濕漉漉的,遮住她水靈靈的大眼,安烈忍不住伸手溫柔地拂開──

  “還沒睡?”一開口才發(fā)覺他的聲音竟如此沙啞。

  他溫暖的大掌仍停留在她的發(fā)際,她心跳得好快──

  “還沒有,就要睡了!

  安烈深吸了一口氣,手不舍地離開她如緞的黑發(fā)。

  “那……晚安了。”

  “晚安,你也早點休息!比鐏頃r般無聲,藹柔輕悄悄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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