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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公爵 第九章

  麥隆真的沒想到來的會是一只熊。

  大熊緩步的從樹后走出來,它形體瘦削,完全沒有平時肥胖的模樣,想必是從冬眠中餓醒,忍不住饑餓才出來找尋食物。

  正如他當(dāng)初所想的,那只小鹿根本沒有長命的本事,它不成為他口中的美味,此刻也會熊眼中的美食。因為熊的雙眼直盯著小花,步伐一點也不遲疑。

  “麥隆,怎么辦?那熊好像對小花有企圖心!币郎悡(dān)憂的望著丈夫!

  要不是妻子憂慮的臉制止了麥隆的沖動,他還真想對依莎貝的話放聲大笑。企圖心?它根本就是打算吃小花。

  “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這是肉弱強食的道理吧?”依莎貝懷疑的盯著他。

  麥隆咽下口中正要吐出的話,“當(dāng)然不!彼`心的替自己辯護。“不過,我們的安全也危在旦夕呢!”

  熊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在距他們?nèi)邥r,它放慢了速度。

  “你說得對,麥隆,我們趕快逃吧!”她又轉(zhuǎn)向小鹿!靶』,待會兒也記住一起逃哦!否則你真的會被熊給吃丁!

  她認(rèn)真的對那只鹿警告,使得麥隆又想笑了。他奇怪地發(fā)現(xiàn)每次看著妻子的一言一行,自己的唇邊總會泛出笑意。

  “坎莫公爵是從來不逃的!彼罋飧稍频南埋R。“只不過是個小挑戰(zhàn),我欠缺的只有妻子的一個吻。”

  他是這么自信又充滿力量。與熊對抗,這對二十世紀(jì)的黃金玉而言,實在是荒謬危險的一件事,可是此時,她卻毫不猶豫的俯下身,在麥隆的唇上印上一個最熱烈的吻!拔业姆蚓,”她學(xué)著十六世紀(jì)女人的口吻!皠倮筮有令人意外的獎賞呢!”

  麥隆放肆的一掃依莎貝全身,然后朝著那只熊走去。

  在電視影集里,與熊打斗的畫面東西方各有不同。

  東方人與熊搏斗,一定使著上乘的武術(shù)功夫,而西方人就是靠力量與技巧及不撓的勇氣。

  黃金玉的想象空間自然也局限于此。

  但眼前的實景與印象中的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她被麥隆與熊搏斗的鏡頭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不覺的,她下馬抱起小鹿,仿佛彼此尋求依靠。

  饑餓中的熊獸性大發(fā),它張大了口,伸著利爪,與麥隆對峙。

  積雪的厚度使熊的動作、看起來笨拙又可笑,但攻擊性卻又令人不容忽視。

  不一會兒,麥隆的刀子終于刺進了熊的心窩里。

  那熊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哀號,立起身,雙掌抱住了麥隆,撲倒在地上。

  一人一熊開始翻滾,依莎貝根本忘記手中還抱著小鹿,凈是緊張的跟著他們移動。

  她發(fā)誓再也不愿體會這種英雄式的戰(zhàn)斗,經(jīng)過這一次就使她夠受的了,不會再有下一次。

  “砰”的一聲巨響,麥隆和熊突然從依莎貝的眼前消失。

  她大駭,奔向前,只見前面露出一個大坑。

  “麥隆?麥?”她看見丈夫半閉著眼睛面向她,而那只熊還在他身上,動也不動。

  一記呻吟傳了上來,顯然她的丈夫受傷了。

  “天!麥隆,回答我。”依莎貝大叫,“說說話,別嚇我,告訴我你沒事!

  但沒有任何的回答。

  “哦,天!”依莎貝舉目四望,心中沒了主意。

  她得下去?她得下去!她在心中喃喃念著。

  遠望被雪覆蓋的樹枝,也不知道為什么,也竟抱著鹿抱了過去。

  砍下樹干,順著樹干爬下去再扶麥隆上來,可以嗎?她想著。那要多粗的木頭?自己又要用什么方法呢?“哎呀!真笨,為什么沒想到馬?馬可以幫忙啊!

  她又轉(zhuǎn)身,往馬站立的方向跑去。

  霎時,“轟隆”一聲,身子一懸空,她往下墜去,重重的摔在雪地上,瞬間失去了知覺。

  雪花又開始飄下來!

  地上有著兩個大洞,一邊是男人與一只熊,另一邊則是女人與一只鹿。

  小鹿抬頭望著天空,發(fā)出一陣低鳴,然后走近依莎貝,緊靠著她。

  麥隆的馬獨自站在雪地里,良久,才如識途老成般緩緩的往家的方向踱去。

  這是什么地方?

  好熟悉,熟悉到她記憶深處似乎曾經(jīng)來過這個地方。

  前面有一扇門,四周無任何景物,她本能的上前打開它。

  門外奇異的景象使她跨出了門,走人如鏡子般的世界。

  ?原來不是鏡子,只是一扇扇的門。她摸摸附近的每個門。

  這景象又喚起了她的熟悉感,仿佛……仿佛……她來過嗎?她懷疑的問自己。

  每扇門的大小。式樣都一模一樣,她想找回自己剛剛走來的那扇門,但早失去了坐標(biāo)。門似乎都是上鎖的,她無法推開任何一扇門,只能徘徊在這個門的世界。

  左側(cè)的一扇門在她排徊時,“呀”的一聲開了,她對上自己的身影。

  原來這才是一面鏡子,她想著,但奇怪,鏡里的人影為什么會出現(xiàn)訝異的眼色?莫非這正是她的心鏡?

  “哦?不對,鏡中人正朝她走來。她看著自己的雙腳,并沒有移動呀!

  依莎貝皮笑肉不笑的在這位東方丑女的身前停了下來。“好久不見了。”她嘲諷地笑道。

  “鏡子里的人會說話?”她喃喃的念著。

  不耐的表情立刻盈滿了依莎貝的臉!皦蛄耍∥乙呀(jīng)等你好久了。別再說一些蠢話了!

  “聽說人有一體兩面,莫非你是那邪惡的依莎貝?為什么要罵善良的依莎貝?”

  “你?依莎貝?”那女人發(fā)出一記尖銳的笑聲,“你冒用我的身軀成為依莎貝,但如果夢想自己終會成為依莎貝的話,那是不可能的。真可惜,這里沒有鏡子,見到你的臉真使我惡心,我從沒見過像你這般丑陋的女人!

  我不是依莎貝嗎?她想著。

  摸摸自己的臉,低著看看自己的身體,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眼熟的胸脯——自己一手無法掌握的偉大。

  這雙手曾是她熟悉的,皮膚的顏色微黃,顯示她正是個東方人。

  她,是黃金玉。

  她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了。

  “天!我變回來了?”她捂住臉,突然想起麥隆。她的摯愛。“哦!不,怎么會這樣?’’

  依莎貝不理黃金玉的沮喪,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她的不是,罵她是小偷、女賊、冒牌貨……種種不堪的言語。

  黃金玉靜靜的聽著,一句話也不想反駁。

  麥隆,麥隆,他可還好,躺在洞里的他可曾獲救?她滿腦子只想著麥隆的生死安危。

  “好了,結(jié)果本來我可以蒙主寵召的,都是因為你,害我得留在這個鬼地方等你回來,都是因為你,害我得留在這個鬼地方等你回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依莎貝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使她整張臉因此而扭曲,變得邪惡無比。黃金玉終于記起了一切。

  起先她為了救了一個小男孩而掛了。然后來到這個門的世界,忽然有柔和的燈光朝她投射而來,依莎貝也正好出現(xiàn)。那時依莎貝向自己又推又踹的,使她跌進了另一扇門,進入了依莎貝的身體里。

  當(dāng)時她不曉得依莎貝為何會如此做,但自己成了依莎貝,了解了他們所信奉的宗教后,知道了人死后必經(jīng)的過程,才明白依莎貝當(dāng)初覬覦她那道光束,而自私的做了那樣的動作。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受到上帝的眷顧,而依莎貝此刻大言不慚的數(shù)落她的不是,倒使她真正領(lǐng)教了麥隆心中原本的依莎貝,那無可救藥、自私的女人。

  黃金玉冷冷的看著她,直到她心虛的閉了嘴。

  不愿再待在她旁邊,黃金玉走得遠遠的,腦中一片混亂。

  她是黃金玉了,一個丑姑娘,麥隆會怎么看她,

  老實說,她害怕!

  怕這一別真的天人永隔了,怕麥隆也來到這里?匆娏苏嬲乃

  兩種結(jié)果她都受不了,她更怕看見麥隆眼里出現(xiàn)受騙的感覺。

  如果依莎貝最終又回到她自己的身體里,那她與麥隆恐怕都會心碎吧?

  挫敗的情緒使她無力的坐在地上,爬梳著一頭亂發(fā)。

  依莎貝大概知道黃金玉并想象中的好惹,只用蘊含恨意的眼光遠遠的盯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如同以前一般柔和的光束從天際緩緩的射了下來。

  黃金玉坐在地上抱頭怔怔的望著。

  只見依莎貝滿懷興奮地抬著頭,不斷的糾正自己的坐標(biāo),希望那道光束正好投射在她身上。

  這就是接引的光束嗎,黃金玉想著,但她一點也沒有興趣跟依莎貝搶奪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只希望自己能再回到麥隆的懷里。

  光束到離依莎貝約兩公尺處停了下來。

  黃金玉聽見依莎貝挫敗的叫聲,她像個小孩想攀摘樹上的果實,在原地跳個不停,想抓住那一道光束。

  那道光束猶豫了十秒,接著迅速的收了回去。

  依莎貝罵出了一連串的黃金玉從沒聽過的下流詛咒之后,又忿忿不平的嚷著:“狗屎,上次也是這樣!”

  上次?是她在的那一次嗎?

  突然,黃金玉爆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聲,根本不理會這會得罪依莎貝。

  依莎貝怒氣沖沖的跑向她,張開雙掌似乎想把眼前的眼中釘給抓個粉碎。

  黃金玉警覺的站起來,防守著即將來到的攻擊。

  門“呀”的一聲又來了。

  兩個女人的視線皆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來者令黃金玉又驚又喜。

  麥隆也看見了她們,他對依莎貝露出釋懷又喜悅的笑容,“依莎貝,太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邊說邊走近她,用力的摟著依莎貝并熱情的吻住她。

  依莎貝驚訝地呆愣在原地,麥隆從不曾如此對她,想不到她一直以為是冷血的男子,爆發(fā)力竟如此強。

  他的吻會使任何女人為之一醉,瞄見那東方女了一臉痛心的表情,她得意的閉上眼享受著,也開始回吻丈夫。

  原來心碎的只會是她一人,黃金玉閉上眼,不愿再看下去,嫉妒正撕扯著她,但她有何立場去對麥隆解釋,她是他所愛的依莎貝?

  轉(zhuǎn)過身,她頭抵著一扇門,雙手屋緊著,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她是個丑女,沒有依莎貝亮麗的外表當(dāng)護盾,她甚至不敢再看麥隆一眼,只怕從他的眼中讀見了對自己的一絲輕蔑。

  慢慢的,她往前走著,經(jīng)過一扇扇的門,她開始試著用手推,希望能遠離這令人傷心的世界。

  “親愛的,我來為你介紹。”依莎貝惡意的聲音響起,凍住了黃金玉的步伐。“這位東方女子在這段時間里,聽見了我對你的形容,很想認(rèn)識你呢!彼麄儊淼搅怂砗!斑,我怎么會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她假惺惺地問。

  只有黃金玉明白依莎貝正在報復(fù)。

  麥隆奇怪的瞧依莎貝一眼,只見那女子垂著頭慢慢的轉(zhuǎn)身。

  她有一張其貌不揚的臉,但麥隆卻馬上被她雙眼所流露和情感吸引。

  那對稱不上剪水秋瞳的雙眼隱含著深情款款,但又有著猶豫與退縮。雖然如此,她仍勇敢的迎接著他,伸出手,輕聲的對他低語:“你好,公爵大人,我叫EMERALD!

  麥隆本能的握住她的手,以東方人而言,她的英語得體且標(biāo)準(zhǔn),發(fā)音也屬于倫敦上流社會的用語。

  奇怪,難道她曾受過禮儀的訓(xùn)練?以貝兒而言,她雖然有名師指導(dǎo)她說英語,但回到坎莫家后,他仍請了老師做必要的修正。而這女人是個東方人,卻表現(xiàn)得仿佛出身在貴族世家,為什么?

  麥隆點頭對她微微一笑,心里卻疑云頓生。

  “親愛的,我們到那邊去吧!”沒看見丈夫?qū)ρ矍斑@討厭女子不屑一顧,反倒若有所思的瞧著她,依莎貝即出聲轉(zhuǎn)移了麥隆的注意力!拔矣性S多事問你呢!”

  對于妻子的行為麥隆只覺奇怪的看她一眼,心想或許是這怪異的環(huán)境使她的心緒不安,因此順從的由妻子拉著他往回走。

  身后的女孩幽幽的嘆了一日氣,這竟讓麥隆感覺到她現(xiàn)在的心情是柔腸寸斷。

  他忍不住又回頭望向那女孩,只見她頹然地坐在地上,頭垂在胸前,蜷縮如尾蝦子。

  蝦子!這又激起了他的熟悉感。

  “親愛的,你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他的妻子喚回他的思緒。

  “不知道,醒來就在這里了。你呢?”

  “我也是,摔下馬之后醒來,就在這里了!

  “摔下馬?”麥隆笑了起來,“依莎貝,不過才幾天沒有騎成,你的騎術(shù)竟退步這么多了!彼凳緜冊谛∧疚莸拇汗。

  依莎貝聽不懂,但她太自信于自己的外表了,以為麥隆那愛呢的眼神正針對著自己的身體!坝憛。你明知道我怕馬,還這么取笑我!”

  她的話使得麥隆又是一陣莫名其妙。而依莎貝對自己的媚態(tài)感到滿意極了,正等著丈夫適時的贊美,但麥隆滿臉的疑竇,讓她明白自己可能哪里說錯了。

  “你知道該怎么離開這個地方嗎?”她趕忙又轉(zhuǎn)移話題。

  麥隆舉目望四周,“這就是圣殿嗎?似乎不怎么像!

  “不,這不是圣殿,這里只有門,不論走多遠都只有門。”

  “你嘗試過?”

  “嗯!彼龥]有告訴麥隆,她困在這里,除了往前走,她還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每次我走累了,都會回到門內(nèi),而這一次門自動開了,就看見她了。好了,親愛的,好不容易我們才相聚,難道你只想到其他嗎?”依莎貝嬌蠻的嚷道。

  麥隆盯著她,感覺越來越不對勁,眼前是一模一樣的臉孔,但她的言地舉止卻使他沒來由的產(chǎn)生一股煩躁。多年以前對她的厭惡,打從心底又慢慢浮現(xiàn)。

  他深愛的妻子為何在這詭異的環(huán)境中變了質(zhì),他自問。隨即又斥責(zé)自己不該如是想,依莎貝只不過是有些慌亂,因而表現(xiàn)不同以往,他該展現(xiàn)出使她感到安全的沉穩(wěn)才對,那么她便會鎮(zhèn)定下來。

  輕柔的摸摸她的臉龐,他溫柔似水的點著她的粉頸,依莎貝熱烈的反應(yīng)著,完全不因遠處還有一位外來者而羞澀——這實在不像他的依莎貝。

  他停頓了動作,不解的盯著她。

  依莎貝閉著眼,只等著丈夫繼續(xù)撫摸她。自從成了他的夫人后,她被逼著過修女般的生活,不曾有客人來明月山莊,而那些粗鄙的馴馬師又把她當(dāng)瘟神般看待。

  她想念沃莫肯那小子,英俊又壞得使人喜愛。不過那是她從前的感覺,現(xiàn)在不同了,她從沒想過在這里會得到麥隆的青睞。長久以來,她一直認(rèn)為他是冷酷又無情的,結(jié)果卻是最好的情人。

  他是她的。

  想到此,依莎貝一臉勝利的張開眼,想對丈夫為何不再繼續(xù)碰她一探究竟。

  見她熱情鼓勵的雙眼中沒有平時流露出的深情款款,仿佛只期待享受卻沒情愛,麥隆踉蹌的推開她,引來依莎貝一聲輕呼。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無法解釋,“對不起,依莎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彼唠x她,懊惱自己。

  依莎貝受夠了!

  拒絕!拒絕!自從嫁給他之后,她所得到的老是拒絕。

  恨意頓生,依莎貝不由得遷怒于遠處那個小人影。所有的不順皆由她而生,麥隆會對自己時冷時熱,一定也是因她而起。這個丑人搶了她的丈夫,還使她上不了圣殿,她竟敗在一個如此卑下的賤女人手上。

  依莎貝直直的走向她。此刻她沖動的想做一件方才就該做的事——抓爛那張本來就已經(jīng)夠丑的臉。

  之前的光束再度從天際投射下來,這使依莎貝煞住了腳步。

  那道光束緩緩的朝黃金玉延伸。依莎貝注意到了,她的步伐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如捕捉獵物的黃鼠狼,慢慢的潛近黃金玉。

  轉(zhuǎn)過身,麥隆第一次看見這種景色,他瞧見那位東方女子低垂的頭終于抬起,眼前奇異的景象她似乎并不害怕,只是緩緩的站起身。

  光束慢慢的接近了。他似乎又聽見她心中深深的嘆息,她轉(zhuǎn)頭向麥隆望去。

  他對上了她的眼。

  像交纏的兩條線,麥隆從她的眼神里讀到他所愛的依莎貝對他放射的癡情。

  天!這是怎么回事,他向前跨了一大步。

  光束拂上了那女子的頭,她頂上綻放出一層層柔和的光圈。那女子對他行最后的注目禮,眼中包含了依戀與不舍,這震撼了麥隆,也深深的扣住了他的心弦。

  她終于收回了目光,似乎決定與他做個了斷。麥隆沖動的走向前,根本忘了自己幾乎不認(rèn)識這個女子。

  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他從沒發(fā)現(xiàn)依莎貝的行動如此快速,在光束罩住那女子的上半身時,她猛地上前狠狠的推開她。

  那女子完全沒有防備,狼狽的跌倒在地。

  而依莎貝站上了那女子的位置,接收了那道光束,慢慢的,景像變得模糊終至消失不見。

  這真是個使人來不及反應(yīng)的場面。

  留下來的兩個人呆呆的凝視著依莎貝消失的方向。

  “你還好吧?”麥隆上前伸手拉她起來。

  黃金玉沒想到還能與麥隆有交談的機會,他離她那么的近,她忘情的伸出手想碰觸他。

  “你還好吧?”麥隆重復(fù)問道。

  “噢。”她回過神來,迅速地縮回自己的手。

  “噢?什么意思?”他有趣的差別,驚訝的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并無生疏的感覺,同時又想起依莎貝初見他時也用這副語調(diào)。

  “啊?哦,我很好,謝謝!彼荛_他的眼.以防止自己失態(tài)。

  “我不知道依莎貝到底怎么了!彼傅穆柭柤纾八@然搶了你上圣殿的光束!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只要能與你長相廝守,我什么都不在乎。她在心中大喊。

  “你說你叫EMERALD?”麥隆見她悶不吭聲又問道。

  她點點頭。

  “好了,現(xiàn)在我們得等下一道光束來了!

  “希望它永遠不要來,”黃金玉喃喃的禱告。

  她的模樣使麥隆想發(fā)笑,但他忍著,維持著自己一貫的不茍言笑,“你說什么?”

  “沒有!彼犴樀幕卮,臉上卻表情十足的告訴他,她知道他早已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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