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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枕難眠 第九章

  三人的目光一起朝他望去。

  唐義的身體一震,哥然漲紅了臉,他默默的坐過去.對于眼前這位美女,他是怎么想也無法將她與他所認識的孀孀連在一起。

  那個任性、頑皮的小精靈,她的本質(zhì)意會是使人為之驚艷的超級大美女?!

  他靦腆的坐下,隱約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使他更加局促不安。

  “唐義,你我這樣好不好看?”

  依舊是天真的語氣、幼稚的舉動,若在今天以前,他鐵定會笑著摸摸地的頭,毫不猶豫的稱贊。

  但現(xiàn)在,他只消望她一眼,即結(jié)巴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怎么不說話?”孀孀側(cè)臉不解的看著他。

  “我……我……”

  “喂!老兄,”寇子消遣道:“你怎么變得有點木頭木頭?”

  唐義尷尬的紅起臉解釋!拔乙恢蹦面祖桩攤孩子,現(xiàn)在看她這打扮,有點……有點……”

  “不知所措?”霸王揚起眉接口。

  唐義老實的點頭,引發(fā)寇子不禁怪叫起來!袄咸!你不懂怎么跟女人相處嗎?你是在哪里長大的?我打賭你一定還是個處男!

  “我是從事人體科學(xué)研究的,”康義狼狽的辯駁,想挽回自己的自尊。“有關(guān)人類的身體,我絕對比你熟悉……”

  “但都是死人?”寇子調(diào)侃的接道。

  “寇子!”見唐文為之語塞,霸王開口了!跋衲氵@種到處留香的人,也沒什么好炫耀的,我看你就免開尊口了!

  “哥兒!我哪有?”寇子不滿似的抗議。

  霸王笑笑不再回答。

  唐義則怪異的看向霸王,不敢相信他竟會幫他解圍。

  “叫么叫處男?”

  寇子的一口湯瞬間噴出,唐義的食物梗在喉間,霸王雖面無表情,不過,卻難掩笑意。

  “你們怎么了?”孀孀益發(fā)的好奇了。

  “哥兒,按照慣例,這交給你了。”寇子趕快推卸責(zé)任。

  看到孀孀一臉的興致盎然,霸王只好清清喉嚨,“處男嘛!就是處境很艱難!

  “對!辨祖變墒忠慌!疤屏x工作的地方得常?蠢项^子的瞼色,他常常為了我被老頭子罵,真的處境很艱難!

  唐義張大了嘴,在霸王鎖住他的銳眼中又硬生生的將嘴合上。

  “好了!”寇子端起酒杯!懊咳找辉~的時間已過,現(xiàn)在我們來慶祝孀孀的歸來吧!”

  那一夜,唐義被安排在這使僅有三間臥房的房子里。

  由居于簡單陳設(shè)來看,他猜這是霸王的“閨房”。

  躺在床上,他難以人眼,滿腦子只是不斷的重復(fù)著今晚的所有細節(jié)。他原本是要安排孀孀住在老姊家的,誰知竟會陰錯陽差的遇上她的家人,而讓孀孀找回自己的歸屬。瞧她今天快樂的模樣,家,對她來說畢竟還是最重要的,這樣也好,他終于可以放心的回實驗中心了。

  回想半年的相處,他從未見過孀孀像今晚這般的快樂,她雖然仍記不起過去,但或許是親情使然吧!對霸王與寇子,她似乎一點也不陌生。

  他們對孀孀的十歲智力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對待她的方式,仿佛他們以前相處的模式就是這個樣子。

  短暫的相處,他片面的了解到這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家庭,一切的重心似乎都是以霸王為主,孀孀是其中的靈魂人物,而寇子則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可或缺的支柱,這樣的家庭到底是個怎樣的家?

  在今晚的談話里,他了解到霸王與寇子對孀孀根本沒有絲毫的避諱,他們漫天的胡說八道,孀孀也胡亂的聽,偶有遇上她的發(fā)問,霸王便會把敏感的答案一語帶過。

  唐義完全可以體會這是霸王保護孀孀的方式,這個家庭的成員已經(jīng)把三人的命運緊緊的交纏,誰也不可以缺少。他從來沒有見過結(jié)構(gòu)如此強的家庭關(guān)系,無論是誰若想融入他們的生活,一定會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是外來的闖人者。

  房外輕微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悄悄的起身,貼在未關(guān)的房門口,聽到的是孀孀的輕聲細語。

  “哥兒,你為什么跟寇子一起睡?”

  “小孀孀,”寇子打個呵欠。“不然,你叫哥兒題哪里?”

  “我也要哥兒跟我睡!

  “不行!”霸王一口拒絕!版祖,你回去睡!

  然后,一記重物墜入床上,接著是寇子的悶哼!版祖祝愀墒裁?想壓死我啊?”

  “寇子,你這么胖,這里睡三個人實在太小了,你去我房里睡很舒服,好不好?”她用撒嬌的方式來達到目的。

  “我哪里胖?我是壯。”寇子卻很不滿的抗議。

  “好啦、好啦!你最帥了,去!趕快過去睡!

  “你說的好話根本就是敷衍我,”寇子咕噥的站起,接著自我安慰!八懔,我自己睡更舒服!

  沒多久,屋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

  唐義躺回床上,內(nèi)心五味雜陳。

  即使是他跟孀孀半年來寸步不離的相處,她也從來不曾要求要與他同床共枕。

  霸王對孀孀而言,等于是第一次相見,她雖然忘了過去,但直覺的,已使兩人的心緊緊的系上。

  不!他突然滑稽的感覺到,在霸王與孀孀的身上,并不只是兩顆緊黏的心,因為,那樣畢竟還可分割,事實上,他們已融成一體,若硬要叫他們分離,無心的兩人最后必會憔悴而死!

  想到此,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這怎么可能?他們不是兄妹嗎?

  別胡思亂想!唐義,睡覺吧!他只能這么告訴自己。

  “你想打電話給誰?”

  聽出寇子話中的警告意味,唐義拿著聽筒抬頭。“至少得告訴我老姊一聲,我不帶孀孀過去了!

  “哦?為什么?”寇子揚起眉。

  “為什么?拜托!孀孀本來要去住我老姊家的,現(xiàn)在不去了,我至少應(yīng)該通知她一聲吧!”

  寇子無所謂的聳聳肩,一把扯斷電話線“‘沒有必要!

  唐義盯著那連根拔起的電話線!澳氵@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可以找任何理由向自己解釋,我無所謂!笨茏痈緫械美硭。

  “是唐禮的關(guān)系嗎?我早就覺得你們與他的關(guān)系就象是水火不容,我沒猜錯吧!”唐義想找出他們不喜歡他哥哥的理由。

  “你不用一副控訴的嘴臉,他也是這么對我們的。”寇子不肖的指控道。

  “不可能,唐禮一向正義,決不可能持強欺弱!”

  “弱?我們?哈!那怎么可能?”

  唐義盯著寇子的強悍與霸道!笆橇,你們怎么可能是弱者?”他喃喃的自語,“若唐禮真的與你們不相容,那一定是你們有牽涉到非法的事情!

  “你對你的家人倒是絕對的支持嘛!”

  看到寇子不在乎的對他好皮笑臉,對于他的指控既不否認也毫無心虛,唐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拔也桓愎!

  “你要去哪里?”

  “我到外頭去打公用電話,這樣總可以了吧?”

  “哈……抱歉了!你不能出去!

  他簡直不敢相信!澳阆胲浗遥俊

  “哈哈!別做出那種遭受迫害的表情嘛!”寇子上前圈緊了唐義的肩。“你可以想成這是一處度假小島,除了交通不便外,其他的享受都是五星級的,這不是愉快多了?”

  “我不會任憑你們?yōu)樗麨榈,”唐義掙開寇子的箝制,“你們心里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法律的存在。俊

  寇子根本不為所動的嘻嘻一笑!斑@樣吧!如果你硬要出去,而我硬想攔阻,你請你能勝我的機會有多少?”

  “你是說要用蠻力解決?”他可不會輕易的認輸。

  “怎么?文明小子不會打架?”寇子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

  “這是野蠻的行為!

  “我們就是靠這雙拳頭長大的,比起你們這種講求高尚有禮的家庭來說,當然是低下多了,不過,此刻你正在我的屋檐下,游戲規(guī)則當然是由我來訂!笨茏右槐菊(jīng)的說。

  唐義認真的評估寇子所說的話,他雖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按蜈A了就出去?”

  寇于對這書呆子毫不退卻的反應(yīng)有些驚訝,他不會是真人不露相吧?“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你們在胡鬧什么?”

  兩人擺開架式后,霸王的聲音冷冷的自身后傳來。

  “哥兒,唐義想跟那混蛋通風(fēng)報信!

  “那混蛋是誰?孀孀跟在霸王身后插嘴。

  “我哥唐禮。”

  “唐禮?他是誰?”

  “孀孀,你不記得嗎?”唐義從寇子變了顏色的臉,推斷出這家人一定限唐禮有過不尋常的關(guān)系,他在寇子欲阻止他之前,搶著問道。

  “唐禮?唐禮?”孀孀皺起鼻子思索著!敖(jīng)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有一半熟耶!”

  “真的?你記起來一半了?”

  在半年的相處里,他雖不知被她騙了多少次,但他總是學(xué)不乖。

  “對。∧憬刑屏x,他叫唐禮,我不就是認識一半嗎?”

  寇子立刻不給面子的哄堂大笑,連霸王也禁不住扯開嘴角。

  唐義滿臉的狼狽,訕訕的輕斥!版祖祝阍趺从謥砹?”

  “本來就是嘛!”她沒說錯。

  她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簡直與寇子如出一轍,這會兒,唐義對他們?nèi)耸且患易拥南敕ㄔ贌o懷疑。“你想想看,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做最后的掙扎。

  “沒有。”孀孀想也沒想,很干脆的回答。

  唐義認命的暗嘆了口氣,由于長期沉浸于學(xué)術(shù)單位,不諳人事交際,因此,對于該怎么處理孀孀及她哥哥與自己家人的關(guān)系,他毫無頭緒。

  “既然如此,那我回中心了!

  “放假時你會再來看我嗎?”孀孀問。

  她完全沒有離開中心前的惶惶不安,對他半年來的依賴居然在一夜之間就讓兩個男人取代,對這樣的結(jié)果,或許他該感到安慰的就是“放心”吧!

  他點頭以示應(yīng)允!叭粲惺裁词驴梢源螂娫捊o我,你還記得號碼吧?”

  孀孀朝他眨眨眼,嘻嘻一笑的點點頭又搖頭。

  唐義明白她正在告訴他,兩人曾經(jīng)相約過不可說的秘密承諾。“好吧哪我走了!

  “我送你!笨茏哟蠓降囊话褦埳虾罅x的肩,對他咧嘴而笑。

  縱使他想排斥寇子的友善,卻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來對待寇子的笑臉迎人。

  兩人靜靜的走了一段路。

  “我們?nèi)置闷鋵嵅]有血緣關(guān)系。”寇子忽然開口。

  “啥?”

  “哥兒是從垃圾桶里撿回孀孀的,聽說,那時孀孀像一只剛出生的小狗,所以,他把她拎回家養(yǎng)了!

  原來如此。“那你呢?”唐義問。

  “我是孀孀十歲時才加入他們的生活,哥兒在自己都不清楚時便已經(jīng)愛了孀孀,他是拿命來愛她的,而你那個該死的大哥意來攪局,橫刀奪愛!笨茏恿x憤填膺的說。

  這震撼性的消息使唐義止步,他消化不良似的吞咽著唐禮與孀孀曾是一對戀人的事!澳阍趺粗浪菣M刀奪愛?說不定他們是兩情相悅?”

  “哼!你對你大哥的忠誠度倒挺令人感動的。在你撈起孀孀的那天,她正好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那一夜,她心甘情愿的把處子之身給了哥兒,你說.她跟唐禮會是兩情相悅嗎?”

  “這……”他說不出話了。

  “別這個那個了,”寇子不耐的打斷他!拔腋阍僬f白些吧!孀孀回來這件事,你愛跟唐禮說也好,不說也罷,哥兒與孀孀是生命共同體,根本無法拆散,唐利本來就是半路硬要插進來的,他沒有了孀孀,頂多痛苦一陣子,但哥兒卻會生不如死,”為了加強語氣,寇子眼神一冷,像是憐憫唐義無知似的盯著他!澳憔绕疰祖讜r,她身上的兩個洞看起來一定很可怕吧?”

  “你為什么知道?難道你知道是誰開槍打她的?”他訝異萬分。

  “唉!孽緣!兩個天生注定是敵人的男人,為了爭奪孀孀,意互相欲置對方于死地,結(jié)果……孀孀拿自己的身體結(jié)束了這場進退兩難的困境。”

  唐義震撼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事實上,他也無話可說了!拔易吡。”

  沒有道別,寇子望著這個不曾被社會洗禮的男人落寞的身影,心中暗忖,唉!他能為霸王做的,也只能到此了。

  唐義走后,他們?nèi)说酵忸^享受了一頓中國式的早餐。

  “哥兒,我先回公司了,孀孀環(huán)境還不熟,這幾天就拜托你了!

  感覺到手中細致的小手正頑皮的在他的掌中畫著圈圈,霸王若有所思的目送著寇子揮灑而去。

  公司并不忙,寇子為什么不留下來?難道他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讓他與孀孀有更多的獨處機會?

  “哥兒,我們回家嗎?”

  霸王低頭望著孀孀年輕的面容!安!我?guī)闳ヒ粋好玩的地方!

  她展現(xiàn)出的期望神采一如從前,是他早已看過不如千百回的表情——整張小臉全亮了起來!昂,那我們走吧!”

  他們驅(qū)車,來到幼時生長的橋墩下。

  景物已不復(fù)從前,這附近政府或許已固定派人整理,因此,不再雜草叢生,干凈了許多。

  孀孀有些失望,這里不過是一處多了一條河的公園,又沒什么看頭,霸王怎么會覺得好玩呢?

  “你是不是覺得這里沒什么?”

  她露出驚訝的神色!案鐑,你怎么知道?”

  霸王笑而不語,回憶有如潮水席卷而來,看著智商只有十歲的孀孀,他總能從她的小臉上看透她在想些什么!皝,我們來找個寶貝!

  孀孀立刻睜大眼!斑@里有寶貝?”

  “嗯!而且都是好東西幄!”

  尋寶的欲望馬上激起了孀孀的興趣!霸谀睦?有圖嗎?”

  “沒有,不過有口訣!

  “是嗎?哥兒,你趕快說!彼鼻械目駟枴

  “汽車跑跑七支柱!卑酝跞绦φf完,因為,這口訣當初是孀孀自己想的。

  “就這樣?”

  “嗯!你想得出來嗎?我可想不出幄!”

  “想得出,想得出,”孀孀滿嘴應(yīng)道:“哥兒,你等等,我挖寶給你。

  霸王在他們舊居的凹槽處好整以暇的坐下,望著孀孀站立在風(fēng)中的容顏。

  記憶起十歲時的她,因為個頭嬌小,使她像極了美麗的瓷娃娃,現(xiàn)在她已十八歲了,那容貌仍舊美麗,只是五百襯托得更加精致,已經(jīng)是個會使人為之目眩的女人了。

  環(huán)顧他們的故居,這里已經(jīng)被完全的清掃過,再也找不出十八年前,曾經(jīng)住過兩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在他毫無未來的歲月里,是孀孀的加入使他開始思考人生,使他開始有了生活的目標,她一直是這么善解人意的用她可供獻的力量支撐著他……

  他的孀孀!他早已把她的靈魂交織在他的生命里,除非是她自己,否則,誰也無法離散他們!

  “哥兒,你騙我,你早就知道寶藏理在哪里了,對不對?”

  孀孀從汽車川流不息的橋下開始數(shù)著第七根石柱,發(fā)現(xiàn)正是霸王所坐的位子,立刻不依的喊著。

  霸王微微一笑也不否認!昂昧,現(xiàn)在你來想想看,寶貝會藏在哪里?”

  孀孀審視著這個凹槽處,不由得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為什么?這里不過是個稍稍可以擋風(fēng)遮雨的凹槽嘛!為什么她會有一種溫暖親切的感覺,仿佛她……她……她是怎么了?

  霸王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眼中的掙扎,他一點也不急,跟孀孀在一起的時間,他們總是閑散得很,好似整個世界的脈動會因他們也跟著緩了下來。

  見她直覺的瞄向景里面已長滿青草的小土堆上。“是那里嗎?”她猶豫的望向他。

  “挖挖看!

  他的鼓勵讓孀孀精神一振,她跪下身,像孩子般的挖掘,之后,碰上了一個小鐵筒。

  “這是什么?”她哺前自語,急躁的將鐵筒抽出,打開后,她發(fā)出了一聲贊嘆。

  彈珠、彈弓、門牌、橡皮筋……

  這是大人們不屑一顧的東西,但對現(xiàn)在只有十歲智商的孀孀,這些玩具果然都是寶物。

  霸王笑意盎然的瞧著孀孀滿面的驚喜,這是她十歲時,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因此,把這些“孩子氣”的玩具,埋在幼時他們居住的地方。

  “這是什么?”鐵筒一陣碰撞聲后,孀孀抓出一把槍。

  霸王的心中一驚,孀孀當年是何時把槍也放進來的?她又怎么會有槍?“我看看!

  接過槍,他輕易的分辨出這是一把掌心雷,他打開彈夾,發(fā)現(xiàn)里面還殘留著一發(fā)子彈,彈夾的痕跡顯承,這把槍曾經(jīng)發(fā)射過。

  這東西絕對不是十歲時的孀孀理的,在往后的歲月里,她還曾回來過,只是,她曾做了什么事要毀滅證據(jù)?他猜想這一定是他蹲窯子里的那段日子里發(fā)生的,否則,她不可能瞞過他。

  “哥兒,我想看看那把掌心雷!

  他把子彈取出后遞給她,心卻突然一動——她認得這把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怎么會知道槍名?

  孀孀臉上幼稚的神情不再,她娥眉輕蹙,可見她正想勉強的拼出些什么。

  “我……”她有點畏懼的抬起頭,本能的靠近霸王。“好像……用過……這把槍”

  霸王毫不客氣的將孀孀摟人懷里!笆前!你以前最愛玩槍了!

  “是嗎?”她不確定的望著他,“你不罵我?”

  “怎么罵?我自己也做不好,又怎么能數(shù)落你?”

  “哥兒也玩槍嗎?”她還是不放心。

  “槍不離手!

  他淡漠的回答吸引了孀孀全部的注意力,“你身上有槍嗎?”

  “干嘛?”霸王回過神,露出警戒。

  孀孀很自然的樓住了霸王的頸項,她使出一言討好的伎倆,配上她嬌柔的容貌,根本使人難以抗拒!案鐑,借我看!

  “不行!”與過去的每一次一樣,他立刻拒絕。

  孀孀充滿期待的等待著他的首肯,在意外遭到他的拒絕時,她卻沒有生氣。

  她該賭氣不理他的,但她還來不及做出這些不滿的情緒時,眼前卻晃過一幕景象——她看見霸王背著一個小女孩,一個有頭長發(fā)的漂亮女孩,正從一間倉庫附近走往回家的路上。

  她知道他們是要回家,不知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誰?她對那個女孩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好像……好像……她是她?

  “孀孀,”霸王打斷她的冥思!皠e玩這個,走,我?guī)闳更好玩的地方。”

  她順從的讓他握著手起身,越來越覺得與霸王在一起的每個動作,似乎都有著無比的熟悉。

  只剩下一層面紗了!她在心中暗忖,只要她能扯開眼前這片無形的薄紗,她有預(yù)感自己就能找回自己了。

  他們來到倉庫附近時,孀孀已不需要由霸王再領(lǐng)著,她很自然的往倉庫走去。

  這間倉庫里一定有些什么!

  孀孀走近倉庫,看見深鎖的大門,竟像是早知道似的抓起電子鎖,按了密碼,果然,鎖頭應(yīng)聲而開。

  “你記起來了嗎?”

  那略帶遲疑的問句,一點也不像她所認識的霸王,孀孀沒理他,她直接走向射擊位置,圍堵著她記憶的瓦礫正開始一片片的剝落……

  從抽屜捏取出空氣槍,她順手上膛,劃過空間精準的爆響聲將四周懸掛的靶子全都命中紅心。

  我在干什么?我居然是天生好手?她對自己心中提出的疑問尚未獲得解答,突然,她心中的那層薄紗消失了,她的心仿如慢動作般,開始緩緩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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