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女旱卻不愿順從。
“規(guī)矩!”他謅不出像樣點(diǎn)的理由。
“可昨日你并沒這樣要求我!”
琉陽紅著腔,妯當(dāng)然也羞也窘,可如果三師叔當(dāng)真可以治好她,取出腹里的嗜情蟲,那么日后漫漫歲月她可以留存著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就不多了,她已決定次次都要珍而重之收藏在心底了。
“那次是救人,當(dāng)時你陷入昏迷……”牧星野一臉不自在,“我哪里想得到這么多,可現(xiàn)在……”他環(huán)屬兩人昨夜打尖過夜的山神廟,破廟里斷垣殘壁,除了他們師兄妹倆就剩個瞪大了眼坐在案臺上瞧熱鬧似的泥塑山神爺爺。
“光天化日下,我做不出來!彼G訥吐實(shí)。
“做不出來什么?”琉陽雖是虹著臉,卻仍不肯放過他。
“傲不出……”他嘆口氣,輕撫著身前女孩的發(fā)絲,“袤瀆自己寶貝師妹的事情。丫頭!師兄打小看你長大,一向把你看成了親妹妹……”
“可我,并不是!”她語音有一絲悲哀,她知道他心底對她有道護(hù)欄,向來將她護(hù)得妥當(dāng),雖說是保護(hù)著她,卻也隔開了她。
“我知道不是,但丫頭……”他一臉為難, “你總得給師兄點(diǎn)時間調(diào)適……”
“大師兄!你是不是……”她避開話題一眼中跳著挑釁的光芒,“不曾吻過姑娘家?所以不知從何下手?”
“拒絕作答!”他搖搖頭, “丫頭,你閑事管太多了!
“拒絕作答就是沒有,”她昂昂纖頸,”連薔絲,你的未婚妻都不曾嗎?”
“丫頭!”他有些惱怒,“拒絕作答就代表此亭無可奉告之!
“無可奉告就是沒有!”
她是故意激他的,可不論事實(shí)為何,私心底她還是寧可相信他從不曾碰過其他女子,而她,是他的首次,最好,也是將來的堆一!
“你不敢吻我并非顧忌著我是你的小師妹,而是——”她就是想要惹惱他,逼出他最真實(shí)的反應(yīng),再砸爛他強(qiáng)筑在兩人間高高的堤, “而是因?yàn)槟憬?jīng)驗(yàn)不足,怕被自個兒的師妹訕笑!
“丫頭!”她向來是他的克星,他竟連斗話都斗不贏,“說話要當(dāng)心后果。”
“什么后果?“她輕輕一哼,眼底凈是無所謂,“了不起就是婷不及你慢吞吞、考慮個半天的吻落下而腸穿肚爛、氣絕身亡……”
他沒讓她再有機(jī)會詛咒自己,也無暇在乎她的眼睛是否已經(jīng)聽話聞上,他用力將她揉人懷中,懲戒似的吻住了那喋語不休咄咄逼人的師妹。
她瞪大著略帶驚嚇的陣子,半晌后,雙臂柔柔纏上他頸項(xiàng),縱容自己沉浸在師兄的“治療”里,也終于乖乖閉上了眼睛。
牧星野原只想小懲師妹的胡言亂語罷了,他從來沒想到會得到一個全然失控的吻……
不錯,他是曾吻過她,可卻是在昨日那種要命的時刻,那時候的她昏沉無力,而他也只是一心想著要 敷自己的小師妹罷了,但這會兒,這個吻卻是發(fā)生在兩個神志清明的男女身上,情況不危急;雙方都是清醒著,以至于她丈可放縱著自己的渴望回吻他,并帶出他從不曹經(jīng)歷過的體驗(yàn)。
他原指望這個吻會很短暫,只是個權(quán)宜,卻突然驚覺師妹的唇又軟又甜,比他今生所嘗過的任何食物都還要可口,他竟然停不下來,收不了勢!
瞬間他的胸膛繃緊、下腹灼熱,該死!他竟然褐望起媳,渴望起他向來只當(dāng)成親妹子看待的小師妹?
欲望突如冀來地在他體內(nèi)焚燒灼灼,幾乎要燒熔他的理智及自制力,他不只想吻她,他還想要更多!再加上她源源不絕熱情的給予;更讓他人了忘我之境。
他的唇似乎已不再只滿足于那香郁的柔唇,他熱熱的吻滑下她白皙纖典的頸項(xiàng),他的唇自有主意地添舐起她柔軟的頸和她誘人的小小鎖骨。
牧星野心頭升起恍懂,難遭在他心底深處,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他早就渴摹著能夠盡情地碰觸她,能夠跨越那遭自我設(shè)限,禁忌的藩臂?
他一直當(dāng)自己只希望能用師兄的身份兜溺照拂她一生罷了,卻渾然不知除此之外,原來在最深的角落處,這份初時的情感早巳在不經(jīng)意間起了變化!
他無意識地輕撫著她雪嫩的下顎及柔柔的頸項(xiàng)她軟軟的屠因著他方才用力的吸吮而添了道細(xì)細(xì)的血痕,他黯沉著黑眸心疼地?fù)嶂軅拇桨,繼之落吻在她沁出了汗珠的鼻尖和她聽話地始終閩緊的眼險上。
這是個失控的吻,一個乍然改變了兩人之間感覺的深吻!
她原是滿心歡欣地沉溺在他柔情的寵愛與撫觸中的,卻突然,一陣涼風(fēng)襲上她頸項(xiàng),她心底幽幽然升起失落,知道他總算尋回了自制,恢復(fù)了理智。
涼涼的風(fēng)是他的嘆息,他肯定從未想過會在她身上失了控。她卻只能在心底嘆息,她是寧可見他失控的。
“對不起!”
牧星野像是躲避洪水猛獸般地放開了師妹,艘至破廟另一頭。
“別說對不起……”
牧琉陽低垂臻首,“我才是該說對不起的人,不論你做了什么,都是我造成的,你只不過是為了救我罷了!
真是如此嗎?那個失了控的吻當(dāng)真只為了救她嗎?
他突然間無法對自己肯定了。
“對不起!”
他粗嗄著嗓音再次覆述,眼神卻始終不曾轉(zhuǎn)向師妹,匆匆打點(diǎn)妥當(dāng),兩人上馬離遠(yuǎn)了山神廟,逃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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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行程里,兩人清晨時的“治療”不曾再有擦槍走火的情況發(fā)生,兩人間互動由牧星野嚴(yán)密掌控著,他不曾再在師妹面前燃生過任何失控的情緒。
山神廟的那個清晨,恍若只是場從不曾真正存在過的畫面,被人深深鎖人了記憶里,只是他的黑眸更深更黑更亮,也更讓人讀不出心緒了。
相較起來,琉陽雖向來善于在人前掩飾心緒,卻往往逃不過牧星野的眼睛,在她心底掛了件事,雖然,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赡窃谒嵌思(xì)細(xì)的扦珠卻泄漏了她的心事,畢竟,他自小看她長大,對她的一舉一動太過熟悉,幼時每回她若需在半夜拉他陪去茅房,就會因著愧疚于擾他清夢,鼻尖上沁出細(xì)細(xì)的汗珠。
“你在害怕什么?”
鬼墓山山腳下,牧星野終于忍不住問。
“大師兄,”琉陽垂下眸子,“你為什么以為我在害怕?”
“直覺!”他聳肩,雖各自騎馬隔了段距離,他的眼神卻不曾稍離過師妹的臉,她和三年前真的不一樣了,盡脫女娃稚氣,時時流露出獨(dú)屬于她的小女人氣息,很誘人的女人氣,一耀一笑凈是風(fēng)情,和薔絲的稚氣樣全然不同。
“近鄉(xiāng)情怯吧!”她原是低垂著頭的,思索片刻后突然抬起頭認(rèn)真睇向他,那長至腰際細(xì)瀑似的青絲隨著她的揚(yáng)首在風(fēng)中畫了個輕盈的弧線,日燦鑠亮,瞬時奪走了正睇著她的牧星野的呼吸。
“大師兄……”琉陽軟軟出了聲音,目光中略帶遲疑,“你會原諒一個犯了錯的人嗎?”
“犯錯?”他不懂她的意思,更不懂她何以有此間,他想了想,“人誰無錯,知錯能改自然役得苛責(zé),可犯錯也分大小,小錯不傷人尚可原諒。”
“大錯呢?”她期期艾艾說,臉色微白。
“大錯要分有心與否!”他淺笑,“一無心之失自可原諒,但若是蓄意為之,自不可輕恕!
“如果……”琉陽咬咬唇, “雖蓄意,卻情非得已?”
“什么是情非得已呢?”他不表認(rèn)同,“是自己的情?還是別人的情?小師妹,世上之人立場互異,若純?yōu)橐患褐顐藙e人那就是不對的事情,更不能妄用:情非得巳’四宇作為掩飾罪行的借口!
她轉(zhuǎn)開視線臉向遠(yuǎn)天飄浮不定的云霞沒做聲。
“小師妹!”牧星野策馬抵近琉陽,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沒事!”她搖搖頭,不落痕跡地將手抽離,繼之抬起頭,“大師兄!方才你說的都是原則問題,可若犯惜的是你親近的大,你還會用同樣的標(biāo)準(zhǔn)嗎?”
牧星野無語,心底咀嚼著師妹的問題!
“比如說……”琉陽想了想,“比如說你的生父生母來找你,要你原諒他們當(dāng)年的遺棄…”
“我壓報不曾怨過他們,?牧星野失笑,“又何來原諒?”
“你不恨他們未盡教養(yǎng)之賞?”
“我喜歡當(dāng)牧墾野,”他綻著笑, “滿意目前的生活,我不懂為何要恨?我很感激他們只是生下了我,卻沒代我決定我的人生!”
“那如果,…’琉陽撲著他,眼底是潛藏的緊張,“犯錯的是我呢?”
“你?!”牧星野微愣。
“大師兄,如果哪天我犯了錯,而且是很大的錯……”她目中水波瀲蒙“你會原諒我嗎?”
“傻丫頭!”他忍不住笑,為著她的一本正經(jīng),他伸手揉她的發(fā), “師兄自小看你長大,”還不了解你嗎?依你的個性,能犯什么錯?”
“是你說人誰無錯嗎,不是嗎?”她猶不放松,“你還沒回答會不會原諒我?”
“會!”他爽快地給了她肯定的答復(fù)!盀槭裁?”她微徽傻楞。
“如果你犯錯,”牧星野笑道,“那是師兄沒教好,當(dāng)年是我將你帶出墓的,倘若你犯錯,我才是真正禍?zhǔn),該罰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她目中水潭掀起了波浪。
“所以你若真的犯下大錯,”他敬笑著,“我會原諒你,卻不會原諒自己!彼_了口卻還來不及出聲音。“下馬!下馬!通通給我下馬!”一個身著青衣戴著斗笠蒙著頭臉的家伙猛然自山道旁樹叢里竄出,擋住了牧星野師兄妹的馬匹,兩只手上還各持了把亮晃晃均大乃,來人刻意壓低了嗓音。兩人只聽見那人聲音低沉粗嘎。
“下馬?”牧且野渾不在意.雙臂環(huán)抱端坐馬鞍上,瞧熱鬧似的一艟興味,“好端端地干嗎下馬?”
那蒙著臉的家伙先嚷了幾聲再開口,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著想過此路,”他再嚷了幾聲,添入惡狠狠的噪音,“留下買路財(cái)!”
“這位兄臺!”牧且野依舊吊兒郎當(dāng)沒在意,“打劫歸打劫,聽閣下噪音,我勸你還是先去看看大夫比較好些!
“少廢話廣蒙面人兇惡道,“老子嗓音好壞干你屁事!現(xiàn)在是打劫,勸你合作點(diǎn)!”
“怎么合作?”牧墾野還是笑,“我該大叫,還是跌下馬?”
“都成!”蒙面人悶著聲音,“這種天守在這里被蚊子咬個半死,你好歹上道點(diǎn)!
“可我偏不上道,”牧星野輕策馬腹,扯動了馬踱向前,“鬼墓山開基百年,兩旁路樹年齡是合下年歲十來信,若說路由你開、樹由你栽……”他哼了聲,“打死我也不信!”
“牧星野!”蒙面人竟然一語便道出他的身份,并用身軀擋住他,兩柄閃亮大刀晃得后行的琉陽心驚膽戰(zhàn),“你當(dāng)真不怕死?”一個躍身,蒙面人竟飛身擠上了牧星野的馬鞍,不僅如此還用大刀向前抵住他的脖子。
“別這樣!”
大刀抵在喉下,牧星野猶氣定神閑,發(fā)出尖叫的卻是琉陽,她不懂大師兄何以如此滿不在乎任人宰割,依大師兄身手,怎會輕易被個毛賦制伏?牧星野輕喝了聲依舊策馬前行,慵懶的聲音飄向坐在他后頭的蒙面毛賊,“甘薔絲!玩我可以,別嚇了琉陽!”
蒙面人先是氣急敗壞地大吼了聲,繼之扔去大刀,拔掉了斗笠和面罩,瞬時效條細(xì)編燦亮的發(fā)辮呈現(xiàn)在微愣的琉陽面前,落日下,燦笑如花的,不正是她那幼時玩伴,牧星野的未婚妻蕾絲!
“不好玩!不好玩!你怎么知道是我?”她心有不甘,因著馬背上的顛晃,兩臂緊環(huán)著前方的牧星野。
“鬼墓山上全是荒冪,會住在鬼墓山的人除了咱們死財(cái)門外罕見人跡,而咱們死財(cái)門雖寶物滿山滿谷,可入門之路詭秘難尋,除了咱們自個兒人,外人壓根進(jìn)不得,大小毛賊更難窺其寶,不知底前即寶山……”
牧星野聳聳肩,“所以會選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嘶吼著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喊得出我牧星野名號的笨賊,除了你甘大小姐,我還想不出第二個人!
“聰明!”蕾絲略咯笑,向前拉長身子在牧星野頰上印了個賞吻,“不愧是我甘薔絲的未婚夫!”
薔絲行事向來率性,對于牧星野這未婚夫又早已認(rèn)定,是以毫無矜持,只當(dāng)是在吻親人一般,卻沒發(fā)現(xiàn)后頭跟著的琉陽突然黠下的眸采…
這并不是薔絲與牧星野之間首次的親昵,她開心時常會突如其來地吻他的臉頰,不只對牧星野,薔絲對她的親爹甘游方亦是如此,她是個熱情而率真的女孩,三年前兩個老人家在眾人面前訂下他兩人婚約后,她就已當(dāng)牧星野是自個兒的親人了。
對于她的吻;他也向來坦然受之,卻頭一回……
他下意識睇了師妹一眼,雖只見到她垂下的臉龐,他卻依舊隱隱感到不自在。
對于怔忡不安的兩人,薔絲毫無所覺,她喊停了牧墨野的馬,縱身跪下,再笑嘻喀地?cái)D上了琉陽的馬。
“壞琉陽!”薔絲向幼年玩伴的頸上猛呵氣;惹得瑰陽生起疙瘩求饒,她知道琉陽怕癢,這難得的機(jī)會可不能放過“三年來毫無音信。你還有心有肝嗎?”
語畢她用手指大力戳刺著琉陽的心口。
“結(jié)果呢?”琉陽柔柔笑道,“你看出我的心肝了嗎?”
“隔層皮,看不出來!”薔絲哼了聲,突然壓低聲壞壞地笑,“心肝如何不知遭,不過,你‘那兒’倒是長大了不少!”
“薔絲!”琉陽紅臉,“別胡說了!”
“不胡說!”蕾絲依舊笑著,“像我,每日拼命鞭策它們卻還始終沒太大長進(jìn),玉譬婆婆說了,女孩兒家胸脯那兒挺要緊的,要有些實(shí)料男人才會喜歡的!”
“玉簪婆婆也,說女孩兒家要手巧心慧男人才會喜歡的,不是嗎?可我瞧你這樣不也挺好的嗎?”琉陽眸子微黯,斂下心思,“可見得婚緣這檔于事并無定論,當(dāng)真喜歡上一個人時就算天理不容,就算明知不可為,卻偏偏…”她微擻聳肩,“由不得自己!”
“是嗎?”薔絲難得安靜,傻楞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薔絲!”牧星野出了聲,“怎么你會在這里?”
“太師父閉關(guān),三師叔和依蛟都不在,爹忙自己的事情,我一個人悶得慌,”薔絲再度漾起笑容, “幸好你們都回來了。”
“三師叔不在?”牧且野腦中轟然作響,他千里迢迢帶了琉陽回來,卻……“你知道他上哪兒了嗎?”
“燕京呀!”薔絲偏過頭不解地說,“敢情你這回上燕京沒碰上大師伯?沒碰上三師叔?”她搔搔頭, “我和爹回鬼墓山時只見到了三師叔留下的書信,他說大師伯傳了訊要他速速幫他帶個寶物上燕京教人……”
“上燕京救人?”牧里野蹙眉沉吟。
“是呀!不過三師叔走得倉促,也沒寫明大師怕要救的是誰。”
“糟了!”牧星野拍拍額頭,“中計(jì)!”
“什么意思?”琉陽猶然摸不著頭緒,“中誰的計(jì)?”
“朱佑壬!”牧星野緩緩道出對方姓名。
琉陽聞言心悸,再度想起那日被那男人團(tuán)在墓中的驚險情景,可大師兄所說的中計(jì)又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雖沒能親手逮著你,可卻已在·聚寶天鋪’和劬紹侯墓四周下了盯梢人馬,他先確定你始終沒回轉(zhuǎn)‘聚寶天鋪’,再設(shè)法試試師父反應(yīng),師父那種直腸直肚的性子怎玩得過這只狐貍,接著他放出風(fēng)聲說在劬紹侯墓里逮著了個盜墓女賊待斬,若想救你就得‘死人債主’在限期內(nèi)用寶物來換人!
“所以,”琉陽心一驚,“師父才會為求縮短時效而委請三師叔將寶物直接帶至燕京?”
牧星野點(diǎn)點(diǎn)頭,“可那廝很清楚他手中并沒有可以和師父交換的物事,所以他會加派人手監(jiān)視著師父對外的所有通訊,以期在路上攔截三師叔,并在他們壓根還未將寶物送至師父手上前便奪走了他要的東西!”
“薔絲,”牧星野盛眉,“知道三師叔拿走的是什么寶物嗎?”
“那套東漢時裁制的金縷玉衣!”
牧星野與師妹對望了一眼,八年前若非牧金鑠看上了曲陽王墓中的這套金縷玉衣,他們師徒倆也不會闖入朱祁準(zhǔn)的墓穴,牧星野也不會陰錯陽差救回了被當(dāng)做人殉童女而奄奄待斃中的琉陽……
這套金縷玉衣對他們的意義早巳凌越了它本身的價值。
“他們走了多久?”牧星野再問。
“十來天了吧?”
差不多是牧星野二人由燕京回程所費(fèi)的時間,可見那姓朱的家伙在他們還被困在劬紹侯墓時就開始打師父的主意了,此人心思之捷當(dāng)真令人咋舌。
薔絲續(xù)語,“大師伯用的是急簽,他們一定是日夜兼程地趕路的,這會兒怕早已人了燕京城的范圍!蹦列且澳粺o語,又是一個陰錯陽差!
希望朱友壬真的只為奪寶,別對師父或三師叔等人造成傷害才好。
如果當(dāng)時師妹沒有中了秦聿的暗算,他們肯定會先去見師父,那么事情的發(fā)展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可瞧那廝如此堅(jiān)拗的性情,就算此路不通,他也會立刻想出別條路的,總而言之,只要被他看上的東西,依這男人的脾氣,不到手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可怕的男人!
牧星野忍不住覷了身旁的師妹一眼,如果他沒看錯,當(dāng)日朱佑壬看琉陽的眼神也是種非到手不可的興味盎然,倘使朱佑壬的下個目標(biāo)真是琉陽,那么,他該怎么辦?
寶物若真的保不住就算了,畢竟這些東西也是他們先前向死人索討來的,并不真屬他們所有,可琉陽不是金縷玉衣,不是寶物,她是他的小師妹,是他的無價之寶,他怎么可能放手?: ” -
不想這些了,當(dāng)前要緊的是先治好師妹的蠱毒,其他事情都暫且擱下吧!
另個人名涌現(xiàn)牧星野腦海,他遂問:“薔絲,辛步愁自從上次和三師叔大吵一架離開后可曾再回來過?”
薔絲哼了聲,“不可能的啦!那家伙同三師叔一樣是個死脾氣的怪物,要他回頭太難……星野師兄,”她一臉不解,“你干嗎老打探他們一家子的事情?你生病了嗎?”她關(guān)懷地觀看著他!
“沒事!”牧星野嘆口氣,這事不能同薔絲說,說了也無濟(jì)于事。他沉吟著,太師父閉關(guān)中,且太師父在醫(yī)理上的本事終究不及三師叔那華佗傳人,看來師妹的事暫得緩緩,等找著了三師姐再說。
“真的沒事!”抬起頭,牧星野恢復(fù)了原先清郎豐彩,“走吧!天快黑了,咱們先回家里,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牧星野縱馬于前,琉陽身后環(huán)著個嘰嘰咕咕的薔絲,一路上好不熱鬧!
可琉陽的心卻沒來由地,一沉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