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泊坐在屬于她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她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右手搖玩著筆桿,閱看著桌上的文件,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jìn)來!彼呎f邊坐正身子。
“喂!”祝海晴急急忙忙地跑了進(jìn)來。
梁珊泊看著她,問著:“后面有追兵啊?”
祝海晴搖搖頭,順了順氣說:“Joy,這次你可要幫幫我的忙了!”
“幫你什么忙?”梁珊泊挑起眉,小心地詢問著,她知道祝海晴每次找她幫忙,絕對沒有好事。
“你幫不幫?”
“你沒說是什么事,我怎樣幫你。俊绷荷翰淳湫母吡,絕對沒好事!
祝海晴有一下子的遲疑,似乎有些難開口的模樣。
“一定是麻煩事,對不對?”梁珊泊肯定地問著她。
“Joy……”
梁珊泊見她還是不肯說出重點,索性不理她,恢復(fù)原來祝海晴還未進(jìn)來之前的模樣,趴在桌上看著文件。
祝海晴看著好友不理會她,但是事情又火燒屁股,只好豁出去了。
“我們?nèi)币粋女Model!彼K于說出口了。
“嗯,那又如何呢?”梁珊泊一副聽聽,卻沒任何反應(yīng)地說。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
梁珊泊抬頭看了祝海晴一眼后,又繼續(xù)辦她的公。
“別告訴我,你要我?guī)偷拿Γ且コ洚?dāng)那個女Model就可以了。”梁珊泊心知肚明地對祝海晴拒絕著。
“可是,廣告商那邊急著要。 弊:G缂奔钡卣f。
“那也不關(guān)我的事!绷荷翰磦(cè)過身,不理會她。
“Joy,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叫我MichaelJackson我都不要!绷荷翰催是拒絕著,笑話!要她“拋頭露面”?打死她都不做!
“你別這樣嘛!這關(guān)系到我們公司的信譽耶!而且,你忍心讓我開天窗,被人罵嗎?”祝海晴動之以情地說。
“反正,不關(guān)我的事。”梁珊泊不為所動地說,“我是來這里做我的企劃部主任,而不是Model!
“Joy,就這一次嘛!”祝海晴哀求著。
“你也可去充當(dāng)一下。∧阌植皇悄腥。”梁珊泊仍然拒絕著。
“要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去拍了,人家怕看鏡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祝海晴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怕看鏡頭,我就不會怕?”梁珊泊一句話就把她頂了回去。
“你女裝比我好看、比我更上鏡頭!
“算了吧!我是飛機(jī)場、身材沒你好!
“Joy……”
“那是廣告推銷部門的事,又不是你的事,你何必這么緊張?”梁珊泊還是堅決初衷。
“可是那部門的經(jīng)理是我姐。∥也荒芤娝啦痪!”
“她是你姐,又不是我姐。”梁珊泊理直氣壯地說。
“你真的這么狠?”
梁珊泊索性不再說話,繼續(xù)辦她的公。
祝海晴見她一事副不關(guān)己、淡默不語的樣子,她知道梁珊泊是絕不肯幫忙的。
“梁珊泊。”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我現(xiàn)在以你上司的身份,要你現(xiàn)在給我去拍照!否則,輕則扣薪、重是開除!我們朋友也別做了。”
梁珊泊猛地抬起頭說:“你玩真的?太小題大作了吧!”
“你以身試法就知道我是不是玩真的了。”祝海晴板著張臉,一副“我說到做到”的表情。
梁珊泊看著她,心想自己沒必因為這一件小事,而鬧得彼此之間友誼分裂,于是勉強地點點頭,“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換上服裝、上好了妝,還戴上了假長發(fā),梁珊泊走到了攝影棚內(nèi),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穿過女裝了,所以,現(xiàn)在的服裝對她來說,簡直是憋扭極了。
“Joy?”看到自己走過來的女孩子,祝海晴有些懷疑地看著她。
“以后我絕不做這種事了!”梁珊泊喃喃地咒罵著,“什么鬼衣服,穿得我難過死了!”
聽到她的回答,祝海晴確定她就是自己那個寶貝好友。
“可是你穿女裝的樣子很好看耶!”祝海晴挪揄著她。
梁珊泊瞪了她一眼,不太高興地說:“你再說,我就不拍照子!”說完,作勢轉(zhuǎn)身要走。
“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dāng)真好不好?”祝海晴急急拉住她。
梁珊泊再次瞪了祝海晴一眼,沒有說話。
“小晴!贝藭r祝海◆走了過來,“找到人了沒?”
“找到了!弊:G缪酃饪聪蜃约荷磉叺牧荷翰矗瑢ψ:!粽f:“她是我……”
“我是小晴的朋友,梁珊珊。”梁珊泊搶先自我介紹著,并且放柔聲音,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
祝海晴一愣,本想開口,卻見梁珊泊頻頻地對她使眼色,只好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祝!糇屑(xì)地打量了一下梁珊泊后,遂滿地點點頭,對祝海晴說:“小晴,你的朋友長得很漂亮!
“謝謝!绷荷翰春芸蜌獾貙ψ:!粽f,還給她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叫祝!,是小晴的大姐,你可以跟著大家叫我祝姐!弊:!粢不亟o她一個笑容。
“嗯!绷荷翰袋c點頭。
“對了。”祝!艨粗:G鐔枺骸耙笠竽兀俊
“不知道,我還沒看到他的人!弊:G缏柭柤缯f。
祝!羧滩蛔“櫭碱^,低聲罵著,“叫他別遲到,他還給我遲到!”
祝海晴笑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一向是如此的!毖酃馔h(yuǎn)處一看,又接著說:“哪!他來了呀!”
祝!艋仡櫼豢,就見一個女孩子站在攝影機(jī)旁。
“這死小子!”她喃喃地罵著,隨即轉(zhuǎn)身朝那女孩走去。
“喂!你做什么不報你真實性名啊?”見大姐走遠(yuǎn)后,祝海晴劈頭就問著梁珊泊。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做了這么丟臉的事情!绷荷翰春唵蔚卣f。
“這有什么好丟臉的?”祝海晴實在不懂得她的心態(tài)。
“那你為何不自己親自上場?”梁珊泊翻翻白眼問。
祝海晴本想再反駁些什么的時候,此時祝!糸_口叫著她。
“我姐姐在叫我們了!闭f完,祝海晴便偕同梁珊泊走向祝海◆。
“珊珊!弊:!粢娏荷翰醋邅,便拉著她到跟前,而站在她身邊的,還有剛才的那個女孩。
那女孩看到梁珊泊,有些一愣。
“殷殷,我跟你說一下,今天和你搭檔拍照的Lulu臨時請假不來了,所以,海晴臨時找了她的朋友來幫忙!弊:!魧χ⒁笠,也就是那個可憐的男扮女裝的弟弟——祝因臺說著。
祝因臺看著梁珊泊,對她客氣地一笑,嗲著嗓子對她說:“你好,我叫殷殷!
梁珊泊也回她一個微笑,她變著嗓子說:“我叫梁珊珊!
“好了。你們兩個跟我來,我告訴你們要如何拍照!弊:!魧χ麄冋f著。
在一番解說之下,祝因臺便和梁珊泊一起拍照了。
☆☆☆
梁珊泊伸懶腰,現(xiàn)在的她,可是疲累極了。
都是那個死祝海晴搞的鬼,有事沒事死拉著她去充當(dāng)什么特兒,拍到下午兩點才結(jié)束,拍得她是腰酸背痛的,連臉笑僵了,而現(xiàn)在還害得她公事沒做完,可憐兮地自動加班,硬把今天的工作做完。
她伸手捶捶自己發(fā)疼的腰,再抬頭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十八分了。
“下班吧。”她喃喃對自己說。
隨即,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便起身拿了公事包走出辦公室。
來到際下停車場后,梁珊泊將自己的愛車駛出停車場,她并沒有想回家的念頭,于是,她便駛車來到南京東路附近一家她以前常去的PUB。
走進(jìn)里面,梁珊泊選擇了吧臺的位子坐下。
“你好一陣子沒來了。”她一坐下來,酒保大寶便對她說著。
梁珊泊笑笑,“是啊,最近沒空過來。”
“喝一樣嗎?”
“嗯,一樣。”梁珊泊點點頭。
大寶很快地遞上一杯酒給梁珊泊。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嗎?”梁珊泊喝了一口酒后,隨口問問他。
“沒有什么好玩的,不過上次死黏著你的那個女孩子現(xiàn)在都沒有再來了!
梁珊泊將手中的酒輕輕地?fù)u晃,里面的冰塊因為晃動,而敲碰著沿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是嗎?”她笑笑,想到那時,只是一個人坐在這喝酒,竟有個女孩走過來,死纏爛打地一定要和她做朋友,甚至還想和他開房間。
天!她雖然老愛以男裝打扮出現(xiàn),可是骨子里還是道道地地的女人,怎么和一個女孩子開房間?現(xiàn)在想想,還真好笑。
“對了,今天來了一個新面孔喔!”大寶打斷她的思考。
“是嗎?每天應(yīng)該都會有新面孔出現(xiàn)在這里,這有什么好稀奇的?”梁珊泊仍是一臉笑容。
大寶笑笑說:“可是他和你上次一樣,被不認(rèn)識的女人死黏著。”
“是嗎?”梁珊泊挑起眉,開著玩笑地說:“這么說,他不比我這個帥哥差□?”
“人在那,你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大寶手指著離梁珊泊不處的一桌雙人座位。
梁珊泊循著他的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桌雙人座位前坐了一個男孩,他的身邊繞著兩個女孩子,而那個男孩子好像是疲于應(yīng)付兩個女孩子,一副面色不悅的樣子。
“去解救他一下吧!”大寶對梁珊泊說著。
梁珊泊沒有吭聲,只是繼續(xù)看著,而也是在這時,她看清楚了那個男孩子,也認(rèn)出了他——是那天借給她半包煙的那個男孩。
她心里盤算了一下,手輕敲一下吧臺桌,對大寶說:“看我去見義勇為吧!”
說完,她走向那桌雙人座位。
“嗨!彼龑χ媲暗娜齻人打招呼。
那兩個女孩同時抬頭看向梁珊泊。
“唷!你也長得滿帥的!逼渲幸粋穿全黑的女孩笑說著,看她的樣子,是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
“是。∈前。 绷硪粋全身穿紫衣的女孩說著。
“你們兩個長得也不錯,只不過……”梁珊泊故意將話說到一半。
“只不過什么?”黑衣女孩追問著。
梁珊泊走到祝因臺身邊,全身半倚著他,眼神充滿曖昧地看著祝因臺,對著那兩個女孩說:“只不過,我們兩個已經(jīng)是夫妻了!
“夫妻?!”兩個女孩一聽,忍不住地在吃一驚。
而祝因臺也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梁珊泊使個眼色阻止了。
“你有沒有搞錯?你們兩個大男人——是夫妻?”紫衣女孩不相信看著梁珊泊和祝因臺。
“誰說兩個男人不能是夫妻?你們沒聽過兔子嗎?”梁珊泊反駁回去。
兩個女孩看著面前關(guān)系親密的兩個大男人,忍不住地一陣惡心,接著逃之夭夭了。
“沒事了!绷荷翰凑局鄙碜,拍了祝因臺的肩一下。
“謝謝。”祝因臺對梁珊泊道謝著。
“大恩不言謝,更何況這只是小事一件。”梁珊泊不以為意地說。
祝因臺笑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一聲。”
“客氣!”梁珊泊也回給他一個微笑,說:“一個人坐在這兒是很容易被異性搭訕的,如果你不想有剛才的事情再發(fā)生,就跟我走吧!”
“去哪?”
“那呀!绷荷翰粗钢赴膳_說。
祝因臺看看吧臺,點點頭。
梁珊泊走回巴臺坐下,對大寶得意的說著:“搞定了!
“是嗎?”大寶笑笑。
“有我出馬的時候,還有失手的嗎?”梁珊泊反問著。
“有哇!你上次被人黏住的時候!贝髮毩⒓捶瘩g回去。
“那可不一樣,那次是我失誤。”梁珊泊急急地辯解著,說到那次,還真是她的一樁大糗事。
而此時祝因臺也走了過來,在梁珊泊身邊的空位坐下來,聽到大寶和梁珊泊的對話后,他不懂地微皺了一下眉。
“他呀……”大寶看出祝因臺臉上的不懂,立即開口呆把梁珊泊的糗事公布出來。
“大寶,你敢說,我就打死你!”梁珊泊立即打斷大寶的話,威脅著他。
“呵!威脅我?我可是不怕的。”大寶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大寶!”梁珊泊提高音量瞪著他。
大寶知道梁珊泊的脾氣,于是笑笑說:“好好好,我不說,免得惹了這個大少生氣!鞭D(zhuǎn)頭對祝因臺詢問著,“要喝些什么嗎?”
“Heniken。”祝因臺回答著。
“OK!
梁珊泊對祝因臺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大方地說:“我叫梁珊泊。珊瑚的珊,湖泊的泊。”
“梁珊泊?”祝因臺聽到梁珊泊的自我介紹,遂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有什么好笑的!”梁珊泊看見祝因臺笑得有些不能抑制的樣子,臉上即露出不高興的模樣。
從小到大,只要有人笑她的名字,她回給人家的反應(yīng),就是送他一拳,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一律“大公無私”地平等對待。
祝因臺能感受到梁珊泊的怒氣,于是立即收起笑意,滿懷歉意地說:“抱歉,我不是在笑你的名字!
“不是笑我的名字,那你在笑什么?”梁珊泊才不相信他的話呢!
祝因臺停頓一下,回答著梁珊泊,“因為我叫祝因臺!
梁珊泊一聽,當(dāng)場愣住,他說什么?!祝英臺?!不會吧?
“有這么湊巧的事嗎?你們一個叫梁珊泊,叫祝英臺?”大寶此時插口進(jìn)來,好笑地看著兩人。
“我的確是祝因臺!闭f完,祝因臺還從自己的皮夾內(nèi)拿出身分證給梁珊泊看。
“你真的叫祝因臺?”梁珊泊看著祝因臺的身分證,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她已經(jīng)有了一個“俗”名了,現(xiàn)在又碰到一個?而且,還是一對?梁珊泊與祝因臺?
“是啊!真是湊巧!弊R蚺_收回自己的身分證,笑意仍浮在他臉上。
“只可惜你們兩個都是男人,要不然就可以譜出一出現(xiàn)代出版的梁祝了!贝髮氂植蹇谶M(jìn)來,“不過兩個男了也是可以的啦!只是被人說是兔子而已。”
“大寶,你少在那邊亂說!”梁珊泊丟給大寶一記白眼。
祝因臺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他是這里的酒保,大家都叫他大寶,他一向胡言亂語慣了,所以你別太介意他剛所說的瘋話!绷荷翰磳ψR蚺_介紹著大寶。
祝因臺對大寶露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小梁說得沒錯,我們這兒接觸的人很多也很雜,所以呢!說話有時是不能太正經(jīng)的,我有時說的話你可別當(dāng)真,因為很都玩笑話的!贝髮毥忉屩
“嗯。”祝因臺明白地點點頭。
“大寶,幫我去拿兩包煙,一包Davidoff,要Magun的,一包YSL。”梁珊泊對大寶說著,隨即丟了兩百元給大寶。
大寶拿了錢后便離開了。
“你常來這里?”祝因臺忍不住好奇地問著。
“以前經(jīng)常來,大概一個禮拜有三天會耗在這吧!這一陣子換了個新工作,一忙下來,就比較沒有心思來這里了!绷荷翰椿卮鹬
祝因臺點點頭。
“你呢?第一次來?”梁珊泊反問著她。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梁珊泊笑笑說:“因為來過的人都知道,一個人來這的話,是最好不要坐到座位區(qū)去,不然就會發(fā)生剛才你所碰到的事情,除非,你就是存心想要有人上來搭訕。”
“原來如此!
“煙拿去。”這時,大寶拿了兩包煙回來,并且將找回的零錢一并地給梁珊泊。
“還你!绷荷翰唇舆^煙,將其中一包Davidoff給了祝因臺。
你怎么知道我抽這種煙?”祝因臺有些吃驚。
“忘啦?我曾經(jīng)向你借一根煙,結(jié)果你一口氣借了我半包!
祝因臺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在悟地說:“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男的!開Rover敞篷的那個!
梁珊泊點點頭說:“你現(xiàn)在才記起來,唉!記性真差!
“可是,當(dāng)時我只是給你半包而已。”
“另半包算是利息吧!”梁珊泊豪爽的說。
“不好意思。”
“笑話!”梁珊泊推了祝因臺一下,說:“男孩子這么忸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了!
梁珊泊笑笑,看著祝因臺,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臉上的輪廓、線條非常的柔和,而且說實在的,他真的是個長得很帥、很——漂亮的男孩子,和她是同一種類型的。
不過,她的心此時竟有一些變化,而是什么樣的變化?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的心跳似乎有些加快,臉也有些灼熱……噢!一定是剛才喝下的酒,酒精已經(jīng)在肚子里發(fā)揮了效用,不然怎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呢?
可繼一想,又搖搖頭,但是她的酒量一向很。〔豢赡懿藕葌幾口酒就不行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梁珊泊給自己下著這個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