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對于這件事,我們希望你能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闭f話的這個人是在親族中有相當?shù)匚坏娜骞3碳胰硕伪,也因此僅存的長輩之中,以三叔公的輩分最高,所以,他也就成了程家親族中最有分量的大家長。
嘉澍環(huán)顧了周遭的其他老者,他們都是些遠房的長輩,甚至遠到連稱謂都很難弄清楚了。今天一大早,他剛到辦公室就收到那本跟現(xiàn)在被攤放在茶幾上一模一樣的雜志,還來不及打電話到雜志社抗議,或是去找阿富還是李紅算帳,三叔公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浩浩蕩蕩找上門來了。
他看看面對自己坐著的大嫂云屏夫人,她沒有表情的臉此刻空白得一如瓷器般冷洌。他吞口口水的構(gòu)思著自己所要說的話。
“三叔公,大嫂,我不以為這種雜志為的荒唐事,有任何可以相信的地方!彼噲D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是嗎?這種事無風不起浪。嘉澍,如果沒有這件事,人家干嘛拿你出來為?”三叔公冷冷地說。“古來有明訓:男女授受不規(guī),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你侄子明昌的女朋友。這要是傳出去,人家會以為我們家的人都是不懂禮教,你教明昌以后怎么立足?”
“宇湘并沒有嫁給明昌,甚至連訂婚都沒有!這又下別人什么事?”嘉澍聽到三叔公所指控的含意,不悅地反駁他。
“嘉澍,如果她跟明昌沒有關(guān)系了,那雜志上為什么會說是你硬將明昌支道到法國去,為的是要奪取他的女人?”一旁沉默不語的大伯父此刻也開口質(zhì)問。
“是啊,明昌雖然不是咱們家的親骨肉,但是他畢竟也冠了咱們象的姓,再說,他現(xiàn)在可是個名聲響當當?shù)拇螽嫾遥趺椿貋頉]多久又到法國去了?”
“對啊,那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沒想到是你動的手腳,目的竟然是為了明目的女人!”三叔公的孫子俊杰幸幸然地說。當初為了程敬南指定出嘉澍繼承駿永企業(y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俊杰,因為他覬覦駿永企業(yè)已經(jīng)很久,并且篤信自己能雀屏中選,沒想到半途殺出個嘉澍,這口氣他可是忍了很久還吞不下去!“我沒有做任何違背良心的事!”嘉澍雙手撐在桌上,冷冷的環(huán)視了所有的人一眼,緩緩地說。
“但是……”俊杰還是不甘心地想再說下去。
“俊杰,這件事還是由云屏來做主吧!她是明昌的媽,這下子看要怎么解決,就讓她決定吧!”三叔公制止俊杰再說下去。眾人的目光都隨著它的話而凝結(jié)在云屏夫人臉上。
云屏夫人慢慢的站起來!叭骞魑婚L輩,我想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太遲,最重要的還是要挽救明昌、嘉澍、駿永企業(yè),還有唐小姐的名看。”
“說得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我們要怎么做才能把這條大丑聞蓋住呢?”三叔公燃燃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沉吟地問著云屏。
云屏夫人看著三叔公嘆了口氣。“三叔公,我是個婦道人家,拿的主意或許不是很好,但是我想在目前這種流言滿天飛的情況之下,讓嘉澍跟唐小姐早點結(jié)婚可能是比較好的辦法。”
“什么?”俊杰首先跳了起來!澳挠羞@回事的!”
“云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大伯父也大驚失色地叫道。
三叔公舉起手阻止他們的喧鬧!澳銈冹o一靜,讓云屏說下去!
“三叔公,咱們也得替人家小姐想想,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唐小姐我是見過了,謙恭有禮人又溫順,這樣的女孩不是壞女人,明昌很喜歡她,我這個當媽的怎么會看不出來呢?只是她不適合明昌,她太內(nèi)向了,明昌那孩子需要的是個活潑外向,能陪他玩、陪他哭、陪他笑的人。這位唐小姐太貞靜了,做不來的!”她嘆了口氣。
“我是真的行心底喜歡這個孩子,若想著若是她跟明昌沒緣當夫妻,我可要收她當女兒了。現(xiàn)在,既然事情都鬧得這么大了,咱們也不能不替人家想想,我想讓她跟嘉澍結(jié)婚也好,這樣一來,外人又有什么好說話的呢?”
三叔公放下手中的煙斗!爸皇撬稍敢饧藿o嘉澍?這個李紅說什么是嘉澍逼人家搬到家裹跟他住在一塊兒的,萬一這個唐小姐心里想嫁的是明昌,那……”
“三叔公,事情已經(jīng)到這步光景了,還能怎么辦?”云屏夫人走過去接住即將要爆發(fā)怒氣的嘉澍。“咱們嘉澍可也是堂堂一表人材,我想唐小姐應(yīng)該不會不愿意才對的,您說是耶?”
“也罷,那就這么辦吧!云屏,這些事就全交給你去處理。我老了,管不動這些年輕人的事,只是你們做事情給我留些分寸,別讓我沒有臉到地底下去見咱們程氏的列祖列宗。”三叔公說完,在其他人的挽扶下走了出去。
嘉澍等那群人都走出視線之外,這才握緊拳頭用力在會議桌上捶了幾下。
“可惡,我非找李紅跟阿富,還有雜志社那些混帳算帳不可!”嘉澍像頭被激怒的大熊,氣呼呼地來回踱步著。
“嘉澍,你先靜下心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要趕緊解決,我看唐小姐大概還不知道這件事,你要不要先通知她?”云屏夫人耐心地勸著他。
“宇湘?該死,我差點忘了這回事!”嘉澍站起來正要拿起電話之際,它的秘書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總經(jīng)理,有您三線電話,對方說是您的管家阿來,她說有很重要的事……”秘書的話還未說完,嘉澍已經(jīng)提起電話。
“喂,我是程嘉澍……”他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鞍,唐小姐呢?什么?”
“程先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們剛才去菜市場……喔,是唐小姐堅持要跟我去買菜的,回來的時候門口就有很多人圍在那里,還有那個李紅小姐,那些人說他們是記看,要來訪問唐小姐,結(jié)果唐小姐什么也還沒說,就被他們鬧得哭著跑回房間去了!
阿來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到后來已經(jīng)有些聲嘶力竭。
“記者?現(xiàn)在那些人呢?”
“他們都守在樓下,因為警衛(wèi)不讓他們上來。但是李紅小姐人現(xiàn)在坐在客廳裹“李紅!她在那裹干什么?”嘉澍磨著才地問道。
“她說她要看好戲,她還說……李小姐,我……”阿來的驚叫聲響在耳邊的狀況之下,電話裹卻傳來李紅那高而尖銳的嗓音。
“程嘉澍,如何?我警告過你的!崩罴t的聲音里有著掩不住的洋洋得意!八,我們現(xiàn)在可以談廣告……”
嘉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樂意赤手空拳勒死這個女人,真搞不懂以前自己怎么會把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視為溫柔可人的女伴,他越想越覺得納悶。
“你的確警告過我,但是我告訴你,李紅,我絕不會受你的威脅。不但公司的新廣告不可能用你,相反的,連以前所有你拍的廣告,只到約一滿立刻換人!”嘉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咆哮著。
“什么?程嘉澍,你怎么可以把我換掉?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們駿永企業(yè)產(chǎn)品的當然模特兒,這就跟我是你的女朋友一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崩罴t大概沒有料到嘉澍會動怒,斷然切掉她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是以她立即失聲叫嚷著。
“不再是事實了!”嘉澍陰沉的告訴她。“在你玩出這么大的花樣之后,你還指望我能再心平氣和的跟你交往嗎?”
“可是,嘉澍,那又不是我的錯!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而已!崩罴t頑強地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
嘉澍伸手抹了把臉。“那就太不幸了,因為我剛好認為是因為有人太多嘴而導致這么多風波!
“嘉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氣不過你看它的那種眼神,所以……”
“李紅,我最后一次告訴你,我希望你離開我的房子,馬上!你應(yīng)該聽得懂我的話。另外,你在離開前,將我以前掉在你那邊的鑰匙交給阿來。”
“嘉澍……”
“再見,李紅。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嘉澍說完非常堅決地掛斷電話。他正凝神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之際,云屏夫人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
“在想什么?”云屏夫人善體人意的笑容在他面前展開著!疤菩〗隳兀俊
“被那些記者激哭了。唉!怎么會搞得這么雞犬不寧的呢?大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根本沒有想把宇湘從明昌手裹奪走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偶爾看看她,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奔武脨赖叵蛟破练蛉私忉屩约旱男膽B(tài)!叭绻鞑肋@件事,唉“別管那么多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得趕緊去安撫唐小姐,想想人家也真是無辜,無緣無故的攪進這樁丑聞!痹破恋故钦娴奶嬗钕妫瑧(yīng)該說是羽翔感到不值。
“我知道,但是我得失去交代一些事情。阿富太不可靠了,我不能讓他繼續(xù)在駿永企業(yè)刺探任何人、事、物,否則以后還有得受!”嘉澍說著,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看到嘉澍那憂心忡忡的神情,云屏夫人只是揚了揚眉,尾隨他出去。
“你這個傻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到何時才會開竅!痹破练蛉丝粗武樃鷰讉高級職員說話時,如此地喃喃自語。
其實云屏夫人老早就知道宇湘跟羽翔的秘密了。那是有一次她在逛百貨公司時巧遇宇湘,而她見到笑臉盈盈的云屏夫人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云屏夫人心知有異,只好裝作認錯人,倒是宇湘落落大方地說出了她有個雙胞胎姊姊羽翔的事。
原先云屏夫人還以為明昌所要要的是那個貞靜內(nèi)向的姊姊羽翔,但經(jīng)過她向明昌詢問之后,明昌才坦承他的意中人是活潑好動的妹妹宇湘。這還是明昌回法國之后才在電話中向她告白的事,這么看起來,嘉澍根本就不知道有明翔的存在。
依據(jù)她的觀察,嘉澍對羽翔可以說是相當感興趣。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天在她公寓中,嘉澍根本就沒法子將眼光自羽翔身上拉開。那時她還以為他是為了害怕羽翔是個貪圖明昌的名聲及程氏財產(chǎn)而來的淘金客,所以才顯得那么的怪異突兀,誰又想得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層緣由?
其實這倒也不見得不是件好事,嘉澍這些年來這樣約為駿永企業(yè)耗費心思、體力,到現(xiàn)在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如果他能娶到像羽翔這般乖巧溫柔的女孩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羽翔可愿意嫁給嘉澍?根據(jù)她私底下向宇湘探問的結(jié)果,似乎羽翔并沒有跟任何男人交往的經(jīng)驗,而她看不出羽翔有什么理由不會愛上嘉澍:況且,據(jù)她所知,羽翔跟嘉澍相處這么多天,也沒見到兩人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可得歸功于阿來也是她的一位朋友!唔,明昌那孩子帶著宇湘私奔到法國去結(jié)婚,這一時半刻之間,她實在也拿他莫可奈何,倒是正好給她一個機會,好好撮合嘉澍跟羽翔這封年輕人的事。
或許,今天發(fā)生這件丑聞案也不算太壞,因為若不如此的話,她還真想不出法子說出要撮合他們倆的話呢!既然如此,她得好好扮演紅娘的角色,才不會又讓嘉澍錯失了好姻緣!想到這里,云屏夫人忍不住漾出笑容,愉快的跟隨嘉澍坐進他的車子。
羽翔憤怒的將面紙扯個稀爛再扔進垃圾桶中,抽抽噎噎的低聲啜拉著。
那些討厭的記者,他們憑什么用那種低級的話語來侮辱我!甫走進樓下大門,他們就像是群揮之不去的蒼蠅般圍繞著她,追逐著她,問她一些荒唐至極的問題。
不但問她以前是不是程明昌的女朋友,問她現(xiàn)在是不是程嘉澍的情婦,還問說程嘉澍究竟給了她多少價碼……他們使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個任人喊價的歡場女子,可以任人轉(zhuǎn)讓,令她感覺低級且齷齪,真想死掉算了!我怎么會碰到這種事?她自問自己從來沒有做錯事啊!真是倒楣到家了!“宇湘?宇湘?開開門好嗎?”嘉澍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坝钕妫俊
“我沒事,我想睡一會兒!庇鹣枧艿绞釆y臺前,看到自己紅腫的雙眼,她對著門外大叫,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呃……宇湘,我有些事想告訴你,而且,明昌的媽媽也來看你了!奔武穆曇粲行┎蛔栽。
明昌的媽媽?羽翔震驚得不知所措的怔立在那裹。天!我忘了還有明昌的媽媽了!地想必也會知道這件事的,那么,她會用何種眼光看宇湘呢?
慢著!我可以向她說明這一切全都是誤會,事情并不像那本雜志上所寫的啊!羽翔將那本雜志卷起來,慌慌張張的在室內(nèi)四處尋找地方藏匿那本罪魁禍首。
“宇湘,你開開門好嗎?”云屏夫人也開口了。這下子她不能再不開門了。羽翔沮喪地垂下肩,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門一打開,云屏夫人立刻擁住了羽翔!翱蓱z的孩子,我看看,那些記者大概把你嚇壞了吧?”
“還好,伯母!庇鹣鑼擂蔚牟粮赡樕系臏I痕,想不出該如何向云屏夫人解釋今天的這場騷動!斑@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他們……”
云屏夫人伸手捂住羽翔的嘴巴!拔抑,那些記者的花樣我早就領(lǐng)教過了。羽翔,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說起來咱們也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我可是一直惦著你哪!尤其是明昌又到法國去了,我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前幾天我才跟明昌說,改天要找羽翔陪我去逛逛街……”
羽翔整個人都僵立在那里,她困惑地看著云屏夫人,就好像云屏夫人所說的是她所聽不懂的外國話似的。
羽翔?我有沒有聽錯?云屏夫人說的是羽翔,而不是宇湘!那表示她已經(jīng)知道她不是宇湘,那么,她告訴嘉澍了嗎?羽翔緊張的看著一直若有所思地站在門口發(fā)呆的嘉澍,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像是看穿了羽翔的心事,云屏夫人拉著她坐到床邊!坝鹣瑁蚁敫懔男┰蹅兣酥g的體己話。”她微微一笑地看著嘉澍!凹武,我們要聊女人的悄悄話,你能不能讓我們單獨相處一會兒?”
恍如大夢初醒的嘉澍,這才連連搔著頭地向后退,臉上帶著木訥的傻笑。“那我下去了,你們慢慢聊!”
看著門被輕輕地關(guān)上,羽翔繃得緊緊的神經(jīng)馬上松懈了一半,她一回頭就面對云屏夫人充滿盈盈笑意的眼眸。
“伯母,我……你已經(jīng)知道了?”羽翔越說越小聲,終至幾乎聽不見。
“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們究竟要玩到什么時候才要告訴嘉澍。明昌那孩子雖然很孟浪、好玩,但是他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是他絕不會對我撒謊。他剛到法國沒多久,自己就向我承認他已經(jīng)帶著宇湘回法國了。我看木已成舟,所以也沒多說什么,但是那時候我可不曉得嘉澍把你帶回來了!痹破练蛉松焓州p輕撫摸著羽翔烏黑柔順的長發(fā)說著。
羽翔簡直沒法子理清心中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滋味。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她、明昌跟宇湘之間玩的小游戲,但誰知道,似乎連云屏夫人也參了一腳,而且還玩得不亦樂乎!相較之下,她整天在這裹擔心程嘉澍會發(fā)現(xiàn)事實真相,好像顯得很沒意義了。
“既然如此,那我應(yīng)該可以離開這裹了吧?我受夠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還有那些記者這樣無禮地侮辱我的人格尊嚴!”羽翔想到這些煩心事,不知不覺地皺起眉頭。
“反正就如同你所說的,木已成舟,我相信嘉澍現(xiàn)在如果知道事情真相,應(yīng)該不會對明昌采取什么不利的措施吧?而且,明昌已經(jīng)準備要開畫展了,他根本不必在乎嘉澍會再對他實施什么經(jīng)濟制裁……”
面對侃侃而談的羽翔,云屏夫人卻仍是沉默地不發(fā)一言,這個模樣反而令羽翔感到不妙,停下來狐疑地看著她。
“伯母……”羽翔小心翼翼地開口。“難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云屏夫人似乎非常苦惱的樣子,她欲言又止地看著羽翔半晌,然后又重重的嘆口
氣,兀自地搖著頭!鞍Γ懔,不可能的,還是別提算了!”
“伯母,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訴我,或許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羽翔看到她那么憂愁的連連嘆氣,忍不住開口問她。
云屏夫人眨眨眼睛,感慨地拍拍羽翔的手背。“沒關(guān)系,反正這一切都是明昌自找的,它是活該!但是說到宇湘,可就可憐了,唉!她得一輩子都背著這個不怎么名譽的包袱過日子!
“宇湘?她怎么了?”聽得一頭霧水的羽翔根本就搞不清楚云屏夫人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是一聽到她提起宇湘,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眼前了。
“羽翔,今天鬧的這件丑聞你也見到了,不只是嘉澍,連那些記者跟那個李紅都被你跟宇湘弄混了。其實說穿了也沒什么,嫁給明目的是妹妹宇湘,兩你住在這里,是姊姊羽翔,但是那些外人又不明了有兩個雙胞胎姊妹,所以找擔心就算明昌跟宇湘回來了,人們還是會認為宇湘跟嘉澍有過什么感情瓜葛,因為畢竟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你住在嘉澍這裹的事。 痹破练蛉苏f著又連連眨著眼睛,充滿了淚水的眼睛在光線折射下,顯得特別晶瑩明亮。
羽翔默然的低下頭,云屏夫人所說的也是實情,如果不明就裹的人乍看之下,根本分辨不出自己跟宇湘的差異,到那時,各種更難聽的流言只怕要更多了。
“或許,我們可以藉著一起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讓別人知道我們是雙胞胎的事實啊!”羽翔福靈心至的說出她的看法。“還是,教明昌他們寄張結(jié)婚照回來不就得了!”
云屏夫人卻連連地搖著頭!安缓茫瑔栴}在于明昌根本不愿意讓嘉澍知道宇湘跟他在法國的事實,他要求我當作不知道這回事,但事情已經(jīng)鬧得這么大了,甚至要傷害到嘉澍了,我怎么能再繼續(xù)保持緘默呢?”
“傷害到嘉澍?!怎么會呢?”
“羽翔,當初我丈夫把駿永企業(yè)指名要嘉澍繼承時,在家族之中鬧了很大的風波,后來由我暫代,但是我實在沒法子統(tǒng)御這么大的公司,所以我獨排眾議,堅持要尊從先夫遺囑,將駿永企業(yè)交由嘉澍管理。
“也因為如此,所以有些人一直虎視耽耽地等著要抓嘉澍的把柄。但是這些年來嘉澍拚了命的經(jīng)營駿永企業(yè),使駿永企業(yè)打進全國排名前五十大企業(yè),這可都是嘉澍用血汗去拚出來的,而且很難得的,他根本不把駿永當成是他自己的,反而一再的敦促我讓明昌回來接手。
“明昌那孩子有幾兩重,我這個當媽的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年來,我把嘉澍當成是自己的兒子般看待,駿永在他手裹總比被明昌給敗了的好。”
云屏夫人說著突然凝神看著羽翔!坝鹣,如果說有什么可以毀了嘉澍的話,那么就是今天這件事了。今天一大早,家族中的長輩們都到駿永去找嘉澍興師問罪,在他們的觀念裹都認為嘉澍敗壞禮教,強奪了你,逼走明昌!
“但那不是事實。 庇鹣鑷樢惶卮蠼。“我不是宇湘,而且……”
“那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三叔公他們已經(jīng)認定了嘉澍跟你之間不單純,F(xiàn)在嘉澍的名譽已經(jīng)被蒙上了相當嚴重的污點,這就自視甚高的嘉澍而言,是個很大的打擊!”
羽翔慌慌張張地搖著頭。“可是我們之間根本什么事都沒有!我們又何必在乎別人怎么說?”
“羽翔……”
“我明天,不,我今天就搬出去,這樣不就可以替嘉澍洗清這個污點了,對不對?”羽翔從床底下的大抽屜中拉出她的旅行箱,打開衣櫥就要開始整理衣物。
“羽翔,你不可以離開這里,相反的你必須再住下去!”云屏夫人溫柔但堅決地將衣櫥的門關(guān)上,背靠在衣櫥上輕輕地說。
“什么?”羽翔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傻傻地看著云屏夫人細致的皮膚。“為什么?”
云屏夫人很有耐心地再將羽翔拉回床畔坐下!坝鹣,最近公司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在股東大會中,最重要的除了分派股息及決定明年度的投資計畫之外,就是要選舉董事會成員及決定經(jīng)營權(quán)由誰掌理。”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羽翔迷惑地反問。
“關(guān)系大了!根據(jù)我所得到的消息,有人想要除掉嘉澍在駿永企業(yè)中的地位,而他們的方法是想利用在股東大會中提議更換經(jīng)營者,現(xiàn)在活動得最厲害的是三叔公的孫子俊杰,他一心想掌握駿永,但是因為他主張將整個駿永遷移到大陸去,所以當初先夫不愿意將駿永交給他,因為企業(yè)-走,就要連累好幾萬的員工失業(yè),這些人連同他們的家庭都是駿永的責任,所以我們不能輕易外移!
“這……我還是想不出有什么我必須留在這裹的理由,因為大多數(shù)的人應(yīng)該會信任嘉澍的,畢竟他過去這么多年來,不是一直把駿永經(jīng)營得很好?”
“是這樣沒錯,但是羽翔,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健忘的,而且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這件丑聞,嘉澍的聲譽跌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公司絕大部分的股份是在我跟明昌手中,但是我們也不能不提防那些長輩們連手起來,那時候只怕空有股份也不能確保嘉澍的位子。”
“你的意思是?”羽翔可以約略知道云屏夫人的顧慮,但對云屏夫人的打算卻總是欠缺臨門一腳,以至于仍是不太清楚。“我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這與我何干?”
云屏夫人堅定地握緊羽翔的雙手!坝鹣,現(xiàn)在我決定不計一切挽救嘉澍的聲譽,而這非靠你不可了!
“我?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懂,而且……”
“你什么都不必懂,你只要待在嘉澍身邊,陪他出席股東大會恨所有的公開場合。
羽翔,你只要嫁給嘉澍就好了。”云屏夫人說完,緊張地盯著她的反應(yīng)。
“嘎!你說什么?要我……”羽翔哭笑不得地瞪著云屏夫人,希望能看出她開玩笑的跡象,但令她失望的是,云屏夫人仍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
“嗯!羽翔,你跟嘉澍相處了這么多天,他的為人處事大概你也有個譜兒,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是突兀了點,但是我合計了很久,眼前就只有這個法子比較可行,這樣對明昌“宇湘、嘉澍跟你都比較好!
“我還是不太敢相信,因為我恨嘉澍才認識沒幾天,而且他一百誤以為我是宇湘。
噢,不成,他喜歡的人是宇湘,不是我!”羽翔想起雜志上的報導,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情有些低落。
云屏夫人察言觀色地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化!叭绻悴辉敢鈧}卒結(jié)婚,那也沒關(guān)系,就先訂婚吧!因為股東大會已經(jīng)快召開了。我知道這個要求很不近人情,但是羽翔,你這么做不但是幫了嘉澍,也是幫了明昌跟宇湘的大忙!嘉澍的位置如果不穩(wěn),那么連明昌跟宇湘也會受牽連的!
羽翔轉(zhuǎn)頭望向云屏夫人!翱墒牵绻武牢也皇怯钕,他還會愿意提供生活費給明昌跟宇湘嗎?”
“那么,我們就不要讓他知道你不是宇湘。〉冗@陣子風波過去了,我們再找機會告訴他,嗯?”
“這樣好嗎?”羽翔仍是忍不住擔憂著。
“沒什么好不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你們的婚事,我一定會把它辦成今年社交圈最熱鬧的婚禮,也好教那些好嚼舌根的人看看駿永企業(yè)的派頭。”云屏夫人喜孜孜地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伯母,我根本沒有說要嫁給嘉澍。 彼奔泵γΦ乩≡破练蛉。
云屏夫人立即沉下臉!澳愕囊馑际牵悴辉敢鈳图武、明昌及你妹妹宇湘的忙?”
“不,我愿意幫他們的忙,可是,婚禮……嘉澍他知道這件事嗎?”羽翔羞澀地問道!拔矣X得我們頂多只要訂訂婚,這樣以后我們只要解除婚約就好了!
云屏夫人似乎頗不以為然,但她也只是揚揚眉。“好吧!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就先訂婚吧!但是嘉澍原則上是已經(jīng)同意結(jié)婚了。”
“什么?他?我們之間絲毫沒有感情基礎(chǔ)啊!”羽翔為嘉澍的決定感到訝異萬分。
“羽翔,戀愛是像你們這種年輕又有時間的人的消遣,對像嘉澍這樣忙碌的人而言,往往是利用相親的方式結(jié)婚,感情是需要培養(yǎng)的,在婚前或婚后培養(yǎng)又有什么差別呢?”
“但是他喜歡的人是宇湘,不是我。”羽翔頗為泄氣地說。“或許他仍以為他所要娶的人是宇湘,所以才會樂意的吧!”
云屏夫人含笑地擺擺手!坝钕嬉埠茫鹣枰擦T!別忘了,他現(xiàn)在所愿意要的人是你而不是宇湘,或許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宇湘,但是在他眼跟前的人是你,而不是宇湘!我得趕緊去告訴他,找個日子辦你們的訂婚宴,然后我們得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股東大會上了!
云屏夫人走后,羽翔仍怔怔地呆立在原地。老天爺!就這樣我把自己陷進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中,先是冒充宇湘,現(xiàn)在又要跟嘉澍假訂婚了。
人家說人生如戲,只怕沒有人的戲碼會如我的一般,集可笑、荒謬放大全了。似乎從一開始我就注定要玩這種身不由己的游戲了,想到要跟嘉澍假訂婚,我的胃就開始糾緊。唉!我的人生似乎是在狂濤洶涌的海面上漂流的扁舟,這樣團團轉(zhuǎn)到最后,我懷疑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嗎?
而嘉澍,一旦他獲知我不是宇湘時,他又會用何種眼光看我,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