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哦,我快死了!”
伊亞揮舞著雙手,拚命地搖動著手中的羽扇,邊對著旁邊的侍從抱怨著。
“我的好王子,我不是正努力幫你散熱了嗎,還抱怨這么多!”法魯也搖動著手中的扇子,另一只手則忙著拭去汗如雨下地汗珠。
“法魯,你說說看,為什么我們魔界突然變得這么熱了?”伊亞王子在草地上翻了翻身,雙手動作仍是不停。
“王子,我只是個小小的侍從,怎么會知道呢!”
“說的也是。我是個王子都不知道了,你又怎么會曉得這么深奧的事!”伊亞順著法魯?shù)恼Z意,一點也不羞澀的說。
法魯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你會知道才有鬼呢!”但他口中仍是順著伊亞的意思!笆前!王子的法術(shù)比我高深許多,不如想個辦法讓天氣變涼一點吧!”
“嗯!也對,我怎么沒想到呢!讓我試試看!币羴喤d奮地坐起身來。
“當(dāng)真要試?”法魯不禁后悔自己的大嘴巴。
“廢話!”伊亞橫了他一眼,隨即雙手合上,口中喃喃念著一些咒語——月神啊,請幫助我解除眼前的炎熱吧!
念完了咒語,伊亞的手一揮,只見樹上的珍珠果一一掉下來,砸得倆人抱頭鼠竄!
“怎么會這樣?”伊亞不相信地回想著剛才施咒的過程。“應(yīng)該沒錯。】蓯,讓我再試一次!
“不要了吧!”法魯哀嚎似地阻止他!巴踝,經(jīng)過剛才的運動,你不覺得更熱了嗎?”
“這……”伊亞搔了搔頭。“好奇怪,明明咒語都對,怎么結(jié)果就是不合我的理想呢?”
“你根本就沒有一次成功的!”法魯真想這么說,但伊亞王子畢竟是他的主子,面子總是要幫他顧著點。
“其實這次的法術(shù)還不錯!你瞧,這些珍珠果不正好讓我們解渴,王子你就不用想太多了!狈斆銖姷匕参克樕线硬撐起笑容,自地上撿起豐潤多汁的果子,擦拭干凈后拿給王子吃。
“說的也對!我就知道我的法術(shù)不會失敗的。”伊亞馬上就恢復(fù)了好心情。
法魯看著伊亞王子這么容易就相信他的話,更加地擔(dān)心,這么“蠢”真的王子,將來如何去跟別人競爭?或許他們魔界子民該感謝伊亞王子不是繼承王位的第一人選。天可憐見,幸好他們還有英明神武的大王子。
不過,這并不是說伊亞的人緣不佳。事實上,在魔界所有的王族之中,伊亞王子可說是最受歡迎的一位了。在他們魔界中,是以容貌來決勝負的,雖然伊亞王子的法術(shù)不怎么樣,但他的容貌卻是超凡絕倫,無人與之匹敵,因此大受人民喜愛,三不五時便會有人上門提親。
伊亞王子現(xiàn)年十八歲,在未滿二十歲之前,性別是可以變動的,所以所有對伊亞王子有心的人,無不趁現(xiàn)在加緊攻勢。男性躍躍欲試,無不希望拔得頭籌,讓伊亞王子為他們成為女人。而女性則努力攻城略地,希望伊亞王子繼續(xù)維持現(xiàn)在的男性外表。
在大王子未滿二十歲之時,宮中也曾出現(xiàn)這等盛況,但在大王子因責(zé)任之故,選擇成為男性之時,宮中就沉寂許久。直至伊亞王子開始展現(xiàn)他驚人的美貌之后,宮庭又開始門庭若市了,但伊亞王子卻是一直遲頓得緊,對于別人的猛烈攻勢毫無所覺,只是每日悠哉悠哉地過他的日子。
“法魯,我們該回宮了,遲了母后會擔(dān)心的!币羴喺酒鹕砼呐纳砩系牟菪,一邊輕聲嘀咕著:“真不知道母后操什么心,我都這么大了,還規(guī)定我日落前一定要回家,這么不放心我!”
“那可不是沒有理由的!”法魯出言“吐曹”。
由于伊亞王子驚人的美貌,追求者不計其數(shù),風(fēng)度較好的會耐著性子慢慢來,而風(fēng)度較差的人就會霸王硬上弓,這種事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所以王后才會派他來保護王子。
不過,在王子面前,他總是會隱藏實力,假裝什么都不會的樣子,好讓王子顏面掛得住。
“算了,不提那些煩心事,我們回宮吧!我還想去找法師請教一些問題呢!”
說完話,也不等法魯,伊亞便自顧自地展翅飛走了。
法魯在身后,看著伊亞王子在陽光下黑得發(fā)亮的翅膀,仍是一陣贊嘆。在欣賞一陣子后,他才連忙跟上。
在魔界中,充斥著許多族群,他們有翅族只是一個占地狹小的弱國,多虧大王子伊武接任王位后,堅決地守住了他們的領(lǐng)土,不讓北方大國越雷池一步。不過北方的胡狼族仍是不死心地步步進逼,導(dǎo)致他們有翅族仍是置身危機之中。尤其他們又是愛好和平的族群,本身武力就不強,每人都像伊亞王子一般,法術(shù)學(xué)得好就算,學(xué)不好也無所謂,無關(guān)痛癢,這樣難怪國力不強了。
現(xiàn)在,國家又產(chǎn)生異變,不知伊武王子能否帶領(lǐng)他們度過難關(guān)?而伊亞王子,何時才能成為大王子的好幫手呢?法魯身為伊亞王子的貼身侍衛(wèi),忍不住悲觀地認為那一日是遙遙無期了。
“有了,有了,我找到了!”
有翅族的第一法師格雷努力地凝視著面前的水鏡,鏡中正若隱若現(xiàn)地浮現(xiàn)出一顆寶石。
“那就是我們的月之淚,不會錯的!”
在魔界中,月亮是他們所崇敬的神。而他們有翅族的神山之中,有一株圣花,常年受月光精華的照耀,每千年便會產(chǎn)出一滴月之淚,落土后便成寶石,再經(jīng)封印便成為他們的圣物,保護著全族人民。
今年又適逢月之淚落土之年,他們也早以準(zhǔn)備迎回此圣物,甚至都已封印護住了神山周圍的結(jié)界,怎知月之淚居然失竊。
原有的月之淚已漸漸失去了靈力,再也無法鎮(zhèn)住邪靈了,所以近日才會突生異象,國家的氣溫愈升愈高,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必須及早解決才是,所以今日已退位的國王、皇后和伊武王子才會聚集在法師之處,希望能找出失落的月之淚。
“法師,月之淚現(xiàn)在何處?”伊武言簡意駭?shù)貑,不浪費時間。
“這……,它可能被帶到異世界去了!”格雷也不是很確定,那是他不熟悉的領(lǐng)域。
“可以確定的是,它已經(jīng)不在魔界之中了!
“異世界?”老國王蹙了蹙眉!拔覀冊撊绾稳』卦轮疁I?”
“讓我再看個仔細點!”格雷再聚精會神地瞧!斑@個地方應(yīng)該是中國吧!我曾看過這類服飾,在典籍中有記載,應(yīng)是古時的中國吧!”
“曲長老怎么會跑到那里去?”老國王威利百思不解。事實上曲長老會偷走月之淚就已夠令他們震驚的了。
曲長老是他們有翅國四大長老之一,對于國家一向忠心耿耿,這次會做出這種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又讓人不得不信。
由于事關(guān)重大,在未人贓俱獲之前,不宜對外公開,甚至連月之淚失竊之事也不能外泄,否則會引起國家不安,所以他們必須私下解決此事。
據(jù)他們私下調(diào)查,也大致有個概念。曲長老會甘冒大不諱,犧牲多年的美譽,完全是為了他心愛的孫女。身為四大長老之一,他自然了解月之淚的功用,才會冒死偷了它,好為心愛的孫女治病。
只是,他的苦心是白費了。他心愛的孫女等不到月之淚,就已經(jīng)魂歸離恨天了,而曲長老本人也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了月之淚,但卻找不到曲長老的下落。
“我想,曲長老應(yīng)該是無意中到那兒去的!备窭字荒苓@樣揣測,中國與曲長老之間毫無淵源。
“可以看出是哪個朝代嗎?”伊武急著知道,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大概是宋朝吧!”
“那就好辦了,讓我去把月之淚拿回來!”伊武是急性子的人,話說完就想出去了。
“慢著!”王后西莉阻止了他!耙廖洌阃四阋呀(jīng)是一國之君了嗎?怎么能讓你親自到那個誰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中國去!”
“就是!一切資訊都不足,你怎么能去?”老國王威利也不贊成!耙粐蝗皇й櫫,你想百姓會怎么想呢?你想造成人民恐慌嗎?”
“那你們倒說說看有誰能去?”伊武反問一句!皠e忘了,這件事是機密,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如果我不去,難道要父王或母后去嗎?”
“這……”威利國王本想逞強接下這個任務(wù),但想想還是放棄算了,他自忖沒這個能耐,而心愛的老婆當(dāng)然也不能讓她去受苦!
“那怎么辦?”王后西莉急著問道,其實她是很想去,不過事關(guān)重大,可不是去郊游。
“只有我最適合去了,你們就別再勸我了。”伊武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
“呃!國王、王后、王子,你們不用爭了,這個任務(wù)只有一個人適合!备窭状驍嗔怂麄兊臓巿(zhí)。
“是誰?”三人滿懷希望地盯著他,期盼他說出一個名字來。
“是小王子伊亞!”
“伊亞?”三人失聲驚呼。
“法師,你確定沒弄錯?”伊武失禮的問。
“是。∫羴喸趺葱心?”威利也不相信。
“我的小寶貝從來沒出過遠門,怎么可以去那個……中國呢!不行!”王后西莉連考慮都不愿考慮。
“是真的!”格雷就知道說出來他們一定是這種反應(yīng),但又不得不說。
“法師,我一向尊重你的判斷,不過,這次是不是有哪里出錯了,小伊亞怎么會適合這個任務(wù)呢?”伊武寧愿自己去,也不要心愛的小弟到那未知的國度去冒險。
“是啊!一定是哪里出錯了!”威利和西莉也異口同聲的支持伊武的論調(diào)。同心協(xié)力炮口一致的對準(zhǔn)法師。
“不會錯的!”格雷對他們的反應(yīng)早在預(yù)料之中,不過自己的專業(yè)判斷居然不被信任,他還是有些惱怒。“伊亞王子是本國法術(shù)最差的人,這你們不否認吧!”
“是沒錯!彪m然有些丟臉,不過這是不爭的事實,三人即使想否認也無從否認起。
“那又如何?法術(shù)差也不是他的錯。伊亞可是全國最美的人!”西莉忍不住為她的寶貝兒子辯駁,下巴還驕傲的抬起來。
“王妃,別說啦!”威利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她。“這種事不用拿出來說嘴。
“本來就是這樣嘛!”那可是她的驕傲呢!
伊武不想聽兩人拌嘴,專心地問著格雷:“伊亞的法術(shù)跟這件任務(wù)有什么關(guān)系?”
“在異世界使用法術(shù),是會被視為異端,更嚴(yán)重的也許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幾千年來先祖一直不愿我們輕易涉身異世界!
“我可以不使用法術(shù)!币廖湔J為這不是大問題。
“可是中國人都是黑眼睛黑頭發(fā),而我們有翅族中具有這些特點的人可不多!备窭仔⌒牡乜粗,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這……”伊武低頭看著自己披散的金發(fā)!拔抑婪◣熡幸环N靈藥可以改變?nèi)说耐饷,把那藥給我用就行了,對不對?”
“這你也知道?”格雷對他的護弟心切真是佩服!澳欠N藥只能維持三天,你想三天時間夠你找到月之淚嗎?”
“法師似乎是故意刁難吧?為什么一定要伊亞去?”伊武屢被拒絕,不由得生氣地瞇起了眼。
“是啊,你給我們說個道理出來!蓖蚱抻謥聿寤。
“其實……”格雷看他們一臉堅決的樣子,似乎不吐實不行了。“我曾為伊亞王子占了一卦,卦象顯示出他……不屬于我們魔界,終究得離開的!
“不屬于魔界?”西莉大叫道!罢f什么鬼話?他可是我辛苦懷胎生下來的。
“母后,你先冷靜點,讓法師先說完吧!”伊武試著安撫西莉,對格雷的話他是半信半疑。
“水鏡顯示出異世界有他命定的緣份,現(xiàn)在也許是時機到了,我們不能阻止天意!”
“不,我才不讓我的小寶貝離開我。”西莉表現(xiàn)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這件事我們稍后再談好了!”伊武向格雷打了個暗號,暗示他閉嘴。
“不必談了,我寧愿自己去也不讓伊亞去。”說完,西莉便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王妃,等等我!”威利隨即跟上。
“你可真大膽,居然敢在母后面前提這檔事,她沒當(dāng)場宰了你可真是奇跡!”伊武沒好氣地癟了癟嘴角。
“那真的是事實。 备窭子X得真冤枉。
“真的無法避免嗎?”
“我不知道,我只能預(yù)知結(jié)果,是無法改變未來的!备窭渍娴膼勰苤,只能抱歉地看著伊武。
“此事暫且按下,讓我找找看是否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去執(zhí)行這項任務(wù)!币廖淇紤]了一下!澳阌X得還有誰適合去呢?”
“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只是你們都不肯接納!备窭讻]好氣地說。
“我問的是別的人選!”伊武強調(diào)地說。
“我不曉得!”
“算了!”伊武望著有些鬧意氣的法師,無可奈何地說:“我自己想辦法吧!
“不要到最后又是你自己去!”格雷不以為然道!巴跎咸珵橐羴喭踝又肓,這次可不行,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既是如此,我怎能讓伊亞去涉險呢?”
“王上似乎不信我的話,我不是說過這是他的命嗎?而且小王子有貴人相助,絕對可以逢兇化吉,圓滿完成任務(wù)的!备窭鬃屑毜囟⒅廖渫!拔以(jīng)騙過你嗎?”
“我知道你不會瞞我。”伊武回避了他的眼睛。“只是我總是不放心。
“為什么你總是把家人擺在第一位,凡事都為他們著想,你有沒有為自己想過?”
格雷愈說愈生氣,仿佛受委屈的人是他。
“別這樣說,那都是我自愿的!币廖浒櫫税櫭,格雷不會又想翻舊帳了吧?
“你自愿?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幸福,甚至是……我的幸福?”格雷氣憤的問。
“都過了這么久,這些事就別再提了吧!”伊武嘆了口氣,他的預(yù)感果然沒錯。
“為什么不提,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吧!”
“我有我的責(zé)任哪!別怪我。”伊武垂下了頭!半y道你以為我做這樣的決定會開心嗎?”
“我……我并不怪你,只是我們……唉!”格雷本欲勃發(fā)的怒氣,見到他這般模樣也發(fā)泄不出來。
“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原來倆人從小便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無比深厚。長大后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一對。有翅族的人民在二十歲之前都擁有變身能力,所以性別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問題。而兩人也約定好了,由伊武轉(zhuǎn)變?yōu)榕泽w,與格雷共同組成一個家庭,因為伊武對于接掌王位并無興趣。
只是天不從人愿,王室中的三位王子似乎對王位都興致缺乏,大王子伊武決定嫁與人妻,二王子伊文卻搶先先下手為強,嫁到外邦去了。如此,王室中只剩伊亞一位王子,誰都知道伊亞絕不適合當(dāng)一國之主,那就只有伊武能繼承王位了。
強烈的責(zé)任心使然,讓伊武說不出個不字,只好在他二十歲生辰當(dāng)天接掌了王位。
本來格雷也可以選擇成為女性體,奈何神官位置為世襲制,偏偏他又是家中的獨子,無人可頂替他的職務(wù)。在家中二老以死相逼下,他只好不情不愿地接下了這個位置。如此一來,倆人只好分開了。
“如果伊亞成材一點,今天我們就不會變成這種局面了!备窭字两袢允菍σ羴啔鈶嶋y平。
“那都是命啊!你自己不也說了,伊亞終究不屬于我們魔界,那他再成材結(jié)果也都一樣!币廖涞故钦J命的很,反正再怨天尤人,命運還是不會改變。
“是不錯,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知道這些事并不能減輕他的埋怨。
“好了,別說這些了。”再說下去他可會難過死的,他并不像外表那么堅強的。
“反正,我的建議是讓伊亞王子去,他是最適當(dāng)?shù)娜诉x了!备窭兹允菆猿衷鹊奶嶙h!叭绻覀兣善渌讼氯,可能待不了幾天就會受不了異世界的環(huán)境,不同世界的生物總是不能相容的。而伊亞王子不同,他絕對可以適應(yīng)那個世界的。
“所以你才不肯讓我去,因為我無法適應(yīng)?”
“知道就好,別自己去送死!备窭讚(dān)心地說:“我可是會舍不得的!
“我知道啦!”伊武難得紅了臉!跋茸屛腋竿、母后溝通一番。反正我們還有二個月時間,對不對?”
“嗯!”距月之淚壽終正寢的日子大概還有二個月的時間!安贿^動作要快點,依照伊亞平時辦事的效率,二個月也許不夠,尤其是資訊又是那么缺乏!薄拔視M快的!”伊武也不敢肯定。
不過,倆人都沒想到,不必花費任何唇舌,伊亞便自動自發(fā)地動身前往中國了。
“我的好王子,你怎么這么開心?”法魯看著自神宮處返回寢宮的王子,臉上居然掛著罕見的笑容,著實訝異不已!笆裁词伦屇氵@么高興哪?”
“你說呢?”伊亞的心情十分愉快,又要讓人玩猜一猜的游戲了。
“屬下猜不著。”
“你連猜都沒猜呢!”伊亞嘟起了嘴!斑@樣就沒意思了,真是的!”
“屬下不想猜!狈敳挪粫プ杂憶]趣,他從以前就沒一次猜得準(zhǔn)過。
“算了!”伊亞的心情太好,也不想跟他計較。
“到底是什么事?”法魯忍不住好奇的問。
“法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也有用處!”伊亞說著說著,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這是什么話?”法魯真的會被他給打敗!懊總人都有他生存的價值啊,這也值得王子高興半天!
“你不會懂的!”伊亞也不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走到窗臺前坐下,專注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王子,你在看什么?”法魯也跟著走到窗臺前,隨著伊亞的視線望去,但并沒有特別的地方。
“我要看看魔界的景色!币羴嗠p手支著下巴!拔椰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魔界也很美呢!”
“王子,你到底怎么啦?”難得靜下來的王子居然會想看風(fēng)景,也難怪法魯吃驚了。
“沒什么,只是一時興起。”伊亞回頭看了看這個服侍了他幾年的侍從!胺,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些年謝謝你了!”
“搞什么鬼嘛!”法魯心中暗自嘀咕,一邊往外走去。王子今天真的特別奇怪,該不會在神宮內(nèi)發(fā)生什么事吧?只是王子不想說的事,他也不可能知道。早知道今天王子去神宮時,他就應(yīng)該跟去偷偷瞧一瞧才是,偏偏神宮是個禁地,除了王族的人和四大長老之外,閑雜人等皆不得接近,現(xiàn)在他才像身處五里霧中似的,搞不清狀況。
伊亞看見法魯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不禁失笑。
他回想起今天本來要到神宮去請教法師有關(guān)于修業(yè)上的小問題,卻看到父王他們聚在密室之中,不知道在密商什么事情。他本想轉(zhuǎn)身離開的,但實在好奇心太重,所以就躲在外面偷聽。而且,看到父王、母后和王兄都在,獨獨就漏了他一人,更讓他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的無用。
偷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他們有翅國的鎮(zhèn)邦之寶“月之淚”居然失竊,這可怎么得了!少了它,除了邪靈之氣會入侵之外,民心也會惶惶不安的。
誰知道,索回“月之淚”的關(guān)鍵居然是他,一個王族中最無用的人。一聽到法師口
中吐出他的名字,伊亞一顆心忽然飄飄然起來,感覺到自己突地重要起來,下面的話幾乎沒聽到。
當(dāng)然,父王和母后的反應(yīng)早在伊亞的意料之中,他早知道他們不會答應(yīng)讓他去中國的。平時連他要獨自出宮都不可能,一定要法魯隨侍在側(cè),這個中國又不曉得在什么地方,母后一定不肯同意的。
可是法師曾說過,這是一項非他不可的任務(wù)!胺撬豢伞保∷盍诉@么大,從不曾感覺到被需要過,只有這一次,這事必需由他去做的,伊亞下定了決心,即使是瞞著眾人,也要偷偷去找回月之淚。
只是有件事令伊亞十分掛心,法師為什么會說他是不屬于魔界呢?這兒是他的國家,不是嗎?他一定會再回來的,除非……他遇到什么意外。不過,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發(fā)生什么意外呢?伊亞自信滿滿的想。
現(xiàn)在他要做的,應(yīng)該是先查出月之淚在何處,才能出發(fā)去尋回它。但他又不能去問格雷法師,格雷是跟王兄站在同一邊的,只要王兄不同意,格雷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看來只好靠自己了!
伊亞起身到桌上的一盆水前,雙手捻十,口中喃喃念著——遠方的諸神!請告訴我月之淚的下落。
伊亞仔細地盯著水鏡,一會兒之后,鏡中即出現(xiàn)了一位男子的影像來。
伊亞瞧著鏡中的人兒,心突地一震。
那是一位完全的男性,全身充滿了陽剛之氣,古銅色的臉龐搭配著深刻的五官,雖稱不上俊俏,但卻十分吸引人。伊亞活了十八年,從未見過這類的人,仿佛是陽光之子,活在陽光下的人似的。
在有翅國中,他們奉月亮為神,再加上身處魔界之中,對于陽光實在是不怎么歡迎的。每當(dāng)大太陽的日子,很少人會到外面走動。所以每個有翅族人幾乎都是白皙亮麗,極少有像鏡中人那般的膚色。
此外,在有翅族人未滿二十歲前,由于性別沒有固定,人人都屬中性人,沒有性別之分。自然地,也不可能有鏡中男子形之于外的陽剛之氣了。
伊亞著迷地看著男子深邃的眼眸,微蹙的濃眉,忍不住伸出手想為他撫平雙眉。直到手碰到了水面,他才猛然醒覺。
“我是怎么搞的?居然看一個人看到入迷,說出去可會被人家笑死!币羴嗊B忙甩甩頭,想鎮(zhèn)定紊亂的心情。
“我一定是念錯咒語了吧!”這種事他常常做,不過現(xiàn)在可是重要時刻,怎么還是這么不靈光呢?伊亞不由得急了起來。
“讓我再試一次!”
伊亞再次重復(fù)剛才的步驟。一會兒后,他睜開眼睛一看——水鏡中出現(xiàn)的仍是那個不知名的男子。
“難道月之淚就在他身上嗎?”
伊亞雖然不太相信自己的法術(shù),不過既然兩次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那是不是表示“月之淚”的下落就得靠這名男子來提供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須先找到這個人才行。
下定了決心,伊亞便轉(zhuǎn)往他們收藏各類典籍的圖書室。要出發(fā)到異世界,可不能不知道他們的風(fēng)俗民情。伊亞對自己的顧慮周全,考慮周到,實在佩服不已。
不知為何,想到即將與那名男子見面,伊亞的心開始飛揚起來,但他將之歸納為“出任務(wù)前癥候群”,一點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