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下個月我爸媽回國,我打算將你介紹給他們認(rèn)識!
交往也有三個月,施烽東這個人,除了個性軟弱點(diǎn),幾乎也沒什么可以挑剔了。
不但尊重她,待她又溫柔,不過他們之間也因為他這個性格,交往了三個月,只達(dá)到A階段,B門檻始終跨不了。
陶容綺出身自傳統(tǒng)且單純的家庭,四代同堂而居。同輩之中,除了兩個弟弟外,并無姐妹可為閑聊的對象,是以她與烽東交往一事,家人并不甚清楚,而她自己也認(rèn)為兩人的感情成熟度還沒到公開的地方。
“烽東,這樣會不會太唐突了?”
“應(yīng)該不會吧!狈闁|一向?qū)ψ约旱臎Q定沒什么把握,自小由父母決定他的未來,及長,又有大哥全權(quán)規(guī)劃。他與容綺交往,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脫軌吧!
其實(shí),自烽東愛的宣言到目前的相處,她也逐漸發(fā)覺,烽東真是個沒啥主見的男人;無論在工作上、行事上,總脫離不了一個他稱為大哥之人的規(guī)范。有時候,她也真要為他軟弱的言行舉止犯疙瘩。但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必須包容他的一切嗎?
既然,她選擇了烽東,自然也得包容他的缺點(diǎn)嘍!
“烽東,人家肚子好餓喔!”
“肚子餓?那我們?nèi)コ浴浴?br />
每每出游,他總會為了去哪玩、上哪吃飯而猶豫不決。算了,反正她也漸漸習(xí)慣他了。
※ ※ ※
豐爵集團(tuán)。
“施先生,這是加國投資企劃書,還有高雄劉家土地合購計劃案全在這!
施豐磊頷首示意:“放著,你先出去!
秘書李小姐依言擱下卷宗,退出辦公室。
豐磊優(yōu)先挑出劉汴恒的企圖案出來過目,只因這個企劃具有吸引住他目光的野心。
劉家在六×路上有一筆占地約兩萬坪的建地,市價至少值七億之譜。劉汴恒打的如意算盤是,借助豐爵財團(tuán)資金雄厚的力量,以鞏固他土地持有人的不落身價——為了達(dá)到這個目的,最好的手段便是促成兩家聯(lián)姻。
豐磊見過劉汴恒女兒的照片,人是長得挺漂亮的,然而不是嫡出的身份,就是可惜了點(diǎn)。
叩!叩!
“進(jìn)來!鳖^沒抬,只是口頭上的延請。
當(dāng)來人出現(xiàn),他才抬起頭來瞄了一下。
“烽東,你怎么上來了?”
這時的他,應(yīng)該待在總經(jīng)理室才對。
烽東心情大好,神清氣爽地表示,“哥,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瞧他這副神態(tài),難不成是中了彩券?
“好,我洗耳恭聽!
烽東開心說道:“哥,我戀愛了!
戀愛?好事嘛,烽東年紀(jì)也不小了,只要不是唐突地宣布婚事,其它的都算小事!皩Ψ绞鞘裁醇彝?從事什么行業(yè)?”
烽東是個單純?nèi),哥哥有問,他必答?br />
“她叫陶容綺,在SOGO百貨的××化妝品專柜擔(dān)任美容師,很甜的一個女孩子。
她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她,所以我決定在下個月爸媽回來時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
丑媳要見公婆,烽東這次肯定是真陷入情網(wǎng)了。
“那做哥哥的我,要先祝福你嘍!”
烽東眼睛一亮:“哥,您也同意我和她來往嗎?”
弟弟自小就聽話,現(xiàn)在長大了,實(shí)在沒有理由干涉他的交友狀況,況且這一回,烽東不像是玩玩,他是該祝福他的。
“烽東,或許你可以帶她來先讓哥哥鑒定鑒定、打打分?jǐn)?shù)!
“好哇,那哪一天好呢?”
“就這個周末吧!
周末?烽東這才想起:“哥,容綺明天有休假……”
“那明天好了!
烽東好高興,這一次的戀情這么順利就得到大哥的認(rèn)可。
豐爵集團(tuán)老總裁施銓童膝下只有這兩個兒子,長子和他的個性、行事宛若一個模子刻出;而次子烽東的軟弱性子,恰恰遺傳乃母之風(fēng)。
施銓童早認(rèn)清這個事實(shí),所以讓豐磊肩上的擔(dān)子重了點(diǎn)。兄弟兩人年紀(jì)相差足足有十歲,也因年齡差距大,故烽東對豐磊這個長兄,簡直可說是言聽必從。
施銓童將公司大權(quán)交給長子豐磊后,便攜妻移民新加坡,將大權(quán)完全下放,對他的信任是無庸置疑的。
烽東對這位大哥更是又懼又敬。
繼承父業(yè)后,豐磊的責(zé)任感更加的強(qiáng)烈,連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暫擱一旁。
據(jù)聞,這一次施家兩老返臺的目的,便是打算辦妥長子的親事,而與劉家的合作案,便是如此來的。
從劉璀芬的資料看來,她還真是個柔弱不堪的女子,自幼及長,幾乎都是在女子學(xué)校讀書,就連大學(xué)的文憑也是在英國的女子大學(xué)拿到的。看來劉汴恒是有計劃在安排劉璀芬這只棋子的。不過,看在三千萬價值的嫁奩上,他是打算將她納入擇妻表中。離父母回國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是有足夠的時間精挑細(xì)選的。
他打算結(jié)婚的風(fēng)聲才放出去,他的擇妻名單中,立即入闈十位豪門閨秀;她們?yōu)榱藸幦∵@個總裁夫人寶座,可說是費(fèi)盡心思。
豐磊雖已三十有七,但一向不熱中女色。大學(xué)時代,也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佳人伴。在大家長的殷切期盼下,勉強(qiáng)與徐世伯的女兒經(jīng)過一年淡如水的交往,最后還是以不來電為由分手。現(xiàn)在女方也嫁人有三、四年了,而他還是一人樂逍遙。
可惜,逃避也有時盡,在他三十七歲這一年,父母下了最后通牒?磥恚旎畹娜兆邮菦]多久可享了。
為了自主婚姻大事,也避免雙親亂點(diǎn)鴛鴦譜,他決定來個先下手為強(qiáng)。
梁董的千金,不但學(xué)歷高,氣質(zhì)也佳,娶回家當(dāng)老婆,再適合不過了。
只是據(jù)聞,她梁大小姐有個怪癖,其實(shí)剛獲知的她癖好,他還以為她不過是普級的潔癖,哪知探子回報,梁云衣可是個超高級潔癖——凡走過不留痕跡,而且是絕對不留。
他雖然也算得上潔身自愛的男人,但有個超級潔癖的老婆?敬謝不敏,fire,出局。
莊董大力推薦的獨(dú)生女莊惠鳳,所附帶的條件也不差,只是這莊小姐的交際手腕除了看得見的兩把,另外還隱藏了一把,厲害。
他要的妻子人選,可不需要這種八面玲瓏的貨色,他的工作是不須做妻子的人抬頭插手,所以莊小姐,fire。
左挑右選,名單上的人選銳減,候補(bǔ)人選也逐漸增多,原本的第一回候選榜只剩劉璀芬一人還在榜上,其他的是剔除盡了。
而往后的一些候補(bǔ)人選,也沒一個是他看得上眼的,看來他的名單又得再嚴(yán)格地篩選一次了。
翻開厚厚的一疊劉璀芬檔案,“軟弱、順從”,這斗大的注明,還真?zhèn)说姆讣伞K火B(yǎng)漂亮的瓷娃娃,但她又是目前最符合他條件的好人選;豐富的嫁奩,實(shí)在教人割舍不下。
※ ※ ※
驚為天人,是施豐磊對陶容綺最佳的注解。
溫柔有禮的一句“施大哥”,竟然莫名其妙地勾動他沉寂近乎枯槁的愛欲。
陶容綺活脫脫的便是他擇偶形象的翻版人選,就除了她沒個有錢的老爸做靠山外。
“大哥,她是容綺!
烽東很是得意地為兩人引見。心思單純的他,只是想簡單地談個戀愛,壓根不曾考慮到秀色可餐的容綺可是很容易引來他人的覬覦。
施大哥已不止一回地仔細(xì)品論她。起初,她還以為他是以兄長的身份為烽東監(jiān)定女友,但一餐飯坐下來,她便如坐針氈似的坐立不安。
想想自己二技畢業(yè)后,一向潔身自愛,這一回愿意接受烽東的告白,也是經(jīng)過一番的深思熟慮。
尤其在得知烽東的家世后,她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深怕落人口實(shí),說她妄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所以在言行舉止之間,更是小心謹(jǐn)慎、莊重自持。
無可否認(rèn),她的先天條件是占優(yōu)勢的,凝脂雪肌、皓齒明眸,清靈得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靈秀。
然而她舍棄以外貌來喧賓奪主,寧可默默地以誠懇待人,也因此圍繞在她周圍的是非,總能在這種氛圍下消弭。
豐磊不是好色之徒,坦白說,他還是個工作狂。
他可以為了工作而結(jié)婚,卻不會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如此他便毋需花費(fèi)心神在女人身上;他可以擁有女人,卻能夠不愛女人。
陶容綺卻是他此生頭一回想要涉獵的女人,偏偏她已是自己親手足的摯愛。
“不錯,她很不錯!
難得大哥夸贊一名女子,而且還是當(dāng)面的,這太不可思議了。烽東自是開心大哥的認(rèn)同,但一方面也詫異大哥的改變。
“大哥,你也認(rèn)為容綺很好?”
拍拍弟弟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表示:“她是我見過最吸引人的女子!
大哥的形容詞雖然有些曖昧,但烽東十分信任大哥,所以毫無察覺大哥的異樣。
倒是容綺,對施大哥不尋常的眼光與言辭,感到莫名的不安。
但她告訴自己,也許是她太多心了!
※ ※ ※
在與施大哥照面之后,她與烽東的來往并無異常,他一樣自由地接她下班吃飯,好不甜蜜,而她也樂在其中,讓他捧在手心上寵。
直到有一晚——“容綺,下星期我得出差一個禮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大哥,他人很好,一定會幫你的!
“你要去哪出差,得花一個禮拜的時間?”
烽東拉起容綺嫩細(xì)的小手,憐惜地說道:“本來是我大哥要去的,但我們公司最近接了一筆大case,他無法分身,所以才希望我能代他走一趟。我只是去日本,不是很遠(yuǎn),而且七天一眨眼便過去,很快的。”
她擔(dān)心的才不是分開這七天的時間,而是烽東。以他這樣的個性,怎么能擔(dān)得起重任呢?
她委婉地推敲猜測:“烽東,去日本,是洽商嗎?”
他也聽出容綺的疑惑,不諱言表示:“沒有啦,是我大哥的一位朋友,前陣子去日本進(jìn)修,本來是和我哥約定,由我哥去日本玩幾天,順便陪他結(jié)業(yè)。哪知道碰巧這幾天加拿大方面要派員過來洽談合作事宜,我沒本事去和人談這些,只好挑簡單的差事分擔(dān)他的重?fù)?dān)嘍!
原來如此,容綺這才松下一口氣。“你是該這么做的。放心吧,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她可不希望軟弱的烽東搞砸他們施家的事業(yè)。
很快地,他只身起程去了日本。他人一不在,她的口里雖然直喃沒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許的失落。
他才走一天,她便分了心,在工作方面險些出差錯。
“小姐,我不用這組化妝水的,我要的是××!
“喔,對不起,我馬上換給您。”
這已是今天第二次的心不在焉了,同班的同事汶菱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輕拍容綺的手臂:“喂,你今天是怎么啦?看你一副心魂不寧的。”
一抹尷尬的笑意,怎好說出頻頻出狀況只為他……“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有一點(diǎn)恍惚、不專注!
太累?喔……“想施總有點(diǎn)分寸嘛,凡事點(diǎn)到就好,干嘛那么賣力,還教你精神不濟(jì)!
容綺輕捶她一下:“想哪去了,我們才不是那樣!而且,他已經(jīng)出國了!
汶菱一張嘴張成了O字型,訝異她保密功夫到家,一字也沒泄露。
“去玩,還是工作?”
“一半一半!
出差順便度假,那好耶,只是——“他怎么沒帶你一塊去?”
烽東和她之間,可還沒到密不可分的地步。而且她也認(rèn)為,感情不是羈絆,沒理由將兩人捆綁得緊緊的才叫愛。
“那是他的職責(zé),而我也有我的工作,沒必要將兩人牢牢地銬在一塊,我們總得給對方一些自己的時間與自由!
“自由?你就不怕他趁機(jī)飛了?”
如果他真的想飛,單憑她的力量就真的拴得住他嗎?況且他真有這樣的動機(jī),就表示他的心已然不在她的身上,那她還留他做什么?
“應(yīng)該不會!
“這么有信心?”
容綺不答,只是以笑回應(yīng)。
※ ※ ※
初見劉璀芬,烽東竟有失魂的感覺。
璀芬與容綺是不同典型的兩個人;璀芬是名副其實(shí)的溫室花朵,柔弱得惹人禁不住地就想以生命一輩子呵護(hù)她。
烽東自認(rèn)不是個風(fēng)流種、愛情狂,但璀芬那雙翦翦美瞳,教他控制不住自己為她著迷。
璀芬并不盡明白父親為她的安排,她只知道,她的未來對像姓施,但那人究竟是施烽東,還是施豐磊,她并不清楚。其實(shí)不管是哪一個,她都得認(rèn)了。
“我叫劉璀芬,你呢?”
適時開口,冷生生將他的愛憐目光嚇回神魂里去。
略帶尷尬地解釋道:“我是施烽東,是代替我大哥來陪你的。不過我不是當(dāng)?shù)厝,所以也?dāng)不了地陪,但我會遵照我大哥的意思,在這幾天盡職地陪伴你!毕嗤臍赓|(zhì)、雷同的性格,或許這就是讓他們兩人相互吸引的魅力所在吧!
璀芬不敢妄想自己還有資格心動,她身上背負(fù)的是上一代制造出的錯誤。也許自己真的是太懦弱,才顯得如此安于現(xiàn)狀,不予反抗。
前幾天,父親來了通電話,并告知他的決定,而她也二話不說地沉默應(yīng)允。她的命既是他給予的,而自小他便主宰她的人生,她早認(rèn)了。
只是她不知道,父親要她下嫁的究竟是施豐磊,還是施烽東。照父親的原意,現(xiàn)在和她出現(xiàn)在日本的人該是施豐磊才是,怎么……“施先生,你大哥沒告訴你,劉家與施家之間有什么約定嗎?”
約定?那倒不曾,不過只要能夠幫助大哥,他是義不容辭的,誰教大哥為施家犧牲這么多?而同是身為施家人,他總不能做個廢物吧?
打趣反問璀芬:“你知道些什么?”
璀芬光笑而不語。
知道?她有什么資格知道什么呢?
她只知道,來日本陪她結(jié)業(yè)的男人,是父親要的女婿人選。
而她,向來都是個聽話的女兒。既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施烽東,那她也只能照單全收。
烽東向來不喜用大腦費(fèi)神,不過這一次,他意外發(fā)現(xiàn)璀芬的笑意中,含帶無奈的成分。關(guān)心問道:“你有心事?”
璀芬訝然他的心細(xì),也氣自己的喜怒形于色。倏然斂起自己的心緒。
“我不會有心事的!
好一句“不會有心事”,烽東對她的事愈來愈感興趣。既然是人,就會有情緒;
既有情緒,便會產(chǎn)生喜怒哀樂,她可以回答有、或沒有,但她說的卻是“不會有”
這樣一個突兀的用語。
“我可以直接叫你璀芬嗎?
如果是別人,或許不行,但他將是她的丈夫,她是沒有權(quán)利說不的。有些不由自主的、也有點(diǎn)認(rèn)命地點(diǎn)頭。
既然她同意,他便不吝給予善意的回應(yīng):“那你也不要叫我施先生,這太見外了,直接叫我名字,我不會介意的。”
“嗯!
沒有半點(diǎn)欣愉之情,仿佛他是個下達(dá)命令的主宰,而她則是凡事應(yīng)諾的屬下。
烽東雖有一百七十八公分高,但一百六十六公分的容綺,反倒像是他的保護(hù)者似的。但璀芬就不會給他那一份心理作崇感。
在她面前,他仿佛是個伸張強(qiáng)大羽翼的勇者般……咦,烽東心虛地退了一大步,為自己的非分之想感到忿怒。
自己費(fèi)了多大的心思才追上容綺的,他怎么可以見異思遷呢?不行,他不能這樣,這太可鄙了。
烽東站在原地,內(nèi)心正出神地交戰(zhàn)著;璀芬見狀,也不敢擅自離去。
她的陪站,讓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失態(tài),直到一名路人擦撞了他一下,一句誠誠懇懇的“斯里麻羨”,才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來。
“你……我……我們怎么還在這?”
璀芬只是以不懂的眼神看著他,不能理解他失態(tài)的緣由。
而他的問話更是有些愚昧。
“我想或許你正在思考,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吧?”
接下來……唉,他壓根沒想過這件事!澳,你有更好的點(diǎn)子嗎?”
“問我?”
長這么大,她頭一回有受尊重的感覺,但她不敢癡心妄想,那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對,就問你。”
其實(shí),他是真的沒什么主見。三餐上哪打理,只要有人提議,他是絕不會反對的,只因他不想在這些瑣事上費(fèi)神。
但他不知,問她可就難倒她了,這輩子從沒人問她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需要什么,他們只會命令她去做這件事、完成那件事,他們不會征求她意見、甚至問她的感受,而她也只會乖乖順從,做他們心目中的好女孩。
“你決定就是了,不必問我!
這話可熟悉,好似……這不也是自己的口頭名言嗎?這世界上竟有如此個性相似的兩個人。他是非常滿意這樣的生活方式,而她呢?
“璀芬,你快樂嗎?”
“當(dāng)然,豈能不快樂?”
牽強(qiáng)且快速的回應(yīng)。
豈能?這用辭多委屈呀!“你的話總是撲朔迷離的!
璀芬很想大聲地說道,不是她喜歡這樣,她只是很壓抑!但禮教卻不允許她脫韁。
“別繞著我的話題打轉(zhuǎn),我們現(xiàn)在該討論的是下一個落腳處!
“說的也是,光站在這是無濟(jì)于事的,我們走吧!”
“上哪?”走,也得有個目的地吧!
“隨便吧!”
就算隨便也該有個方向,總不能教他們盲目亂闖呀!
“你沒個目的,我也沒有,不如,擲錢幣選個方向好了!
本以為這是個沒人會贊同的笨主意,沒想到他竟然也贊成。
“好耶,這么一來,我也省去傷腦筋的苦差事!
雖然他的言行看起來挺幼稚的,但璀芬是個放棄抉擇這項權(quán)利的人,說什么也只能認(rèn)了。
雖說和璀芬在一起得不時擲硬幣決定他們的去向行事,但他很快樂,甚至樂此不疲。
她是個嫻靜的女子,總是安安靜靜地聽完他說的每一句話。
不像容綺常會適時地糾正他;和容綺在一塊,總像是跟在老師身邊。
而和璀芬在一起,他那不知閃哪去的沙文主義竟會不時冒出頭。
璀芬總是聽他的,不,正確的說法是,擲完硬幣后所決定的任何事,她絕不會說NO。
這么一來,他的壓力幾乎等于零。他從不曾如此自由自在且快樂悠游的,這樣的特殊感受,沒有她就不可能體驗。
“璀芬,我哥說,你來日本是為了進(jìn)修,那你到底修些什么?”
她還能進(jìn)修什么?她的嗜好與興趣,全為了不可抗拒的因素而消失殆盡了。
“新娘學(xué)校,你聽過嗎?”
新娘學(xué)校?那不是專門培訓(xùn)一些名門淑女將來如何成為貴婦人的禮儀中心嗎?
“聽過,但你要嫁人了嗎?”
既然烽東不是為了迎娶她而來,那她的真命夫君也許不是他吧!
“嗯,我的對象應(yīng)該是你大哥。”
據(jù)她了解,父親好像打算將她饋贈給姓施的男人,并且附帶三千萬來包裝哄抬她的身價。
雖然她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做賠本生意,但她知道的是,自己的出身敏感,她只能喚親生的母親汪阿姨,而叫父親的正妻為媽媽;無奈的是,她口中叫的媽媽,卻恨透了她。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她無法理解,唯一可以理解的是,汪阿姨受了很大的苦。
為免再讓汪阿姨遭受二度的傷害,她是絕對順從父親的安排;只要她聽話,至于能讓汪阿姨好過些。
這消息可勁爆了!大哥要娶她……“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是意外,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不過,你如果成了我大嫂,這樣或許也不錯!
他的反應(yīng),教她心里有股……莫名的感受。有些怨懟地反問他一句:“你真的這么認(rèn)為?”
烽東先是啞口無言,但最后兩人還是以尷尬的笑容收場。為免烽東生疑,璀芬不生波瀾地纏清——“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失言才會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不會的!狈闁|直擺手。“一點(diǎn)也不,璀芬,是你多心了。”
璀芬一雙深不可測的明眸直盯著他,說那是放電,她不夠媚;說是勾引他,她又端莊得體得做不出那回事,只是……疑點(diǎn)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