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培利在接獲通知后,應(yīng)邀參加他們小型又簡單的婚禮;只有一句話可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情——“心愛的人結(jié)婚,新郎不是我”,唉!
臨結(jié)婚前一刻——“月葵,你愛他嗎?”
“不愛!
“不愛,你還肯嫁他?”
“為了煥宇!
“給他,你可以再生的!焙榕嗬趺匆膊幌嘈牛@輩子頭一回對女孩生憐惜之心,她竟琵琶別抱了。
“他的血中有我的血,割舍不了。”
“你很認(rèn)命。不過若是你后悔了,可以來找我,我隨時歡迎你!
“最好不要,我不玩任何冒險游戲。”她坐在新娘休息室等待吉時,洪培利是利用空檔進(jìn)來找她的。
其實(shí)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在門外的曾元漢是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們一直不知道罷了!曾元漢將此事埋在心中,一個是多年好友,一個是即將成為他的妻子,也是他兒子的母親,他誰也不想去傷害。
□
曾母將孫子帶回家去,給了他們半個月的蜜月期,當(dāng)然最大的目的是希望他們再接再厲,繼續(xù)增產(chǎn)報(bào)家。
新婚夜,她第一次見到他房內(nèi)的布置。他的房間出乎意外的溫馨,淺黃燈光打在床中央,一張好大好大的床,一組同色系的沙發(fā)置于房間另一側(cè)。
卸下粉彩的她又恢復(fù)素凈的一張臉,頭發(fā)上的發(fā)膠也沖掉了,她不愛外來的非自然沾染她的秀發(fā)及面容,除了稍稍上點(diǎn)唇色外。她的梳妝臺上只有一瓶面霜,其它空無一物。
她很緊張。對她而言,這仍是初夜。
他由浴室出來,身上只有一條浴巾。嚴(yán)冬對他們而言,只是外面世界才有,房間的暖氣令她躁熱,不,應(yīng)該說他的肉體也是促使她溫度急劇上升的原因。
“你不換上睡衣?”
“換睡衣?”
“你們女人不就是愛那種羅曼蒂克嗎?”
“有嗎?”
“噢!你不是她。”
他無心的一句話令她的心靈受創(chuàng),不過她并沒有顯現(xiàn)出來,所以他并不知。
他記得,雪莉很注重營造這類氣氛,嬌艷的花束、柔和的燈光,焦距全在大床上;性感的內(nèi)衣、誘人的睡衣,莫不令男人亢奮,不過她很酷愛野艷刺鼻的香水味充斥,也許長久時間的浸浴,他面對這種只是淡淡的體香,反而有點(diǎn)不習(xí)慣。
“我們上床吧!”
他一開口,她公式化地脫衣解衫,他見她這么僵硬化的動作,忍不住說她一句。
“我們是在makelove,又不是在召妓。”
“那我該怎么做?”
“要先接吻,再來——”他住嘴,這太勉強(qiáng)了,仿佛在辦一件有程序的公事般,有步驟一、步驟二。
“我忘了,你沒經(jīng)驗(yàn)!
“我們繼續(xù),還是停止?”
“當(dāng)然繼續(xù),我是正常男人!
他覺得他像在召妓;而她認(rèn)為她正在賣春,只是結(jié)果相同——生兒育女。
日子倒平淡過去,不過剛出國回來的溫雪莉在得知這種情況之下可平不了氣!
他們竟背著她——結(jié)婚了?!
“元漢,你為什么背著我結(jié)婚了?”
她那濃厚的香水味又席卷了他的工作室。大老遠(yuǎn)已有工作人員說——“溫小姐又來了!惫徊怀鏊,香水味隨后而來的真的是她溫大小姐。
“溫小姐——”接待小姐企圖攔阻她。
她甩也不甩,氣沖沖直搗老板的工作室。
“溫小姐——”
背后盡是工作人員的竊竊私語——“我就說嘛!她根本配不上老板!
“她太高傲了!
“又沒風(fēng)度,驕傲過人!
一人一句,拼拼湊湊,總結(jié)論她是一無是處的女人。
“你還是知道了。”曾元漢淡淡地道。
“你不過是為了激我罷了!是不是,你說。
“雪莉,我們散了!
“散了?沒有,我們沒有散!”
“你面對現(xiàn)實(shí),OK?”
“面對現(xiàn)實(shí)?元漢,我們在一塊十年了耶!不說別的,在床上我們也是很契合的,Why?你為什么要挑她?她有我嫵媚嗎?她有我美艷嗎?”
說實(shí)在,月葵一點(diǎn)也比不上她,不過他不能三心兩意了,一切成了定局,他不該再貪戀她了。
“雪莉,不光床上契合,生活上也必須融洽,我打不入你的世界!边@也是他的無奈。她愛瘋、愛動,他配合不上。他要靜,要一個家庭;她既陪不了他,也給不了他。
他一直去遷就她,久了也會累的,他要重新開始,可是對像絕不是她,不過月葵就說不定了,給月葵機(jī)會,也給自己一個機(jī)會重新生活。
“我會改!
“改了十年了,不,我不會強(qiáng)人所難,你可以自由地飛翔!
“不,我習(xí)慣你了,我不要再換!睖匮├蚓o緊抱住曾元漢,她相信他仍逃不了她的柔情攻勢,只要用點(diǎn)心就可以。
“雪莉,太遲了。”
“不,不,和她分手吧!”
“這事是我媽主張的。”
他將責(zé)任全推給母親,希望溫雪莉會因而死了這條心,別再來糾纏他了。
“伯母?”
“那更好辦,我找伯母去,她最疼我了!
“雪莉——”
“只要伯母同意是不?”
“這——”他一時無話可說。
“你等著吧!”
“雪莉——”他相信她這個人,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去達(dá)到目的的。
“元漢,祝我成功!
我才不會祝你成功。他心中暗道,她旋風(fēng)似一出門,那香水味再一次刺激他的神經(jīng),他打電話給母親。
“媽,她去你那了!
“她還真不死心!沒問題,看我的。”以前是兒子看上的,她一句也不吭,現(xiàn)在兒子既然已開口說NO,她就有理由去擺平溫雪莉這個小妖精。
可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溫雪莉不是先去找曾母,而是去找林月葵。
新婚的林月葵較有理由出入大樓了。白天她會出門買菜,現(xiàn)在也不請廚娘了,他不愛外食,故她也必須天天做菜來配合他。
照往常,她一送他出門,也上市場買菜。
溫雪莉不知誰是林月葵,唯有在這才能找出她的人來。
終于撞見他們同出大樓了,她也亦步亦趨跟上她。
“這位小姐,買菜?”她向前搭訕林月葵。
“是!你也買菜嗎?”林月葵見她這一身打扮一點(diǎn)也不像主婦,反而像富家千金,心中萌生戒意。
“對,買菜,一同走如何?”
“可以。”林月葵盡量不和她攀談,但她可不。
“小姐,貴姓?”溫雪莉一直找機(jī)會,藉機(jī)想套出更多敵情。
“曾!绷衷驴膊缓靡馑妓4笈,一問三不答吧!還是有耐心地她問一句、她就答一句。
“曾小姐?曾太太?”
“曾太太!彼@么一回答,使溫雪莉更深信她就是目標(biāo)物了。
“我姓溫!睖匮├蛞沧晕医榻B,怕林月葵會懷疑起她的身分與動機(jī)。
“溫太太?”
“對,也不對!
“怎么說?”
“我未婚!
“是這樣!”
“你家中幾個人?”為了探知更多的情報(bào),溫雪莉又問。
“兩個人!
“你老公和你?”
“還有個小孩。”
“小孩呢?”
“我婆婆帶回去。”
“你婆婆疼小孩嗎?”
“當(dāng)然,唯一一個,當(dāng)然了。溫小姐,你呢?”
“父母,還有個哥哥!
“沒男朋友?”
“有,不過剛分手!
“那個男人沒福氣!
“就是嘛!”
也許兩個人聊上了話題,林月葵也放下戒心,自然溫雪莉也因此頭一次上市場買菜,不光如此,她還東買西買胡亂買了一大堆魚、肉、菜,林月葵看傻了眼,四個人怎么吃得了這么多菜?不免懷疑她的目的是不是在買菜上面。
她一連來了一個禮拜,天天打扮光鮮上市場,林月葵見她也沒進(jìn)一步不友善的動作,也放下警戒心,久了也會主動邀她到家里玩玩。
由于警衛(wèi)是輪班的,最近又換了人做,所以溫雪莉也明目張膽、大膽地接受林月葵的邀約上她家去。
“哇!這房子真不錯!
“我丈夫設(shè)計(jì)的!
關(guān)于這點(diǎn),溫雪莉比她更清楚,不過嘴上問問罷了。
“他做什么工作?”
“室內(nèi)設(shè)計(jì)師。”
“才華洋溢。”
“哪里。”
“你的小孩回來了嗎?”
“過兩天,我婆婆出國后,才會由我照顧!
“若回來了,我想看看小孩!
“好!他像他爸爸!
“像他爸爸……”她喃喃自語,嫉妒得很。若她別和他起爭執(zhí),今天在這的女人便是她了,還輪得到她林月葵?
“怎么啦?”
“沒什么,兒子像父親,天經(jīng)地義嘛!”
“溫小姐,這么熟了,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麗兒。”她怕曾元漢曾向她提過她,故她取尾字匿稱蒙她,以免太早曝光身分。
“我叫林月葵,現(xiàn)在我們也熟悉了,以后你也可以常來找我。我丈夫他人很好,你們會一見如故的!
溫雪莉心想他們倆老早熟得爛透,當(dāng)然會一見如故了,這還用她說嗎?
“是!看你的人就知道你丈夫一定很好相處。對了,可不可以看你們的結(jié)婚照?”
“對不起,我們沒有拍什么結(jié)婚照!
“他未免太——”溫雪莉記得他明明答應(yīng)過她要拍一組既浪漫又豪華的婚紗照,怎么他們卻沒去拍?
“怎么了?”林月葵見她喃喃自語便問她。其實(shí)林月葵也古怪她這人,看她裝束非一般尋常人家子女,身上行頭不是名牌即是專柜出品,她雖寒酸也看過有錢子女的穿著,像元漢他身上的無一不是名牌,光看造價即令人咋舌,看久了,自然也懂得一些皮毛。
“沒什么!
“喔!”她愈說沒什么,林月葵愈覺古怪,不過她什么也沒說,全往心上放,改天再來追根究底。
“月葵,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睖匮├蚩戳艘幌卤。
“這么快?”
“有點(diǎn)事,先走了。”
“那——不勉強(qiáng)你了,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記得路,Bye-Bye。”
“Bye-Bye!
這使林月葵不得不懷疑這個叫麗兒的女子了。這大樓的格局是分A、B、C三區(qū),若非熟悉之人,是無法在這自由出入的,不過她既然敢進(jìn)來這,定還會有下一次的機(jī)會,就靜觀其變了。
靳野是溫雪莉的同一組搭檔,也是溫雪莉的專屬攝影師。今年三十三歲,他是個粗獷又前衛(wèi)的人,隨性、狂野是他的標(biāo)志,溫雪莉就愛他這一點(diǎn),不過她也愛曾元漢的斯文就是了,雖說有點(diǎn)貪婪,可是這也是人之天性嘛!
“雪莉,收工了!
“OK!”在導(dǎo)演宣布休息后,大伙開始動了起來。
今天拍攝的是一家服飾商提供的春裝平面展,照慣例她和靳野又搭上線了。
這幾天都和那個林月葵泡在一塊,大致也了解她這個人的底細(xì),很好騙的,她認(rèn)為。
“阿野,今晚通宵?”
“NO!NO!NO!”他以慣有的帥氣拒絕了溫雪莉。
“Whynot?”
“我今晚有約,沒排你的分。”
“取消它!
“不可能!
“靳野!”
“你當(dāng)你是什么?對我來這套!苯叭巳缙涿,又高傲又狂野,他沒有順從女人的習(xí)慣,即使對像是她也一樣。他是來者不拒沒錯,不過也要有空閑,他的生活是拍照、女人,工作永遠(yuǎn)第一;因?yàn)闊釔鬯,他幾乎將所有家?dāng)全花費(fèi)在拍照工具上。其次才是女人,他愛死了女人;一個藝術(shù)家若身邊缺乏女人,那就太寂寞了。
“明天呢?”
“NO!
“后天呢?”
“NO。”
“那到底什么時候有空?”
“N天后吧!我會和你聯(lián)絡(luò),Bye!”他就是這個樣。
明知他花心,她還是硬纏上他。
溫雪莉可不閑著,曾元漢不陪她玩,她可以找靳野;靳野不奉陪,還有阿貓阿狗樂意得很,只要她肯紆尊降貴。
她可以荒唐、可以墮落,可是貓永遠(yuǎn)也不會弄臟自己,它的舌頭總記得舔干凈嘴上的偷腥味。
“我不是一個慣于等待的女人!彼谋秤罢f著。
駕駛著她鮮紅的BMW出氣似的狂飄。也許別人會訝異她的行徑,可是了解她的人,對這種事早司空見慣了。她哪天安安分分照標(biāo)準(zhǔn)時速開車,包準(zhǔn)那一天一定風(fēng)云變色、草木盡枯!
溫雪莉,對愛有著強(qiáng)烈需求的女人,她喜歡男人的注目、男人的包圍,及男人的愛,即使是濫愛也無所謂。
唯獨(dú)曾元漢相信她對他忠貞,天大的笑話!將神女當(dāng)圣女般崇拜,有時她也會慶幸自己這么善于偽裝,讓他一點(diǎn)警覺也沒有地死心塌地,她幾乎快崇拜自己的能力了,對天大笑他曾元漢當(dāng)綠帽龜還不知。
今夜她又要成為現(xiàn)代版的潘金蓮了,誰叫他們兩人遺棄她!
說起她和靳野,自她進(jìn)入model界,合作的搭檔無數(shù),就他最引誘人犯罪了。
隨便的男人,加上一副臭得要人命的脾氣、灑脫的個性,一個完美中又充斥缺點(diǎn)的男人,這種致命的不協(xié)調(diào)才夠吸引女人。
靳野,他們稱他阿野,初識他是在一場酒會上。別人西裝革履,他卻一套鹿皮休閑裝,怪異卻又突出,沒有人對他的裝扮有所議論——除了她外。
“劉導(dǎo)演,那個人是哪號人物?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這種場面穿得這么隨便?”
溫雪莉幾乎用鼻孔哼氣,很瞧不起人似的。
“你有所不知,別看他這么個樣而看扁他,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捕手靳野大師!
“靳野?他就是靳野?”早在入行之前,就已耳聞這號大人物。若有機(jī)會與他合作,不紅也得半紫,他可是出名的大師級高手,半夜去求他,他也未必肯和人合作,是個頂級怪僻的角色,也許今天和你打得火熱,下一秒也能翻臉不認(rèn)人。不過由于他的攝影技巧幾近神化,故很少人會去招惹他不快。
“對,捕手大師即是他!
“原來是他,難怪這么?。”她就以剛剛好的聲調(diào),在他能夠接收的范圍抨擊靳野。
靳野那犀利的目光四處搜尋著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竟敢在他面前撒野,還抨擊他這個一代大師。
“阿野,別理會她,黃毛丫頭一個!
“是啊!別氣傷了身!痹颈娦枪霸碌慕罢兆碓诒姸嗟陌⒄樂畛兄,溫雪莉突來的批評令他刺耳。
“我去會會她!苯巴崎_身邊的美女墻,往她走去。
溫雪莉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像只自視過高的驕傲孔雀!
“貴姓?”
“我有權(quán)利不回答!
“你很刁嘛!”
“就少你一級!
“伶牙俐齒的女人沒人愛!
“就怕你會愛上我!
“我們有得拼了!
“本姑娘沒那個閑情逸致,失陪了!彼瞄了他一眼,掉頭就走,不挫挫這個男人的盛氣,她就不是臺灣版的白鳥麗子了。
“劉導(dǎo)演,她是誰?”
“溫老板的千金溫雪莉!
“是她!果然名不虛傳,賤得很!苯白類厶魬(zhàn),愈是刺激、具危險性,他更是無法視之無睹。
“靳野,有機(jī)會和她合作,獲利可不少喔!”
“當(dāng)然嘍!后臺硬嘛。”
接二連三,他們不是在拍照現(xiàn)場碰面,就是在公司路窄。
溫雪莉當(dāng)時已有了曾元漢,可是古板又沉穩(wěn)的他是滿足不了愛玩、愛搞新的她,有同伴時她可以又瘋又玩,甚至不回家,沒了同伴時,她會再度回到他的身邊對他細(xì)訴愛語。
而她的軟性訴求用在曾元漢身上,一向有效得很,曾元漢一直是相信她的,也讓她有得雙腳踏雙船,一踏五、六年!
“月葵,一個人在家小心點(diǎn)!痹概R出國前夕,一再囑咐加叮嚀。
“我會的,媽!
“還有,盡量別讓外人進(jìn)屋內(nèi),煥宇是我的心肝寶貝,可別有一點(diǎn)閃失,知道嗎?”
“我記住了。”月葵對這種一再囑咐的嘮叨,一點(diǎn)也不覺得不耐。
曾母滿意極了,這比啞巴媳婦更高一級,也就放心出國去了。
一連數(shù)天,麗兒又失蹤似的不見人影。
“元漢,我認(rèn)識個朋友,她人看起來很高貴!
“交朋友?好事啊!你一個人在家也滿無聊的,交個朋友解解悶也好!苯Y(jié)婚至今,曾元漢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畢竟培養(yǎng)了十年的感情都能毀于一旦,現(xiàn)在叫他再重頭開始,還真不知由哪下手。
“元漢,我們好像不怎么談得來耶!”
“沒那回事,別胡思亂想。”
有時她也會想要來點(diǎn)生活新鮮味,可是他們交集太小,單靠一個孩子來維系,力量也是微不足道的。有時曾元漢也會懷疑,他們?yōu)榱艘粋孩子結(jié)婚,彼此是否具有充分的準(zhǔn)備去接受對方,以及共組家庭的共識?他們此舉無非是在冒險,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也許你該找事做!
“找事做?什么事?”
“研究我們的相處之道!
“這事不是順其自然的嗎?”
“也要用心經(jīng)營才行,不然光是順其自然是不夠的!彼脖M力將心思自絕色妖艷美女轉(zhuǎn)移至清純小娘子身上,雖然有點(diǎn)困難,不過為了兒子,他會盡到為人父的職責(zé)的!
溫雪莉在靳野的冷落下,旋風(fēng)再一次掃向林月葵來。
“月葵,我這次去英國,特地買了這個送你!睖匮├蚋緵]出去,她只不過由她眾多的收集品中挑出一樣她冷落已久、丟在墻角的東西來送林月葵。
她本來就是個采購狂,加上品味又不錯,挑購的東西也不俗,她隨手拿出的東西,比林月葵出去精挑細(xì)選的格調(diào)還要高。
林月葵看這粉餅盒又精致又小巧,一見即愛不釋手。
“真漂亮!绷衷驴芍钥滟澾@一份禮物。她的人沒什么心機(jī),把她賣了還會幫人數(shù)鈔票,更可能的是,她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向?qū)Ψ街律铣绺叩闹x意。
“那是出自名家雕刻,很值得珍藏的!
溫雪莉歌頌這粉盒的非凡之處,令林月葵對她更生信任之心,這么好的朋友,一定不會害她才是,她天真的以為。
“謝謝你,麗兒,你的人真好!
“哪里,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嘛!”溫雪莉是皮笑肉不笑,內(nèi)心的魔鬼已向她招手,告訴她、催促她,好好地當(dāng)一次魔女,林月葵礙了她的生路,她不斬草除根怎么行呢?“月葵,你兒子回來了吧?”
“回來了,我抱出來給你瞧瞧!绷衷驴南臌悆阂烟徇^好幾回想看看小宇,這一次趁小宇回來,何不抱給她看看?她倒沒想到一絲防她的念頭,一心只想現(xiàn)現(xiàn)她的小寶貝。
孩子一抱出來,溫雪莉立刻抱過手。
“是很像他!彼隹,幾乎忘了林月葵的存在。
她一說出口,林月葵便狐疑地看著她。
“麗兒,你剛剛說孩子像誰?”她試探性地問溫雪莉。
“有嗎?我沒說他像誰呀!”
“那是我聽錯了!绷衷驴蚕嘈潘^對不認(rèn)識曾元漢。因?yàn)樗悄欠N走在時代尖端的女性,曾元漢則是個半中古的男人,他應(yīng)該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才是。
“月葵,你這兒子很討人喜歡,不如改天我們出去替他買衣服,我打算送他一、兩件衣服!
“不用啦!還讓你破費(fèi)!
“我們是好朋友,還這么見外!他當(dāng)我外甥也夠資格,阿姨買東西送外甥有什么不對?你就別再推辭了!
她愈大方,林月葵愈不好意思,不過也使林月葵更親近她。她說得沒錯,好朋友嘛!何必計(jì)較那么多。
“好吧!對了,明天你有沒有空?”
“有事?”
“明天我老公在家,不如我做一桌菜,你也來,順便介紹你們認(rèn)識!彼翢o戒心地邀請溫雪莉。
可溫雪莉還不敢這么大膽地與他碰面。
“不了,改天吧!我現(xiàn)在才想起明天還有事!
“有事呀!”林月葵滿失望的,這么好的一個朋友想介紹給他見面,她卻有事,真不巧。
“下一次吧!總會有機(jī)會的!睖匮├蛞部吹贸鰜硭氖,可是在計(jì)劃尚未執(zhí)行之前,總不能先泄出底來。
“說得也是。”溫雪莉一邊逗弄小孩,一邊盤算怎么收拾林月葵及這個孩子。
林月葵最主要的礙事之處,是她替代了溫雪莉在曾元漢身邊善于受女主人之位,而這個孩子會捉住他所有的目光及精神,這對不安于室的溫雪莉而言,在其他男人處地位不保是經(jīng)常上演沒錯,可她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發(fā)生在她與曾元漢之間。
她們聊了好一會,溫雪莉才趕在曾元漢下班之前離開。
曾元漢一下班,那熟悉的香奈兒味令他感官深受刺激。
“月葵,今天誰來過?”
“麗兒呀!”
“你那個朋友?”
“對,她剛回國,帶個東西給我,才早你三十分鐘走!绷衷驴餐锵麄円恢睙o機(jī)會認(rèn)識對方。
而曾元漢心想,明明這香水味這么熟悉,這么嗆鼻好似他以前——是她。
“月葵,你那個朋友姓什么?”
“姓溫!
“難道……”曾元漢立刻想到那人必是溫雪莉沒錯。他料得到她的驕傲絕對會促使她有所行動,但卻不知她會自月葵處下手。“月葵,馬上和這個女人斷絕往來!
他毫不留情地要她與唯一的朋友斷交,她立刻反彈了。
“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交到一個談得來的朋友,你卻要我和她斷交,這——我辦不到。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說服我,不然恕我難以從命。”林月葵外表是荏弱了點(diǎn),可是脾氣卻挺直拗的,真硬起來,千人也無法擋。
“要理由是不?好,告訴你,她就是我‘前任’女友!彼特別強(qiáng)調(diào)前任這兩個字。
“是她?難怪!彼矐岩蛇^麗兒,她的氣質(zhì)不凡,應(yīng)該不是出自一般家庭,而且她也由洪培利口中得知麗兒的為人及性格,雖有一點(diǎn)點(diǎn)出路,不過大致上也算吻合。她太傻了,還相信她,這事她非得好好問問麗兒,她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要錢,她又不比她多;論長相,又差她一大截;論身材,自己也只是湊合點(diǎn)能見人,任何一點(diǎn)與她相較,都是不戰(zhàn)即輕易敗下陣來的。
“我和她——我盡量與她無瓜葛!
“盡量?”
“畢竟十年感情了,要一下子連根拔起還真有點(diǎn)困難,是不?”曾元漢雖有妻有子,可是對她還是有一點(diǎn)眷戀。她很狂野,這對一向死板的他猶如加了冰塊的威士忌,冰冰涼涼,喝起來格外爽快。
“我知道,她的魅力很大,若我是男人,我也難以取舍的!彼芮宄陨淼臈l件,差溫雪莉太多了,她是那種令男人身陷情網(wǎng)難以自拔的典型,美艷、性感,加上優(yōu)厚條件——富裕,其實(shí)任何一點(diǎn)都足以令男人趨之若騖的。
“反正她若再來,盡量與她疏遠(yuǎn)!痹獫h一再交代,他不希望她出事。
“我會的。”其實(shí)她并不這么打算。她要問溫雪莉,她接近她的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