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娱乐-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凌玫玫 -> 貳嫁新娘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貳嫁新娘 第四章



  “動用私刑?”華兒詫異地問道。

  “對。Π!”紅惜說話的速度因興奮快了起來!熬驮诤笤海蝗杭叶谝慌,莫少爺坐在上頭,不停地拷問三姨太。小姐,走吧!咱們也湊熱鬧去!

  “不行,我不能離開蘅蕪樓!蹦獔蚧实木妾q在耳畔。

  “有什么關系?躲在樹叢里,誰也瞧不見!奔t惜興致盎然地鼓動!捌綍r那個三姨太狂得跟什么似的,我倒要親眼看看待會兒她有什么下場。走啦!小姐!

  拗不過紅惜的執(zhí)著,華兒只好陪她來到后院,隱藏在離現(xiàn)場不遠的樹叢中。

  果真如紅惜所言,壯了排成一列,莫堯皇高坐于上,儼然為官府的衙門。

  這種場面她不是沒見過,爹不就常搞這排場嗎?罔顧人的尊嚴,草菅人命……華兒頓覺胸口一陣沉窒,她討厭這種場面。

  “相公,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求你相信我!”三姨太何采卿哭天喊地,耗盡了力氣。

  莫堯皇冷眼望著這個他花費千金買來的名妓,表情看不出是悲是憤。

  “這只靴子從你床底下搜出,你敢說你跟進財那狗奴才無染?”他的聲音幾近要將何采卿凍傷。

  “我不知道!靴子打哪來的我完全不知情!搞不好……搞不好有人想陷害我。進財呢?叫他出來跟我當面對質!”

  “他早畏罪溜了。你再狡辯!給我打!”一聲令下,壯丁們手中的粗棍紛紛朝何采卿身上落去,凄慘的哭叫聲令人不忍聞。

  華兒怔忡看著這一幕,漸漸莫堯皇的身影與她記憶里的白錦川重疊。

  不分青紅皂白,仗著個人的權重、愛好,任意凌虐他人。

  直覺告訴她,何采卿是清白的。再打下去,又會有一條無辜的生命被毀掉。

  “住手!”華兒不自覺站出來。“你們會打死她的。”

  壯丁們停下手,奇怪這個陌生的丑女人來頭為何,敢大剌剌在莫少爺?shù)拿媲鞍l(fā)號施令。

  當意識流竄到腦海里時,華兒不禁倒抽一口氣。

  她做了什么?怎么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完了,她、完、了。此刻腦海里滿是這三個字。

  “誰叫你出來的?”莫堯皇的語氣是山雨欲來。

  華兒顫聲回答:“是我……我自己出來的。”

  紅惜躲在原處,涔涔冷汗從額頭滴落。都是她害了小姐,怎么辦?她得想辦法解決。忽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某個人,她急忙閃人。

  “你好大的膽子,我的警告全當耳邊風嗎?”

  “華兒不敢,只是……”華兒畏畏縮縮,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見!叭嗣辉撾S便糟蹋。”

  “什么?”莫堯皇沒聽清楚,吼道。

  華兒雖然在白家已習慣白錦川的大吼大叫,但對莫堯皇的叫聲,似乎無法免疫,震得她腦袋轟隆轟隆作響。

  反正依這情勢不論解釋為何,她可能都是死路一條,何不堂而皇之將心中想法掏出來,或許還可救人一命。

  首次華兒抬頭挺胸面對莫堯皇,壓抑雙唇的抖動,清晰的字句說道:“光憑一只靴子,就斷定三姨太偷人,未免過于草率吧!人命無價,把人活生生打死在你眼前,你真會痛快一點、自在一點?她是你同床共枕的妻妾,你總不會沒有絲毫感情?最起碼得查明真相,再來論斷!”

  大家的臉上同時寫出“震撼”二字。

  莫堯皇氣得全身發(fā)抖,別說整個莫府,即使全宜豐縣,也沒人膽敢當著他的面肆無忌憚大放厥詞。這個不起眼,不,丑的如鬼的女人,居然做了這件不要命的事。

  看莫堯皇的神情,華兒清楚沒多久斷頭臺就等她上了。爹的命令她從未違背過,而這個男人比爹更可怖,她卻幾乎面不改色地反抗。

  什么原因?活的不耐煩了嗎?

  莫堯皇鐵青著臉,話不出日,只手一揮,兩個壯了架著華兒來到他的跟前。

  “打!”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華兒緊緊閉上眼,咬住牙根。

  “等一下!”又一攔阻的言語。

  莫堯學匆匆自另一頭奔來,隨在后頭的紅惜因為懼駭,遠遠藏在轉角。

  “堂哥,她們……”

  “這是我的家務事,不容你插手!

  “她們是你的妻妾,你要如何處置,我自當無權過問。但是請你深思,她們都是你重價買來的,打死她們不等于浪費無數(shù)銀兩嗎?”

  “你什么時候銅臭味沾得這么重?”

  莫堯皇斜睨他一記。

  他豈會聽不出來,堯學是為了她們的命才故意將他的目標岔開。

  “將她們兩個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見她們的面。”

  他走近莫堯學,在他耳邊低語!拔铱山o足你面子了,小堂弟!”他諷刺似的加重后面三個字。

  ******

  “快餓死啦!”何采卿在柴房里又喊又叫的,一點都不像餓得快死的模樣。

  “相公難道真想活活餓死我?唉呀!老呂怎么還不快差人送飯來!

  華兒呆呆坐在干稻草上,何采卿的惱、怒、倦盡收眼底。她突然發(fā)覺,何采卿十分適合走戲子這條路,她的表情生動,肢體語言活潑。

  純粹感覺而已,華兒沒有惡意。

  同時間,華兒發(fā)覺身后有悉索聲,站在木條直梗的窗外正是紅惜。

  “小姐,我給你送吃的來了!奔t惜壓低聲音,將一袋饅頭、包子遞進去。

  何采卿一聞人聲,即刻沖了過來。

  “是相公要你送來的嗎?”

  紅惜不具善意瞪了她一眼。“莫少爺早就吩咐所有人不準靠近柴房,誰還敢送飯來?這一袋食物是堯學少爺交代我送給我家小姐的,你這位堂堂的三姨太,可別眼紅啊!”

  “紅惜!”華兒示意她別多話。

  紅惜撇撇嘴,懶得觀看何采卿的反應。她滿懷歉疚對華兒說:“小姐,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硬拉你湊熱鬧,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不怪你,是我自個兒多嘴。你快回去,萬一被瞧見,麻煩可就大了。”

  打發(fā)掉紅惜,華兒回身坐下,卻見何采卿兩眼呆滯,口中念念有詞。

  “三姨太,你怎么了?”

  何采卿似乎等著人問她這句話,她哇啦一聲,哭倒在華兒懷里。

  “相公……他真的不要我了……為什么?我什么都沒做啊!”

  何采卿中氣十足,哭聲直入云霄,在她身前的華兒不得不捂住耳。

  “別哭了。你不是餓了嗎?吃點東西吧!”華兒將包子遞到她面前。

  她胡亂拭掉淚,臉上濃艷的妝亂得一塌糊涂。幸好此處沒有鏡子,不然她猜想她會哭得更厲害。

  她些微猶疑地接過包子,連聲謝謝也沒有,狼吞虎咽起來。

  見她滿足的模樣,華兒心情不知不覺輕松了些。

  “喂!你為什么要幫我說話?我不記得你欠過我人情啊!”她問。

  華兒偏著頭,咧開嘴笑笑。

  “因為你確實沒有偷人!”

  “你怎么知道?”

  “直覺吧!看你的眼神,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比A兒天真無邪地答道。

  何采卿不知該哭該笑,這個女人腦子正常嗎?

  “直覺?你沒搞錯吧?你差點因此失去一條性命唉!”

  華兒嬌怯地漾著笑!翱墒悄愕拇_沒做,是不?”

  何采卿的防備一下子被擊落不少。

  她自幼被賣入妓院,看慣了女人諂媚奉迎男人、彼此明爭暗斗的伎倆。江南第一名妓就是這樣踩在許多女人肩上得來的。嫁入莫家,臺面下的較量也從未止過。女人天生就是如此,擊敗對手以彰顯自身的優(yōu)越,同情對方只會招來禍端,她一直深信這個道理。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看她的臉,應該是相公娶錯的第五妾——白華兒,不設法討相公的歡心,反倒為她強出頭,惹來殺機。說她笨,也笨得太徹底了,若是城府之深,沒有人會拿生命開玩笑!

  “喂!”何采卿不客氣地道!奥犝f相公一次也沒到你那里下榻,甚至把你趕到荒無人煙的蘅蕪樓?”

  “我本來就不是少爺要的人,這種待遇算是寬厚了。”華兒認命地說。

  “你不會不甘愿嗎?”對女人這種問話已經(jīng)違反她何采卿的原則,不過看在這個傻女人為她站腳的份上,她可以多少幫她一下!半m然你是逾齡而嫁,長得又相當相當不出色。但是,你還是會渴望有個男人好好愛你吧?”

  華兒垂首,手無意間撫上了腰際。

  她日夜等待的人……“所以說,”何采卿當她默認。“你本身就要有足夠吸引相公的條件,學會如何取悅他!

  取悅莫堯皇?她壓根兒不感興趣。

  “你會不會彈琴?”

  華兒搖頭。

  何采卿抓起她的手,端詳半晌。

  “女孩子的手指要如削蔥,彈撥銀箏才會字字真?墒悄憧茨,指若枯筍,你當真是千金大小姐嗎?”

  華兒抽回她的手,苦笑道:“天生的,沒有辦法!

  “那吟詩賦詞呢?這總該有點基礎了!

  “我是識點字、背過點東西,但是這種文人雅士的玩意兒我懂得不多!

  何采卿一臉“饒了我吧”的表情!澳敲床挥谜f,歌唱樂舞你肯定是一竅不通?”

  華兒頷首。

  “說的也是,你是千金大小姐出身,自然用不著學這些東西?墒侨粢喙⒁饽,這些技藝不可免。這樣好了,如果我們還出的去,我免費找人傾囊相授!

  “?”華兒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位麻煩人物上身。她得趕快讓話題從她身上移開。

  “當初少爺是怎么看中你的?”

  何采卿不覺有異,思緒回到了過去,倔傲的口吻緩緩道出:“當時在秦淮河畔,你若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可是鼎負盛名,多少王公貴族拜倒我裙下。”

  “少爺也是其中一員嗎?”

  “他呀……”何采卿無可奈何地攤攤手!斑B甩都不甩我,還是我親自去搭訕,他才肯看我一眼,不過,憑他那雙邃秘的瞳眸,的確值得我主動。所以,與其說他看中我,倒不如說是我相中他。一個俊秀多金又才學淵博的男人,加上江西布政使之子的頭銜,哪個女人不搶著要?即使為妾,也無所謂。攀著他,我下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

  “你……應該愛他吧?不然,不會愿意嫁給他才對!眴柧涑隹冢A兒不由得訝異,人家夫婦之間的感情,于她何事?何必多此一問呢?

  何采卿皺皺眉,不以為然地答道:“像我們這種出身的女孩,看盡了男人丑態(tài),愛情對我們根本無價值可言。當然,我喜歡相公,因為他長得英俊挺拔,與他相處是種享受,而且他又可以給我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我的所需幾乎一應俱全!

  “這是你喜歡他的原因?”不知為何華兒忽然為莫堯皇覺得悲哀。

  建立在外在與物質上的感情,隨時有傾坍的危險。這樣的感情,有任何意義嗎?

  “沒錯!焙尾汕淅硭斎坏仡h首。“相公娶我們,當我們是排遣寂寞的工具,我們盡我們的責任,于是得到我們該有的報酬,就這么簡單!

  華兒感覺得出來,何采卿雖然口頭上如此灑脫,但內心卻蘊藏一抹失落。

  “我不懂,少爺擁有四位妾,怎么還可能寂寞呢?”難道沒有一個人值得他相伴一生?

  “相公一直是孤獨的,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人’這種東西。他絕對不可能真心待我們,他不愛我們,這點我們都有共識。所以想在莫家好好生存下去,除了取悅他,別無他路。”

  “假如……惹他動怒呢?”華兒似乎可以預知答案。

  何采卿無奈地笑笑。“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離死亡也許不遠了!

  “那么……二位姨太太的死是……”進門之前,華兒聽盡了有關她們死亡的各種推測,娘還特地千交代萬交代要她小心自身安全,一場出嫁,弄得如送喪般。

  她并非不在意這些謠言,只是沒有事實根據(jù),她不想妄加猜測,免得自尋煩惱。

  然而,踏入莫府以來,也未曾聽人談論過。或許,是空穴來風吧!人終究都會走向鬼門關,不過有人走得比較快而已……不管如何,華兒就是想探求出真相。

  何采卿神色剎那間黯淡,視線有意無意膘往窗外。

  “她們兩人……是自殺而亡!

  華兒杏眼圓睜!白詺?!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曉得一個是以白布自縊,另一個則投池自盡,兩人死時腹中都懷有胎兒!

  華兒一下子忘了該如何反應,整個人一動也不動的。

  “怕了嗎?”何采卿睨她一眼!昂苡锌赡苁窍喙慕茏鬣!”

  “怎么可能?再怎么狠心,總不會不顧自己的親生骨肉!”華兒激動地說道!笆怯H生的嗎?”何采卿若有所指地提示。

  華兒心弦一震,驚訝地注視她。

  何采卿面露無謂的微笑!八囊烫员M的池子就在你蘅蕪樓的后面,隔座圍墻罷了!

  “蘅蕪樓后頭有池子?”華兒更加詫異了。

  “那池名叫‘湘紅池’,迎池建了湘紅院,原本是四姨太的居處。現(xiàn)在早已渺無人煙,跟你蘅蕪樓有的比。我告訴你,莫府不是平常人家,光是它的房屋、占地,就足以使人暈眩。我勸你不要亂逛,不然難保不迷路!

  “我看我逛不起……”莫堯皇早已限制她的行動,她能去哪兒?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害我?我和他們無冤無仇!

  “你不是發(fā)

  紅惜被趕到仆人房,蘅蕪樓只剩華兒和莫堯皇。

  日沉月升,房里寧謐得僅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

  華兒始終保持一段不算遠不算近的距離。

  她不懂莫堯皇究竟打什么主意,他不是視她如鬼魅,能避則避,為何又主動要她服侍他?

  她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大概是他準備一次好好折磨夠她。上回大難不死,這回豈能逃過?再加上他誤會她與堯學,她鐵定一腳被踩入地獄了。

  “過來!”莫堯皇以不許有人反抗的口吻命令道。

  華兒聽話地上前,但仍保有一段安全距離。她低下頭,自進房以來,沒有正視過莫堯皇。也許是怕他那雙丹鳳眼,怕自己被勾走魂魄……不、不是的,她對莫堯皇只有恐懼,哪會有這等事?

  想得連她自己都有點心虛。

  “我的臉很難看嗎?你每次非得低著頭?”莫堯皇不滿。

  “不是,華兒是怕少爺被我的臉嚇著……”

  “誰能嚇著我?憑你?抬起來!”

  一抬起頭,就得迎上那雙眼。華兒無聲嘆口氣,照辦了。

  莫堯皇暗暗咒詛自己。

  天下美人他閱過無數(shù),從來沒有足以令他怦然心動的,除了十六年前……而今這個日華兒,竟……竟令他心跳加速。原本以為自己暫時厭倦了嬌美的面容,想嘗試點別的,但……該死,他都忘了她有半邊臉長滿胎記。尤其她一雙略帶憂愁而無邪的褐眸,幾乎快粉碎他只親近美女的原則,甚至,他憶起另一塊石頭的持有人……怎么可能?差別太大了。

  “你很怕我?”莫堯皇輕佻地問,以掩飾心湖的波動。

  “少爺是莫府的掌權人,高高在上。華兒不是怕,是尊敬!彼谑切姆。

  “除了‘少爺’二字,你沒有別的稱呼語了嗎?”他粗魯?shù)刈プ∷氖滞螅@訝她的手腕出奇地細嫩。

  莫家沒飯給她吃嗎?養(yǎng)成她這身子。

  或許是意識到男女之間的差別,華兒羞怯的臉龐兒泛上霞紅。她微力掙扎,卻叫莫堯皇抓得更緊。

  “你代白小昱而嫁,算是為我的妾,為何仍以‘少爺’稱呼?”他恨她待他如陌路人,待堯學卻像熟人。到底誰才是誰的夫婿?

  華兒眼神迷惑,他應該巴不得娶的不是她,為何還要她……難道這是他折磨她的方式?

  “少爺尊貴無比,我不過是妾,怎敢……”

  “那堯學就不尊貴了?你直呼他的名諱!

  “因為……”華兒猶豫該不該說出實情!皥驅W像……弟弟,所以會覺得……”

  莫堯皇放了手,整個情緒因為一句“弟弟”降溫許多。

  他在搞什么鬼?為什么會松了一口氣?

  “幫我寬衣,我要就寢。”他得找話講,找事做,才能抑止腦子不去思考情緒起伏的原因。

  華兒打了顫,寬衣……這表示……不可能,莫堯皇絕不會看上她,他應該只是要上床睡覺。

  話雖如此,華兒還是止不住手指的顫抖,把原本只需幾秒鐘的動作,拖長了數(shù)分鐘。

  論一般情形,莫堯皇早破口大罵,但今兒個他卻興致勃勃瞧她的遲鈍。

  愈看她,那種熟悉的感覺就愈強,為何?

  終于解開第一顆扣子,華兒喘了口氣,額頭早已冒出細汗。突然,冷不防地,莫堯皇將她推倒在床上,丹鳳眼幾乎貼上她的臉。

  她必須閉上眼睛,她不能看他的眼,否則……然而,她克制不了,深邃的眼眸暗藏排山倒海的誘惑,怎么辦?她好像寧愿沉溺于他眼里,也不愿喚起僅存的一點理智。

  他的眼,有曾經(jīng)的熟練,這是她甘愿沉溺的緣故嗎?

  薄唇就要貼上她的,她手偶然間碰到腰際的香囊。

  理智與情感同時清醒,她用力推開他。

  “少爺……我……”華兒倉皇瑟縮到床的一角。

  她懂了,這才是真正折磨她的好方法。

  莫堯皇的表情攙雜迷惘與不舍,迷惘于自己的舉動,不舍于即將擁有的唇瓣。

  她合該是屬于他的女人,卻膽敢如此拒絕他。

  他大可再壓制她,然剎那間,清晰的記憶忽現(xiàn)。一張嬌小沾滿淚痕的臉龐,全身濕答答守在他的身旁,那張臉,逐漸與眼前的她重疊。

  他心房大震,該死的回憶,現(xiàn)今弄得他神智不清。

  他蠻橫地拉她下床,一個人自顧自的、外衣也未脫,躺在床上呼呼作睡眠狀。

  華兒摸著疼痛的手腕,坐上桌旁的椅子。

  她該慶幸?墒莾刃倪@種感覺卻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多是惋惜。

  惋惜什么?她不敢往下想。

  她撫摸香囊。是的,她在等人,她只愛一個人……未久,她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莫堯皇想宰了那些雞,一大清早的啼聲擾人清夢。昨夜他輾轉難眠,視線總不由自主落在背對他睡去的華兒身上,直到月近落去,他才睡著。

  合眼不到幾個時辰,就被吵醒,自然脾氣不會好到哪去。他按著額頭起身,見華兒依舊在睡夢中,本欲大叫,卻忙掩口。

  他不想喚醒她,他獨自下床,走近她身旁。

  趴著的上半身,露出半邊潔白細致的面容。他就這么呆呆盯上一段時間,直到窗外涼風一襲,他才回過神。

  自己的兩頰是發(fā)燙的,記憶里的心上人如昨晚一般,與她重疊。

  他一再叮嚀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同一人。

  生怕她再趴下去會染上風寒,他小心將她抱上床,她夢囈了幾句,仍然睡得安穩(wěn)。

  才將棉被蓋好,他把手一抽,恢復神智般,訝異自己居然在為她服侍?!向來只有身邊女人干這事的份兒,什么時候也輪到他?

  他倉卒地沖出房,下樓,巧遇紅惜端著洗臉水而來。

  “少爺!彼卸Y卻又不安地福身。

  “水是端給你們小姐的嗎?”口氣是難得的輕柔。

  “嗯!”紅惜有點不習慣這種口氣。

  “先端回去吧!你們小姐還在休息,讓她多睡會兒,別吵醒她!

  語畢,他走離蘅蕪樓。

  紅惜怔怔望著他的背影,口中喃喃道:“他也有這么溫柔的時候!”




Copyright © 免費言情小說 2025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執(zhí)行時間 0.038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