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袖忍不住走近去瞧個究竟,然后她看見了司徒傲趴靠在石桌上的熟睡容顏,以及兩只四處游走的小貓。
小貓!
這里怎么會有小貓呢?
她悄悄地、十分小心地走進(jìn)亭子里,放輕了腳步生怕驚醒睡夢中的司徒傲。
沒想到她躲了他好幾天,居然還是自己先接近他。
“別害怕、別害怕,你們可以過來我這里!闭惺謫局∝垼煨渥谑赖牧硪欢,盡量讓自己身處在遠(yuǎn)離司徒傲的范圍之外。
原先玩耍中的小貓看見她伸出手,只有手心一般大小的貓兒們先是遲疑了一下,接著就十分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碰碰她的手,試探了許久,直到確定了挽袖沒有惡意后,才稍微放大了膽子接近她的身邊。
抱起了其中一只小貓,挽袖開心地笑著,“你們怎么會在這呢?”
精力旺盛的小貓被她抱著,慢慢地躺靠在她的臂彎中睡著了。
挽袖澄麗的美顏泛著溫柔的笑,皎亮優(yōu)美的鳳眼也微微地笑彎成月牙似的模樣,她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到如此滿足了;她笑著,目光不期然地瞥視到了眼前那一張俊美的睡容。
其實(shí)她從來沒有仔細(xì)看過司徒傲的樣子,原來他生得十分俊美呢!
剛毅有型的臉龐上有著出色的五官,兩道英挺的劍眉不再緊蹙,直挺的鼻梁,薄唇是他無情的表徵,不過從他眼下隱隱浮現(xiàn)的淺黑來看,他似乎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他毫無防備的睡相,像個純真的小孩子似的!
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好或是壞呢?
挽袖不自覺地陷入沉思,絲毫沒有察覺周遭的變化。
“今天有點(diǎn)冷,你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就坐在這里吹風(fēng)呢?”一件寬大的衣衫突然罩上挽袖的身軀,還帶有些許熱度的衣物溫?zé)嶂?br />
是司徒傲。
他是什么時候醒的?
挽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只能愣愣地看著他卻遲遲無法回答。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悄悄向挽袖移近,司徒傲輕笑。
“不、不,我只是……真是對不起。”挽袖低著頭,手不由自主地把小貓愈抱愈緊,心虛地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直視他的臉。
他一定瞧見了吧!
瞧見她像個浪女似的盯著他看。
“何必要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做錯什么事。”司徒傲俯近她,溫?zé)岬臍庀⒋翟谒亩狭脫苤欢ǖ男南摇?br />
“我……”挽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熱浪,禁不住心底的排拒,她頻頻往后退去。
“別動!”他穩(wěn)住了挽袖向后退去的身子,使得她不至于一屁股摔到石板地上,順便從她的手上接過了幾乎快被她捏死的小貓!靶⌒狞c(diǎn)!你自己摔下去不要緊,可不要連小貓也一起遭殃了!
挽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驟變的臉色就如同她混亂的心情。
有時候她真的很難掌握他的心思,本以為他的舉動是為了怕她摔下椅子,沒想到只不過是擔(dān)心小貓罷了。
“貓的神經(jīng)比較脆弱,禁不起任何的驚嚇。”司徒傲放下了懷中的小貓,旋即一把拉過她藏在袖里的手腕!澳憧纯,這貓的利爪已經(jīng)抓得你滿手傷痕,你一點(diǎn)也感覺不到痛嗎?”
就見在袖子挽起的纖白手臂上滿布著一條一條明顯的爪痕,挽袖的一整只手深深淺淺散布著血痕,雖然小貓的爪子并不十分銳利,笪若是傷起人來還是有相當(dāng)?shù)耐䥇f(xié)性,而她竟然無知覺。
“啊,真的耶!”如果司徒傲不提醒她,只怕她都不會發(fā)現(xiàn)。
“只顧著躲我,竟然連手中的小貓抓傷了自己都不知道!彼就桨凉雌鸫浇,忍不住輕笑,那笑容里看不透是喜樂或是哀傷。
原來他救她是為了不刺激到小貓,怕帶有獸性的貓兒一時發(fā)怒,不小心傷了她。
這就是司徒傲保護(hù)她的方式嗎?一如他神情般淡淡的,若是不解釋清楚根本就無從得知。
“不介意讓我替你上藥吧?”司徒傲撕下了衣擺的一角,細(xì)細(xì)地擦拭著她的傷處,“你放心,要是你不想見到我,等我把你的傷口處理完了之后就會離開,你大可放心待在這里!
“其實(shí)我……”
挽袖還想說什么,卻在看見他專注的神情之后住了口。
她或許早在不經(jīng)意就深深傷了他。
挽袖試著回想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重話,卻什么也記不起來了。
那時候的她傷心欲絕,填滿心中的只有憤恨,或許就因?yàn)槟菚r候的口無遮攔,所以才會……
忽然,她覺得自己竟是那樣的無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dāng)情感熱烈的時候,心中想的全是伊人;當(dāng)情感遠(yuǎn)離的時候,仿佛就置身于黑暗中,任人懊悔痛苦不已。
“好了!彼就桨潦炀毜叵瞪献詈笠粋結(jié)后,便起身準(zhǔn)備離去,“我把這兩只小家伙留在這陪你,你若是悶得發(fā)慌可以出去走走,我不想勉強(qiáng)你做什么,只要你快樂就好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挽袖突然有股想留住他的沖動,干澀的喉頭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這樣看著他挺拔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
???
子夜。
晃動的馬車中坐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那名極為俊秀的男子坐在窗邊盯看著手中的紙箋,眉峰緊蹙、神色肅穆,而那名躺靠在他腿上的清雅女子則是雙眸緊閉地熟睡著,絲毫不察四周景物的變動,可從難以舒緩的細(xì)致眉宇間卻隱約可見憂愁。
這名男子便是司徒傲,而這女子自然就是挽袖。
“看來,他終于有所行動了。”緊握手中的紙箋,司徒傲俊朗無倫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然笑意。
這些天海漠托人帶訊息來,說是傅天狂將會在近期內(nèi)有所行動,特別要他注意防范,看是要雙方人馬硬碰硬,或是暫時躲避。
而在司徒傲多方的思慮之后,以他目前的情況十分不適合與傅天狂發(fā)生任何的正面沖突。
雖然經(jīng)過數(shù)日不眠不休的安排,但是幾世的家業(yè)豈是如此輕易就可以妥當(dāng)?shù)慕淮宄?br />
因?yàn)樗]有把握一定能夠在這場硬仗中勝出,也不確定經(jīng)過了這場爭戰(zhàn)后是否還能夠保有挽袖,他不會輕易放任自己去與傅天狂爭鋒;如果要,也必須是他有贏的把握才行,所以他選擇了暫時離開。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陛p撫著身邊熟睡中的美麗倩影,司徒傲憐惜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他該做多少努力,才能將她的心思占為己有?
忽然,挽袖悠悠轉(zhuǎn)醒。
“我好像做了個惡夢!蓖煨鋼(jù)著頭,痛苦嚶嚀。
挽袖自己清楚,從司徒傲前來劫親之后她幾乎鮮少再做夢,自然也難以繼續(xù)擁有預(yù)知的能力,畢竟她所能看見的未來皆是由夢而來。
在與傅天狂成親之前,她幾乎每晚夢見一名俊雅男子踏著〗〗夜前來迎接她,而她則是一身紅艷嫁衣、巧笑盼兮地隨他而去,這夢是讓她擔(dān)心的前兆,因?yàn)樗私膺@個夢的意思,代表著她的心將會叛離傅天狂,轉(zhuǎn)而愛上另一名男子。
當(dāng)然預(yù)知夢在她的不安之下仍是成真了。
成親當(dāng)天,司徒傲前來搶親,搶走的不只是傅天狂的新娘,還包括了她的心。
如今的夢境,是否代表著另一段駭人的危險?
“什么樣的惡夢?”他輕笑,溫柔愛憐地看著她益顯憔悴的嬌顏。
“我夢見一片黑暗向我襲來,黑暗里什么都沒有,可是卻仿佛隱藏著哀傷,讓我心痛難捱!蓖煨溟_始不排斥他,甚至有些依賴。
挽袖沒有說謊,因?yàn)檫@個夢的感受太過真實(shí),讓她難以忘懷。
在什么都沒有的黑暗里,伸手不見五指,在那一大片無盡的黑暗當(dāng)中是空寂的陰暗,那份孤寂在心中蔓延,讓她無法喘息呼吸。
深沉的心痛像是海潮,幾乎將她滅頂。
“這是什么意思?”
挽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yàn)槲覐膩矶紱]有見過這樣的夢境,這夢詭異至極,教人無從猜測起!
司徒傲緊盯著她一雙擔(dān)憂的美眸。
“不管是什么,我都會保護(hù)你!
挽袖纖指玩弄著他銀亮的發(fā)尾,不住輕笑。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為什么執(zhí)意要將我留在你的身邊?”
“因?yàn)槲乙銗凵衔,我要你用一生的愛來償還!
“好霸道呵!”挽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負(fù)擔(dān)他炙人狂熱的愛,她更害怕難以用同等的愛戀回報。
自她有記憶開始,傅天狂就主掌她的一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由他一人獨(dú)享控制,而她也一直以為今生今世就只有他了。然而司徒傲的出現(xiàn)卻令她開始感到疑惑,即使她不愿意承認(rèn),但無可否認(rèn)的她已經(jīng)漸漸被他吸引。
愛情,是多么不理智的東西啊!
她明明是害怕接受這份感情的,明明害怕成為不忠貞的罪人;這是她始終難以接受的卻也是無法逃離的命運(yùn)。
“可是,你不會知道我究竟有多么抗拒接受你如火的愛戀?”
“我知道的,但你還是不愿輕舍!备┫律,司徒傲輕吻她的頰。
對他親昵的舉動,挽袖的心中總有不安。
“我曾經(jīng)見過你,在夢里!蓖煨渑跗鹚镑鹊目☆,手指滑過他輕揚(yáng)的嘴角,“在夢里,你也是對我露出這副笑容。我看見你一身黑衣,站在晦暗的夜色中迎接我,我以為這不會成真的。”
“可它還是成真了,你無愧于先知之名!彼恼Z氣狂放,雖然略帶諷嘲卻仍不掩憐愛。
“但我想不透,為什么除此之外我仍感覺到自己似乎曾見過你!”這是挽袖最大的疑問。
其實(shí)打從她第一眼見到司徒傲,就一直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他眼中傳遞而來的濃烈想念清晰得難以忽視,就像燙紅的烙鐵般毫不留情地印上她無瑕的心靈,深深地震撼她整個人。
“忘了嗎?你確實(shí)曾經(jīng)見過我!
或許你已經(jīng)忘了,將那段記憶永遠(yuǎn)封鎖在心中。
挽袖呆看著他無語。
過了許久,她緩緩開口:
“能不能告訴我,那天你對我說的那個女孩怎么樣了?”
“她……走了。”
“這是什么意思?”挽袖看見他臉上的遲疑,恍然覺得心中一陣刺痛。“那個女孩死了嗎?”
“算是吧!”
“說清楚,什么叫做‘算是吧’?死了就死了,沒死就沒死!蓖煨浼拥爻吨念I(lǐng)子。
令挽袖驚訝的是,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
明明與她無關(guān)啊!
“那個女孩確實(shí)還活著,可是對我來說卻跟死了沒兩樣!彼砷_挽袖緊抓的手,眼眸緊緊盯著她,“因?yàn)樗宋,也忘了我和她的約定,對她而言我只是一個過客。”
“你很難過?”這是挽袖從他眼眸中探知的。
司徒傲不置可否,沒有一個人能夠面對昔日戀人失去了記憶之后的冷漠,就算是堅強(qiáng)如他也是一樣。
“然后呢?那個女孩怎么了?”
輕撫著她的臉頰,司徒傲愛戀不舍。
“那個女孩最后回到了我的身邊,可是她什么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彼麥厝崴扑难劾锴逦痴罩煨涞纳碛啊
眼上的柳眉優(yōu)雅如月勾,皎亮的鳳眼純美懾人,粉潤的櫻唇高揚(yáng)起笑意,白皙的瓜子臉上古典秀雅的五官細(xì)致無瑕,似乎一切的美好純善都可以在她那清雅身影找到印證。
“結(jié)果呢?”
“那個女孩雖然沒有辦法憶起曾屬于我們的過去,可是卻愿意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僅有我們的未來,我相信洗脫了過去的沉重負(fù)擔(dān),她會再一次愛上我!
“她……愛上了嗎?”
“嗯,她已經(jīng)愛上了!
笑著吻上她,司徒傲毫不收斂地將靈巧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恣意品嘗著她口中的芬芳甜美。
大掌捧著她精致的小臉蛋,他逐漸加深了這個吻,他的舌熾烈地吻著她的粉嫩唇瓣,撩撥她略顯生澀的舌尖,引導(dǎo)她的唇舌與他交纏,他稍稍退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忽而又吮吻住她豐潤的紅唇,改而溫柔挑弄地輕啄。
“已經(jīng)愛上了啊,我的挽袖娃娃……”
輕緩的嘆息,成了戀人間親昵的呢喃。
???
入夜后的客棧。
“你們真的以為能夠瞞過我的耳目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緊閉的房門前。
是傅天狂。
已不見昔日的瀟灑,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落魄萬分的醉漢,頭發(fā)散亂、衣衫破殘!眼睛布滿血絲,俊朗的臉龐滿是青刺的胡渣,似是失去了挽袖之后他就已經(jīng)喪失所有生存的希望。
他恨!
他痛恨奪去他生存希望的司徒傲,他更恨負(fù)心離他而去的挽袖,他發(fā)誓無論如何都要將挽袖搶回來,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即使被說成是奸險,他也無悔。
站在房門外,他靜待著時機(jī)來臨。
彌漫的香煙擴(kuò)散整個房間,在確定房內(nèi)的人都已經(jīng)昏迷沉睡之后,他悄悄撬開門走了進(jìn)去。
直至來到了床邊,他才停住了腳步。
“司徒傲,我要你付出代價!
掀開了棉被,他毫不猶豫地拿起銀劍朝被中的人刺去。
隨著長劍的穿刺,只見一陣棉絮紛飛。
這哪里是個人?明明就是個枕頭!他被司徒傲擺了一道,從頭到尾都一直被蒙在鼓里。
“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聰明的,傅天狂!遍T邊站著一個頎長俊影,低沉的嗓音冷諷地道。
傅天狂一眼就認(rèn)出門外的人。
是司徒傲。
“我確實(shí)不夠聰明,才會總是栽在你的手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傅天狂即使落魄但身手依然矯健,只見他腳下未曾停頓半分,手上的銀劍已直直朝司徒傲刺去。
司徒傲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葉子,待看準(zhǔn)了劍的來勢之后,旋即用手中精小的玉葉子一頂,滿貫豐沛真氣的玉葉子一觸及劍尖,立刻使其偏歪了方向,長劍直直刺入木門無法動彈。
而司徒傲則趁著傅天狂無法行動的時機(jī),迅速地將手中的玉葉子往他的臉頰邊用力射去,尖銳的邊緣如刀刃般劃過了空氣,準(zhǔn)確地刻進(jìn)距離傅天狂臉孔不過幾寸的地方,只差一些就足以取他性命。
隨意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司徒傲狂看傅天狂狼狽的模樣。
“憑你,也想從我手上將挽袖奪回去嗎?”他的語氣是輕蔑,邪氣俊顏上揚(yáng)著無情冷笑。
不可否認(rèn),傅天狂確實(shí)是個厲害的家伙。
司徒傲自認(rèn)趁著夜色竄逃這詭詐的計謀,已經(jīng)足夠混亂他的眼線,沒料到他竟然絲毫不受影響,且能如此迅速地查出他們行經(jīng)的路徑及夜宿于何處,本以為可以免去正面交鋒的機(jī)會,看來是他自己輕敵才錯估傅天狂的能力。
他開始懷疑若是兩方正式交鋒,將會是孰勝孰敗?
“就算是拼命,我也非將挽袖帶走不可!
傅天狂早有一決生死的決心。
傅天狂用力拔起門板中的長劍,猛勁不減,攻勢依舊凌厲,一旁的司徒傲也不敢輕敵,卻見傅天狂的掌中凝聚真氣等待反擊之時,沒料到傅天狂的目標(biāo)并非是司徒傲,而是位于司徒傲身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大柜子。
司徒傲防范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柜子的門被他的狠勁用力打破。
飛散的碎片瞬間模糊了司徒傲的視線,在隱隱約約間只見一抹熟悉的清麗倩影躲藏于其間。
“!”挽袖一時還沒能反應(yīng),禁不住驚叫出聲。
“果然在這里。”
傅天狂狂妄一笑,一個飛身搶在司徒傲之前掠身至挽袖身邊,長劍緊抵著她纖細(xì)的頸子。
“放開她!彼就桨恋难凵褶D(zhuǎn)冷,是嗜殺的眼神。
“哈哈哈,司徒傲,沒想到吧!你最大的敗筆就是將她所躲藏的地方刻意防范得太徹底了!
從司徒傲出現(xiàn)在他眼前開始,傅天狂就注意到他始終刻意隱藏著身后的大柜子,這反而使他露出了破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這柜子里肯定有古怪,尤以司徒傲是個極為精明狡猾的敵人,這次卻因?yàn)閷π纳先说膿?dān)心而弱點(diǎn)盡現(xiàn)。
“你要?dú)⒌氖俏,何必拿劍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司徒傲害怕他會不小心傷了挽袖,這可是比殺死他還要痛苦的。
“我不只要?dú)⒛,我還要讓這個女人嘗到同樣的痛苦!闭f著,傅天狂冷笑著加重手上的勁道,尖銳的銀白尖鋒緩緩刺入挽袖的喉間,刺目的血自她白皙的頸間緩緩流下,染紅了銀劍。
“她可是你心愛的女人,你舍得嗎?”挽袖在傅天狂的手里,司徒傲既不敢反擊、也不敢觸怒他,幾乎動彈不得。
輕咬著挽袖小巧的耳垂,傅天狂的眼神早已不似人。
仇恨已經(jīng)填滿了他整個心,報復(fù)成了他生活重心的全部。
“可她也是你最心愛的女人,不是嗎?”
“你……”司徒傲動氣,他無法忍受看見挽袖在傅天狂手中受苦的痛苦模樣。
“哎哎哎,你可別亂來喔!”傅天狂一手盈握住挽袖渾圓的玉胸,殘酷、惡毒地擰捏著。
“喝!”挽袖重重抽氣,奈何在他的鉗制之下無法反抗。
“住手!”司徒傲按捺不住地重喝,卻意外瞧見挽袖眼底緊忍的淚水,知道她不愿讓自己擔(dān)心,他更心疼了。
“我何須顧忌?我就不相信她淪落到你的手上還能夠有多純潔,既然是她先對我不忠,我又何必對她講義!
“傅天狂,你太過分了……”
啪!
不等挽袖說完,傅天狂旋即用力地賞了她一個巴掌。
“賤女人。”傅天狂痛罵,心底卻不住隱隱作痛。
挽袖怎么會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心痛,究竟有多么的不舍!
他對挽袖的愛,絕對不會少于司徒傲半分。
當(dāng)愛轉(zhuǎn)為恨,濃炙的情感瞬間變成繞縛人心的丑惡枷鎖,同樣的深刻、沉重,同樣教人牽腸掛肚、難以遺忘。
他的挽袖啊!
她可會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的愛她?
如果用時間來衡量,是無論幾生幾世都無法傾盡他的愛意。
“傅天狂,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邪〗〗的眼眸掩不住浮動的火氣,司徒傲已無法遏止心中張狂的殺人沖動。
“我會先殺了你的,司徒傲!闭剂松巷L(fēng)的傅天狂,對他早已無懼,“不過在你死之前,我絕對會想盡一切的辦法來折磨你的,就像這樣……”
傅天狂毫不憐惜地吻住挽袖的唇,粗魯?shù)乜幸,直到一股腥咸的血味擴(kuò)散在他的口腔當(dāng)中,他早已分不清這究竟是挽袖的血或是他的血;他撕開挽袖的衣裳,露出她柔白的肌膚,用著染血的雙唇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個艷紅的印記。
最后,一滴自挽袖眼中流下的透明水滴阻止了傅天狂的羞辱。
挽袖……哭了?
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
“嘖,”傅天狂重重一哼,招手呼喚門外的人將司徒傲捆綁起來,便帶著衣衫不整的挽袖走出了房門。
仿佛是故意挑釁,臨走前傅天狂惡意地將手中的長劍劃過司徒傲的頸間。
而這一劃竟將他發(fā)尾處的銀白發(fā)絲割落,銀發(fā)飄落,形成一幕絕美卻又哀戚的景象,在一片亂飛的發(fā)間,隱約可見他的眸子早已不見邪氣,只剩難以言喻的痛楚。
紛飛的銀白發(fā)絲,如同他的心碎成絲縷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