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不說別的,就必須鄭重地向我的摯友──亞臻,獻(xiàn)上十二萬分的歉意,因為 這篇“序”從我允諾為她代筆至今,連自己也不知道已經(jīng)過了多少日子。但時間就不要 計較了,因為總算不負(fù)老友之命──完成了。
能以文字與諸位讀者接觸,全拜亞臻之賜,我與她的友誼自小學(xué)五年級開始至今, 當(dāng)屬歷久彌新,因此當(dāng)她幾經(jīng)波折,終于出書時,我驚訝的情緒早已被欣喜之情淹沒。
從亞臻第一本書(正式出版的)──《邂逅在唐朝》,于一九九六年底出版至今已三 年了,這期間雖有陸續(xù)出書,但只要是亞臻的忠實讀者就知道她是屬慢工出細(xì)活型的。 要說她寫作猶如母親十月懷胎倒也不為過吧!
其實從得知亞臻在寫作時,我就滿佩服她的,一本幾萬言的書,光想像就覺得頭大 ,不僅要想劇情,還要考慮布局企畫。愛情雖美,能談場唯美的戀愛更美,而光憑想像 體會毫無壓力的縹緲之愛,或許才是最美吧!這全憑作者浪漫的思想、筆觸來表現(xiàn),可 現(xiàn)實方可虛幻,天馬行空無所不用其極,帶給讀者不同于現(xiàn)實的另一番感受。不過我想 時下Y世代的年輕人,就算再新奇、驚異的戀愛方式,應(yīng)該不會讓她(他)們感到太訝異 吧!
老實說,從小就畏懼作文的我,從亞臻開口說要我代筆寫序起,就有如萬石蓋頂?shù)?nbsp; 壓力,一直思索該如何下筆,才能不辱使命,寫下這篇“序”,若有不知所云何物之處 ,只有請各位讀者海涵了。
最終還是希望大家能再接再勵地支持亞臻,也希望亞臻能不斷地努力,大家一起給 她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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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熱鬧非凡的盛大婚宴上。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銀海星聞’的特派記者──鄒絹菲,今天是前武術(shù) 國手,今動作派明星──酆凝的大喜之日,現(xiàn)場巨星云集,由此可見,酆大明星平常的 人緣有多好……!我見到身為伴郎的家橙明了,走,我們過去問問看他今天的想法。 ”語畢,鄒絹菲匆匆地向前走去。
“嗨!家燈明,對于好友的結(jié)婚,你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看法呀?”鄒絹菲有如連 珠炮般地問道。
“當(dāng)然是替他高興啦,畢竟,他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贏得美人心的!奔页让 已有些微醺了。身為伴郎最大的用處就是擋酒,今天他喝的酒幾乎可算打的了。
“哦,聽起來好像有什么內(nèi)幕,可否透露一些呀?”她忍不住眼睛亮了起來,一副 見到獵物的雀躍狀。
“這……很抱歉,酆凝不希望有別人知道他的羅曼史,他很害羞的。”橙明說的一 本正經(jīng)。
鄒絹菲聞言,差點沒有昏倒,“好好,你不說就算了,反正,酆大明星欠我一份獨 家報導(dǎo),我自己再問他好了!彼辉谝獾卣f,“啊!對了,談?wù)勀阕约喊,你Ir?nbsp; g也交往三、四年了吧,什么時候輪到喝你們兩人的喜酒呀?”她笑得很開心的詢問道 ,就盼可多得到一份獨家。
“我又沒昏頭,我認(rèn)為婚姻是件很刻板的事,硬要兩個不同生活習(xí)慣的人湊在一起 ,簡直沒道理。”他聳聳肩,“我和小雅兩人基本上都是不婚主義者,只要談戀愛就行 了!
一臉錯愕,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圓話。
“啊,那不是Irig嗎?我問她好了!币灰姷揭褟倪h(yuǎn)處翩翩甫來的纖麗身影, 她連忙轉(zhuǎn)移陣地。
“咦,橙明,你還不快到阿凝那,他都快喝掛了!濒嗌貉湃诉未到,聲音已先到 ,“啊,阿菲,你泡在這,一塊來喝喜酒呀!彼φ泻糁u絹菲,手也拉著橙明準(zhǔn) 備走人。
“Irig,你今天可真忙喲,何時也請我們喝你的喜酒呀?”轉(zhuǎn)移目標(biāo)像吸血蟲 般的鄒絹菲一臉燦爛的笑容迎人。
“哈,別說笑了,我們這樣子比結(jié)婚更好,多了份自由及逍遙,彼此之間都有足夠 的空間,不用成天為柴、米、油、監(jiān)、醬、醋、茶煩惱,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珊雅 跟橙明互換了一個眼神,有準(zhǔn)備開溜的念頭了。
“那么以兩人炫目的外形,有沒有打算替世上增添幾名養(yǎng)眼的未來主人翁呀?”鄒 絹菲改變了原先話題。
懷孕?兩人突然在腦海中浮出一個畫面。
一道苦澀從珊雅臉上一閃而過,又立即恢復(fù)了平靜。
“嗯,我們打算當(dāng)頂客族,畢竟現(xiàn)在社會環(huán)境實在不好,何必讓下一代也受這種罪 呢?”橙明一副道貌岸然的說道,“我們有事先走了,你請便。”話畢,兩人連忙逃之 夭夭,不顧?quán)u絹菲一路的追問。
兩人雖直言想當(dāng)頂客族,但世事如棋,變化莫測,誰知注生娘娘會不會突然來叩他 們的門。
■■■■■■■■■■■■■■■■■■■■■■■■數(shù)月后公寓中“你看啦,都 是你害的。”珊雅見到融化的水已逐漸蔓延的情形時,忍不住哇哇大叫,“你看鬧水災(zāi) 了啦!彼(zhǔn)備爬出浴缸,到陽臺去拿拖把。
誰知,她才剛要起身時,就被制造水患的元兇逮個正著,因在他的鐵臂之中。
“別走嘛,水又不會生腳跑了,待會再弄也沒關(guān)系!彼贿叾W廝磨,大手一邊 不安分地在她光裸的身上游移著,“再泡一會兒,嗯?”他用著蠱惑的調(diào)調(diào)說道。
撒旦勸人跳入火坑,要人死亡時也是這口氣。她暗忖道。
她拍掉他的手,“你想去跟房東太太解釋,為什么她家天花板會滴水的原因嗎?” 珊雅一臉天真無辜地問,在掙扎無效后,干脆賴在他的臂彎中。
“要解釋嗎?”橙明邪惡地笑道!熬蛻{剛剛那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響,她還不了 解為何她家天花板會漏水的原因嗎?”好想咬她一口喲。他掙扎在咬與不咬之間。
瞬間,珊雅從頭紅到臉,“你太夸張了……呃,真的有那么大聲嗎?”她靦腆地問 道。
“怎么沒有?我耳朵現(xiàn)在還嗡嗡作響呢!”見她羞紅全臉的模樣,他的欲望又逐漸 升起。唉,只要有她在身旁,他的欲望永遠(yuǎn)也別想得到滿足,唔,不知會不會得到腎虧 ?
“都是你害的。”她拍了他一下,“你是吸血鬼呀,老愛咬人!彪m然不痛,但卻 會留下那齒痕,她哪會不明白他的目的?烙下記號,以昭告他人,此株“名花有主,生 人勿近”,她只是不想點破他那點企圖罷了。
“我害的?不知是誰在我洗澡時,突然沖進(jìn)來偷襲的?”橙明抬了抬一道眉,露出 一朵淘氣又揶揄的笑容。
珊雅原本紅霞的雙頰,再添一抹嫣紅。“人家……”她感到好糗,同時也憶起剛剛 的畫面,她忍不住一僵。
感到她的變化,他連忙把她扳了過來,“怎么啦,不舒服嗎?是不是我剛剛太粗魯 了?”他口吻中有些擔(dān)心和自責(zé)。
“不!沒事,只是作了個惡夢而已。”她略打了個寒顫。
“惡夢?”他一副說個明白的口氣。
珊雅明白他的固執(zhí),不給他答案,別說清理那攤水了,或許連離不離得開浴缸都是 問題。
她緩緩地訴說著夢境,“我只是夢到我又被文書韋捉住的往事罷了!彼疽詾樗 已經(jīng)遺忘了,誰知……橙明明白她的恐懼,畢竟,是他陪她度過那段充滿恐懼、草木皆 兵的日子。
“別怕,他再也無法傷你的,夜人不是把他送人牢中了嗎?”橙明吻了吻她的額頭 ,安撫道。
“嗯!”珊雅點點頭。剛剛她會沖進(jìn)來,是因惡夢一醒不見枕邊人,心驚之余才會 沖到浴室找人,而知道他在身旁時,她的心早已安穩(wěn)。“好了,快擦地吧,要不然,房 東太太一定會跑上來抗議的,到時看你如何解釋。”她力求恢復(fù)剛剛的好心情,但見那 攤水也不消退,有些皺眉。
“實話實說嘍!”他說得賊賊的。
正在用毛巾吸水的她,隨口回了句,“喔!說什么?”
“說我被一個女色魔辣手摧草,所……!”他快速閃過一條已吸足水的毛巾,“ 哈,沒中。”橙明很得意的宣布,突然,另一條毛巾又迎上來。
“哈,沒中,這下中了吧!鄙貉挪嫜鼊倮氐。
“好呀,玩真的,看我的!背让饕查_始玩起毛巾大戰(zhàn),一下子毛巾、水杓、衣服 滿天飛。
“哈,中了吧!背让髟谝姷奖灰患r衫罩在珊雅的臉上時,興奮地大笑著。
扯下那件濕淋淋的衣服,珊雅突然大笑,“哈,活該,這件是你等會要穿出門的衣 服,現(xiàn)在濕透了,我看你要如何穿!彼靡馑λ。
他曖昧地說道:“沒關(guān)系,反正,我現(xiàn)在用不到……”
“為……”她隨著他的眼光往下移,“哦,惡龍山筑了!鄙貉叛鹧b一臉恐懼地叫 道,“你別來喔,我不要呀!
“少來!背让饕话炎プ×怂笆悄懔钏鰜,當(dāng)然也該你讓他回去。”他狂野 又不失溫柔地吻著她。
※※※
聽見有人在走動的聲音,珊雅在恍惚中,憶起橙明還沒出門,很放心地又再度沉睡 。
“鈴……鈴……”刺耳的電話聲,一再響起。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奔來,接起了電話。
“喂,我家橙明,哪里找?”他刻意壓低嗓子說道。
“拜托,我的大少爺,你沒出門呀!”對方雞貓子鬼叫著。“你該不會忘了班機(jī)的 時間吧?”東城哀號地說道。
“少啰哩巴唆的,我已經(jīng)要出門了,是你的電話又把我給拉回來的!背让髀曇粢 舊很低,就怕吵醒了睡美人。
“你快點來,那位曾大小姐的脾氣只有你有辦法!
“好了,我馬上過去,就這樣,拜拜!背让饕宦牭侥俏淮蠡ㄆ康拿志陀行┓锤 ,急急收了線。
“橙明,你要走啦?”珊雅半睜張眼問道。
“嗯,吵醒你了嗎?再睡一會好了,你累壞了!彼皭旱卣UQ邸
“去!你要多久才回來呢?”她雖想故作沒事,但一想到他要離開的事實,心就覺 得酸酸的。
他還不是一樣,雖說分離早已家常便飯,但每次的離別,心總是多一份離愁,尤其 這次時間拖得較久。
“乖,我很快就回來,我不在時可別四處去勾引人家喔!睘榱硕核让餮鹧b一 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去!彼妨怂幌,“快走吧,要不然,東城又要催罵了。”珊雅笑著趕人, 強(qiáng)掩心中的落寞。
橙明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她,這才拿著行李快快離開,不敢回頭,就怕又會走不開。
他一離開,整個房間似乎變得好大、好大,珊雅抱著他的枕頭,坐在床上一動也不 想動。今夜又要獨自一人躺在這張大床上了。
其實,她也沒多少時間可想他,因接下來的時間她有三家雜志的平面Case,還有她 跟人合開的餐飲店,合伙人因其他事而退出,因此除了訓(xùn)練店員外,她還要另覓一名領(lǐng) 班的人選,畢竟自己也無法天天都在店中。
※※※
由于今天難得不用錄音,而表演又是晚上才有,因此,橙明趁著空檔逛飯店的商店 街。一面打發(fā)時間,另一面也想買些不一樣的東西回國當(dāng)紀(jì)念品。他正盤算著要買些什 么時,眼尖地發(fā)現(xiàn)有人在現(xiàn)場表演燒玻璃,只見一根根長短、粗瘦不一的玻璃條,在師 傅的巧手下,轉(zhuǎn)眼已變成栩栩如生的物品。有水井、玫瑰、動物、昆蟲等等,而那一零 一忠狗的頑皮可愛相,更教人不忍離去。
“師傅,你可否接受特別訂作?”橙明心中有了主意。
那位很像東方人的中年師傅一聽生意上門,立刻笑容滿面的點頭,連忙邀請橙明入 內(nèi)詳談。
在坐定后,橙明就迫不及待地利用簡繪及比手畫腳的方式,把他心中想要的藍(lán)圖, 呈現(xiàn)在師傅的面前。
師傅笑著接下訂單,在橙明爽快地付錢下,答應(yīng)最慢后天一定做出來,快遞到臺灣 去。
橙明興奮地離開時,眼尖地發(fā)現(xiàn)曾惠虹跟她那一名女助理遠(yuǎn)遠(yuǎn)地走來,他連忙閃躲 了起來。
“怪了,明明就看到他往這里來!痹莺缱笥覐埻!氨婢銕臀艺艺壹页 明的人影。”她口吻強(qiáng)硬地命令著。
“曾姊,我真的很不明白,憑你魔鬼般的身材,追你的人不計其數(shù)。”辨君道,“ 像那位航運大亨袁術(shù)迪就追你追得很勤,你為什么……”她那口氣大有叫屈的味道。
“你懂個什么呀?家橙明在亞洲的音樂圈有著一定的地位,只要跟他搭上線,那今 后我就不怕不會紅得發(fā)紫了!痹莺绾敛唤橐獾靥拱仔闹械钠髨D。
“可是……他不是有位交往多年的模特兒女友嗎?”辨君吞吐地說道,心中暗嘀咕 ,你比得上人家嗎?
“哼,那位黑鬼比得上我嗎?”曾惠虹自戀的說道!白呃,快找家橙明!闭Z未 落,人又急匆匆地往前沖了。
“天呀,幸好閃得快!背让魉闪丝跉狻;旧,如在以前他不介意跟她來段露水 姻緣,反正雙方互取所需嘛,但自從有了小雅后,對于其他異性他是能閃多遠(yuǎn)就閃多遠(yuǎn) ,要不然,她一拗起來,自己可吃不完兜著走。
※※※
茶的診療室“哈啾,該死!有人在偷罵我不成?”珊雅嘀咕著,“歡迎光臨,小姐 要什么?”她對著入座的小姐說道。
“喂,這奶菊茶是治療什么的?”客人困惑地問。
“針對用腦、用眼過度的上班族,挺不錯的!鄙貉偶(xì)心且詳細(xì)地為客人介紹。
“那來一杯吧!笨腿霜q豫了半晌,才鼓起勇氣道。
“放心,很好喝的!彼套⌒σ獾卣f,見又有客人進(jìn)來,“小妹,調(diào)一杯奶菊給 這位小姐!闭Z畢,她人已步出吧臺外,“嗨,糖兒,你今天怎么有空出來?”她左右 張望一下,“嗯,你那位飲醋老公呢?”她笑著調(diào)侃剛?cè)胱膩碚摺?nbsp;
宓糖兒白了珊雅一眼,“人家難得有空來找你去血拚,你還……”她就算想氣也氣 不出來,誰教自己那位老公有這把柄在人家口中呢?但,說真格的,那事也無法怪他。
自從阿凝上次因她那位無緣的男朋友前來鬧場后,他喝醋的計量,根本是要用壇來 算。
“他呀,被伯克強(qiáng)押去拍片了,不然你以為我會那么自由。去不去?否則……”宓 糖兒說得挺可憐的。
“少來,我目前挺郁卒的,別刺激我了!鄙貉叛鹧b怨懟地白了她一眼,那做作的 模樣連自己都想惡。
“你喲,走啦!不知為什么就是很想去購物,好好地花一大票錢。”宓糖兒手不停 地翻攪著吸管。
珊雅點了點頭,交代店中領(lǐng)班有事Call她,拿個白色的背包,就跟宓糖兒出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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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珊雅和宓糖兒都具備了一流購物狂的條件,只要一決定要好好地買個夠, 款式、尺寸、價碼都毫不猶豫,迅速且干脆。沒多久,兩人的手上都大包、小包地掛了 好幾串。她們本想繼續(xù)逛下去的,但突然……“Hello,你不要緊吧?”珊雅拉著臉色 發(fā)青、直冒冷汗的宓糖兒,坐在石椅上不斷地幫她扇風(fēng)拭汗。
“沒事,拜托你不要如此擔(dān)心嘛。”血糖似乎上升了。宓糖兒覺得不再頭昏目眩但 聲音仍然有氣無力的。
“我看去看醫(yī)生好了!彼刹幌氤蔀楹μ莾荷〉淖锶恕
“不用啦,我不是沒事了嗎?”她很討厭醫(yī)院,直覺反應(yīng)就是拒絕!案螞r,我 們買了這么多東西,要到醫(yī)院去很不方便。”宓糖兒企圖做最后的掙扎。
“好了,你到底想說什么?”珊雅打斷她的話。
“我……貧血嘛,只要多吃一些補(bǔ)充鐵質(zhì)的東西就好了,何必上醫(yī)院呢?”
搞了半天,她就是想拖延。
“你不想讓阿凝特地溜班出來,專程押你去看病吧?”珊雅涼涼地說道。她有預(yù)感 糖兒這病,九成九是好事,為了慎重起見,她才如此多事的。
“嗚,能不……好嘛,我去就是了。”見珊雅開始撥手機(jī),宓糖兒忍不住投降。
※※※
三個小時之后,宓糖兒根本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拖著腳步走進(jìn)“茶的診療室” 之中,尾隨其后的珊雅,是一副好笑又無奈及難掩喜悅的模樣進(jìn)來。
“拜托,這是喜事呀,你怎么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珊雅感到好笑地調(diào)侃著一臉 呆樣的她。
“小雅,怎么辦?我不知該如何當(dāng)媽媽呀!卞堤莾捍藭r心亂得很,她一點心理準(zhǔn) 備都沒有。
“拜托,有誰還沒當(dāng)媽媽以前,就知道如何當(dāng)媽媽的?”珊雅笑著說道!案螞r ,有些人想要有娃娃都盼不到,你就別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彼壑虚W過一道渴望 及悲傷,但因掩飾得極好,宓糖兒也沒發(fā)現(xiàn)。
“也只好這樣嘍!但阿凝他會……高興嗎?”宓糖兒突然有些擔(dān)心丈夫的反應(yīng)。
“好了,快去通知他吧,我想他會樂壞的!鄙貉怕犚娝模茫幔欤鞕C(jī)大響,忍不 住取笑道,實則強(qiáng)掩心中的一股酸味。
“嗯,就這樣嘍!小雅,我先走了,等橙明回來我辦一桌請你們!卞堤莾郝牭侥 Call得有如催命符似的Call機(jī),忍不住按下開關(guān),苦笑地說道。
“快走吧,否則待會就見到有人要來捉拿失蹤多時的嬌妻了!鄙貉判χf,她對 酆凝的獨占欲很了解。
“嗯,拜了!卞堤莾簱]手地出去了。
目送她駕車離去,珊雅因心情有一些郁卒,同領(lǐng)班招呼了一聲就爬上樓。
把東西隨意放在地上,珊雅倒了一杯礦泉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呆呆地看著窗 外的街景。
直到金烏西墜,玉兔東升,倦鳥們也全都累極的返巢,一個刺眼的燈光亮起,才使 她猛然清醒。
“咦,是你呀,Irig,你在家怎么不開燈呢?”房客兼多年好友──應(yīng)思潔, 見到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時,還真的嚇了一大跳,她沒好氣地說道。
珊雅聳聳肩,“思潔,你最近工作順心吧?”她隨口問著。
“還好,那個無賴最近安分了一些!睉(yīng)思潔頓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對了, Irig,我問你喔,最近他不纏我了耶!連我今天要去赴約,他都沒說什么,你猜他 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呀?”她沒發(fā)覺自己那抱怨的口氣。
見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珊雅一掃剛才的壞心情。
“你不是很氣他的‘格格纏’?現(xiàn)在不纏你了,你不是該開心才對?”珊雅故作一 副費解困惑的表情。
“這……當(dāng)然,我真的很高興!钡珵槭裁此男乃崴岬模俊班,我快遲到了,我 去梳洗一番!闭Z畢,應(yīng)思潔人已進(jìn)房間了。
“春天的腳步近了!鄙貉藕眯Φ馈Lь^一瞧,才驚覺自己胡思亂想浪費了那么久 的時間。
“思潔,我要回去等橙明電話了!备谑嵯吹膽(yīng)思潔打著招呼,珊雅手忙腳亂 地拎起地上一大串袋子,準(zhǔn)備走人。
房門猛然被打開,已換上浴袍的應(yīng)思潔喚道:“喂,你今晚上住這呀,橙明又沒回 來,你那么急著回去干么?我明天休假,今晚陪我聊個通宵。”她細(xì)聲的請求著。
“橙明不太喜歡我住這里!鄙貉藕眯Φ卣f。
其實,橙明之所以討厭這棟小公寓,那是因為每一次兩人一吵架,她就會搬回來住 ,然后他要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有可能請她回去。他不是沒想過要她把這賣掉,但每次 的提議均被她四兩撥千斤地閃掉。所以嘍!這公寓不但是她的娘家,同時也是他心中的 痛。
“少來,你何時有那么乖?留下來住好不好啦?”要不是那無賴這陣子很奇怪,她 又想不透他在賣什么膏藥,否則,她哪需要如此麻煩Irig呢?
“好吧!反正,你要去約會一時半刻還走不開,我先回去一趟,十點再過來,OK ?”珊雅點頭道。
“OK!”除了同意外,應(yīng)思潔不知她還能說什么。
※※※
“鈴……鈴……”
“來了、來了,別催嘛,拖鞋……拖鞋……”才剛打開門,就聽到電話響得快燒斷 電話線,珊雅三步當(dāng)一步地往前跑,“喂,你……”話筒才接起來,她就聽對方“嘟、 嘟”地掛上話筒,“討厭,真沒耐性,再多等一下又不會怎么樣!彼匝宰哉Z地抱怨 著。
就在她轉(zhuǎn)身想收拾剛剛被她隨便放置的袋子時,電話又響了,這次她快多了,就怕 對方?jīng)]耐性又掛上話筒,“啊,痛!彼哪_不小心撞了下,“喂,珊雅,哪里找?”
“小雅,你沒事吧?”橙明緊張地問道。
“是你呀,橙明,我沒事!彼杏X他的口氣挺嚇人的。
“呼!”他明顯有松口氣的感覺,“你到底上哪去了?丫丫說你今天沒有通告,店 里的小林又說你出去有一會了,Call你機(jī),也沒回。”橙明有些焦急,不悅地抱怨 著。
“哦,我陪糖兒去逛街,Call機(jī)也忘了開。”她回答道。
他沉默了一下,“你有心事。”在一起多年,只要對方有一些不對勁,他總會感覺 得到。
“哪有!鳖D了好久,她才說:“其實,真的也沒什么,認(rèn)真說起來該算是喜事吧 ,阿凝要當(dāng)爸爸了。”珊雅投下一顆炸彈。
“天呀!又一個小麻煩要誕生了!背让鲬K叫道。
突然一整天的壞心情瞬間消失,珊雅這才憶起橙明的“恐嬰癥”,這也是他們兩人 交往的主因之一。
“你喲,拜托,小孩子很可愛的,又不是豺狼虎豹!鄙貉判闹心枪墒涓械撕 多、很多,開始有心情捉弄他。
“才怪,小孩子全都是小惡魔,那可怕的哭叫聲比什么都恐怖,加上……”一說起 他討厭的小孩,橙明頗有欲罷不能的感覺。
“停,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鄙貉趴扌Σ坏,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害怕小孩子的人 ,“喂,橙明,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你看夜人、阿凝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四周的人全都 待產(chǎn)中,準(zhǔn)備當(dāng)父母,挺幸福的!狈凑蝗痪陀泄蓻_動,也想生個娃娃來玩,呃 ……不,來養(yǎng)。
“你別開玩笑了!背让靼l(fā)出驚恐的叫聲,聽見電話那頭的珊雅哈哈大笑,“你喲 !”他又氣又無奈地叫著。
“哈,你變呆啦,我就算想生,也不可能呀,不是嗎?”珊雅含笑道,只是笑并沒 有到達(dá)眼中。
“小雅,不許胡思亂想!背让鞒獾馈!拔覀冞@樣就很好了!闭f話的同時,他心 中也開始急了,就怕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他永遠(yuǎn)記得,在醫(yī)院時,當(dāng)醫(yī)生宣布她往后懷孕機(jī)會很小、很小,幾乎等于零時, 她那歇斯底里的模樣,他心就好疼,她的不婚主義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放心,我不會想什么的。”忽然她話鋒一轉(zhuǎn),“橙明,你還要多久才回來?人家 好想你呢!鄙貉砰_始撒嬌地訴相思。
“快了、快了,你要乖乖的等……”
突然,電話中斷了,只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嘟嘟聲。
“喂、喂,橙明……怪了,是不是卡剛好用完了?”珊雅感到有一些莫名其妙地望 著話筒。
※※※
另一方面,遠(yuǎn)在拉斯維加斯的橙明,此刻正在大發(fā)雷霆,那鐵青的臉色直讓人望而 卻步。
“曾惠虹,你想干什么?”他一臉想殺人的模樣。臭女人,他好不容易才聽到小雅 的聲音及撒嬌,竟然……她嚇一跳地后退一大步,“我、我……”原本妒火中燒的她, 竟感到一絲害怕及抱歉。
“給我滾!曾惠虹,你最好給我聽著,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現(xiàn),要不然我會讓你在演 藝界無法生存!奔页让骰鸫蟮亓滔潞菰挕λ@種人客氣無用。
“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她也不過是個小Model而已,為什么我就是……”曾惠虹一 副下堂妻似的委屈狀。
“少來,你想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如果你還想在演藝界生存,最好轉(zhuǎn)移目標(biāo),不然 可珍寶就是你的借鏡。”他冷言地威脅道。他最不屑女人利用原始本錢去爭取名利。
她一愣,心中充滿了不甘,但又無力挽回什么,這才狼狽的跑開。
“哼,壞女人!背让饕粩(shù)落完畢,就快速打電話給珊雅解釋剛才突然斷訊的事。
在不遠(yuǎn)處的曾惠虹,聽到他們兩人的情話綿綿,氣得牙癢癢的,但又沒轍,畢竟, 有可珍寶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她可不想因耍什么手段跟美好的前程說拜拜。
※※※
橙明心情愉快地走在熱鬧的街上,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略松了松領(lǐng)帶,回家的時 候總教他感到興奮。
這不能怪他如此雀躍,一想到已有一個多月不曾踏進(jìn)家門一步,那腳步就更快了, 但首先的一件事……“喂,小雅,我是橙明呀……對,我終于可以回家了……好、好, 別太高興,我馬上回去,拜拜。”橙明大笑的收了線加快腳步往那輛白色的愛快羅蜜歐 前進(jìn),可不能怪他如此心急,畢竟,兩人真的好久沒見面了。
“嗨,伙伴,好久不見,走,我?guī)慊厝フ夷愕呐笥选!背让髦傅氖巧貉诺亩嗬?nbsp; 小轎車,他技術(shù)高超地倒出車來,快速地往大馬路駛?cè)ァ?nbsp;
“不知小雅今天急著找我有什么事?”本來今天他還在忙著出片前的準(zhǔn)備工作,但 小雅一通電話,令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去找她。
轉(zhuǎn)眼間兩人認(rèn)識也有四年多了,他自己作夢也沒想到當(dāng)年無意在車道旁撿到的小可 憐,如今卻是他心系的另一伴,事事難料呀。他笑著搖頭。
記得,那一天他因錄歌錄得不是很順利,心浮氣躁地喝了一、兩瓶罐裝啤酒,就開 車回家。
開著、開著,突然前方的車門拉開,他正感疑惑時,就在那時滾出了一名女子,翻 滾速度之快,轉(zhuǎn)眼已來到他車輪下。他一驚嚇就急忙踩煞車,也就那么剛好沒輾過她, 而對方車一見她滾出來,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快速離開。
他當(dāng)然無法見死不救,連忙送她到醫(yī)院去。
后來,又經(jīng)過一些事,兩人決定交往,但就在他倆的戀情才剛要萌芽,一個宣布令 小雅退縮不前。
他當(dāng)時也花了好久的時間,才令小雅了解,他本身有恐嬰癥,根本不想有小孩子。 他倆之間可說是天生絕配,事實也證明,他們兩人真的是天生一對。
想著想著已快到家,跟社區(qū)的警衛(wèi)打聲招呼,橙明就把車停放在自家車位,心中不 停地想,小雅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急著找他呢?該不會是什么紀(jì)念日、生日之類的,或是 她要出國拍照什么的?他開始天馬行空地猜測著。
停好車后,他幾乎是用飛的往電梯的方向前進(jìn),等來到家門前時,他仍舊猜不出到 底是什么事。
按下了門鈴后,一會就見珊雅前來開門。
她穿了一件橙紅色的娃娃裝,一頭俏麗的短發(fā),在她的抓扒下,亂中有型。掛在她 臉上的笑容,更令他覺得回家真好。在聞到陣陣飯菜香后,他了解珊雅已準(zhǔn)備一桌好料 等他了。此刻,橙明決定無論她叫他回來是什么原因都無所謂,目前他只想跟她享受一 頓美味又浪漫的晚餐。
“天呀,好香,小雅,你準(zhǔn)備了什么好料的嗎?”他這陣子可真是吃怕了美式餐點 ,天天都是花椰菜、馬鈴薯泥、玻璃菜、香吉士,吃得他快反胃了。
一見到他那活像被人餓了大半年似的模樣,珊雅嘴角忍不住上揚,拍了一下他偷襲 的手。
“別偷吃,去梳洗一下,我只剩下甜點了!遍W躲他的偷吻,她笑著推他進(jìn)浴室。
“我們一起洗?”橙明垂臉道,手腳并用地拉著她,浴室走,對她的掙扎,視若無 睹。
“別鬧了,我才剛洗好!币姾醚詿o效,于是她道:“你八成不想吃飯了!彼 實也不是很真心地反抗。
猛一回頭,他親了她的細(xì)頸一下,“先喂飽我另一個饑餓如何?”他一副色色的模 樣,語未落已一把抱起她來。
“啊,橙明!彼龂樍艘惶@呼著!斑,怎么啦,我哪里不對?”珊雅見他眼神 有些怪怪的,好奇地問。
“嗯,小雅,你是不是變……呃,重了?”他吞吐道。
珊雅一怔,忽然臉上閃過一道神秘耀眼的光彩,但笑不語,示意他放下她。
糟了,小雅該不會生氣了吧?女人總是不希望自己太胖,自己怎么會忘了這個禁忌 ?橙明心中暗暗叫慘。
不過……他仔細(xì)打量她的身材,半晌后,他覺得他比較喜歡她目前的身材,有肉的 感覺。
“小雅,你別難過嘛,你再胖也是我的小黑炭,再說我覺得你胖些比較健康……” 他看到珊雅的肩膀正在顫抖著,連忙改口,“你不胖,一點也不胖,誰膽敢說你胖,我 一定會打得他扁扁的!彼职矒嵊直WC。
橙明本以為正在哭泣的人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天呀,我還是認(rèn)為甜言蜜語比真心話好聽!彼χ恋魷I水,“我在不久的將 來,一定會跟鴨子似的搖搖晃晃的走路!币娝活^霧水,她決定不戲弄他了,“那是 因為我懷、孕、了!彼Z帶狂喜地宣布道。
“什么?!”橙明一時驚愕得無法言語。懷孕了、懷孕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