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對啦,他一直哭、一直哭,怎么辦?”橙明沮喪地也好想學那奶娃一樣, 大哭特哭。
“你不會看看他是不是肚子餓了,或尿布濕了?”唉,橙明哪來的小娃娃?不過, 這疑問先按下吧。珊雅暗忖著。
老實說,碰到小娃娃他就先入為主懷著恐懼,而且只要聽見那魔音傳腦,他的腦袋 就開始打結(jié),一個頭兩個大,“哦,好,我馬上去看看。”橙明立即掛上了電話。
“喂、喂……”盡管珊雅不斷地呼喚,但話筒還是只傳來嘟嘟的聲響,無奈之下她 只好把話筒給放好。
宓糖兒好奇地問道:“誰呀?”
“橙明呀,但不知為什么家里竟然會有小孩!鄙貉乓幻嬲f一面進臥室去。
“走私喔!卞堤莾洪_玩笑地說道!拔,你在忙什么,產(chǎn)檢有這么早嗎?”她也 跟在珊雅身后打轉(zhuǎn)著。
“不,我打算回去一趟!币姷剿哺谏砗螅貉磐龁柕溃骸澳阋惨? ”畢竟兩戶相差不到十分鐘路程。
“好呀,我也想看看是……哦,算了,我要回家了!卞堤莾涸冢茫幔欤鞕C響后, 嘴角垮下來道。
珊雅一笑,了然道:“你又趁他還沒醒時,溜出來啦?”
“我根本等不及天亮嘛。”雖說她老愛酷著一張臉,但她的急性子可是親友眾所皆 知的。
“快回去吧,否則又有人要抓狂了!鄙貉帕巳坏厝⌒Φ溃幸晃簧窠(jīng)兮兮的準爸 爸,當媽的也神經(jīng)繃得好緊。
白她一眼,宓糖兒嘟噥著,“少幸災樂禍,等橙明也開始神經(jīng)兮兮時,到時我看你 又是什么反應。”
珊雅笑容一僵,“我只求他不再逃避,其他……”她不愿多奢求,以免自尋煩惱。
“會的。”扶著她的肩,宓糖兒安慰道,“一個小孩子的到臨,是逼人成熟的好契 機!卞堤莾耗强隙ǖ纳袂椋钌貉蓬D時信心恢復了不少。
“愿一切如你所言!彼娴暮芟M绱恕
※※※
一路上,珊雅腦袋瓜子是千頭萬緒、歸心似箭地焦急但也不知是否老天爺有意作對 ,讓她今日出門不利。
本來只需花二十來分的車程,在嚴重塞車的情況下,硬是讓她多花了一個多小時的 時間。
老實說,當她看到社區(qū)外的守衛(wèi)時,差點沒感動流涕。笑著跟他打聲招呼后,她就 把車開到停車位置了。
當把車平穩(wěn)地停放在橙明那輛白色跑車旁時,她心中有一種仿佛終于回家團圓的那 種感覺。很怪,也很有趣……甩了甩頭,她失笑于自己那種突生的情緒,快速地往公寓 的方向前進。
所謂近鄉(xiāng)情怯,不知是否在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竟在門口猶豫于開跟不開之間。 忽地她敲了自己一下,才一笑地轉(zhuǎn)動手把,開門了。
本以為一推開門時,會聽見那教人頭皮發(fā)麻的嘶叫哭喊聲,夾雜著橙明那挫敗沮喪 的叫罵求饒聲。
但靜悄悄的耶!這……珊雅感到心中怪怪的,不會出事了吧?這個念頭才起,一個 畫面就這樣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不……會吧,不可……能,橙明又不是產(chǎn)婦,應該不會得到產(chǎn)后憂郁癥。”
但海蘭告訴她的那些產(chǎn)婦憂郁癥的案例,就這樣冷不防的回到她的記憶之中。
“喔,No,橙明住手。”珊雅就這樣慌慌張張地沖進臥室之中,“橙明……”在見 到臥房中的情景時,她倏然住了口。
“大騙子,還說他討厭小孩!币姷窖矍斑@幅新居家好男人的畫面時,珊雅不禁低 聲嘟嚷著。
只見橙明仰睡在那一床湖綠色的大床上,一手放在額前橫擺著,另一手圈護住睡在 他胸膛上那小小娃兒的屁屁上,兩人都睡得好沉、好甜、好……一向干凈整齊的房間, 散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具、尿布、奶粉罐、熱水瓶、奶瓶……雖說是一團亂,但卻令整間 房間有了一種“家”的味道。
“看來我似乎不用太絕望。”撫著小腹,珊雅笑道。
“對了,照相、照相,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構(gòu)圖哪!鄙貉藕瞄_心地去翻找照相機 。
但說她迷糊到不如說是健忘,“我記得明明就放在這的呀!鄙貉艓缀醢涯芊畔鄼C 的抽屜、柜子、箱子都找遍了,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嗚,討厭啦!鄙貉耪业糜悬c發(fā)火,要不是怕吵醒床上那兩位大小男人,她八成 會沮喪地大叫。
就在她考慮是否要去買臺拍立得時,“天呀,我真是大近視。”她赫然發(fā)現(xiàn)相機竟 在床頭框上跟她說“哈啰”。
不過,幸運的是,“哈,真好,還有底片。”慶幸之余,她也有模有樣地“卡嚓、 卡嚓”地拍下好幾組相片。
要不是發(fā)現(xiàn)橙明又把被子踢下床,而房內(nèi)冷氣挺冷的,她八成會拍到底片完為止。
“真是的,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也要當爸爸了,還這么會踢被子!鄙貉虐严鄼C隨 手放好后,就把床下的那一條拼花被撿起來。
說到橙明這個壞習慣,她還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記得剛跟他同床共眠時,經(jīng)常要三更半夜往地下找被子,夏天時還無所謂,但一到 冬天,那傷風感冒便會成為她的莫逆之交。
抗議、力勸、誘惑等等方法全用過了,沒有用就是沒有用,到最后,她干脆在床尾 多放一條被子,只要一覺得有涼意就用腳往床尾勾,就OK了。
把被子輕輕蓋在橙明及小人兒的身上,她準備轉(zhuǎn)身去收抬這一室的混亂。
“啊!”嚇到的綠眸對上了慵懶的黑瞳,“橙明,你醒啦,是不是我……啊。”珊 雅那微張的小口,已被人霸道地強占了!皢琛瓎琛笊恰!彼哙恋赝扑
“有如此秀色可餐的小紅帽,”他邪氣地說道,“做色狼又何妨呢?”說的同時, 他已開始拉扯她的衣服,準備除去。
“別鬧了,橙明,啊──”她一面閃躲他的攻擊,一面又怕他胸前那小娃兒滾下來 ,一時狼狽得很。
“拜托,你知不知道已經(jīng)多久了?久到我都快以為目前正在坐牢中。”說話的同時 ,他已把珊雅那件前扣的洋裝上下十來個扣子全解開了。
“橙明……”她在橙明碰觸到胸部時,忍不住倒抽口氣,身子往后一縮,這一縮人 失去了平衡,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滾下床。
橙明見狀,急忙伸手要去拉她,“小雅、小雅……”但來不及了,她仍舊跌到床底 下。
橙明把身上的小娃兒往床上一扔,跳下床半曲膝地跪在珊雅身旁,緊張且害怕地問 道:“小雅,你有沒有受傷,痛不痛?”他手緊張地檢視著她的全身。
其實,她一點事也沒有,反倒是他受到很大的驚嚇。
但這個意外卻讓她發(fā)現(xiàn),橙明是真的在乎、關(guān)心這個寶寶,因剛才在他眼中那真實 的驚慌是騙不了人的。
這個認知讓她好開心、好開心,心中一大塊烏云似乎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見她表情快速變化,卻沒聽見她的回答,橙明恐懼更添 幾分。
“放心!彼矒崴,“安全著地,沒事的。”她幽默一笑。
“你不要騙我,真的沒事嗎?”見她咯咯笑個不停,他放心一些了,“小心點。” 他皺眉咕噥著。
珊雅真的好開心,伸手圈住橙明的頸子,讓他把自己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
“你真的不要緊吧?”橙明見她如此開心,眉皺得更深了!拔宜湍闳タ瘁t(yī)師好嗎 ?”他不放心地說。
“放心、放心,如有不對勁,我一定說,更何況我今天要做產(chǎn)檢,到時我叫小海幫 我仔細檢查一遍,這總行吧?”珊雅心中的狂喜仍持續(xù)加溫著。
“那就好!彼驼Z著,“不過,你到底在高興什么?”
見他一臉困惑的拙相,珊雅更感有趣,“我只是笑你太大驚小怪了,我只是滾下床 ,又不是跳下樓!
橙明斜睨著她,“對了,剛剛你為什么……”他有些介意。
“女人因為懷孕,挺敏感的,所以……”珊雅聳聳肩,笑答。
“這……正常嗎?”見她點點頭后,橙明一放心,又開始毛手毛腳的。
她用手擋住他的攻勢,“少來,今天我來可不是陪你上床的,更何況……”她瞄著 床上的小娃娃,“他又是打哪來的?”
“嗯,你讓我親一下,我才說!背让饕蟮馈
“家、橙、明。”珊雅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欺侮人啦,你不知這種和尚的生活會讓我以后……”他的長篇大論,被珊雅一 個熱吻給堵住了。
“滿意了嗎?”給他一個吻,可使耳根子清靜,何樂不為?但說句老實話,自己也 挺垂涎他的唇。
橙明對這小Case的親吻雖不滿意,但還可以勉強接受,“他叫乖乖,不過我認為要 叫愛哭鬼!彼戳诵⊥尥抟谎郏瑩u了搖頭夸張的表現(xiàn)出小生怕怕的模樣。
“你別口是心非了,他要真那么壞,你又何必把胸膛借他當床呢?”珊雅最后一句 有點泛酸。
“我是被逼的。”橙明一副“大人冤枉”的表情,但仍記住要壓低嗓子,“只有那 個姿勢,他才肯安靜的睡覺!币娝荒槕岩傻谋砬椋謽O力橙清道:“我是不想成 為聾子才……”
“是、是,我相信你。”她雖說得一本正經(jīng),但那調(diào)調(diào)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沒誠意 的敷衍。
“哼,你不信就算了!币膊恢菒佬呋驓馑牟恍湃危让鳉夂艉舻膭e過頭不看 她。
見他孩子氣的表現(xiàn),珊雅差點沒笑到內(nèi)傷,“別生氣嘛,我要不信任你,還會過來 嗎?”見他依然氣呼呼的,她決定撒撒嬌、哄哄他、電電他。
“橙明……”她發(fā)出又嗲又媚的叫聲,“不要生我的氣嘛!”她的手已開始在他胸 膛畫圈圈。
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橙明冷冷地說:“如果你不想玩牌,就不要洗牌!彼p眼 已開始噴火。
珊雅果真立刻乖乖的,不一會說:“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口吻中沒有質(zhì)問 ,只有濃濃的好奇。
“我妹的。”橙明不太開心地說道,“據(jù)我媽說,我那同母異父的妹子,她老公似 乎外遇,因此……”他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總之,我就被趕鴨子上架了!闭f來說 去,他仍有自己為何一時神智不清的困惑。
“你妹也真可憐,對了,她今后如何決定?”他的胸膛還是那么寬厚,令她懷念又 感到無比溫暖,忍不住賴著不起,她調(diào)整一下姿勢窩得更舒服了。
悶哼了一聲,橙明又開始拉扯她的衣服!靶『谔俊
“不行。”珊雅不贊同地搖搖頭。.
“小雅,拜托。”他哭喪著臉,“已有好久、好久沒有愛你了。”橙明這會往她耳 畔吐氣,呢喃著。
這句甜言蜜語得到了一個香吻,“你得花工夫來說服我呀!彼Φ煤锰稹⒑米砣 。
“你這無疑是在折磨我嘛,這很不人道你不知道嗎?”
她咬他一口,“去告我呀。”她正色道,“好了,言歸正傳!
“我這也很正經(jīng)呀!币姷剿乃{眸又開始轉(zhuǎn)錄,他受不了地道:“她呀,又哭又 鬧,就是不肯分手!
“她很愛你妹夫嗎?”離婚,小孩子最可憐,偏偏是兩位為人父母都很沒自覺。珊 雅感到萬分同情。
“愛?別說笑了,兩個小孩子。”橙明撫著她的背,“說穿了,她只是心有不甘罷 了。”笨嘛,不甘心傷的只有自己。
“真笨,婚姻如果不適應,就該分手,一味委曲求全,苦的可是自己!鄙貉艙u搖 頭!安贿^你倒挺有手足之情的嘛!彼戳丝垂怨孕Φ馈
“我是被逼的!背让髯孕l(wèi)道!拔覌屢话驯翘、一把淚,我妹更是怨恨地怨天咒 地,為了耳根子清凈,我是抱著他就跑,那幾袋嬰兒用品還是我要我繼父送過來的。” 他依然認為自己在抱乖乖回來時,八成神智不清。
“不過,這娃兒要待幾天,你的東南亞巡回不是快開始了嗎?”珊雅想下來,趴太 久人還是不太舒服。
“不知道,要等我媽和我妹兩人都冷靜下來!背让饕娝樕惶珜牛澳悴灰 緊吧?”該不會是剛剛那一摔的后遺癥吧?他開始緊張了。
“不,沒事,趴太久了,坐一會就好!彼撊跛Φ。
橙明扶她起身后,就牽她到客廳去,“你坐好,我去倒杯水給你!彼戳税达嬎 機,才知早干枯甚久了。又去開冰箱,他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一瓶過期鮮奶跟一打啤酒外,并 無他物,一時間橙明對著空空的冰箱發(fā)呆。
“你到底多久沒在家吃東西了?”不知何時,珊雅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不贊同地看著空 無一物的冰箱。
“小……雅!背让饕粫r間糗得很。“所以,我才要你回來,你一不在,家都不像 是家了!彼г辜嬖V苦。
珊雅輕笑,“你不是認為……”
“我承認我以前的想法很白癡。”橙明高舉雙手投降,這陣子他已被酆凝取笑得不 下十來次。
珊雅見他狼狽,也不再取笑他,推開他準備自己燒開水泡茶及弄一些吃的東西。
橙明站在一角,見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升起滿足。
突然,臥房內(nèi)傳來輕微的哭泣聲。兩人互望一眼,均鴕鳥地認為聽錯了,但哭泣聽 愈來愈大,也愈驚天動地時,兩人似乎無法鴕鳥了。
“小雅,怎么辦?”橙明好后悔為什么要接手這燙手山芋,為什么被乖乖不哭時那 可愛的模樣給迷惑?
“唉!你剛才有沒有喂他喝牛奶?”珊雅見他拿出一瓶冷掉的牛奶時命令道:“現(xiàn) 在你要去泡牛奶,還是……”
“泡牛奶!背让骰嘏P室奶瓶一拿就往廚房里沖。
珊雅哭笑不得,“看來他的恐嬰癥依舊沒有改善。”她好氣又好笑地說的同時,人 已走進臥室去看乖乖了。
橙明一泡好牛奶猶豫了半晌后,還是認命地往臥房走,但他的不情愿、畏懼,在見 到眼前那副育嬰圖時,全一掃而空。
“小寶貝,乖乖,姨姨唱歌給你聽!鄙貉疟鸸怨裕幻鎿u晃,一面又哼又安撫 地輕哼著旋律,那一副天生的母性,令她亮麗的外表,更添一種嫵媚的性感。
珊雅見到橙明進來,一笑后接過了奶瓶,立刻就往乖乖的小口送,哭聲立刻隨著他 貪婪的吸吮消失無蹤。
橙明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無法把眼睛從這副景象中移開。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白癡,他一直希望能有人可以陪他直到闔眼那一刻,但他卻一 味地把幸福往外推。
現(xiàn)在,他有心愛的人,還有孩子,卻因自己的心結(jié),一直自欺欺人,說不信任婚姻 、討厭小孩。
見珊雅抱著乖乖的模樣,他腦海也浮出她抱著屬于他倆的孩子的模樣。在他逃避這 么久后,他還有資格擁有幸福嗎?
“橙明,你怎么啦?”她見他臉色變化萬千,有時眉頭深鎖、有時一臉自我嫌惡、 有時又……“橙明,你在想什么?”
被她又喚了數(shù)次,陷入天人交戰(zhàn)中的橙明,這才回神。“呃,你剛剛問我什么?” 他略紅了臉,問道。
“喔,沒什么,只是小寶貝不肯打嗝。”見他如此,珊雅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不 過,說真格的,她手好酸喔。
好可愛喔!當乖乖不哭時,真的好像小天使,大大的眼睛、紅通通的蘋果臉蛋、小 小的紅唇。橙明著迷地看著那個不停對他擠眉弄眼的小小人兒。
“橙明,拜托別跟他玩!鄙貉疟г沟!靶氊,姨姨手好酸喔,拜托快打嗝啦 。”現(xiàn)在,她好想換人試試看。
橙明一接到訊號,立刻故作嚴肅地對乖乖道:“打嗝,快,否則舅舅要打你的屁屁 喔。”他威脅地說道。
見到橙明擠眉弄眼的鬼臉,乖乖很捧場地咯咯笑了起來,就這樣一個個又大又響的 嗝,總算出來了。
“怎樣,我很厲害吧?”他驕傲得跟孔雀似的。
珊雅失笑地看他的寶樣,“你呀,小生的形象全沒了,快跟小丑沒兩樣。”忽然, 她花容失色地大叫,“啊──”
“怎么啦?”橙明緊張地問道,眼睛上下打量兩人有無異狀!澳銢]事吧?”見她 嘴角垮下的模樣,他有點不解。
“你想,我的裙子濕濕的,哪會沒有事呢?”珊雅見乖乖那無辜的模樣,想發(fā)脾氣 都無力!靶牡。”她怒斥道。
“該不會……難道是……”他的猜測見她點頭時,忍不住放聲大笑,“好糗喔,沒 關(guān)系,童子尿去百毒!
橙明這話不知是安慰還是調(diào)侃。
她翻了一下白眼,“謝啦,留著自用就好。”她瞄了他一眼,“橙明,手伸出來。 ”在他反射動作地照做時,她迅速地把尿褲子的乖乖放到他手中!八唤o你了!鄙 雅嫌惡地拎著裙子,起身打算進浴室去好好清洗一番。
手中捧著像毛蟲似的乖乖,橙明發(fā)現(xiàn)自己比捧著一個手榴彈還緊張!靶⊙牛瑒e開 玩笑了,這似乎不是好主意,再說我也不會換尿布呀!币娝、要突地扁嘴,橙明 自覺自己比他還想哭。
到衣柜找出一件低腰洋裝,準備換上時,她聽見他的問話。
“按圖索引,那袋尿布上不是都有畫圖嗎?”
見他似乎又想說什么,她忙道:“分工合作,我去洗澡,你幫忙換尿布,待會抱他 去還你妹,OK?”利誘完畢,根本不等他回答,她人已閃進浴室,只因她快憋不住笑 意了。
“小雅、小……”見到關(guān)上的門,他又低頭望了望手上那手舞足蹈的乖乖,“換就 換,憑我家橙明,有什么事我不會的?”他只差沒拍胸脯豪爽地說道!笆紫,要解開 濕尿布!彼幻婵磮D、一面照作。
“啊,我忘了說,橙明幫他換尿布,要小……哈哈哈……”珊雅很不客氣地捧腹大 笑,“沒關(guān)系,童子尿解百毒!彼R上把他剛才的話丟還給他。
“你是故意的……”橙明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那一大一小,一臉無辜又笑得很樂的 人兒,“你這個小壞蛋,也不想舅舅把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你,你還欺侮我!彼庳煹 。
乖乖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咯咯笑個不停。
珊雅還一臉無辜地說:“人家可沒欺侮你,我還好心提醒你呢!币娝坪跸霙_進 浴室中,她扮了個鬼臉,又關(guān)上浴室門,只是大笑聲仍透過那門板傳達入耳。
橙明氣呼呼地直瞪著浴室門,恨不能替它穿兩個洞般,直到一聲“哈啾!”!鞍 ,糟了。”他這才記起光著屁股的乖乖,就手忙腳亂地幫乖乖把尿布包好。
乖乖也合作地讓他翻來覆去,甚至還咯咯笑個不停。
“好了,我包好了!背让魃駳獾卣f道,下巴抬得有半天高,驕傲得活像只展翅的 孔雀。
“真的呀,把他抱起來如何?”珊雅故做甜蜜道。但那腸子早八百年就打結(jié)了,只 是為了他的自尊,她只好忍耐。
橙明不疑有他,還自豪個半死,“你看看這種舉世無雙的技術(shù),不是每個人都!” 他接下來的話,全因那片飄落的物體而止住了,霎時,他臉色不是普通的難看。
“看來我還是不適合養(yǎng)小孩!背让髯猿暗溃靶⊙,你幫他換好了,我去洗一洗 這身尿味!彼趩实刈咄∈摇
珊雅一時也不打算安慰他,知道他一時半刻聽不進任何勸。反正,他洗澡出來后, 一定又會恢復好心情。
“小壞蛋,你壞壞哦,為什么不乖乖地換尿布呢?”珊雅童言童話的斥責著乖乖, 只見他一臉無辜地望著她,哭得好無邪!澳銌眩龝司顺鰜硪H親喔!彼 面換尿布,一面跟他童言童語著。
就在她忙著跟乖乖溝通時,電話鈴正好響起。
把他放在地上后,珊雅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機。
“喂,珊雅,哪位我……阿凝呀,有事嗎?啊……”她頭發(fā)好巧不巧被乖乖扯住了 ,一時痛得她哇哇叫,“壞壞。”轉(zhuǎn)過頭,她瞪著頑皮的小鬼,“去那邊玩。”她厲聲 道,見他安分地爬到玩具堆時,才站起身繼續(xù)通話。
“抱歉,阿凝,你有什么事嗎?”珊雅笑著問道,“什么?鎮(zhèn)靜點,糖兒要生了。 ”她吃驚地大叫。
“對啦,怎么辦?她……”電話另一頭酆凝開始緊張地喋喋不休。
“!骸⒛,冷靜點好嗎?你先崩潰了,對糖兒可一點幫助都沒有!鄙貉盘 高音量,企圖吼醒緊張過度的他?磥硖莾簩λ男稳荩稽c也不夸張。
乖乖張大眼看著珊雅大吼大叫,似乎感到有趣,也學著亂吼亂叫,自己玩得好開心 。
“噓!彼檬持副攘吮,“阿凝,現(xiàn)在糖兒多久痛一次?需要送醫(yī)院了嗎?”小 抄呢?小抄呢?自從懷孕后,她就把孕婦須知做成小抄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例如 現(xiàn)在。
“我……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酆凝或許緊張過度,文不對題地自責著。
“阿凝,說重點!彼嵝训馈
“是我害她早產(chǎn)啦……大概是我剛才嗓門太大了!臂耗÷暤卣f道。
阻止從浴室梳洗完的橙明插口,她說:“好,阿凝,我馬上過去,你先幫糖兒收拾 要到醫(yī)院的東西好嗎?”找些事給他做,免得他又開始窮緊張。珊雅心想著。
“呃,好,我馬上去!痹捯划,他馬上掛斷電話。
“橙明,你有沒有空,送我去阿凝那?”見他已換上了打歌服,珊雅問道。
“好的!彼斎稽c頭嘍,反正兩家又不遠,但這下問題來了,“乖乖該怎么辦? ”
他只要一帶乖乖到錄影現(xiàn)場,百分之百八卦新聞肯定滿天飛舞,記者們哪管真相是 什么,先報先贏。
但小雅待會應付阿凝及糖兒兩人就團團轉(zhuǎn)了,哪還有精力去照顧這個精力旺盛的小 人兒?
乖乖或許知道人家正在談論他,就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好可愛、好收買人心的笑容 。
珊雅本就很喜歡小孩子,心立刻被收買了,她走近抱起乖乖,“我?guī)昧!彼?nbsp; 把鼻子靠在他的鼻子上笑道,正想親親他時,誰知……“不準你的紅唇碰我以外的男人 !背让魉嵛端囊绲卣f道,同時還殺氣騰騰地瞪著小娃兒。
珊雅一連翻了好幾次白眼后斥道:“你拜托一點好嗎?他可是一歲不到的小娃兒耶 !闭媸懿涣怂,跟阿凝也真不愧為死黨,均為飲醋高手。念歸念,她心中卻甜滋滋的 。
“都一樣,男的就是男的。”橙明執(zhí)拗得很。
“那么女的就可以嗎?”珊雅哭笑不得地調(diào)侃著。
“小雅……”橙明不悅地自她一眼。
“好啦,快走吧,要不然阿凝鐵定會殺過來。”珊雅笑道,同時也將不悅的橙明推 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