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婚禮在第二天如期舉行。
新郎還是原本的新郎,只是新娘變成了傅若儀。
賓客們大部分都是管知離商場上的朋友,新娘到底是誰,其實(shí)沒人關(guān)心,他們關(guān)心的只是管氏請客,他們可以趁機(jī)打好與管氏的關(guān)系。
而少數(shù)知道新娘換人的賓客們,也因?yàn)樵谛牡椎嗔说喙苁蠌?qiáng)大的實(shí)力和自己的實(shí)力后,乖乖地管好了自己的嘴巴。
整個婚禮簡單、不鋪張,事實(shí)上若儀對婚禮也沒有什么期待。
因?yàn)樵诮Y(jié)婚前夕管知離已經(jīng)說過:“你別想要有什么祝福的儀式,或是什么記者招待會!
已經(jīng)被她算計(jì)了,沒必要再弄個儀式來讓她炫耀。
“我作夢都不敢那么想!彼猿暗匾恍。
“結(jié)婚戒指我已經(jīng)買好了,但,那是照著安蒂的尺寸買的,因?yàn)闀r間倉促,沒有再去買新的!
“……沒關(guān)系!彼⑽@氣,心中有點(diǎn)苦澀。
原來她連婚戒都不能奢求……
“不過你還是有蜜月旅行的!被蛟S看到她的嘆息,管知離連忙說道,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像獻(xiàn)寶似的趕緊說出來。
“嗯。”人不能奢求太多,幸好,她一向懂得知足常樂。
當(dāng)晚趕拍結(jié)婚照的過程十分順利,雖然形同逼婚,但是真正站在攝影鏡頭前,看著身旁艷光逼人的若儀,管知離依然一陣眩目。
從今后起,身旁這個女人就是與他攜手共度一生的女人。
或許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每每想到這一點(diǎn),他的嘴角總是很配合攝影師的要求,彎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而當(dāng)他拍完結(jié)婚照回家,打算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以應(yīng)付明天的婚禮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纏繞了他兩個月的失眠,竟然不藥而治,這使得他第二天得以精神抖擻地舉行婚禮。
第二天,天空很藍(lán),就像他的心情一樣。
站在教堂前,他發(fā)現(xiàn)他的心情竟然只能用雀躍來形容。
而在兩個人回答愿意,并交換戒指時,管知離拿出了昨天半夜失控地打電話給設(shè)計(jì)師,要他熬夜趕制的戒指,順利地戴進(jìn)了若儀的無名指。
大小適中的戒指使得若儀驚訝了好久,甚至還感動的哭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大家都在看!睆男【团滤蓿苤x拍著已經(jīng)是他妻子的若儀的后背。
“為什么?為什么這戒指的尺寸那么剛好?”
不是說沒有的嗎?
“我昨天半夜特地要人加工趕制的!贝丝蹋m然無法對她做到溫柔體貼,卻也無法對她惡言相向,“我不想婚禮有什么遺憾!
過了好久,她才擦干眼淚,抬眼看他,“謝謝你!
“不用。”看著她梨花帶淚的臉,管知離不知不覺中竟然看呆了。
這個婚姻,好像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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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等到一切慶祝酒會結(jié)束,若儀回家,步上自己的房間,開始洗澡。
由今天起,她的房間已經(jīng)換到管知離的隔壁。
今天的一切,仿佛不是真的,尤其難以想像,他最后送給她的婚戒竟是他半夜要人趕制的,溫柔得仿佛不是平日的他。一念及此,若儀心中充滿柔情。不知道他以后會怎么對待她?
搖頭阻斷自己的思緒,別想了,她嘆了口氣。他早已經(jīng)說過,他們分房而居,她得到的,不過是一個頭銜而已。
洗澡完畢,她才剛擦干身子,走出浴室時,門口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打開門,管知離站在門口。
“讓我進(jìn)去!彼坪鹾攘它c(diǎn)酒。
“你喝醉了,而且你走錯房間了,你的房間在那邊!比魞x提醒他。
“我沒有醉,我要和你同房!
明明最初不想和她同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經(jīng)過婚禮之后,他竟真的有一種探知她全部美麗的欲望。
但要他這么說出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畢竟那事關(guān)面子問題。而喝酒只是為了壯膽,強(qiáng)勢如他,其實(shí)也不知道如何妥協(xié)。
“不行!”看他說話的口氣,他的確沒喝醉,只是她回答得依然堅(jiān)決,“我不能讓你進(jìn)來,是你要求分房睡的!彼肿》块T。
“你是我的妻子,讓我進(jìn)去。”管知離沒想到會被拒絕,面子有點(diǎn)掛不住。
“我說不行!”若儀并不讓步。
“為什么,你不是很希望我娶你嗎?難道婚禮完了,你就不認(rèn)帳了?還是你只想要霸占著管家少奶奶的位置?”他問,有些惱羞成怒。
第一次低聲下氣,她居然不領(lǐng)情。
她微微苦笑。的確,她是很希望他娶她,也希望與他一夜纏綿?墒,她想要的不只是肉體的歡愉,而是如同那一夜的溫情脈脈。
然而,他不愛她,他要的不過是肉體的歡愉。
如果沒有愛情,她不愿意去破壞那夜的美好回憶。
所以她對他說的理由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該死的,她竟然拿孩子來做擋箭牌,管知離忍不住地……
“唔——”突然睜大了眼睛,若儀難以置信他居然吻了她,而且,還是在他清醒的情況下。
在那一吻后,管知離便一句話不留地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兀自怔忡的若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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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架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jī),讓二人開始了他們的蜜月旅行。
因?yàn)槿魞x懷有身孕,本來管知離打算取消這趟旅行的,可是若儀卻堅(jiān)持要去。
婚姻已經(jīng)不完美了,她不希望讓她在婚姻中唯一能留下的美好回憶也沒有。
不得已,管知離帶著她來到法國。
剛下飛機(jī),便即刻有專車前來接他們,可見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雖然在管家這樣的豪富之家長大,若儀卻是第一次踏上歐洲的土地。
看著窗外與現(xiàn)代感十足的紐約大相逕庭的法國建筑,若儀不禁看花了眼。
受到浪漫氣氛感染,管知離也和她一起觀看,并幫著她一一講解,微微笑意沿路漫上他的俊顏。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后,接近黃昏時分,他們來到一處位于巴黎郊區(qū),三面環(huán)水,風(fēng)景優(yōu)美的莊園外。
“這是我在法國讀書期間買下的私人莊園!惫苤x說。
看著眼前宛若中古世紀(jì)時期的莊園,若儀忍不住咋舌。難怪他總擔(dān)心別人覬覦他們管家的財產(chǎn),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的“勢力范圍”有多大。
“把車子開進(jìn)去吧!贝魞x看夠了,管知離才命令司機(jī)這。
“還很遠(yuǎn)嗎?”這么美麗的地方,她想用走的。
“離住宅還有一點(diǎn)距離!边@是“非!北J氐恼f法。
“那還要多久?”不是已經(jīng)到了門口?
“不久。半個小時的車程。”用走的可能要走上半天。
“啊……”若儀再次驚嘆。
果然,半個多小時后,車子在一棟拜占庭時期風(fēng)格的白色建筑物前停下。
宏偉的建筑前有一群穿戴整齊的白人仆人,人群前還有一個十足歐洲紳士模樣的白發(fā)管家,指揮著仆人們搬東西。
“這是管家歐里賴,這些是這個莊園里的仆人!彼麨槿魞x介紹這群人。
“這是你們的女主人若儀。若儀跟他們打個招呼吧!”
若儀馬上微笑著與他們一一打招呼。
“主人、夫人,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進(jìn)來吧!”歐管家說著,禮貌地一鞠躬。
而其他仆人都瞪大了眼睛,驚艷地看著他們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主人。
而對于他們的視線,若儀并沒有察覺,她欣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童話世界一般。雖然在電視里?吹竭@樣的場面,卻沒想到自己會真的置身其中。
“還站在這里干嗎?快進(jìn)去!辈粣偟刈プ∪魞x的手腕。管知離拉著妻子快速進(jìn)入屋內(nèi)。
那些家伙,這么露骨地看她,沒見過女人嗎?
“你干什么呀?”被抓得發(fā)疼,若儀甩開他的手!拔叶歼沒看夠,”她還想看看這整座莊園。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世面,你那副表情蠢斃了!惫苤x黑著臉道:“你少給我丟人現(xiàn)眼了!碧熘,他只是在遷怒。
“丟人現(xiàn)眼?”若儀猛地一愣,看著他,眼底浮起了一統(tǒng)受傷情緒,“原來你覺得帶我出來,是在給你丟人現(xiàn)眼!闭f完這句話,她悶悶地轉(zhuǎn)過頭,跟著管家上樓,不再理會他。
看著若儀落寞的背影,管知離也知道自己的火氣發(fā)得有點(diǎn)無理取鬧,悶悶地也上了樓。
“主人、夫人,我已經(jīng)將你們的房間準(zhǔn)備好了!弊呱隙䴓牵芗?guī)е麄儊淼阶呃缺M頭一間超大的房間說道。
若儀一見,這個房間以白色為基調(diào),正中央有一張超大的床,里面的家具一見便知件件價格不菲,而且房間有著大片的落地窗,室內(nèi)采光充足,窗外正對中庭花園,溫柔的風(fēng)從外邊吹來,帶來淡淡的花香,令人有如置身仙境一般。
看到這里,她有些躊躇地轉(zhuǎn)過頭,小聲地用中文對管知離說:“這里不會只有這一間房間吧?你答應(yīng)過的!彼饝(yīng)過不與她同房的。
“在家里不同房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我們是在法國,你難道想讓這里所有的仆人都知道我與你感情不合?”
冷冷看了她一眼,管知離逕自走進(jìn)房間。
有些躊躇地看著他,若儀看了好久,終于也跟著進(jìn)去。
兩人各坐半邊沙發(fā),誰也不與誰說話。
“歐里賴,你先下去吧!笨粗呀(jīng)極力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好奇表情的管家,管知離吩咐道:“我和夫人要先休息一下,晚飯前來叫醒我們就行了。”
“是的,主人!惫芗覛W里賴知趣地出去,并關(guān)上門。
管家出去后,房里又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中。
“你放心,我是不會碰你的。”捺不住沉默的氣氛又看著仿佛和自己劃分出明顯界線的若儀!管知離火氣更是上來,“就算不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使出那種卑鄙的手段,我還會碰你才怪。而且,到了這里,我還怕找不到女人不成?”
若儀心中一痛,問道:“你今晚要出去?”
“你不準(zhǔn)?”他心中竟然隱隱有些希望她阻止。
“我怎么敢不準(zhǔn)?”說著違心之論,明明心中難受得要命,若儀卻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怎么在意。
“說的也是。”見她這樣,管知離心頭更是火上澆油,“你占著我太太的位置,又不肯盡義務(wù),我當(dāng)然要出去找別的女人!
為什么他說得好像什么都是她的錯一樣?若儀心中一陣難過,道:“我自然不會去管你,只要你當(dāng)心,別給自己弄出什么病來就好。”
“你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你在暗示我什么嗎?”管知離突然湊到她的面前,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你難道不喜歡我出去?還是你愿意自己來?”
“管知離!”若儀退后一步,眼中凈是防備。
“怎么?”他邪邪一笑,“你是我的法定妻子,夫妻義務(wù)自然應(yīng)當(dāng)遵循,何況我還是被你逼婚的,你該不會控告我強(qiáng)暴你吧?”
“你……”她猛地睜大眼。
唔——”他突地上前一步,一把摟過她,俯首覆住她總是會吐出他不愛聽的話的小嘴。
他的強(qiáng)烈氣息如狂潮般向她襲來,吻得她天旋地轉(zhuǎn),分不清東西南北。
過了好久,終于,他放開了她。
伏在他的懷里,好半天,她回不過神來。
為什么?為什么他又要吻她?為什么?
“怎么?被吻傻了?”管知離低頭,溫柔地拍拍她的臉,“也難怪你有這種反應(yīng),你老公我的吻技可是一流的!彼苁堑靡庋笱蟮卣f道。
終于,若儀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抱著她的管知離,臉色緋紅,瞪著他,微晌:“管知離,你無賴!”
她說話時,眼中凈是尚未消散的絲絲情欲,含羞帶嬌的神態(tài)頓時讓管知離看得心頭無端一跳。
為她心動?管知離立刻警覺,怎么可能!?
再怎么說,他也不可能會為了這種卑鄙的女人而心動的。
絕不可能!
他冷下臉,諷刺地一笑,“你說對了,我就是無賴。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你一直要嫁給我這個無賴的嗎?”
壓下心頭莫名的悸動,管知離冷酷地說:“所以說,比起你的無賴,我還差得遠(yuǎn)呢!”
“我無賴?”若儀倒抽了口冷氣。
強(qiáng)吻了她,還說她無賴?他分明是惡人先告狀!
“你既然認(rèn)為我無賴,那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說什么了!彼龘]揮手,“你走吧!”
“走?這可是我的房間,你讓我走到哪里去?”他動也不動,邪肆地看她。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無奈地看著他。
“我的吻技怎么樣?”看著她,他臉色一緩,突然問道。
“你……”若儀皺眉,怎么又繞到這個問題上頭了?“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的吻技怎么樣?”他再問。
“你到底還想做什么?”她開始頭疼。
“我只想知道,你覺得我的吻技到底怎么樣?”就這么一句話,她也不肯回答他嗎?
“我不知道!眹@了口氣,她實(shí)話實(shí)說。
搞不明白為什么他要執(zhí)著在這個問題上。她又沒有被別人吻過,怎么會知道?
“你在敷衍我,你說不說?”無賴男人的臉色開始變了。
“好好好!你的吻技很好。”一聽就知道是敷衍。
“好?”管知離睨她,眼神轉(zhuǎn)冷,“你怎么知道我的吻技好?你和別人比較過的?你跟別人接吻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猛地抓住若儀的肩頭,“那個男人是誰?你們還有沒有聯(lián)系?”
若儀一聽,頭又開始疼起來,“管知離,你講點(diǎn)道理好不好?是你自己要問我這個問題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有別的男朋友!”他黑著臉吼道。
“我什么時候有別的男朋友了?”她也大吼,感到痛心。從遇見他以后,她的心里就只有他。
“那你也要有理由讓我相信你沒有別的男人!睙o賴男人再度發(fā)揮無賴本事。
“你究竟想怎么樣?”頭疼得厲害,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
看著她,過了好久,他終于提出要求。
“我要你主動吻我。”
“你要我……主動吻你?”天,她沒有聽錯吧?
“對!”
他要知道,她沒有別的男人;他要知道,他也不會為了她心跳。只是,管知離沒發(fā)覺這兩點(diǎn)的矛盾性,如果不為她心跳,他又怎么會在意她有沒有別的男朋友呢?
“真的要吻?”她不太確定。
“嗯!”他松了松領(lǐng)帶,狀似不在意地道:“我要你讓我相信你沒有和別的男人練習(xí)過接吻!
這種事還要練習(xí)?她差點(diǎn)氣結(jié)。
不過,這是結(jié)婚后他第一次要求她主動吻他,這是不是代表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了呢?
還是不要想太多,按照他的要求做就好。
閉上眼睛,輕輕地,若儀向他吻了過去。
看著她漸漸靠近,他的心竟然跳得更加厲害了。
怎么可能?對著這種女人,他居然真的會心動!
不知不覺中,這次換他向后退了一點(diǎn)。
“怎么了?”沒有找到目標(biāo),若儀睜開眼睛,看到他的樣子,讓她心里一痛,“你……不愿意?”
這句話到了管知離耳朵里就自動變成——你臨陣脫逃?
臨陣脫逃?他才不會!
不就是接吻,不代表什么。
“你吻吧!遍]上眼,壓制下心臟強(qiáng)烈的跳動,他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她逐漸靠近的臉龐……
腦袋突然轟地一聲,她的紅唇已經(jīng)印上他的嘴唇。
她……竟真的吻了他!?
不過,她技巧也太拙劣了吧!可是那笨拙的滋味竟然……如此美妙!
看來,她的確沒有男朋友。這么一想,管知離心情陡然好轉(zhuǎn),再加上她一副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的“慷慨赴義”模樣,竟讓他想吻她,非常想吻她!
把若儀反手一抱,管知離立刻化被動為主動地把她吻得天昏地暗,甜美的滋味隨著唇舌的相觸傳遍了全身。
他好想好想……好好愛她愛個夠!
這個念頭電光石火般冒出,使得他陡然驚醒。
他一把推開尚沉浸在熱吻里的若儀,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管知離,你在做什么?你竟然……竟然想要愛這個一心算計(jì)你的女人!?
“你怎么了?”突然被推開,若儀不解的語氣里有一絲的受傷。
管知離聽得心中一痛,惱怒地強(qiáng)迫自己不再去看她受傷的表情,快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留下若儀一臉錯愕受傷地看著他。
“你去哪里?”她站起來問。
天都快黑了,他出去干什么?
“我的私生活你管不著!”他猛地甩門離開。
若儀臉色一白,無法反駁。隱約間,她聽見樓下傳來管家歐里賴不解的聲音:“主人,您不是要休息嗎?馬上就要用餐了。”
“今晚我不回來了,你招呼夫人用餐吧!
他居然連掩飾都沒有!
等到聽到他車子發(fā)動的聲音,她才仿佛全身突然失去力氣般的跌坐回沙發(fā)上,雙手捂著臉,任由潸潸淚水從她的指縫里流出。
“媽媽,難道我的婚姻……會一直如此嗎?”
“媽媽,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捂著臉、她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低聲吶喊著,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她答案,只有風(fēng),在這個空寂的房間里,輕輕地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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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知離離開屋子,開車一路飛飆出莊園,試圖借由極速快感,將若儀剛才那泫然欲泣的模樣甩出腦海。
該死的,他竟然真的被那個女人誘惑了!
“不可能!”
管知離低吼了一聲,更踩緊腳下的油門,不一會,車子停在一家俱樂部門前。
這里他曾經(jīng)來過幾次,里面的酒和女人都屬上乘。
剛才那個可惡的女人挑起了他的欲望,現(xiàn)在他非得找個漂亮女人來消消火不可。
一進(jìn)俱樂部,管知離就受到里面所有人的注目。畢竟到這里來的東方人很少,何況是這么俊美高大的東方紳士。
仿佛沒有看到那些人注視的目光,管知離坐到吧臺前,“一杯XO,不加冰。”
“……呃,好的,馬上來!边B酒保都看得呆掉了。
“先生,一個人?”一個美麗的法國女人坐到管知離身旁,用優(yōu)美的法語和他搭訕。
無聊!連搭訕詞都是千篇一律的。管知離懶得理她。
“先生,你為什么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呢?”
這句話倒有點(diǎn)新意。管知離轉(zhuǎn)過了頭。
燈光下,法國女人一頭金色的頭發(fā)閃閃發(fā)著光。
“到這里來就為了尋歡作樂!開心一點(diǎn),請我喝一杯好嗎?”女人問。
“有何不可。”管知離示意酒保給女人一杯酒。
“先生,還沒有請問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的搭訕總離不開那么幾句。
“名字很重要嗎?”管知離不想說。
“不重要……當(dāng)然不重要……”紅得似滴血的嘴唇漸漸接近了管知離,舌尖探出,輕輕觸了觸管知離的嘴唇。
自己送上門的,管知離也不會與她客氣,抱著她熱吻,發(fā)泄著積蓄在體內(nèi)無法宣泄的欲望。
“為什么把頭發(fā)染了?”一吻之后,他看到女人頭上一圈不起眼的黑色,證明了女人的金發(fā)是染出來的。
“一頭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不是很美?”就像她—樣。
“人家一直都是染金發(fā)的!迸藡尚χ说剿砩,一對巨乳有意無意地直往他懷里送。
雖然見慣了美國女人的熱情,但這個法國女人大膽的舉止令他快受不了。
幽幽燈光下,他看到她血紅的唇,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若儀說的話!——
只要你當(dāng)心,別給自己弄出什么病來就好。
她沒有什么病吧?突然,他在心里給了自己一記拳頭。
居然想到這樣的問題,蠢斃了!
可是,念頭經(jīng)過這一轉(zhuǎn)折,管知離對這個女人的興趣一下子縮減了。
推開這個女人,他拒絕她。
還是重新找一個好了。
管知離在俱樂部內(nèi)物色下一個對象,她的條件要是——頭發(fā)長長的,要沒有染過的黑發(fā),像她一樣,干干凈凈的,絕對不能有什么病……
“先生——”酥媚入骨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
管知離轉(zhuǎn)身看到身后的女人。
頭發(fā)一夠長,而且沒有染過。
樣子——干凈,而且嬌媚可人的模樣居然還有三分像她。雖然有些地方看起來不太對勁,不過,還能將就。
就是她了!
“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怎么這里每個女人的開頭都一樣?
“當(dāng)然可以。”
一杯之后,女人自動地坐上管知離的大腿,一條超級短裙幾乎遮掩不住雪白的大腿。管知離這才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你怎么不穿長褲?”在他的印象里,若儀大部分時間都穿長褲。
“不穿長褲不行嗎?”女人嬌媚地撩起頭發(fā),不解地問。
“你怎么不穿長褲?”管知離固執(zhí)地再問。
女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從他身上跳下來。
“誰說過出來玩還要穿長褲的?神經(jīng)病!”說完后,女人立刻走人,臨去前還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地瞪了他一眼。
今晚他是怎么了?竟然一連找了兩個女人都不滿意?管知離懊惱地飲干了杯子里的酒。
“再來一杯!”
平常他不是這樣子的,今晚的他實(shí)在挑剔得有點(diǎn)邪門。
再次喝干一杯。
不管了,再找!他就不信找不到喜歡的。
“這個女人不錯,可惜太高了!北绕鹑魞x高好多。
“這個女人好像可以,不過太瘦了!比魞x可不是僵尸。
“這個女人長得挺不錯的,可惜皮膚黑了點(diǎn)。”若儀雖然不是白人,皮膚也沒這么黑。
“那個……可惜……”
“那個……但是……”
俱樂部里的女人的確不少,前來搭訕的女人長相和氣質(zhì)也挺不錯的,可是,不知怎地,每個都讓管知離不太滿意。
他到底要找什么樣子的?管知離皺眉,突然,他想到——
黑頭發(fā),嬌美,干凈的長相,勻稱的身材,穿著保守長褲,將這些組合起來,不就是若儀的樣子嗎?
今晚每個女人他竟然都有意無意地拿來和若儀作比較?
“Shit!”
他一拳砸在吧臺上,把一個想前來和他搭訕的女人嚇得退避三舍。
“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憤怒地低吼著,發(fā)狠地喝完杯子里的酒。
居然,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找她的代替品!想起來就生氣。
潛意識里一直在想著她,好好的一個夜晚就這么被她搞得亂七八糟!真是愚蠢透了!
不過……稍微冷靜下來,他開始想,把她一個人留在莊園里,雖然那里有仆人伺候著,但是對她來說,依然人生地不熟的。
她會不會出什么意外?他突然有些不安。
不過,她出事關(guān)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再說,她已經(jīng)是這么大的人了。
不要想她了!
但越讓自己不去想她,管知離就越管不住自己的思緒圍繞著她。
他出門的時候,好像隱約見到她眼角有著淚光……
突然,他心頭一疼,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丟下幾張鈔票,便頭也不回地沖出俱樂部,上車、發(fā)動引擎。
直到上了車他才想到,他干嘛要這么緊張她?說好了不關(guān)他的事的。
不過,就算為了孩子好了,畢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心中自我安慰著,管知離一路狂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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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里賴,夫人呢?”進(jìn)入屋內(nèi),管知離即刻問著管家。
“夫人睡著了!
“她吃飯了嗎?”管知離有意無意地問道。還記得小時候她生他氣的時候,她經(jīng)常忘記吃飯。他可不希望因?yàn)樗屗按?是他的孩子。
“她說她沒有胃口,所以沒吃!
管知離皺眉。他就知道!
“去弄點(diǎn)吃的,待會端到我們的房間里來!币贿呎f著,管知離一邊上樓。
進(jìn)入房中,借著窗外的月光,房內(nèi)中央的大床上微微隆起,她睡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如嬰兒般。
管知離脫掉外套,輕輕坐在床邊,欣賞她的睡容。
她真的很美,比其他女人更美得讓他窒息。
有多久,他不曾這么近看她睡覺了……情不自禁地,他俯首想親吻上她的臉頰,但他服角卻不意見到她枕邊有一片濕痕。不難想像,他出去以后,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
“該死的!”他低咒著,不知道是罵她還是罵自己。
仿佛有所感應(yīng)般,若儀動了動,慢慢睜開雙眸,看到了管知離深情注視的雙眼。
“你……回來了?”應(yīng)該是才醒來的緣故,她的語氣里有那么一絲慵懶。
“你沒有吃飯吧?我讓人弄了東西給你吃。”
“吃東西?”若儀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這時歐里賴正好敲敲門,端著大托盤來到房間里。
“是啊,歐里賴說你晚上都沒有吃東西。就算你生我的氣,也不可以不吃飯。你餓著了我不管,可是你不能餓著了我的孩子!”管知離刻薄地說著,然后轉(zhuǎn)身,接過管家手里的托盤。
“給我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吃飯?”或許白天太累,若儀才醒來又想睡了。
“吃吧!惫苤x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若儀根本沒有聽他說了什么,立刻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她半夜被吵醒后,神志總是沒辦法完全清醒。原來,這么多年了,她這個毛病一直沒改。
這么想著,他心中不禁一軟。
扶著若儀讓她坐起來,趁著她還沒有清醒,將一口法國料理喂進(jìn)她嘴巴里。
“嗯!比魞x乖巧地吃著喂來的食物,但整個人卻還在睡眠狀態(tài)。
她現(xiàn)在聽話的樣子,比起防備著他的樣子可愛多了。喂她吃東西,也比在俱樂部里釣女人有趣多了。
不知不覺之間,管知離喜歡上這種感覺。
“好了,來一喝完最后一點(diǎn)牛奶!
等到杯子里的牛奶沒了,管知離才放下杯子。
若儀此刻早已半清醒,努力睜著睡意朦朧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后面的食物是在她半驚訝中吃完的。
為什么,他為什么會喂她吃東西?
他不是討厭她嗎?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管知離扶著若儀讓她躺下。
“為什么?”下意識地問著,若儀順從地讓他抱住自己。
“什么為什么,我只是不想讓你餓肚子。來,睡覺吧!別想那么多了!
摟著她,趁她還有睡意,命令地說道:“閉上眼。睡覺!”
將她如孩子般的摟在懷中,管知離睜大了眼睛想著與她的將來。
他和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們不可能永遠(yuǎn)這樣子下去吧!他必須想想辦法讓他們的相處模式改變……
帶著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中,管知離沉入了夢鄉(xiāng)。
在夢里,他看見自己與若儀搖手依偎在夕陽下,兩人都已白發(fā)蒼蒼。
在他們身后,有一群可愛的孩子和孫子。
好久好久,他都沒有睡得這么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