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停妥車子，小倫與辛森便笑容滿面的由公寓大門走了出來。
“姊姊!小倫好想你哦!”茱蒂才下車，便被飛奔而來的小倫緊緊摟住。
“想不到安迪真的找到你啦!”辛森笑著直點頭。
“辛伯伯，謝謝你……”茱蒂覺得，辛森真是個大好人。
此時尚在車內(nèi)的唐安迪見到辛森滿腔的笑容與“慈祥”的模樣，驚訝地合不攏嘴。
“走!到屋子里喝杯印度熱茶。”辛森對他們兩人說。
“好呀!好呀!”小倫也興奮不已。
“印度茶？”這次換唐安迪莫名其妙了，原來他從沒有和房東“交流”、“互動”過。
辛森微笑著說：“十幾年前……我曾經(jīng)和一些老朋友組團到南亞旅行。其中一站就是印度，印度讓我記憶最深刻的，除了興盛的佛教、擁擠的人潮、落后的生活外，就屬濃郁芬芳的印度茶了!所以，我便將印度茶的做法學(xué)了起來，回來后就常自己煮來喝�！�
辛森的話，茱蒂有大半是聽不懂的。
辛森露出笑容�！皝戆�!茱蒂，你不是說辛伯伯煮的印度茶好喝嗎？”
對于辛森突然如此“好客”，唐安迪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是不是在作夢？辛伯……怎么突然變了個性？非但不排斥茱蒂，甚至還打算煮什么……印度茶請我們喝？
盡管心中充滿疑問，唐安迪仍是尾隨茱蒂、小倫，來到了辛森所居住的二樓。
辛森屋內(nèi)的裝潢擺飾頗為古典高雅，由外表絕對看不出來，沒有人會相信公寓中竟會有如此典雅的樓層。
唐安迪訝異地說：“辛伯，我向你租了五年的房子……我實在無法想象……原來你這么有生活品味，甚至，將屋內(nèi)布置得如此典雅。”
辛森頗為得意�！皠e以為我只是個糟老頭子，在我兒子、媳婦離開前，我曾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也辦過幾次畫展，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封筆了�！�
辛森指著墻上的幾幅畫作�！斑@些畫……都是我的心血結(jié)晶�！�
辛森的畫風(fēng)寫實，對色彩的運用極為得心應(yīng)手。
茱蒂好奇地問：“辛伯伯……你畫的畫這么美麗，為什么現(xiàn)在不再有新的創(chuàng)作了呢？”
辛森疼惜地看著一旁的小倫說：“小倫需要我的照顧……如果我繼續(xù)作畫……恐怕會冷落了小倫，影響了小倫的生活�！�
“的確�！碧瓢驳宵c頭�！靶惖某砷L過程中，已經(jīng)少了父、母親的關(guān)懷�！�
“可是……”茱蒂又問�！靶惖母改改兀俊�
“辛伯已經(jīng)說過，他們離開了……茱蒂，別再問了�！碧瓢驳显�(jīng)聽公寓中租住較久的房客談及辛森兒子、媳婦之事。為了怕辛森傷心，因此急忙阻止了茱蒂的問話。
“我不明白嘛!”茱蒂嘟著嘴�！啊x開’？他們到哪里去了？為什么放辛伯伯和小倫在這里既孤單又寂寞，而不肯回來？”
“茱蒂!”唐安迪氣得想搗住茱蒂的嘴。
辛森反而笑了�！鞍驳希瑒e怪茱蒂……她什么也不知道�！�
辛森嘆了口氣說：“我兒子和媳婦不是不肯回來，而是不能回來。七年前的一個早晨……他們到超級市場買東西，途中遇到了一輛貨車。貨車司機由于長途跋涉，又開了一整夜的車，最后終于忍不住打起瞌睡，而貨車……就迎面撞上我兒子、媳婦……我接到警方通知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斷氣了�！�
聽完辛森的解釋，茱蒂不禁心生歉意�！靶敛瓕Σ黄穑也皇怯幸庾屇慊叵肫鹉嵌尾挥淇斓耐��！�
辛森搖搖手�！皼]關(guān)系，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兒子、媳婦死后，僅剩的親人就是小倫了。于是我便封筆不再作畫，全心全意地陪伴小倫、照顧小倫。其實，與其說我陪伴小倫，不如說……是小倫在陪伴著我�！�
茱蒂紅了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不知該如何安慰辛森。
安迪上前握住了辛森雙手�！靶敛瓕Σ黄穑乙郧安恢肋@么多事……”
辛森擺擺手�！安徽勥@些了，我去煮茶，你們等一會兒啊!”
隔了一會兒，辛森端上了四個茶杯。
茶杯中傳來濃濃奶香味。
“好香的味道!”茱蒂贊美著。
“我煮的印度茶，連印度當(dāng)?shù)厝艘操澆唤^口�！毙辽f給唐安迪、茱蒂各一個茶杯。
“我呢？爺爺!我呢？”小倫拉著辛森手臂。“我怎么沒有茶喝？”
“爺爺怎么會忘記小倫呢？”辛森笑著將剩余兩個茶杯中的一個遞給小倫。
“謝謝爺爺�！毙愇⑿Φ睾绕饋�。
“老天!真是香濃、真是好喝……這茶在口中，仿佛是吃著某種固體的食物，可是嘴里一咬……卻又發(fā)現(xiàn)：它是液態(tài)的。”唐安迪喝著茶杯中呈咖啡色的茶水，驚奇地說。
茱蒂早已嘗過茶的美味，現(xiàn)今她只是咕嚕嚕地喝著茶。
辛森得意地輕啜了一口茶�！跋矚g的話，改天我教你們‘印度茶’的煮法�！�
唐安迪喝完印度茶，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
“對了!”辛森突然問茱蒂�！败锏佟嬖V辛伯伯，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以后辛伯伯要找你來這里玩……也比較方便�！�
“我住‘北極’呀!我不是告訴過您了嗎？”茱蒂回答。
“茱蒂……別開玩笑了……怎么會有人住在‘北極’呢？”辛森有些不高興。
唐安迪見情況不對，連忙走到辛森身旁，在辛森耳邊輕聲說：“辛伯，茱蒂罹患了失憶癥……因此她常會不由自主地胡說八道……你別生她的氣。”
“失憶癥？”辛森非常驚訝�！霸趺磿�
“其實……我也是昨天夜里才認(rèn)識茱蒂的……相處了一個晚上，我發(fā)現(xiàn)她不但常妄想、嘴巴胡言亂語——甚至，她連一般的常識也不知道。于是……我才猜想茱蒂罹患了失憶癥�！碧瓢驳细嬖V辛森。
“原來如此，”辛森緩緩點頭�！半y怪茱蒂口口聲聲說：她住在——‘北極’�！�
辛森十分同情茱蒂，這么天真善良的美麗女孩，竟會得了“失億癥”。
茱蒂看見辛森與唐安迪不停地竊竊私語，好奇地問：“辛伯伯、安迪……你們在說些什么？我不能聽嗎？”
“不……不……茱蒂你別多心，我和辛伯伯沒說什么�！碧瓢驳霞泵卮疖锏俚膯栐�。
這時，唐安迪突然發(fā)現(xiàn)墻上時鐘已經(jīng)指著十一點。
他猛然想起先前麥基交代的事。“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我得先走了�！�
他向茱蒂說：“茱蒂，你就留在這里陪陪辛伯伯吧!”
“安迪，你要去哪里？”茱蒂問。
“報社要我‘采訪’一個‘大新聞’，我在中午前一定要趕到‘采訪’的地點�！�
“‘采訪新聞’……好玩嗎？”茱蒂又問。
“好玩？”唐安迪苦笑�！爱�(dāng)然‘好玩’了……”
這次不僅好玩，簡直是玩命嘛!
茱蒂根本聽不出唐安迪說的話是“反話”。她大叫：“安迪!帶我去。我也要和你去玩……去‘采訪新聞’。”
“�。俊碧瓢驳蠂樍艘惶�。“茱蒂，你別胡鬧……你不能跟我去。”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過：‘采訪新聞’很好玩嗎？我也想去看看，‘采訪新聞’究竟有多么好玩�！�
事實上，茱蒂想利用“有限”的時間多接近“人類世界”，了解“人類世界”的種種生活方式。
安迪哭笑不得。
“好不好啦？帶人家去嘛!”茱蒂懇求。
此時，一旁的辛森也開口了。“安迪，你就帶茱蒂去走走吧!這樣對她的‘記憶’也許會有正面的幫助�！�
辛森真是自作聰明。
“不……辛伯，你不了解……我之所以不能帶茱蒂去‘采訪新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唐安迪想向辛森等人解釋，他這次工作的危險性。
但辛森卻不讓唐安迪有解釋的機會�！翱嘀裕磕氵@個小混帳還能有什么苦衷？還不是怕茱蒂跟在你身邊，讓你無法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采訪對象‘玩得盡興’？像什么喝花酒啦……”
唐安迪覺得一時很難解釋清楚，只得隨口答應(yīng)。
“茱蒂……你……好吧……我認(rèn)了!你要跟我去‘采訪新聞’……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一定要遵守�！�
“別說一個條件了，只要你肯帶我去，就是要我答應(yīng)遵守十個條件也沒問題!”茱蒂高興地說。
“別貧嘴了!”唐安迪慎重地警告茱蒂�！盁o論什么時候……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得緊緊跟在我的身邊，知道嗎？”
“遵命�！避锏冱c頭。
“唉!”唐安迪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真是倒了大霉，才會遇見茱蒂這個“超級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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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迪隨便沖了個熱水澡……又在公寓不遠處的服飾店中買了一套白色西裝換上，順便也挑了一套合宜的洋裝讓茱蒂換上。然后便與茱蒂坐上老爺車，往“紙條”所指示的地點出發(fā)。
“碰通——拐——”老爺車行進間，“按照慣例”的噪音。
“安迪，”茱蒂看著唐安迪，有感而發(fā)地說�！捌鋵嵞汩L得很英俊呢!可惜外表邋里邋遢，不但頭發(fā)亂得像堆雜草……胡子渣也滿臉都是……為什么你不將自己打扮得整齊些呢？”
“碰通拐——”車子的“噪音”夾雜在兩人的對話之間。
“外表都是虛假的。況且，我這個樣子，也沒什么不好呀!”
“碰——碰——通拐——”
“可是……我喜歡看你又干凈……又整齊的模樣�！避锏僬f。
“哈!哈!我就是我，絕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碧瓢驳鲜止虉�(zhí)。
“碰通——拐——拐!”
“咦!安迪，這是什么？”茱蒂發(fā)現(xiàn)了車上的黑色皮箱。
“別亂動！”唐安迪才要阻止茱蒂翻動皮箱，但茱蒂卻早已將皮箱開啟。
“好多……這是‘錢’!對不對？”茱蒂才學(xué)過“錢”是什么，興奮得大叫。
“快將皮箱合上!這些錢是有用處的�！碧瓢驳细嬖V茱蒂。
“哦!”茱蒂正要關(guān)上皮箱，卻又看見皮箱角落有一具長方形“黑色小盒”。
“這個東西好奇怪哦!”茱蒂拿起“無線電通信儀”，朝著唐安迪問，“安迪!這個盒子又是什么？”
“碰通——拐!”噪音吵得安迪聽不見茱蒂的聲音。
唐安迪一回頭，看見茱蒂手中拿著“無線電通信儀”，大吃一驚�！败锏�!快將它放回皮箱內(nèi)……”
萬一茱蒂不小心按下了“無線電通信儀”的啟動鈕……引來了大批警察……那他可就前功盡棄、飯碗不保了!
“你得先告訴我，這小盒子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才要把它放回——皮箱�！避锏偻{唐安迪。
“這……”唐安迪如果照實說……長方形黑盒子是‘無線電通信儀’，茱蒂一定又會要求他解釋“無線電通信儀”是什么？為了省去無謂的麻煩，唐安迪便隨便說了：“這是很貴重的物品……價值很多很多的錢……所以我要你快點將它放回皮箱中�！�
“碰通——碰通——拐——拐——”
“原來這小盒子很值錢啊!真看不出來�！避锏倏偹恪吧袭�(dāng)”，將“無線電通信儀”放回皮箱、并合上了黑色皮箱。
“碰通——拐、碰通——拐——”
“安迪，”茱蒂突然又發(fā)問了�！盀槭裁茨愕能囎舆@么破舊、這么吵，你還要開它？”
“因為……我很窮……沒錢換好車�！碧瓢驳蠠o奈地回答。
“可是，你不是有錢了嗎？皮箱內(nèi)有一堆錢*-!”茱蒂“提醒”唐安迪。
“是啊!”唐安迪苦笑著�！叭绻@次的‘采訪’順利成功……我就有錢可以好好享受一番……甚至換部車了�！�
“碰——碰——碰——通——通——通——拐——拐——拐——”老爺車引擎突然不順……
“安迪，你聽，車子在抗議了!”茱蒂笑著說。
“用不著抗議，這次‘采訪’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shù)呢!”唐安迪告訴“老爺車”。
說也奇怪，車子的引擎運轉(zhuǎn)在唐安迪說完話后……又恢復(fù)了“正�！薄�
“碰通——拐——”
老爺車載著唐安迪和茱蒂，朝目的地“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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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上所標(biāo)示的地點，是一棟十分新穎的二十層樓建筑物。
大樓外懸掛著超大的招牌，招牌上寫著：“華龍會貿(mào)易總部”。
“‘華龍會貿(mào)易總部’？分明是掛羊頭賣狗肉……這棟大樓應(yīng)該叫做‘華龍會販毒、走私、買賣槍械、色情媒介、為非作歹總部’!”才剛抵達目的地的唐安迪，在車上不屑地說。
他停妥車子……朝大樓附近的一個郵筒望去，這是紙條上所指示的。果然，一個又矮又瘦的中年男子就站在郵筒旁左顧右盼、神情緊張的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茱蒂，跟著我來!”唐安迪提著黑色皮箱下了車。
而茱蒂則興奮異常地跟在他的身后。
“日出日落、月升月沒！”唐安迪向矮瘦男子說著暗語。
“浪激浪消、潮起潮落!”矮瘦男子正確無誤地將暗語的下一句接了出來。
“你是——杰瑞？”唐安迪試探著。
“別多說了……我是冒著生命危險發(fā)這張‘識別卡’給你的……你快些拿去吧……我……我要走了!”杰瑞緊張萬分地由衣袋中抽出一張方卡，遞向唐安迪。
“等一等，杰瑞!一張‘識別卡’不夠……我需要兩張�！碧瓢驳现钢杠锏佟�
“你們不是說……只有一個人要進華龍會的賭場嗎？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兩個人？”杰瑞吃驚地問。
“她——是我的同事……總而言之，我需要兩張‘識別卡’�！碧瓢驳险f。
“不行!”杰瑞拒絕了唐安迪的要求�！巴低蛋l(fā)給你一張‘識別卡’就已經(jīng)犯了華龍會的大忌了……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一定會被老大殺死的……你現(xiàn)在竟然又要我多給你一張‘識別卡’，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杰瑞轉(zhuǎn)身就要走。
“杰瑞!你別急著走……你信不信……如果你不發(fā)給我兩張‘識別卡’……我立刻讓你們老大知道，你吃里扒外……為了錢竟然與報社、警方勾結(jié)……出賣華龍會!”唐安迪威脅道。
原來，進入華龍會所經(jīng)營的賭場，均須出示‘識別卡’以證明其人的“安全性”。因此……華龍會對“識別卡”的發(fā)放要求極為嚴(yán)苛。而杰瑞是少數(shù)可以自行分發(fā)“識別卡”的會中人物。但杰瑞個性貪財，麥基便根據(jù)“可靠”消息得知了杰瑞的身分與他的弱點，于是，便利用金錢收買了杰瑞。
聽完唐安迪的話，杰瑞猛然回過身，他指著唐安迪�！澳恪愀彝{我？”
唐安迪雙手一攤，笑笑地說：“你是黑道上的兄弟……我只是個平民百姓小記者……我怎么敢威脅你？我只是提醒你。”
唐安迪手一伸�！澳脕戆�!”
“你……”杰瑞怒火中燒。
“杰瑞，你放心，只要你再發(fā)一張‘識別卡’給我。我保證，這件事我一定將它忘得干干凈凈�！碧瓢驳稀敖档汀绷俗藨B(tài)。
“可……可惡!”杰瑞心不甘、情不愿的由衣袋中又拿出另一張“識別卡”，交給了唐安迪。“算你狠!”
“謝謝你了。”安迪拉了茱蒂便往大樓走去。
“等一等。”杰瑞突然叫住了唐安迪。
“你……還有什么事？難不成要再送我一張‘識別卡’？”唐安迪轉(zhuǎn)過頭，笑著問。
“不……不是!”杰瑞語氣一軟，竟跪了下來�！扒笄竽恪疑米园l(fā)放‘識別卡’給你的事……千萬別傳了出去……否則……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杰瑞果然就如同麥基所言，是個十足的小癟三。
“你盡管安心吧!我說要忘了這件事，就會忘了這件事�！碧瓢驳闲χc茱蒂往大樓而去。
途中，茱蒂禁不住好奇地問唐安迪：“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
唐安迪故作神秘地說：“茱蒂，你只要緊緊跟著我就行了……什么也別問!”
茱蒂開始覺得：人類世界除了好玩……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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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示了“識別卡”后，唐安迪與茱蒂沒受到任何阻攔，順利進入了“華龍會貿(mào)易總部”。
“先生、小姐，請隨我來!”一名類似領(lǐng)班的男子帶領(lǐng)著唐安迪、茱蒂走進了一個極為隱密的階梯。
沿著階梯而下……約是地下二樓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偌大的木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男子像是敲打密碼似的擊打著木門。
不一會兒，木門果然開啟。
隨著木門的開啟，唐安迪與茱蒂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眼睛，輕聲叫了出來：“這么多人!”
可不是？木門內(nèi)的賭場中，人山人海、熱鬧非常，而且，賭場的布置豪華，猶如皇宮。
那位男子得意地介紹著：“在臨近的幾個國家中，絕難找到像我們?nèi)A龍會這么大的賭場了。在這個賭場中，各式賭法應(yīng)有盡有。小到東方的骰子、大至西方的輪盤……保證讓所有嘉賓玩得盡興�！�
“我們先進去隨便逛逛，再決定要參與哪一項賭局。”唐安迪告訴“領(lǐng)班”男子。
“當(dāng)然、當(dāng)然，請!”男子退了兩步，轉(zhuǎn)身離去。
唐安迪則與茱蒂緩步走入賭場。
“安迪，剛剛帶我們下來的那個人說，這里是賭場……‘賭場’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有這么多的人聚集在這里呢？”
“賭場——顧名思義，就是賭錢的地方啦!這些人圍聚在這里，目的當(dāng)然是賭錢了!”唐安迪回答。
“賭錢？我不懂!”茱蒂搖頭。
在“歡樂地”中根本沒“賭博”這回事，也難怪茱蒂不明白“賭錢”的意思。
唐安迪又傷腦筋的“解釋”起來。
“就是……一種比賽嘛!不過，輸?shù)娜艘跺X給贏的人，這樣你懂了吧？”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
“不不不!這一點也不有趣。因為啊，十賭九輸，很多人沉迷在賭博中，以至于傾家蕩產(chǎn)，所以還是別沾染上這種不良的嗜好。”唐安迪努力“導(dǎo)正”茱蒂的想法。
這時，兩人左側(cè)的人潮傳來高聲喊叫：“四、五、六……十五點大!買大賠大，買小吃小!”
隨著高叫聲結(jié)束，人堆中又傳出了笑聲及叫罵聲。
“安迪，我要看看他們在玩什么？”茱蒂也不等唐安迪回答，便拉著唐安迪鉆入了聚集的那一群人中。
好不容易擠到人群的最前方。茱蒂、唐安迪眼前出現(xiàn)一張綠色大桌臺。
桌臺上共分割成十六個格子，分別標(biāo)明了三到十六的數(shù)字。
而桌臺正前方，有一個黑色小圓盆，盆子中則擺有三粒白色正方形塑膠豆。
“安迪，快告訴我……這項‘比賽’怎么玩�！避锏倥d奮地問。
唐安迪雖然不賭博，但他對賭博的“規(guī)則”倒很清楚，他回答：“前面盆子中的三粒小豆子、就叫作骰子!每一粒骰子共有六面，每一面都代表了一個點數(shù)，由一點到六點。玩法呢，共分兩種：一種是你將想賭的錢押在桌面上三到十六的格子中，如果搖骰子的莊家搖出了你所押注的點數(shù)……他就要賠你二十倍的錢；反之，如果莊家搖出的點數(shù)不是你所押的數(shù)字……你押的錢就是莊家的了!”
他又繼續(xù)說：“至于第二種玩法……就更簡單了!三到十點通稱為小、十一到十八點通稱為大。你只要選擇押大或押小。押對了，莊家賠你兩倍。押錯了，錢就被莊家收去。”
“我知道了!安迪。我想玩這個骰子的‘比賽’，好不好？”茱蒂撒嬌般地問唐安迪。
唐安迪想了想，今天來到華龍會賭場的目的，不外乎是為了查探華龍會是否真的“販賣少女”，進而掌控證據(jù)，聯(lián)絡(luò)警方前來“華龍會”，如此他的“深入報導(dǎo)”也有了著落。
扮成“賭客”是麥基的主意，現(xiàn)在多了一個茱蒂，如果她也是“賭客”，倒可以掩人耳目。
于是，唐安迪點頭答應(yīng)了茱蒂的要求。
“對不起，我想換籌碼�！碧瓢驳嫌善は渲谐槌隽硕f元，想與骰子臺的莊家換取籌碼。
“先生，你是第一次來我們賭場吧!”莊家笑著告訴唐安迪說�！拔覀冞@里向來都是玩現(xiàn)金，不需換籌碼的。”
唐安迪暗自心驚，怕露出破綻，故作鎮(zhèn)靜地答道：“原來如此!”唐安迪從容不迫地點頭。
唐安迪遞了五萬元給茱蒂。“茱蒂，拿去玩吧!”
茱蒂接過了鈔票，想也不想，就將鈔票全放在代表三至十點的位置上�！拔已骸 �！”
“等等……”唐安迪怎么也想不到，茱蒂竟然會將五萬元全押到了臺面上�！败锏佟阌袥]有搞錯？一次下注五萬元？”
唐安迪想由臺面上拿回茱蒂所押的五萬元，卻被莊家所阻止�！跋潞秒x手!下好離手!”
待周圍賭客全押注完畢后，莊家將盆子倒蓋……便勁搖晃起來……骰子就在盆中翻滾搖動不停。
唐安迪欲哭無淚。五萬元!是他手中現(xiàn)金的——十分之一。照茱蒂這種“大富豪”似的賭法，恐怕不到半個小時，他便會身無分文，而被趕出賭場……
唐安迪全身直冒冷汗，聽著殷子翻滾的聲音，眼看著莊家就要揭開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