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午后，陽光暖融融，下熱，只讓人懶洋洋。
兩個女人坐在立法院內(nèi)一棵大樹下，鋪開一張野餐布，閑閑吃起遲來的午餐。
「妳是認(rèn)真的嗎？」下太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殷海棠又確認(rèn)一次。
「當(dāng)然�！钩桃暂纥c頭，端起葡萄柚汁，飲了一口。
「嗯……」殷海棠手指叩著下頷，半嘲弄般地沉吟�！覆诲e的主意嘛。」她贊嘆，明眸點亮異采。
程以萱莞爾，「我就知道妳會這么說。」
這世上若有誰會贊成她這么做，大概也只有她這個好朋友了。因為海棠本身也有類似的經(jīng)歷。
當(dāng)初海棠因理念不合和家族長輩決裂，為了順利參選，她不惜下嫁號稱臺灣頭號敗家子的莫傳森，只為了換取婆家的資金奧援與豐富人脈。
海棠可以為了參政賭上自己的婚姻，自然也不會認(rèn)為她拿婚姻做事業(yè)的籌碼有什么奇怪了。
「只是我沒想到妳也會這么做�！挂蠛Ｌ纳钌羁粗�。「這不像妳，以萱，妳不是說過妳一定要戀愛結(jié)婚，絕不接受商業(yè)聯(lián)姻嗎？」
「魚與熊掌，有時候不可兼得�！钩桃暂鏀肯马�，拈起一塊壽司�！负螞r我答應(yīng)結(jié)婚只是緩兵之計，不一定要兌現(xiàn)啊！」
「怎么？難道妳還想逃婚？」
「可以考慮�！钩桃暂鏅汛揭粨P，微微噙著狡黠。
「妳若真敢逃婚，我看不只顧家要派人追殺妳，恐怕連妳父母都會宣布把妳逐出家門吧！」
這話倒是沒錯�！傅綍r候我肯定有家歸不得。」程以萱自嘲。
「那妳還打算這么做？」
「這個嘛……」
「我看妳其實根本不想逃媚吧？」殷海棠主動接口，語氣嘲諷。
「嗄？」程以萱愕然揚眸。
「說吧！」殷海棠傾向前，細(xì)細(xì)觀察好友眼眸�！笂吺遣皇窃缇蛺凵项櫾t了7．」
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逼得程以萱玉頰染紅，明眸瑩瑩，剎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挂蠛Ｌ狞c點頭，「我懂了�！顾室饫L語音。
「他其實……」程以萱別過眸，略微尷尬�！杆雌饋磉�不錯。」
「當(dāng)然不錯啰，顧家閃閃發(fā)亮的王子嘛，還被媒體封為『獵豹』不是嗎？這么神氣的好男人哪里找？」殷海棠明顯地是在逗弄手帕知交。
程以萱聽了，又氣又急，又是嬌羞。
「我還沒……還不確定自己對他的感覺啦！」她咬著紅艷艷的唇�！肝抑皇怯X得他還不錯�！�
「良好的印象是墜入愛河的前兆�！挂蠛Ｌ穆龡l斯理地說，正經(jīng)八百的神態(tài)宛如先知進(jìn)行預(yù)言。
看得程以萱直咬牙，藕臂一探，有股沖動想掐她，可手指方觸及好友，忽地軟了，她扯住殷海棠衣袖，螓首偎向她肩頭，改用撒嬌攻勢。
「又有什么忙要我?guī)土�？」殷海棠翻翻白眼�?br />
程以萱輕笑�！钢艺�，海棠也�！顾ы迡蓩傻卣Ａ苏��！缸罱銈冐斦瘑T會在審一個金控法草案對吧？」
「嗯哼。」殷海棠大概知道好友要求什么了。
「可不可以稍微擋一下？」程以萱雙手合十�！钢辽僮屗谶@個會期闖關(guān)失敗�！�
「這個草案的內(nèi)容主要是為了健全金融體制，妳認(rèn)為我應(yīng)該擋下來？這要求太過分了吧！」
「只是讓它延后闖關(guān)而已嘛。這草案這么多條文，如果每一條都深入討論，辦辦公聽會或辯論之類的，總要花上一段時間吧？你們總不愿意草率地通過一套對臺灣影響這么大的法案吧？」
「其實妳最想我們討論的，是有關(guān)于交叉持股能下能投票這一條吧？」
「不錯！」程以萱一拍手，「所以我說，還是妳最了解我啰。」她偏頭微笑，微露出兩排晶瑩貝齒，那笑容，好甜。
甜得讓一向堅持原則的殷海棠也不禁心軟，她思索幾秒。
「這草案的確很有討論的空間，想讓它進(jìn)展的速度慢一點，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太好了！謝謝海棠�！钩桃暂骈_心得展臂攬住知交。「我就知道妳對我最好了。」她嬌聲道，自然流露的舉動像個天真的小女孩，讓幾個經(jīng)過的路人看了，眼睛都是一亮。
「喂喂，形象、形象！」殷海棠警告她，連忙扯下她的手�！笂呁诉@里是哪里了嗎？」
「對不起啰�！钩桃暂媲纹さ匦辛藗�童軍禮�！复笕诵量嗔�，請繼續(xù)用餐，請！」她斂眉低眸，狀似恭敬地催促。
殷海棠白她一眼，拿起三明治，繼續(xù)未完的午餐�！笇α�，接下來妳打算怎么做？」她好奇地問。
「接下來啊……呵呵～～」程以萱神秘地抿唇微笑，明眸璀亮如星，「當(dāng)然是好好討好顧元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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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妳要來做飯給我吃？」顧元璽不可思議地對著電話那頭喊。
和公司主管開完一場長達(dá)四小時的馬拉松會議后，他接到程以萱電話，兩人聊了聊，他隨口抱怨到現(xiàn)在還沒空吃晚餐，她聽了，立刻自告奮勇要到他家親自洗手做羹湯。
「就當(dāng)是宵夜吧！」她笑，「你不是在市區(qū)有一間公寓嗎？我到那里找你吧！」
「可是……」
「就這樣吧，待會兒見啰�！顾掠煞终f掛斷電話。
他愕然，好半晌怔立原地，直到一名主管喚他，才回過神。
又跟那位主管單獨討論了半小時多，顧元璽才收拾公文包，提起筆記型計算機(jī)開車趕回位于市區(qū)的高級公寓。
坐電梯直達(dá)頂層后，他掏開鑰匙打開大門，卻發(fā)現(xiàn)屋里已是燈火通明。
他一愣，她嫣然笑顏已從廚房探出來。
「嗨，你回來了�。 顾χ蛘泻�，「你不介意吧？因為我很早就到了，樓下的管理員又一眼就認(rèn)出我，所以我干脆請他幫我開門�！�
原來如此。顧元璽微笑，走進(jìn)臥房，隨手將公文包和筆記型計算機(jī)在咖啡幾上擱落，脫下西裝外套后，便一面扯松領(lǐng)帶，一面往廚房走去。
他倚在隔開廚房與餐廳的吧臺邊，望著那正在廚房里忙碌的倩影。
「妳真的在做飯？」
「嗯哼�！�
他真不敢相信。
首先，他并不認(rèn)為這么一個千金大小姐會做飯，其次，他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刻意示好。
「妳想怎樣？」他若有所思地挑起眉。
「什么我想怎樣？」她回眸，嬌嬌一笑。
她這一回眸，卻讓他呼吸一窒。
她在黑色套裝外穿上白色圍裙的模樣好可愛，長發(fā)不像平常盤起來，而是綁成一束馬尾，在肩際俏麗地晃動，而裙下那雙修長至致的美腿，惹人遐思。
她看來像自動送上門的美食，擺明了來挑弄一個的男人意志力。
顧元璽深呼吸，「出去吃不好嗎？妳上了一天班也夠累了，何必還在廚房里忙？」
「我高興忙。」她笑道，「你做過壽司給我吃，這算是我的回禮。」
「回禮？」
「對�。 �
他默然無回應(yīng)。
「怎么？難道你懷疑我會趁這機(jī)會下毒？」她揚唇，似笑非笑。
坦白說他是有點懷疑。「做掉我不失為保住鈺華董座的好辦法�！顾龡l斯理道。
「說得也是�！钩桃暂婺脺嫉肿汛剑尤缓苷J(rèn)真地思考起來。「唉，早知道我剛才就不讓那個管理員看到我了，連不在場證明都不能假造，真笨！」她敲敲自己的頭，很遺憾似的。
這嬌憨傻氣的模樣惹笑了顧元璽，胸腔一陣奇異騷動，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自背后環(huán)住她纖腰。
「妳啊～～」她怎么會這么可愛呢？可愛到他一顆心都要融了。他無奈輕嘆，低頭吻她鬢邊細(xì)發(fā)。
「好癢！」她耳畔紅了�！改銊e過來啦。」
他反而更貼近她，方唇順著她耳窩蜿蜒而下，柔柔印上她瑩膩后頸，一雙大手還不安分地從腰際悄悄往上溜。
他這舉動令她驚喘。
「喂，你……你干嘛？放開我。」她抗議，可這抗議聲，好虛軟無力。
他低低一笑，更加放肆起來，大手穿入圍裙內(nèi)，拉起襯衫，探索她溫?zé)岬募∧w。
「你……你不要啦！」她嬌呼，試圖拍開他的手。「我現(xiàn)在在燉湯耶，你會……害我燒焦……嗯……」
聲嗓被他吮入唇腔，他忽然轉(zhuǎn)過她嬌軀，饑渴地攫吻她的唇。
她的頭好暈，幾乎無法思考。
他攻勢好強悍，一下子便軟化了她所有的防備。
她要投降了，可是她不能。不能投降，她不能忘了今晚來他家的目的……
她凝聚全身僅余的自制力，掙脫他。
「放開我，顧元璽，不然我要生氣了。」她喘著氣警告。
他訝然放開她，凝視她的眸還氤氳著散不去的欲望。
她心跳一停，好不容易才找回說話的聲音。
「你剛回來，先去洗個澡放松一下。等你洗好，晚餐也好了�！�
他不說話，靜靜地、深深地看她。
她被他看得全身滾燙，臉頰燒紅�！赴萃�，元璽�！顾涇浀貞┣�。
「……好吧�！顾@才甩甩頭，離開廚房。
她手搗住胸口，壓抑狂野的心跳。
幾分鐘后，當(dāng)程以萱自覺平靜些后，她關(guān)小瓦斯?fàn)t的爐火，將事先預(yù)備好的局烤通心粉放入烤箱加熱后，便躡手躡腳走出廚房。
之前她已經(jīng)觀察過他住處了，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在與臥房相連的浴室里洗澡，臥房的對面，是他的書房，里頭除了滿滿的書外，還有兩臺桌上型計算機(jī)。
她開過計算機(jī)，卻找不到任何關(guān)于鈺華的檔案，她想，也許他會將相關(guān)數(shù)據(jù)放在他的筆記型計算機(jī)里。
她找了找，發(fā)現(xiàn)他將筆記型計算機(jī)和公文包都帶回房里了，擱在窗邊的咖啡幾上。
她瞥了一眼霧玻璃拉門后他蒙朧晃動的身影，屏住呼吸，靜悄悄開啟計算機(jī)。
在等待開機(jī)的同時，她又打開公文包，察看里頭的文件。一份是京信和客戶的合約草稿，兩份產(chǎn)業(yè)研究報告，還有一份……她眼睛一亮，終于找到她想找的東西。
是財政部的公文信封。她看著，心跳如擂鼓，咚咚作響。
這類似商業(yè)間諜的偷窺行為令她緊張，掌心還微微冒出汗來，全身神經(jīng)緊繃。她抽出公文，一面迅速瀏覽，一面還豎起耳傾聽，生怕他忽然走出浴室。
這份公文有兩個重點。
第一，關(guān)于京信入主鈺華的事，部長的意思是希望由市場派、公司派及官股三方組成聯(lián)合委托書征求團(tuán)，協(xié)商分配未來的董事席次。
第二，關(guān)于鈺華公司派能否以交叉持股行使董事投票權(quán)一事，就算金控法草案這次沒通過，財政部站在道德立場，仍會表示反對。
關(guān)于第一點，她昨天也收到公文了，只是第二點……她沒想到針對交叉持股投票一事，財政部已經(jīng)做出決定。
程以萱咬了咬牙，消化這個壞消息。
原以為高明的一招，沒想到顧元璽已經(jīng)事先預(yù)防了，這下就算她請海棠擋下法案也沒用，因為財政部會反對到底。
若是交叉持股不能投票，她在這場戰(zhàn)役里絕對處于弱勢。
可惡�。∷脨赖胤呕匚募�，繼續(xù)摸索公文包，找到他的手機(jī)。
她動作一停。這手機(jī)內(nèi)，會不會有什么重要的郵件或訊息呢？查查他的通話記錄，看他最近跟誰聯(lián)絡(luò)也好，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決定后，她翻開手機(jī)蓋，卻猛然被屏幕上的女性彩照震懾住。
明眸炯炯有神，紅唇噙著俏皮笑意，秀發(fā)利落盤起，露出耳垂上小巧的鉆石耳環(huán)——這不是她嗎？
他什么時候偷拍的？她惘然，心緒一時間復(fù)雜。
他將她的照片放上手機(jī)屏幕，僅僅只為了公然宣示她是他的未婚妻嗎？或者，還有別的含意？
他經(jīng)�？粗聊簧系乃龁�？是不是每回講完電話，他都會看看她？他看她的時候，在想些什么？
心跳，更狂亂了，這意料之外的發(fā)現(xiàn)令她不知所措。
忽地，浴室內(nèi)的水聲停了。他要出來了！
她嚇了一跳，急忙轉(zhuǎn)身關(guān)上計算機(jī)，又迅速將所有文件塞回公文包，正要放回手機(jī)時，他已經(jīng)拉開浴室門屝，她心念一動，握著手機(jī)，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見她在他房里，他似乎不是很訝異，嘴角淡淡一勾�！笂呍诟陕�？」
她呼吸凝窒，表面卻力持鎮(zhèn)定�！改愕氖謾C(jī)響了，我過來看看�！顾e高握在手里的手機(jī)。
「是嗎？」他走過來。「誰打來的？」
「不知道，她一聽見我的聲音就掛掉了。」她撇撇唇，裝出一副懷疑的表情�！肝蚁霊�(yīng)該是女的�！�
「女的？」
「是某個仰慕者吧！」她斜睨他�！敢苍S，是你另外一個女朋友？」
他沒說話，接過手機(jī)，查通話記錄，然后抬起眸。
「最近一通是半小時前。」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等待她如何辯白。
「因為對方的來電號碼保密��！」她理直氣壯。
「是嗎？」
「怎么？你懷疑我？」她假裝不高興地瞇起眼。
「不敢。」他星眸熠熠，「只是沒人告訴過妳，不要亂接別人的手機(jī)嗎？」
「如果我不接，又怎么能幫你留話？萬一有重要的事呢？」她瞪他，「何況要是我不接，也不會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
「這個。」她搶過手機(jī)，指著屏幕。「你什么時候偷拍的？」
他不語。
「沒人告訴過你，不要亂拍別人的照片嗎？」她巧妙地以他方才的問話回敬他。
他眨眨眼，忽地朗聲笑了�！笂叢幌矚g這張照片嗎？我覺得拍得很不錯哪！」
「所以你才把它放在屏幕嗎？」
「這樣不好嗎？」他逗問她，「難道妳希望我把別的女人的照片放上來？」
她臉一熱，「誰管你！」把手機(jī)塞回給他。
「放心吧，除了妳，我沒有別的女人。」他強調(diào)。
「誰管你有沒有�。坑植魂P(guān)我的事�！顾灰赖仨�，轉(zhuǎn)身就走。
他追上前，「怎么會不關(guān)呢？妳是我的未婚妻啊！」
「只是名義上的！」她冷哼。
扎成馬尾的秀發(fā)在她身后晃呀晃的，幾乎要晃掉他的心。
「我可從沒這么說過�！顾∷氖郑瑥娖人D(zhuǎn)身，「雖然我說過，妳可以拿這婚約當(dāng)籌碼，可是我對這婚約是很認(rèn)真的。我一定要娶妳�！顾蛔忠痪�，宛如立誓。
那嚴(yán)肅的神態(tài)震動了她。
「你說要娶，我便要嫁嗎？」她嬌瞋，雖然口頭上仍然逞強，心卻整個酥融。「好了，你一定餓了吧？我看看，這局飯應(yīng)該好了�！顾龗昝撍氖�，不敢再看他，戴上防燙手套，打開烤箱，捧出局飯。
然后，她關(guān)上瓦斯?fàn)t，將雞蓉玉米湯也端上餐桌。
「你要不要吃色拉？」她一面脫下手套，一面問。
「我只想吃妳。」他語音沙啞。
「嗄？」她一愣，傻傻地?fù)P起容顏。
「妳一定要嫁給我，以萱�！顾兆∷p手，堅定地重復(fù)，「我絕不讓妳有逃跑的機(jī)會�！�
她透不過氣，頓時心慌意亂。
「李……李伯伯知道我們兩家訂了婚約，很生氣呢！」
「我猜得到�！顾c頭。
「如果不是我拚命說服他，說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他說不定會氣得取消對我的支持�！�
「嗯�！顾�是點頭。
「你……」他冷靜的反應(yīng)教她不禁狐疑�！改阍摬粫缌系竭@一點，才故意提出這婚約吧？」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看著她的眼閃閃發(fā)亮，好可惡。
「你好過分！」她嬌聲指控。「要是最后婚禮成真了，李伯伯氣得殺了我怎么辦？」瞪向他的眼神兇狠。
他呵呵笑，展臂將她整個人擁在懷里。「別怕，我會保護(hù)妳，任何人都別想碰妳一根寒毛�！顾p輕舔吻她耳垂。
她不爭氣地顫栗，這才發(fā)現(xiàn)他只裹著件浴袍，頭發(fā)還半濕，身上傳來清新的肥皂香。
「你……有辦法嗎？」
「妳不相信我嗎？」他啃咬她后頸，濕發(fā)擦過她耳畔。
「我干嘛……相信？」她倔強地咬唇，「你別鬧了，等會兒東西涼了……」
「那就讓它涼�！顾谒橆a印上一記記啄吻�！钢灰獖吺菬岬木托��！�
老天！她臉頰發(fā)燒。這話真邪惡，什么叫她熱的就行？
她想推開他，他卻摟住她不放，一手還扯下她的圍裙。
「顧元璽！」她嚇了一跳，生怕他繼續(xù)攻城略地，事情會一發(fā)不可收拾，「你別這樣，你才剛洗過澡，可是我……」身上都是汗味。
她忽然有些難堪。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顧元璽忽然抬起頭，望著她的眼亮晶晶，「那我?guī)蛫呄�？�?br />
「什么？！」
「我?guī)蛫呄础！顾凵裥柏�，語氣充滿某種渴望。
她繃住身子，「你別鬧了！我才不要在你家洗澡。」
「那就別洗�！顾麚е�，帶她轉(zhuǎn)個圈，將她抵在吧臺邊。
然后，他開始解她襯衫衣扣。他動作奸快，她猝不及防。
突地，手機(jī)鈴聲響起，她認(rèn)出那旋律是屬于智囊團(tuán)成員的。
「我的……我要接電話。」玉手抵住他胸膛，想推開他。
「別接。」他低下身，俊容埋入她柔軟的胸懷。
「是公事。」
「那更不能讓妳接了�！顾靶耙恍Γ烬X并用，咬囑雪白嬌乳上紅艷的櫻桃。「我看妳也別這么辛苦了，直接放棄吧！」瑩白酥胸，一下便被他挑逗得泛著粉紅�！嘎犝f鈺華的員工被這次風(fēng)波弄得人心惶惶，不少人想辭職，對吧？」
「那又怎樣？」她瞇著眼。
「沒有好的經(jīng)營團(tuán)隊，妳就算保住董座位子，將來也很難經(jīng)營公司�！顾檬痔詺獾匦ぜt櫻桃。
她細(xì)喘，「所以，就應(yīng)該讓你的團(tuán)隊進(jìn)來嗎？」右手探出，摸索她擱在吧臺上的皮包，打開。
「這個主意不錯�！顾ы�，微笑。
「你作夢！」她瞋睨他一眼，找到手機(jī)。
鈴聲已停了，對方改傳來訊息。
她按下訊息讀取鍵，想讀訊息，他卻故意不讓她專心，大手溜進(jìn)她裙里，微粗糙的掌心撫過她柔嫩的大腿。
她激顫，這肌膚相親的感覺，令她頭暈?zāi)垦�，手機(jī)不知不覺跌落地面。
就在這時，顧元璽的手機(jī)也響了。
他一愣，好半晌才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八成是喬旋打來的電話。他說今晚會與部長先針對鈺華的董事席次分配進(jìn)行研擬，再告訴他結(jié)論。
他必須接電話。
但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頭找手機(jī)，她已經(jīng)拿藕臂扣住他頸項。
「你也不許接�！篃熋牡难勰ㄋ�。
「……」
「不許你接電話�！顾龔妱莸孛睿袷只M(jìn)他浴袍里，報復(fù)似地揉捏他光滑的后背。
他不讓她接電話，自己卻惦念著公事，這算什么？她要好好教訓(xùn)他！
她轉(zhuǎn)守為攻，拉下他的頭，貝齒輕輕咬住他耳垂，然后，那調(diào)皮的舌尖舔舐他的耳窩。
「以萱……」他低吟。
她拉下他腰間衣帶，浴袍敞開。
她心跳狂亂，他更是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根本忘了手機(jī)鈴聲還在響，一把抱起她，一路將她抱回臥房。
小心翼翼將她放上床后，他隨手卸下浴袍，丟到一旁。
他是……全裸的！
她驚呼一聲，腦海凍結(jié)，傻傻地瞪著他陽剛結(jié)實，宛如雕像般的美麗體魄。
他沒給她太多贊嘆的時間，跳上床，雙手靈巧地脫卸她衣裙。
她瞬間羞紅了臉，拿被褥蓋住曲線畢露的五體。
「妳害臊嗎？」他啞聲問，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我……我們還是吃飯吧！你真的不餓嗎？」都到這地步了，她還試圖阻止這不可救藥的激情。
他輕聲笑了，笑聲里，滿是濃濃的自嘲與壓抑不住的欲望。
「如果我現(xiàn)在還能放過妳，我就是圣人�！顾破鸨蛔�，肌肉勻稱的身軀貼上她，胯下的陽剛，隔著薄絲料子挑逗她。
她嬌吟一聲，眼神更媚了，「你就不能……當(dāng)一次圣人嗎？」她還不放棄。
「別傻了�！勾笫痔竭M(jìn)絲褲里，溫柔地?fù)荛_沾露的花瓣，那深藏的花心，好燙好燙�！笂呎娴臒崞饋砹艘暂�。」他低笑，在她耳畔戲弄地吹氣。
她尖叫一聲，氣憤地捶他肩膀。
「別生氣�！顾奈撬�，安撫她的下甘，靈巧的手指在花心里探索、按摩，激起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你、你好壞！」她啞聲喊，真的好懊惱，懊惱他如此輕易就挑起她女性的情欲。
「我不壞，我會很溫柔，很有耐心�！顾ＷC，誓言給她一個永遠(yuǎn)難忘的浪漫夜。
他要很溫柔地愛撫她，很溫柔地挑逗她，很溫柔地滿足她，以讓她達(dá)到高潮為最高任務(wù)。
至于他自己，沒關(guān)系，可以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