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詩敏看著一大迭的公文,嘴里碎碎念著。不只要看完這些公文,還有仲德指定的功課要念,從什么企管學(xué)、經(jīng)濟(jì)學(xué)到天下雜志、商業(yè)周刊,天。
兩人這樣子哪像是一對戀人!他對她的要求不只更加嚴(yán)格,功課還給多不給少。說他是情人,還比較像嚴(yán)師。今天唯一讓她感受到幸福的時刻,就是仲德中午去銀行前,還記得先替她泡好一杯香醇的咖啡,端到她面前,自己先喝了一口才分給她喝。
這種加味的咖啡好像更好喝,可惜已經(jīng)被她喝完了!
杜仲德剛從銀行回來,他走到董事長辦公桌前要向她報告事情,不過董事長還撐著下巴在想事情。
「妳又在發(fā)呆了?」杜仲德自頭頂飄下來的聲音把楊詩敏驚醒。
為了挽救瀕臨倒閉的麗新,杜仲德日夜工作,苦思良策,擬定計劃,事情很多,工程很浩大,睡眠不足到熊貓眼都長出來了,董事長卻只負(fù)責(zé)發(fā)呆和撒嬌,實(shí)在太不象樣了。
「我是在想,要如何快速消化完桌上這些東西,才有時間和某個男人談戀愛!箺钤娒羯袂榘г沟匕琢硕胖俚乱谎。
杜仲德辛苦忍住笑意,把手上的卷宗放在詩敏面前,用一副大公無私的表情睨著偷懶的人。「董事長,公事比私事重要!
沒情調(diào)!楊詩敏用力打開卷宗,嘆口氣說:「要是我因?yàn)樘Χ臀业哪信笥迅星槠屏,你這位特助要負(fù)全部責(zé)任!
拐彎抹角!男朋友和特助不都是他。杜仲德忍不住伸手揉揉「董事長」的頭發(fā)。全公司就只他有這個權(quán)利。
杜仲德用詩敏的方式說:「董事長這么辛苦是為了保護(hù)公司和員工的工作權(quán),妳男朋友應(yīng)該對妳感到驕傲才是,怎么會有怨言?」
楊詩敏笑了,凝視仲德的臉說:「那會有獎賞嗎?真希望我男朋友約我去看午夜場的電影。」
杜仲德替她婉惜,搖頭說:「不行,明天一早他還要送一份『公司的經(jīng)營還款計劃書』給王建仁先生看。」
王建仁到底有完沒完?!一天向他們要一種資料!
楊詩敏表情轉(zhuǎn)為正經(jīng)嚴(yán)肅,她問仲德:「仲德,王建仁還在刁難我們?」
「我覺得他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我要讓他誤以為我們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找他們銀行接洽,而且一定要在五號撥錢下來,不然麗新就會完蛋,所以我才會假裝戰(zhàn)戰(zhàn)兢兢,配合他無理的要求!苟胖俚逻呎f邊伸手揉揉眼眉中心。
「仲德,辛苦你了!箺钤娒粜奶壅f道。
仲德當(dāng)初雖說過他不加班,但她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來,仲德從香頌廳下班后就又回到辦公室,自動加班到半夜才回去,第二天早上又準(zhǔn)時來上班。這種過人的自制力和體力,真叫她佩服。
「只要銀行下個月五號撥一億元給我們,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苟胖俚抡f完,放下他的手,不過瞥到詩敏桌上的公文又搖頭說:「董事長,看妳桌上的公文還剩多少!」
「叫我詩敏,親我一下,我才有精神繼續(xù)看完那堆東西!箺钤娒魮u著頭,露出一副條件講好,才要聽話的童稚表情。
杜仲德黝黑的眸子充滿寵溺和笑意看著詩敏,然后他低下頭,親一下她的額頭,抱著她嘆息道:「詩敏,妳將背負(fù)十八億的負(fù)債,不學(xué)精明一點(diǎn),這些債妳不不只一生一世都還不了,還會被一些心懷不軌的壞人宰割!
楊詩敏雙手環(huán)著仲德的腰,仰頭仰慕地看著他充滿智慧和毅力的臉龐,全心全意對他撒嬌說:「仲德,我給你一生一世的愛和信任,你陪我還一生一世的債。」
杜仲德聽了詩敏的話,黑眸里浮起濃濃的笑意,卻故意皺著眉說:「老天到底是對我好還是不好?為什么安排我愛上妳這位欠債公主?」
楊詩敏將手放在耳朵邊,裝出傾聽天音的樣子,接著露出驚喜的表情,告訴仲德說:「我聽到老天說話了,老天說這是三世前就注定的,而且我下輩子還要愛上你、嫁給你、服待你、報答你,替你作牛作馬!
「夠了夠了!」杜仲德開懷大笑!赶M麏呄螺呑硬灰(fù)太多債,這樣我們才能過過輕松的日子。」
「是,遵命!」楊詩敏露出可愛的笑容放開仲德!肝矣霉θチ。」
杜仲德笑著看詩敏回座,才轉(zhuǎn)身走回他的辦公桌,雖然累,但只要看到詩敏,聽她說些至情、天真的言語,他的精神至少就恢復(f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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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奇、林中宏和杜仲德三人今晚怎么上同一時段的班?
范大同最最最不喜歡看到這三號人物湊在一起了。所以,他走過來正要詰問他們今天這個班是誰排的?不過,放在腰間的手機(jī)突然開始震動,范大同把手機(jī)拿出來看了電話號碼之后,馬上轉(zhuǎn)身往外面走。
太好了!范大同終于出去了。林中宏身體靠在吧臺邊緣,和謝正奇一搭一唱,把他們兩人這幾天打聽整合出來的訊息告訴杜仲德。
謝正奇說:「仲德,蔡董開設(shè)『理財公司』,專門用人頭收購或并購財務(wù)困難的企業(yè),再把收購到的土地分割出售,或是打掉舊建物蓋新大樓,分單位出售。他行事低調(diào),買賣都利用人頭,所以名氣不大!
林中宏說:「這個人很夭壽,為了達(dá)到減少支出的目的,不惜用打壓造謠的手段來收購他想要的產(chǎn)物!
杜仲德告訴楊詩敏,為了暫時減少「不必要的困擾」,公司里只有他最信任的朋友知道他們是一對戀人,所以只要離開辦公室,楊詩敏就像過去一樣,安靜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專心聽他們說話。
范大同聽完電話后很快就回來,林中宏看范大同快走到他們這里了,故意拿出一個皮夾給仲德他們看。
林中宏說:「我剛才上廁所時撿到這個皮夾,可能是被人扒走的,沒看到現(xiàn)金,只剩下駕照、貴賓卡之類的東西。」
杜仲德打開皮夾看,謝正奇也靠過來看。
逮到了!上班時間無所事事,聚在一起閑聊是非,就算不能開除,也可以罵他們一頓。范大同直沖過來,林中宏時間算得真準(zhǔn),范大同沖過來的同時,他右手上的托盤突然換到左手,剛好抵在范大同的肚子上,阻止他的沖勢。
范大同推開托盤,橫眉豎眼的看著林中宏、謝正奇、杜仲德!改銈兪遣幌氪?那是誰的皮夾?」
杜仲德把中宏撿到的皮夾交給范大同!阜督(jīng)理,看到里面這個人時,麻煩轉(zhuǎn)交給他!
范大同接過來打開一看,表情隨即一沈!看著杜仲德一伙人問:「這是哪里來的?」
杜仲德說:「中宏在廁所里撿到的,我想是扒手亂丟的!
范大同突然畏懼起杜仲德的眼神,他故意轉(zhuǎn)過臉對楊詩敏說:「董事長,妳得要好好整頓我們的安全部門,我出去一下,這皮夾得趕快送還給它的主人!
范大同要出去雖然有先請示楊詩敏,但楊詩敏還來不及點(diǎn)頭說好,他就轉(zhuǎn)身急著離去。
林中宏看著走掉的人冷笑。「仲德,如你所料。」
謝正奇笑了,把一只擦得發(fā)亮的威士忌水晶杯拿起來看,深邃的黑眸透過杯子說:「人家說,心中無邪不怕鬼,仲德,范大同平常不是這么勤快的人。」
杜仲德以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說道:「我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他打開皮夾看的時候,臉色馬上變了,范大同這回太性急了!
說話歸說話,他們眼睛隨時注意著客人的需要,手也沒有停著。有客人招手找服務(wù)生,林中宏看到,趕快走過去服務(wù)。謝正奇把剛才在擦的杯子放好,拿出小小的冰鑿,把一塊透明的冰磚削成圓型,放進(jìn)杯子里,倒進(jìn)威士忌,交給另一位服務(wù)生端去給客人。
楊詩敏趁這時候趕快問仲德:「仲德,我聽到你們在說蔡董,是不是那天我媽媽提起的--姓蔡的仇人?」
杜仲德點(diǎn)頭,簡單扼要的把他得到的情報說給詩敏聽。楊詩敏皺著眉聽完,還來不及向仲德表示意見和憤怒,就有一個嬌細(xì)膩人的聲音自她身旁響起,叫著仲德的名字。
「仲德!
杜仲德楞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轉(zhuǎn)身對著墻深呼吸。
楊詩敏抬起頭,又是一位時髦年輕的小姐。前天那位可愛迷人的小茶是正奇的女朋友,那現(xiàn)在這位--該不會是中宏的女朋友吧?
可是,中宏的表情怎么怪怪的?看到女朋友好像一點(diǎn)也不喜悅。
林中宏豈止不喜悅,他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轉(zhuǎn)身端著水去招呼客人了。
「陳麗婷,妳還有臉來找仲德!」謝正奇低聲斥責(zé)陳麗婷。
陳麗婷揚(yáng)起雙眉,冰冷、潑辣的回應(yīng)謝正奇:「謝正奇,這是我和仲德兩人的事,拜托你不要介入。O.K?」
好男不與惡女斗,謝正奇不安的瞥了董事長一眼,轉(zhuǎn)身到一旁做其它的事情。
杜仲德回過身來,神情冷峻地看著陳麗婷。
楊詩敏心臟煩悶地跳著,默默打量站在旁邊的女人。不管用什么角度看,她都是個美人胚子。再看仲德,他咬著牙齦看著這個女人,一張臉繃得好緊,那雙有時精干果決、有時溫柔祥和的黑眸變得令人畏懼。
然后她看到這個不受歡迎的女人雙眼噙著淚水,望著仲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想博取他的憐惜。
「仲德,我回來向你請罪,你可以罵我、打我,這都是我應(yīng)該受的。仲德,原諒我!」陳麗婷低下頭說。
謝正奇注意到楊詩敏的表情,故意咳一聲讓仲德注意他,他的頭輕輕往外一撇,對仲德說:「有話到外面講,這里我一個人忙就行了!
杜仲德向正奇點(diǎn)頭示意,低聲說:「到外面去。」
楊詩敏忍耐著沒有向仲德舉手抗議:他說要和這個女人到外面去,那她呢?
她不想晾在這里干著急耶!
楊詩敏急得輕咳一聲抓回仲德的注意力,杜仲德黑眸適時瞟她一眼,那意思好像叫她安靜待著。
楊詩敏既要尊重仲德卻又覺得委屈,不覺噘起小嘴,轉(zhuǎn)過臉,失意地盯著手上的書本。
杜仲德注意到詩敏拿著書本的手微微顫抖,生氣的臉上好像寫著:你欺負(fù)我卻一句話也不說?吹教锰靡晃淮笮〗、董事長,比任何人都聽從他的話,怎不叫他心里感動得想快點(diǎn)打發(fā)陳麗婷走。
「我很快回來。」杜仲德像是說給謝正奇聽,其實(shí)也是在告訴詩敏。
走到外面,杜仲德寒著臉轉(zhuǎn)過身,發(fā)覺陳麗婷靠他太近,他刻意后退一大步保持雙方的距離。
這里除了他們沒有旁人,陳麗婷膽子大了,故意再向仲德走近,沒想到仲德劍眉豎起,黑眸一瞪,冷峻的阻止她向他走近。
杜仲德雖然沒有動手,陳麗婷卻覺得她好像被仲德用那冰冷疏離的眼神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低下頭,先打破沉默說:「仲德,忘了我過去的不是,我發(fā)誓從明天起,和你同心齊力把債務(wù)還清。」
「一百多萬還剩多少?」杜仲德試問。
「沒有了!龟慃愭玫痛怪^。
杜仲德冷笑一聲,這就是回來跟他說要和他同心齊力一起還錢的女人!杜仲德問:「那妳拿什么來還銀行?」
「仲德,聽小茶說你現(xiàn)在是董事長身邊的特助,我自信外型和能力都不錯,當(dāng)公關(guān)或秘書絕對可以勝任,你跟你們董事長講講一定可以的,等我進(jìn)來上班之后,我每個月還你三分之一的薪水。」
「信用太壞,找不到工作了?」杜仲德一下就看出陳麗婷的目的。
陳麗婷不肯承認(rèn),她說:「工作爛、待遇差的,我都不想做!
當(dāng)初陳麗婷瞞著他捅了一筆債叫他還,她倒好,錢拿著,人跑得無影無蹤,害他突然接到一百多萬的賬單時,郁結(jié)到幾乎內(nèi)傷。
那一百多萬他還在分期清償,她卻毫無羞愧心的跑回來,還說已經(jīng)把錢花光了,而且藉還錢之名來跟他要一份工作!上過當(dāng)還學(xué)不乖的人叫傻子,杜仲德看著自私自利的她,搖頭嘲笑自己竟然喜歡過這樣的女人。
陳麗婷看到仲德笑了,便伸手去勾住他的手撒嬌:「仲德,人家總要生活嘛,不然扣掉勞健保和福利金,每個月凈所得的一半好了!
和陳麗婷說話太浪費(fèi)時間了,杜仲德拉下陳麗婷的手,對她說:「妳沒想所有后果就把錢帶走,花光了再回來找我,陳麗婷,妳這個人心里根本就沒有愛、沒有榮譽(yù),誰會再相信妳說的話?!」
「不是這樣!仲德,我是還愛著你才回來的!」
杜仲德冷笑,面無表情說道:「我承擔(dān)不起,快點(diǎn)走吧。」
陳麗婷柳眉一擰,伸手擋住想要離開的杜仲德,問說:「仲德,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新歡了?」
杜仲德陰驚的瞳眸冷凝陳麗婷,告訴她說:「妳沒資格問我這個問題。不過,為了讓妳了解什么樣的女人才是值得我去愛的,我可以告訴妳,我有女朋友,她純真、善良、孝順、美麗,我很愛很愛她!」
冒著被杜仲德發(fā)現(xiàn)的楊詩敏躲在柱子后面偷聽,聽到仲德向她的情敵大聲說他很愛很愛她的時候,喜悅的紅暈布滿她幸福的臉龐,楊詩敏吁了口氣,悄悄溜回去坐好。
沒一會兒,杜仲德回來走進(jìn)吧臺,第一眼先看詩敏,見她低著頭靜靜看書,便走過去,柔聲問她:「有沒有看不懂的?」
楊詩敏把書轉(zhuǎn)向仲德,修長的手指隨便點(diǎn)向某段說:「就是這里!谷缓蟪枚胖俚驴窟^去時,低聲問說:「她是誰?」
這是一定要問的,不問就表示她太不關(guān)心仲德的事情了,而且她也很想知道仲德會不會騙她。
杜仲德看著詩敏手指指的書頁,小聲說:「以前的女朋友。」
「斷了嗎?」楊詩敏小聲問,還假裝認(rèn)真指著書在討論的樣子。
「斷了。」杜仲德的回答很簡短。「改天再說給妳聽。」
「斷了就好,我才不想聽你以前的羅曼史!箺钤娒舭褧D(zhuǎn)回來,其實(shí)她正低著頭竊笑,她已經(jīng)知道仲德心里最愛的人是誰,對她來說,這就足夠了。
不過杜仲德的聲音突然提高一倍,他說:「妳剛才就在看這一頁,現(xiàn)在還再看這一頁?」
楊詩敏抬起含笑的臉,向杜仲德說:「剛才沒有心情看,現(xiàn)在我開始專心看。」
這位純真、善良、孝順、美麗的董事長沾沾自喜著,忘了情敵出現(xiàn)之前,她正在氣那幾個沒良心的壞人。
或許命好的人才有這種福氣,選擇性的善忘。楊詩敏一眨眼,就把煩心的事拋給杜仲德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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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舒解連日來的工作壓力,杜仲德禮拜日約楊明智在健身房見面,兩人利用各式器材運(yùn)動肌力,最后,杜仲德再教楊明智兩招防身功夫。
「貪多嚼不爛,以前教的一定要練熟!苟胖俚露撁髦。
精力過剩的楊明智一邊比劃剛才所學(xué)的,一邊說:「等我練熟了,就去當(dāng)姊姊的保鑣,看誰還敢欺負(fù)她!」
杜仲德笑著用手掃過明智的頭發(fā)!缸甙,去沖沖水,我?guī)闳コ猿鲎廛囁緳C(jī)最愛的自助餐,便宜好吃又大碗!
「好!」楊明智用力點(diǎn)頭。杜大哥現(xiàn)在是他的偶像,凡是杜大哥做過的事,他都很感興趣。
杜仲德用摩托車載楊明智從健身房沖到自助餐店真/心愛的老爺摩托車雖然載著兩個男人,仍然不負(fù)所托,順利載他們到達(dá)目的地。
飽餐一頓出來之后,杜仲德突然站定,瞪著一位鬼鬼祟祟、正在偷撬人家車門的賊。
這個偷車賊很面熟,杜仲德把楊明智拉到柱子后面!该髦牵@個人就是那天晚上想抓你姊姊的人,你走過去嚇?biāo),然后我跟蹤他,看他住在什么地方。?br />
聽安全室主任說,這個人被扭送到警察局之后,馬上有開著豪華轎車的人來保他回去。事后他們?nèi)フ{(diào)查,保他的人登記的地址是空戶,一棟廢屋。
開著豪華轎車的人,戶籍登記在一棟廢屋之下,這不是很奇怪嗎?所以,杜仲德懷疑這一切和楊夫人、蔡某人的恩怨有關(guān);只可惜,線索斷了。
現(xiàn)在,杜仲德再度看到這個人,他眼睛一亮,立刻要明智幫他追蹤這個人。
「好!箺蠲髦强炊糯蟾珧T上摩托車,載上安全帽之后,就吹著口哨往那人走去,接著大喝一聲:「喂!你在偷車?!」
那個人聽到楊明智的喝聲,低頭拔腿就跑。杜仲德看他跑了一段距離后,發(fā)動機(jī)車跟了上去。
Shit!
追不到十秒,杜仲德就破口大罵。那個人回頭看沒有人追他,竟然放心的走起路來,杜仲德只好打電話給明智。
「明智,看來要你幫忙跟監(jiān)了。」
楊明智遠(yuǎn)遠(yuǎn)看到那個壞人突然不跑了,他邊往前跑邊講電話!笡]有問題!
「我會盡量跟著你們,他要是上車,你就坐出租車跟緊。記得,要小心謹(jǐn)慎,隨時把你的位置告訴我!
「了解!」楊明智揮揮手,他已經(jīng)跑過杜仲德面前。
杜仲德看到明智開始跟著那個人的步伐走,他只好假裝摩托車輪胎漏氣,下來牽著摩托車跟。
才轉(zhuǎn)個彎,明智和那個人都不見了,杜仲德焦急的四處張望,要打電話給明智時,他就先打過來了。
「杜大哥,他又偷了一輛車,我現(xiàn)在坐出租車跟著他。」
「走哪條路?」杜仲德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
「不知道,車子在巷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等我看到明確的路標(biāo)再告訴你!
「明智,要小心,情形不對就不要下車,了解嗎?」
「了解!」緊張又刺激,楊明智情緒亢奮的回答。
過了十幾分鐘左右,杜仲德站在路邊,不知往哪邊走才好,他當(dāng)機(jī)立斷,打電話給明智要他放棄跟蹤,不過他還沒開口,楊明智就用一副奇怪的聲音說:「杜大哥,這條路是要到我們家的大馬路,我們好像往家里開!
那是向東北方走,杜仲德打消原來的計劃,說知道了,摩托車立刻加足油門。
五分鐘后,楊明智又打電話給杜仲德。「杜大哥,你趕快來這個地方。」楊明智站在門牌下面念地址給杜仲德。
杜仲德速寫記下,他快接近這個地方了。杜仲德問說:「我馬上到,明智,你人現(xiàn)在安全嗎?」
「放心,我很安全!箺蠲髦浅林幕卮。
沒多久,杜仲德就和楊明智碰面了。
「現(xiàn)在怎么做?」楊明智問?蓯!壞人竟然就住在離他家不遠(yuǎn)的地方!
杜仲德看一下大宅四周,轉(zhuǎn)頭問明智:「那個人是直接進(jìn)去的嗎?」
「不是,下車按門鈴,等了大約一分鐘才有人來開。偷來的車子停在那里!箺蠲髦腔仡^指出車子的位置。
那就表示他不是住在這屋子里,所以他等下又會出來。
「很好,你很適合當(dāng)偵探!苟胖俚录卧S地拍一下明智的肩膀,然后告訴他說:「明智,你先回去,接下來交給杜大哥就好!
「我可以幫你。」杜大哥剛才不是才說過他適合當(dāng)偵探嗎?
「不行,你是楊家唯一的男人,你要負(fù)責(zé)保護(hù)你大姨、詩敏和明珍。」
楊明智想一想,決定聽杜大哥的話!负,那我回去了,杜大哥,你自己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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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德耐心等著,終于等到那個人又出來了。
杜仲德跟著他的車子往南方騎,騎到一條窄小僻靜的巷子,他加油超過前車,然后打轉(zhuǎn)停下來,阻擋那個人往前開。
「干!你擋什么路?」那個人搖下車窗大吼。
「對不起,我走錯路了!馆d著全罩式安全帽的杜仲德靠近車窗,接著利落的拔下車子鑰匙,然后拿掉安全帽對他笑。
「是你!」對方看到杜仲德,緊張地抽了一口氣。
「很好,看樣子我們不用再互相自我介紹了!苟胖俚聫牧硪贿呑纤能囎!肝覍δ憬Y(jié)交的朋友很好奇,也有很多問題想請教你。對了,就從剛才你去那里做什么先問好了!
「你馬上下車,不然我要報警--」杜仲德用力打出一拳,出手之快,力道之猛,讓來不及防備的壞人彎下腰抱著肚子。
打完人之后,杜仲德笑著說:「好啊,我先把你打個半死,警察來時再告訴警察說我見義勇為,抓到一名偷車賊。這輛車應(yīng)該也是贓車吧?」
沒想到手癢偷車來開,卻遇上煞星,壞人強(qiáng)撐著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說過了,我想請問你一些問題。還有,我不喜歡人家說謊,這點(diǎn)請你包涵。」杜仲德表面說得客氣,但冷峻的黑眸卻迸射出陣陣駭人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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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德押著壞人走進(jìn)楊家。
「酷!杜大哥,你竟然把他抓回來!」楊明智興奮的叫道,同時伸手敲打壞人的頭。
「仲德,你把他抓來家里做什么?」楊詩敏看到壞人,臉色馬上變了,害怕的同時拉著媽媽和明珍的手。
「詩敏,不要怕他,他叫蔡興,準(zhǔn)備改邪歸正了!苟胖俚码m然這么說,但并沒有將蔡興手上的繩子解開。
「楊小姐,對不起啦,都是我大哥叫我做的,其實(shí)那天我沒占到便宜還挨了他好幾拳!共膛d竟然有臉訴苦。
杜仲德轉(zhuǎn)頭瞪他,蔡興馬上噤口。
「仲德……」陸心怡出聲。
「他堂哥叫蔡萬--」杜仲德才說出蔡萬的名字,陸心怡用力抽了口氣,睜大眼,驚異地看著杜仲德和蔡興。
杜仲德早料到楊夫人會有這樣的表情,但他希望再往下說,楊夫人的心臟能負(fù)荷得了,所以他要明珍和詩敏先扶楊夫人坐好。
「蔡萬收買王建仁和范大同,他不只要讓麗新集團(tuán)財務(wù)發(fā)生困難,還計劃再度綁架詩敏,用詩敏逼您回國!
陸心怡回國之后,不出門、不接電話,所以蔡萬不知道她早就回國了。
「可恨!」陸心怡氣得發(fā)抖!肝腋纱嘤梦疫@半條命去跟他拼了!」
「媽!」
「大姨!」
楊詩敏、楊明智、楊明珍三人臉上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楊詩敏眼里早就浮上淚光。
陸心怡看到他們的表情,用顫抖不停的手遮掩歪斜的嘴巴,眼睛隨著詩敏濕潤了,她搖頭嘆息。
「媽,您是不是不舒服?先躺上,我馬上叫救護(hù)車送您去醫(yī)院!
楊明智馬上過來幫姊姊扶大姨,但陸心怡搖手,已經(jīng)不激動的她,嘴巴漸漸恢復(fù)正常,她看著所有的人,慢慢說話--
「多事之秋!本來想等五號過后,再找機(jī)會告訴你們的。我得了帕金森癥!
「帕金森癥……媽,您確定嗎?有找醫(yī)生診斷嗎?」楊詩敏眼淚早就忍不住掉下。
陸心怡很堅強(qiáng)地告訴詩敏:「我前陣子出國就是去做檢查的,我算是發(fā)現(xiàn)得早,這種病無藥可醫(yī),就算吃了最好的藥,也只能延緩病情,慢慢的,我自律神經(jīng)失調(diào)情況會更明顯,行動遲緩、記憶衰退,變成連你們都不記得的癡呆老婦人!
說到最后,陸心怡自己眼睛也紅了。
楊詩敏抱著媽媽傷心地哭了起來。
陸心怡拍著詩敏的背!肝覜]有告訴妳,就是怕妳無法一下子應(yīng)付這么多的事情。不過,有仲德幫妳,我總算放下一大半的心了。再來就是明智和明珍了,大姨希望能撐到--看到明珍大學(xué)畢業(yè)!
默默流著淚的楊明珍抱著大姨點(diǎn)頭!肝乙欢〞钭詈玫拇髮W(xué)。媽!您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
「妳叫我什么?」陸心怡摸著明珍的臉,黯淡的眸子燃起欣喜的火花。
「媽!箺蠲髡湓俳幸淮!肝腋缭缇蛻(yīng)該叫您媽媽了!
「媽!」楊明智跪在陸心怡面前!肝也粫俅蚣荇[事,而且我發(fā)誓要考上醫(yī)學(xué)院,將來做醫(yī)生照顧您到老!
「我值得了,你們都好孝順。」陸心怡抱著三個兒女,四個人哭成一團(tuán)。
杜仲德替他們高興,但鼻子好酸,轉(zhuǎn)頭看看蔡興,蔡興也在擦眼淚。
蔡興靦腆地看著杜仲德說:「好感動!我本來說改邪歸正是騙你的,現(xiàn)在我真的發(fā)誓要改邪歸正了。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蔡萬找了流氓,今晚要拿汽油去你們的停車場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