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這個時段,青青、云云和小小都有課,但小小卻嫌古板的教授上課無趣,所以 就蹺課跑到花店陪華語蝶閑磕牙,消磨消磨時間。
“無趣?”手忙腳亂的華語蝶沒好氣地拔高聲音!澳銢]看見我忙到恨不得多生兩 只手嗎?要是你嫌時間太多,那就來幫幫我吧,小姐!”華語蝶邊說邊將剛運(yùn)到的花卉 歸類,放進(jìn)花筒里。
“那就更無趣了!毙⌒o聊得都快睡著了。
驀地——小小的眼睛一亮,精神全來了!
哇!超級養(yǎng)眼的大帥哥耶!真是完美極了,他全身上下完全不見一絲瑕疵……最重 要的是——他正朝花店走來!
咦?他看起來似乎有點(diǎn)眼熟……小小開始絞盡腦汁地搜尋記憶。
“歡迎光臨。”玻璃門一開,小小立刻彈跳而起,迎向奧克韓森。
奧克韓森冷冷地掃了小小一眼,當(dāng)她不存在似的走向華語蝶。
?不會吧?她最近怎么老是遇到這種情形?小小的嘴巴登時張得老大。
啊……他不就是昨天那個酷哥嗎?
哈!這下子可有好戲瞧了。小小壞心眼地坐回柜臺內(nèi)準(zhǔn)備看戲。
“買花!眾W克韓森簡潔地對蹲在地上整理花卉的華語蝶說明來意。
“好,請問你要什……”華語蝶熱切的笑臉一看見奧克韓森立刻蒙上一層陰霾,口
氣瞬間轉(zhuǎn)惡:“自己挑。”
哼!又是一只公孔雀!沒認(rèn)出奧克韓森的華語蝶鄙夷地冷哼。不過,為了不跟錢過 不去,華語蝶出聲呼叫小小接手:“小小,接客!
很好,夠傲!不愧是他挑上的女人!奧克韓森銳利的綠眸閃過一抹激賞。
“喔!毙⌒¢_心地湊向前去。
“閃開啦!”華語蝶猛然伸出手推開擋在她身前的奧克韓森!靶⌒,你真當(dāng)自己 在‘接客’呀?真受不了你!”華語煤不屑地看著小小散發(fā)興奮的神采!翱靻枂査 什么花,盡快包給他!
好讓他盡早走人。華語蝶強(qiáng)忍住最后一句話地對小小交代。
糟糕!躲進(jìn)柜臺的華語蝶突然發(fā)毛地暗忖,剛剛不小心用手推了他一把,手會不會 爛掉呀?這么一想,她便趕忙抽出一疊面紙猛擦自己的手。
完了!突然的昏眩感讓華語蝶忍不住暗自哀號,因?yàn)樗雷约侯^痛的毛病又要開 始發(fā)作了。
“先生——”小小才開了口,立刻被奧克韓森打斷。
“我只要她。“奧克韓森一語雙關(guān)地指著華語蝶。
“小蝶……”小小故作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你當(dāng)這里是應(yīng)召站,隨你挑三揀回的呀?”華語蝶口氣兇惡地對奧克韓森大吼。
“要買就快買,不買拉倒。”不待他回應(yīng),她逕自朝著小小吆喝:“小小,準(zhǔn)備送 客!
“我還以為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奧克韓森故作不解地低喃道。
“這里的確是做生意的地方,可是瞧你一副花枝招展的樣活像只愛炫的公孔雀,讓 人看了就不禁反胃,為了我的健康著想,我寧可不要賺你的錢,免得沒賺你多少錢,我 還得倒貼去給醫(yī)生看。”華語蝶直話直說。
“What?公孔雀?”那是什么東西呀?奧克韓森腦子里滿是問號。
他話一出口,華語蝶立刻變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嬌小的身子也晃了下。
“你這個死‘阿斗仔’,快滾出我的視線啦!少用那種惡心至極的怪腔怪調(diào)虐待我 的耳朵,當(dāng)心我拿菜刀砍死你!”華語蝶氣瘋地大叫。
她早被他那口不中不西的怪腔調(diào)搞得頭昏腦脹了,可為了賺錢,她忍了;但這會兒 他居然給她口出“番”話,她就再也無法忍受了。
“AreyouOK?”奧克韓森擔(dān)心地看著華語蝶雪白的臉色,情急之余不免又反射性地 口出母語。
華語蝶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不能再難看,毫無形象地破口大罵:“你是聾子,還是聽 不懂國語呀?快給我滾!”一罵完,她人也“咚”一聲地趴倒在柜臺上了。
“小姐!”奧克韓森緊張得沖進(jìn)柜臺抱起華語蝶準(zhǔn)備送她上醫(yī)院。
“這位先生,你別激動,先把她放下來好嗎?”已經(jīng)見怪不怪的小小見奧克韓森手 足無措的緊張模樣,與他先前的氣勢完全不符,她不免覺得很好笑,可是礙于他天生的 威嚴(yán)而不敢笑出聲。“沒事的,她只是‘不小心’睡著了,等會兒自然就會醒了!
“睡著了?”奧克韓森半信半疑地輕輕將華語蝶放下。
“嗯哼!毙⌒↑c(diǎn)點(diǎn)頭!斑@是她的老毛病了,習(xí)慣就好。”
“有病就該治療,哪能說習(xí)慣就好?”奧克韓森不茍同地再次抱起華語蝶,準(zhǔn)備上 醫(yī)院。
“她那個怪毛病無藥可醫(yī)的啦。”
“哦?是什么樣的怪毛病?”奧克韓森瞇起了眼。
“不就是討厭外國人的毛病嘍!
“她討厭外國人?”奧克韓森的眉立刻糾結(jié)成一團(tuán)。
“對啊,而且還是非常非常地討厭喲。”
“說清楚,她到底討厭到哪種程度?”他要明確的定義,好對癥下藥。
“討厭到見到外國人就覺得眼睛痛,聽到外國話就耳朵痛,兩者連著一起來就頭痛 。
要是超過她所能忍受的極限,她的腦子就會主動停擺,然后——就像現(xiàn)在一樣!
“你開玩笑的吧?”奧克韓森企圖由小小的表情中找出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你說呢?”小小指著他懷中的證據(jù)。“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我等她醒來!
“小蝶不會領(lǐng)情的!
“只要我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奧克韓森的好勝心這下子全被挑了起 來,強(qiáng)化他想得到華語蝶的決心。
小小一對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小小,替我倒杯水!比A語蝶用手指輕揉太陽穴,企圖趕跑殘留的些微頭 痛。
呵!效率還真好。華語蝶順手接過遞到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小小,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你怎么忽然變得這么體貼、勤……”華語蝶頭 兒稍稍往上一仰,嘴邊不忘調(diào)侃著小小,可“快”字還來不及出口,她就被猛然入目的 金發(fā)碧眼嚇得花容失色,哀聲連連:“媽呀!你怎么還沒消失呀?”惡夢!惡夢呀!她 一定還在做惡夢!華語蝶雖然如是想著,卻仍下意識地連抽數(shù)張面紙猛擦剛剛接過水杯 的手!靶〉,他是男的耶,你怎么叫他媽呀?”小小打趣地說著。
“你還好吧?”奧克韓森輕拍華語蝶的背,助她定神,卻驚得她像被雷劈到似的立 刻跳了起來,倒退三步。
“不要讓我看見你,我會更好!比A語蝶連忙閉上自己的眼睛,以免傷眼。
“我要買花!
“小!”華語蝶大喊。
“我沒聾,你可以省點(diǎn)力!毙⌒〉穆曇粲扇A語蝶的右后方幽幽傳來。
“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膯幔俊眹樍艘淮筇娜A語蝶輕拍胸口。
“你還好意思怪我咧,自己光顧著留意帥哥,留意到忽略我的所在,還敢怨我!
小小抗議著。
“少廢話!你也未免太不盡責(zé)了,沒聽見客人說要買花嗎?居然晾在一旁當(dāng)壁花, 準(zhǔn)備等人挑呀?”惱羞成怒的華語蝶說話更大聲了。
去!她又不是不要眼睛了,怎么可能那么荼毒自己的靈魂之窗!可是……哇!華語 蝶突然想起自己剛剛又不小心掃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暗忖,會不會瞎掉呀?
連忙閉起眼、養(yǎng)養(yǎng)神,又抽了張面紙猛擦著眼皮。
奧克韓森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瞪著舉止夸張的華語蝶。她的潔癖居然比他還嚴(yán)重!他 可是頭一回見識到有人連眼睛都必須消毒的。
小小看著華語蝶夸張的舉動和奧克韓森一臉駭然的表情,忍不住掩嘴偷笑三秒鐘, 而后才一臉委屈地望著華語蝶抗議說:“你冤枉我!又不是我不肯盡責(zé),是他自己堅(jiān)持 一定要向你買花的!
“是嗎?”華語蝶很是懷疑地盯著小小不住抽搐的可疑嘴角!案l買有差嗎?”
她雖然沒有看著奧克韓森,可小小和奧克韓森都很清楚她是在對他說話。
“當(dāng)然!
華語蝶嘔極了,認(rèn)定奧克韓森是故意刁難她,所以個性沖動的她忍不住大聲咆哮: “算我求你,你要是真的非向我買花不可,可不可以拜托你先回去矯正自己的中文發(fā)音 后再出來嚇人?不要動不動就虐待我的耳朵!
“我……”
“算了,你想買什么花,直接指給我看。”難以忍受他的怪腔調(diào),華語蝶當(dāng)場決定 早些打發(fā)他走。
“你替我決定吧!”
真是夠了!他這分明是打算整死她嘛!華語蝶氣急敗壞地仰起頭死瞪著奧克韓森, 決定不惜冒著昏死過去也要瞪死他。她十分有骨氣地鞭策自己說:不能昏,不能昏,就 算要昏死過去,也得等他走了后再說!
“有多少預(yù)算?”真想直接幫他挑選黃菊算了,省得嗦。
“隨便!眾W克韓森有趣地看著華語蝶搖搖晃晃的逞強(qiáng)表現(xiàn)。
“對像?”誰那么衰呀?
“你!
呸呸呸!他還真是觸她霉頭哩!華語蝶雙眼瞠得更大,眼神更是憤恨地瞪著他:“ 你還真是幽默哩!”
“我很認(rèn)真!眾W克韓森一把拉住掉頭想走的華語蝶。
“你……你……你……快……快……放……手……”華語蝶像被鬼嚇到似的胡亂揮 動雙手,企圖甩開他的鉗制。
媽呀!他居然握著她的手不放,她的手會爛掉啦!臉色慘白的華語蝶頓覺她的人生 是黑白的。
眼角突然瞥見小小在一旁偷笑,華語蝶氣不過地用力掙脫奧克韓森,走向小小,然 后用力地賞她一記響爆栗子。
眼見華語蝶眼露兇光地死瞪著自己,小小心虛地悄悄往旁邊退了退,不想成為無辜 的炮灰。
“小!你給我回來!”一見小小想腳底抹油,華語蝶的火氣更大了。
“干什么啦?”被識破意圖的小小畏首畏尾慢慢踱回,看起來似乎相當(dāng)害怕,實(shí)則 在心中暗自竊笑可以把戲看得更仔細(xì)些。
“站到我旁邊來。你現(xiàn)在惟一的工作就是負(fù)責(zé)防止這個死洋鬼子再對我動手動腳, 要是再讓他碰到我一根寒毛,我就把你剁成肉醬!”華語蝶發(fā)飆地對小小吼叫,因?yàn)樾?nbsp; 小那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讓她看了非常地刺目。
“啊……痛……”小小突然哀叫了下,揉了揉被華語蝶捏疼了的腰,本想抱怨,卻 見她的毒手又伸了過來,忙轉(zhuǎn)向奧克韓森說:“先生,請問你到底想買什么樣的花呀? ”
“讓她決定!
“那請問你有多少預(yù)算呢?”小小再次被迫開口。
“一萬塊吧!眾W克韓森隨口說了個數(shù)字。
“好,你請稍等!毙⌒⊥仆迫A語蝶,用眼神示意她去挑花。
“喏,拿去!比A語蝶隨便抽了十朵黃色太陽花丟給小小。
“這種花可以嗎?”小小禮貌性地問了下。
“她喜歡就好!
手腳靈巧的小小不到三分鐘就將花包得美美地遞給奧克韓森,他卻不接手,直接交 代:“讓她簽收就行了!
“你真的要送我?”華語蝶難堪地指著自己,懷疑地看著她特意選的黃色太陽花。
她選那款花不是因?yàn)樗矚g,而是因?yàn)樗钕顸S菊花,他該不會是猜到她的用意, 才故意轉(zhuǎn)送給她的吧?
“當(dāng)然。”奧克韓森莫名其妙地看著華語蝶欲哭無淚的表情。
明白華語蝶意圖的小小,同情地看著踢到鐵板的她。
華語蝶尷尬歸尷尬,但為了早點(diǎn)打發(fā)他走,她仍硬著頭皮簽收下來,然后隨手往柜 臺內(nèi)一扔,比出送客的手勢。
達(dá)到目的的奧克韓森干脆地付了錢,大步離去。
全身緊繃的華語蝶這才松懈下來,人卻也“咚”地一聲又倒了下去,繼續(xù)“睡覺” 。
“小蝶,你覺得他長得怎么樣?”小小好奇地繞著不想理會她的華語蝶直轉(zhuǎn) 。
盡管奧克韓森所帶來的震撼已經(jīng)過了三天,可至今卻仍余波蕩漾,所以天性浪漫的 小小只要一逮著機(jī)會就不忘纏著華語蝶追問她對奧克韓森的觀感。
“你覺得金毛怪物,還是目中無人的公孔雀,聽起來比較順耳?”華語蝶終于受不 了小小的糾纏,咆哮地反問。
“小蝶!人家是認(rèn)真的耶!毙⌒】棺h華語蝶的敷衍。
“她也是認(rèn)真的呀。”云云替華語蝶回答。
“就是啊。你也未免太不了解小蝶了吧!只要是外國人,無論高、矮、胖、瘦,俊 俏或是丑陋,一旦進(jìn)了她的眼,全都是一個樣,所以不論你問幾百遍,永遠(yuǎn)都只會聽到 批評,絕沒好話的!鼻嗲嘁会樢娧刂赋。
“不會吧?外國男人大部分都是帥哥耶!不論是好萊塢的明星,還是年輕的偶像歌 手,每個都是眼就是眼、鼻子就是鼻子、說臉蛋更是臉蛋,簡直迷死人了!”小小完全 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廢話!誰不是臉就是臉、鼻就是鼻的?又不是妖怪。”華語蝶諷刺地嘲弄小小。
“不過,你說的倒是,那些洋鬼子的確都是專門迷‘死人’的!
“去!不跟你說了,一點(diǎn)審美觀都沒有!毙⌒》籽。
“喲,瞧瞧誰來了?那可不是我們云云心愛的‘衛(wèi)兵一號’嗎?”青青最愛逗弄云 云了,因?yàn)楹π叩脑圃颇樢患t起來,別有一番風(fēng)情。
“青青!”雖然被逗習(xí)慣了,云云仍忍不住抗議著。
“少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了,你的‘憲兵一號’不也來了嗎?”小小替云云解圍, 順道借機(jī)取笑青青,欣賞她難得的嬌羞表情。
“什么憲兵一號呀?”甫進(jìn)門的關(guān)雅彥好脾氣地問。
“沒什么。”云云的小女兒嬌態(tài)心完全顯露無遺。
她們會戲稱關(guān)雅彥衛(wèi)兵一號是因?yàn)樗刻於紲?zhǔn)時到宿舍門口接送云云,而且他們的 因緣也是靠他在那兒站衛(wèi)兵才發(fā)展出來的,所以她們才會替他取了那個綽號。
半年前的某個傍晚,關(guān)雅彥送她的小表妹回宿舍,恰巧遇上在宿舍入口嬉鬧的她們 ,云云被青青惡作劇地推入他的懷里,她的唇就這么不經(jīng)意地掃過他的……雖說當(dāng)時立 刻跳離的云云并沒有留意到這個意外,可關(guān)雅彥的心卻因此淪陷了。
由于不知云云的名和姓,關(guān)雅彥只好天天準(zhǔn)時地在他遇見云云的那個時段出現(xiàn)在女 生宿舍門口站衛(wèi)兵;就這樣等了幾天,他終于遇上了云云,可是礙于她們四人總是同進(jìn) 同出,他只好一天等過一天,默默地靜待良機(jī)。
而那個良機(jī)卻不是他自己等到的,而是被喜歡觀察周遭人物的小小發(fā)現(xiàn)他不尋常的 癡心舉動,又在青青進(jìn)而發(fā)覺他的目標(biāo)是云云后,特意幫他制造出來的,但從此淘氣的 四人卻也幫他冠上了衛(wèi)兵一號的稱號了。
“這里哪里有憲兵?”后腳跟進(jìn)來的傅鍵鋼也感到相當(dāng)?shù)丶{悶。
小小和華語蝶一聽,當(dāng)場捧著肚子到一旁狂笑,直到笑到?jīng)]力、肚子發(fā)疼才稍稍克 制了些。
感到好笑的云云不敢笑得太囂張,只得躲進(jìn)關(guān)雅彥的懷里竊笑。
青青惱怒地瞪著笑得亂沒氣質(zhì)的華語蝶和小小,當(dāng)然也不忘橫掃傅鍵鋼一眼,怨他 鬧笑話給別人看。
“怎么沒人回答我?”傅鍵鋼擰了擰眉。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的小小和華語蝶正想喘口氣,卻又被傅鍵鋼的問話惹得來不及換 氣就又笑翻了,就差沒笑到岔了氣。
云云也在關(guān)雅彥懷里笑得順不過氣,體貼的關(guān)雅彥忙輕拍她的背,助她順氣。
“我拜托你別再問這種白癡問題了行不行?”青青賞傅鍵鋼一記大白眼。
天啊!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讓她這個靈巧慧黠的女人配上這根爛木頭,喔 ,不,是爛石頭才對?他既冷又硬,還不知道何謂適可而止,凡事非得問出個水落石出 不可,她這是招誰惹誰呀?
“可是……”面對青青極少露出的兇狠怒視,傅鍵鋼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卡在喉頭 ,不敢吐出。
“算你識相。”青青撇撇嘴,愈來愈佩服自己竟能夠忍受他呆愣、木訥的死個性, 還死心塌地死守著他!拔,你們這兩個亂沒氣質(zhì)的敗類到底笑夠了沒!要不要幫你們 順順氣、倒杯茶呀?”她皮笑肉不笑地對還抱腰笑倒地上的兩人問道。
“不用了!毙⌒『腿A語蝶兒青青滿臉大便,識相地收斂起笑意。
青青和傅鍵鋼相差五歲,是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生性不茍言笑的他自小以保護(hù)者 的姿態(tài)默默守著她;而青青也總喜歡纏著他撒嬌,因?yàn)樗星蟊貞?yīng)。
可叛逆期的青青一度相當(dāng)討厭傅鍵鋼的,嫌他比自己的父母還煩人,所以總是躲著 他,直到他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伴,她才驚覺自己的心早遺落在他的身上, 從此她開始反過來對他噓寒問暖;但生性木訥的他少有反應(yīng),讓她傷心之余更加用心, 希望能挽回他對她的疼寵。
結(jié)果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允她一個愿望,她便開心地抱著他說:我要你。
他一時反應(yīng)不及,呆愣在那兒,青青以為他不應(yīng)允而哭花了臉,讓回過神的他心疼 地吻去她的淚,然后當(dāng)著雙方家長面前請求讓他們當(dāng)場訂婚。而早有共識的雙方家長, 自是樂見其成。
訂婚之后,青青才驚覺傅鍵鋼的身價其實(shí)很高,有許多女人主動倒追他,開始有危 機(jī)意識的她便從此將他盯得牢牢的、管得死死的,完全不許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由于傅鍵鋼個性冷硬又少有情緒波動,活像個正在值勤的憲兵,所以她們才戲稱他 是憲兵一號。
傅鍵鋼雖然冷硬、木訥,但他對青青卻是相當(dāng)?shù)靥蹖,所以一遇上青青,不懂得轉(zhuǎn) 圜的個性也會在她難看的臉色下稍稍扭轉(zhuǎn),不再固守己見,以免她發(fā)起飆來,翻臉不認(rèn) 人。
“小小,看來這間小花店又只剩下我們兩個負(fù)責(zé)鎮(zhèn)守嘍!比A語蝶故意用不大不小 的音量對著小小抱怨,企圖引發(fā)青青和云云的愧疚感。
“抱歉得很,應(yīng)該是只剩下你一個人負(fù)責(zé)鎮(zhèn)守才對。”小小笑著伸出右手食指在華 語蝶面前搖了搖。
“為什么?”華語蝶不甘心地嘟著嘴抗議。
“因?yàn)樯鐖F(tuán)學(xué)長要請我吃飯啊!毙⌒±硭(dāng)然地宣布!靶〉裕瑒e瞪我,晚些 我再帶東西回來孝敬你。”小小像安撫小狗似的拍拍華語蝶的頭頂。
云云和青青看了不禁掩嘴偷笑,不敢太過囂張。
小小無聊地背對西餐廳門口坐著,靜待學(xué)長的到來。
她如往常一樣用雷射般的眸光向四周掃射。
驀地,她的眼睛倏然一亮!
哇!帥哥耶!
他淡淡的微笑實(shí)在是迷死人了……小小的注意力完全被坐在角落里的年輕男人吸引 住了,專注地盯著他猛看。
忽然,小小的心跳加快了三拍,因?yàn)樗囊暰忽然投向她的方向,嘴角漾起迷人的 笑意,右邊的臉頰上還出現(xiàn)了個誘人的酒窩,迷住了她所有的心魂。
小小羞地垂下了頭,心跳急劇加速,宛如小鹿般亂撞,她慌得掩住了口,以免心從 口中跳出。
盡管羞怯,小小仍忍不住地偷偷瞄向他,發(fā)現(xiàn)他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讓他添了一絲惹人 憐愛的孩子氣,讓她整個人更醺醺然。
?他向她打招呼耶!小小不敢置信地輕喘。
她眨了眨眼想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不料還來不及清醒,雙腿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
才剛站定的小小忽然覺得身邊掃過一陣風(fēng),定眼一瞧,原來是有人自她身側(cè)越過, 走向……他!
小小的下巴猛地掉了下來,張大的嘴巴一時合不攏,眼睛不住地眨呀眨,企圖眨掉 眼前的景象?墒聦(shí)就是事實(shí),改變不了,所以紅彩瞬間彌漫至她全身,尤其是整張臉 更紅似關(guān)公。
從他眼中閃爍的玩味神采,小小知道對方已經(jīng)將她愚蠢的舉動全看進(jìn)眼里,更笑在 心里,深感丟臉的她連忙拿起包包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