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風(fēng)崖上聽了拓跋魁、鐘瑤與宮翔一的對話后,喀爾東、瑯邪多等人終于知道狼 主是何等當(dāng)當(dāng)又是了得的人物,使得他們對拓跋魁更加信服與忠貞,尤其在經(jīng)過幾乎亡 族的重大挫敗后,新生的狼族更加團(tuán)結(jié)與合作。
頭一次,拓跋魁覺得自己真正融入狼族,以往的孤寂與傲氣已隨風(fēng)而逝,F(xiàn)在的他 正積極處理著狼族大大小小的事兒,復(fù)興狼族因戰(zhàn)禍而毀損的建設(shè)。
頂著烈日,拓跋魁與族人合手搭起狼主營帳,每個人皆揮汗如雨,但沒有人埋怨, 反而更加拚命工作。
鐘瑤領(lǐng)著一群狼族婦女及孩子們,提著一鍋鍋消暑的冰鎮(zhèn)梅子湯前來,“太家都辛 苦了,休息一下,喝點冰鎮(zhèn)梅子湯!”她吆喝著狼族的男丁們歇息一下。
不消一會兒,原本忙碌的氣氛已被一切和樂的溫馨氣息取代,望著一家家的狼族人 民能夠安詳和諧的過日子,拓跋魁心中有若難以言喻的感動。
他拉過鐘瑤忙不可開交的小手,悄悄地將她拉出忙碌的舀湯工作,一旁的大嬸很識 相地接過鐘瑤留下的工作,開心地取笑道:“小兩口趕緊去談情說愛,這等瑣事留經(jīng)我 們老太婆來做行了!
拓跋魁連連稱謝,鐘瑤則害羞地低頭,任由拓跋魁領(lǐng)著她到一旁陰涼的大樹下坐著 。
“你看,大伙都在笑我了!辩姮帀焊鶅翰桓姨ы
“誰?誰敢笑你!”拓跋魁舉目一望,所有狼族的人頓時忙起來,喝湯的喝湯,舀 湯的舀湯,沒人敢閑著,不過他們的耳朵皆豎得老高,生怕漏了狼主與未來的狼主夫人 任何一個小動作。
“你喲,真是遲鈍!辩姮帇舌恋。
這一、兩天,她雖然住在富察哈敏原先的營帳,而拓跋魁則和喀爾東住在一起,但 是每天早上拓跋魁都是從她的帳里出來。大伙都是明眼人,只是不說穿而已。就這個粗 魯男子粗心、不知避諱,還大刺刺地拉著她,真是羞死人了。
“我哪里不對了?我們的感情又沒礙著旁人,他們?nèi)羰怯幸庖,可以不看啊!”?nbsp; 跋魁不覺得自己遲鈍。
鐘瑤幽怨地一嘆!八麄兪强梢圆谎裕墒切睦飼趺聪?”這個笨蛋,難道要她 沒名沒份跟著他?
“他們還能怎么想,你鐘瑤是我拓跋魁的妻子,也是狼族的主母!”拓跋魁摟著 她的纖腰,在她耳邊吹氣。
“是嗎?”她眉心有掩不住的憂愁。
拓跋魁心疼萬分,卻沒答腔。他哪會不清楚她又在使詭計,無非是要讓他心里慚愧 ,趕緊將她正名,不過,他還不想讓她陰謀得逞,因為他打算給一個人驚喜。
他怎么不語?鐘瑤這會兒可真焦急了,正待說此什么,拓跋魁已開口道:“昨天爺 爺來找過我。”
“可是我們前兩天去看他時,并沒有找到他啊!”
“嗯,他說那天他剛巧出去了,所以沒碰著我們!蓖匕峡{著解釋道。
“哦,可是他來了,怎么不見我呢?”鐘瑤不悅地問。
“有啊,可是昨晚你累壞了,睡得死熱,我都叫不醒你。”他附正她耳旁輕語,惹 得鐘瑤雙頰一陣緋紅。這等事竟讓爺爺撞見,以后她都不敢見他。
“討厭。”她輕捶拓跋魁的胸膛,不依地噘起嘴。
他任她打夠了才續(xù)道:“我問了他,為何我們墜崖未亡、中毒未死,是否和玲瓏寶 劍有關(guān)!
“他怎么說?”鐘瑤她奇得緊。
“他說,玲瓏劍是知年古玉,吸引了日月的精華,確實具有不能言喻的神力,但是 從沒有人知道如何引出它的神力,所以他無法確定我們無恙是因為它的關(guān)系!
“這么說來爺爺也不知道羅!”難道那只是僥幸嗎?
“嗯,不過他說你真的是狼族傳說中的天鳳,只有你幫能解救狼族,而能救我性命 的也唯有你!
“我?不可能!彼龘]手否認(rèn)。
拓跋魁拉下她的手,“別急著否認(rèn),說真的,這些日子若是沒有你,我和狼族不知 會變成什么樣,沖著這點,我相信你真的是天鳳。而且爺爺也說,唯有浴火重生的鳳凰 才能領(lǐng)著狼族重生。既然你是鳳,那我就是凰,這么說來,或許上天已在冥冥之中安排 好,你我注定要經(jīng)過這樣的生死一線,再重生了!
“會是這樣嗎?”
“既然我們還活著,不就證明它了嗎?”拓跋魁含笑回應(yīng)著她的疑惑。
縱然鐘瑤心頭還有一絲不解,不過想破她的腦袋也無答案,所以她還是勉強(qiáng)接受拓 跋魁的答案,回以燦爛一笑,“也許真如你所說的!”
一個不識相的聲音硬生生插入和諧的氣氛中,“喲,兩個人又在卿卿我我了,你們 也未免太刺激孤家寡人了吧!拜托,有點,‘節(jié)制’行嗎?”
“紅鷲!”兩人同時怒瞪他。
“這么不歡迎我。 惫傧枰缓翢o芥蒂地咧嘴笑道,“可是我一天沒人嫌,就全身 癢得受不了,所以我一定要努力仗好我惹人厭的工作才行!
若不是看在他救了他們一命的份上,拓跋魁肯定在第一天就將他丟出狼族。
“你不是說要騎旌四處晃晃嗎?怎么這么快回來?”鐘瑤沒好氣的問道。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我就是特地來告訴你們,我剛剛在天上看到個你們絕對 想不到的人!惫傧枰坏靡夥欠驳孛奸_眼笑。
“誰?”拓跋魁不是很有興趣的問道。他就愛大驚小怪。
官翔一幫作神秘的道:“棺材板!”
“青狼!你沒看錯?他大老遠(yuǎn)跑來陰山干嘛?”鐘瑤覺得不可思議。
拓跋魁倒是不詫異,只是奇怪青狼未名來得太快,因為他于日前曾捎信給蒼狼一所 有成員與師父恨天長,邀請他們來參加他與鐘瑤的婚宴,這就是他所要給鐘瑤的驚喜, 因為稱得上是她親人的大概只有這些人,他想她應(yīng)該會十分渴望能由他們來見主他們的 婚姻。
“他來還不奇怪,因為通知我來救你們的人就是他。”官翔一突發(fā)驚人之語。
“此話怎講?”
官翔一很高興自己成為矚目的焦點,慢條斯理地道:“這件事問我就對了。其實原 因很簡單,青狼是有名的包打聽,而他恰好又是突厥的鐵算子風(fēng)的至交好友。有一天, 風(fēng)算定狼族的你有場災(zāi)厄,青狼有事分不開身,于是就央求智勇雙全的我前來幫忙,沒 想到我果然英明神武,將你們雙雙救起!
風(fēng)!拓跋魁驀然想起前些日子與風(fēng)對陣時,風(fēng)有意無意間總是勸他小心為上,難道 他的一切早被風(fēng)料到?真不可思議。
“不過,他來就,干嘛還帶個女人?”官翔一噪地埋怨,“難不成……,”他訝然 住口,驚駭?shù)刂钢匕峡c鐘瑤,“他也跟你們一樣掉入愛情的墓場!”
什么愛情的墓場,他在胡言亂些什么東西!拓跋魁與鐘瑤懶得糾正這具腦筋有問題 的家伙,倒是生性冷酷無情的青狼會跟女人在一起,這大大有趣。
“是什么樣的女子呀?”鐘瑤好奇地問。
“那么遠(yuǎn)我怎么看得清楚?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哼!沒用!
“你有用的話,自個兒騎上旌去看清楚嘛!”官翔一激她。
“你以為我不敢!”鐘瑤明明怕高,但嘴巴不輸?shù)牡馈?nbsp;
“敢就去啊!”官翔一看準(zhǔn)了她的弱點,不客氣地道。
“去就去,誰怕誰?”鐘瑤當(dāng)真沖動的邁步,不過方向不是旌所在的位置,而是她 的營帳。
官翔一叫住她,“旌不在那里,你莫非想逃?”
鐘瑤面色和藹,笑容可掬進(jìn)道:“嘿,我不是想逃,我是要回去準(zhǔn)備家伙。好讓這 個多嘴多舌又聒噪的家伙一輩子閉嘴,魁,你說我該用絕命丸,還是索命散?或者直接 用將他射成蜂窩?”她朝拓跋魁露出賊兮兮的笑靨。
哎呀,最毒婦人心,他怎么忘了!“呃,今天天氣很好,我再跟旌去晃晃好了,你 們不用招呼我了,我自便。”官翔一不敢逗留,隨即溜走。
鐘瑤噗哧一聲出來,“早知道這招這么有效,我應(yīng)該一開始就把他嚇走!
“他的確煩人得緊,浪費了我們許多時間!笨刺焐衷摴ぷ髁恕!斑@會兒,我 該回去處理事情了!蓖匕峡簧岬?fù)Я藫х姮,在她頸上偷得一吻,才邁開步伐加入 興建工作。
幸福原來是這么容易呀!
撫著頸項,鐘瑤沒來由的起來,太多的幸福會不會遭到開妒?眼前的幸福會不會如 泡沫短暫?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在新建好的狼主主營幕里,出現(xiàn)了兩名不速之客,一身青色儒衣、總是正經(jīng)八百、 面無表情的青狼,以及身著尋常衣飾卻依舊顯得嬌氣非凡的貌美女子。
站在拓跋魁身后,鐘瑤的心情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有些來為明所以的凄 惻。憑著女子獨有的直覺,她覺得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怕是災(zāi)為是幸。她從未如此痛恨見 到青狼,恨不得這棺材臉能自她生命中徹底消失。
“湘蓮公主李依瑜?”拓跋魁有些錯愕地盯著青狼所帶女子,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rèn) 道:“你是李世民的小女兒,被派來狼族各親的公主李依瑜?”
要青狼身旁的女子不悅地瞪了面無表情的青狼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點點頭。鐘 瑤的習(xí)在她點頭時猛地一震,幸福會就此夭折?在她和拓跋魁兩情相悅后,李依瑜出現(xiàn) 無疑是一記悶棍,莫非他們注定多災(zāi)多難?
“你不是逃婚了嗎?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兒?”天哪,這是什么情況?
李依瑜扁了扁嘴,顯然十分生氣,瞪著青狼并不答腔。
既然公主不答話,拓跋魁只好問青狼,“青狼,你為什么帶她來這兒?”他明明告 知青狼他要與瑤兒成婚了,青狼還帶李依瑜來,擺明是來鬧場的嘛!
青狼木然的道,“她是你的未婚妻,我特地幫你帶回來!
這下不僅李依在瞪他,連鐘瑤也憤恨地瞪著他。
難道要她把魁讓出來?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要得罪當(dāng)今皇上,她也無法將她心 愛的魁拱手讓人!
李依瑜叉著腰,不顧公主形象地開罵,“喂,我說過我不要嫁別人,你沒聽懂是不 是?一路上我說這多少次了,我要逃婚,你是聾了嗎?”
她不想嫁給魁!鐘瑤心中大喜。
“人已經(jīng)送到,我走了!鼻嗬巧碜右晦D(zhuǎn),就要離開。
拓跋魁還來攔住他,李依瑜已搶先一步擋在他面前,“我不可留在這兒,我要跟你 走。”
青狼冷冷地甩開她的手,“我跟你說過,我非常厭惡姓李的人,尤其是皇親貴族。 沒殺了你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別得寸進(jìn)尺!
“不管,不管!”她像八爪魷一樣纏住青狼,幾乎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壓根兒不理 會男女授受不親!拔业纳碜幽憧础⑦^也摸過,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你一輩于是想甩掉 我。我是跟定你了,你別想跑!
情況急轉(zhuǎn)直下,鐘瑤見這陣勢,心先安了一半,趕緊搶言道:“既然如此,我們就 不送了,慢走。”原來青狼是被纏上了,才會想把她塞給魁啊!
“你這女人煩是不!”青狼像拎小雞一樣將李依瑜從他身上揪下來,“什么我的人 !你別顛倒是非,胡言亂語行嗎?”
李依瑜嘴一扁,漸厲嘩啦地哭起來,“人家就是喜歡你嘛!這樣也不行,你就非要 讓我嫁給這個穿得怪里怪氣的這家伙。∧阏f啊,你舍得嗎?你要是敢說一句,我就真 的嫁給你看!你說呀,說。 彼钢匕峡,接著生氣地猛戳青狼熨得平整的儒服, 然后撲進(jìn)青狼的懷里,涕淚縱橫的嚷道:“可惡的青狼,最討厭的青狼……”
青狼被她突發(fā)的猛烈氣勢一驚,不知是理屈坯是氣窮,竟答不出話。
拓跋魁拉著鐘瑤的小手,悄悄退出,將新建的狼主帳幕讓給這兩個扯不清的冤家。
“魁,剛才我真的很擔(dān)心喔!”鐘瑤還是有些不放心,“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娶那個 公主!
拓跋魁挑眉笑道:“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娶大唐公主,一切全是鄂索圖出的主意。原本 我打算若是她真的來了,就叫瑯玡多娶她好了,現(xiàn)在倒好,有人當(dāng)替死鬼。”
“你是說青狼?”嘻,沉默寡言的他扯上愛哭愛鬧的頑皮公主,她想得太極端,有 點虐待他。
“你不覺得他們很配嗎?”拓跋魁朝她眨泛眼。“只不過……”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話別說一半就停止,吊人家胃口啊!”
“沒什么!蓖匕峡龘u頭,一個是前朝的孤臣孽子,一個是當(dāng)朝的金枝玉葉,撇開 身份差距不說,光是沉重的國仇家恨,青狼就無法放開心去愛她。既是無解的難題,為 何還要他們苦苦糾纏?
無怪乎青狼要帶著她來狼族,想的是躲過這場禍水。只是……能嗎?
“明明有,你故意不說,告訴我嘛,魁,是什么事?”鐘瑤膩在他身上撒嬌,柔聲 央求。
告訴這個小魔女,等于直接昭告天下,他可沒那么笨,“真的沒什么,你別瞎疑心 。”拓跋魁哄著她,撾著她的柳腰,雙手輕捧她細(xì)致絕美的容顏,彼此的氣息在咫尺間 交錯。“別理別人的事了,今天我還沒好好吻你呢!”他頭一低,就要掠奪她的甜蜜。
“別人會瞧見……”她微弱的抗議在他火熱的攻掠下迅速消失。
“可惡!你們兩個在做什么?”一聲怒斥迅速分開相依的兩人。
沒人會這么不識相的阻撓狼主親熱,拓跋魁還想大喝來人,想不到一抬頭,兩人俱 是一驚,異口同聲喊道,“師父?!”
來人正是行蹤飄忽不定的天涯俠客恨天長!澳銈冞當(dāng)我是師父!好小子,我人一 不在,你居然就背著我欺負(fù)瑤兒,果然養(yǎng)虎為患,我真是悔不當(dāng)初。”恨天長氣得吹胡 子瞪眼睛,緊瞅住拓跋魁摟著鐘瑤的手,忍不住出聲大喝,“放開你的淫手。瑤兒,你 給我過來!
師父是哪根筋不對?“師父,你在胡說什么呀!”鐘瑤嘟噥看,不想過去。
“還不過來!”恨天長再—次喝道。
“哎喲,師父!辩姮幎迥_,不甘愿地走了過去。
恨天長警告意味濃厚地對不明所以的拓跋魁嚷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欺負(fù)瑤 兒的話,我第一個不饒你。哼!想拐騙我寶貝的瑤兒,門都沒有!”
“師父,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我要娶瑤兒,我是特地請你來主婚的!蓖匕峡@得有 些無奈,這些師兄弟和師父都是來搗亂的!早知如此,他就擅自把婚禮辦一辦,省得啰 唆,真是悔不當(dāng)初。
鐘瑤趕緊扯著恨天長的衣袖央求著,“對呀師父,我和魁已經(jīng)私訂終身了,你就成 全我們嘛!”魁說要娶她的耶!原來愣木頭也有開竊的時候,看來她又誤會他了,他不 是不要她,而是想為她找?guī)煾竵碇骰,多虧他如此心?xì)。
“小丫頭,還沒嫁人胳膊就往外彎,你不想想師父我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將你拉扯 大,現(xiàn)在你有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男人就不認(rèn)師父了,我一是命苦。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男人?望著童顏鶴發(fā)、喜怒異于常人的師父,拓跋魁真是啼笑 皆非,他可是跟隨師父習(xí)武的入室弟子,說這話未名荒廖得離譜。
敢情恨天長是鬧起父親情結(jié),舍不得他撫養(yǎng)多年的愛徒轉(zhuǎn)眼就要交由另一個男人照 顧,心中的恐怕和不安是他們能理解的。
鐘瑤雖然調(diào)皮,對恨天長卻是萬分感激,她安撫看哭喪著臉的恨天長,“師父、你 別傷心,瑤兒怎么敢把師父忘了,師父一向最疼瑤兒、最愛瑤兒,瑤兒心里清楚得很, 小時候,瑤兒身子不好,如果不師父費盡心思找了各種藥方來醫(yī)治我,瑤兒恐怕已不在 人間。”
“那你就別跟這個臭男人聯(lián)手來氣我!焙尢扉L悶聲道。
“師父——”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
鐘瑤提醒他,“魁哪是臭男人,他也是你的徒弟,你難道忘了,當(dāng)初你帶他去斷情 谷時,還不斷稱贊魁是繼金狼后又一練武奇才,你都不記得了?”
“那時我瞎了眼!我就知道你一顆心那時就被他勾去,還好我早早送走他,不然你 老早就跟他私奔了!焙尢扉L一副他極有先見之明的樣子。
師父真是難纏得緊!
恨天長繼續(xù)慫恿道:“瑤兒,師父會好好照顧你,咱們師徒倆回斷情谷去,過著閑 云野鶴般的日子,免得這些登徒子一天到晚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看到就惹人厭。”他說 著就扯著鐘瑤要離去。
鐘瑤不放,想掙扎卻清楚自己學(xué)藝不精,不是功夫已經(jīng)臻化境的恨天長的對手,只 好以目光向拓跋魁求救。
“師父,請您等等,讓徒兒眼您說幾句話!
“哼!”恨天長不理他,強(qiáng)拉看鐘瑤,頭也不回地邁步前行。
“魁——”鐘瑤不由得大喊。
拓跋魁連著兩個大踏步,已搶在恨天長身前,面對著恨天長,他無任何言語,單膝 一屈即著地。
“嘿!跪我,你本來就是我的徒弟,跪我是應(yīng)該的。”恨天長冷笑,無動于衷。
然而看在鐘瑤眼里,實在是無法出聲,心中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動。一個傲氣比天 高的男子為她下跪,若非愛她至深,又何必彎曲的膝蓋?
拓跋魁聞言沒有說話,又屈下另一膝,對恨天長深深一揖。從不向人低頭的他,開 始一次又一次的瞌頭,重重的撞地聲就像他一遍又一遍的堅貞的愛語,而額上門滴下的 他的盟誓。
“停止,停止!”鐘瑤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勇氣,不顧恨天長的反對,一口氣沖到 拓跋魁的身邊,阻止他狂烈的行動,“你會傷了自己的!”她憐惜的撫上他額頭那片血 肉模糊的皮肉。
“為了你,值得!”他義無反顧地說道。
鐘瑤拚命咬住唇,不讓晶瑩的淚水滑下,然而淚不自有它的意志,一滴接著一滴落 在她粉嫩的頰上,落在拓跋魁不舍的心上。
“瑤兒,過來!”背后傳來恨天長的氣急敗壞叫嚷。
鐘瑤雙膝一跪和拓跋魁跋在同一地方,梨花帶雨的央求他道:“師父,我和魁是真 心相愛,你就成全我們吧!”
“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想飛了是嗎!”
“瑤兒不敢。”即使她平日活潑慧黠,碰上這等事,一顆心全亂了方寸,“只是易 得千金寶、難得有情郎,拓跋魁為我求成這樣,瑤兒亦非草木,焉能無情,何況瑤兒對 他之心,日月可鑒。”
“我對瑤兒亦同!蓖匕峡s緊接口。
戲演到這兒,應(yīng)該夠了吧?看他們情深的樣子,雖然有些刺眼,不過拓跋魁那渾小 子真的會好好待瑤兒的。
“好了,兩個都給我起來吧!”恨天長嘆了一口氣,這下子要把寶貝給另一個男人 ,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師父,您答應(yīng)了?”
“我怕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說不定會以死相脅!焙尢扉L幽幽地說,“人老了就是不 中用,連小娃兒都不理我,嗚呼哀哉呀!”他一臉難過地道。
鐘瑤趕緊拭去淚痕,跑到恨天長的身邊安撫道,“瑤兒不會不理師父的。”
“口說無憑,您小時候也說一輩子不離開斷情谷,結(jié)果下來,十五歲出外闖江湖, 現(xiàn)在不到十七,那么年輕就要嫁人。”嗚!他心傷心。
“師父,我再過十五天就滿十七歲,不小了!
十七?好耳熟的數(shù)字,恨天長不禁打量起鐘瑤,努力思索著,好像有有件事要跟瑤 兒講,是什么呢?
“師父,你在想什么?”
“啊,我想到了!”恨天長對他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哈哈哈哈哈!”
拓跋魁嗅到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波動,他不確定他真的想知道恨天長的想到什么, 反正,絕對不是好事。
“瑤兒,別問。”他趕緊阻止鐘瑤發(fā)問。
“渾小子,你也知道別問哪。呵呵,不過你不問,我還是會說的!彼荒樇樾, 像極了鐘瑤與官翔一耍賴的樣子。
鐘瑤的目光在拓跋魁和恨天長兩個人臉上來回梭巡著,終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問道 :“到底什么事。俊
他就知道絕對沒有好事?那個混蛋師父果然是來攪和的,存心不讓他和瑤兒早日喜 結(jié)良緣!
這一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娶得美嬌娘回家!
“狼主!笨枛|推開廂房門,向正在房里懊惱的拓跋魁報告,“鐘姑娘和恨前輩 已經(jīng)進(jìn)了侍中府!
他們已經(jīng)從遙遠(yuǎn)的塞外來紅葉繽紛的長安,只因恨天長說出鐘瑤的身世,想不到鐘 瑤竟是大唐侍中府鐘禎的女兒,鐘瑤七歲那年病魔纏身,群醫(yī)皆目無數(shù),唯有御壓劉太 醫(yī)道,普天之下有天涯俠客恨天才能救鐘瑤。愛心女的鐘禎不惜斥下重資欲延聘他,不 料卻無一人尋獲伸出鬼沒的他。
就在眾人心灰意冷,放棄希望之際,年僅七歲的鐘瑤忽然失蹤,僅在其床旁拾到一 張署名恨天長短箋,里頭言明此女將在十年后回歸鐘家,此外并無任何贅語。
算來,今年已是第十年了。
“瑤兒一定開心吧!”
“是的,她與鐘夫人一見面就相擁而泣,鐘家沒有一個人不高興的痛哭流涕!
“那就好。”
“不過,聽說鐘家因沒見到愛女,恐怕不會那么快將女兒嫁掉,而且一嫁就嫁到遙 遠(yuǎn)的北方!泵爸煌戳R的危險,喀爾東據(jù)實報告得來的消息。
該死!他就知道,難怪師父一路上笑得如此開心。
見狼主臉色遽變,喀爾東決定還是出去好了,“狼主沒事的話,屬下就退下了! 他顫巍巍地退出去。
拓跋魁壓根下在意他離開,只是呆坐著,想著鐘瑤臨行前的耳語。
他清晰的記得她含羞帶怯的摸樣,悄然低語道:“魁,你要當(dāng)?shù)。”他整個人愣 住,無法言語,然后她翩然離開,隨著師父去見她的爹娘。
那股震撼到現(xiàn)在還在他心口蕩漾,他不再遲疑,霍地站起身來,推開門對隨行而來 的狼族戰(zhàn)士喝道:“走,咱們,上侍中府去!
他率先奪門而出,他要去迎回他的她的最愛!
喀爾東見狀,趕緊吆喝著眾人扛起早準(zhǔn)備好的聘禮,浩浩蕩蕩地提親去。
不過,鐘府有那么容易放人嗎?嘿嘿嘿,當(dāng)然不,好事總是多磨的嘛!看來拓跋魁 與鐘瑤這對鴛鴦還有一番磨難要受。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