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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康橋 第三章

  以前他周遭常圍了一堆少女,所以在她轉(zhuǎn)學(xué)進(jìn)「華特學(xué)院」時,他曾聽過各種有關(guān)她的傳言,可對她一點都不好奇,也從沒看過她,萬萬想不到第一次見面竟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兩個人一同自殺嗎?

  他們倆沒有任何交集,今日卻要一起自殺,等他們死了之后。其它人會怎么說?

  他冷冷一笑,想象著謠言漫天飛的情景。

  「你為什么要自殺?」蘇曼曼剛剛已經(jīng)回答他許多問題,現(xiàn)在該是他回饋的時候了。

  「我?!妳居然會問我為什么要自殺?!」康橋覺得再好笑不過,他有著走上絕路最正當(dāng)?shù)睦碛桑谷粫䥺査?!是她消息來源不夠靈通嗎?

  「很奇怪嗎?」

  「也不,既然妳想知道我就告訴妳,康氏企業(yè)倒了,我的父親死了,現(xiàn)在我所擁有的除了大筆負(fù)債還是負(fù)債,還有我早該認(rèn)清的丑惡人性!顾械椒藓薏黄健⑸咸觳还,他父親為人良善、樂于助人,誰想得到父親的良善竟成了旁人傷害他的利器?!

  蘇曼曼靜靜聽著他這幾天所承受的煎熬與痛苦。

  「知道我父親為何會心臟病發(fā)嗎?因為我那卷款而逃的叔叔,竟從美國打電話回來耀武揚威,嘲笑我父親的處境,我父親一時氣極攻心,便發(fā)病了。呵!他們是兄弟,親兄弟!他將錢帶走就算了,何必再打電話回來?我恨他!我要他跪在我父親靈前懺悔!我恨不得殺了他,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我父親受人欺凌。我恨我自己!」他忿恨的用力以雙拳捶擊著女兒墻。

  每一拳、每一下皆代表著他所受的不平待遇。

  「沒有人肯對我們伸出援手,他們只會在我們一家落魄時落井下石!」說到這,他已是低咆出聲。

  「因為感受到人世不公,所以你回學(xué)校尋死?」蘇曼曼沒有阻止他捶墻的動作,冷冷說道。

  「算是臨時起意吧!顾猿耙恍Γ粗r血淋漓的手背與女兒墻上一道道的血痕,并不覺得痛,因為他的心更痛。

  「我不想死了!箍粗謇实奶炜,蘇曼曼天外飛來一筆。

  「妳說什么?!」康橋半瞇著眼,覺得這女人實在莫名其妙得很;起先是她說要兩個人一起死,現(xiàn)下她又說不死了,她到底想怎樣?

  「我不死了。」像是沒察覺他的不悅,蘇曼曼再次重復(fù)。

  「妳怕了?」他嘲笑她沒膽量。她怕無所謂,他可以理解,她不想死也沒關(guān)系,他一個人死得瀟灑、死得痛快。

  「對,我很怕。」蘇曼曼親口承認(rèn)。

  康橋本以為她會找借口拉拉雜雜扯一堆,只為了證明自己不懦弱,全都是因外在因素逼得她不得不放棄,結(jié)果她竟大方承認(rèn)?!

  「自殺的人在死時可以死得很瀟灑、不顧一切,可留下來的人呢?我討厭我爸,可我愛我媽咪,她夠孤單了,我不能自私的一走了之,留下她一人承受痛苦。我愛她,我想陪在她身邊,不讓自己成為造成她更大痛苦的兇手,假如失去了我,我媽咪會崩潰的。」她幽幽直視他的眼,似望進(jìn)他的靈魂道。

  她的話宛如棍棒,當(dāng)場將他敲醒。

  是了,他一直怨天怨地,咒罵所有人加害他們,害死了父親,所以他一心求死,想自痛苦中解脫,可他卻忘了仍在生病中的母親,如果他死了,母親該怎么辦?誰來照顧她?

  他差點就犯下永生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差點就與那些加害他們的小人無異!

  痛苦的閉上眼,他將淚水吞下。父親走了,照顧母親是他的責(zé)任,他必須讓母親安穩(wěn)過日;他是男人,該挺起胸膛為這個家扛下該扛的擔(dān)子。

  不能再退縮了,再繼續(xù)退縮逃避下去,他只會更加不齒自己軟弱的行為。

  倏地,他睜開眼,看著猶站在他身邊的蘇曼曼,對她充滿感激。若非她的一席話點醒了他,他早已輕生了。

  「謝謝妳!

  「謝我什么?」

  「謝謝妳及時的當(dāng)頭棒喝,很有效!挂允直衬ㄈタ炝飨碌臒釡I,吸了吸鼻子,不愿教這個學(xué)妹小看自己。

  蘇曼曼聳聳肩,算是接受他的道謝。

  「妳常上來這?」

  「嗯,一個人無聊時我就會上樓吹吹風(fēng)。」待在這里比待在教室里聽班上同學(xué)的耳語要快樂多了。

  「我今天就要轉(zhuǎn)學(xué)了!箍禈蚝苓z憾這么晚才認(rèn)識她,要是能早一點、再早一點認(rèn)識她多好。

  「我聽說了,祝你一帆風(fēng)順。」她真心誠意獻(xiàn)上祝福。

  「我記住妳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坎。

  蘇曼曼揚了揚眉。不解。

  他朝她揚了一記溫暖的笑!柑K曼曼,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妳!乖俣嗟目酀⒃俣嗟耐纯喽紩^去,他會勇敢的站起來,不會枉費她今日的點醒。

  蘇曼曼報以輕柔一笑。

  和風(fēng)吹動了兩人的發(fā),蘇曼曼的長發(fā)飄散在空中,煞是美麗。

  康橋情不自禁看得著迷,終于了解為何有那么多男生喜歡她。她并不是最美的女孩,可她自有一股教人喜愛的魅力,他不由自主朝她靠近,探手輕掬飄揚在半空中的發(fā)絲。

  「這里風(fēng)大……」他輕握著柔細(xì)的發(fā)絲,舍不得放手。

  「嗯!固K曼曼凝視著他的眼,依稀可以感覺到散布在兩人之間的強烈電力。

  那一瞬間,他們倆皆迷醉在彼此眼眸中。

  康橋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最后他卻選擇什么都不說,因為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而且即將離開,說再多都是沒用,就讓彼此這么結(jié)束吧。

  他眼眸黯淡的松開她的發(fā),退了開來,拉開兩人的距離。

  蘇曼曼的眼睫抖動了下,看著他退開,無語。

  「我走了!箍禈蜉p聲向她告別,沒與她說再見;這一生能否再見他們都不知道,不如不說。

  「你的手……」蘇曼曼輕喃。

  「小傷。不礙事。」他笑看著沾染鮮血的手背,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嗯!

  「我不會再傻得尋死,妳以后也別動輕生的念頭!瓜袷羌s定般,如此告誡。

  「好!固K曼曼與他就這么約定了,這是他們唯一的牽系,如此薄弱卻又如此重要。

  「我走了!购芟霝t灑一笑,可他笑不出來,只能深深的再看她一眼,記下她最初與最后的模樣,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蘇曼曼目送他離開,在他沒看見時,她輕輕的握起曾被他握住的發(fā)絲,上頭似乎還蕩漾著他所遺留下來的暖意,她深深體會、牢牢記住。

  他真的走了,從此踏上與她再無接觸的命運,蘇曼曼為此感到惆悵不已。

  這是她頭一回如此在意一個男孩,此刻她無法厘清對他的感覺,只知道她不想要他走,可又明白他不得不離去,心底百感交集。

  究竟是何時注意到他的?是常常聽班上的女生提起,所以便悄悄的將他的名字刻劃在心版上?所以在看見他失意得要往下跳時,她才會出聲喚他?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華特學(xué)院」正式失去了康橋這位校園王子,正式失去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ㄕ孕熘灸Α賱e康橋)

  一聲聲的低蕩回音,用力的敲擊在蘇曼曼心版上,一次次、一遍遍,不曾停歇,留下無限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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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種等待,沒有承諾、沒有告知,等的是一個偶遇、一個奇跡……

  時光荏苒,春去春又回。

  十多個年頭過去了,蘇曼曼不再是那個憤世嫉俗的小女生,她長大了,變得更成熟也更美麗迷人。

  她成為蘇清溪的得力助手,幫著蘇清溪打理公司。

  經(jīng)過先前一些風(fēng)波后,蘇家總算恢復(fù)平靜,項翎,不!該說是蘇翎,她也正式搬回家來住。

  對蘇翎她已沒太多意見,也愿意和母親一樣敞開心胸,接受蘇翎成為家中的一份子,只是她們兩人的交集仍不多,她也不知該和蘇擁聊些什么,演戲的事她不懂,而蘇翎則是不懂商場上的事,要找出共通的話題得慢慢來。

  不過家里目前最樂的人算是父親,父親每天快快樂樂出門、快快樂樂回家,為的就是看他寶貝的女兒。

  呵!吃醋嗎?妒忌嗎?不再了,這些年父親已盡力彌補她所失去的,況且她有失去,蘇翎何嘗沒有?或許父親不像愛蘇翎那般愛著她,至少她知道父親也是愛她的,這就夠了,她不會苛刻要求父親不對蘇翎好。

  上一代的錯誤所造成的痛苦和傷害,不該由她們這一代來承受。她已學(xué)會放手,不再計較,如此一來,她過得更喜樂。

  剛泡完澡,蘇曼曼對著梳妝鏡梳著一頭及腰的長發(fā),浴室里的熱氣使她的雙頰酡紅,整個人顯得柔和許多,淡化了平日的清冷味道。

  她一下一下緩慢梳著發(fā),細(xì)白的指尖撫過長發(fā),一次又一次,明眸凝望著梳妝鏡,看著垂落的長發(fā),若有所思。

  沒一會兒,她搖了搖頭嗤笑自己,胡亂的將頭發(fā)梳了梳便不再理會。

  「叩!叩!」房門輕輕被敲起。

  「請進(jìn)!

  「曼曼!狗娇涩幯鴾厝岬男ψ哌M(jìn)女兒房里,見她一頭長發(fā)還淌著水,不舍的拿起一旁的浴巾幫女兒擦拭!盖茒,一頭頭發(fā)都還濕著呢!怎么不吹干?」

  「我想先看幾份文件!固K曼曼由著母親呵寵。

  「我可不許妳將工作帶回家!在公司妳已經(jīng)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回到家后算是私人時間,怎么還在為公司賣命?」方可瑤不要寶貝女兒成了工作狂,她希望女兒能快樂,如果這份工作帶給曼曼太多壓力,她會要丈夫?qū)⒙H職,即便是當(dāng)個總機小姐都好,她就是不許女兒累壞了身體。

  「我不看就是了!固K曼曼乖乖的收起文件,不惹母親生氣。

  「嗯,曼曼,妳……」方可瑤滿意女兒聽從她的話,可這不是她進(jìn)來找女兒的重點,她欲言又止的不知該提或不該提。

  「什么?」蘇曼曼看著母親,不知母親要提什么會這么難以啟齒。

  「小翎住進(jìn)來妳會不會不開心?」方可瑤擔(dān)心女兒心里會不快,忍了這么多天,終于忍不住出口詢問。

  蘇曼曼看著鏡中的母親間:「如果我說她的存在讓我很不開心呢?」

  「那我會要她搬出去!狗娇涩幗K究是疼愛自己的女兒,私心教她什么事都以女兒為重。

  在丈夫有外遇的那些年,曼曼一直是支撐她的動力,娘家不許她離婚,她只能咬著牙以最冷淡的態(tài)度面對丈夫的出軌。她佯裝不在乎,佯裝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事實上她的心很痛!

  在她夜夜暗自悲傷垂淚,是曼曼可愛的小臉安撫了她,她明白為了曼曼,無論如何她都得堅強!丈夫不夠疼愛曼曼不要緊,她會加倍給曼曼愛與關(guān)懷,盡量使傷害減到最低。

  可惜的是,曼曼的性子像她,丈夫的外遇終究是在曼曼的心底埋下陰影,教曼曼一直都很不快樂。

  不過近年來曼曼改變不少,沒有以前的陰郁,性子雖還是一樣清清冷冷,但她可以感覺到曼曼的心已獲得平靜。

  她不曉得是什么原因讓曼曼有所改變,但她感激!

  「媽咪,不用了,以前我會為小翎的存在不開心,但現(xiàn)在的我不再會了,我已經(jīng)學(xué)會更愛自己、更愛我身邊的人!固K曼曼的手搭上母親的手,輕道,不要母親為了她去扮黑臉。

  「真的?」方可瑤想確定女兒沒有騙她。

  「是真的,妳也曉得我的性子,如果不是接受小翎,我不會同意爸接她回來!顾缇歪寫蚜恕

  「那就好,我不想妳不開心!狗娇涩幏判牡男α恕

  當(dāng)初同意丈夫?qū)⑿◆峤踊貋,她也曾想過或許曼曼會敵視小翎,再不然就是忽視小翎的存在,但她發(fā)現(xiàn)曼曼并沒有;雖然不是很熱絡(luò),可曼曼并不討厭小翎,是真心將小翎當(dāng)成家人,這樣的發(fā)展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不會的,我現(xiàn)在忙得沒空不開心。」蘇曼曼逗著母親。

  「妳果然是太忙了,晚點我非得跟妳爸說說。」方可瑤叨念著。

  她好像不小心害了父親,蘇曼曼笑了笑,卻沒阻止母親叨念父親。

  「來,媽咪幫妳把頭發(fā)吹干!狗娇涩幋葠鄣男χ闷鸫碉L(fēng)機為女兒吹整一頭長發(fā),就像小時候那樣呵疼著。

  蘇曼曼頭受著母親對她的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母親聊著,這是她們母女倆最親密的時刻。

  以前她們母女倆總會窩在一張床上說悄悄話,自從父親的外遇結(jié)束后,這樣的機會就不多了。

  「妳的頭發(fā)好長,我看商場上哪個女強人都沒妳的頭發(fā)來得長。」方可瑤邊吹邊說。

  「會很奇怪嗎?」蘇曼曼問著母親的意見。這頭長發(fā)她常常想橫了心叫美發(fā)師剪去,可當(dāng)美發(fā)師要為她剪去三千煩惱絲時,她又會反悔,只要對方修一修即可,如此重復(fù)多次,她不煩,美發(fā)師倒給她弄煩了。

  「不會,只要妳喜歡就好,而且我也愛看妳留長發(fā)的模樣!狗娇涩幙刹幌肱畠焊淖兡印

  「嗯!箼汛捷p揚。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愛將頭發(fā)留長,許是習(xí)慣了,習(xí)慣在寂寞孤寂時有這頭長發(fā)陪伴著她,至今,她仍沒忘長發(fā)被那人握住時那種心跳如擂的感覺。

  很奇怪,時間都過了那么久,她對他的記憶依舊鮮明,仿佛他不曾離去,仿佛昨日他們才見過面。

  為什么還會記著他?為什么要記著他?

  那日他離去后,整個人像是消失了般,她再也沒有聽過任何有關(guān)他的消息,嚴(yán)格說來,那日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沒有承諾,沒有愛語,她何必要記著他?!想到這就覺得氣悶。

  但那天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嗎?她捫心自問。

  她的心直到現(xiàn)在仍深深悸動,所以面對諸多追求者,她一律冷顏相待,因為她早在心里悄悄為他留了個位置。

  這樣很蠢!她知道,但她就是在不知不覺中這么做了。

  唉!

  「妳長大了!狗娇涩幒φf道。

  「什么?」沉浸在思緒當(dāng)中的蘇曼曼聽母親這么說,思緒猛地拉回,要自己為要再想他,最好是能將他徹底遺忘,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常常想他現(xiàn)在過得如何、好不好之類的事。

  「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妳的眼睛藏了許多心事。」那是一雙陷入情愛的雙眸,方可瑤不會錯認(rèn)。

  「我……」蘇曼曼想澄清,要母親別誤會,她沒有暗藏許多心事,她無事不與媽咪分享,媽咪應(yīng)該明白;可她又覺得心虛,因為那一天所發(fā)生的事,她并沒有告訴媽咪,是真的將它藏放在心中最隱密的角落,密密實實封守住,不教旁人發(fā)覺,沒想到與她最親近的媽咪還是發(fā)現(xiàn)了。

  「沒關(guān)系,妳不用說!狗娇涩帥]要求女兒事事稟告,畢竟年輕女孩兒多多少少都有不想教人知道的心事,她能理解。

  媽咪的不強迫,讓她放松心情。

  事實上,她并不知該怎么談他,又要如何談起?他們之間看似并無多大交集,可她的心卻傾向了他。

  不知在她想著他的同時,他是否想過她?

  還記得她嗎?她沒忘他臨走前所說的話,他說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她,但這是真的嗎?有沒有可能他已經(jīng)忘了她?徒剩她一人對那日所發(fā)生的事念念不忘……

  「妳的心情有些混亂!狗娇涩幐惺艿脚畠呵榫w上來來回回的變化,她猜想著女兒心中住了一個人,一個教曼曼不知從何談起的人。

  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在她不知不覺中長大,也在她不留神中投入愛情的懷抱。她不否認(rèn)自己是有些沮喪,但也很開心,她一直希望能出現(xiàn)一個男人,以生命、以全副的情愛珍惜著她的寶貝女兒。

  因為曼曼值得!

  「我必須慢慢厘清整理好!顾姓J(rèn)道。

  「慢慢來,不急!狗娇涩帍牟槐破人,柔著聲安撫。

  好不容易將曼曼一頭長發(fā)吹整好,方可瑤滿意的看著美麗高雅的女兒。

  「曼曼,妳早點休息,別太累!顾帐昂么碉L(fēng)機提醒女兒。

  「好的,媽咪,謝謝妳!

  「傻孩子。」方可瑤傾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際,離開她的房間。

  蘇曼曼目送母親離開。

  在門扉掩上的那一瞬間,方可瑤忽地補充道:「曼曼,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

  「什么話?」她訝異的看著母親。

  「長發(fā)為君留。媽咪希望有一天能見到他!狗娇涩庉p緩?fù)鲁鰟尤说淖志洌畠赫UQ,不等回答便將房門闔上。

  長發(fā)篤君留……是了,這就解釋了為何她始終無法真正下定決心將一頭長發(fā)剪去。

  因為他撫過她的發(fā),她舍不得,留著發(fā)就像是在等待他的出現(xiàn),一日日一夜夜撫著梳著,拚命想著他、念著他、記著他。

  唉!她好象太死心眼了,明知道不可以這樣,她仍阻止不了自己。

  康橋……康橋,他究竟上哪兒去了?他在臺灣哪個角落?他的心情自悲慟中平復(fù)了嗎?

  她好想、好想知道他的消息,可她又不敢請人調(diào)查,為的是莫名的自尊,也怕遭人窺視她的女兒心事。

  她好膽怯,真的好膽怯,在商場上她可以應(yīng)付自如,但面對情感她卻裹足不前。

  她討厭自己這樣,卻又無法改變。

  唉!

  「蘇曼曼妳是個懦夫!」她瞧不起自己。

  這樣磨人心魂的思念到底要延續(xù)多久?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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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曼曼的外表給人的感覺是清冷,和精明干練的女主管形象有點不同,可她的能力是無庸置疑的,旁人也不敢小覷她。

  她是美麗的,可是卻很少男人圍在她身邊,以她的美麗加上才能,追求者應(yīng)該有如過江之鯽才是,前陣子才傳出她和夏侯尊好事近了,但誰也沒想到與夏侯尊好事近了的對象不是她,而是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著實教眾人跌破眼鏡。

  怎么會這樣?經(jīng)過比較后,蘇曼曼明明比蘇翎要美,而且能力強,夏侯尊為何會挑選一個對自己的事業(yè)完全沒有幫助的女人?

  可再仔細(xì)想想。蘇翎總是蘇大炮的女兒,假如夏侯尊娶了蘇翎,夏侯家和蘇家聯(lián)姻也是利多于弊,不論怎么看都有助于兩家未來的發(fā)展,因此也就不去質(zhì)疑夏侯尊的選擇了。

  蘇曼曼不理會外頭謠言怎么說,說她難伺候也好、是同性戀也罷,日子是她在過,無須理會旁人太多的閑話。

  在餐廳與生意伙伴談妥合作事宜后,她款款步出餐廳。

  長發(fā)披垂于背后擺蕩,煞是美麗。

  步出餐廳外,她腦海中仍想著公事,一點都沒注意路況,一個不小心,她的肩頭便撞上路人。

  「對不起。」這一撞總算將她滿腦子的數(shù)字給撞跑,她不慌不忙的向被她撞著的人道歉。

  「沒關(guān)系。」路人揚著陽光般的笑容看著她。

  那笑容如此溫暖、如此熟悉,蘇曼曼瞠大眼宛如見鬼般地瞪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在作夢?

  可眼前的形體是這樣真實,他穿著一件T恤加牛仔褲和一雙軍靴,簡單卻有個性,古銅色結(jié)實的肌理一樣要命的吸引入,她沒忽略沿路許多女子為他樣貌及笑容所吸引,不住回頭欣賞。

  是長相相似的人?不!不會的,她看過他的笑容,如出一轍,這世間再也沒有人會跟他如此相似。

  他是康橋!

  在她偷偷想他、念他的多年后,他出現(xiàn)在臺北街頭,她曾經(jīng)幻想過這樣的畫面無數(shù)次,當(dāng)它真實發(fā)生時,她卻又不敢置信,總覺得不夠真實。

  「妳還好嗎?不會是被我給嚇傻了吧?」康橋的一口白牙閃動著,調(diào)皮的以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沒,我沒事。」蘇曼曼隨即回過神來,心底有些失落。

  他沒認(rèn)出她來,可她早在第一眼就已認(rèn)出他來。

  要叫他嗎?她掙扎著。

  若叫了,他卻已忘記她是誰,那只會讓她更加失落,不如……不如就當(dāng)今日的相遇從未發(fā)生過,不叫他吧!至少她已經(jīng)知道他過得很好,這樣就夠了,相信過了今天,她再也不會對他牽牽念念。

  唉!

  心,失望的嘆息,她抿著唇冷冷朝他頷首,不發(fā)一言,挺起胸膛舉步離開。

  在離開的同時,她在心底狠狠的咒罵著自己,上天為何不能再給她多一點勇氣,再多一點點就好,有了勇氣之后,她便可以開口喚他,甚至可以很從容的與他談這些年的生活點滴。

  但是她沒有辦法,不管她的心顫抖得多厲害,她就是沒有辦法。

  多想一拳打昏自己,也好過看到這么懦弱不敢往前踏一步的蘇曼曼。

  蘇曼曼啊蘇曼曼,枉費平日旁人總是稱贊著妳,說妳有能力有主見,任誰也不知道在面對感情時,卻成了縮頭烏龜,只想躲在安全的硬殼當(dāng)中,就怕事情會有出乎意料之外的發(fā)展。

  她承受不起拒絕,面對喜歡的人,她還是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樣,怕對方會不喜歡自己,所以她寧可選擇什么都不知道。

  唉!唉!

  「蘇曼曼,妳一點都沒變!顾实男β曉谒澈箜懫,她不打算認(rèn)人,康橋可不。

  蘇曼曼猛然旋身驚看著他,原來不只她認(rèn)出他來,他也同樣認(rèn)出她來了。

  「看妳一臉驚訝,妳忘了我曾對妳說過,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妳嗎?」康橋指著心頭重復(fù)當(dāng)日的動作,好心的提醒她。

  「康橋……」她虛弱得終于低喚出他的名字,一顆芳心悸動得更加厲害。

  他一直都記得她,如同她記著他一般。

  美麗的櫻唇悠然綻放出溫柔的笑容,她的眼不再清冷,而是蕩漾著滿腹柔情地凝望著他。

  「嗨,好久不見!箍禈蛐Φ脻M臉桃花,很開心她還記得他。

  風(fēng)兒吹呀吹,柔柔蕩漾,吹動了兩顆悸動已久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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