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今天和愷政約會嗎？」
「欸。」語翊臉兒酡紅，嬌羞地道：「過兩天是我們交往一周年紀(jì)念，愷政說要慶祝，所以我就過來新竹找他了�！�
「呵呵！年輕人真好哪！」林伯伯笑著說：「那趕快上去吧！愷政應(yīng)該正焦急地等著妳呢�！�
「嗯，那么，林伯伯，再見�！�
「好、好，再見。」
語翊臉上掛著笑容，腳步輕快地走上樓。
她和愷政大概一個月沒見面了。上次找不到愷政，又聽他的同事說了些奇怪的話，讓她吃不好也睡不著，著實擔(dān)心了許久，深怕愷政的下次聯(lián)絡(luò)，就是要和她分手……
幸好，愷政的來電是說他們交往快一年了，想慶祝一下。
愷政原先說要去接她，不過她覺得下車的地方離愷政的住處很近，決定自己走過來，好給他一個驚喜。
一想到愷政等會兒可能有的驚嚇表情，她不禁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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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政驚訝地看著門口站著的人。
「妳……怎么會來這里……」
「不請我進(jìn)去坐嗎？」來人輕聲問道。
愷政皺起眉頭，現(xiàn)在不行��！語翊等一會兒就要到了，他得去接她。
「不行，我等一下要出門�！�
「五分鐘？」
「這……」語翊還沒打電話來說快到了，五分鐘應(yīng)該可以吧�！负冒桑臀宸昼�，請進(jìn)�！�
待來人進(jìn)到屋中，他招呼著：「我這里很小，妳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我倒杯水給妳�！�
一會兒后，愷政將水遞給來人并開口問：「若莓，妳怎么會到這里來的？不，我應(yīng)該先問，妳怎么知道這里？」
「我問你同事的�！箍吹綈鹫唤獾臉幼樱忉屨f：「我打電話到你公司原想直接問你，可你同事說你不在。而他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一問你家的住址，他就說了。」
愷政不禁在心中咒罵那位同事，想著星期一到公司時絕對要問出是誰說的，他定要給那人好看！
愷政語重心長地對若莓說：「若莓，我再提醒妳一次，妳結(jié)婚了，別忘了妳已是羅敷有夫。難道妳不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妥、不怕他人誤會嗎？」嘆了口氣后繼續(xù)說：「妳不怕，我會怕�。 �
「愷政，我會到這里，是因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什么事？」愷政不解地問。
「我……要跟我老公離婚。」若莓說完，便緊咬下唇，用著不安的眼神瞅著愷政不放。
「妳說什么？」愷政不敢置信地跳起來大叫：「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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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翊走到愷政房門口正想按門鈴時，卻聽到里面?zhèn)鱽韾鹫蠼小鸽x婚」的聲音，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直覺告訴她，現(xiàn)在不是按門鈴的時機。
站在門外，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但又好奇愷政是在和誰說話。
眼角的余光瞄見愷政房門口有一雙女鞋，她的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瞪著那雙鞋，又隱約聽到房里傳來女聲，一股強烈的不安使她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那女人是誰？
語翊壓抑不了自己想知道的心情，她悄悄地將頭貼在門板上，期盼能聽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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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愷政大吼，若莓反而是一副冷靜的樣子回答他：「對，離婚。」
「妳……別開玩笑了！」愷政跌坐回原位，揉揉太陽穴，想起上回在百貨公司遇見時，她和她丈夫的感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怎么會想離婚？
「我沒開玩笑�！谷糨砸环N堅定的口吻對愷政說：「愷政，我忘不了你。之前在百貨公司遇到你后，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喜歡著你，一直、一直都只喜歡你；也因此才會約你出去見面。見了面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意念大過和他在一起，而那種意念越來越強烈，我覺得我沒辦法和他再繼續(xù)生活下去了。愷政，」若莓伸手握住他的�！肝抑幌牒湍阍谝黄�。」
對于若莓的話與行為，愷政怔愣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不妥而將手抽回。
「妳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沒有�。 谷糨乇軔鹫淖⒁�，也逃避他的問題。
「妳一定發(fā)生什么事了�！顾麌@了一口氣后說：「若莓，別把婚姻當(dāng)成兒戲。妳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不該輕易將離婚說出口�！�
「可是、可是我心里的人是你呀！」若莓焦急地說，并趨前抱住他�！笎鹫蚁矚g你，我愛的人是你��！」
對于若莓突然的動作，愷政僵直了身軀，而且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想推開她，難道自己對她還有眷戀？
「而且，」若莓話語未歇：「你上次不是說肯原諒我了嗎？如果你心里沒有我的話，你不會原諒的我，對吧？我沒說錯吧，你還是喜歡我的。愷政，我看得出來你還愛我的�！�
愷政沒有反駁，因為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沉默漸漸蔓延在兩人之間．
良久，愷政才拉開若莓的手，說：「若莓，妳已婚，我也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可以為了你離婚，我也決定離婚了呀！而你，你可以和你女朋友分手��！還是，」若莓難過地問：「你嫌棄我結(jié)過婚？」
「我沒有嫌棄妳！」愷政立刻反駁，發(fā)現(xiàn)自己回答得太快，不禁感到懊惱。
「真的？」若莓臉露喜色。「那就沒問題了呀！愷政，讓我們重來好嗎？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現(xiàn)在是真心的。我好懷念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那兩年的點點滴滴，我一直沒有忘記。」
「我……我不知道�！箰鹫X海中浮現(xiàn)出語翊的臉，他不能對不起語翊，他答應(yīng)過維仁不傷害語翊的��！
「不，你知道�！谷糨疁厝岬匚兆鹫氖帧！改阒滥阍敢�。愷政，給我些時間，我回去后會立刻跟我丈夫談離婚的事。等我離婚后，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愷政看著他曾經(jīng)愛了兩年的臉孔，漆黑的眼眸正熱切地注視他。他感到很迷惑，真的該與她重修舊好嗎？真的要和語翊分手嗎？
他完全亂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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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要走了嗎？不是說要跟愷政去慶祝什么一周年的嗎？」正在庭院打掃的林伯伯喊住往外沖的語翊。
「啊，」語翊連忙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水�！笎鹫锌腿嗽冢摇摇鹊讲蛷d等他�！�
「怎么不一起過去呢？」
「啊，因……因為那位客人很重要，他們談的話題我也不懂，我怕耽誤他�！拐Z翊隨意編了個理由告訴他。
一方面又在心中想著，是啊，是位很重要的客人，是他莊愷政愛了兩年的人；是他與她交往期間心中一直忘不掉的人；是她衛(wèi)語翊怎么也比不上的人……
發(fā)現(xiàn)眼淚又快要落下，語翊趕忙對林伯伯說：「林伯伯，那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再見�！�
「喔，再見。有空再來啊！」林伯伯笑著對語翊揮揮手。
語翊回過頭后，強忍的淚水馬上有如斷線的珍珠滴滴滑落。害怕路人對她投以奇異的眼神，她一邊不停地用手背拭淚，一邊在心中告誡自己不準(zhǔn)哭，但手卻怎么也拭不完流出的淚。
翻找手提包，顫抖地拿出面紙，卻發(fā)現(xiàn)面紙也不中用，不一會兒，竟完全讓淚水給浸濕了。
「衛(wèi)語翊，妳真沒用！哭什么哭，妳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妳早就知道愷政不喜歡妳，他也從沒說過喜歡妳，是妳自己要給妳自己希望的！事到如今妳哭什么？妳是自找的呀！有什么好哭？不準(zhǔn)哭！」她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快步行走，想早點離開這個傷心地。
然而愷政還愛著前女友的殘酷事實，讓她實在不能負(fù)荷，腳步踉蹌了一下，她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好痛！」輕喊出聲，她已經(jīng)搞不清楚，痛的到底是她的腳，還是她的心了�！肝乙x開這兒，我一定要離開這里�！箳暝榔鹕�，她拖著受傷的腳緩緩步向車站�！竸e哭了，衛(wèi)語翊，別給自己鬧笑話。妳在這里再怎么哭，也沒人知道、沒人心疼。要哭回家再哭，至少家里還有均翔在，至少家里還有爸媽在，別在這里哭了！」
語翊伸手胡亂抹去淚水，不允許自己再掉一滴淚。
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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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翊睜開眼睛，感到全身酸疼不已，用力眨了下眼睛環(huán)顧四周，看到熟悉的布置，知道自己在房里才安心下來！她猜想是均翔扶她進(jìn)來的。
她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渴不已。
「均……翔……」她勉強發(fā)出聲音卻如蚊蚋般微弱。
起身下床后只感到一陣暈眩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使她差點站不住腳。勉強扶著墻壁站穩(wěn)后，卻覺氣力仿佛已經(jīng)用罄般，喘個不停。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這不無可能。當(dāng)時從愷政住處離開的她，幾乎是憑著一股意志力支撐自己回到臺北的家。而到家后，她感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姊！妳在做什么……」房門口傳來均翔的驚叫聲�！岗s快回床上躺好�！�
均翔沖圣語翊面前將她扶回床上，并遞給她一杯溫開水。
喝水潤過喉之后，語翊終于能順利開口說話。
「均翔，我怎么了？」
「妳生病了！」均翔翻了翻白眼。「我差點被妳嚇?biāo)缞呏恢�？昨天一回到家就看到妳像個死人一樣倒在門口，我還以為妳發(fā)生什么事了，嚇都快嚇?biāo)懒�！幸好妳只是感冒�！?br />
「昨天？」語翊面露疑惑。
「是啊，昨天，妳昏睡快兩天了。我差點還想送妳去醫(yī)院了呢！」均翔另外遞上一碗稀飯�！肝也惶珪�，不過妳就勉強吃一吃，補充體力吧。這是我打電話回家，媽媽教我的�！�
「謝謝。」語翊接過稀飯，默默地吃起來。
均翔看著憔悴的姊姊不發(fā)一語。
昨天早上她還高高興興地出門，說要和愷政慶祝交往一周年的，沒想到他在晚上九點多回來時，竟看到這嚇人的一幕。
他想，姊姊一定發(fā)生什么事了——而且百分之百和愷政有關(guān)，因為他發(fā)現(xiàn)家中的電話有著十多通由愷政打來的未接來電顯示。
語翊早上既已出門，就不可能沒到新竹去。可是為什么愷政的來電會從早上十一點多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六、七點？
今早愷政也打了電話來問，知道語翊生病，還特地從新竹趕來臺北探病，之后才又匆忙趕回新竹——不過他看愷政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來有什么事。
看來，還是得問當(dāng)事人才知道了。
待語翊吃完，均翔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姊，妳昨天發(fā)生什么事了？」
語翊沒有回答，但淚水卻不聽使喚地不停掉落。
一滴、兩滴、三滴……
看到親愛的弟弟憂心關(guān)懷的眼神，語翊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均翔……嗚嗚……我……愷政……」
「姊……」均翔被她突然失控大哭嚇到了，慌忙地?fù)ё∷�，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乖、乖，不哭，不哭。�?br />
看姊姊的樣子，一定是發(fā)生很大的事了！他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只好等語翊哭完再來問清楚。
語翊不曉得自己哭了多久，當(dāng)停止哭泣時，她發(fā)現(xiàn)均翔的衣服已經(jīng)讓她的鼻涕和淚水給弄得一場胡涂。
「對不起……均翔�！�
「沒關(guān)系啦�！咕璨灰詾橐獾卣f道�！告�，妳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語翊抿唇，明白對家人沒什么需要隱瞞的，此外，現(xiàn)在她確實需要個人來聆聽她的傷痛。
于是，她開口將昨天早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對均翔說。
「什么？！那死莊愷政怎么這么可惡！」均翔聽完，氣得直跳腳�！柑^份了！他把妳當(dāng)成什么了……」
「均翔，」語翊安撫均翔�！杆懔耍瑒e生氣了。這是我自找的呀。」
「什么妳自找的？明明就是……」均翔反駁，還想繼續(xù)罵下去時，卻讓語翊給阻止。
「本來就是，他又沒有強迫我喜歡他、沒叫我愛他，是我自己……太傻了。他也從沒說過喜歡我，是我自己一廂情愿�！拐Z翊黯然道。
「可是……」
語翊揮揮手。「算了，別說了。我好累，我想休息�！固上轮笥珠_口叮囑均翔：「這件事別跟爸媽說�！�
「知道啦�！咕桦m然不滿，卻也只能就此打住�！笂吅煤眯菹ⅲ魈煳視䦷蛫呄蚬菊埣��！�
「嗯，謝謝。」
均翔熄了語翊房里的燈走出去。語翊在床上極不安穩(wěn)地翻來覆去，身體雖累，但心里的慌亂無助卻讓她無法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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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翊，好久不見！」維仁爽朗地笑著跟語翊打招呼。
「嗯，近來好嗎？」被他的熱情感染，語翊笑著響應(yīng)。
「這應(yīng)該是我問妳的吧？」維仁微皺著眉，若有所思地打量語翊�！肝以趺从X得妳好象……憔悴了點？」
「有嗎？你的錯覺吧。」語翊故作鎮(zhèn)定地道。
「嗯，大概吧�！咕S仁聳聳肩�！笇α�，妳找我出來有什么事？」
「有點事�！�
維仁覺得語翊好象笑得有點勉強，不禁擔(dān)心地問：「怎么了？是和愷政的事嗎？」
「維仁，你真厲害，什么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拐Z翊嘆了口氣說道：「我跟他，可能已經(jīng)不行了�！�
「什么意思？」維仁不解地問。
語翊沉默不語，維仁著急地問：「語翊，別不說話。是妳要跟他分手？還是他要跟妳分手？你們到底怎么了？妳說清楚��！」
「我和他沒要分手！至少是目前。」語翊淡淡地說：「但以后，或許過些日子，就會分了吧�！�
「為什么？」維仁困惑地問。他知道語翊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奇怪的話，他想知道理由。
「因為……愷政心中沒有我。」語翊笑得凄涼。「他心中沒有我，我們又怎能不分手呢？」
「這……」維仁表情變得凝重，語翊和愷政已經(jīng)順利交往一年了，之前看起來沒什么問題。語翊還曾高興地對他說，她要到愷政家去�？墒菫槭裁船F(xiàn)在語翊會說，愷政心中沒有她？他們會分手？
「維仁，你知道愷政的前女友『若莓』對吧？」
「嗯，知道�！咕S仁有些驚訝語翊竟然知道賴若莓的存在。
「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捶质謫�？�?br />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問過愷政，但他不肯說�！咕S仁誠實地道。
「因為她嫁人去了�！拐Z翊狀似乎淡的話卻教他大吃一驚，接著，語翊又說出更讓他驚愕不已的事�！付�，現(xiàn)在回來找愷政了，愷政……還喜歡著她。所以……我跟愷政已經(jīng)不行了，得要分手了。」語翊強忍著心痛將那天她所聽到的事對維仁說完后，淚水終于控制不住地滾滾落下。
「語翊……」維仁看了心生不忍，在心中咒罵愷政竟然如此傷害語翊。
「我比不上她啊！維仁。即使我愛愷政愛了七年多，我還是比不上她��！即使我和愷政交往了一年多，愷政的心還是在她身上��！為什么？維仁，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愷政要這樣對我？既然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給我希望？既然給了我希望，為什么還要破壞它？而他最殘忍的是，竟然不直接告訴我……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嗎？他近來只是不停地疏遠(yuǎn)我，我們將近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呀！最近都是我主動打電話給他，可每次想多說些什么，他就說他忙，很快掛了電話；想見面，他也推說他沒空，不能見面�！拐Z翊的淚水已經(jīng)像山洪爆發(fā)似無法控制了�！妇S仁，我真的那么不值嗎？你告訴我��！」
維仁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話都不能安慰語翊，他只能摟住語翊，像安撫孩子般的安撫她。
良久，語翊才紅腫著雙眼，不好意思地向維仁道歉：「對不起，維仁。我竟然又哭了。真是糟糕�。∽罱茈y控制眼淚。」
「別道歉了�？蕹鰜恚嗌贂娣c�！咕S仁笑著輕撫她的頭。
「喔，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共粮裳蹨I，語翊展露笑容。「我拿到了一所日本的大學(xué)院獎學(xué)金，呃，日本的大學(xué)院就是我們的研究所，學(xué)雜費全免。將來如果成績優(yōu)秀的話，還可以申請生活費補助。不錯吧？」
「聽起來不錯。而且妳原先就一直想出國留學(xué)，這對妳來說真是個好消息，恭喜妳啊！」維仁真摯地向她道賀�！甘裁磿r候開始？」
「明年三月底過去，四月開學(xué)。要花上三年，先當(dāng)研究生旁聽一年，再當(dāng)正式生念兩年。」
「要花三年這么久��？」維仁有些訝異。
「嗯，所以……」語翊緩緩道：「我會先跟愷政分手后再過去。不過，」她無奈地笑道：「他不給我機會跟他分手��！我要成全他和那位『若莓」呢！他竟然不給我機會和他見面說清楚�！�
「語翊，他既然對妳無情，妳也不必對他有義了。」
「是嗎？」語翊苦笑。「但我覺得還是要將話講清楚比較好。否則對大家都不公平�！�
維仁看到這樣的語翊，心中不禁浮上不舍與心疼。他決定，要再與愷政好好談?wù)劊【退钾?fù)語翊這點，已經(jīng)是不可原諒的了，更何況是其他諸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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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電話鈴聲響了十多聲還沒有人接，語翊心一沉，心中有著無限的無奈，今天大概又找不到愷政了。
自從和維仁見面后，這是第幾天呢？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也許算星期比較快，大概……三個星期了吧。也就是說，她已經(jīng)超過一個半月，幾乎完全聯(lián)絡(luò)不上愷政了。手機、電話、e-mail能用的她全用了，仍是音訊全無。
正準(zhǔn)備將電話掛上，卻聽到話筒另一端有人接起。
她又是期待又怕受傷害地說了聲：「喂？」
「喂？哪位？」女子的聲音讓語翊心一凜。
「呃，我……對不起，我大概打錯了�！共坏葘Ψ巾憫�(yīng)就掛上電話，語翊暗罵自己的不小心。
查閱撥出記錄卻赫然發(fā)現(xiàn)，的確是愷政的電話沒錯呀！
語翊這才想起，剛才的聲音，好象是……「若莓」的聲音。也就是說，她在愷政家？在已經(jīng)超過晚上九點的現(xiàn)在？
感覺眼淚似乎又將涌上，語翊只得不斷深呼吸，并告訴自己：「語翊，就算她在那里，妳還是得找愷政說清楚。妳是要跟愷政分手，不是要纏著他，相信他會諒解，沒問題的。」
深呼吸幾次后，語翊又撥了電話過去。這回，倒是響沒幾聲就讓人接起了。
「喂？」是愷政。
「愷政，我是語翊�！拐Z翊的聲音微微顫抖，她害怕自己無法說清楚，害怕自己會說了一半就忍不住掛上電話。
「語翊啊？我現(xiàn)在在忙，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改天再講好嗎？」愷政似乎無心和語翊多談。
在愷政說這些話的同時，語翊隱約聽到電話那一端傳來「若莓」呼喚愷政的聲音，要愷政快點。
語翊強壓住心中泛起的疼痛，想要阻止愷政掛電話的行為�！傅鹊�，愷政，我……」
「喀！」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語翊只能愣在電話這頭無法做其他反應(yīng)，無意識地將話說完：「我有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乙惴质�，讓你自由�！�
一滴兩滴的水花滑過眼角，淚水。又不聽使喚地掉下。
「我要跟你分手，讓你自由，讓你可以安心和她在一起��！」放下話筒，淚水不斷滑過語翊娟秀的臉龐，她只能不停啜泣，喃喃自語著：「為什么不聽我說？愷政……為什么？」
今夜，風(fēng)在窗外呼嘯不停，似乎預(yù)告著她和愷政之問仍然崎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