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誰也沒見過這套掌譜,只知道這是一套很厲害的掌法,練成了以後便能擁有天下無敵的武功。為此 ,各方人馬吵得不可開交,誰都想藉著這一套掌法成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進而稱霸天下。
江湖上每一個人幾乎都這麼想,除了靖軒例外。
身為靖家堡堡主的靖軒,最恨的便是惹麻煩上身,偏偏他的職務(wù)又和麻煩離不了身,為了不使靖家堡蒙羞,他 只好義無反顧地接下調(diào)停的工作,將各方人馬都請到靖家堡來,藉機開場武林大會好好調(diào)停一番,免得大夥兒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殃及無辜。
原本他的出發(fā)點是好的,糟就糟在「織化掌譜」實在太吸引人了,每個人都不想放棄擁有它的機會,所以無論 他再怎麼費盡口舌,也無法打消各路人馬貪婪的念頭,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煩透了。
「靖堡主,我看這事兒就不必再說了。」一指派掌門人武熊拍桌道,豪邁的語氣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馀地。
「『織化掌譜』一定得是咱們一指派的,沒什麼好商量!」他又說,濃密的眉毛一高一下,挑得坐在他正對面 的大胡子很火大,索性站起來開罵。
「你說是你的就你的,當(dāng)咱們魂劍山莊死人呀?」大胡子聲若宏鐘,差點把屋頂給掀了!浮嚎椈谱V』理所 當(dāng)然是魂劍山莊的,你們一指派算哪根蔥,也敢跟咱們爭掌譜,簡直笑話!」
「咱們一指派爭掌譜是笑話,你們魂劍山莊就不是笑話?」武熊冷笑道!纲F山莊素來以使劍聞名,何時聽過 掌風(fēng)行?好端端的不去練劍,竟跑來跟人家爭不相干的掌譜,這才是笑話一樁哩!
「要說笑話,那大夥兒可真比不上兩位了!棺诖髲d最南邊的麒麟派掌門也站出來跟人家湊熱鬧!改銈円弧是使劍,另一個是放暗器,要說使掌還真沒一個懂,也敢來開武林大會,真是佩服佩服!
麒麟派掌門睥睨的眼神擺明了不屑,氣得另兩位掌門同時沖上前找他評理。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麒麟門的老不死?」武熊狂吼!改憔垢以谥T位武林同道面前侮辱咱們一指派,擺明了 找死!」
「來呀,我還怕你不成?」麒麟門的掌門也不甘示弱!敢皇强丛诰副ぶ鞯拿孀由,老子早就用麒麟功修理 你了,豈容你活到現(xiàn)在?」
「好大的口氣。」魂劍山莊的掌門抽出長劍,跟人軋上一角!肝业瓜腩I(lǐng)教貴門的麒麟功有多厲害,看你如何 破我的疾風(fēng)劍法!」
話一落下,長劍即出。麒麟門掌門眼明手快躲過這一劍,順勢使出一道掌風(fēng)打亂長劍的方向,差點刺中坐在一 旁喝茶的云仙派長老。
「姓金的,你居然敢暗算老夫?!」云仙派長老丟掉手中的茶杯,掏出短劍拋向魂劍山莊的掌門,也加入這場 戰(zhàn)局。
於是乎,使暗器的、揮劍的、提大刀的、耍長槍的,統(tǒng)統(tǒng)打成一片,一時之間好不熱鬧。靖家堡的仆役們則忙 著搬桌椅,對這類意外事件早已見怪不怪,只求少破點財就行。
春織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踏入靖家堡前庭的。
經(jīng)過了整整半個月的舟車勞頓,她才慶幸自己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結(jié)果前腳才踏進門檻,就瞥見一支長槍對準(zhǔn) 她的眉心凌空飛來。
這是什麼?
春織茫茫然看著飄在半空中的小銀點,驚訝於它轉(zhuǎn)動的速度。要是紡車的速度也這麼快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 多紡些紗,也好多騰出時間看些織譜。
她才剛這麼想,跟在她屁股後面進來的靖齊還來不及尖叫的時候,但見一道人影騰空疾馳,劃破眾人的上空趕 上離她越來越近的長槍,在它離春織僅一寸之遙,及時踢掉它。
她呆若木雞,一點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只管像個白癡般站著。
「你不會閃嗎,笨蛋!」剛從槍口下?lián)尰厝嗣木杠幙酥撇蛔〉嘏,春織這才回過神來。
這個人……,好高呀!她眨眨眼睛,像具木偶般歪頭看向她的救命恩人,和他臉上慍怒的表情。
她不明白他在氣些什麼,只覺得他的長相很有趣,讓她聯(lián)想起一種她曾在織譜上看過的特殊織法。細(xì)中帶粗, 粗中帶細(xì),很難織,可是一旦織成會很有成就感,是塊上等的貨色。
「看什麼?」靖軒不悅地瞇起眼睛打量呆立的春織,十分生氣她研究的表情。這女人到底打哪來的,為何不發(fā) 一言,只是把他當(dāng)怪物看?
春織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倘若她說她覺得他長得很有趣,他大概會生氣,乾脆不說話好了。
「你是啞巴?」這下靖軒更加生氣,現(xiàn)場已經(jīng)夠亂了,沒事還多出了個不會說話的下女,大夥兒是想累死他嗎?
正當(dāng)他生氣,春織又搖頭的時候,靖軒這才想起堡里管人事的靖齊早不知死到哪兒去了,不可能平白無故多出 個不用花錢的下女。
也就是說--
「你到底是誰?」靖軒眼神一利,話鋒一轉(zhuǎn),嚴(yán)厲的表情和冰寒的口氣,成功地止住了原先鬧烘烘的情況,這 會兒大家的架也不打了,全停下來看突然蹦出來的春織,等待她回答。
春織愣了愣,下意識看向靖齊的方向,剛好他正想開溜,不幸被大夥兒逮個正著。
「靖齊!」靖軒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適時逮住靖齊,靖齊只好回過頭來陪笑臉。
「是,大哥!咕庚R硬著頭皮回答,看也不敢看向他大哥。
「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xiàn)在靖家堡?」靖軒兩頰抽搐地瞪著靖齊,大有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喂狗 之勢。
「呃……這個嘛……」靖齊在心中大喊阿彌陀佛,原本他是想用偷渡的方式先將春織娶進門,再硬塞給他大哥 ,怎知好死不死的竟會碰上武林仲裁大會?
「小老弟,她是誰你倒是說呀!」云仙派長老和靖齊素來頗有交情,白色的眉毛動個不停,就怕他會被生性嚴(yán) 謹(jǐn)?shù)木杠幓盥瘛?br />
「她是……」靖齊一個頭兩個大,話也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
「莫非她又是哪一派人物,特地來此跟咱們搶織化掌譜的?」麒麟門的掌門靈機一動,一下子就想到利字當(dāng)頭 去。
這下子眾人的眼光更兇猛了,好不容易才放下的武器又再度舉起,矛頭全指向一臉茫然的春織。
「不是的,各位!」天,這是什麼情況?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啦!
情急之下,靖齊只得吐實。
「前輩們誤會了,這位姑娘不是來跟你們搶掌譜的,而是……而是小輩代大哥上京迎娶的大嫂……哪!嫂子, 你自個兒說,事情是不是這樣?」他邊說邊將春織推到大夥兒的面前充當(dāng)替死鬼,好幫他抵擋靖軒殺人似的目 光。
「是這樣沒錯。」春織點點頭綻開一抹微笑,無畏無懼、落落大方的表現(xiàn),立即為她博得眾人的好感。
「原來是小嫂子,真是失敬了!乖葡膳砷L老笑開,拱起雙手向春織致意。
「方才失禮之處,還請嫂子多多見諒!棍梓腴T掌門不好意思地跟著說,也接著向她道歉。
春織仍是照例微笑,嬌艷的笑容使在場所有人如沐春風(fēng),看得每個人都醉了,只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靖軒。事實上,他很想掐死她,更想砍死他那多事的二弟。這樁婚事他早忘了,根本也無意履行這樁莫名的婚約,偏 偏整家子的人都希望他娶親,甚至瞞著他上京去把對方娶回來,F(xiàn)在可好了,他二弟居然幫他娶了個怪物回來 ,一般姑娘家看到這等陣仗老早嚇暈了,唯獨她還一個勁兒地傻笑!
只不過……她的笑容很美就是了,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要是換在其他時候,他可能還會停下來欣賞她的美麗,感 受她的笑意,然而此時他只想叫她滾蛋!他從沒打算娶親,不管她是用何種方式硬塞給他的。
靖軒鐵著一張臉,極度冷漠的表情在在顯示出他的不悅。遺憾的是眾人沒空理他,仍一個勁兒地沖著春織問問 題。
「沒想到靖堡主居然如此好福氣,娶到這麼標(biāo)致的姑娘,真是令人羨慕呀!」魂劍山莊的掌門贊許道,順勢想 起家中癡肥的老母豬,不由一陣感嘆。
「可不是嗎?」一指派掌門舉雙手贊成!改芙甜B(yǎng)出像嫂子這般端莊美麗、大方可人的家庭一定很不簡單。敢 問貴府是江湖上哪一大家,可否讓咱們聽聞?」
此話方落,眾人齊聲點頭。方才刀劍都快落在她頭上她都不吭一聲,可見她的定力有多強。
事實上,不是她定力夠,而是她的反應(yīng)慢半拍。從小到大春織都是這樣,若是有人發(fā)脾氣,她一定是最後才知 道,就算是哪天不幸被蛇咬了,也得等那條蛇褪皮了她才會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口,所以冬舞才會被她氣到不想跟她 說話,因為說了也等於是白說。
不過,這些春織都不承認(rèn)就是了。她的腦子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此刻考驗她的,毫無疑問便是一個最惱人的問 題。
羽夢館能算是「大家」嗎?它跟江湖又扯上什麼關(guān)系?
春織看看眾人期盼的眼神,思考了半天終於決定把問題丟給他們?nèi)セ卮稹?br />
「小女子來自羽夢館,還請各位前輩多多指教。」她十分拘謹(jǐn)?shù)厍硇卸Y,惹來一陣沈默。
羽夢館,江湖上有這麼一號派別嗎,他們怎麼都沒聽過?
眾人清清喉嚨,你看我、我看你的用眼神互問,就是沒人聽說過這名號。
「敢問嫂子,貴府是使槍還是弄劍……」一指派的掌門斗膽發(fā)問,春織則是笑著回答。
「都不是,我們家是開布莊的,專賣布疋!
布疋?!
聽見她的回答,眾人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她。不是他們少見多怪,而是江湖中人多半娶 有相同背景的姑娘為妻,更何況靖家堡乃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世家,想當(dāng)然耳也該娶個家世相當(dāng)?shù)墓媚镞M門, 怎麼會挑了個賣布的回家?
「這麼說嫂子……咳咳!」一指派的掌門也不好說話,只好發(fā)出幾個虛咳聲化解尷尬。
「其實嫂子并非武林中人,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嘛,各位說是不是?」還是云仙派長老的心眼好,趕緊站出來 幫春織說話。
「是啊是啊,沒什麼大不了!勾筲穬鹤焐鲜沁@麼說,但是心里可不是這麼想。怕只怕靖堡主自個兒要說話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這樁婚事很不滿意,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果然,靖軒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他得想個辦法取消這樁婚事才行。
嘴角一挑,靖軒正了正神色,順著云仙派長老的話說下去。
「云仙長老的話雖不錯,但晚輩身為武林仲裁者,實在需要一個了解江湖世事的妻子,才足以擔(dān)此重任!咕杠幷Z重心長的表情,不消說立即引來不少同情的眼光。這也難怪,憑他的條件,就算是想迎娶江湖第一美人 都不成問題,干麼娶個賣布的?
可是,問題在於娶都娶了,她又沒做錯事,憑什麼休妻?
就在眾人納悶的同時,靖軒又出了一道難題,意欲逼走春織。
「本來我大可休了你,但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惯@句話他是看著春織說的!赶氘(dāng)我靖軒的妻子,得要有幾 分能耐才行。如果你能想到法子,幫我以及各位前 輩解決『織化掌譜』的問題,我就承認(rèn)你夠格當(dāng)我的妻子 ,足以當(dāng)靖家堡的女主人。如果不能,立刻給我坐上原先的轎子回京城去,我會派人一路護送你回京!
這個點子可真絕呀!眾人暗忖。靖軒真不愧是靖家堡的掌門人,里子面子都顧到了。的確,若貿(mào)然休妻,於理 於情都說不過去,只會落個負(fù)心漢的惡名。但是若硬要將她娶進門,又是個大麻煩,讓她自個兒知難而退是最 好的方法,省時又省力,何樂不為?
眾人雖同情,但社會總是現(xiàn)實的。其實靖軒想娶誰他們都沒意見,掌譜的事得趕快解決才是重點。
靖軒得意洋洋地看著一臉癡呆的春織,確信她絕對想不出什麼好方法,他敢打賭,她連他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呢!可以叫轎夫準(zhǔn)備轎子了。
春織的確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她可沒漏聽「織化掌譜」這四個字。說真格的,織譜她見多了,就是沒聽 過有這麼一本秘笈,難怪他們要爭了。
「各位前輩,小女子確實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是我們可以從頭來!顾θ萏鹈赖乜粗矍暗谋娙耍〈筲穬阂恢曼c頭。
靖軒得意的笑容也凝結(jié)在眾人的點頭致意中,差點沒吐血。
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打算干什麼?
「小女子聽了半天,終於弄清楚了一件事:各位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爭一本秘笈對不對?」瞧他們一副大老 粗的模樣,沒想到居然對織布這麼有興趣。
「對、對!贡娙诉是點頭。
「咱們會聚集在這兒,全是因為『織化掌譜』的緣故。」魂劍山莊的掌門如是說,引來一陣附議。
春織也跟著點頭,很高興終於找到一大群同好。
「那麼,這本書在哪兒?可否拿出來讓小女子見識見識?」說穿了,她也想一窺秘笈的究竟,看看里面的內(nèi)容 。
「這……」
春織此話一出,眾人面有難色。不曉得她是故意整他們,還是真不知道這事兒?所謂的秘笈就是大夥兒都沒見 過的珍品,要是知道「它」在誰手里,還杵在這兒作啥?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始終冷眼旁觀的靖軒冷哼,用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看她!溉绻麄兛催^『織 化掌譜』就不會到靖家堡來了,拜托你用大腦想想好嗎?」沒見過比她更笨的人。
「既然如此,你們搶一本沒見過的書做什麼?」春織直覺地反問靖軒,問得他一愣一愣。
是呀,他們搶得半死做什麼,又沒有人見過那本書。
不只靖軒楞,眾人也跟著楞。記憶中他們老是在打架,不是為了爭武林盟主,就是為了爭某本神秘的秘岌。其 實他們也不想這樣,只不過長久以來,江湖上盛行以比武的方式?jīng)Q定一切,所以每次一有什麼傳說中的至寶出 現(xiàn),整個武林便會打個你死我活,然後等待那不會出現(xiàn)的至寶重現(xiàn)江湖。
眾人瞪著春織,靖軒也瞪著春織,不曉得該頒面獎牌給她還是該叫她住嘴。她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就打敗了他 這個武林仲裁者,那江湖上還要他這號人物做什麼?
「嫂子,這你就不懂了。」見他大哥快翻臉了,靖齊趕忙站出來說話。
「先決定誰是秘笈的擁有者,再看到秘笈,這是江湖上的規(guī)矩。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老天保佑,大哥 千萬別當(dāng)眾發(fā)脾氣呀。
「靖齊小老弟說的沒錯,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乖葡砷L老點頭贊成靖齊的說法,眾人也跟著長吁一口氣, 把過錯統(tǒng)統(tǒng)推給先人。
「好吧,我懂了。」春織也不羅唆,直接挑重點講!肝铱,就這麼決定好了,咱們來場織布大賽,誰贏了這 場比賽,誰就可以拿到這本秘笈,各位覺得如何?」
「織布大賽?!」眾人大叫,眼珠子凸爆不已。
「嗯。」春織笑著點頭。
「嫂子,咱們沒事舉行織布大賽作啥?」靖齊也不明白她的腦子里在想些什麼,浮出些餿主意。
「決定誰能得到秘笈呀!」她還是一貫地微笑。「大夥兒想想看,這本秘笈的名字就叫『織化掌譜』,顧名思 義,里頭一定是跟紡織有密切關(guān)系,才會取這個名字,可能還必須會些針線功夫才能參悟書中的道理,不懂一 點織法怎麼行,所以我 才會提議舉行織布大賽!
哦,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爭先恐後地點頭。仔細(xì)想想,她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要不然好端端的干麼取這個名字,「催 化掌譜」或「沙化掌譜」不也很好嗎?干啥非要取「織化掌譜」不可?
「嫂子說的是,咱們就來場織布大賽吧!這樣大夥兒都不必爭了!挂恢概傻拈L老決定道,眾人跟著附議。「這主意好,就這麼決定吧!」這會兒眾人的意見總算一致,唯獨靖軒一個人不服氣。
「簡直一派胡言!」眼見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底定,靖軒氣得額暴青筋,極想殺了春織。
「決定誰是掌譜的擁有者乃是一件大事,豈可隨便用一場織布大賽底定?」這些人是怎麼搞的,都瘋了嗎?
「那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春織不解地反問靖軒,就她來看,這個主意不錯呀,干麼如此反對。
「是呀,靖堡主,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眾人齊聲同問。
這一問,倒是把靖軒給問啞了。他還有更好的主意嗎?當(dāng)然沒有!他要是有的話,就不會頭痛到想殺人了。自 從江湖上傳說有「織化掌譜」這本秘笈之後,他的日子就沒清靜過。成天不是那個門派殺過來,就是這個門派 殺過去,搞得他快煩死了,甚至連請來大夥兒好言相勸都解決不了問題。
就是這樣,他更覺得這個提議離譜,偏偏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式,只能任由眼前的小女人胡來!
「隨便你們,我不管了!」大手一揮,右腳一踢,靖軒竟像個生氣的小男孩,轉(zhuǎn)頭負(fù)氣而去,看得眾人一陣莫 名其妙。
「這靖堡主是怎麼回事?」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別管他了,咱們忙咱們的!乖葡膳砷L老揮揮手,表示不必在意。
「小嫂子,你說要舉行織布大賽,總得給大夥兒練習(xí)的時間吧!」否則大夥兒粗手粗腳的,哪懂得如何織布!高@倒是!勾嚎楛c點頭。「就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吧!兩個月一過,大夥兒再回到這兒,屆時我會從中挑選 一位織得最好的人來,也好結(jié)束這場紛爭!
「就這麼說定了!兩個月後見!
眾人拱手作揖,隨即離去。偌大的大廳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少數(shù)幾人,其中包括呆愣的靖齊。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厲害,三兩下就擺平了一樁武林大事!
靖齊不可思議地看著春織,而他嬌美的嫂子卻像沒她的事一樣,只是甜甜地看著他,柔聲輕問。
「我有點累了,可以先下去休息嗎?」她詢問靖齊的意見,靖齊則是完全沒意見,招來仆人後,仍一逕瞪著她 。
「先失陪了!
頷首致意一番之後,春織便踩著輕盈的步伐離去,靖齊還是瞪著她,腦子里想著別的問題。
她不會理家……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