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頓時冷了臉,面對邵千那張取笑的臉孔,還真是顏面盡失,“我們……我們……”
劉管家這才發(fā)覺事態(tài)嚴重,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是這般不中用。
“小姐,這年輕人身手不錯,當司機再好不過了,小組能不能不要再挑剔了?錄用他吧!眲⒐芗覒┣笏。
“可是劉伯,他——”
“小姐,老爺和夫人去世時,你才六歲,我絕不能輕忽你的性命。”
“這……”她深吸口氣,再看看邵千。
她這一凝眸,含著太多讓邵千意會不到的東西。
“好吧,隨便了。”她依舊面無表情地說。
那份鎮(zhèn)定還真是讓邵千不敢相信會是出自一個女人易上。
“聽見沒?我們大小姐錄取你了,還不趕快道謝!眲⒐芗以谝慌源叽。
但邵千只是雙臂環(huán)胸,冷睇著他們,“我是靠我的能力才讓她認同我的,應(yīng)該毋需道謝吧?”
“你這小子……”
“劉伯,算了,你帶他去他的房間,等我要出門時會再喚他!闭f著,她便要上樓。
邵千矯捷地躍上樓梯欄桿,擋在她面前,“喂,我除了要做你的司機,還得做你的貼身保鏢。”
“對,這樣更好,我瞧小姐身邊是該多個能力強的人保護她。”劉管家又回頭瞪了眼那些擺著好看的保鏢,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不需要。”女人抬頭瞪著他,“請讓路,可以嗎?”
邵千撇嘴,那副笑容慵懶得令人屏息,她趕緊別開膛,生怕自己得再一次鞏固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
而他也注意到她這抹不太對勁的神情,“好吧,我看你好像也累了,快去歇會兒!彼岄_身,好讓她上樓。
女人立即閃過他,快步上樓,可是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這男人居然隨著她的腳步一塊上樓。
她立刻回轉(zhuǎn)過身,怒視著他,“你夠了沒?我已經(jīng)錄用你做我的司機,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再說就算我答應(yīng)你做我的保鏢,我也不會多一份薪水給你!
“哦,那小姐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要保鏢這份薪水,你就會答應(yīng)我成為你的‘貼身’保鏢?”邵千瞅著她陡變的臉色,猛地噴笑出聲,“原來你也會有反應(yīng)呀,我還以為你是個木頭,無情無緒慣了!
“小子,你在說什么話呀!”劉管家聽他這么說,臉都變綠了。這小子雖然功夫夠好,可惜太過自大,難怪小姐不喜歡他。
“我說的是人話!彼尤贿笑得出來。
“你可別以為我們錄用你,你就可以玩世不恭,我既然可以說服小姐錄用你,也可以請小姐炒你魷魚!眲⒐芗野l(fā)怒了。
“OK、oK,別生氣呀,劉伯!彼e起雙手,學著她故作條呢地喊他劉伯,“如果你們因為無法接受我的幾句玩笑話而罔顧小姐的安危,若出事了豈不后悔莫及!
邵千就是有這份自信,他篤定劉管家不會真的炒他魷魚。
“你……唉!”劉管家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小姐,心想,小姐從小就是這樣,自從老爺、夫人空難喪生后,她就沒有笑過。而這小子雖然嘴巴刁頑了些,但不可否認,他能夠帶給小姐所缺乏的生氣呀。
從小姐剛剛那難得發(fā)怒的情況來看,他知道這小子定有這份能耐。
“算了,你要保護好小姐,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眲⒐芗覍⒑菰捳f在前頭。
“劉伯,這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發(fā)誓即便舍身,也會保護好小姐。”邵千舉起手,做出發(fā)誓狀。
“那就好。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邵千!彼芴拱椎氐莱觥
女人在聽見這兩個字時,呼吸莫名的一窒,但她卻能掩飾得很好!澳銈兞膲蛄税?我想回房了!
“我得跟著你!鄙矍詧(zhí)意。
“要跟就只能待在門外,你若不覺委屈,那就隨便你!彼直憩F(xiàn)出原來的冷淡,隨即快步上樓。
邵千趕緊跟上,到了二樓時卻不忘回頭對劉管家眨了下眼,似乎正在炫耀他“成功”了。
劉管家一愣,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他已消失在樓梯口,跟隨小姐而去。這時劉管家才乍然發(fā)現(xiàn),他都還不知道他到底可不可信,居然就答應(yīng)讓他隨小組而去,可見這小子就是暗藏了一股魔力。讓他信任他、相信他。
再想想,如果他真對小姐有害,剛才就足以殺了她或挾持她,可是他并沒這么做,表示他并不是個危險人物。
而這時的二樓卻發(fā)生了一個小狀況,邵千一直跟著她到門口就見她轉(zhuǎn)身,以一雙美麗的瞳眸瞪著他,“跟到這里就行了!
“是,坦白說,我也沒意思跟進去!彼Φ眯镑龋皩α,不知小姐大名?”
“我的名字不重要。”說著,她就要轉(zhuǎn)身進房間,可才要關(guān)上門卻發(fā)現(xiàn)他動作極快地闖了進來,“你這是?”
就在這一瞬間,邵千已將她退到門后,粘在墻與門之間,“放心,我沒有要輕薄你的意思,你不用驚慌,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巳!
“我的名字對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嗎?”她不明白。
“當然重要了!彼暮陧N含笑意,“總不能我出去見到朋友,朋友問我現(xiàn)在正在服侍誰,我卻說不出來吧。”
她揚首望著他,久久才說:“我姓文,叫文可勻,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是,我馬上就走。”他對她微微頷首,主動退出房間。
直到房門再度合上,文可勻這才無力地倚在門板上,深深吐了口氣。
為什么會遇到他?他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百思不得其解,腦海突然晃過一些零亂卻不容遺忘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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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我好喜歡你手上的金剛超人,能不能借給我玩?”一位才念幼稚園的小女孩走近他,看著他獨自玩著手中的玩具,還能露出這么甜的笑容,心想這玩具一定很好玩。
“你要玩?”小男孩瞪她一眼,“你那么小,不會玩的!
“我們都是大班呀,你能玩,我就能玩!彼詧(zhí)意要玩。
“都是大班?!哼!”小邵千很不屑地一哼,那時候他已經(jīng)習慣戴上無鏡片黑框眼鏡,架在他小小的鼻梁上,還真是可愛得很。
誰不知道柳雨媛小他兩歲,說話還“臭靈呆”的,又不時掛著兩條鼻涕,應(yīng)該是念小班才是,偏偏她卻能倚仗有長輩與議員認識而升級就讀。
聽老師說,今年她還會提前進入國小。
哇,前陣子還會尿褲子,累得老師替她把屎把尿,她還敢去念小學,看來他得為她未來的國小老師析福羅。
“你真不肯借我嗎?”她眼淚鼻水又淌下了。
“柳雨媛,我說不借就不借!彼弥膼鄣耐婢吡锏搅硪贿吶。
而小女孩只好嘟著嘴,抿著嘴著著他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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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今天的回家功課是什么?”小女孩問著坐在隔壁長得有點俊帥的小男孩。
“你不會抄嗎?就在黑板上!彼荒偷卣f。
“可是好多字我都不會寫。”她小臉一垮。
“呵呵……自食惡果吧?誰要你提早就讀,你現(xiàn)在的年齡不過是三年級耶,居然要學五年級的課業(yè),吃不吃力呀?”他的口氣有點幸災(zāi)樂禍。
可不是他惡毒喔,實在是一進入這間國小,他就倒楣地被指派坐在她身邊,他知道一定又是她那位可“呼風喚雨”的長輩依她所愿請學校老師幫忙的,他……他能不嘔嗎?
他曾問過她,“你為什么要坐在我旁邊?”
而她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喜歡你。”
咚!他一頭栽在桌面,差點砸壞了鼻梁上的黑色鏡架。她肯定不知道,他討厭她呀!
“不吃力呀,因為我知道你會教我!彼鹛鹨恍Α
看著她那天真的笑容,邵千連忙改變想法 不,他不是討厭她而已,而是極度的憎恨她——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邵千,下午去看電影好不好?”女孩穿著洋裝跑到邵千家門外按電鈴,一看見他就笑問。
“沒空,我等下要去打籃球。”已經(jīng)高出她一個頭的邵千穿著運動服走出家門,居然連正眼也沒瞧她一下。
“籃球”她眼睛一亮,“我去看你打球!
“不必!彼亟^得既干脆又狠毒。
她心一懾,眼底立刻浮上受傷的痕跡,“那……那我就待在球場外替你加油,不進去打擾你!
邵千受不了了,于是用力轉(zhuǎn)過身,“柳雨媛,你跟我跟了那么多年了……我算算,從我六歲到現(xiàn)在……我的天老爺,居然已經(jīng)十年了……十年耶,你補償不了我的精神損失、細胞加速老死,但是我求你現(xiàn)在離開我!
柳雨媛垂著小臉,“好嘛,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想跟你呀,我自己去看電影了。”說著,她就將捏在手心的票現(xiàn)給他瞧,“這是我早就買好的票,是你最欣賞的性感女星Halle Berry可主演的,既然你不去,我只好去退票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可她每走一步就不忘探究一下身后的動靜。
“Halle……老天!籃球怎么比得上她呢?唉,算了。”邵千一個轉(zhuǎn)身將籃球踢進家門,接著大喊道:“喂,柳雨媛……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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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你怎么突然轉(zhuǎn)學,跑到這么偏僻的地方念書?這是什么學校呀?風學園……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一天,邵千放長假,才從學園出來就看見她正好來找他。
“你倒是神通廣大,知道我在這里。”邵千雙手抱胸地瞅著她,眼底已出現(xiàn)了忍耐多時的憤懣。
她再跟他,他絕對不會念及她是女人而對她出手。
“我是問你的好同學的!彼辉诤跛l(fā)青的臉色,因為她已經(jīng)看習慣了,只是好奇地向里頭探頭探腦,“你能帶我進去參觀嗎?”
“不行。你能找來這里,我不得不說你能干、你行、你是天才,不過現(xiàn)在你不能再待下,快走吧,我也要離開了!彼麑⑺七h一點,學校有校規(guī),他才不會因為她觸犯呢。
“你要離開?又要轉(zhuǎn)學嗎?”
“不是——”他的好風度、好性情,總是在看見她時破功。深吸了口氣他才說;“我休假回家!
“我今天是請假來找你的,那你也是請假呀。”今天不是例假日呀。
“我不是請假,今天是我休假,你到底聽懂沒?”他已經(jīng)對她解釋了十五年,每每她遇上好奇的事總是問東問西,他已經(jīng)疲于應(yīng)付了。
“我聽懂了,只能說這間風學園挺怪的,既然你要回家,我能不能搭你便車?”她小小聲地問,像害怕他會拒絕一樣,雙手手指在身前絞扭著。
“你沒忘記吧,我已經(jīng)搬離臺北市了!鼻皟赡晁麄兣e家遷移新竹,這才與她漸漸疏遠,當時他以為自己就要“出運”了,沒想到她還是三不五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眼花還是神經(jīng)錯亂了。
“因為……呃,因為我正要去新竹找朋友。”她眼里盈滿期望。
邵千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說謊,可是……就當她是他多年同學吧,他即便不愉快可還是答應(yīng)了。
“上車吧!
“啊!你答應(yīng)了,謝謝你!绷赕铝⒖涕_心地跳上車。
即便與自己的目的地不同,她還是滿心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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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邊帶著微笑,緩緩張開限望著門后,她知道他還待在門外。
什么時候他變成保鏢了?好好的書不念跑來往虎穴跳,究竟是為了什么呢?可她又不能跟他說得太清楚,畢竟知道得愈多,也就愈危險呀。
看來她得趕緊想辦法遣他離開,而且是愈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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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過去了,除了出門,可勻已習慣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有時候發(fā)一下呆、有時候著一本書,一眨眼晚上就來臨了。
只是今天過得有些冗長,總是靜不下心做任何事,因為只要一靜下,她便會想起門外那個男人。他真的很盡責,無論她什么時候?qū)㈤T打開,必然會看見他坐在外頭椅子上,有時看書、有時一個人玩牌,就連晚餐他也亦步亦趨跟著她進入餐廳,可他卻一個人待在角落克盡本分地吃著便當、看著她。
禁不住好奇,她又一次將門打開,卻也又一次看見他端坐在椅子上,靠在墻上假寐。
聽到聲響,邵千抬起頭,一見是她便笑問:“怎么?睡不著?”
“你……為什么還不去睡?”他當自己是不用休息的機器人嗎?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他還是那句老話。
“那……那你今天沒洗澡?”切,那些話拿去騙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比較有用。
“洗了!彼χf。
“什么時候?”可是她幾次出來都看見他呀。
“在你洗澡的時俟。”
當邵千么回答她的時候,她的臉色突地一變。
“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提防地看著他,似乎已將他視為登徒子了。
“因為你的浴室正好跟隔壁的浴室相連,我向劉伯說了這理由,他同意我暫時可以到那間房間洗澡,更可以就近保護你。”
聽他這么說之后,可勻覺得好無稽,“你何不說要搬到我隔壁房間,可以照顧得更周全?”
“咦?你什么時候變成我肚子里的蛔蟲了,居然知還我的打算!鄙矍碱^一挑,笑得可得意了。
她看著他的笑容,這笑是她向往多時的,可是以前他卻吝于施舍,而現(xiàn)在他居然會笑這么開心。難道他不知道這并不是一場游戲?
“我看你是矯枉過正!闭f著,她就要轉(zhuǎn)身進房間。
“你好像不怕死?”他的嗓音突然放沉。
她回頭看著他,“當,你將永永遠遠生活在死亡的恐懼中,日子一久,你就會對死這件事麻痹了。”
“嗯……我能理解。”他點點頭。
“所以你走吧!彼仡^才要跨步,邵千卻已經(jīng)迅速撲向她,將她撲倒于地。
文可勻張嘴正想罵他要干嘛的時候,房里突然響起轟然巨響,就連房門都給轟飛了。
“別看——”
邵千趕緊壓下她的腦袋,并將她抱起跑向及時趕來的保鏢們,將她交給其中一名!氨Wo小姐,將她帶離這兒!
下一瞬間,邵千已沖進滿是火光的房間。
文可勻見狀,立刻大喊:“邵千,你別進去,千萬不要——”
她話還沒說完,便已被一群人帶走了。
“不要……我要進去!蔽目蓜虿煌?咕埽墒撬麄儏s將她抓得牢牢的,說什么也不肯放手。
直到來到樓下庭院,她看著冒著火焰的樓上房間,心里不停為他祈禱著。
“小姐,你沒事吧?”
劉管家趕到她身邊,打量著小姐是否受傷了。
“沒事,可是邵千……”她指著樓上。
“邵千!哦,你是指那個保鏢呀,保護小姐是他的責任,只要你沒事就行了!眲⒐芗乙恍膿闹〗M的安危,哪里管得著其他人。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她說什么也不能讓邵千死呀。
不一會兒,警車、消防車全趕了來。
好不容易熄滅火光,文可勻趁大家不注意之際迅速沖上樓,可是房里的情況讓她傻了眼。
漆黑、焦臭,沒有一樣東西得以幸免,難道邵千已死在里面了?
她像發(fā)狂般地不停翻找著。
這時劉管家也上來了,“小姐,這里頭還好燙,你快出去。”
“劉伯,你幫我找找,快點!蔽目蓜蚣鼻械卣f。
“究竟是什么東西這么重要?”
“邵千……”她哽著嗓音,傷心地道:邵千的尸首……我要見他的尸首。”
“小姐,你不用太傷心,我?guī)湍阏!彪m然小姐的反應(yīng)令人好奇與不解,但劉管家將之解釋為她不忍心有人為她喪命。
半晌,劉管家一無所獲,帶著笑容說:“小姐,那小子還真命大,沒死在里面呢!
那他是去哪兒了?沒錯,他的確不在里面。這間房雖然已焦黑,但并不是很亂,若真有具死尸,不會沒發(fā)現(xiàn)的。
“你是在為我哭嗎?”突然,邵千竟在她背后現(xiàn)身。
她回首,怔忡地看著他,雖然他臉上被煙熏黑了,可一點也掩飾不了他軒昂的帥勁,尤其更能襯托出他那口潔亮的白牙。
文可勻忍著沖上前抱住他的沖動,一顆心狂跳,啞著嗓音問:“你……你剛剛是去哪里了?”
“我追嫌疑犯去了!彼呐纳砩系幕覊m,“無奈外頭有人接應(yīng)他,他一跳出墻就跑了!
“可是……我剛剛一直在樓下,沒看你下來呀!彼唤。
“別忘了,你還在樓上的時候我已闖進去了,那時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對面墻外鬼鬼祟祟,我想剛剛那聲爆炸極可能是對方丟擲手榴彈,所以想都沒想就跳下樓追了去。”他揉揉眉心,“只可惜晚了一步!
“小子,你沒事就好,追不追得到人倒是其次,就算你抓到那人,很難保證對方不會派另一個人來呀!眲⒐芗乙驳。
“我看這里是不能住人了!彼溧鸵恍Γ皼]想到請了那么多人保護,還會給了對方這種機會。”
文可勻聽出他話中的揶揄,“劉伯,另外找個地方,給樓下那些保鏢一筆錢,請他們離開!
“可是……”
“我不想再過這種像活在繭中,哪也去不了的生活!彼f著轉(zhuǎn)首看向邵千,“你也一樣,不用再跟著我了!
“這怎么可以,我絕對不贊成!眲⒐芗伊⒖谭瘩g。這簡直就是送死嘛!
“我倒是贊成小姐這個決定。”邵千抿唇一笑。
“你說什么?”
“雖然這里請了那么多保鏢,表面上看來是固若金湯,事實上卻漏洞百出,還有很可能養(yǎng)成為患。”邵千話里暗喻著某種讓他們不得不注意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我請的那些人內(nèi)神通外鬼?”劉管家瞪大眼,連連搖著頭,“這怎么可能?”
“百分之九十九可能。小姐,現(xiàn)在警察在這調(diào)查,對方還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最遲明早你就必須走!辈坏人卮穑矍в謱⒐芗艺f:“所以今晚就必須找到地方。”
“好,若真得如此,那我馬上去辦。”雖然不敢相信他請來的人有問題,可邵千說得頭頭是道,他也不能再固執(zhí)己見了。
當劉管家離開后,文可勻便說:“你可以走了!
“我怎能走!彼⑽⒁恍Α
“可是你剛剛明明贊成我的決定呀!彼龖嵟貜埓箜。
“我是贊成你前半段的決定,至于最后加的那句……我可以當作沒聽見!彼麛傞_雙手,接著居然抓住她的手臂,“走,警察在樓下,我得下去提供一些線索,之后——你就必須跟我走。”
“什么?我……”
文可勻沒轍,只好被他拉著下了樓,而她此刻的心境就跟這里的情況一樣——一片狼藉呀!
不是說好要趕他離開,怎么讓他愈陷愈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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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家年紀雖大,但是辦事效率卻非常高。
一個晚上他便找到了三處地方,經(jīng)過邵千仔細查看之后,他選擇位于市區(qū)的一棟高級大廈。
“我以為你會挑郊區(qū)那間大房子,沒想到你也喜歡熱鬧!眲⒐芗腋粔K將行李搬進去后,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他更疑惑的是,為何他會情不自禁地聽從一個保鏢的命令?
直到昨夜忙了一晚后,他在回程的路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莫非……這世上真有所謂“魅力?”
“郊區(qū)那間房子太大了,難以防守,這里至少有管理員,畢竟能多一層保護,況且警察局局長也住在這棟樓里,對方要下手還得評估成功率!彼宫F(xiàn)出獨特的洞察力。
“哦,原來如此!眲⒐芗铱聪蛭目蓜,“小姐,你覺得呢?”
“很好。”她也喜歡這里。因為這兒不像前那個大宅院,總讓她覺得自己好孤寂!皩α,劉伯,聽說劉伯母身體不適,是不是?”
“呃……老毛病了!
“那你該回去陪陪她才是,這十幾年來你始終陪伴著我,反倒將家人擺在一邊,我實在是……”
“小姐,你快別這么說,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闭f起這段過往,劉管家亦是心痛異常。
邵千聞言,不禁瞥視了他們一眼,尤其是文可勻,過去她給他的感覺是高傲、不茍言笑的,或者應(yīng)該說的眼高于頂,可如今他倒感覺到隱藏在她冷傲外表下的熱情。而那些冷與傲,自然只是她的保護色。
至于劉管家所說的這些話更能表現(xiàn)出目前這種現(xiàn)實主義下難能可貴的“忠”與“義”。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得趕你回鄉(xiāng)下去看看劉伯母!蔽目蓜蚍浅詻Q地說,雖然讓劉伯離開,對她來說等于少了一個親人的陪伴,但是至少可以讓他脫離危機,不管怎么說她也得堅持。
“可是你……”
“小姐有我。”邵千打斷劉管家的話,“其實少些人在這兒走動,對她而言反而是有利的!
“但我已經(jīng)跟小姐這么多年了!
“劉伯,我相信你一定也放不下劉伯母,再怎么說她也是你的妻子,你又怎能為了我不顧及她的想法!辈坏靡眩目蓜蛑缓孟旅,“我要你現(xiàn)在就回鄉(xiāng)下去!
劉管家心一動,眼眶都紅了,“那……那我回去,謝謝小姐!
“這才是我的好劉伯。”她上前與他相擁了下,“等劉伯母的病好了,我歡迎你回來,而我一定會與你保持聯(lián)系!
“嗯,那我就不堅持留下。”提起還沒打開的行車。劉管家說:“邵千,小組交給你了。”
“你放心。”邵千勾唇一笑。
劉管家朝他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你這個決定真的很好,至少可以讓他避開一場危機!鄙矍v的臉色,“看你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她點點頭,“我想我住在這里應(yīng)該很安全,他們只知道我因為害怕那場意外所以跑了,只要我少出門,他們?nèi)粢业轿覜]那么簡單的!
“你的意思是……又要趕我離開了!甭犓恼Z氣,不就那個意思嗎?
“如果你真懂得,就該走!
“如果我就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你?”既然校長給他的任務(wù)就是做她的“情夫”,那他不賣力點怎么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她的情夫倒也是件挺有趣的事,就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怎么養(yǎng)他這個……小白臉太難聽,就說俊逸男好了。
“說,是誰收買你的?”她終于板起了臉,因為她知道他不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男人。
“收買我?我的價錢可不低,一般人可能買不起吧,除了你!彼R片后的漂亮雙眸更顯得冷峻。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著他。
“我可以不計一切的保護你,但是就必須同住一個屋檐下甚至在一間房里,你該不會不懂我的意思?”他邪魅地望著她羞怒交錯的紅顏。
“邵千,你不要太過分了。”她難過的轉(zhuǎn)過瞼,“好,既然你要纏,我又怎能不給你一點工作做呢。”
“在下悉聽尊便。”他神清氣朗地笑道。
“我后天得去參加一個研討會!
“研討會?我勸你別去,何況你剛才不是說自己可以少出門嗎?”不知道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話是沒錯,但這個研討會我一定得去。”她緊鎖雙眉,像是心事重重。
邵于瞇起眸,詢問已寫在臉上。
“因為在那個研討會,他們將頒發(fā)終身成就獎給我父親,這對我父親而言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必須去!彼翎叺毓雌鹱旖,“如果你害怕的話就馬上離開,沒人會知道的。”
“你!”他朝她跨近一步,希望能點醒地,“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如此,那些想要你的命的人極可能在那里守株待兔,等著你自投羅網(wǎng)!
“不會,那個研討會只是一些我爸生前信任的好友參與,他們不會傳揚出去,你放心!
“你太天真了,我要怎么才能……”
不等邵千說完,她提起自己的行車走進房間。
“唉,算了。” 既然她要冒險,他又怎能不奉陪呢。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就不知道后天將會有什么樣的事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