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晚無法入眠，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
她的性格內(nèi)斂，太過大膽的話她未必敢說出口，骨子里難免有老舊的八股思想。
他相信她幫忙葉氏母女一事，若不是他正巧遇上她并送她一程，她勢必不會張揚；如此內(nèi)斂的女人以這種內(nèi)斂的方式表達(dá)情意，實在是－－深得他心！
很多人也說他內(nèi)斂，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內(nèi)斂，是悶騷。
明明對她有點心動，卻不表明自己的心態(tài)，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舉動；在察覺她可能的心意時是狂喜的，卻又表現(xiàn)得那么高姿態(tài)，讓她心虛、讓她無措，其實這種個性講難聽一點，很賤。
幸好蒯韻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如此惡劣的本質(zhì)，還默默地欣賞著他，這種女人千萬不能放過－－塵安這么說，他自己也如此認(rèn)為。
就因為想通了這個道理，所以他今天才會刻意起個太早到學(xué)校找她；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幫他，讓蕭麗華那八婆找她的麻煩，自己才能爭取到與她獨處的機(jī)會，感謝老天。
現(xiàn)在他有機(jī)會登堂入室，而且現(xiàn)場就只有他們倆，沒有不相干的人在此打擾、他正好趁這個機(jī)會一次弄清她的心意，既不用一束束花在那邊送來送去，也不必各自猜隱著對方的心思。
「韻竹，我說得對嗎？」見她遲遲沒有回答，他不禁催促地再問。
「嗄？」蒯韻竹驚跳了下，這才察覺兩人貼靠得如此接近。「我、我……」
「妳不好意思說，我?guī)蛫呎f。」嘴角泛起性感的笑意，海守茗感覺這樣抱著她很不錯，有種很溫暖的感覺，跟酷熱的暑氣不同，很貼心�！笂呄矚g我對不對？從妳開始送花之前，妳就喜歡我�！�
蒯韻竹兩頰脹得火紅，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更難堪的是，拆穿者是自己暗戀許久的對象，這場面真令人尷尬且無所適從。
「妳以為不講話就沒事了喔？」海守茗覺得好笑，瞧著她發(fā)愣的樣子著實是種另類的享受�！刚f話��！」他催促著。
蒯韻竹雙眼瞠得老大，火紅的俏臉像憋住呼吸許久的樣子，海守茗還真怕她不小心就斷氣了呢！
「不說話我就當(dāng)妳默認(rèn)了喔�！埂改J(rèn)」一辭在這種時候最好用，他自認(rèn)用得貼切，有點自得。
蒯韻竹的心思好生復(fù)雜。她不知道自己該承認(rèn)還是否認(rèn)，此刻說什么好象都有點越描越黑的錯覺，她還是保持緘默……可是他又這樣說，教她進(jìn)退兩難。
喜歡他是事實啊，可是明著說又顯得太不害臊了點，難�。�
或許是瞧出她的為難，海守茗大方地網(wǎng)開一面。「好了，妳什么都不用說，我知道妳喜歡我，就這樣�！�
蒯韻竹咬著唇瓣，垂著眼沒敢看他，嬌俏的紅潮泛至耳根。
「別憋著氣啊，萬一斷了氣可麻煩了�！顾哪咏趟蒙奶郏滩蛔ё∷难�。「哪，不然我?guī)蛫呑鋈斯ず粑昧��！?br />
蒯韻竹怔愣了下，還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只見他的臉壓了下來，一方柔軟壓在她的唇上，令她驚訝地微啟小嘴，恍若在邀他采擷。
海守茗也不客氣，滑舌大方地探入她的檀口，輕觸她柔軟的舌尖，幾乎令她停止呼吸；太過震驚的狀態(tài)之下，她緊張地連忙閉緊牙關(guān)－－
「嗯！」海守茗悶哼了聲，頭往后仰了仰�！笂呉�？」
無辜地眨眨眼，蒯韻竹顯得手足無措�！肝摇抑皇菦]想到你會……」她欲言口又止。
「吻妳？」海守茗的黑眸泛起笑意，嘴角微微上揚�！笂呌X得很『第十一本書』？」
「嗯？什么是……第十一本書？」他說的是教科書嗎？不對啊，高中才三年，上下學(xué)期加一加也才六個學(xué)期，一學(xué)期1本教科書，哪來第十一本？！
「不可思議��！」或許是察覺她太過緊繃的情緒，海守茗故意打趣。「書的英文不是BOOK嗎？第十一本書就是不可思議－－『BOOK十一』啊！」
蒯韻竹愣了好半晌，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這才笑了出來�！甘裁绰�！腦筋急轉(zhuǎn)彎喔？」
她從來沒想過嚴(yán)謹(jǐn)如他，也會有如此頑皮的一面，是她錯估了嗎？其實頑皮才是他的本性？
「從學(xué)生那里學(xué)來的�！挂娝α�，他也跟著開心起來�！杆麄兛傆行┢嫫婀止值南敕ǎ瑸榱粟s上時代的潮流，我們多少得學(xué)一點，才不會被他們唬弄�！�
「嗯，對啊，我真的常被他們弄得啼笑皆非�！顾`開美麗的笑靨，倏地察覺兩人之間幾乎零距離，霎時又別扭起來�！高馈覀儭⒁欢ㄒN這么近嗎？」
海守茗挑了挑眉，語帶輕佻�！覆幌矚g�。磕俏曳砰_了喔�！�
他作勢要放開她，蒯韻竹陡地覺得有些失望，小手不由自主地扯緊他的手臂。
「不是要我放開？」他的黑眸發(fā)亮，佯裝無謂地反問。
「呣～～」她努努嘴，臉上漾起可愛的紅暈�！肝覀冞@樣……好奇怪嘛！」
「哪里奇怪？」明知她心里別扭，海守茗就是故意逗她�！肝矣X得很不錯啊，挺舒服的�！�
她微愣�！改睦锸娣�？」
「通體舒暢�！顾拖骂^，將額抵住她的�！笟G，我缺一個伴，妳愿意填補那個缺額嗎？」
蒯韻竹的心臟一下子提到喉頭，不敢相信他會說出如天籟般的佳音。「你……是在追求我嗎？」
「嗯，這么說也行。」如果她需要一個較白話的說法，約莫就是這個意思�！缚傊褪俏蚁氤蔀閵叺哪信笥��！苟沂俏ㄒ坏囊粋�。
蒯韻竹的眼微微發(fā)燙。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單相思，沒想到他對自己也有好感，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喂，又不說話？妳是悶葫蘆喔？」真是的，生張嘴來不知道干么－－呃，還有個更好的用途，可以接吻，嘿嘿！
蒯韻竹微微低下頭�！膏�，跟我在一起很悶的�！�
她很清楚這種個性不討喜，也不喜歡自己這種個性啊，可偏偏就是這個性情，她也無能為力。
「會嗎？」他輕笑，一點都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不好�！概湮疫@悶騷剛好�！�
蒯韻竹忍不住笑了�！改悖磕銗烌}？」
「是啊�！顾谷怀姓J(rèn)，完全不會不好意思，但僅止在她面前。「從小就這樣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歲，看樣子是戒不掉了�！�
「我也是捏！」陡地有種找到知音的錯覺，蒯韻竹兀自傻笑起來。「我這悶悶的個性從小到大都這樣，想變都變不了�！�
「嗯�！馆p觸她的發(fā)絲，他的瞳底浮起疼惜�！杆晕覀兪翘焐粚��！�
蒯韻竹聞言，害羞地紅了臉頰。「誰跟你天生一對啊。」
「妳��！」也不怕她逃避，他自顧自地下了結(jié)論。
她皺皺小鼻子，心里可甜蜜了。「厚臉皮。」
「對啊，我就是厚臉皮，不然妳會注意到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皮皮地響應(yīng)道。
「什么嘛！說得好象我眼光很高似的……」她嬌瞋地睞他一眼。
「妳是�。〔蝗辉鯐瓷衔遥俊挂馑际撬臈l件好，就因為她的眼光夠高，他才能入了她的眼，雀屏中選。
「臭美！」她又被逗笑了，這是她這陣子以來最開心的時刻。
「就這么說定了喔。」他忍不住再次確認(rèn)。
「什么？」她傻呼呼地反問。
「妳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妳的男朋友�！�
「討厭！」她嬌瞋著拍了他一記，算是默許了他的認(rèn)定。
「那等下我們回學(xué)校上課去，下了課一起去吃飯，然后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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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兩人回到學(xué)校上完自己的課程，在教師休息室里批改完學(xué)生的作業(yè)，正準(zhǔn)備收拾一下進(jìn)行晚上甜蜜的約會，突然出現(xiàn)了突發(fā)狀況－－
教家政的林老師快生了，預(yù)產(chǎn)期在下個星期，她原本預(yù)計上課到這個周末再開始請產(chǎn)假，結(jié)果沒想到在快結(jié)束今天的工作之際，子宮突然開始收縮，疼皺了她因懷孕末期微微浮腫的臉蛋。
蒯韻竹嚇壞了，連忙扶著她慢慢走出休息室，要她放緩呼吸并央請海守茗快步前去取車，緊急送林老師到醫(yī)院待產(chǎn)。
「別緊張啊，林老師，深呼吸～～深、呼、吸－－」提出建議的同時，蒯韻竹忍不住也跟著深呼吸起來，跟自己的指令配合得天衣無縫。
「別擔(dān)心，蒯老師，我這是第二胎了，有經(jīng)驗的�！沽掷蠋煶堕_虛弱的微笑，在陣痛舒緩的間隔里，還可以跟蒯韻竹開玩笑�！傅故菉叄嗑毩�(xí)才是真的，等以后要生了才不會手忙腳亂�！�
「我……我八字都沒一撇咧，林老師想太多了�！关犴嵵窠┬χ�，她的精神很緊繃，比當(dāng)事人還緊張千百倍。
「我看妳和海老師挺相配的啊，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姜是老的辣，林老師算「老姜」，看他們平日的互動還不錯，老覺得他們之間「應(yīng)該有什么」。
「�。俊关犴嵵裥目谝惶�，小臉藏不住秘密地微紅起來�！笡]、沒啦，我們才剛開始而已。」可是聽林老師這么說，人家心里好甜蜜喔～～
「海老師雖然話不多，可是他人很好……唔！」
陡地，林老師的臉又皺了起來，令蒯韻竹更加緊張，扶住她的手臂更為掐緊�！赴�！又痛了喔？天哪！海老師怎么還沒到？」
「別急，學(xué)校車道比較窄……」林老師努力調(diào)整呼吸，反而轉(zhuǎn)過來安撫她，抬頭一看，便見海守茗的車已經(jīng)在回轉(zhuǎn)了，就在離她們不遠(yuǎn)處�！高�，這不就來了嗎？」
蒯韻竹待海守茗將車在她們身邊停好，馬上打開后座讓林老師坐了進(jìn)去，自己也跟進(jìn)坐在她身邊。
海守茗不由分說地專心開車，沿路就安靜地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
好不容易將林老師送進(jìn)待產(chǎn)室，蒯韻竹陪著進(jìn)去，海守茗先幫林老師辦好相關(guān)手續(xù)，接著打電話給林老師的丈夫，無聊地在醫(yī)院外頭閑晃。
約莫半個小時后，一個男人在醫(yī)院門口急呼呼地下了車，一下車就忙著撥打手機(jī)。
海守茗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按掉開關(guān)，直接走到男人身邊�！噶掷蠋煹南壬鷨幔磕愫�，我是海守茗，剛才有打電話給你�！�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海老師�！鼓腥酥v話很快，完全沒有標(biāo)點符號�！肝姨�
「她很好，在待產(chǎn)室里，我女朋友在里面陪她，你不用擔(dān)心。」我女朋友？呵，感覺挺好。
「真是太麻煩你們了�！鼓腥四樕隙褲M歉意，忙不迭地道謝�！刚娓兄x你們幫忙，謝謝謝謝！」
「別客氣了，我?guī)氵M(jìn)去找她們。」
于是海守茗領(lǐng)著男人到待產(chǎn)室，終于釋放緊繃情緒的蒯韻竹出來，她看起來快虛脫了。
「還好吧妳？」海守茗見她臉色微白的樣子好生心疼。
「不太好�！关犴嵵窭蠈嵉某姓J(rèn)�！噶掷蠋熎扑�，你知道，我頭一次見到女人破水的樣子，好可怕�！�
女人的痛楚、大量的水液和著血液，場面很是震撼，差點沒嚇掉她的膽子。
海守茗聳聳肩�！肝乙矝]見過，或許以后妳生產(chǎn)時，我有機(jī)會親身體驗一下�！�
「厚！你還開玩笑！」極有效的，蒯韻竹蒼白的臉色很快被紅潤取代，霎時害羞了起來�！竸e鬧啦！」
「欸，不是開玩笑喔，我是認(rèn)真的！」?fàn)科鹚氖滞t(yī)院外頭走，準(zhǔn)備進(jìn)行他們之前約好的行程。
「討厭啦！再亂講不理你了�！关犴嵵竦男那橄裨谧葡鲲w車，之前的緊繃和恐懼，接著是現(xiàn)在的放松和害羞，真教她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
「好啦好啦，那我們現(xiàn)在去吃飯？」海守茗終于好心地放過她，將她塞進(jìn)車子之后問道。
「呃……我……」她支吾著。
「別說妳沒胃口，瘦巴巴的，我要把妳養(yǎng)胖一點。」發(fā)動車子，海守茗全然不給拒絕。
「哪有？我還覺得自己有點胖呢！你的眼光有問題。」她抗議。
女人嘛，哪個不愛美？即使標(biāo)準(zhǔn)了，還是感覺自己的腿粗了點、腰圍寬了點、胸部小了點，要是腿可以細(xì)一些、腰圍再小個一、兩吋，胸部再大一點點，那才叫做完美。
「妳們女人的眼光才有問題�！购Ｊ剀墒呛苡凶约旱闹鲝�，拒絕接受她的抗議。「女人要有點肉，抱起來才舒服；試問，誰想抱著一堆骨頭？痛死了！」
欸欸欸，他是怎么回事嘛！怎么她老覺得他的話里有某些層面的「暗示」？而且是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暗示……
真是，她的臉都快燒起來了呢！
「誰、誰要讓你抱��？」調(diào)了調(diào)車內(nèi)的冷氣出風(fēng)口，她懷疑是車子里的冷氣不夠強(qiáng)，不然她怎么會覺得好熱？
「妳�。 顾v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嘻皮笑臉且理所當(dāng)然地響應(yīng)道�！笂吺俏遗笥�，我不抱妳抱誰啊？」
轟～～蒯韻竹的小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完全沒有看他的勇氣，小臉始終低垂。
海守茗好心地不打擾她，就這么握住她的小手，直直駛向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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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的夜景依舊迷人，即使空氣是這么的糟，但在點點霓虹的閃爍下，仍教人炫目感嘆。
一對對情侶零零落落地經(jīng)過他們身邊，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好似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讓蒯韻竹忍不住好奇起來。
「奇怪了，明明那么多人走過去，怎么一下子全不見了？」他們在練隱身術(shù)嗎？坐在大石上她的忍不住發(fā)問。
「小傻瓜，人家談戀愛還供大家參觀喔？」她的思考很有趣，一點都不像現(xiàn)代人�！杆麄兌悸锒闫饋硗低颠M(jìn)行一些『游戲』，哪像我們這么光明正大？」
兩人所處的位置空曠，除了附近有些密實的草叢之外，簡直可以用廣場來形容。
「這里可以進(jìn)行什么游戲？」她傻呼呼地問道。
說時遲那時快，倏地有某些不知名的寒搴聲由附近的草叢里傳過來，間雜著聽起來好生吊詭的交談聲，讓蒯韻竹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驚愕地瞪著海守茗。
「噓～～」他噓了聲，用下巴指了指草叢�！赣忻赓M的音樂會喔！」
蒯韻竹豎起全身的汗毛，不安地揪緊上衣，瞪大雙眼凝著草叢，并拉長耳朵傾聽下－－
原本還算平靜的草叢有了騷動，伴雜著那些不知名的聲響，草叢的晃動越來越劇烈，也讓蒯韻竹的臉越來越紅，呼吸變得急促。
海守茗晃到她身后，貼著她輕輕地?fù)ё∷募�，幾乎令她驚跳起來。
「知道他們在玩什么游戲了嗎？」他低語，在她耳邊呼氣。
蒯韻竹全身泛起細(xì)小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微微悸顫�！覆�、不是很清楚……」
海守茗忍不住輕笑�！笂吺钦娌欢�是假不懂？」
「……」她沉默半晌，耳里充斥著他的呼息及草叢里不斷傳來的「怪聲」。
「我沒經(jīng)驗……」終于，她提起勇氣輕語。
本來嘛！她又沒玩過那種「游戲」。但或許出于人類本能，她可以猜測到那絕對是禁忌的、粉色的，讓人很臉紅心跳的游戲。
海守茗微垂眼瞼，低頭輕啄一下她的粉頸�！笡]關(guān)系，我可以教妳�！�
蒯韻竹閉上眼，不敢想象那種畫面，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呢！
天哪！跟打雷一樣大聲，不知道有沒有被他聽到？
「好嗎？」他問。
這種事要你情我愿，倘若一方急呼呼，另一方根本沒半點意愿，那么進(jìn)行起來就沒意思了，一定要問個清楚。
微微睜開雙眼，草叢還在劇烈晃動，她感到一陣腿軟，放松自己貼靠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
「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妳不用勉強(qiáng)�！够蛟S他的要求太過躁進(jìn)，畢竟兩人才剛開始交往，以她「閉速」的個性，恐怕一時間難以接受。
他不想嚇壞她，愛情里是不需要摻雜恐懼的成分，那只會讓愛情變質(zhì)、腐蝕，完全沒有助益。
蒯韻竹的心里一暖，轉(zhuǎn)身抱住他的腰，害羞的小臉貼靠在他胸膛，不讓他看清自己臉上羞赧的神色。
「韻梅一個禮拜后才會回來，今晚家里……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