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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家蕩產(chǎn)買個ㄤ 第三章

  「出、出什么事了?」君貽笑被這恐怖的慘叫聲嚇到了,掙扎的張開了沉重的眼瞼。

  他還沒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就忽然一花,然后胸口一陣劇痛,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已經(jīng)跳到了他的身上,正壓著他單薄的胸膛。

  「原來你真的沒有死!」小九好奇的看著他潮紅的臉。

  「唔~~唔~~」君貽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受苦受難的胸骨格格亂響,就連那些包扎好的傷口也開始滲血了。

  「小九你還不快下來,這病骨頭快被你給壓死了!」一個聲音粗聲大氣的道。

  「大力哥哥,你不是一直都說我很輕嗎?」小九一臉的莫名其妙,要知道他可是牧場里最輕的一個了。

  「下來!」

  一雙粗壯的手臂伸過來,君貽笑只覺得胸口一松,壓在他胸口的小小身子已經(jīng)被抱走了。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個面色不善的粗壯少年。

  「呃~~這是……」君貽笑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座破爛的房子面前。

  「歡迎你來到裴家牧場!古彷甲⒁獾剿呀(jīng)醒來了,微笑著來到他面前。

  「仙——」他好想伸手摸一摸她呢!但君貽笑才沖動的伸出手,就「啪」的一聲被打掉了。

  「光爺爺說,男人不能對女人動手動腳的。菁姊姊是女人,你是男人,所以不許你對她動手動腳的。」小九稚嫩的聲音道。

  「光爺爺?」君貽笑疑惑道。

  「我就是小九嘴里的光爺爺,也是裴家牧場的總管啦!」光叔挺一挺不算肥碩的腰,上前一步道。

  「光總管,您好!咕O笑彬彬有禮的道。

  「嗯!你這小子還算聰明!乖谂峒夷翀鰪臎]有人正經(jīng)八百的喊他「總管」呢!

  聽到「總管」兩個字,光叔受用至極,口氣自然也就緩和許多了。

  「謝謝光總管的稱贊!咕O笑一眼就看出他嘴上雖然兇巴巴的,卻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這小子給我聽著,從此你就是裴家牧場的人啦!你可別做什么壞事讓我抓住喔!」光叔故意擺出身為總管的威嚴(yán)。

  「是,小的一定會努力的!共恢趺吹模蔷洹笍拇四憔褪桥峒夷翀龅娜死病,打動了君貽笑的心。

  這些日子里,他自覺已經(jīng)被整個世界拋棄了。昔日愛他、敬他、仰慕他的人,如今是唾棄他、恨他、陷害他!

  在短短兩百多個日子里,他嘗遍了人世間的辛酸以及走投無路的黯然。

  他曾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是一團(tuán)漆黑了,但是此時,他又再一次感覺到了溫暖。

  「你這死小子,又不是女人,哭什么哭呢!」光叔啐一口。

  「不、不好意思,我、我……」被他一提醒,君貽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落淚了,當(dāng)下窘迫極了。

  「好啦、好啦!光叔您老人家要教訓(xùn)人什么時候下行呢?現(xiàn)在天都快黑了,大家進(jìn)房里去吧!」裴菁眼見情況尷尬,趕緊上前來打圓場。「大力,你幫忙扶著這——呃……你叫什么名字呀?」

  「君貽笑,貽笑大方的貽笑!

  「『一笑大方』是什么東西?」裴菁一怔,低聲問光叔。

  「為人大方,有好東西愿意和朋友分享,所以大家都一笑了!构馐咫m然不知道「一笑大方」是什么東西,卻還知道「大方」是什么意思,當(dāng)下就隨口瞎扯。

  「嗯。」裴菁點點頭,一臉崇拜的看著光叔。

  君貽笑耳尖的聽見了這「貽笑大方」的回答,差點爆笑出聲,不過看見他們一個「學(xué)識淵博」,一個「虛心求教」的樣子,終于還是勉強(qiáng)忍住了。

  「君一笑,你有什么問題嗎?」看見君貽笑的臉變得有些奇怪,裴菁忍不住詢問。

  「沒、沒問題。」呵呵呵呵~~他越來越喜歡這一老一少了呢!

  「那你們先扶他進(jìn)去,我和小九去將牛車安頓好!构馐灞凰绨莸糜行┬奶撈饋,趕緊找了個借口走人。

  「好!古彷颊焓址鼍O笑——

  「還是我來吧!」粗壯少年大力已經(jīng)先她一步,打橫抱起了君貽笑。

  「呃……這、這怎么可以……」君貽笑掙扎道。怎么說他也是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像個小孩子似的被抱——

  但他這一掙卻掙不開,心中不由得一驚。什么時候他竟變得羸弱至此了?!

  「大力,你要好好照顧他喔!我先去幫光叔做事了。」裴菁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一點也沒意識到身后的兩個人四只眼睛正牢牢的盯著自己的背影。

  「我不許你打菁姊的壞主意!」大力在君貽笑耳邊,惡狠狠的警告道。

  「你的年紀(jì)比她還小呢!不可能的!咕O笑是何等玲瓏的心思,自然馬上看出了這粗壯少年對裴菁的心意。

  「年紀(jì)小也比你這個死囚犯好!」大力氣得勒緊了他。

  是啊!他怎么忘記了自己的死囚身分呢?!君貽笑苦澀的笑了。他的身體被這粗壯少年勒得好痛,但他的心中更是一片慘淡。

  大力看見他臉色不對,趕緊松開了手臂,卻驚見自己的粗布衣裳上沾滿了血漬!肝梗∵@……這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傷口裂開了!咕O笑苦笑一聲。

  「那……那我?guī)氵M(jìn)去敷藥!」大力雖然不喜歡這男人,不過心地善良的他還不至于見死不救。

  只是不知是大力跟君貽笑犯沖,還是這裴家牧場跟君貽笑犯沖,從大廳到房間才短短的一段路,君貽笑一路被他抱著撞來撞去。

  等裴菁他們安頓好牛車回來,才發(fā)現(xiàn)裴家牧場的新奴隸再一次陷入昏迷,而且他的頭上還多了幾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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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來到裴家牧場才短短的幾天,但君貽笑已經(jīng)徹底知道,人家為什么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了。

  事實證明,被世人稱作才高八斗的他,不但比不上裴菁這個女人,就連才十一歲的孩子也比不上呢!

  當(dāng)君貽笑第三次從昏迷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搬到了比較陰涼的書房里,隔著敞開的窗子,他還能聽到小九那清亮的童音,唱著自創(chuàng)的歌謠,內(nèi)容是一個會被太陽曬化了的奇怪哥哥。

  哎!那小子還真有幾分天分呢!嗓音清亮不說,歌詞也詼諧得讓人忍俊不住。雖然他知道那「會被太陽曬化的奇怪哥哥」唱的恐怕就是自己,但還是不時的被這滑稽的歌詞洽逗笑了。

  下一刻,一種近乎嫉妒的感情悄然襲上了他的心頭。身為赫赫有名的君家子孫,他從來就沒體會過這么和諧的人與人之間的感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呵呵呵呵……」他的額頭抵著窗枱,想起過去,面容不禁扭曲。

  「咦,你在干嘛?」裴菁正好推門進(jìn)來,奇怪的問道。

  君貽笑聞聲轉(zhuǎn)過頭,看見她燦爛得就像陽光女神一樣的站在面前。

  好燦爛的笑容!他的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不由自主的想撫上她的臉。

  「你怎么了?」她疑惑的望著他。

  「呃……沒、沒什么!咕O笑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動。

  「你別太介意啦!小九他沒有惡意的。我們之間就像家人一樣,有時候他們也會拿我來尋開心呢!」裴菁見他表情古怪,又聽見了小九的歌聲,還以為他在為此不開心呢!

  「我沒事的。」君貽笑笑道。

  「真的沒事嗎?」裴菁仍然有些懷疑,畢竟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古怪了。

  「真的沒事!

  他又怎能告訴她,他很嫉妒他們之間的和諧與親近呢?!如果可以,他鄉(xiāng)想代替那些站在她身邊的人……

  君貽笑猛一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胡思亂想,不由得臉龐微哂。古人說飽暖思淫欲,他居然也這樣。

  「該死!」他還真是枉讀圣賢書了呢!君貽笑氣得狠狠捶打一下堅硬的墻壁。

  「咦?那是……」裴菁眼尖的注意到,他手里拿的那本小冊子有些面熟。

  「這個嗎?」他仔細(xì)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來這被他無意拿在手中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不過,從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墨團(tuán)和長長短短的線來看,倒很像是他在作畫時用來試筆的廢紙本呢!

  「應(yīng)該是一些沒用的廢紙吧!」君貽笑手一揚(yáng),正要將這小冊子丟出窗外,誰知——

  「這是我的!」裴菁撲上前去想搶回這本冊子。

  「!」太過突然,他正好將她抱了個滿懷。

  這就是所謂的投懷送抱嗎?!君貽笑一怔。

  「你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他一臉呆滯的表情讓裴菁詫異極了。

  「唔……我——」

  「你呀~~早就跟你說過你還沒有全好,得在床上休養(yǎng),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倒好,被太陽曬曬就暈了,連小九都比你聽話……」裴菁打斷他,馬上就是一連串關(guān)愛的嘮叨。

  看著裴菁著急的模樣,捉著他前襟的小手,他心神一蕩。

  莫非……莫非她也是喜歡他的?!

  君貽笑的腦于「轟」的一下,握著小冊子的手不自覺的松了。那本薄薄的小冊子,眼見就要掉到窗外去。

  這天上午才剛下了一場少見的大雨,如果這小冊子真的掉下去,一定會被泥濘弄得全毀。

  「哎呀!我的帳簿!」裴菁慘叫一聲。

  她往前撲,伸長了手臂想要撈回那本帳簿,卻正好撞到君貽笑,打到他還沒痊愈的鞭傷。當(dāng)下君貽笑悶哼一聲,抵擋下住她的重量加上沖力,兩人一起撞上了身后的墻壁。

  這裴家老宅已經(jīng)有許多年不曾修繕,一年四季漏風(fēng)漏雨不算,墻壁也早就老舊脆酥,哪里受得了如此的重創(chuàng)引只聽到一陣噼哩啪啦響,墻上頓時破開了一個大洞。

  「哎呀!」

  「唔……」

  裴菁和君貽笑兩人摟成了一團(tuán),從這裂開的大洞跌了出去,「啪嘰」一聲,正好跌進(jìn)了墻外的那攤積水里,倒霉至極的君貽笑正好被壓在最下面,成了裴菁的墊子。

  「怎么搞的!」裴菁還沒弄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就看見水坑外不遠(yuǎn)處有她熟悉的小冊子。

  哦!她的帳簿!她的眼睛猛地一亮。

  「裴、裴場主,這……」君貽笑囁嚅著。

  男女授受不親,她一個小女子壓在他這個大男人身上成何體統(tǒng)呢?!還有呀……他欲言又止,正要開口說教。

  「怎么了?」裴菁不解的望著他。

  這雙水盈盈的星眸好清亮、好真誠、好溫暖、好……

  君貽笑不禁被這雙晶瑩的眼眸所迷惑,完全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他好想碰一碰這雙璀璨得有如長庚星的眸子呢!

  但看一看自己仍按在泥地里的臟手,他實在不敢用這么臟兮兮的手去褻瀆他心目中的仙女。

  「我壓到你的傷口了嗎?」裴菁看見他又呆住了,便俯身湊到他的耳邊問道。

  此時正值盛夏,他們穿得都很單薄,她這一俯身,女子的綿軟立刻貼上了男兒的健碩。

  君貽笑在下面,明顯感覺到她酥胸的起伏曲線、她身體的熱度,甚至是她清新的氣味……

  他早在十六歲那年就知道了情欲的滋味,雖然不是什么色情狂、登徒子,卻也稱不上什么柳下惠。

  「我……」此刻,他感覺到了下腹的火熱。

  「你的臉好紅呢!眼睛里也有血絲,是不是發(fā)燒了?」裴菁注意到他的異樣,關(guān)切的問道。

  他好想、好想……君貽笑這個人肉墊子很辛苦的抬起臉,直勾勾的盯著她,目光里燃著一小簇欲望的火苗。

  裴菁正想再說什么,沒想到忽然刮起了一陣風(fēng),那本帳簿被風(fēng)卷起,眼看就要掉進(jìn)水坑里了。

  「呀!我的帳簿!」她驚叫一聲,不假思索就撲了上去。

  「該死!」君貽笑忍不住低咒一聲。

  她柔軟的身體蹭過他,雖然還隔了幾層衣服,但感覺就像是一團(tuán)熾熱的火焰舔上他一樣,而他抬起的臉則正好埋進(jìn)了她的胸前!

  當(dāng)年君貽笑還是君家太少爺時,他的衣服都用名貴的檀香熏過,房間里也常年點著名貴的香料。因此即使在最潮濕的江南梅雨季,他的身上也總帶著一股好聞的清香。

  而作為事事親力親為的牧場主人,裴菁的身上總是縈繞著一種混合青草味、汗水味、馬匹味的特殊味道。

  說句實話,這絕對和好聞扯不上邊,但君貽笑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起了莫大的反應(yīng)!

  「裴、裴場主……」君貽笑深吸一口氣,試著鎮(zhèn)定住自己,但吸進(jìn)鼻腔里的全是她的味道,結(jié)果鎮(zhèn)定的目的不但沒達(dá)成,相反的他還覺得更燥熱了。

  「什么事?」裴菁還在為及時挽救了珍貴的帳簿而開心不已。

  「我……」他曾以為未婚妻的背叛早就磨光了他對愛情的憧憬,此刻他的心頭卻因為她而燃起了漫天的大火。

  可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怎么可以……

  再說,他一個死囚怎能配得上她這么好的女子……

  君貽笑在內(nèi)心掙扎不已。

  「別擔(dān)心,東西沒事!」裴菁將他的掙扎單純的理解為自責(zé),趕緊翻開手里的小冊子,證明帳簿真的沒事。

  「呃……裴場主,我……」他的額角冷汗?jié)L滾而下。

  「什么?」裴菁的心思放在那本僥幸逃過水坑之災(zāi)的帳簿上,完全沒意識到此時的情形已有擦槍走火的危險。

  「場、場主,妳、妳坐在我、我的……」君貽笑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張臉已經(jīng)忍得有些變形了。

  「你的?」裴菁這才意識到自己坐著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怎么會硬硬的——

  天!那不是他的、他的……

  猛然醒悟過來,她的一張臉漲得比君貽笑的更紅!

  「我、我、我……」她一下子昏了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妳……能不能從我的那個上面下來呢?」君貽笑吞吞吐吐的道。

  不是他想給她難堪,而是她再不離開的話,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化身為野獸了。

  「我、我……」裴菁知道自己必須趕緊站起來,但要命的是,她那雙能夠輕易駕馭烈馬的有力雙腿,突然沒了站起來的力氣!

  于是,他們只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坐一躺,凝固成了一座交纏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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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近正午,光叔他們等不到有人替他們送飯,就主動回到了老宅。

  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裴菁姿勢瞹昧的坐在君貽笑身上,當(dāng)場猶如五雷轟頂!除了還不懂事的小九之外,另外兩個人都?xì)獾门饹_天。

  「采花賊!你居然敢……敢……」激動之下,光叔連話都說不清了,隨手撿了根樹枝就要沖上前去干架。

  「他不是采花賊,他是個殺人犯啦!」裴菁更正道。

  「殺、殺人犯?!」光叔臉色蒼白,手一松,樹枝掉進(jìn)了水坑里,濺起了好大的水花。

  「嗯。」裴菁點點頭。

  君貽笑也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畢竟無論真相如何,在世人眼里他都是殺人犯一個。

  天哪~~誰來告訴他,這裴家牧場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他們花了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居然只換回來一個殺人犯,外加一輛破得丟在大街上都沒人要的老牛車!

  光叔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他是殺人犯?」大力瞠目結(jié)舌,先前想要教訓(xùn)這個采花賊的念頭,全被扼殺在「殺人犯」這三個字里了。

  「他是沙漠里的馬賊嗎?他會不會把我們都?xì)⒌裟?」小九瞪大了黑眼睛,很是恐懼的道?br />
  「小九別怕,大力哥會保護(hù)你的!勾罅υ捳f得挺豪氣的,但他的一張臉已經(jīng)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唉!就算外表長得再粗壯,也改變不了他還是一個十四歲孩子的事實。

  「大家別擔(dān)心,他不會傷害我們的。」裴菁開口道。

  「但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犯欸!」光叔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不如……不如三百兩銀子我們也不要了,就讓他走吧!」

  對于曾經(jīng)飽受貧窮折磨的光叔來說,說出這番話實屬不易呢!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是何等害怕這個殺人犯了。

  「我相信他!古彷颊Z氣堅定的道。

  早在第一次看見這個被差役鞭打的囚犯時,她就注意到他有一雙絕望卻清澈的眼眸。她不相信這個雖然穿著破爛的囚服,卻仍高雅得像個謫仙的儒雅男人,會是師爺口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囚犯。

  她相信他呢!君貽笑激動萬分的看著她,說不出話。

  「相信」這兩個字就像有溫度一樣,熨得他的心整個舒開了,暖意更像要從胸口泛濫出來似的。

  「殺人犯哥哥他哭了呢!」小九仍有些稚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哭?」君貽笑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掌的淚水。

  事實上他不只是流淚了,還嚎啕大哭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呢!因為過去他已經(jīng)壓抑得太久、太久了……

  「好了、好了,別哭……別哭了……」他觸動了裴菁心底的柔軟,她環(huán)著他輕拍拍他的背,就像撫慰年幼的小九一樣。

  「我沒有殺人,我是被人陷害的!」終于,君貽笑吶喊出自己心底的委屈。

  即使他不得不終生背負(fù)著殺人犯的罪名,但他只想要她知道,他其實是清清白白的。

  「。!」?jié)M場震驚,其中尤以光叔的嘴臉扭曲得最為厲害。

  下一刻,大伙兒異口同聲的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君貽笑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憶那段夢魘似的過去了,可是為了讓她相信他的清白,他心甘情愿的將過去袒露在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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