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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要愛 第四章

  「家有悍妻」公演的這天,小小的場地擠得水泄不通,臺上逗趣的表演讓臺下的觀眾笑得前翻后仰,臺上臺下融成一片,算是場非常成功的演出。

  「天哪!我快笑死了!」朱家儀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赶氩坏界婺桥诉@么有表演天分,我待會一定要第一個沖上臺親她一下,聊表我對她的敬意!」

  暖暖坐在她的旁邊,反應(yīng)雖然沒有她那么夸張,但也覺得這場公演精彩極了。

  琬真的表情千奇百怪,她非常放得開,戴著金色的爆炸頭,身著蕾絲圍裙演出兇悍的惡婆娘,而這個惡婆娘還是個來自外層空間的外星人,真夠絕的了。

  「家有悍妻」的對話爆笑,劇本也是出自琬真之手。

  她覺得琬真真的很有天分,而且小姐她也老早立定了志向,要朝演藝圈發(fā)展,畢業(yè)之后要讀劇校,除了當(dāng)出色演員的目標(biāo)之外,成為一流編劇也是她的理想。

  她好羨慕琬真,因為她知道自己絕不可能跟琬真一樣有主見。

  她的未來早被阿姨安排好了,阿姨希望她讀企管方面的科系,將來好接管屬于曼雅集團的龐大事業(yè)體。

  天知道她根本不是那塊料,她只怕會令阿姨失望。

  為什么有人會那么執(zhí)著于安排別人的一生呢?

  阿姨沒有兒女,對她視如己出,雖然她很感激,但被人一手操控的感覺卻也是辛苦的。

  對于阿姨,她有敬畏,但她們卻無法和尋常人家的母女一樣談心逛街。

  她倒情愿阿姨平凡一點,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校長。

  如果阿姨平凡一點的話,她或許可以跟阿姨談?wù)勊寄降娜耍鶢繏斓母叱恰?br />
  「怎么了,暖暖?」

  戴雅羽坐在她的另一邊,發(fā)現(xiàn)自從澎湖之旅回來后,幾次六個夢的聚會,她都表現(xiàn)得魂不守舍。

  「沒什么!古蝗羰У膿u搖頭,她的心好象掉在另一個世界沒帶回來,現(xiàn)在做什么事都感到索然無味。

  高城……不知道他還留在吉貝島嗎?

  他們不會再見面了吧?

  這段無疾而終的邂逅,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要永遠(yuǎn)深藏在心里……

  「天哪!實在太精彩了!」

  謝幕前,朱家儀真的沖上臺去狂吻高琬真,兩個小女生在臺上又叫又跳。

  散場了,觀眾魚貫走出表演場,六個夢留著等高琬真卸妝后一起慶功。

  暖暖百無聊賴的東張西望,卻讓她看到一抹叫她心跳瞬間攀升的修挺身影。

  高城!

  是高城!

  她不顧一切的奔到人群里,纖細(xì)的身子拚命想擠向門口,看得李蓉等人目瞪口呆。

  「這女人是怎么了?」李蓉不解的揚了眉毛。

  「暖暖!」戴雅羽連忙跑過去拉住她!溉诉@么多,妳小心點!」

  她失魂落魄的望著大門,那抹修挺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戴雅羽在她耳邊說些什么,她都聽不見,一心只系念著剛剛一閃而過的人影。

  一定是她眼花了,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產(chǎn)生幻象!

  高城就算真的回到臺灣,也不可能來這小小的實驗劇場看表演啊,琬真他們的劇團并沒有對外公開賣票。

  只是,她剛剛看到的那個人真的好象高城,真的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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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開學(xué)了。

  暖暖從一年三班升上二年三班,經(jīng)過一個漫長的暑假,同學(xué)們一見到面都興奮非常,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暑假心得,明亮的教室洋溢著笑聲和興奮的交談。

  「天氣好暖和哦!」朱家儀半瞇起眼睛,做出擁抱風(fēng)的動作!肝艺媸菒鬯牢覀儼嗔耍蠹矣挚梢跃墼谝黄鹫婧!」

  六個夢在暖暖的座位四周圍聚著談天說地,因為她的位子在后排靠窗,從二樓的窗戶望出去是一株株的楓葉。

  雖然楓葉尚未轉(zhuǎn)紅,但景色差麗,還有數(shù)只麻雀在窗臺上跳啊眺的,大伙都喜歡在她的位子小聚。

  「放學(xué)后一起去吃炸雞好不好?我請客!」朱家儀拍著自己平平的胸脯,一臉豪氣千云的神氣表情。

  暖暖微微笑著,帶著寵溺的眸光看著她。

  家儀好坦白,任何情緒都可以毫不矯情的表達(dá)出來,不像她,就算有一百個心事也只會放在心里。

  「知道我們這學(xué)期的導(dǎo)師是誰嗎?」李蓉不等她們想就自己宣布答案,「還是吳芃旋老師!」

  「哇!好棒!」朱家儀第一個歡呼起來,眼里閃爍著期待與興奮的光芒。「吳老師最好了,不但一點都沒有老師的架子,簡直跟我們的大姊姊沒兩樣,我最愛吳老師了,希望她可以一直帶我們到三年級畢業(yè)!」

  「告訴妳們一個秘密,我叔叔也要到學(xué)校來教書了,而且會教到我們班!

  高琬真些言一出,六個夢莫不驚訝。

  「妳叔叔?」李蓉下解的揚揚眉梢!刚l。俊

  六個夢對彼此的家庭狀況多少有點了解,高琬真不是和父母、爺爺、姑姑住在一起嗎?

  幾時蹦出一個叔叔來了?

  「別說妳們覺得奇怪,就連我也對我這個親叔叔不太了解哩。」高琬真笑個不停。「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我家飯桌時,看到他的第一眼,我還想,這是哪來的大帥哥?一聽到他是我叔叔,我差點沒昏倒!

  「太離譜了啦!」朱家儀一副半信半疑的臉!改菉吺迨宓綄W(xué)校來教什么?他以前不是老師嗎?」

  「聽說他長年在國外,英文很好,學(xué)生時代還是公費留學(xué)的高材生,他是念建筑的,得過很多大獎,很多知名的建筑師事務(wù)所都想邀他加入,他卻從那個領(lǐng)域離開,現(xiàn)在竟來我們學(xué)校教書,真是不可思議!

  「聽起來好傳奇哦!购嗡紜灌恼f。

  那是她永遠(yuǎn)達(dá)不到的境界,就算給她公費留學(xué),她也會膽小到根本不敢離開臺灣。

  「那妳可好了!」朱家儀大剌剌的拍了高琬真一記!赣袀叔叔在我們學(xué)校教英文,以后妳英文考試不必?fù)?dān)心了,到時有什么考題情報,千萬不要忘了我們幾個情同姊妹的六個夢!」

  「妳別想了,那是不可能的!垢哏骜R上敲碎她的白曰夢!肝沂迨搴貌蝗菀卓匣貋砼_灣,我爺爺甚至喜極而泣,所以嘍,我爸要我千萬不可以在學(xué)校和叔叔相認(rèn),以免造成麻煩,又把叔叔給逼走了!

  「干么?」她不以為然的皺了皺鼻子!笂呥@叔叔聽起來像有什么憂郁癥或自閉癥,隨便只要一點壓力就會把他給逼走似的,這種怪ㄎㄚ我不欣賞!

  「才不是哩!」高琬真馬上捍衛(wèi)起自己的帥叔叔!冈敿(xì)情形我也不清楚,總之內(nèi)情沒那么簡單,妳們要替我保守秘密就對了,我也不想同學(xué)們知道,到時萬一我英文考得好,也會變成被攻擊的目標(biāo),妳們懂吧?」

  「懂啦!」朱家儀對她擠眉弄眼,故意壓低聲音說:「不過妳要是真有什么考題情報,可不能不告訴我們哦!」

  說完,她樂得哈哈大笑,看到高琬真氣得鼓起腮幫子,她更樂,笑得更大聲了。

  暖暖也笑了,笑完忽然又覺得有點憂郁。

  以前她也很期待開學(xué)可以和同學(xué)們見面,上學(xué)總比每天待在家里強多了,可以看同學(xué)們瘋,看同學(xué)們笑,她也會被大家歡樂的情緒感染。

  可是,今天是開學(xué)的第一天,她卻沒有開心的感覺。

  她的心里悶悶的、重重的,有一抹溫柔的影子一直存在她心里,這并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她是真的愁,那股淡淡的愁緒讓她好困擾。

  但愿這只是暫時的情況,等到冬天的時候,應(yīng)該會好一點吧?

  曼雅是所嚴(yán)謹(jǐn)?shù)母咧校n業(yè)的負(fù)擔(dān)并不輕,如果她再這么失魂落魄的,恐怕第一次段考成績出來,會讓她欲哭無淚,到時阿姨失望的眼色也會讓她自慚形穢……

  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下午第二堂課時,全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興奮。

  「上課了!」班上消息最靈通的黃雅玫興奮的揚聲,「聽說教我們英文的是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大帥哥哦!」

  她們?nèi)喽际桥,難得有男老師,因此一有男老師來,總會引起轟動。

  喏,像一年級上她們音樂課的那位男老師,就被她們封為鋼琴王子,雖然太瘦弱了一點,但仍然有很多忠實粉絲。

  「真的嗎?雅玫?妳哪里聽來的?」

  馬上有好幾個人追著她問。

  「師生戀」這三個字對她們面言,不是禁忌,而是羅曼蒂克的代名詞。

  黃雅玫神氣活現(xiàn)的說:「妳們快點坐好吧!想引起老師注意的,就裝得淑女一點,老師就快來了!」

  瞬間,每個人都迅速歸位以待。

  高琬真不停向六個夢的成員眨眼睛打暗號,表示她叔叔要來了,要她們睜大眼睛看清楚,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是個超級大帥哥。

  二年三班一片安靜無聲,當(dāng)頭長修挺的男性身影跨進(jìn)教室時,瞬間引起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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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翻領(lǐng)白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處,搭配一條深藍(lán)色的牛仔褲,高城知道自己這樣的穿著不太像一個高中教師。

  但他認(rèn)為,如果穿西裝打領(lǐng)帶卻不能把學(xué)生教好,那也只是空有老師的派頭罷了,倒不如穿得輕松自在一點,和學(xué)生拉近距離,讓學(xué)生能融會貫通他所教的最重要,至于穿著,他就不想拘泥了。

  會來曼雅高中擔(dān)任英文教師也是個意外,他的結(jié)拜兄弟吳允衡的妹妹吳芃旋在這所學(xué)校里任教,她力薦他來這里。

  原本,他并不想停駐自己的腳步,當(dāng)老師也并非他的專長,但是,當(dāng)他回到臺北的家,看到老爸眼見他歸來的喜悅,他忽然動容了。

  他決定留下,不再走。

  人生的轉(zhuǎn)折總是如此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永遠(yuǎn)留下,但他決定接受芃旋的好意,到曼雅來任敦。

  學(xué)生們的心靈總是比較單純的,很適合流浪后的他,他知道自己其實已經(jīng)不能夠適應(yīng)上班族的生活,至于建筑師……

  那是他不愿再去碰觸的地方。

  當(dāng)生命如花燦爛的依青從他一手設(shè)計的建筑物上摔落下來,他生命里的建筑夢已經(jīng)永遠(yuǎn)的離他遠(yuǎn)去了。

  「各位同學(xué),大家好,我叫高城,是妳們這學(xué)期的英文老師,希望可以和大家相處愉快!」

  站在講臺上,環(huán)顧二年三班這群洋溢著青春與活潑氣息的小女生。

  他露出朗朗笑意,誠心希望她們的英文在他的帶領(lǐng)下能有所進(jìn)步。

  「老師,我認(rèn)識你!」

  身為班長的李蓉站起來,她揚著眉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直言。

  全班訝異的騷動起來,暖暖只差沒從椅子里驚跳到天花板上去。她的腦子又暈眩又昏亂,她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也不能移動。

  剛剛看到高城走進(jìn)教室,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她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想念了一個多月的高城出現(xiàn)了,卻變成了她的英文老師……

  心臟怦怦怦的響著,她覺得有股熱浪在她身體中奔竄,她帶著震撼般的情緒呆呆的凝視著講臺上從容自若的高城。

  他帶著笑意,而她心思波濤洶涌,直到李蓉站起來墅言,她又被嚇了一大跳。

  「老師,我在吉貝島看過你自彈自唱,歌聲很好聽,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會是我們的老師,否則我一定上去向你獻(xiàn)花!」

  李蓉大膽的話一說完,全班立刻響起如雷掌聲。

  高城笑了。

  「沒錯,我是在吉貝島待過一陣子,也在那里演唱!

  他直言不諱的回答,態(tài)度落落大方。

  星光山莊的表演歌手受傷請假,在他好哥兒們吳允衡的一再拜托下,他在星光山莊的營火晚會表演了不下數(shù)十次,這個學(xué)生或許是當(dāng)時去觀光的游客之一吧。

  他不以為意的淡笑一記。

  緣分是件奇妙的東西,臺北和澎湖的距離并不近,但他在這里的學(xué)生卻看過他的演出。

  驀然,他接觸到臺下一對黑白分明的無垢大眼,那張鮮明的畫麗小臉正定定的瞅著他。

  他愣了愣,心里無法再保持泰然自若和輕松了。

  她居然也是他的學(xué)生?

  這世界真小。

  暖暖……這女孩,在吉貝島那一夜,她惆悵落寞的神情敲動了他禁錮的心房,令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她的電話和地址他一直保留著,只是他下認(rèn)為自己可以打擾她年輕的生命。

  那夜的吻,只是意外。

  他不要她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有任何改變,就像依青一樣,他改變了她的生命,卻也終結(jié)了她的生命。

  他情愿讓片刻的心動只維持在那一分那一秒,而不要天長地久的永恒,所以他沒有聯(lián)絡(luò)她。

  他的眼緩緩掃過暖暖的星瞳,只是沒想到的是,她竟是他的學(xué)生……

  「那么老師,如果我們?nèi)嗤瑢W(xué)也想看你自彈自唱的精彩演出,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李蓉打鐵趁熱的為同學(xué)們爭取福利。

  「沒問題。」

  高城回答得很爽快,贏得同學(xué)們的一致鼓掌。

  「不過,我也希望妳們對我有所回報!乖谕瑢W(xué)們不解的表情中,他綻了一抹笑!刚埓蠹覝(zhǔn)備一本作業(yè)本,每堂上課前,回家背下一句簡短的名家名句,當(dāng)然是英文的,在下課前寫好交到我這里,做為妳們平常的評分標(biāo)準(zhǔn)!

  「哇!太棒了!」

  他的宣布立即引來熱烈的喝采,因為這是變相的加分嘛。

  只要回家好好背句話在課堂上寫下來就行了,這比她們上學(xué)期那位動不動就來個抽考當(dāng)平時成績的魔鬼女英文老師人性多了。

  「這個老師滿可愛的,很上道!怪旒覂x下了個評語。原本她才不信琬真的叔叔有多帥多好,這下她也倒戈了。

  在一片歡呼聲中,就只有暖暖笑不出來。

  他是她的英文老師,她完了……因為,英文正是她最沒有天分的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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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束了二年三班的課,高城回到教職員辦公室。

  再度見到暖暖的震撼還沒有平復(fù),吳芃旋端了兩杯咖啡走到他桌邊,讓他暫時停止想這件事。

  「怎么樣?我們?nèi)嗟难绢^們很可愛吧?」把咖啡遞給高城,吳芃旋的唇角揚著微笑!改切┬∨哪X袋里總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等你跟她們熟了之后,她們搞不好會邀你一起去郊外烤肉呢。」

  「她們確實很可愛。」

  他又想到暖暖了。

  看她在臺下定定瞅著他的樣子,她眼里流露出太多澎湃的感情了。

  他覺得有些不妥,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掀起了波濤。

  她在想什么呢?

  她怎么看待他與她的那一吻?

  他無法解釋自己那晚為何會一時心動吻了她,她還那么小,高二,才十七歲而已,他怎么可以……

  現(xiàn)在自責(zé)已于事無補了,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導(dǎo)正她的觀念。

  雖然邂逅之時,他們并不知道彼此的身分,但現(xiàn)在他們已是師生關(guān)系,再說目前的她也不適合談感情。

  他非常明白,等著她的路還很長,她還要上大學(xué),感情是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如果她對他還懷抱著幻想,就由他來點醒她……

  「怎么了,高城哥,你在想什么?」

  吳芃旋瞅著他出神的俊挺側(cè)顏,心里有股沖動,她好想被他擁抱在懷里。

  這個男人,她已經(jīng)默默愛了他好多年。

  他是她大哥的換帖哥兒們,她從國中那懵懂的少女時代就開始暗戀他了。

  高中畢業(yè)后,她和死黨陸依青一起留學(xué)美國,她大哥要人已在美國留學(xué)三年的高城照顧她們兩個女生,于是,他們?nèi)艘黄鹱馕荻印?br />
  她狂喜不已,認(rèn)為是自己和他培養(yǎng)愛情的太好機會來了。

  沒想到,最后他卻和文弱的依青陷入愛河。

  眼看著他們相愛,她真的很痛苦。

  那段日子,她強顏歡笑,就怕被相愛的他們發(fā)現(xiàn)她的真感情。

  直到依青發(fā)生意外離開人間,她以為她的苦苦守候可以開花結(jié)果,沒想到這個癡心漢,卻寧可浪跡天涯也不回來。

  縱使如此,她的心里還是一直放不下他。

  既然愛上了,如今他是一個人,她也是一個人,這機會她不想輕易放棄。

  前陣子,他忽然飛到澎湖去看她大哥,知道消息后,她也連忙飛過去力勸他留下來。

  她真的、真的好希望他可以留在臺灣不要再走了,但他卻一直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

  直到他回臺北看了他父親后,老人家牽動了他心中柔軟的弦,他總算肯留下來了,而她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也終可放下。

  她立刻安排他到曼雅高中來面試。

  學(xué)歷一流、儀表堂堂、語言能力又絕佳的他,輕易獲得了這份工作。

  現(xiàn)在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他又在學(xué)校附近租屋而居,那里剛好離她住的地方很近。

  所謂近水樓臺,他們即將有一個嶄新的開始,而她更由衷期盼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

  「沒什么!垢叱菍瞧M旋淡淡的笑了笑。

  她是吳允衡的妹妹,就跟他自己的妹妹一樣,加上她和依青情同姊妹,也讓他對她多了份特殊的感情。

  雖然如此,但他不可能告訴芃旋,關(guān)于他和女學(xué)生曾在吉貝邂逅之事,芃旋正好是三班的導(dǎo)師,他不想讓暖暖的生活受影響。

  「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嗎?」吳芃旋討好的望著他,巧笑倩兮的說。「我知道一間川菜館,師傅的手藝好極了,你很久沒吃川菜了吧?就當(dāng)做是替你洗塵,歡迎你加入曼雅!

  「讓我來請客吧!顾麥貭栆恍Α!笂呄矚g西餐,我們找間意大利餐館吃飯,不必遷就我到川菜館去,再說妳不是不吃辣嗎?」

  聽到他說的話,她的心在瞬間變得柔軟無比。

  她知道在他心目中,她只是他的「妹妹」,只是依青的好朋友,但他卻從來不曾忽略她的喜惡,以前只要他替依青準(zhǔn)備吃的,就一定不會沒有她那一份。

  這樣的他,常讓她有種錯覺,以為他多少也是喜歡她的。

  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他的性格,是他天性溫暖,對她絕沒半點男女之情,是她一廂情愿的會錯意。

  他一直都是個體貼的男人,依青身體不好,他每天早中晚都提醒她要吃飯,夜里還會替她蓋被子,只要依青一咳嗽,他就馬上去找藥,他的溫柔體貼,真的無人能及。

  而他的那份溫柔,也是她深深眷戀的部分,她一直想擁有。

  但愿老天可憐她,在她做了這么多的努力之后,讓她擁有!

  想到這里,她笑瞅著他!讣热荒氵@么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

  吳芃旋的眼中煥發(fā)出自己也沒察覺的美麗光彩,她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這么快樂了。

  她的快樂來自他,一個她苦戀又深愛的男人,她要與他白頭到老,連同依青沒福氣愛他的份,一起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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