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diǎn)菜點(diǎn)錯了、送餐送岔了,最后結(jié)帳還收五百找一千,商杰再也忍不住地大大緊張起來。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趁著空閑的時候,將她一把拉進(jìn)廚房內(nèi)。
裴老爹相當(dāng)識趣地溜出外場,留下空間給這對小倆口。
朵思怔怔地看著他,顯然魂還沒回來,「啥?」
他這下真的急了,關(guān)切焦急之色充滿臉龐,「你沒事吧?要不要上樓休息一下?發(fā)燒了嗎?還是頭痛?」
她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我沒有生病�!�
商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可是臉色還是難看極了,「你嚇?biāo)牢伊�,不行,你馬上回房去躺躺,等到下午我再帶你到醫(yī)院去�!�
「我真的沒有生病�!顾Σ坏爻吻�。
「那么你是怎么了?一整天精神恍惚的�!顾鼻械貑柕馈�
朵思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沒……沒事�!�
「你以為我第一天認(rèn)識你嗎?」他皺起眉頭,「有沒有心事我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我」她一肚子的疑問差點(diǎn)迸了出來,「呃,沒事�!�
他眉頭攢得更緊了,「到底是什么事?」
「你還愛秦小姐嗎?」她怯怯地問。
商杰震了一下,緊盯著她,「誰告訴你我和秦櫻櫻的事?你知道了什么?」
朵思退后一步,吞了口口水,「我知道的不多……」
「誰告訴你的?」這是他心底最不欲提起的事,是誰告訴了她?
見他反應(yīng)如此激烈,朵思的心涼了一半,忍不住大聲叫道:「你還愛著她的,你還在乎她的!」
商杰被自己的憤怒燃燒了,理智在那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腦海里的第一直覺就是不愿讓這件事情再出現(xiàn),更不愿讓朵思知道,因此他沖動地低吼:「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別管!」
朵思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她跟阻地退了幾步。
不關(guān)她的事?她是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呀!難道他真的愛櫻櫻愛到這種地步,愛到依舊不能釋懷,愛到將自己給重重捆綁,連她也不能碰觸……
驀地,早晨櫻櫻所說的話全部像浪濤般沖擊向她-
「商杰愛我……你難道不知道恨的另外一面就是愛嗎?你難道不知道嗎?」
朵思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死命地咬著,仿佛要借著劇痛來轉(zhuǎn)移內(nèi)心的痛苦……
她不要相信,卻不能不相信--「你果然還忘不了她�!�
商杰看著地蒼白脆弱的模樣,心猛然像被鞭子抽過一般,憐惜和愧疚掩蓋過一切。
「朵思,對不起�!顾耐吹刈呦蚯埃胍獢埶霊�。
但是這一句對不起聽在朵思的耳里,卻像是在回答她之前的話,她重重地被戳痛了。
「不,不要跟我對不起,」她輕輕掙脫他的碰觸,啞著聲音回答:「不要跟我……對不起,你毋需跟任何人道歉�!�
說完這句話,她再也忍不住地跑出廚房,快步奔出了威京小館。
「朵思--」商杰驚愕,狂亂的低喊被她拋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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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心情好亂,好亂-
發(fā)瘋般地離開威京小館之后,朵思在東海大學(xué)里的樹蔭下坐了下來。
她捂著腦袋,想著櫻櫻美麗、深情、得意的臉蛋,和商杰鷥猛、又氣又急的眼神, 兩副臉孔、兩種神情交織在一起,歸納出了一個最令人窒息的結(jié)論-
商杰依然愛著秦櫻櫻。
為了她,他甚至不惜抗拒朵思的真情碰觸。
朵思捂著臉,再也按捺不住心底強(qiáng)烈的酸楚,眼淚就這么抑止不住地掉落,潤濕了-她的臉,燙人了她的心。
為什么會這樣?她該怎么辦?
然而就在朵思跑出威京小館的同時,商杰也狂亂地追了出去,卻恰好和裴老爹撞了個滿懷。
「哎喲……發(fā)生了什么事?朵恩怎么了?」裴老爹邊呻吟邊問。
商杰的眼神又驚又痛,「我要先找到她,待會兒再解釋--」
他身形快速地沖了出去,但是就那么一耽擱,卻已不見朵思的身影。
商杰整個人陡然像是被雷劈中般,臉色一會見青一會見白,他重重地甩甩頭,咬緊牙根當(dāng)機(jī)立斷。
右轉(zhuǎn)是朵思最有可能離去的方向,他再不猶豫,大步追了過去。
他一定要找到朵思,一定!
想到她此刻正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落淚,他整顆心都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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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思卻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
商杰找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可就是找不到她。
想著她身上不知道有沒有帶錢,孤身一個弱女子又不知道會上哪兒去,她會不會發(fā)生意外了,便令他心驚膽戰(zhàn)。
這些念頭差點(diǎn)逼瘋了商杰,如果不是裴老爹趕緊打電話報警幫助協(xié)尋,并且頻頻安慰他的話,他恐怕已經(jīng)崩潰了。
「你放心,朵思好歹在臺中住過一陣子,路什么的她都很熟,再說她也有以前的同事,搞不好她到同事家去住了呢!」裴老爹勉強(qiáng)按捺自己的緊張,對著他說。
他倏地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眸,聲音瘤痰地問:「對,她的同事……爸,你知道她以前在哪家公司上班嗎?」
「真是糟糕,我居然從沒問過她,」裴老爹眼珠子一轉(zhuǎn),「對了,對了,我們可以到朵思的房里找找看有沒有什么線索,情況緊急,也顧不得隱私不隱私了。」
商杰從沙發(fā)上站起飄向客房,緊張地搜尋著任何有助于他們我到朵思的東西。
房間里淡淡的幽香是朵思身上的香味,商杰的心猛然一抽,淚水差點(diǎn)奪眶而出。
老天,請保佑他找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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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杰和裴老爹打遍了所有朵思以前同事的電話,可是一無所獲,她像是存心不再出現(xiàn)了,就連行李都不回來收拾。
裴老爹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索性將店關(guān)了,掛上「有事休息一個星期」的牌子。
他衷聲嘆氣著,既心疼兒子所受的折磨,又擔(dān)憂朵思的下落。
天,該怎么辦才好?這兩個年輕人可千萬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裴老爹緊張到冑都快打結(jié)了。
「你看我們要不要打通電話通知朵思的媽媽,順道跟她打聽朵思在臺中還有什么人可以找沒有?」裴老爹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
商杰這兩天不能吃、不能睡,一身的憔悴和疲憊。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痛楚,「我打�!�
待通知了紀(jì)如茵之后,電話那頭傳來的焦急和擔(dān)心讓商杰分外心酸和愧疚。
「我馬上坐車到臺中,等我!」如茵火速地交代。
「伯母,我對不起你�!顾穆曇羝扑槌镣�。
「傻孩子,現(xiàn)在先找到朵思比較重要,不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她為什么會離家出走?」
一句話點(diǎn)出了商杰心底的疑慮……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眼神堅決,「我會去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你放心。」
他掛上電話,一把抓過車鑰匙就往外走。
「兒仔,怎么樣了?她母親跟你說了什么嗎?」
商杰口氣生硬,「不,只是我想到有個人應(yīng)該可以解釋為什么朵思會跟我提起秦櫻櫻�!�
「秦櫻櫻……」裴老爹倒吸一日涼氣。
商杰點(diǎn)點(diǎn)頭,大踏步邁出門。
雖然他不知道秦櫻櫻究竟住在哪兒,但是他知道她的丈夫就是鵬飛計算機(jī)軟件公司的董事長。
二十分鐘后,他不顧一切地闖進(jìn)季子陽的辦公室中
「董事長,這位先生他沒有預(yù)約就--」秘書追在他身后,氣喘吁吁地喊道。
「沒關(guān)系�!棺雨柼痤^,鎮(zhèn)定地看著他,「請坐�!�
商杰穩(wěn)健地走向他,深邃的黑眸盯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既霸氣又有書卷味的男人。
這樣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無怪乎能在商場上闖出一番大事業(yè)來。
他濃密黑發(fā)的前端呈現(xiàn)淡淡的鐵灰色,和眼角滄桑的魚尾紋形成一股特異的風(fēng)格。
在商杰打量著子陽的同時,子陽也欣賞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
性格穩(wěn)重又溫文儒雅,看得出雖然才不過近三十歲,但是他身上那抹自信與堅毅卻不輸給自己。
這樣的一個男子該是多么出色呀!
他們兩個瞬間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我是裴商杰,很抱歉」叵樣不請自來�!股探苁紫葹樽约旱拿懊恋狼浮�
「我是季子陽,請問有什么事嗎?」于陽氣定神聞地問道。
「我有要事想找尊夫人�!�
子陽緊緊地盯著他,心下有些了然,「你找她有什么事?請問你和她的關(guān)系是……」
商杰咬牙切齒,「請你原諒我的耐心已經(jīng)磨到了底。我的女友失蹤了,我想這跟尊夫人多少有些關(guān)系,所以可以請你幫我聯(lián)絡(luò)上尊夫人嗎?」
子陽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翕異,「我不太明白�!�
「我長話短說,」他深吸一口氣,「不過這也許會對你造成困擾……畢竟接下來的話有點(diǎn)辱及尊夫人�!�
子陽深深地凝視著他,在他眼底看到了若干情緒�!刚堈f,我想我可以接受的�!�
「兩年前,我和尊夫人曾經(jīng)是男女朋友,不過后來她選擇嫁給了你�!股探芴谷坏莱鲆磺�,「但是事過境遷,我最近也已和一個心怡的女子論及婚嫁了,但是尊夫人卻三番兩次的出現(xiàn),指控你對她不好,她想要再回頭重修舊好--」
「嗯哼,這果然是她的作風(fēng)。」子陽低哼。
商杰注視著他,繼續(xù)說道:「我拒絕了她,但是沒想到前天我的女朋友突然變得怪怪的,追問我是否還愛著秦櫻櫻……我從來沒有跟她提過我和秦櫻櫻之間的過去,她怎么會知道?當(dāng)時我的反應(yīng)很激烈,一心不想再聽到有關(guān)秦櫻櫻的事,因此和朵思產(chǎn)生沖突,她一時傷心就……」
子陽明白他眼底的痛楚,緩緩點(diǎn)頭,「這件事我很遺憾,對于櫻櫻闖的話,我一定會讓她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只想知道,她對朵思說了什么�!股探芤闳坏啬曋�
「我馬上聯(lián)絡(luò)櫻櫻�!棺雨柖挷徽f,立刻接下桌上的電話按鍵。
商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忍不住說出了心里的疑惑,「你看起來不像是會醉酒毆妻的人�!�
「她是這么跟你說的?」他微笑,笑意卻是冰冷的,「我早該知道她會這么說的�!�
「恕我多嘴,但是情況似乎并不像秦櫻櫻說的那樣�!�
子陽冷笑,「結(jié)婚沒幾天,我就知道她有多么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了�!�
「我很好奇--」商杰頓了頓,「請原諒我這么問,但我覺得你不像是會被她的美麗所迷惑的人,為什么你當(dāng)初會娶她?」
「欺騙,」他凝望遠(yuǎn)處,自嘲道:「我們的婚姻是架構(gòu)在欺騙上的。」
「顯然她的騙術(shù)很高明,否則怎能讓你拿出一千多萬來替她父親還債?」
「簡單得很,因?yàn)樗f她懷了我的孩子。」
「果真是一夜千金!」商杰不帶任何評判地說。
「這個「一夜」也是個騙局�!棺雨柼拱�。
商杰挑高眉頭,頗舞異他的直率。
子陽揉揉眉心,淡淡笑道:「不知怎的,總覺得不太想跟你隱瞞什么,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沒有防范之心,我們也算是忘年之交吧!」
「我也是。」商杰心有戚戚焉。
子陽和他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欣賞的神色。
很多感覺或許就是這么的不言而喻吧!
「總之,這是個錯誤的婚姻,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可以拿來折磨自己�!�
商杰皺眉,不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子陽輕咳一聲,勉強(qiáng)振作自己的情緒,「不談這么多了,現(xiàn)在先我到櫻櫻最重要,--還有,你的女朋友--」
「她的母親已經(jīng)要上來臺中了,我想等她到達(dá)之后,我也應(yīng)該可以搞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商杰眼神倏地變冷,「把以前的一切做個了結(jié)�!�
子陽瞅著他,對這個年輕人更加贊賞了,只是「本分」上他不免要問:「怎么個了結(jié)法?」
「當(dāng)著她和朵思的面說清楚,我和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永遠(yuǎn)不可能再恢復(fù),在我未來的生命中將只有朵思是我的唯一、我的永遠(yuǎn)。」他堅定地表白。
于陽擊掌大笑,「好,說得好!年輕人,我愈來愈欣賞你了�!�
「我的朋友都叫我商杰�!顾⑿�。
「好,商杰,」于陽朗聲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應(yīng)該跟著你去湊湊熱鬧,畢竟她是我的妻子,我有責(zé)任制止她。」
「不用麻煩你了。」
「不不,」他大手一揮,「不要跟我爭論,反正我也該對櫻櫻下最后通牒,她已經(jīng)太過分了。」
「那么……」!子陽站了起來,「她不回我的電話,沒關(guān)系,那么請你晚上到寒舍來,當(dāng)面和她說清楚,至于令女友--」
「我會全力找到她的�!股探軘蒯斀罔F地說。
「好,那……」他突發(fā)奇想,拉出抽屜取出車鑰匙�!高@樣吧,多一個人找尋就多一份希望,不如你也把我算在內(nèi)好了,雖然這件事我沒有直接的責(zé)任,但是也有間接的道義責(zé)任,我和你一起找人。」
「這怎么好意思?」商杰怔愣。
子陽爬梳額前那撮鐵灰色頭發(fā),毅然地下了決定,「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找到人最重要�!�
商杰也是豪爽之人,他重重點(diǎn)頭,「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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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威一只小館,紀(jì)如茵還沒有到,商杰匆匆地對父親介紹了子陽。
「原來你就是那個女……呃,那個秦小姐的先生?」裴老爹精明地打量著他,「看不出你這么聰明的人也會娶秦小姐?」
「謝謝你們對我的評價高過內(nèi)人�!�
「唉,真是可憐!」裴老爹不忘慶幸著,「兒仔,我還是很高興你當(dāng)初沒有娶她,幸好,幸好。」
「爸,現(xiàn)在就別再討論這個了,我在電話里有請紀(jì)伯母拿朵思的照片來,等到紀(jì)伯母一到,我們就可以拿著照片大規(guī)模地進(jìn)行找人了�!�
「是的,人手如果不夠,我可以請征信社的人幫忙找。」子陽十分熱心。
「好,那我們現(xiàn)在先商量……」
店門開放的聲音令他們?nèi)吮灸艿剞D(zhuǎn)頭望去,只見滿面憂色的如茵走了進(jìn)來,她手上只拎著一個簡單的手提包,看得出來內(nèi)心相當(dāng)著急。
然而就在她準(zhǔn)備開口詢問時,她一眼就看到了子陽。
「老天��!怎么會……」她捂著嘴,腦部瞬間缺氧,頭嚴(yán)重地暈眩起來。
「我的天!」子陽的震撼比她更大,簡直是驚愕狂喜到了極點(diǎn),還有更多的不敢置信。
可能嗎?老天有可能如此垂憐他,居然讓他在二十三年后還能再見到如茵?
可是那彎彎的眉毛、清麗的臉蛋和淡雅的風(fēng)韻……就是如茵沒錯,雖然她憔悴了不少,但是這更讓子陽格外的心疼與憐惜。
「你……你這些年來一定過得很苦�!顾澏吨�,輕聲地說,好似唯恐將她嚇跑一般。
如茵掙扎著往外走去,她不能接受這個
「如茵,為什么要跑?」他一個閃身,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哀衷地懇求道:「你已經(jīng)逃了二十三年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嗎?」
如茵淚水潸潸掉落,聲音瘠癥破碎,「你放開我,我不認(rèn)識你!」
「如茵!」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我愛你呀!請你不要再逃開我了,請你- -」
她怔怔地看著他,眼淚慢慢地停止了�!改銗畚�?你現(xiàn)在才說愛我有什么用?二十三年前你不珍惜我,二十三年后再跟我說這句話有什么用啊?」
「我知道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子陽強(qiáng)烈地自責(zé)著、懺悔著。
如茵閉了閉眼瞼,晶瑩的淚水悄悄滑落,心底復(fù)雜極了。
裴老爹和商杰面面相襯,隱隱的約地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尤其是商杰,他曾聽過朵思的描述,因此在瞬間也大略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可是愈清楚愈讓他膽戰(zhàn)心驚起來,這件事有點(diǎn)麻煩……
「坐下來談吧!」商杰低嘆。
如茵看了商杰一眼,掙開子陽的掌握走向他,「孩子,你找到朵思了嗎?」
「還沒有,我正在等你拿照片來,好大規(guī)模地尋找朵思,我想報紙上也必須去刊登,就連電臺我們也--」
「等等,」子陽面色慘白,「商杰的女朋友就是……你的女兒?你結(jié)婚了?」
如茵恨恨地瞪他一眼,「跟你沒有關(guān)系�!�
商杰忍不住插嘴,「季先生,如果我猜得沒錯,朵思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商杰,你為什么要告訴他?」如茵驚叫,淚眼模糊,「你又怎么會知道?」
「朵思告訴過我,你在二十三年前落腳南投,生了朵思之后卻從未告訴她父親是誰,今天我再看你和季先生重逢的情景,事實(shí)顯而易見�!�
「朵思是我的女兒?」子陽的心猛然一悸,他低叫出聲:「天--」
「是的,」如茵擦干眼淚,努力裝作面無表情,「可是我、水遠(yuǎn)不會讓你和她相認(rèn)的,你沒有那個資格做她的父親,她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一直到現(xiàn)在、未來也都不會有的。」
「如茵,請不要對我這么殘忍--」子陽心中千頭萬緒,臉色益發(fā)慘白。
「各位,我想我們還是先找到朵思再說吧!」裴老爹忍不住打斷他們的爭執(zhí)。
商杰看著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
一提到朵思,如茵臉色發(fā)白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們怎么找她?」
「分頭行動。我到警局去。爸,你到報社去登尋人放事。季先生,你和伯母留在家里等消息,也許朵思會再回來拿東西。」商杰飛快地分配任務(wù)。
「不,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谷缫鹦募比绶�。
「如茵--」子陽拉住她,「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出去找吧!」
「朵思的事不要你管。一她甩開他的手,「跟你沒關(guān)系�!�
子陽手足無措,又驚又急。
商杰當(dāng)機(jī)立斷,他對著如茵搖搖頭,「伯母,就請你將心底的不平和憤怒放下, 你和季先生在這里等朵思,我們父子倆到外面去處理一切�!�
他和裴老爹有默契極了,兩人相襯一眼,就相偕往外走。
這種情況也實(shí)在是夠混亂的了。不過商杰心底最最擔(dān)心的還是朵思,已經(jīng)失蹤兩天了,她會到什么地方去呢?木知她這兩天吃了嗎?有地方睡嗎?還是依舊餓著肚子熬過去?商杰整顆心都系在她的身上了。
朵思一離開,他才知道櫻櫻不重要,過去的恩怨不重要,以往的陰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朵思啊!
「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他快速地坐進(jìn)車子里,堅定地告訴自己。
坐在他身旁的裴老爹忍不住開口,「呃,兒仔,要不要我來開車呀?我看你精神恍恍惚惚的,你可別忘了你已經(jīng)兩天沒吃沒睡了,這樣怎么行呢?還沒找到朵思你就先累垮了。」
商杰眼眶底下一片暗青,他勉強(qiáng)地笑笑,「我沒事的,在還沒找到朵思之前,我又怎么能睡得著呢?我真的沒事�!�
「唉!」裴老爹想起朵思如今不知身在何處,他心底難過極了。
可是兒子這樣子更教他心疼呀!
朵思呀朵思,你到底躲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