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褚沿楓之外,名不見經(jīng)傳的沐筱鴦引起更多人的好奇,從外型、經(jīng)歷,每個動向都讓人感興趣,甚至有雜志社還想專訪她呢!
一夕間成了名人,筱鴦還真不習(xí)慣。
簽約當(dāng)天,“禾薇經(jīng)紀(jì)公司”為褚沿楓舉行一個盛大的記者會。
無論是報紙、電視……上百名的傳媒把會場擠得水泄不通,還有遠(yuǎn)從香港、新加坡,甚至是日本而來的記者。因為沉寂巳久的亞洲市場,終于盼到了一個新世紀(jì)之星的誕生,誰都不想錯過這場盛宴。
今天沿楓的心情非常好,紫朱色的襯衫使他看來神采飛揚(yáng),層次分明的頭發(fā)十分有型,因為喝了點酒,讓他的笑充滿了醉意。
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始終沒散過,筱鴦幾次試圖接近他,都被人群阻擋在外,最后她索性端著酒杯找個角落坐下。
“什么時候可以走?"沿楓在身后突然出聲,把筱鴦嚇了一跳。
“你走得了嗎?"她目光飄向那些等著他的人說。
“應(yīng)付這些人比三天不睡覺還累人,我寧愿你幫我排滿滿的通告,這……”他把視線掃向大廳,一臉不以為然的說:“就免了吧!"
“可是你應(yīng)付得很好!彼e杯敬他,那灼灼閃動的眼眸就像透明水鉆般耀眼。
“你知道嗎?剛剛有個記者好奇的問起我們的關(guān)系!
“你怎么回答?"筱鴦緊張的靠近他,低聲問。
“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為了挖新聞,那些記者是無所不用其極,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工作讓家人困擾,你懂嗎?"
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眼說:“如果我搬出來,算不算是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
“你媽不會答應(yīng),而且你也說不出口!彼故峭α私馑。
“她不希望我搬,那你呢?”
“你是要我以什么身份回答;是經(jīng)紀(jì)人還是……姐姐?"
“你根本沒大我多少,不要老是拿年齡來壓我!彼行┾髳赖恼f。
“就算大一天也是大,你最好現(xiàn)在開始習(xí)慣,你由內(nèi)到外統(tǒng)統(tǒng)歸我管。”
“我媽都管不了我了,你有多大的能耐?"沿楓不以為然的起身,湊近她的耳朵說:“我去上廁所要不要你批準(zhǔn)?"
筱鴦別開頭不想理他。
沿楓才離開,副總就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朝筱鴦走來,在她身后,跟著一個俊瘦的成熟男子。
筱鴦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亞洲天王申光甫。
“筱鴦!來!介紹個人給你認(rèn)識!备笨偱呐乃,示意她起身招呼。
三十歲的申光甫正散發(fā)著日趨成熟的男人魅力。
劍眉微揚(yáng),褐眸炯炯有神,倨傲的薄唇卻時時掛著微笑,巧妙的給人一種距離感,一如他的性格。
出道十年,他的演藝事業(yè)一直規(guī)畫的有聲有色,從演電視劇起家,不論是轉(zhuǎn)戰(zhàn)大熒幕,或是歌唱事業(yè),他都全力以赴,一路躍登亞洲天王的地位。
十年來,他的事業(yè)規(guī)畫從不假他人之手,因為他不信任任何人,更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這是筱鴦!备笨偫袷墙榻B自己女兒似的說:“這是申光甫!
“你好!
筱鴦禮貌的先伸出手,申光甫立刻熱情的回握著。
“你真是讓我大感意外,看了照片我還不相信,簽下褚沿楓的竟會是一個這么年輕又漂亮的女人,看來那句嘲諷美女沒大腦的俗語得改改了!
“我覺得該改的是說這話,還有相信它的男人才對!斌泺劜[著眼笑說。
申光甫挑挑眉,對她的一記回馬槍印象深刻。
“約個時間我們單獨(dú)聊聊,我想聽聽你對演藝圈的獨(dú)到見解。”
“我沒有資格提出什么見解,應(yīng)該聽的是你這位前輩的經(jīng)驗談才對。”
筱鴦這么一說讓副總面有難色,沒想到申光甫反而幽了自己一默說:
“前輩這兩個字真把我叫老了,依你看,我今年才三十歲,應(yīng)該還有很多的發(fā)展空間吧?"
“對不起,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是啊,Andy,筱鴦在臺灣還算是個新手,凡事還請Andy你多關(guān)照才是!备笨傉f。
“如果筱鴦有需要,我是義不容辭,而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一些建議!
“你的意思是……”筱鴦并不敢妄加揣測。
“我跟副總提過,跟禾薇合作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合約的內(nèi)容好像少了點什么,如果有更吸引我的……或許我會重新考慮!
申光甫朝筱鴦舉起酒杯,淺啜一口,嘴角是不置可否的笑意。
他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一直緊盯著筱鴦,那自信又旁若無人的放肆,讓人渾身不自在。
副總一眼就看出申光甫對筱鴦極感興趣,趁這難得的機(jī)會,順?biāo)浦垡环?br />
“Andy,內(nèi)容不滿意你盡管說,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這要看沐小姐肯不肯撥空幫我重擬一份了?"
“這……”副總看筱鴦一眼,見她沒反應(yīng),急忙替她接話:“當(dāng)然可以。”
“如果你有這個意愿,我會全力以赴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等你的電話!
申光甫舉手投足間風(fēng)度翩翩,有禮又得體,尤其在眾人面前,他永遠(yuǎn)是呈現(xiàn)出最完美的一面。
這時沿楓剛好回來,他沒想到申光甫會在此出現(xiàn),驚訝之余,只是微笑點頭打著招呼而已。
其實兩人說不上什么交情,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是沿楓出道時擔(dān)任過他一支MTV的男主角,至此之后,兩人就常常被拿來做比較,現(xiàn)在,媒體已經(jīng)直稱褚沿楓是申光甫的接班人了。
“這是我的電話,私人的,什么時間打來都可以。”
申光甫把名片遞向筱鴦,在六只眼睛的注視下,筱鴦伸出手接下了名片。
沿楓是一頭霧水,他盯著筱鴦,盯著那張名片,等著筱鴦的解釋。
此時有記者過來訪問申光甫,副總陪著他離開,只留下了沿楓跟筱鴦。
“他為什么給你電話?"
“他想談經(jīng)紀(jì)約的事!彼拱椎恼f。
“只是這樣嗎?"
“不然呢?你以為他想追我嗎?"她自嘲的笑著說。
“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笑的,男人對男人的意圖有時看得比女人還清楚,如果他要追你,你應(yīng)該也很開心!
“是啊,我很開心,這至少證明我不輸那些女明星,這么說你高興嗎?"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
筱鴦不知道他為何生氣?也不想去爭辯,剛好餐會接近尾聲,于是兩人沉默的離開了會場。
在到停車場的路上,沿楓不是故意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就是飛快的把她甩在身后,直到車子旁,他終于忍不住的問:
“申光甫什么找上你?”
“我怎么知道!"其實她根本沒把這件事當(dāng)真,沿楓的詢問令她不解。
“難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說到奇怪,我覺得你比他還奇怪。不管他有什么企圖,這件亭都跟你無關(guān)吧?!"
筱鴦打開車門,徑自坐進(jìn)車?yán)铮^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沿楓仍站在車外,探頭出去催他:“干嘛還不上車?"
“你的事……就算無關(guān)我也要知道。”
沿楓雙臂撐在車窗的框上,警告意味濃厚。
筱鴦其實最恨公私不分的人,她也一直極力避免這情況的發(fā)生,所以才會快刀斬亂麻的離開美國;但是現(xiàn)在,沿楓的所作所為就犯了她的大忌,讓她非常反感。
她忍著,最后一次催促沿楓。
“你先上車再說!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朋友、同事、搖錢樹,還是弟弟?"他自問自答的說。
“我現(xiàn)在不想說這些,你上不上車?"筱鴦覺得頭好疼,她側(cè)過身子開門,命令的說:“不上車我就走了!
沿楓才不吃這一套,他不但毫不示弱,甚至故意給她難堪的甩上車門。
筱鴦沒吵也沒叫,一甩頭,猛力踩下油門,像陣風(fēng)似的揚(yáng)長而去。
“走就走,什么!”
他沒想到筱鴦會真的走,從沒人敢這樣對他,向來都是他給人臉色看,由他發(fā)號施令,事事依著他,因而任性成了褚沿楓的特權(quán)。
會答應(yīng)簽約是看她可憐,那次在房里吻她,其實原本只是好玩,他想先吃定她,就可對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讓她阻擋外在那些煩人的瑣事,自己可以更自由。
誰想到……幾天來他腦海里縈繞的身影是她,渴望嗅到的氣息也是她,他忘不了那個深吻,還有接觸她身體時的觸感……
這讓褚沿楓慌了手腳,因為他放眼看去的女人他都可以愛,惟獨(dú)沐筱鴦,他是連想都不能去想的……
沿楓走出停車場攔了計程車,他逃了,往家的反方向遠(yuǎn)遠(yuǎn)的逃開,他必須好好冷靜一下,他要一個人獨(dú)處,才能徹底冷卻那即將燎原的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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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第五杯咖啡,筱鴦強(qiáng)忍住憤怒回頭問助理:“還沒聯(lián)絡(luò)上嗎?"
助理搖搖頭,手還不停的拉著電話鍵,滿臉是幫不上忙的愧疚。
筱鴦對她笑笑,起身走到休息室,屋子全是在等褚沿楓的人。
那天鬧別扭之后,沿楓就失蹤了,不管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私人的情緒影響到工作就是不對。況且今天的工作非常重要。
一家國際知名的信用卡,為了開拓亞洲市場,破例啟用東方人采做代言。申光甫就不只一次在媒體放話,愿意降酬代言,但是亞洲區(qū)的總裁獨(dú)獨(dú)青睞褚沿楓,當(dāng)場讓自信滿滿的申光甫顏面掃地。
但是對于老天的眷顧,沿楓好像并不領(lǐng)情。
“筱鴦,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兩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準(zhǔn)備工作,再等下去我看得拍夕陽了!睌z影助理阿K首先發(fā)難。
“是啊!我還以為他進(jìn)了禾薇之后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一樣!
造型助理COCO一說完,Joe立刻拿了報紙朝他頭上打下去,啪的一聲,讓其他想說話的人都住了嘴。
“很抱歉,不然這樣吧!你們先出發(fā),等他一到就開拍,可以嗎?"筱鴦想到一個緩兵之計。
“拜托……”阿K把尾音拖的好長,就算是被罵他也要說:“萬一什么都準(zhǔn)備好,他大少爺卻放我們鴿子怎么辦?"
“不會!我保證他一定會到的!斌泺?wù)f。
“你拿什么保證?你連人都找不到,還敢保證?你怎么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
“阿K!不要說了!
Joe大聲喝止,因為他向來好脾氣,這樣一發(fā)火,讓大家嚇得全噤聲。
Joe把筱鴦拉到休息室外,是嘆也是吐苦水的說:“你別在意,他們只是發(fā)牢騷而已,不過,沿楓的壞習(xí)慣你一定得想個方法解決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
“什么大問題?"
身后突然傳來沿楓的聲音,把低聲交談的兩人嚇了—跳。
“我的大少爺,你終于來了!好了,出發(fā)啰!盝oe開心的走回休息室。
筱鴦冷著臉揪眉說:“你三個小時前就該到了!"
“睡過頭了。”
“去跟大家道歉!斌泺剣(yán)肅的板起臉,聲音冷的像十二月的刺骨寒風(fēng)直朝他劈來。
“又不是第一次遲到,干嘛道歉。”他撇撒嘴,冷冷的說。
筱鴦不由分說的過去拉他,直往休息室里拖。
“我不會道歉的!彼环词志洼p易甩開她的鉗制。
“你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錯嗎?"
“如果不拍我就走人,沒什么好說的!
筱鴦聽到這句話,積壓許久的憤怒一瞬間涌上胸口,一抬手就往他臉上揮去,力量不大但是聲音卻很嚇人。
沿楓沒想到自己會被打,壓根沒有防備,這一巴掌同時也打散了他的傲氣,他站在那像是任人處置,一臉無辜相。
“你走好了,沒有人有義務(wù)要忍受你的任性,就算你紅又怎樣,骨子里你不過是個可悲的自大狂而已。”
筱鴦一說完,扭頭進(jìn)了電梯。
這時,休息室里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人來。
“怎么啦?"Joe問,他似乎嗅出不尋常的氣氛,緊盯著沿楓瞧。
“Joe......Sorry,因為我不舒服,醫(yī)院里人太多所以耽擱了時間,很抱歉。”
沿楓不只對Joe,還對陸續(xù)走出休息室的工作人員一一致歉,他這反常的舉動驚詫了所有的人。
“沒事啦!"Joe出來打圓場說:“我們沒生氣,只是等的又渴又餓,那今天的晚餐……”
“沒問題,我請客。”沿楓爽快允諾。
“哇!太棒啰……”
這一邊已是雨過天青,但是筱鴦這邊才開始要下雨呢。
筱鴦一進(jìn)電梯,眼前就泛起了水霧,她一路仰著頭,不讓淚水滑落。
坐進(jìn)車子里稍稍平復(fù)情緒后,正想發(fā)動引擎,便看見Joe一群人簇?fù)碇貤髯叱鲭娞。她不想引起注意,立刻靜止不動。
但沿楓一眼就認(rèn)出她的車,就看他脫離了隊伍,朝她走來。
他繞過車頭,開門,理所當(dāng)然的坐了進(jìn)來。
“走吧!”
“我另外有約,不跟你們?nèi)ァ!?br />
“你要我道歉我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要我怎么樣?"他有點惱羞成怒。
“是我逼你嗎?如果你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是會吵架。”
“你是不是看我不顧眼,存心找我麻煩?"
“你身邊的人容忍到今天也夠久了,你再不改,不要說是朋友,就連工作也會沒了!
“你說完了沒,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沿楓側(cè)身突然的壓過來,似威脅又像妥協(xié),讓人摸不清他的意圖。
“你沒打從心里想改,別人說什么也沒用!
筱鴦無懼的回望他,這才發(fā)現(xiàn)沿楓頂著一頭亂發(fā),睡意未退下巴還有胡渣,最奇怪的是他渾身異常的燙,像是發(fā)燒似的。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難取悅。”沿楓甘心投降的說。
“你不必取悅我,只要捫心自問,是要做人見人厭的褚沿楓,還是要當(dāng)超人氣的新天王,你自己選!
“聽你的口氣,我好像根本沒得選擇!
身邊的車子陸續(xù)出發(fā),筱鴦推開他,催促著說:“快下車,他們要走了!
“你跟誰有約?公事還是私事?"
“我是經(jīng)紀(jì)人,是我管你不是你管我,下車!"她指指車門說。
“遲了這么久,那人一定走了,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沿楓央求似的握住她的手,那灼熱的溫度讓筱鴦心驚,她不但沒有掙脫反而焦急的撫摸他的額頭。
“你在發(fā)燒!
“看在生病的份上,我要你陪我!
“你別得寸進(jìn)尺,我不是屬于你的!斌泺勛煊,但是心里可疼了。
剛好Joe的車開到他們的面前,他按了聲喇叭,探出頭來說:“筱鴦,別跟丟了!
“走吧。”沿楓系上安全帶,嘴角泛起勝利的笑意。
別無選擇的筱鴦只有發(fā)動車子,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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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楓坐在車?yán)锵袷莻FBI的探員,這邊翻翻、那邊看看,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可疑的東西后,最后將注意力放在音響上。
筱鴦的音響里清一色全是古典白,這讓沿楓非常意外,因為現(xiàn)在喜歡古典樂的人越來越少了。
沿楓選了一張“海飛茲”的小提琴演奏專輯,神情陶醉的聆聽起來。
“你也喜歡古典樂?"
“在美國我有很多學(xué)音樂的朋友,不過我純粹只是欣賞,對樂器是一竅不通。你呢?"
他清澈的黑眸閃動起興奮的神采,凝望著筱鴦笑。
“我不只聽古典樂,我還學(xué)過……”
他驕傲的說完,隨即擺出一個拉小提琴的姿勢。
筱鴦當(dāng)下感覺的出他那股不凡的氣勢,絕不只是隨便擺個樣子而已。
“你學(xué)了多久?"
“從六歲開始,有十多年了!彼喍痰幕卮,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現(xiàn)在還在學(xué)?"筱鴦試探的問。
只見沿楓將臉別向窗外,考慮了半響才又開口說:“你能不能保密,發(fā)誓絕不將我說的話告訴別人,尤其是……我媽。”
筱鴦點點頭,于是沿楓將自己的身世及原委清楚的洋述一遍。
他們聊了很多,筱鴦終于明白,他之所以不愿簽約是害怕隨時可能的變數(shù),因為只要時機(jī)一到,他就會離開,全心投入古典樂的世界中。
為了不造成別人的困擾,他的考量的確是很周全的。
“那到維也納念書的計劃,你怎么打算?"
“暫時不去想了!彼首鳠o謂的說。
“為什么?"
筱鴦一撇頭接收到的是沿楓深情無語的目光,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本來我是打算等媽媽結(jié)婚有了人照顧,我才能安心的離開。當(dāng)然,一開始肯定要編個讓她放心的理由,但是最后我還是會讓她明白,我對音樂的喜愛是割舍不下的!
“我想她會明白的。”筱鴦肯定的點點頭。
“那你呢?如果兩年后我拋下你所努力的一切離開,你會跟著我嗎?"
這是誓言還是承諾!
彼鴦直直盯著灰色的路面,腦子里一片空白。
“喂!你不會真的在考慮吧!我是騙你的,看你認(rèn)真的模樣真是好玩!
沿楓露出他略帶稚氣的迷人笑容,用輕佻的態(tài)度掩飾自己的真心。
筱鴦被他逗弄的下不了臺,隨手抓起身邊的紙袋扔他,沿楓沒接好,袋里應(yīng)聲掉出他的藥包。
“你真的在發(fā)燒?"她再次伸手摸他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心感覺更燙了。
“小感冒而已!彼燥@倦意的癱在椅背上。
“你怎么不早說,干嘛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吃藥了嗎?"
“別扭心,我沒事的,只是有點想睡覺……”
彼鴦將冷氣調(diào)小,又抓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說:“睡一下吧,到了我會叫你!
“嗯……”
兩個小時后到達(dá)了目的地,這是一處不對外公開,清幽的私人牧場。
工作人員將車停妥,有效率的架好所有器材,準(zhǔn)備開始拍攝。
筱鴦一直到開拍前半個小時才喚醒沿楓,一旦投入工作,沿楓的專注力是非常驚人的,那生龍活虎的樣子讓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正在發(fā)高燒。
應(yīng)腳本的安排,沿楓必須穿著白色襯衫和牛仔褲,在青翠的牧草上來回奔跑。他尊重導(dǎo)演的要求,完全配合演出,一句怨言也沒有。
筱鴦坐在椅子上,不經(jīng)意瞥見身旁報紙影劇版的頭版上,登著沿楓和一個卷發(fā)女孩的照片,相片中的沿楓低頭,面無表情,那女孩卻是開心的勾著他的手臂,上半身幾乎掛在他身上。
她細(xì)細(xì)讀著上面的報導(dǎo),才知道那女孩叫顧丹蕾,而他們倆的緋聞早巳傳遍大街小巷。
不管是照片,還是目擊證人指證歷歷,沿楓對這些緋聞一概否認(rèn)到底。
休息時間到了,工作人員忙著搬移器材到下一個場景,而沿楓神情愉悅地信步朝她走來。
“熱死我了!"
沿楓把襯衫脫下,露出整個上半身,抓起桌上的可樂,大大灌了幾口,只見他眼睛一瞥,無聲無息欺身吻向她。
筱鴦反應(yīng)快,抓起報紙擋住他的嘴。
“以后不準(zhǔn)你再這樣!"她斥責(zé)他。
“為什么?"
“你還嫌緋聞不夠多嗎?"她把報紙攤在他面前,頗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你跟她不一樣,我跟她只是朋友!
“朋友?"她放慢速度,特意強(qiáng)調(diào)這兩個字。
“總之我喜歡誰、愛誰,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對誰交代!
“以前不用,但是現(xiàn)在你有責(zé)任,任何一件緋聞都會影響你的工作,不管是假是真,我都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報導(dǎo)。”
“工作工作工作,你開口閉口都是這套說詞,難道我跟你除了工作,就沒其他好談了嗎?"
“我不懂你指的是什么?”
筱鴦想躲避那灼人的目光,沿楓干脆一把將她拉到車后,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jī)會,強(qiáng)吻了她。
筱鴦在那有力的鉗制下動彈不得,沿楓厚實的胸肌緊貼著她柔軟的乳房,仿佛是要將她鉗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那舌尖熟悉的溫柔讓筱鴦迷惑,心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沿楓狂烈的吻,不但沒有融化筱鴦的防衛(wèi),反而讓她的身體變得僵硬,于是他停下動作,一雙眼愛恨交織的瞅著她看。
“我想吻就吻,不管別人怎么想、怎么看!
“萬一上報怎么辦?你自己當(dāng)然無所謂,但爸媽他們怎么面對?"
“如果沒有這層顧慮,你會跟我在一起?"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這個假設(shè)是不存在的!北锁劃娝慌枥渌
“隨你怎么說,只要是我認(rèn)定的事,誰也不能更改。”
“你真會強(qiáng)辭奪理!
沿楓笑笑,吃定她似的的說:“真怕我吻,你就戴口罩吧!否則你絕對躲不過我的偷襲!
什么跟什么嘛!
筱鴦推開他,一方面是氣,一方面是為自己毫無反駁能力而怏惱,怎么說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么會如此輕易栽在他手里呢?
拍攝工作在太陽下山前全部結(jié)束。
沿楓累癱了,一上車就呼呼大睡,誰也不理。
見他躺在身旁,人高馬大的身軀縮成小小的,讓筱鴦覺得心疼。
車子下了高速公路,她自然的將車開往回家的方向,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
“喂!你好!币驗榕鲁承蜒貤,她看都沒看就接起來聽。
“沐小姐是嗎?我是申光甫!
“哦……你好。今天很抱歉,因為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
“解決了嗎?"
“沒事了。謝謝你!
他那頭突然靜了下來,仿佛在猶豫什么似的。
“……我還是希望能見你一面,談?wù)労献鞯目赡苄!?br />
“你是說真的?"
沿楓蠕動了一下身體,讓筱鴦又壓低了音量。
“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難道你覺得我這么不值得信任?"
“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晦D(zhuǎn)頭發(fā)現(xiàn)沿楓醒了,急忙想掛電話:“那……我再跟你聯(lián)絡(luò)。”
“現(xiàn)在不方便談?"他的聲音有些沮喪。
“對!我在開車!
“哦……對不起!那我們再聯(lián)絡(luò),開車小心。Bye!"
筱鴦掛上電話半天沒搭腔,她等著沿楓先開口,只見他半夢半醒的望著窗外問:“這是哪里?"
“當(dāng)然是回家啊,只有盯牢你,才能徹底根除你遲到的壞習(xí)慣!
“可是我還有東西沒拿……唉,隨便啦!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他一躺回椅背上,被臂便伸手觸摸他的額頭,一瞬間有種奇妙的感應(yīng)從手心傳遍了全身。
不會錯的!這種愛情將至的感覺她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她怕,怕放任自己的感情后卻改變不了注定悲劇的未來,又怕極力壓抑之后,那道圍籬一旦潰決,是會讓兩人粉身碎骨的……
所以筱鴦在心里對自己發(fā)狠話:怎么都行!什么人都行!就是褚沿楓不可以,因為他是你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