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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住金龜婿 第一章

  柳德甫不僅僅是個出色的生意人,他本人更是英姿颯爽,飽讀詩書,極具漢學(xué)涵養(yǎng)。是以,在當(dāng)時,他的名氣之響亮、影響力之深遠(yuǎn),甚至連皇帝都望塵莫及。

  可惜傳富不傳德,柳德甫自己一人的才智賢良,固然促使他一生無災(zāi)無厄,廣受大理人民推崇,但他身後卻依舊難保柳家世世代代的優(yōu)越地位。

  如此獨(dú)霸一方的財勢、聲望不過到了德甫孫-柳佃的時候。因他不諳經(jīng)商之道,又好大喜功、揮霍無度,漸漸地,柳家的金山銀山,就這麼被他一天天地掏空,終至沒落。

  十?dāng)?shù)年過去,隨著柳佃的老死,柳家人走的走、散的散,輝煌一時的大宅院,如今徒是一座杳無人煙的廢墟,枯立於大理城郊……第一章彩蝶翩翩,奇花異草競放,每年春未夏初,位於點(diǎn)蒼山云弄峰下的“蝴蝶泉”,往往招引數(shù)以萬計的蝶兒匯聚,五彩繽紛,蔚為奇觀。

  “蘇兒?”絢爛美景中,忽聞女子的一聲呼喊。

  “怎麼了?你又不舒服嗎?”匆匆一陣腳步,隱在蝴蝶泉左側(cè)的一幢小屋里,走出一名臉上布滿焦急之色的……少女。

  應(yīng)該是個女孩兒吧?可她渾身酒氣,還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讓人在乍看之下,實在莫辨雌雄。

  “沒,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個。”喊她出來的女人看來較為年長,但是一抹盈盈淺笑蕩漾而開,渾然天成的美麗,不是那個骯臟女孩兒所能比擬。

  “蝶翅?”攤開的柔嫩手心里,靜靜躺著幾瓣純白。

  “是呀,四月十五就快到了,白紋蝶的落翅飄灑得滿地皆是,很美,是不?”

  “沒啥感覺。”女孩兒據(jù)實回答。

  蝴蝶泉附近日日都有群蝶飛舞,白紋蝶只是其一,她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傻丫頭!”笑罵了句,女人搖搖頭,對她凡事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一點(diǎn)法子都沒有。

  四月十五,可不就是她自個兒的生辰嗎!?

  蘇兒,柳蝶蘇,這個美得如夢的名字,背後更有著一則令人目眩神迷的故事:傳說,大理白族人的祖先是一對蝴蝶,雄蝴蝶名叫云郎,雌蝴蝶喚作彩姑。

  兩蝶情深,修煉千萬年後,得以隨心所欲幻變?yōu)槿诵,締結(jié)婚配。然而,身為白紋蝶的彩姑,貌美遭覬,被一名獵戶所捉,無法脫逃;云郎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於救回彩姑。

  欣喜的氣氛之下,蝶族即在今日的蝴蝶泉畔,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歡聚儀式,并齊心祝福他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這段美好的愛情長久為白族人們所歌頌,而柳蝶蘇出生的那日--四月十五,恰巧也就是彩姑的誕生日,所以長老們便給她起了這個名字,蝶蘇,意味著她是彩姑這一世的化身。

  但是,傳說中的彩姑是那樣的嬌美動人、柔情萬千,柳蝶蘇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糊涂蟲!她幾乎每天都能闖出不同的禍?zhǔn)聛怼?br />
  “酒,成了?”一股怪味傳來,女人才回過神,忍不住地問。

  柳蝶蘇八成又忘記什麼了!

  “成了!”雙手擊掌,她好開心地想要邀功,“淺娘,這回不騙你,我好不容易改良出一種‘蜜酒’,香甜又潤口,絕對可以賣得到好價錢!”

  喚作淺娘的女人睇她一眼,嘆息似地語調(diào)說明她的無奈:“蘇兒,我看是甭賣了,這下子你的蜜酒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苦酒!

  “?”柳蝶蘇還不明所以的發(fā)愣著,眨巴眨巴的一雙大眼寫滿迷惑。

  “你光顧著和我說話,可有遺漏了什麼事?”再次嘆息,淺娘好心地提醒她。

  有嗎?一陣苦思,柳蝶蘇抓繞著一頭亂發(fā),很努力的回想……咦?她剛剛好像在……暖酒!

  “糟了!”拉起裙擺往屋里奔去,她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

  “小心跌跤!”淺娘才說著,柳蝶蘇就扎實地在門檻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也不是淺娘神機(jī)妙算,而是,柳蝶蘇至少已經(jīng)在同一個地方跌上數(shù)十次了,她想預(yù)料不到都難。

  “嗚,都是你啦,別叫我出來不就沒事了?”吃著痛趕忙把爐上的酒端出,但,壺中哪里還有半滴酒?柳蝶蘇一面瞪著眼前還在冒煙的“黑壺”,一面朝淺娘的方向抱怨。

  又搞砸了,再這樣下去,他們?nèi)紲?zhǔn)備喝西北風(fēng)度日了!

  “如果你不要老是冒冒失失的,才真的叫做‘沒事’!”

  說也奇怪,柳蝶蘇獨(dú)自處理著那一團(tuán)混亂,舉止笨拙的幾近可笑,然而淺娘卻只是坐在原地觀看,似乎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總之連酒渣都沒得剩,咱們的店鋪遲早要關(guān)門大吉!睌(shù)不清有幾天沒能上街賣酒了,柳蝶蘇收拾好殘局,蹲在地上跟自己生悶氣。

  沒酒能賣,她拿啥去換取一大家子的糧食啊?天曉得她必須供養(yǎng)多少人的生活!

  爹親:也就是那個鼎鼎大名,喔,不,是惡名昭彰的柳佃,沒出息的敗光了家產(chǎn)不說,還留下一堆老弱婦孺給她照顧,柳蝶蘇想要觀空作個安穩(wěn)的好夢都好奢侈!

  認(rèn)了吧!誰教她是柳佃的獨(dú)生女、柳家唯一的傳人呢?孩提時代,祖父對她的教誨,讓柳蝶蘇更清楚的知道,肩上的這份責(zé)任,她不該推托。

  “怎麼不讓草兒,或者王叔他們替你守著?”明知釀酒的過程不能有一丁點(diǎn)閃失,家里又大有人在,柳蝶蘇怎麼不喚人?

  “我也想啊!可是王叔的老毛病犯了,頭疼得緊,好多天都沒能下床走動;張伯、樹怕就更甭提了,吃了這麼久的藥,他們?nèi)硭嵬吹臓顩r還是沒起色……還有啊,草兒那個小蘿卜頭,最近好像吃壞肚子,渾日唉唉亂叫,哪里有空幫忙我!”一口氣念出長串的人名,柳蝶蘇頓覺口渴不已。

  王叔、張伯、樹伯都是柳家的老仆,草兒則是出生在柳家的長工後代。柳佃過世後,其他人都各自返鄉(xiāng)投親,唯獨(dú)他們幾人無處可去,柳蝶蘇不忍心拋棄他們,只好帶著他們一同生活。

  雖說多些人日子更熱鬧沒錯,但是,他們不是老,就是小,柳蝶蘇一人肩負(fù)起生計大責(zé),倒也辛苦了點(diǎn)。

  何況,淺娘又是另一個問題。

  “好多天的事了,你怎麼現(xiàn)在才說呢?”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居然沒注意到他們病了?淺娘懊惱得咬緊唇瓣,微慍的怒氣是針對自己,而不是柳蝶蘇。

  “我……忘了!泵刻烀M(jìn)忙出,打點(diǎn)一家老小的生計就夠她煩了,其馀的瑣事,她可沒空細(xì)想。

  “這也忘、那也忘,真拿你沒辦法!”

  她的迷糊,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也罷,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們嗎?”王叔、草兒他們四人全住在屋後延伸搭建的小房間里,距離她和柳蝶蘇共用的睡房,不過十幾步的路,可是淺娘卻還是無法獨(dú)自走到那里。

  或許可以這麼說,她是一步路也無法自個兒走的。

  “好啊!绷K在淺娘面前蹲低身子,撥開她覆蓋在膝頭的薄毯,很俐落地把她掮上背部。

  而薄毯滑落之後,淺娘下半身枯瘦如柴的雙腿就再也遮掩不住……

  她……竟患有殘疾。

  ☆☆☆☆☆☆☆☆☆☆

  蝶鋪“阿蘇,給我?guī)蠅亍急獭!?br />
  “我的‘若下春’好了沒?等得老子都不耐煩了!”

  接近正午時分,市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趕著采買完日常必需的貨品,然後好回家吃飯。

  蝶鋪,兩個小小的字樣懸在布旗上,風(fēng)一起,若不仔細(xì)看,還真會以為那是只蝴蝶在檐上飛呢!

  “大叔,這是您的酒,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蹦~上的汗珠,柳蝶蘇在高臺子後東奔西走,明明累壞了,卻仍得端著一張笑瞼向客人賠不是。

  好不容易今兒個有酒可一買,她不努力點(diǎn)兒,全家人都要餓死了。

  “嗯,味道還不錯,多的銀子算是打賞給你的!碑(dāng)場開壇驗酒,那名大漢猛飲了一大口,顯然對這壺酒很滿意。

  “謝謝,歡迎再來啊!”那錠銀子亮晃晃的,看得柳蝶蘇兩眼發(fā)直,只差沒把它生吞入腹。

  她釀的酒,都是些極上等的好酒,但,她不敢賣貴,通常也沒多少利潤可賺。所以偶爾出現(xiàn)一兩個像這樣識貨的客人,就夠她樂個老半天了。

  “阿蘇,你太偏心了吧?我先來的,你怎麼卻先招呼他?”最先上門的一位姑娘家,眼看著後來才到的人一一提著酒走了,滿心不是滋味地抱怨道。

  “好蘭桂,別生氣啦,人家忙不過來嘛!”斜靠在墻邊,柳蝶蘇一面抱著柱子喘氣,一面還大言不慚地向人撒嬌。

  “其他人呢?”

  “他們不想來!碧m桂是蝶鋪的忠實主顧,柳蝶蘇和她也很有話聊,可是要在別人面前提起自家的窘境,她依舊有千萬個不愿意。

  別人憐憫的眼光,她不需要!

  “哦?那你前些天上哪去了?害我吃了你好幾回閉門羹!”

  “酒壞了,能怎麼賣?還不是待在家里無所事事羅!”捧出蘭桂要的“醇碧”,柳蝶蘇和她一人手握一壇,豪氣干云地喝了起來。

  “‘家釀傾醇碧,園蔬摘矮黃!@酒有詩味!”隨口便能吟出陸放翁的詩句,想必蘭桂也不是目不識丁的鄉(xiāng)下丫頭。

  “聽不懂。”柳蝶蘇笑得傻氣,手中酒壇沒離開過唇緣。

  “你真該讀讀他的詩,不如,我借你幾冊書吧!”

  “甭了,我識得的字是用來過活的,那些詩呀文的,我沒興趣!”蘭桂的家世好,爹爹是個官爺,她柳蝶蘇可沒那個富貴命。

  每天在幾文錢里斤斤計較,想要惹來一身銅臭都沒福氣,何況是讀清風(fēng)明月的書呢!

  “那就可惜了!碧m桂也不勉強(qiáng)她,盯著她瞧了好半晌,才又開口:“阿蘇,你的左眉邊為啥老是貼著一大塊的狗皮膏藥?這樣好丑,你是姑娘家耶!”

  “噗!”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柳蝶蘇含在嘴里的酒噴了蘭桂一身。

  “唉呀,才說你是姑娘家,你怎麼馬上就……”退了開來清理衣物,蘭桂對她魯莽的行為感到莫可奈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沒想到蘭桂會這麼問嘛!

  “你又欺負(fù)蘭姑娘了?”

  好聽的男聲飄進(jìn)耳朵里,正搶著帚子要打掃的兩人同時回頭:“瀚阿!

  “我才沒有!”

  “哈哈,還說沒有?那蘭姑娘怎麼會被潑得一身是酒?”瀚阿,大理最年輕有為的青年,也是這幾年來柳蝶蘇身邊最親近的朋友。

  “我們鬧著玩的!”見著了心儀的人兒,蘭桂頓時羞紅了一張俏臉。

  瀚阿是每個少女理想的夫婿人選,蘭桂偷偷暗戀他好多年了。當(dāng)初若不是探聽到他時常會上蝶鋪來,說什麼她也不可能和柳蝶蘇相識。

  “聽見了沒?我才不會欺、負(fù)、人!”揪著他的衣領(lǐng)大吼,柳蝶蘇每次就是氣不過瀚阿的揶揄,恨不得能揍他兩拳。

  “阿蘇,你別……你別……”見她勒著了瀚阿,蘭桂心里真有說不出的不舍。

  往往瞧見瀚阿與柳蝶蘇毫無扭捏地相處著,她心中多少總有些落寞,以及……嫉妒。瀚阿喜歡柳蝶蘇嗎?她的感情,他又明白嗎?這些個惱人情鎖,已經(jīng)困住蘭桂很久了。

  可她就是遲遲提不起勇氣對他表明心意啊!

  “好了,再胡鬧下去,我看房子都讓你給拆了!”這話并不夸張,柳蝶蘇絕絕對對有能耐做到!瀚阿調(diào)侃著她,反而對於蘭桂緊張的模樣無所回應(yīng),好似真的沒發(fā)現(xiàn)她對他所流露出的過度關(guān)心。

  “你還敢說--”柳蝶蘇怒氣沖沖地卷起衣袖,就要撲上瀚阿‘決一死戰(zhàn)’之際,身邊卻聽見幾聲低低的竊笑—

  “你是誰?”循著聲音來源,柳蝶蘇在門邊看見一個穿著漢人服飾的男子--唔,他好蒼白,這是柳蝶蘇對他的第一印象。

  “別理我,你們大可繼續(xù)!蹦腥颂籼裘迹Φ孟駡龃禾炖锏募(xì)雨。

  柳蝶蘇看著他竟有些傻眼了……

  哪有一個男人會這麼笑的?他,究竟是誰?

  她敢打包票她沒見過這個人,否則,她一定會記得才對!

  “顏兄見笑了,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釀酒高手,蝶蘇,而這位是蘭姑娘!卞⑦@才替他們介紹著彼此。

  “蝶蘇、蘭姑娘,顏兄是中士來的貴客,打算在咱們這兒定居,而他現(xiàn)下還在尋找適合的住所,你們?nèi)粲X得哪處還不錯,可以推薦給顏兄參考!

  收起嬉鬧的心情,瀚阿總算提出正題。

  “幸會,蘭姑娘,我是顏云飛!彼m桂點(diǎn)點(diǎn)頭,繼而才望向柳蝶蘇,“久仰大名,蝶蘇!

  他的嗓音醇厚得像壇老酒,柳蝶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是這般好聽。

  但是他眼神里閃爍著某些怪異的光芒,又讓她感到惡心!

  “哼!本退氵@人不好招惹,柳蝶蘇也打定主意不給他好臉色瞧。

  他剛才還笑她!

  而且,好奇怪喔,為什麼他叫蘭桂“蘭姑娘”,卻直呼她的名諱?

  她又與他不相熟!

  “顏公子想長住城中?”既是瀚阿的貴客,蘭桂自然也不會怠慢,身為大家閨秀的典范在此刻展露無遺。

  “嗯!鳖佋骑w輕應(yīng)了聲,目光仍兜在柳蝶蘇身上轉(zhuǎn)。

  “對了,顏兄,你的同伴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雷有事待辦!焙啙嵱辛Φ鼗卮穑佋骑w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瀚阿,我想到一個地方還不錯,不知你們覺得如何就是了!碧m桂認(rèn)真思考了會兒,提出意見:“舊時柳家大宅,距離市城也不很遠(yuǎn),顏公子也許會喜歡那里!绷腋浇恼筋^,今為公家所有,只要出資把它買下,稍加整理後,倒也體面。

  “說的有道理,我怎麼把它給忘了!”瀚阿高興地槌了下桌面,回過頭對顏云飛說:“如果顏兄有興趣的話,午後小弟就帶你過去看一看吧!”

  “麻煩你了!

  “哼,你買得起嗎?這可不是三兩五兩的小錢!”憑他也想住進(jìn)柳家大宅。款佋骑w,柳蝶蘇愈看他愈不順眼!

  “顏某雖不才,但祖上積德,家中還算稍有資產(chǎn),買幢遮風(fēng)避雨的住所,倒還不成問題。”緩步走至她面前,顏云飛高大的身軀無形中威脅著她!安蝗,蝶蘇你有更好的意見?”

  “哼哼。”加重了表明不屑的鼻音,她根本懶得向他解釋。

  她想要說什麼話,全憑她高興—關(guān)他啥事?況且顏云飛現(xiàn)在站在她的地盤上,他不可一世個什麼勁呀?

  “蝶蘇,你怎麼……”眼看這僵局有一觸即發(fā)之勢,瀚阿趕緊出面打圓場。

  然顏云飛卻在此時極不協(xié)調(diào)地大笑出聲,惹得瀚阿和蘭桂面面相覷,如墜五里霧之中——

  他不是應(yīng)該生氣嗎?

  “哈哈哈,蝶蘇,我欣賞你!碧孤实莱鲎约簩αK的另眼相看,顏云飛有著出乎眾人意料的反應(yīng)。

  “誰希罕你的欣賞!”被他望得有些發(fā)窘,柳蝶蘇重重踢翻一張座椅,很是挑釁地步出大門,留下瀚阿與蘭桂尷尬的愣在原地,一時半刻都開不了口。

  “顏公子,阿蘇就這性子,她沒有惡意的,請您海涵了!

  “是呀,顏兄,其實蝶蘇的心地很善良,唐突了你,可能……可能是她不太習(xí)慣與陌生人接觸吧!”這種說法怕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柳蝶蘇好像不是這種人耶!瀚阿自己說的都好心虛。

  “無礙,”凝視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顏云飛興致昂然地問:“這酒,真是她親自釀制而成?”

  不必飲上一口,他光由杯中剩馀的酒色、氣味,就能判別出這壺酒的優(yōu)劣。

  “醇碧”由綠豆釀制而成,味貴醞厚而碧,柳蝶蘇并非漢人,卻把醇碧這種宋代的酒釀得毫無缺點(diǎn)可挑剔,誠屬難得。

  “當(dāng)然!蝶蘇對酒極有研究,不論找得出、找不出名號的好酒,她都通曉!闭f到柳蝶蘇的這項特殊技藝,瀚阿可就深深為她感到驕傲了。“顏兄不是對酒也很有興趣嗎?等到你安頓好之後,我再請蝶蘇釀壇上等美酒,算是替你接風(fēng)洗塵!

  說得容易,但是看柳蝶蘇對顏云飛莫名的厭惡,可就很難保證這個忙她肯幫羅!瀚阿也不敢期望太高。

  ☆☆☆☆☆☆☆☆☆☆

  “回來了?”

  “嗯!蓖蝗怀霈F(xiàn)庭中的青衣男子十分壯碩,但瞧他自屋檐上飛身而落的輕巧,便知此人必是練家子!八麄儧]越山,應(yīng)該往南走了。”

  “總會碰上的,雷,那些人沒能達(dá)成心愿,怎會罷手?”月明的三更天,大理的微風(fēng)挾帶著濃濃花香襲人。這麼美好的時刻,他想,他會比較喜歡討論些別的話題,而非關(guān)爭斗、殺戮。

  偏偏雷似乎不這麼覺得。

  “殺了這一批人,還是會有下一批人前來,我不以為你會想要那麼做!

  如果顏云飛真的是江湖人士所謂嗜殺成性的邪魔,整個中土不可能到了今天還保持完整。

  眾人總認(rèn)為他有辦法毀滅一切,所以害怕他、畏懼他,必須除之而後快。然而,顏云飛真有如此可怕?

  不,他沒有。

  雷奉師命守護(hù)著他成長,眼見他因特殊的身分、不凡的特質(zhì)而遭人追殺、暗算,一路走來連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心中不免大嘆人心的丑陋。

  那些人逼迫顏云飛至此,說穿了,還不是為了要得到某些利益!

  “我是不想那麼做,但是,我遲早會出手的!

  謠傳,他是由大雪山上的靈氣匯聚而成的形體,是以飲用他的血液,尋常人便能功力大增,甚至起死回生—那些江湖人士圖的是這個,他豈會不知!?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關(guān)於他身上的秘密,連他自己都還無法解答,旁人種種臆測,只不過是空穴來風(fēng)罷了。

  “現(xiàn)在呢?我們要再朝西走,還是留在此處?”

  “留下吧!”顏云飛微擰眉心,并不想瞞住雷!敖裉,我的病又犯了,而且我有預(yù)感,這一次可能會持續(xù)更久。”

  “你不該與人群接觸。”大步跨上前,雷迅速點(diǎn)了他幾個穴道,感覺到他的血流又出現(xiàn)不尋常的脈動。

  顏云飛自小就得到一種怪。后w內(nèi)血液不定時會發(fā)生奇怪的竄流,彷如全身筋骨錯位、五臟遭焚。後來,他們的師父把他們再帶回大雪山後,這種情況減緩了不少,可是,究其原因,卻沒有人弄得清楚。

  不過他們師父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常常顏云飛發(fā)病,若不是他的情緒起了波動,便是他沾惹了過多“人氣”。

  換言之,顏云飛的特殊體質(zhì),使他不能與別人生活在一起。而雷之所以被師父挑選來照顧顏云飛,正是因著他沉靜的性子,對顏云飛較不具傷害。

  “雷,我倦了!比卫滋嫠\(yùn)功輸氣,顏云飛闔上眼,緊皺的眉心卻始終未松開。

  肉體上的疼痛,他老早就已麻痹。會感到倦,因為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渴望過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那就在這兒待上一陣子,無妨!彼囊馑,雷沒有體會錯誤,顏云飛必定是喜歡這里的,不然,他不會想要再次嘗試著走入人群。

  除非情況危及顏云飛的性命,否則他的決定,雷從不干涉。

  “你也下去休息吧!”遣退雷,顏云飛在身心俱疲的壓力下,片刻後就沉沉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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