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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少東 第七章

  吉祥寺南町,千野莊。

  這個晚上,真矢覺得自己好像個瘋子一樣,不斷地開著車在路上狂馳。

  原來她不是立原亞弓,從來都不是。

  是什么樣的機(jī)緣讓她代替立原亞弓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但不管是什么樣的理由或原因,他都感激這個陰錯陽差的相遇。

  在千野莊這棟老舊公寓前停了車,他就飛也似地逐門逐戶查看門牌。

  要命的是,這里的門牌上只寫了住戶姓氏,而他卻只知道她叫里綠。

  “該死!”他懊惱地靠在欄桿邊,低聲咒罵著。

  正猶豫著該明天再來還是繼續(xù)找下去之際,一名年輕女子走上樓來。

  見到欄桿邊倚著陌生男子,她有點驚疑。但顯然地,他的俊挺出色讓她的戒慎稍除。

  “先生,你找誰?”她問。

  “請問這里有住著一位名叫里綠的女孩子嗎?”抱著一線希望,他詢問著她。

  女子微怔,“你找千葉里綠?”

  “千葉……”雖然他并不知道里綠的姓氏,但聽見她連名帶姓的叫出里綠,他興奮地點頭,“對,千葉里綠,她住這里嗎?”

  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住樓上4A!

  “謝了!闭媸赶蛩懒寺曋x,飛快地跑上樓去。

  來到4A的門前,再看看門牌上寫著千葉,他非常篤定地按了門鈐。

  屋子里相當(dāng)安靜,顯然地,屋里的人已經(jīng)休息。

  他不死心,又繼續(xù)地按了幾下。終于,屋子里有了聲音。

  門打開了,一名穿著睡衣的女子一臉疲倦地探出頭來——

  “沒帶鑰……”以為是晚歸的正秀,里綠毫無戒心地打開了門,直到她發(fā)現(xiàn)門外的人不是正秀,她陡地一震,反射動作的急著關(guān)上大門。

  “慢著!币延^清她容貌的他,迅速地?fù)踝×碎T。

  原本還睡眼惺忪的她,這會兒可是完全清醒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天川真矢,會在凌晨時分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住這里?

  如果他知道她住這里,是不是也等于她的身分穿幫了?

  思忖著,她一臉驚慌,又死命地想關(guān)上門。

  “別關(guān)門。”真矢十分強(qiáng)硬地?fù)踔T,“我有話跟你說!

  “沒什么好說的……”

  “怎么沒有?”他睜著她,神情嚴(yán)肅地說,“千葉里綠小姐!

  她一愣,呆呆地望著他。

  “是的!彼泊揭恍,但眼神凌厲,“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真實姓名!

  知道自己的身分已被拆穿,里綠更是感到驚惶失措。

  她漲紅著臉,聲音不自覺顫抖著:“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可不這么認(rèn)為!闭f著,他振臂一推,推開了大門,也將她往屋里一推。

  里綠緊張地看著他,“你做什么?”

  真矢大步一跨,走進(jìn)了屋里。

  她驚慌地阻止他,“別進(jìn)來,你……你出去。”她指著大門,臉頰通紅。

  她穿著睡衣,而正秀又不在家里,她倒不是擔(dān)心他對她做出什么事來,而是這樣的情況讓她非常尷尬。

  “你是誰?”真矢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不是嗎?”她下意識地將雙臂環(huán)抱胸前。

  “我知道你是千葉里綠,但其他的呢?”他緊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防范她會對他說謊般。

  “你為什么化身立原亞弓跟我相親?”他問。

  里綠咬咬唇,“我需要錢,而亞弓需要有人代替她去跟你相親,就這樣簡單!

  “你跟立原家很熟?”

  “算……算是吧。”她能怎么解釋她跟立原家的關(guān)系?說她是死去的立原大助的私生女?

  “你代替她跟我相親是為了錢,那赴我的約又是為了什么?”

  “當(dāng)然是因為我闖了禍!彼f。

  他微愣,“闖禍?”

  “他們付錢要我去相親,但是沒付錢叫我打你!彼悬c不安地說,“為了收拾殘局,我只好再去赴約!

  “包括為了立原商事,不惜在我的要求下寬衣解帶?”他對整件事有太多的疑問。盡管他已經(jīng)知道她的真實身分,但卻不認(rèn)為她必須犧牲到那種程度。

  他感覺到她對立原家有著感情,為什么?

  “立原商事的存亡興衰,應(yīng)該跟你無關(guān)吧?”他那如鷹隼般的銳利雙眼緊盯著她。

  “我……”迎上他的目光,她本能地閃躲開來。

  “里綠!彼龅鼐鹌鹚氖。

  “干嘛?”她驚羞地瞪著他,“別叫得那么熟,我跟你……”

  “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嗎?”他打斷了她,“在跟我相親后,我們已經(jīng)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我并不是立原亞弓!彼f。

  “那又怎樣?”他一笑。

  “我只是為了錢代打出場罷了,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

  “不,現(xiàn)在才正要開始!彼⒁曋难凵耧@得熾熱。

  里綠一怔,“什……”

  她不懂他的意思。他的相親對象是立原家的大小姐,而她不是。

  在真相大白之后,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才對,怎會是開始呢?

  “還好你不是立原亞弓!闭嬲牧⒃瓉喒耆涣怂男纳,真正讓他動心的是她——千葉里綠。

  他才不管她是誰,他只知道……他喜歡上她。

  “相信我,”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對真正的立原亞弓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一怔!澳阋娺^亞弓了?”

  他點頭,“我去立原家找你,這才發(fā)現(xiàn)你根本不住那里!

  “你……你沒生氣?”知道她是冒牌小姐,他難道一點都沒動怒?

  他微皺眉頭,“生什么氣?”

  “我騙了你,我不是真正的……”

  “我從來就不喜歡我父親為我挑選的對象!彼驍嗔怂,“事實證明,我果然沒喜歡上他挑中的人選。”

  里綠微怔,疑惑地望著他。他是說……他喜歡她是因為她不是他父親挑中的?

  “我喜歡你。”他說。

  里綠眉心一擰,神情冷肅地問:“你確定?”

  他撇唇一笑,“我知道我喜歡什么!

  “你討厭你的相親對象,是因為她們是你父親挑選的,那么你說喜歡我,會不會只因為我不是你父親挑中的人選?”

  真矢眉心一攏,笑意一斂。“在我還以為你是立原亞弓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

  迎上他熱切又專注的眼神,她的心一撼。

  是的,在他向她表達(dá)愛意之際,他還認(rèn)為她是亞弓。

  也就是說,即使她是他父親挑選的,他也已經(jīng)喜歡上她。

  但事實是……她不是亞弓,而身分卑微的她配不上尊貴的他。

  “我們不適合!彼f。

  “為什么?”

  “因為我們身分太懸殊!

  真矢一怔,啼笑皆非地說:“身分懸殊?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了!

  “不管是幾世紀(jì),血統(tǒng)純正的名犬是不可能配街邊的雜種狗的……”她有點悲情地說。

  “你跟我都不是狗!彼f。

  “你不知道我是……”

  “你是什么不重要!彼僖淮未驍嗔怂脑,深情地注視著她,“重要的是我喜歡你。”說罷,他低頭欲吻她。

  里綠別過臉,躲開了他渴望的唇。

  “你醉了,你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盡可能杜絕一切不幸的發(fā)生。

  他是天,她是地,天地合的時候,就是災(zāi)難的開始。

  她確實是在頂替亞弓的過程中喜歡上他,但她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這樣的她絕不會去期待一段不屬于她的感情。

  “里綠……”他端住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我,我像醉了嗎?”

  與他炙熱的目光一迎上,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現(xiàn)在的我再清醒不過了!彼恍。

  “不,你……你是一時昏了頭……”她不安地說。

  “愛情總是讓人昏了頭,不是嗎?”說完,他低下頭,迅速又準(zhǔn)確地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充滿了深深的愛意,而她心里卻有著難以形容的不安及疑慮。他真的喜歡她?即使她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他?

  這樣的“喜歡”能維持多久?她不知道,相信他也不會知道……

  但盡管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此刻她卻確定著他的吻——是個真實、熱情、誠摯、甜蜜的吻。

  他輕柔吮吻著她的唇瓣、牢牢地將她鎮(zhèn)在懷中的雙臂……這一切至少都是真的。

  明知道不該接受,但她還是忘情地享有著這片刻的美好。

  在輕柔的唇片接觸后,他微微地離開了她的唇,但雙臂、雙眼卻還眷戀著她。

  “跟我交往……”

  她凝視著他深情的眼睛,眸底寫滿疑慮。

  “你不說話,我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辈坏人幕貞(yīng),他環(huán)住她的身軀,再次重重地、深深地?fù)砦侵?br />
  雖然他怕自己的反應(yīng)嚇壞了她,但卻壓抑不住自己奔騰的情感……

  “里綠……”他的唇轉(zhuǎn)戰(zhàn)至她的耳際,輕輕地以唇齒嚼吻著她。

  他熾熱的呼吸讓她的腦子就像是快燒起來一般,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整個人失去力氣、失去理智、失去思考、失去防備,仿佛這一生就只為這一刻而活——

  他溫?zé)岬臍庀⒉粩嗟匾u擊著她的思想,她的心里、腦子里滿滿地塞著對他的愛戀。

  雖然她不斷思忖著如何推開他、拒絕他,但這種舒服的感覺卻令她失去力氣。

  “唔……”她急喘了一口氣,滿臉通紅。

  真矢一只手托著她的背,一只手則摸索上她的頸子。他揉弄著她柔軟的頸背,不知不覺地松動著她睡衣的領(lǐng)口……

  他的手滑到她胸前,在她意亂情迷之際撫上了她的豐盈。隔著衣服,他感覺到她的心跳是那么的急遽、那么的紊亂。

  “里綠……”睡衣底下是她起伏急促的胸部,他感覺到它在他掌心下的悸動。

  他知道這樣有點過了火,卻貪戀地不舍離開。

  “不……”察覺到他溫?zé)岬拇笫终苍谧约盒厍埃碌紫聟s毫無屏障的她開始掙扎。

  矜持的她堅定地推開了他,并退后兩步。

  安靜的屋里只有兩人急促不安的喘息,他們就像兩尊泥偶般杵著不動……

  須臾,真矢歉然地說:“我道歉!

  里綠沒回應(yīng),只是低著頭,不知在忖度著什么。

  “里綠,”他叫她,但不再伸手觸碰她,“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我不知道。”

  他眉丘微微隆起,“什么叫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接受你,也不知道你是基于什么理由喜歡我!彼袂閲(yán)肅而懊惱地說,“我只想理智一點……”

  “你認(rèn)為我不夠理智?”他凝視著她,有點慍惱。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頭不語。

  “我會再來的!彼龅赝鲁鲆痪。

  她一怔,疑惑地望著他。

  他目光專注而澄澈地迎視她的目光,“除非你的拒絕足以讓我死心放棄,否則光是身分懸殊或不夠理智這樣的理由,是阻止不了我的。”

  迎上他堅定而熱情的眸子,她只感覺心悸得厲害。

  “祝你有個好夢!彼创揭恍,溫柔又迷人!巴戆!闭f罷,他旋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她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

  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及他的聲音,都讓她很難懷疑他的真心,但她真的能接受他嗎?

  她的心好亂,她多希望當(dāng)時她沒答應(yīng)立原家荒唐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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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過后,工藤送來了一份公文夾。

  “是天川先生要我送來的!彼麑⒐膴A往桌上一放,“這次是北野醫(yī)院院長的千金,聽說還是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

  真矢盯著電腦,“幫我退回去!

  “咦?”工藤一愣。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地拒絕天川育廣安排的相親。

  “天川先生知道你上次的相親泡湯了!惫ぬ僬f。

  “誰說泡湯了?”真矢氣定神閑,語調(diào)輕松地說,“是進(jìn)行式!

  工藤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是只想整她嗎?”

  “不,”他唇角一掀,高深莫測地一笑,“我喜歡上她了!

  “立原亞弓?”他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那名衣著花俏性感的女子身影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真矢,“你是說真的嗎?”

  “當(dāng)然!

  “你喜歡立原亞弓那一型的?”工藤又問。

  “千葉里綠!

  聽見他突然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工藤一震!罢l?”

  真矢的視線離開了電腦,轉(zhuǎn)而栓到工藤臉上!拔沂钦f……她叫作千葉里綠!

  工藤一臉茫然,“你說什……什么?”他真是搞糊涂了。

  見他神情;,真矢撇唇一笑!八皇橇⒃瓉喒K琼斕媪⒃瓉喒瓉砀蚁嘤H的,真正的立原亞弓根本不認(rèn)識我!

  工藤張大著嘴,兩只眼睛驚訝地望著真矢,久久發(fā)不出聲音來。“所……所以說……”

  “所以說……”真矢往椅背上一癱,“我已心有所屬,不需要再相親。”

  “啥?”工藤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我真的糊涂了……”

  “很簡單!彼恍,“我父親要我跟立原亞弓相親,但立原亞弓卻雇用千葉里綠代打上陣,而我呢,愛上打了我一巴掌的冒牌貨!

  這會兒,工藤有點明白了!澳敲催@個千……千葉里綠是誰呢?”  ,

  “她住在吉祥寺南町的一家老公寓,平時在居酒屋上班。”

  “居……居酒屋?”工藤似乎意識到什么。

  真矢一臉神秘地笑睇著他,“就是那個……貞子!

  “啊?”工藤驚叫,“那個被頭散發(fā)的……她果然是在躲你!”

  “是啊!彼c點頭,“原來我真的認(rèn)識一個像貞子一樣的女人!闭f完,他自顧自地哈哈大笑。

  工藤愁苦著臉,“天啊,這一點都不好笑……”

  “為什么?”他眉心微擰。

  “因為天川先生不會同意啊!惫ぬ僬f。

  “我談戀愛不需要經(jīng)過他同意!彼袂橐荒

  “真有氣魄!惫ぬ賹⑽募䦅A往他面前一推,“那拜托你自己把這退回去!

  “干嘛?”他不悅地瞪著工藤。

  工藤一臉“我還不想死”的表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你拒絕的原因!

  “你是我的秘書耶!

  “是啊,請你體諒我只是個小小的、卑微的秘書!惫ぬ僬Z帶無奈地說。

  真矢濃眉一擰,若有所思地看著文件夾。

  須臾,他抓起文件夾,站了起來。

  “好,我自己拿去退!闭f罷,他撈起外套,大步邁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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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矢一言不發(fā)地將文件夾往天川育廣的辦公桌上一擱。

  天川育廣眉頭一擰,“這是做什么?”

  “我拒絕這次的相親!彼f。

  “你拒絕?”這是真矢第一次拒絕他安排的相親,天川育廣露出了驚疑之色。

  “是的,”真矢點頭,“嚴(yán)格地說,我拒絕以后的每一次相親!

  天川育廣一震,“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什……”據(jù)他所知,真矢的相親沒有一次成功,也就是說……真矢口中的“意中人”不是他屬意的人選。

  “哪一家的小姐?”他問。

  “千葉家!闭媸赣悬c白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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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川育廣眉心一蹙,“哪一個千葉家?”他不記得在他認(rèn)為可以與真矢匹配的名單中,有過姓千葉的。

  真矢露出了一記高深的微笑,“如果您指的‘家’是門當(dāng)戶對的意思,那么她可不是您以為的那種千金小姐!

  天川育廣臉色一沉,“真矢,你在玩什么把戲?”

  “我沒玩把戲,這條紅線可也是您牽的!彼f。

  天川育廣陡然一震,“你說什么?”

  “您要我跟立原亞弓相親,我去了,她也來了,然后我就愛上了她!

  “立原亞弓?”天川育廣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你在說什么?你剛才不是說她姓千葉?”

  “她是姓千葉。”

  “那你又說你跟立原亞弓相親?”天川育廣開始動了肝火。

  見他激動發(fā)火,真矢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我是跟她相親,可惜來的不是她!彼虼揭恍,“她沒來,找了個代打的!

  這會兒,天川育廣有點明白了。

  “你喜歡代打的?”天川育廣聲線一沉。

  “陰錯陽差的事情總是不斷在發(fā)生,您說不是嗎?”明知已經(jīng)激怒了父親,真矢還是不改他桀騖不馴的叛逆本性。

  “她是立原家的什么人?”天川育廣問。

  真矢聳聳肩,“我只知道她一個人住,在居酒屋當(dāng)女服務(wù)生。”

  一聽到對方竟是居酒屋的女服務(wù)生,天川育廣怒拍桌面!昂[!”

  面對父親的震怒拍桌,真矢倒是顯得氣定神閑:“我喜歡她。”

  “你是天川家的繼承人,不能跟一個女服務(wù)生攪和在一起!”

  “天川家的繼承人又怎樣?”他冷然一笑,“我可不認(rèn)為我有那么尊貴。”

  “真矢!”天川育廣神情懊惱地低吼,“你只是想跟我唱反調(diào)嗎?”

  真矢兩眼直視著他,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為了跟我作對,每次都故意欺負(fù)跟你相親的小姐,這次你也是為了跟我作對,才追求那個女服務(wù)生的嗎?”天川育廣語帶質(zhì)問地道。

  真矢挑挑眉,唇邊勾起一抹興味的笑意。

  “我對她的感情恐怕比您想的要復(fù)雜多了……”說罷,他旋身走出了天川育廣的辦公室。

  天川育廣面覆寒霜,懊惱全寫在臉上。

  真矢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天川家的唯一繼承人,更是富美在這世上的唯一希望。他答應(yīng)過富美,一定會好好栽培真矢,親切讓他成為一個成功的男人。

  一直以來,他給真矢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當(dāng)然,給他一個最好的妻子,也是他身為人父的責(zé)任。

  明知真矢每次都欺負(fù)跟他相親的女孩,他還是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繼續(xù)地為他安排相親的對象,為的就是能幫他找到一個足以匹配他的名門淑嬡。

  來歷不明的女服務(wù)生?他天川育廣的兒子怎么能跟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

  他當(dāng)下有了決定。

  拿起電話,他撥了個熟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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