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先鋒隊隊長松并木貴向?qū)④妶蟾!?br />
佐藤冷漠地盯著站得筆直的忪井少尉,用毫無感情的聲調(diào)問道:“前線如何?”
“報告將軍,已達成將軍的指示,將敵軍盡數(shù)殲滅,并且將敵軍備大主要基地撤底破壞殆盡!彼删攒娙藨T有的刻板語調(diào)回答。
“做得好,少尉!弊籼俸啙嵱辛Φ姆Q贊,濃然無情。
松井雙腿用力一并,有力的點頭應(yīng)道:“是!”
“少尉,根據(jù)你的判斷,敵軍是否還有反撲的能力;”
“報告將軍,沒有!
“為何如此篤定?”
“報告將軍,由于敵方大軍第一回與我軍交戰(zhàn)大敗而歸后,又自不量力再作一次反撲,被我方先鋒隊盡數(shù)殲滅之后,敵方行星內(nèi)早已彈盡糧絕,精英盡失,已無法再有反撲的力量。”
“哦,情報正確嗎?”
“報告將軍,完全正確。這是由十九先鋒隊隊長藤田中尉,與下屬我一同深入敵方行星所探知的情報。”
“很好!弊籼冱c點頭,目光中有著一股輕狂的得意,“沒想到這么輕易又贏了場戰(zhàn)役。少尉,你陪我下去看戰(zhàn)利品吧!”他輕松的拍拍松井的肩膀,邀他一同前往。
松井喜出望外的大點其頭,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佐藤少將是他最崇拜的人,能與佐藤少將一同巡視戰(zhàn)利品,是何等光榮的事!教他如何不興奮、雀躍呢?
當(dāng)軍艦將他倆及數(shù)名近身護衛(wèi)傳送至诐他們的大軍攻下的哈律行星首都賈爾斯市寸,迎接他們的是一個好似廢墟的城市,到處可以看到衣衫襤褸的老弱婦孺,那些對他們的到來而卑躬屈節(jié)的官員目光中,則閃動著不得不低頭的無力感與不屑。
在佐藤的耳邊,松井未發(fā)覺他的不專注,仍喋喋不休的贊揚佐藤的豐功偉業(yè),直到一名目露兇光的女子手持光束槍打算行刺佐藤時,松井才結(jié)束他煩人的歌功頌德。
一陣騷動、混亂之后,那名女子終于被佐藤的護衛(wèi)制伏,強行押至他面前,不過她的態(tài)度不但沒有軟化,反而以無畏的眼神仰首迎視他,仿佛他是一只令人討厭的甲蟲不足畏懼。
他很欣賞她,真的,她眼中的火焰并非尋常女子所能擁有的,所以他不打算殺她,縱然她真的該殺。
“為什么要行刺我?”佐藤想知道原因。
她像瘋了似的狂笑不已,冷然的說:“因為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禽獸,人人得而誅之!”
不待佐藤的反應(yīng),松井立刻賞她兩巴掌,喝斥道:“放肆!”然后舉手又想賞她幾巴掌。
“夠了!少尉,退下。”
他的聲音里透著冷冽,和不可置疑的命令。
“是!”
松井馬上退開,恭敬的站到他的身后。
他重新將視線搭上她的,依然不慍不火的說:“戰(zhàn)爭難免有所亡,這是無可避免的事。你的指責(zé)似乎有欠公平!
“公平?!哈!”
她冷冷一笑,眼中盛著滿滿的譴責(zé),“對,戰(zhàn)爭是難免傷亡,但是哈律行星哪里得罪你了,逼得你非行用大軍壓境來欺凌我們,趕盡殺絕、燒毀食糧、炮轟我們的家園,使我們無家可歸、無糧可食、無人可用?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嗎?我們只不過是—-顆與世無爭的小行星罷了,而你卻為了私心的征服欲望來攻打我們,挑起戰(zhàn)火,然后你再告訴我‘戰(zhàn)爭難免有所傷亡,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哈,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你是一個殺人魔王!魔鬼!禽獸!”
佐藤被她罵得啞口無言,她這番譴責(zé)有如一記當(dāng)頭棒喝,打得他乍然覺醒。他壓根兒沒有想過挑起戰(zhàn)爭是對是錯,他只知道贏,只知道征服,從沒有想過后果,沒有想過別人的死活,他把打仗當(dāng)作工作,而贏是唯一的刺激。這么多年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惡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因為唯有惡魔才會不把人命當(dāng)命看,也唯有惡魔才會把殺傷擄掠看作理所當(dāng)然。他多年來奉行的軍,事策略,可能全是錯的嗎?看來,他有必要仔細(xì)深思一番。
“把她放了。”他神色自若道。
“將軍!”松井感到佐藤似乎有點不對勁,連忙輕聲喊他。
佐藤比比手勢,示意松井別說話,然后轉(zhuǎn)向那些假意逢迎的哈律行星官員們。
“我決定放棄哈律行星,至于你們戰(zhàn)后復(fù)興所需的金援,我會幫你們向星際紅十字會爭?”
他的話尾一落,在場的所有哈律行星人全傻眼了,而跟隨其后的松井更是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
佐藤完全不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獨自迎向那名女子,牽起她的手,輕啄她的手背,然后優(yōu)雅的抬起頭凝視她,目光中只有莊嚴(yán)的尊敬,別無遐想。
“在下早已風(fēng)聞女王陛下的智勇雙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在下受敦了!
那名女子原想否認(rèn),但細(xì)思后,仍是承認(rèn)!伴w下好眼力。只是,你是如何得知的?”
佐藤禮貌的一笑,“星際間不論哪一座皇宮的大門,一定有森嚴(yán)的戒備,但是剛才女王陛下卻可以不驚動任何守備,出奇不意的行刺我,這不是很令人生疑嗎?”
“但是,我也可能是宮廷里的女侍呀!”
“有可能,不過,”他指指站在一旁的哈律行星官員,“他們的眼神出賣了你。女王陛下,我想他們沒必要為了一名女侍被捉而驚慌失措吧?”
“你果真聰明,將軍。為了謝謝你放棄哈律行星,可否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多謝女王陛下的邀請,不過,我想我該走了!
他轉(zhuǎn)而命令松井!吧傥荆ㄖ厦,傳送我們回去!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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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婕舒迫不及待的問道。此時,他倆早巳肩并肩坐在田陌上,就像朋友般的聊著天。
“然后我回到日本帝國軍事總部向首相請辭,除去我所有的職權(quán)。不過,因為少將官銜由世襲而來,所以至今我還是一名少將,只是無實權(quán)而已!
婕舒聽得津津有味,并且接著提出一個問題。
“那哈律行星的女王呢?”
“干她什么事?”
婕舒杏眼一瞪,覺得他言不由衷!奥犉饋,地對你很有意思,怎么不干她的事?”
佐藤失笑了,她居然以為……天。∷哪c子笑得快打結(jié)了,他跟女王?!他不得不佩服她無中生有的想象力。
“我不知道我到底說錯什么,竟然使你覺得女王陛下對我意思,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對她,我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幻想!彼目跉庥兄蝗葜靡傻暮V定。
“為什么?女王不美嗎?”
他遙望著遠(yuǎn)在天邊的星辰,并不作正面回答,反而以一種高深的理論答,“每一個人,不,應(yīng)該說是每個有思想能力的物質(zhì),對于美的看法,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由于審美的角度不同而不同。我不能告訴你女王不美,因為在她的國度里,她可能很美,但是對人類而言,她是名異類,相對的,對他們的哈律行星人而言,人類也是異類。美與不美,根本無從界定!
婕舒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也沒錯,不同類確實很難界定美丑!暗牵氵是沒告訴我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他故作迷糊不懂。
她瞪大雙眼,狠心的揭穿他的假迷糊,“別來這一套,看多啦!快講,免得皮癢!”
“好啦,我怕下你,這么愛發(fā)問!我是不想為了一名哈律女王,而發(fā)生對自己與對方均無利益的決斗!
決斗?沒這么嚴(yán)重吧!他也回她一記挑眉。
她很有同感的用力點點頭,“這樣的確是嚴(yán)重了點,沒想到女王已有丈夫!比缓笏毖勖樗,“那你是否使君有婦呢?”不知怎地,她希望聽到?jīng)]有。
“我要是使君有婦,還會在這里和你閑嗑牙?不早早把飛艇修好,趕快回家才怪!”驀地,他輕拍額頭,懊惱道:“該死!光顧著跟你聊天,居然忘下要檢視飛艇的損壞程序!
佐藤先是走近飛艇約半步之距然后將手腕上的表嵌進飛艇上的一個凹洞里,接著,飛艇的周圍又產(chǎn)生了婕舒白天所見到的溫暖光芒。
過了半晌,佐藤收回手腕,又在表上不知動了什么機關(guān),一道輕煙似的霧狀物緩緩從表面噴出,慢慢的凝結(jié)成一個頭形。婕舒覺得她好像置身在阿拉伯神話世界中一般的神奇。
“那是什么?”她驚奇的問道。
“這就是我的小電腦!彼坎晦D(zhuǎn)睛的盯著漸漸清晰的霧狀頭形!斑好,他沒壞,否則就難辦了!
他偏頭瞥見她好奇的目光,索性介紹他的小電腦給她了解,以免再受她纏功的迫害。
“他叫洛奇,是以你們這個時代無法做到的科技所完成的工業(yè)結(jié)晶,他的所有功能只為我一個人所使用,他的功能有偵測、計算、記錄、破壞、組織、轉(zhuǎn)換、保護、設(shè)計、攻擊、透視、傳訊、隱形、思考和與我聊天!
“他可以與人聊天?”
“當(dāng)然,他是以人生化為前提所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洛奇,和美人打聲招呼吧!”他朝著霧狀頭形物命令著。
“嗨!美人,你好!我叫洛奇,一起喝咖啡吧!”洛奇詼諧的打招呼,頭還不停的前后擺動,樣子挺逗的。
“你好有趣!辨际婧苷J(rèn)真的對著洛奇微笑。
見到婕舒對洛奇笑,佐藤不禁有些嫉妒!芭,你不要被洛奇的外表騙了,他滑頭得很,小心他得寸進尺!
洛奇立刻不服氣地嚷嚷:”嘿!老哥,你怎么扯我后腿呢?太不夠義氣了吧!虧找還多次將你自水深火熱的困境救出,你真使我傷心!
“鬼扯!”佐藤完全不買他的帳,輕斥著。
結(jié)果,又惹來洛奇不滿的咕噥:“見色忘友……”
佐藤不耐煩的揮揮手,“別在那里抱怨了,還不快點告訴我飛艇損壞的程度。”
“好啦!好啦!就會叫人工作……”洛奇老大不開心的嘀咕著。
見到佐藤板起臉孔,洛奇馬上敬業(yè)地開始報告飛艇損壞的程度。
“損壞程度共計百分之七十一點五八四。中央主控電腦損壞程度達百分之三十三點二五三;周邊系統(tǒng)損壞程度達百分之二十八點一一六;自動修復(fù)系統(tǒng)損壞程序達百分之五點三八0;其余損壞程度達百分之四點八三五。報告完畢!
佐藤愈聽眉峰糾得愈緊,“有這么嚴(yán)重?那我還能站在這里,真不容易!
洛奇立刻換上另一付嘴臉,邀起功來,“當(dāng)然不容易啦!要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插入主電腦控制保護程式,哼哼?”
“別哼了!找知道你最棒,最行,不過快提正事要緊。告訴我,完全修復(fù)好飛艇需要多久?”
“自動修復(fù)系統(tǒng)損壞不大,應(yīng)該還能自行操作修復(fù)的工作,預(yù)計總共需要二十七點五四個地球日才能修復(fù)完畢。但是剛才我在檢視主控電腦的記錄組寸,發(fā)現(xiàn)了件很奇怪的事情!
洛奇的臉上現(xiàn)出一種類似凝重的神情。
“什么事?”
“以一個電腦而言,我是不應(yīng)該也不可能相信這件事,因為就技術(shù)層面來說,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也不可能做到,可是我知道紀(jì)錄組是不可能騙人的,所以實在太奇怪了,沒道理的奇怪!
洛奇這一大串的話,聽得佐藤和婕舒呈呆愣狀,這叫什么電腦?完全講不到主題。
“講重點!”佐藤扶著頭大感頭痛。
“以一個象我這么精確的電腦,真的不應(yīng)該說的,但是……”
婕舒以無可求樂的眼神悲哀的望向佐藤,“你確定他是完好的嗎?”
“希望是羅!”佐藤回給她一個同感的眼神。
“你們別這樣說嘛!”洛奇不安地來回看他們一眼,決定快點講,免得眼前這兩位看起來不太好惹的人類有借口修理他。
“咳,咳,事情是這樣的,我在主控電腦里的紀(jì)錄組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件駭人的事實!
洛奇微微一頓,見到佐藤冷冽的眼眸后,忙不迭的接著道:“就是我們在穿越宇宙蕩時產(chǎn)生時間紊亂,使得原本平行的時間瞬間出現(xiàn)了交叉,而我們正好陷入這個交叉點,回到過去的時代。”
“哦!弊籼匐S口應(yīng)著,他還以為什么大事呢!”
洛奇對佐藤一副沒什么了不起的表情感到不解,“我們回到過去了耶!退后三百年哪!老哥,你就只有一聲‘哦’?”
這回婕舒總算有點興趣了,“穿越時空對你們來說,不是應(yīng)該很乎常的嗎?”
“當(dāng)然不是。”
佐藤出聲回答她。隨及命令洛奇,“洛奇,進去吧!”
“我不要,好不容易才能探頭出來,我不要這么快又進去!
看來,洛奇的賴皮功夫做得很到家,可惜——
佐藤不睬他的耍賴,冷硬道:“自己進去,還是要我?guī)兔,你自己選擇。”
洛奇頓時像泄了氣似的神情黯然,“進去就進去嘛!”瞬間,他化作一道白煙縮回佐藤的表內(nèi)。
“何必對他那么兇?”
雖絲洛奇有點長舌,而且講話雜亂無章,但是婕舒還滿喜歡他的。
“老實說,我也不想兇他,可是我要是不兇他,他就會爬到我頭上去,到時候我想叫他都叫不動了。這種人性化的電腦就是這樣,有利有弊啦!”他邊向她解釋,手卻沒閑著。他卻脫下手表,嵌進原先那個凹洞里,向左旋兩圈以后,光芒再現(xiàn),剎那間,眼前一切盡數(shù)不見,就連原先的那盞“追魂燈”也消失無蹤,大地頓時恢復(fù)一片黑暗。當(dāng)然,婕舒又變回黑夜半盲人下。
“阿浩,你……還在嗎?”語氣中透露出不安、懼意,和一股依賴。
“別怕!我在這里!彼宰羁斓乃俣茸プ∷虿话捕㈩澋碾p手。
“現(xiàn)在沒燈怎么辦?都是你啦!沒事把手表放進飛艇的小洞里做什么?回不去了,都怪你!”
此時有佐藤扶持,婕舒不再害怕,反倒開始數(shù)落起他的不是,令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愕然還是爆笑才好,哪有女人的情緒起伏如此高潮迭起的丫!是他少見多怪,還是這個時代的女性都跟她一樣瘋狂?
“我牽著你走不就成了!
“你知道怎么走回去嗎?她一副看輕人的語調(diào)。
“這得歸功于我有—對出色的父母,生給我一個過目不忘的好頭腦!
他沒好氣的回答,沒有半絲得意,反而有些冷漠的意味。
婕舒直覺反應(yīng)道:“但是,你并不感激他們。”
“不干你的事!彼穆曢g在寂靜的夜空下顯得陰霾層層。
婕舒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們回去吧!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洛奇對于來到三百年前會顯得大驚小怪?”
佐藤發(fā)現(xiàn),他真的無法猜透身邊這位被他牽著走的夜盲女,剛剛明明很無禮的直接切人別人的痛處,不一會兒卻又體貼的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話題。他撤撤底底被她迷惑了。不過,說真格的,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潘,我……”
“什么?”她張大一雙信任的眼睛。
他原先想說什么他已經(jīng)忘了,只是一味地凝視著她焦距不對的剪水瞳眸,他在她的眼里發(fā)現(xiàn)了“信任”。她信任他?!在他的時代里,“信任”是一種幾乎消逝的名同,也就是因為人類之間的“不信任”,所以經(jīng)常交戰(zhàn)不停,甚至有些國家彼此打上個百年也不厭倦。可是她卻輕易的相信了他,他想罵她傻,卻又舍得不罵她,因為他心房的一角好象淪陷了。
“咳,你……我……算了。”他頹然垂下肩。
“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不方便告訴我答案,我可以當(dāng)作沒問過。”
“什么答案?”突然,他想起她先前的問題,立即迫切為她解答,以防他自己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安恍,你既然問了,我一定要回答的。”
他的態(tài)度有問題,這是婕舒的感覺,但是她聰明的沒說出口。
“好。∧阏f吧!我洗耳恭聽!
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婕舒的異樣,一逕的解說著,“因為我們的科技雖然可以創(chuàng)造大自然,卻不能與之相杭衡,我們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原始的地球,卻無法讓時光倒流,所以洛奇才會對因為宇宙震蕩而來到三百年前的事感到深深的不解。
“什么是‘宇宙震蕩’?“
是一種宇宙的自然現(xiàn)象,我也沒有辦法向你解釋,不過當(dāng)宇宙震蕩發(fā)行是時,任何事情都可能發(fā)生,因為這是自然破壞了自然而造成的不自然!
“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都沒有嘗試過與大自然相抗街嗎?”
“怎么沒有,但是大多數(shù)失敗了!笔婢徱豢跉猓又俚溃骸叭祟惖挠菬o窮無盡的,所以科技才由此而生,然而大自然的力量卻是神秘的,當(dāng)你覺得贏了時,其實卻是輸了。
“舉個例子來說,人類自古以來所追求的永生,我們已經(jīng)做到了,但是‘永生’是一場災(zāi)難。大約在我出生的五十年前,有一個名叫史提的醫(yī)生,他發(fā)明了一種藥劑可以改變?nèi)祟惖模模危炼_到永生的效果,剛開始有很多人都注射了這種藥劑,快樂的得到夢寐以求的人‘永生’。但是好景不常,那些注射過這種藥劑的人漸漸發(fā)生了些可怕的情形——他們斷去了手臂可以自動生出新肢,不過他們失去了生殖的能力,最可怕的是,他們本身會產(chǎn)生一種無傷已身卻會嚴(yán)重?fù)p傷他人身體的病毒,這種病毒我們稱之‘史提病毒’,也稱為‘二十三世紀(jì)的黑死病’,一旦被這種病毒感染到,只有死路一條,于是所有曾經(jīng)注射過那種藥劑的人全被隔離起來,送到一座無人的行星,讓他們自生自滅,而且那座行星從此為宇宙禁區(qū)!
“那些人好可憐噢!”婕舒的神情有些低落。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弊籼俚目谖遣粠Ц星。“如果那些人可憐,那被‘史提病毒’感染的人豈不是更可憐無辜?”
婕舒一怔,決定不再與他爭辯,只是說道:“也對!”
之后,他們默默無言走過長長的一段路后,佐藤終于看到那棟微微透出光線的古樸樓房。
“到家了!
他很自然的稱婕舒的家為家,一點不覺怪異。
進到屋內(nèi)后,婕舒因突現(xiàn)的光明而猝然放開佐藤的手,快得連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讓他牽著自己的手好像很親密似的,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太陌生了。所以,她決定全然忽略這種惱人的感覺。
“喂!阿浩,在飛艇修復(fù)時期間,你打算在哪里?”
只見佐藤無言的望著她。
一見到佐藤的反應(yīng),婕舒立即叫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行!”
佐藤姿勢不變,繼續(xù)用他那雙放電的眼一凝望她,沒有祈求,只同結(jié)果。
最后,婕舒心里屈服了,不過依她的個性,吃虧的事她死也不干。
“好吧,算我倒楣撿到你。你可以住在這里,但是你必須靠勞力換取食宿,同意嗎?”
“沒問題。”他一口答應(yīng)了。
她很奸詐的笑了,頓時佐藤覺得一股冷咻咻的風(fēng)灌入背脊,他輕顫一下,心中泛出一個疑惑:那是不是把自己賣了?
婕舒已經(jīng)盡力忍住笑意,但還是不小心逸出一聲輕笑。真是太美好了!她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名奴隸,而且還是自愿的,怎教她的嘴角不愈揚愈高呢!
“晚安。”她自顧自的往樓梯行去。
“潘,等等,我睡哪?”他追過去問她。
“樓上左邊第二間是客房!彼^也不回一下,平板的回答他。
“左邊第二間?佐藤邊想邊走上樓,倏地一驚,那不是她的隔壁間?她可真放心他!莫非她根本不拿他當(dāng)男人看,否則豈會如此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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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
佐藤故一陣可怕的、不知如何形容的尖銳怪聲吵醒,而那陣可怕的怪聲不停地響著,以不灰心、不氣餒的耐性繼續(xù)響著。終于,佐藤抱頭沖出房間,尋找可怕怪聲的來源。最后,他發(fā)現(xiàn)聲音原來是從隔壁間傳來。如果不是他睡眠不足,如果不是他頭傷未愈,他絕對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進她的房間,殺氣騰騰地切掉發(fā)出怪聲鬧鐘,更不會發(fā)現(xiàn)婕舒的睡姿是如此的可人。
他不能置信的站在她床邊俯視她,心想,此時就算是大地震恐怕也震不醒她。哪有人可以睡到這種地步,除非她是聾子。但是,他很清楚,她不是。
他稍稍瞄了下時間,八點多一點,肚子有點餓了,他決定先下樓弄點東西吃再說。當(dāng)他走過她的穿衣鏡正準(zhǔn)備離開她的房間時,驟然倒退兩步重回穿衣鏡前,不敢相信的死瞪著鏡子里的人。老天!她是在包扎傷口,還是在包圣誕節(jié)禮物?蝴蝶結(jié)?!一個巨大的蝴蝶結(jié)綁在他的頭上!他的一世英名在他眼前崩裂了,但是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好玩。太不可思議了,在昨天以前,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作好玩,但是這一刻,他卻真實的感受到好玩。
他微微笑著,輕輕解開頭上的蝴蝶結(jié),重新包扎好傷口帶著這抹笑意,愉快的下樓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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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舒被陣陣飄來的煎蛋香味引得起床、她在廚房找到正忙得不奕樂乎的佐藤。
“你在于嘛?”她睡意尚濃的問道。
佐藤回身看到她,露齒一笑,“早啊!潘!
“你起得真早。”婕舒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的坐到餐桌邊的椅子上。
“我不是起得早,是被你那個怪聲鬧鐘吵醒的!彼隽藗無可奈何的表情,扁扁嘴抱怨道:‘既然鬧鐘沒辦法把你吵醒,你為何還要定時讓它響,你分明是整人嘛!”
聞言,婕舒只是將下巴輕抵在餐桌上,兩眼無神道:“我沒有整你。∥叶[鐘原本就是要吵醒你的,怎么能說我整你?”
“這還不算整我?”他遲早被她氣死,他想。
“是!”她兀自理直氣壯道:“我對你算不錯啦,早上八點才叫醒你。你要知道,古代的奴隸不到早上五點就得起床做事。你看我對你多大方,要懂得惜福!”
奴隸?他什么時候變成奴隸的,他怎么都不知道?他一臉疑竇的望著她。
“以后你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醒,因為我對任何鬧鐘都是免疫的。還有……”冷不防地,她說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會使用爐具嗎?”
他著實愣了一下,“哦,在度假村我們都使用原始爐具來煮食。問這個做什么?”
“沒事。問一下都不行?”她盯著他的眼神帶著三分任性和些微的挑畔。
“不是!比嗽谖蓍芟,不得不低頭。
“不是最好。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她皺眉回想的樣子就像個小孩似的率真,一會兒扯扯頭發(fā),一會兒撇撇嘴角,但是她依然想不起剛才她到底說到哪,沒法子,她抬起那雙人美目,望著佐藤。
佐藤原本不打算提醒她的,他再笨也知道,只要他一提醒她,她又不知會編派哪些古怪的工作給他,但是她的眼睛令他的拒絕格外難以執(zhí)行。
“你說,你對鬧鐘免疫!卑装V,自找罪受,他真想捶胸頓足一番。
“對!你得叫我起床,還有,每天要下田工作。還有要洗衣服、煮飯、打掃內(nèi)外。記得,地板要兩天拖一次。還有……”她滔滔不絕的編派他一堆工作。
在她終于停住嘴后,佐藤提出一個問題,“那你做什么?”
“我?!”她目光一轉(zhuǎn),有些頑皮又有些促狹的說道:“我可辛苦啦!你做什么我都得在一旁監(jiān)督,一樣也不能少,好辛苦的!
佐藤的嘴角泛出一抹苦笑,什么辛苦?她的辛苦就是他的痛苦!他就知道,昨晚不該答應(yīng)得太草率,這個可苦了自己。
能不能讓你別那么辛苦呢?潘!彼吐暤膯柕。
“不能!”她的口氣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接著,她還過火的演出委屈的模祥,“我絕對不能太自私,所以一定要這么辛苦才行!闭Z畢,她很戲劇化的撇過頭去。
佐藤不用看了知道這個女人在干什么,肯定是力了忍住大笑才撇過頭去。
他不慍不火地揭穿她的小把戲,“不用忍啦!”
果然——
婕舒不再忍耐的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快逸出眼角,直到瞥見他十足受害人的表情,才稍稍收斂一點。
“其實,也沒有多少工作嘛!就是……好啦!工作是多了一點點,可是你也沒必要擺個棺材臉給我瞧嘛!大不了以后你喻懶,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了!
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可以把強迫人家做事,讓得像施于多大的恩惠似的,面對她,他只有認(rèn)了。
“好吧!我會做你要求的任何事,不過,”他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就這么放心讓我叫你起床?”
“為什么不放心?”她閃動著天真的目光。
佐藤從沒有覺自己這么失敗過,“我是個男人!”
“我沒說你不是。
“那你還這么放心?”他真想搖一搖她那顆天真的腦袋瓜子。
“我是很放心。‰y道你不放心?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在她那“不凡”的邏輯觀念里,“男人”跟“放不放心”是兩條平行線,所以她至今仍是小姑娘獨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壓根兒沒有女性自覺嘛!
“我……”
這教他怎么說呢?說他不放心,那不就承認(rèn)自己是色狼。算了,既然人家都可以放心,他有什么不可以放心的?
“我……當(dāng)然放心啦!”他會放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