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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心邪君 第一章

  一只娃娃型的鬧鐘在早上六點(diǎn)鐘盡忠職守的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順利的擾醒粉藍(lán)床海中蜷縮在被窩里的人。

  一只潔美白潤的胳臂探出薄被,在床頭柜胡亂摸索一番,推倒了幾幀加框相片和兩個絨毛娃娃后,終于蒙對了目標(biāo),按掉鬧鐘鈴。

  粉藍(lán)色床上坐起一副曼妙身軀。那是一副成熟、引人遐思的妖嬈軀體;但在那副姣好胭體上卻搭了一張極為不協(xié)調(diào)的臉孔——純凈、清新的臉龐。

  陸可欣打個呵欠,眼睛半瞇地在屋內(nèi)梭巡著。她顯然還處在混沌狀態(tài),大腦里面的神經(jīng)還沒有完全活絡(luò)起來。

  呆坐的時間在混沌之中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

  當(dāng)她再次撐開眼皮瞥向床頭鬧鐘時,幾乎是彈跳起來。

  糟糕,她差點(diǎn)忘記今天和人約好了!

  急著下床的動作因?yàn)槿斫罟桥c肌肉所傳來的酸痛而頓住。

  噢,她該不會是昨夜睡覺時不小心摔到床下了吧?

  水靈大眼瞄向地板,心里的疑惑不減反增。

  不可能吧,好歹她房間內(nèi)全鋪滿了長毛地毯,就算睡覺時跌到地上,也不至于弄得全身酸痛呀!

  真是莫名其妙呀!她全身的酸痛像極了上學(xué)期體育課的體能測驗(yàn)過后,骨頭和肌肉全都易了位一樣。

  她一向不擅長動態(tài)方面的活動,一直以來,她的體育成績都是吊車尾的低空飛過。

  洗臉時不小心扯動了腰部肌肉,痛得讓她幾乎要掉淚。

  疑惑和她的酸痛形成正比。

  她真的開始懷疑起來,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睡相竟然糟到會掉下床的地步了?記得以往不曾有過這么狼狽的紀(jì)錄!

  呱,雖然她是有點(diǎn)迷糊,但起碼還不至于如此。

  換衣服的時候,她意外的在鏡子里發(fā)現(xiàn)右肩上有一道極細(xì)微的傷口。

  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那道細(xì)微傷口似乎像是被刀片之類的東西擦劃過一般,不仔細(xì)看的話還看不出來。

  她并沒有右肩被利刃劃傷的印象呀!

  陸可欣抬眼望著鏡子里自己那張柔美白皙的臉布滿了疑惑不解。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奇怪,她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以往雖然自己很會賴床,但仍然能在預(yù)定時間蘇醒過來。而現(xiàn)在,她在睡覺之前若沒有先將鬧鐘設(shè)定好或是囑咐他人前來叫醒,肯定會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自己在醒來后大腦完全呈現(xiàn)空白,什么記憶也沒有。

  這……偶爾忘記自己做過的夢是沒什么啦,可是一連好幾天都這樣,她就覺得有點(diǎn)怪怪的了。

  雖然天性上的迷糊使然,常常會讓她在某些時候掉三落四、出個小糗……可是,一旦有了讓她疑慮的事物,她便會聚精會神地深思下去。

  如同現(xiàn)在。愈想愈不對勁!驀然地,一個想法電光石火地竄過腦際——

  好像……一切的異樣都發(fā)生在一個星期之前,也就是她的生日——十八歲的生日之后。

  這些異樣都在她步入十八歲之后逐漸開始展露出來的……

  叩叩的敲門聲在她怔忡之際傳入耳膜。

  “可欣!币幻婷部崴脐懣尚赖拿利悑D人走了進(jìn)來。

  “媽咪!标懣尚烙H昵地在宋斐若頰邊親了下。

  宋斐若與陸可欣的外貌、神韻是極為相似的。

  同樣的柔美神態(tài),教人一看,直想捧在手心里呵護(hù)、百般眷寵。

  “可欣,你……”宋斐若靜靜的看著女兒,似想說什么,卻又噤了口。

  “嗯?”陸可欣應(yīng)了聲,拿起一條絲帶系在發(fā)上。

  宋斐若接過她手中的絲帶,很快的在她一頭微微卷曲的長發(fā)上結(jié)出一只美麗的蝴蝶。

  陸可欣又在母親臉上香了下,以表謝意。

  “可欣……”宋斐若欲言又止,那張美麗的臉孔略添上抹優(yōu)愁。

  “媽咪,你有事要對我說嗎?”

  宋斐若臉色怪異地看向她,像在考量著如何開口。

  “告訴媽咪,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什么地方……不大一樣?”衡量許久,終究拗不過內(nèi)心的擔(dān)優(yōu),還是開口問了。

  “不太一樣……”陸可欣想了想,忽然瞥見床頭柜上那只鬧鐘的時針分針位置,低呼了聲,忙道:“媽咪,我和人約好今天要去‘饗心’畫廊看畫,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到了樓下,經(jīng)過客廳時,意外發(fā)現(xiàn)父親正優(yōu)閑的坐在沙發(fā)里看報紙,她俏皮地笑說:“爹地,你想翹班。俊崩@過沙發(fā),她傾身在父親臉上親了下,順便“A”,到原本在父親手中的吐司,咬了一大口。

  陸仲群俊雅的臉龐漾滿寵溺的笑容

  “爹地。”陸可欣囫圇吞咽著吐司,咕咕噥噥、口齒不清的說:“你這個堂堂陸氏企業(yè)的龍頭可別教壞了員工才好,萬一員工們個個起而效尤,陸氏企業(yè)恐怕就要大唱空城計了!”

  陸仲群故意夸張的搖頭嘆氣,嘖嘖地道:“寶貝女兒,你一定是賴床起晚了,然后又忽略掉日歷上那個紅亮亮的顏色是吧?”雖是調(diào)侃,語調(diào)卻蘊(yùn)含了無比的寵溺疼愛。他就這么一個女兒,不疼她也不行。

  “日歷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人家現(xiàn)在還在放暑假嘛,管它什么顏色,還不都一樣……啊?紅色?”乍然明白了,她柔美的臉頰立即紅得徹底。“爹地你好壞!”也不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今天是星期日,明明知道她的迷糊還取笑她。

  廳上的古董大鐘準(zhǔn)時的報時,提醒著她再不走待會兒就免不了有一頓“魔音”傳腦好受。她相當(dāng)了解遲到得受何種酷刑。

  陸可欣匆匆轉(zhuǎn)身往外走,險些撞上由廚房出來的福嫂。

  “小姐!”胖胖的福嫂正要端出寶貝小姐的早餐,一見來人,便笑著說:“正好,這是你的早餐,快趁熱吃了吧!

  “來不及!”陸可欣邊跑邊揮手!拔疫t到了!”

  宋斐若下樓,對著她的背影問:“要不要讓老福開車送你過去?”

  陸可欣回頭揮揮手,很快的走了。

  陸仲群走到妻子身旁,沒有忽略她布滿擔(dān)憂的蒼白面容。

  “仲群……”她挨進(jìn)丈夫溫暖的胸膛,翼望借由這股溫暖沖淡心底那份忐忑不字。

  陸仲群不語,只是深情的摟住妻子。他當(dāng)然明白妻子的不安從何而來。

  十八年……已經(jīng)十八年了!即使沙克珍瑪?shù)脑{咒尚未應(yīng)驗(yàn),卻已經(jīng)整整折磨他們十八年——日以繼夜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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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楚楚可憐的水汪汪大眼,無辜地娣凝著畫廊外三名怒火高張的美麗女孩。

  陸可欣小心翼翼的衡量著三人的怒氣指數(shù),很哈巴的走上前,“對不起……”三人的撇嘴斜睨擺明怒氣指數(shù)頗高!拔移鸩粊怼甭曇粜〉孟裼幕暌粯。

  “起不來?”杜夏薈首先發(fā)難,伸出一指朝陸可欣額頭一戳!鞍萃校∧慵业聂[鐘都放到冷凍庫里去了是不?”

  “我有設(shè)定鬧鐘!”雖然很理虧,好歹也要替自己辯駁一下下。

  三名怒顏俏女一同撇嘴。

  “好嘛!我承認(rèn)我是把鬧鐘按掉了?墒俏覜]賴床,真的!”抬頭瞄瞄三張打死也不信的狐疑面孔,陸可欣振振有辭語調(diào)立刻呈現(xiàn)衰敗!拔摇抑皇遣恍⌒陌l(fā)呆了一下下而已!

  “不小心——”杜夏薈挑挑英氣的。

  “發(fā)呆——”周芷萱瞇起眼。

  “一下下而已?”柯以文接完最后一句,三人一起朝她圍過來。

  “嘿嘿——”干笑兩聲,陸可欣差點(diǎn)休克在三人的怒氣之下。

  怒氣指數(shù)沖破臨界點(diǎn),三人朝著一副無辜狀的小紅帽發(fā)火——

  “你家傭人集體到非洲度假啦!?不會請他們叫醒你嗎?”第一波怒火咆哮道。

  “我忘了!毙〖t帽心虛的垂下頭。

  “別告訴我你沒錢好多買幾個鬧鐘,你的零用錢足夠拿來砸死人了!”第二波怒火繼續(xù)狂吼。

  “我沒想到嘛……”小紅帽開始絞著裙擺,很委屈的模樣。

  “OK,OK!”第三波怒火很理性的攤手,逼到她面前,“你忘了、你沒想到都算在咱們可欣小姐天生大迷糊的個性上,咱們可以不追究;但是——”話鋒倏地轉(zhuǎn)為凌厲:“你家的司機(jī)不會剛好吃壞肚子,車子恰巧送廠保養(yǎng)吧!?陸氏企業(yè)的大小姐光是平常接送上下學(xué)的專車就有三輛了,別告訴我你家的車都選在同一天拋錨,鬼才信啦!”

  小紅帽抬起無辜的小鹿斑比眼,閃著晶瑩水光,那模樣像極了被欺負(fù)的小可憐;而大聲咆哮的三人則活像一只只該下地獄的大野狼!

  周遭的人紛紛投給三人指責(zé)的眼光。

  什么跟什么?三人一起攤手,仰天長嘆,大呼上天的不公平。

  一樣是天真無邪的清純少女,為什么陸可欣就得天獨(dú)厚、比她們要來得嬌柔可人咧?哪A按捏?

  她們?nèi)齻才是真正的“苦主”!活像三尊化石的杵在畫廊外頭當(dāng)門神三個鐘頭——搞清楚,三個鐘頭,不是三分鐘或三十分鐘耶!

  雖然同學(xué)了三年,她們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解陸可欣的“病入膏育”,多多少少有些心理準(zhǔn)備;可是一旦真的被人“晃點(diǎn)”,“裝肖仔”,還是會給它花轟的啦!

  “OK!給個解釋!贝笠袄且环跑浾Z調(diào),表示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

  “合理的才接受,不合理的立刻駁回!贝笠袄嵌煌郊拥珪。

  小紅帽的斑比眼立即呈現(xiàn)光輝,閃耀燦亮。

  “你們也知道身為千金小姐的無奈吧?”

  陸可欣這話一出口,三人的怒火已然消退不少。

  同樣就讀于五年制貴族學(xué)園的她們,個個都有著顯赫的家世背景,所以在別人眼中,她們不過是一群不知疾苦,傷春悲秋的小女人。

  其實(shí),千金小姐并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禮儀、社交、

  語言、舞蹈……拉拉雜雜的一大堆通通都得吸收進(jìn)腦袋里;更甚至,打小就被教育著長大后只能夠挑選對自家企業(yè)有所助益的對象結(jié)婚——就是所謂的商業(yè)婚姻!

  名門望族的子女幾乎是沒有隱私的,一舉一動都是各大媒體報導(dǎo)的焦點(diǎn),這種無奈她們再清楚不過。

  陸可欣比起其他千金名媛要幸運(yùn)得多了,她的爹地媽咪從不曾逼迫她做不愿意或不喜歡的事情,唯獨(dú)一項(xiàng)例外——她必須由司機(jī)專車接送上下學(xué)。

  即使她百般不愿意,但父母仍然以她的安全問題為由,堅持不已。

  看著陸可欣純真干凈的柔美臉龐,原本氣呼呼的三個惡女只得搖搖頭地笑了。

  “你呀!做錯事總有理由!倍畔乃C在她腦勺拍一掌。

  “可不是?”柯以文附和,順便伸手在她嫩嫩的臉頰捏了一把。

  周芷萱干脆就伸出魔掌朝她引人遐思的俏臀攻擊,又掐又拍的,當(dāng)然是不會疼的方式啦。

  “老是拿這張小紅帽的臉蛋來唬人!敝苘戚婵桃鈱λ舷麓蛄,吹了聲口哨,“嘖嘖!就是這副‘非常引誘犯罪’的身子,在剛剛咱們發(fā)飆時惹來許多男人對我們?nèi)藰O為歹毒的眼光呀!”

  柯以文很默契的接話:“就是喔,人家是在指責(zé)咱們?nèi)齻一點(diǎn)也不憐香惜玉哪!”

  “是喔!倍畔乃C也湊了過來。“瞧,那些狼人還在對小紅帽虎視眈眈哩!

  陸可欣一逕的苦笑。什么!她只不過是不希望在校園以外的地方太過引人側(cè)目、出門還被高級轎車接送罷了,就惹來好友一頓不倫不類的戲謔——

  什么叫作“非常引誘犯罪”?

  陸可欣扁扁嘴,低頭審視自己的身材,再看看好友的。比較過后的結(jié)果,她下了一個結(jié)論——她只是胸部脂肪比較多一點(diǎn)、腰細(xì)了些、臀部的肉長得發(fā)達(dá)而已嘛!

  “喂——”杜夏薈流氣地橫過一只胳臂搭在陸可欣肩上!澳氵沒比較夠?我們?nèi)齻早就對你俯首稱臣了!毖酃馔T陉懣尚镭S滿的胸部,吃吃笑著。

  “嘿!可欣的‘偉大’就連茵茵也甘拜下風(fēng)哩!”

  陸可欣的臉色紅得又急又猛。她連忙扯開話題:“說到茵茵我就一肚子氣!”秀致的眉輕輕蹙攏起來!白詮慕Y(jié)業(yè)式那天之后就沒有再跟我聯(lián)絡(luò),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過去都沒人接!边B她的生日派對都沒有來參加,一通電話也沒有,太不夠意思了!她和茵茵的生日只差了廿天。

  “啊?我也一直找不到茵茵呀!你呢?”杜夏薈顯然也很驚訝。

  “嗯,我也找不到她!敝苘戚嫔袂橐苫蟮?fù)u頭。

  眾人皆看向柯以文,怎料連她也搖頭。

  這會兒,吱吱喳喳的四人可都沉默了。

  茵茵這么久都未曾和她們這幾個最要好的朋友聯(lián)絡(luò),而柏家又一直沒人接電話……這是否意味著柏家出了什么事?

  尤其是柏家曾以茵茵身體不適為由,臨時取消她的生日宴會;若真要細(xì)算,她們打從結(jié)業(yè)式那天起就沒再看見過怕茵茵了!

  “你們說,茵茵會不會是出了什么事?”陸可欣先是按捺不住,急急捉住柯以文直問。

  杜夏薈和周芷萱的神色也極為難看。

  “可欣!笨乱晕牡腿岬纳ひ粲蟹N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忘了柏家的背景相當(dāng)特殊嗎?”倘若茵茵真出了什么事,憑柏家特殊的勢力應(yīng)該也會擺平的。

  “說得也是。”杜夏薈和周芷萱的擔(dān)優(yōu)逐漸散去。

  “臭可欣!都是你太會胡思亂想啦!害我們也跟著瞎操心起來,真是!”

  “可是……”陸可欣的隱優(yōu)被打斷。因?yàn)樾〖t帽被三只——不,更正,被三位美麗動人的女孩拖進(jìn)“饗心”畫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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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饗心”畫廊是極具知名度的藝術(shù)之地。不只是畫廊本身的氣派、規(guī)模,凡是在此處出人的都是巨商富賈或名流士紳之類的人;因?yàn)檫@家高知名度的畫廊是采會員制的,尋常的地主、土財主或是小雅痞根本就被拒在門外。

  原因很簡單,這家畫廊的所有人本身就是個企業(yè)界大老。有錢人就會擺嘴臉。

  要不是這一次展出的作品是柳清太師的“中國風(fēng)”系列的畫作,她們才不想踏進(jìn)這座由錢堆砌出來的地方。

  雖然她們個個出身豪門,卻非常鄙視那種長著“狗眼”、遠(yuǎn)貧人近富人的勢利鬼。

  其實(shí),在她們之中只有自小習(xí)畫的周芷萱才是真正識畫懂畫之人;其他人之所以想前來一睹柳清的畫作,說穿了,不過是想看此次作品中的中國古建筑之美。

  連柏茵茵在內(nèi),她們五個女孩全都對中國的古代建筑有著一份莫名的狂熱。

  欣賞著畫中或是磅礴氣派或是美輪美奐的古代建筑,陸可欣不禁由衷贊嘆:

  “好美的宮殿……可惜茵茵沒能看得到。”想當(dāng)初她們幾人都是因?yàn)橛兄嗤南埠眠M(jìn)而結(jié)為好友……茵茵,你到跑到哪兒去了?

  哼哼……一聲細(xì)弱的笑聲竄進(jìn)腦際,她怔愣了下。

  抬頭看見好友都兀自沉醉在美麗的畫作當(dāng)中,陸可欣暗自笑自己太神經(jīng)。

  重新調(diào)回注意力專注于畫作上,沒多久,她又開始喃喃贊嘆:

  “好棒!中國古代的建筑真是太偉大了!”

  多么愚蠢的天真哪!哼……

  “誰。俊标懣尚楞等坏乃笱采砼,但她身旁除了三位好友正聚精會神的欣賞著畫作之外,并無任何人在。

  沒人?難道是自己太神經(jīng)了?但是,她明明聽見那道嘲諷的冷笑聲……

  “哎呀!這不是咱們學(xué)園里赫赫有名的五朵花嗎?”一個尖銳高亢的女音突兀地自背后傳來。

  她們一轉(zhuǎn)過身就看見羅敏兒倨傲地睨視著她們四人。

  囂張跋扈的羅敏兒向來對她們很不以為然——是嫉妒,也是憎恨。

  同樣的,她們也對羅敏兒的狂妄相當(dāng)反感。

  “唷——今兒個怎么少了柏茵茵呀?”羅敏兒意興闌珊地問。

  “咱們走人了!”性子最為暴烈的杜夏薈朝羅敏兒一瞥,“有人來這里妨礙觀瞻,咱們快回家洗洗眼睛,免得長針眼了”一邊說還一邊吊個白眼。

  她們才走了兩步,羅敏兒又嗤笑道:

  “陸可欣,想不到你竟然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一個人在外游蕩呀!”

  陸可欣沒有搭理,又聽到身后羅敏兒的諷笑傳來。

  “看不出來,咱們學(xué)園里頭最為清純可人的百合花陸可欣竟然那么會打架呢!”昨夜她可是看了一場意外的好戲哩。

  “可欣,別理她的瘋言瘋語!笨乱晕奈兆£懣尚赖氖帧

  “哪來的狂犬。靠旖兄魅藥Щ厝ゴ蜥樍!”杜夏薈冷諷刺了回去。

  陸可欣只是蹙眉不語。她知道羅敏兒向來討厭她們,可也沒必要如此編派她呀!

  “少在那里裝了!”羅敏兒驕縱地嗔斥道:“昨晚我和父母參加了一個宴會,回家時路過一條暗巷,親眼看見你一個人跟三個地痞流氓在打架。我還看到其中一人拿出美工刀在你肩膀上面劃了一刀呢!”

  陸可欣僵愣!

  打架?肩膀被美工刀劃了一刀?早上醒來時的酸痛和右肩上那抹傷痕……這會是巧合嗎?

  “羅敏兒!你眼睛長瘡啦?”周芷萱氣呼呼的怒瞪了她一下,“可欣,別理她!

  “你……”陸可欣緩緩走近羅敏兒,正要開口問清楚,卻突遭前方一陣騷動阻斷。

  “不許動,這是搶劫!不想死的,把錢交出來!”

  一時之間,安靜的畫廊內(nèi)傳出陣陣尖叫。

  雜亂的尖叫聲直到一道槍聲響起才遏止。

  搶劫的一伙人個個頭罩絲襪,一人一把槍在手。

  其中一人開口喝道:“老子清楚得很,出入這里的個個都是有錢人,不想提早下去見閻王,就乖乖的把錢交出來!”

  “還有你們身上配戴的珠寶首飾也給我交出來!”另一名搶匪補(bǔ)上一句。

  在眾人慌忙掏出身上錢財首飾之際,角落里三道挺拔身影仍兀自優(yōu)閑的在欣賞著畫作。

  很顯然的,那三人的不在乎惹火了搶匪。

  “干!”先前開口的搶匪罵了句粗話,大步跨到三名男子前面,高舉著槍放狠話:“找死啊你們——”話沒說完,忽覺右臉被刮了一掌!案!是誰出手打老子?”左臉又一陣熱辣痛楚。

  這下子,他是真的愣住了!不是他自己神經(jīng)質(zhì)就是對方出手太快,快到連自己給人打了還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你在磨蹭個啥?”另一名矮小搶匪上前喊他,“快把這三個一起押過去大廳中央!逼沉私锹淙艘谎郏洲D(zhuǎn)身走開。

  “你……你們?nèi)齻快給老子過來!”那被打了兩巴掌的搶匪低吼。不知道為什么,他一接觸到立于三人中間那名長發(fā)男子的眼睛,就覺得背脊有股涼意。

  站在長發(fā)男子兩側(cè)的男子眼中已閃著冷肅光芒,但長發(fā)男子給了兩人一個眼色,三人便一起走向大廳。

  就在這時,聞風(fēng)趕到的警員沖了進(jìn)來,搶匪一行五人眼明手快的隨手捉了五個女孩做人質(zhì)。

  “人質(zhì)在我們手上,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

  很不幸的,那五名人質(zhì)就是前來賞畫的陸可欣一行人。羅敏兒的歇斯底里尖叫惹毛了搶菲,挾持她的男人用槍柄將她敲昏。

  “肖查某!吵死人了!”操臺灣國語的肥胖搶匪只得就近再抓來一名人質(zhì)。

  “別亂動,要不然子彈喂進(jìn)你肚皮就不好玩了!

  陸可欣剛好站在那個講臺灣國語的搶匪旁邊,她不經(jīng)意的抬眼,目光遇上被挾持的長發(fā)男子,頓覺呼吸窒了一窒。

  長發(fā)男子的眼神彌漫著一股強(qiáng)烈的野生氣息!

  似乎察覺到她的喘息與不自在,長發(fā)男子的目光更是纏繞著她不放。

  稍稍抬眼,瞥見男子唇邊一抹邪魅的勾痕,她隨即又垂下頭。

  她知道那長發(fā)男子還在看她。是那種虎視耽耽的目光。

  “死條子!”搶匪挾持著陸可欣向前跨兩步!霸俨粷L,老子就拿槍斃掉這女孩!”

  說時遲那時快,遭人掌槍抵住脖子的長發(fā)男子一記反手推掌,兩個簡單的動作就撂倒挾持他的槍匪。

  而其余四個搶匪在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之際,就莫名其妙地給人打昏了。出手的,是跟隨在長發(fā)男子身側(cè)的兩名彪形大漢。

  危機(jī)一解除,警方人員魚貫人內(nèi),場內(nèi)眾人紛紛交談……一時之間,畫廊內(nèi)亂糟糟的。

  陸可欣在混亂之際瞥見那名長發(fā)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一個轉(zhuǎn)角,腳步不自覺地跟了上去。才繞過轉(zhuǎn)角,一道驃悍人形擋住她,厲聲喝道:

  “莫跟,留步!睋踝∷氖莾擅胄未鬂h其中一人。

  “你找我?”本名郎生別名郎劫的神秘男子目光炯炯的看向她。

  長發(fā)男子低沉帶磁性的嗓音著實(shí)令她嚇了一跳。

  “我……”為什么她的心跳會那么雜亂無章?“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彼行┖篌@自己竟沖動得跟了上來?墒恰娴暮芟氪_定一下他眼睛的顏色……

  她抬眼往上瞧才發(fā)現(xiàn)他很高大,她必須仰頭才看得清他的臉。

  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額前有一綹金色的頭發(fā),而且他有一張俊美得近似邪魅的臉。

  “瞧夠了?”郎劫唇角斜斜上揚(yáng)。

  “我……我只是想向你道謝而已。”她感覺到臉頰陣陣熱燙。當(dāng)然,她不會告訴他,當(dāng)他撂倒搶匪時她將他的眼睛錯看為金色的!事實(shí)證明她的確看錯了,因?yàn)閯倓偹ь^打量他的時候,已經(jīng)確定他的眼睛與所有人一樣都是黑色的。

  “不用謝我!钡统辽ひ糇运^頂上方傳人耳膜。

  “呃?”

  “我只是不喜歡有人礙了我欣賞美景罷了!

  留下這句令她納悶的話,三名男子朝前走去,很快的又沒人另一個轉(zhuǎn)角。

  當(dāng)她跟上去時,轉(zhuǎn)角處根本沒有任何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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