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麗轉(zhuǎn)身看到喬安妮騎著她的小馴馬靠近，但仍然不敢太靠近跺跺那匹大戰(zhàn)馬。她們落在其它人后面，所以不必?fù)?dān)心有人聽到她們談話。
「妳以為我在乎他是否感到難堪嗎？」她對妹妹說。
「妳應(yīng)該在乎的。有些男人對那種事的器量非常狹小，甚至?xí)O(shè)法報復(fù)。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種人�！�
敏麗皺起眉頭。他們爭吵時堡場里確實有幾個沃夫的騎士在，包括他的哥哥雷蒙。如果沃夫在氣消時注意到那一點，他可能真的會感到面子掛不住。
「難道我應(yīng)該謝謝他差點揍了跺跺嗎？」敏麗咕噥。
「當(dāng)然不是。只不過你應(yīng)該留意別讓其它人聽見妳對他說的話，如果妳要說的話不是很好聽�！�
敏麗咧嘴而笑。「不是很好聽？真是的，那么我無時無刻都得對他低聲說話了。」
喬安妮回以微笑�！笂呍谡f笑，但妳最好牢記那一點和控制住妳的脾氣。女人比男人容易忍氣吞聲�！�
「是嗎？我倒認(rèn)為正好相反，因為我們的喉嚨比較小。」
「算了，妳今天聽不進(jìn)勸。我只不過是──」
「沒錯，我是聽不進(jìn)勸�！姑酐惔虿淼�。「因為在看到那個人有多可怕之后，我把所有的力氣都花在忍住眼淚上了�！�
喬安妮瞪大雙眼�！笂呎娴哪敲措y過？」
「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他先以暴力逼我照他的喜好穿衣服，然后又以立刻舉行婚禮逼我陪他一起打獵。他打算控制我的一舉一動，使我對他唯命是從。跟那種人在一起，我應(yīng)該感到快樂嗎？」
喬安妮聽出她是氣憤多于難過�！赴职值姆湃问箠吜�(xí)慣了為所欲為。丈夫不會像爸爸一樣──任何丈夫都不會。」
「洛朗就會�！�
「朋友不會想要命令朋友，但朋友一旦變成丈夫，敏麗，別自欺欺人地認(rèn)為洛朗絕不會想要命令妳。沒錯，他會比較寬厚，但有些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必須命令妳，而且希望得到服從。結(jié)婚不會使我們跟他們平等。我們只是從一個權(quán)威統(tǒng)治換到另一個而已�！�
「妳能夠接受？」敏麗忿忿不平地問。
「不接受也不行，因為事情就是這樣�！�
這就是敏麗痛恨身為女人的原因。事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她是成年人，能夠做邏輯理性的思考。她應(yīng)該跟男人一樣有權(quán)主宰自己的人生。只因為他們比較高大強(qiáng)壯并不表示他們就比她更有智慧和常識。他們只是自以為如此。
「妳嫁給威廉后他有那樣對妳嗎？只因為他可以命令妳就命令妳做這個做那個？」敏麗好奇地問。
喬安妮露出微笑。「威廉愛我，所以他竭盡所能地討好我。這就是妳獲得幸福的關(guān)鍵，使妳的丈夫愛妳�！�
敏麗哼地一聲說：「好像我想要他愛似的�！�
「這就說到重點了，妳應(yīng)該想要他愛妳，因為那樣他就會想要討好妳，那樣妳就會有較多的自由。難道妳看不出來那有多容易？我沒有說妳必須愛他，我只說如果能擁有他的愛對妳會很有用處�！�
「如果不得不嫁給他，也許吧，但我仍然打算阻止那種事發(fā)生。爸爸答應(yīng)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他似乎認(rèn)為我會在這段時間里改變對沃夫的看法，但那是不可能的�！�
喬安妮嘆口氣�！府�(dāng)然不可能，因為妳連試都不肯試�！�
敏麗渾身一僵�！笂呄Ｍ壹藿o他？」
「不。跟妳不同的是，我認(rèn)為任何事也阻止不了它的發(fā)生，既然一定會發(fā)生，我希望妳能從中找到幸福。爸爸真的有說如果妳一個月后還是不滿意沃夫，他就愿意取消婚約？」
「沒有，但他說到時可以進(jìn)一步討論�！�
「依我之見，爸爸會那樣說完全是因為他認(rèn)定妳會改變心意。記住那一點，敏麗。在這一個月里，妳應(yīng)該努力發(fā)掘沃夫的優(yōu)點�！�
「我懷疑他有任何優(yōu)點可以讓我發(fā)掘�！�
喬安妮嘖嘖作聲。「他一定有能讓妳喜歡的地方吧？他長得那么英俊，又沒有蛀牙口臭。他年輕健壯，沒有駝背或發(fā)福。老實說，他沒有任何地方──」
「直到他開口說話或舉起拳頭，」敏麗打岔道。「那時我就覺得他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令人作嘔。」
喬安妮搖頭放棄，但她還有最后一句話要說�！笂呥B最兇猛的野獸都馴服得了，為什么認(rèn)為妳不能馴服那個騎士？」
敏麗眨眨眼，從來沒有那樣想過。「馴服他？」
「對，如妳的意。」
「但他不是動物�！�
喬安妮翻個白眼�！嘎爦呅稳菟屓艘詾樗�。」
「我就算想要馴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著手，何況我并不想那樣做�！�
「妳給動物牠們最需要的東西，對不對？」喬安妮指出�！感湃�、同情、溫柔的手，所以牠們不怕妳。」
「他不需要人同情，他也不需要信任我。我能對他造成什么傷害？即使我用溫柔的手敲他的頭，他恐怕也不會感覺到�！�
喬安妮輕聲低笑�！改菢咏凶鰷厝幔俊�
「當(dāng)然不，重點是他不會感覺到。他有什么需要是我可以用來馴服他的？」
喬安妮聳聳肩，然后咧嘴而笑�！竿Ｕf男人只需要在床上爽到了就會快樂。」
「喬安妮！」
「他是那樣說的�！�
「只需要那樣就能使他快樂？」敏麗不敢置信地問。
「不，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很快樂，但那是因為他很愛我。如果妳不想要沃夫的愛，那么迎合他的需要使他滿足就可以跟他一起生活得愉快些。」
敏麗對妹妹微笑。「我很感激妳的妤意，喬安妮，真的，如果我被迫嫁給了他，妳的忠告會很有用。但我寧愿事情不會變成那樣。要我跟一個可能會打我的男人一起生活？他從小就喜歡動粗，至今仍是如此�！�
「但那也可以改變，只要妳肯用心使他變溫順。」喬安妮指出。
「也許吧，但那不是他唯一的缺點。他打算做妳建議我做的事，馴服我，把我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妳以為我受得了那種束縛？」
「這其中必定有中間地帶，敏麗。」
敏麗哼一聲說：「那會需要相當(dāng)程度的平等，但妳剛剛不是指出任何婚姻都是不平等的？他不需要做任何讓步。因為他是男人，他的意見最重要，他的力量使他能夠隨心所欲。而我什么都不是，只是個必須全盤讓步的女人。天啊，我恨死這樣了！」
喬安妮的表情。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姊姊抱怨她有多么痛恨身為女人。跟以前一樣，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使事實變得比較容易讓敏麗接受。
男人可以隨心所欲是不爭的事實，至少大部分的男人都可以。女人卻沒有行動自主權(quán)，她們被教會、國王、家族和丈夫視為財產(chǎn)。大部分的女人都不會質(zhì)疑那樣是否正當(dāng)。那些對此有異議的女人，例如敏麗，永遠(yuǎn)不會對她們的命運(yùn)感到滿意。
XXXXX
他們在一小塊林間空地停下來釋放獵鷹。這個時節(jié)不會有很多小動物，但只要有，獵鷹就會從高空中看到而猛撲下來。
獵鷹捕獵的畫面令人著迷。雖然比較喜歡靠自己的技術(shù)打獵，但敏麗還是能夠欣賞天生的捕食者被訓(xùn)練到完美無暇的技術(shù)。
登博堡的騎士都有他們自己的獵鷹，來訪的騎士卻沒有。雖然許多人會帶著獵鷹旅行，但沃夫和他的部下在出發(fā)時并沒有想到要打獵。
跟敏麗一樣，沃夫只是在旁觀看而已。諷刺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看的是他，而不是飛翔的獵鷹。
她希望喬安妮沒有指出他有多么英俊，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無法反駁那個事實。他的五官分明而且充滿陽剛味，雖然他依循古諾曼的習(xí)俗，臉頰和下顎都刮得很干凈。約翰國王蓄胡須，大部分的貴族都效法他們的國王，但沃夫沒有。
他的頭發(fā)比一般男人長，事實上跟她的一樣長。這使她感到有點怪怪的。雖然她不嫉妒他那頭烏黑濃密的鬈發(fā)，但她發(fā)現(xiàn)她希望自己的頭發(fā)長一點，事實上是長很多──這一點實在荒謬。
坐在那匹黑色種馬上，敞開的灰色斗篷一直披到馬尾，他看起來十分威嚴(yán)。即使是在放松的時候，沃夫的坐姿依然端正筆直，突顯出他的寬肩窄腰。
喬安妮說的沒錯，他的全身沒有一點贅肉。但她沒有提到肌肉。說真的，他的肌肉非常發(fā)達(dá)，緊繃在他的黑色短袍下。他長腿上的肌肉格外結(jié)實，連及膝的靴子都因此顯得太緊。
他真的沒有看了令人討厭的地方。只可惜他是典型的粗野騎士，而她想要比那樣更好的男人做丈夫。她知道她想要一個只在戰(zhàn)場上兇暴的丈夫太不切實際，但那就是她想要的，也是她能得到的，只要她能嫁給洛朗而不是宋沃夫。
她凝視沃夫太久。他一定是感覺到了，因為他的深藍(lán)眼眸突然盯著她看，好像跟她剛才對他那樣在評估她。那樣想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當(dāng)他沒有靠近，只是繼續(xù)凝視她時給她一種更奇怪的感覺。
她想要轉(zhuǎn)開視線卻辦不到。他的凝視太有吸引力。她不但不覺得冷，反而十分暖和。這個事實使她全身發(fā)冷，忍不住把斗篷裹得更緊。她的舉動使他露出微笑，好像他知道她的不適是他造成的。
接著他騎馬走向她。她只是訝異他等了這么久才靠近她，因為他命令她跟他們一起來打獵，但出了城堡后卻一直對她不理不睬。
他花了片刻才抵達(dá)她身旁，因為她一直盡可能拉大他們之間的距離。他在抵達(dá)時打算與跺跺保持距離。他的馬卻另有想法，不顧他的拉扯，執(zhí)意杷頭伸向敏麗的手。
他在控制不住他的馬時咒罵了一句，然后說：「天啊，妳對我的馬做了什么？」
「只不過是和牠做朋友罷了�！顾f，一邊對他的馬微笑，一邊輕搔牠的鼻子。跺跺只是把頭歪到一邊看了一眼，確定她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妳對付動物的方法好像在施巫術(shù)。」
敏麗嗤之以鼻，接著又希望自己沒有那樣做。也許讓沃夫認(rèn)為她是女巫對她反而有利。他也許會擔(dān)心她用巫術(shù)報復(fù)而不敢對她太兇。那個想法令她愉快。
「和我做朋友的動物知道我絕不會傷害牠們。你的馬對你也是那樣想的嗎？」
「我為什么要傷害牠？」
「你剛剛試圖拉開牠時就傷害牠了�！顾肛�(zé)。
他臉紅了，然后皺起眉頭�！感〗悖灰简炍业哪托�。」
他再度嘗試使他的馬退后，沒有先前那么用力，但還是不成功。最后他命令她：「放開牠。」
「我沒有抓著牠�！顾届o地回答�！溉绻阆驙狼概戳藸尃滥汴P(guān)心牠，牠也許就會服從你�！�
沃夫的回答是低吼一聲，然后下馬牽牠走開。敏麗看到他遇到的困難時努力忍住笑，但還是忍不住喊道：「別忘了道歉。」
他不理會她，但對他的馬說了幾句話。她聽不見他對牠說了什么。八成是恐嚇牠別再讓他出糗。
幾分鐘后，他重新上馬，再度嘗試接近她。但這次他沒有靠得太近，而且側(cè)著馬身使馬不容易注意到她。
如此一來，沃夫才能夠放松些。這就是為什么敏麗知道他發(fā)覺即使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她還是在低頭看著他。
由于戰(zhàn)馬的體型巨大，所以沃夫的身高仍然不足以使兩人平視對方。他顯然不喜歡被迫抬頭看她，即使只是幾寸。
敏麗故意作對似地在馬鞍上挺直背脊，使兩人之間的落差又多了幾寸。沃夫見狀厭惡地哼了一聲，然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zhǔn)備走開。
接著她痛得倒抽了口氣。
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她絕不會故意引他回來。她只是很驚訝聽到箭朝她射來，接著就感到上臂一陣刺痛。箭擦傷她后繼續(xù)往前飛，射入附近一棵樹的樹身里，但在沃夫轉(zhuǎn)頭看她時，她還是不敢置信地瞪著出現(xiàn)在她斗篷上的鮮血。
他看到鮮血的反應(yīng)比她快了點。他在幾秒鐘內(nèi)就把她從跺跺背上抱到他身前的馬鞍上，用他的臂膀和斗篷把她裹住�！笢�(zhǔn)備戰(zhàn)斗！」他大叫。他的騎士立刻拔出武器朝他靠攏。
她徒勞地嘗試在裹住她的大斗篷里找尋可以讓她把頭探出去的縫隙。接著沃夫的馬開始奔馳，于是她不再嘗試。
她覺得有點頭昏眼花，奔馳回城堡的顛簸使她的手臂痛得更加厲害。
抵達(dá)吊橋時，敏麗已經(jīng)毫無知覺。她生平第一次昏厥，不是因為疼痛，她比大部分的人更能忍受疼痛，而是因為失血過多。由于她被沃夫的斗篷密不透風(fēng)地包裹著，所以他們兩個都看不到她持續(xù)流了多少血。
XXXXX
「醫(yī)生為什么這么久還沒來？」沃夫問。
「也許是因為我沒有派人叫他來�！箚贪材萸穆暬卮�。
「那應(yīng)該是妳到達(dá)時做的第一件事。現(xiàn)在就去叫。」
敏麗知道他們就站在附近，她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那個力氣。她仍然感到頭暈?zāi)垦�，耳鳴使她聽不清楚。她知道她需要睡覺來恢復(fù)體力，但手臂痛得她睡不著。
「你叫他來，我就鎖門�！箚贪材菡f�！杆転槊酐愖龅奈叶寄茏��？纯此∷呀�(jīng)流了那么多血，不能再失血了�！�
「胡說──」
「隨便你怎么想，但根據(jù)我和姊姊的經(jīng)驗，放血使毒素流出或許能治某些疾病和感染，但就單純的受傷和干凈的傷口而言，我們從來沒見過放血使病情改善，使病情惡化反而比較有可能。何況，姊姊討厭水蛭，她不會感謝你在她沒有力氣扯掉牠們時把牠們帶來。」
「我不要她感謝，只要她康復(fù)�！刮址蚪┯驳卣f。
「那就把她交給我來照顧。如果你真的想幫忙，就去告訴家父敏麗傷得不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沃夫猶豫片刻后說：「如果她的病情有任何變化，妳會通知我嗎？」，
「當(dāng)然。」
「她醒來時我想見她。」
「只要她同意見你。」
他哼了一聲，然后命令：「我沒要求她的準(zhǔn)許。叫我來就是了�！�
房門砰地一聲在他背后關(guān)上，由此可見喬安妮剛剛有多么使他惱怒。敏麗還是無法睜開眼睛看他走了沒有，但她努力張開了嘴巴。
「不要……叫他來�！顾袣鉄o力地說。
喬安妮溫柔的手立刻來到她的額頭，安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竾u，妳打算睡上一個星期。他不會無禮到打擾妳睡覺�！�
「不……會……嗎？」
喬安妮嘖嘖作聲。「我不會讓他打擾妳的。好了，忍一下，我要替妳包扎傷口。幸好縫合傷口時妳沒有醒。」
「多少？」
「六針�！箚贪材菡f，知道姊姊在問什么�！肝液苄⌒�，沒有留下皺褶�！�
要不是太費(fèi)力，敏麗就會微笑。她毫不懷疑喬安妮會守候在她身旁，直到她康復(fù)為止。
她在快要睡著時突然想到一件事�！刚业剿麤]有？」
同樣地，喬安妮知道她問的是誰�！高�沒有。我離開空地時爸爸正在指揮搜查。他很生氣我們的一個獵人會那么不小心�！�
「不是獵人……也不是意外�！姑酐悮埓娴牧庥帽M，含糊不清地接著說：「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XXXXX
「沃夫派了衛(wèi)兵守在門外。別緊張，不是要阻止妳出去，而是不要讓任何人進(jìn)來�！箚贪材輭旱吐曇粽f，好像衛(wèi)兵會聽見她的話而報告上去�！杆褗呎f的話放在心上。」
敏麗在床上坐起來。躺了三天很有用。除了手臂還有些疼以外，她覺得自己幾乎完全復(fù)原了�！肝艺f的什么話？」
「事發(fā)當(dāng)天妳對我說的話�！箚贪材萁忉�。「那枝箭射中妳不是意外。我告訴爸爸時沃夫也在場，他們兩個都同意妳的看法。這兩次攻擊發(fā)生的時間太近，不可能沒有關(guān)聯(lián)。」
「我還沒有想到那個。我只是了解我們村子和鄰村的獵人，他們沒有人會那么不小心。爸爸在這個地區(qū)打獵時，他們也沒有人敢到附近來打獵。那天我們一群人聲勢浩大，他們不可能沒有聽到或看到。」
喬安妮絞著雙手喊道：「我痛恨妳受到這樣的威脅！為什么有人想要傷害妳，敏麗？妳又沒有敵人�！�
「我沒有，但他很可能有。有什么比使他得不到我陪嫁的財富更能傷害他？」
「我無法相信。那太復(fù)雜了。」喬安妮搖著頭說。「直接殺死敵人不是更容易？但沃夫并沒有受到攻擊，至少據(jù)我們所知沒有。」
「這些攻擊隨著他的到來而發(fā)生，喬安妮。如果我不認(rèn)為它們來自他的敵人，那么我只有認(rèn)為它們是沃夫自己安排的。」
喬安妮倒抽口氣�！笂叢荒苡心欠N想法！」
敏麗抬起一道眉毛�！笧槭裁床荒埽克H口向我承認(rèn)他愛的是別人，也要求過他的父親解除這樁婚約，但跟我一樣不走運(yùn)。除掉我不是正好可以讓他如愿以償嗎？」
「蓋義勛爵是個正直的人。我相信他把兒子教育的一樣正直。認(rèn)為他會訴諸謀殺的想法實在荒謬。」
敏麗聳聳肩�！笧閻圩龀龈婀值氖乱矔r有所聞。但我傾向于同意妳的看法，這就是為什么我認(rèn)為攻擊是他的敵人所為。我們只需要查明是誰�！�
喬安妮點點頭，然后憂心忡忡地看她一眼。「不只是這樣。」
「不只？」
「他堅信在這里無法保護(hù)妳。他說登博堡太大、傭兵太多。傭兵不是以忠心耿耿聞名，而是以接受最高出價聞名�！�
「妳說的是背叛嗎？」
「不是我，是他。我只是重復(fù)他跟爸爸說的話。他說雪佛堡沒有傭兵，只有效忠伯爵多年的騎士。」
「換言之，他信任那里的每一個士兵，但這里的士兵經(jīng)常來來去去，所以我們這里有很多人可能會接受賄賂或收錢殺人�！姑酐愢捅堑馈！赴职窒嘈拍欠N推論嗎？」
「沒有完全相信，但他同意我們這里有許多陌生人，因為大家都知道登博堡是找工作的好地方。重點是，我們明天敢程前往雪佛堡�！�
「什么！爸爸答應(yīng)多給我一點時間的，現(xiàn)在不能只為了──」
「妳還是會有那段時間，只不過是在那里，而不是在這里。」
敏麗皺起眉頭，還是不喜歡那是他的主意�！笂呎f我們？」
喬安妮咧嘴而笑�！肝腋嬖V爸爸妳還沒有康復(fù)到可以在沒有我的情況下旅行。所以他同意除非有我陪，否則妳不該去�！�
敏麗握住妹妹的手說：「謝謝。」然后壓低聲音補(bǔ)充：「妳也假裝生病，那么我們兩個都可以待在家里。」
喬安妮嘖嘖作聲�！冈谶@里和在那里有什么差別呢？妳仍然會有爸爸答應(yīng)給妳的時間�！�
「雪佛堡是他的勢力范圍，我在他的勢力范圍里會很不自在�！�
「我認(rèn)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妳都不會感到自在，所以，還是那句話，有什么差別呢？」
「也對�！姑酐惓姓J(rèn)，然后長嘆一聲�！该魈�。妳不是該收拾行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