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離開公主的房間,決定洗凈幾件衣服,包括她穿著用來畫畫的那件金黃色衣服,下午其余時間都屬于她自己的了。但是她對洗衣毫無經(jīng)驗,安娜斯塔西亞卻堅持說季米特里的仆人都習(xí)慣侍候男人,要是讓他們來洗,肯定會把衣服弄壞的。
“我會的!
“我的小姐?”
凱瑟琳站住了,聽到有人居然這樣叫她。是瑪露莎嗎?瑪露莎正笑著招呼凱瑟琳過來。凱瑟琳急忙過去,季米特里的房間就在附近,她可不想碰到他。
“你叫我什么?”凱瑟琳還沒進(jìn)屋就問道。
瑪露莎也不顧她的嚴(yán)厲,說:“我們都知道你是誰。這里只有王子和我的丈夫不相信你!
凱瑟琳覺得欣慰,這里有人相信她,但只要季米特里不相信,還是于事無補(bǔ)!八麨槭裁床幌嘈盼遥斅渡。衣服和環(huán)境并不能改變一個人的身份。”
“俄國人很固執(zhí),他們堅持第一印象。對伏來德米來說,他更有理由不相信。因為在俄國,綁架一位貴族小姐就是死罪,所以他不敢承認(rèn)。”
“但我們不在俄國,我是英國人!
“但我們不能因為暫時不在俄國而忽視法律。關(guān)于王子——”瑪露莎聳聳肩!罢l知道他為什么不接受這個明顯的事實(shí)。或許他不想去考慮,因為他不愿這一切是真的。也有可能你的脾氣混淆了他的判斷!
“或者說他忙著計劃如何引誘我,沒時間想其它事情?”
不滿的口氣使瑪露莎吃驚,但她馬上禁不住大笑。她現(xiàn)在知道不能以其它女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這個英國女人,但她實(shí)在是不可思議,季米特里會遇上一個不為他動心的女人,即使是塔塔娜公主也瘋狂地愛上季米特里,她的仆人說她決定假裝對季米特里冷漠,這樣季米特里得到她后會更加珍惜她。
瑪露莎看凱瑟琳不懂她的幽默,認(rèn)真地說:“對不起,小姐,你對王子真的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嗎?”
“恰恰相反,我很討厭他!眲P瑟琳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真的是這樣以為還是因為生氣才促使你——!
“你不相信我的人格嗎?”
“不,不,我只是想……沒關(guān)系。但你那樣想太糟了,你知道他深深地被你吸引住了!
“如果你指的是他想方設(shè)法想誘我上床,瑪露莎,我可以告訴你我沒那么傻。男人會渴求同一個他并不尊重,甚至并不喜歡的女人上床,否則就不會有‘妓女’這個詞了。”
“不是這樣的。”瑪露莎急忙說:“你的結(jié)論錯了。王子和他同年齡的男人一樣也渴望女人,但許多與他有關(guān)系的女人對他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但對你就不同了。你以為他路上撿個陌生人回來陪他睡覺正常嗎?他以前從未做過這種事。他喜歡你,否則他不會現(xiàn)在還要你。難道你沒注意到你同意了他的要求后的變化嗎?這就是我為什么在這里的原因,我代表船上所有的人向你道謝!
凱瑟琳也聽得到變化,人們不再竊竊私語,甲板上叫喊聲、大笑聲,即使在狂風(fēng)暴雨中也聽得見。她不否認(rèn)因為自己使一切恢復(fù)正常而感到高興。她也不否認(rèn)聽到瑪露莎說王子喜歡她時有點(diǎn)激動。至于犧牲,只要季米特里不在,安娜斯塔西亞不那么難處。這些人也知道她的地位并沒有因為不再是處女而改變。
“我不知道在俄國是怎么樣的?但在英國,除了結(jié)婚否則沒人會向貴族小姐求愛。你的王子每次……侮辱我!
瑪露莎被逗樂了,“沒有人要求你做他的情婦嗎?”
“當(dāng)然沒有!”
“越多的人對你提出這個要求,你就越不會感到受侮辱!
“這有可能,瑪露莎!
瑪露莎重重地嘆了口氣,凱瑟琳知道她不會輕易放棄,但這次她卻止步了。
“這些是王子送給你的嗎?”她指了指搭在凱瑟琳手臂上的衣服。
“我去洗洗!
看到凱瑟琳臉上流露的厭惡之情,瑪露莎笑了!澳阌貌恢鴵(dān)心這種事情,小姐。我把它交給季米特里的貼身男仆馬克西姆,讓他洗完后送到這里。安娜斯塔西亞不會知道的!
“我想他的事情也夠多的了。”
“沒關(guān)系,他還會照管你的衣服。過去的四天里他服侍王子,所以他是對你最感激的,因為你給了他和平。他樂意盡力幫助你!
凱瑟琳矜持地猶豫了幾秒鐘才把衣服遞過去,“那件黃色的要根據(jù)我的尺寸裁剪!
“哦?”
“公主想畫穿著這件衣服的我!
瑪露莎很吃驚。安娜斯塔西亞似乎對這個世界不滿,她把氣出在每個人頭上,斅渡孪胨龑δ莻英國小姐會特別苛刻,兩人一定會有場戰(zhàn)爭。
“她一定開始對付你了!爆斅渡f著,還在笑!八嫯嫶_實(shí)很好。她對畫畫的熱愛僅次于男人!
“我明白!
瑪露莎大笑:“她告訴你她的情人們?”
“沒有,只告訴我那個使她被趕出英國的男人和種種的不公平!
“她很年輕。對她來說,任何她反對的事都是不公平的,特別是她哥哥,她的一生我行我素,突然受到約束,她當(dāng)然不愿意!
“應(yīng)及早阻止這種事情。在英國從未聽說過男女亂來的事!
瑪露莎聳聳肩,“俄國人看這件事就不同了,我們的女沙皇在大庭廣眾衒耀自己的情人,她的孫子亞歷山大也是,F(xiàn)在的尼古拉斯沙皇從小也在宮中長大。也難怪我們的女人沒有你們英國女人純潔!
凱瑟琳不住提醒自己俄國是一個特殊的國家,有特殊的文化,她沒權(quán)力定論。但她覺得現(xiàn)在自己像嬰兒一樣被扔進(jìn)巴比倫河,十分迷惘。
凱瑟琳聽著安娜斯塔西亞抱怨外婆在那種小事上不站在自己一邊,還派人叫季米特里把她領(lǐng)回家,她震驚地說不出一個字。原來安娜斯塔西亞就是去年人人都在議論的那個俄國公主。她也聽說了這個故事。只是季米特里提到阿爾巴馬拉伯爵時,她沒能聯(lián)系起來。
伯爵是他們的舅舅,他們也算半個英國人。凱瑟琳知道這件事該高興一些,她沒有。血統(tǒng)并不說明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