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八只眼,相瞪看誰圓,輸了眨眨眼。
“小寶貝,快點過來跟爸爸回家。”
“不要用那么惡心的語氣說話,我已經(jīng)不是三歲娃兒,我結(jié)婚了,這里就是我以后的家,當(dāng)然我還是會回家看你們啦,但是那是偶爾回娘家。”
強尼爸爸哭得肝腸寸斷,看起來是很可憐啦,她幾乎要心軟了,可是一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以脫離他們令人窒息的愛,她逼著自己裝作很狠心。
“哭也沒用啦,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我和我老公今天就要去度蜜月,你們快點回家吧,別在這里鬧了,這樣人家會說你們是不好相處的親家喔!
“別說得那么簡單,沒經(jīng)過我們這兩個監(jiān)護人同意,你們的婚事不算數(shù)!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的婚禮是公開合法的,有很多人替我們見證,而且茜雯早到了可以自由結(jié)婚的法定年齡,我們的婚事是絕對具有法律保障的!
受不了史蒂芬的強硬態(tài)度,任浩忍不住開口反駁。
“臭小子,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以為你搬出法律,我就會讓步嗎?別想得太美!”
“親家公,有話好好說嘛!我是這樣覺得啦,我很喜歡茜雯這個孩子,而我們家的任浩條件也不算太差,他們兩個真的很像金童玉女,我們這樣兩家比鄰而居也算是緣份,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么說也沒錯啦,只不過……”強尼心腸軟,施翠音又說得溫柔婉約幾乎就要被拉攏了。
“你少開口,茜雯才多大?二十歲,大學(xué)雖然跳級念完了,她還要修碩士甚至是博士,我不希望她太早變成別人家的黃臉婆!
“我們家有傭人,茜雯只會像貴婦,我保證。”
“親家母都這樣說了,我們是不是……”
“閉嘴!”史蒂芬氣惱的吼著。
強尼只得退到施翠音后頭、低聲說:“我們家多半是史蒂芬在作主的,對不起喔!”
“親家別這樣說!
“史蒂芬,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結(jié)婚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快點接受這個事實吧!”楊茜雯再度強調(diào)。
“沒有我點頭的都不算數(shù)。”史蒂芬就是不爽養(yǎng)大的女兒就這樣變成別人家的媳婦,尤其是任浩這家伙又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婿,看到他這個岳父大人還敢嗆聲,光這一點他就有理由反對。
這樣吵下去,恐怕是沒完沒了,雙方都不讓步,事情永遠(yuǎn)無法落幕,有感于此,施翠音再度開口,“這樣吧,兩位親家公回臺灣時也住到我們?nèi)渭,這樣就不會感覺失去一個女兒了,你們說好不好?”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應(yīng)是很嚇?biāo)廊说囊粋提議。
“我反對!”任浩和楊茜雯同時高唱反調(diào)。
任浩認(rèn)為,請神容易送神難,楊茜雯則認(rèn)為,好不容易從家里逃離,如果史蒂芬和強尼都住進任家,那她的惡夢豈不是永無終止之日!
“這提議我倒是覺得不錯。”他們越是反對,史蒂芬就越感興趣。
“這樣也好啊,反正我們正打算把房子重新整修,這期間就照親家母的意思,我和史蒂芬住到這里來,這樣也比較熱鬧!
“嗯!
“那我得快點叫傭人把客房整理出來,你們今天就可以住進來了!
“不要吧……”人家女兒出嫁是嫁妝一牛車,楊茜雯嫁人卻是陪嫁兩個爸,真是太與眾不同了。
史蒂芬迎向女兒和女婿,賊兮兮的笑說:“一定要!”
苦了!慘了!惡夢就要開始了!
有此感受的可不只是任浩和楊茜雯而已,階梯上坐著的兩個年輕帥哥也已經(jīng)臉灰了一大半,想到未來家里多了兩個同性戀,他們突然升起一股想法。
“也許我該搬出去住……”任武起身,喃喃自語。
“二哥,你可不要丟下我不管,要走帶我一起走!比蜗枰哺鹕,追上他。
原本平靜的任家,在這秋末之際起了一陣漣漪。
因為史蒂芬和強尼的進駐,任家的早晨變得不太一樣,強尼一向堅持早餐最重要,而史蒂芬則要求一日之計在于晨,每日五點半起床運動健身,他們可不只是要求自己身體力行,而且還要求同在一個屋檐下的人也要做到。
史蒂芬一早就到每個房間去敲門,第一站自然就是他寶貝女兒茜雯的房間。
“見鬼了!你這么早敲門做什么?”任浩睡到頭發(fā)往上沖,正符合他目前的情緒,怒發(fā)沖冠。
“起床運動!
“要運動我會去健身房,現(xiàn)在天還未亮,請勿打擾!
史蒂芬快速的擋住快關(guān)上的門,堅決的說:“現(xiàn)在去洗臉,十分鐘后全員集合!”
丟下話,他轉(zhuǎn)身去敲其他的房門,然后丟出同樣的命令。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任武口出粗話,“靠!又不是在當(dāng)兵,還一早起床操練,當(dāng)兵還操不夠喔!”
什么三字經(jīng)都出來了,脾氣最好的任翔哭喪著臉看向任浩,“大哥,拜托你想想辦法好不好。我昨晚熬夜寫報告,天快亮才睡柔婉約幾乎就要被拉攏了。
“你少開口,茜雯才多大?二十歲,大學(xué)雖然跳級念完了,她還要修碩士甚至是博士,我不希望她太早變成別人家的黃臉婆。”
“我們家有傭人,茜雯只會像貴婦,我保證!
“親家母都這樣說了,我們是不是……”
“閉嘴!”史蒂芬氣惱的吼著。
強尼只得退到施翠音后頭、低聲說:“我們家多半是史蒂芬在作主的,對不起喔!”
“親家別這樣說!
“史蒂芬,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結(jié)婚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快點接受這個事實吧!”楊茜雯再度強調(diào)。
“沒有我點頭的都不算數(shù)。”史蒂芬就是不爽養(yǎng)大的女兒就這樣變成別人家的媳婦,尤其是任浩這家伙又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婿,看到他這個岳父大人還敢嗆聲,光這一點他就有理由反對。
這樣吵下去,恐怕是沒完沒了,雙方都不讓步,事情永遠(yuǎn)無法落幕,有感于此,施翠音再度開口,“這樣吧,兩位親家公回臺灣時也住到我們?nèi)渭,這樣就不會感覺失去一個女兒了,你們說好不好?”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應(yīng)是很嚇?biāo)廊说囊粋提議。
“我反對!”任浩和楊茜雯同時高唱反調(diào)。
任浩認(rèn)為,請神容易送神難,楊茜雯則認(rèn)為,好不容易從家里逃離,如果史蒂芬和強尼都住進任家,那她的惡夢豈不是永無終止之日!
“這提議我倒是覺得不錯!彼麄冊绞欠磳,史蒂芬就越感興趣。
“這樣也好啊,反正我們正打算把房子重新整修,這期間就照親家母的意思,我和史蒂芬住到這里來,這樣也比較熱鬧!
“嗯!
“那我得快點叫傭人把客房整理出來,你們今天就可以住進來了!
“不要吧……”人家女兒出嫁是嫁妝一牛車,楊茜雯嫁人卻是陪嫁兩個爸,真是太與眾不同了。
史蒂芬迎向女兒和女婿,賊兮兮的笑說:“一定要!”
苦了!慘了!惡夢就要開始了!
有此感受的可不只是任浩和楊茜雯而已,階梯上坐著的兩個年輕帥哥也已經(jīng)臉灰了一大半,想到未來家里多了兩個同性戀,他們突然升起一股想法。
“也許我該搬出去住……”任武起身,喃喃自語。
“二哥,你可不要丟下我不管,要走帶我一起走。”任翔也跟著起身,追上他。
原本平靜的任家,在這秋末之際起了一陣漣漪。
因為史蒂芬和強尼的進駐,任家的早晨變得不太一樣,強尼一向堅持早餐最重要,而史蒂芬則要求一日之計在于晨,每日五點半起床運動健身,他們可不只是要求自己身體力行,而且還要求同在一個屋檐下的人也要做到。
史蒂芬一早就到每個房間去敲門,第一站自然就是他寶貝女兒茜雯的房間。
“見鬼了!你這么早敲門做什么?”任浩睡到頭發(fā)往上沖,正符合他目前的情緒,怒發(fā)沖冠。
“起床運動!
“要運動我會去健身房,現(xiàn)在天還未亮,請勿打擾!
史蒂芬快速的擋住快關(guān)上的門,堅決的說:“現(xiàn)在去洗臉,十分鐘后全員集合!”
丟下話,他轉(zhuǎn)身去敲其他的房門,然后丟出同樣的命令。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任武口出粗話,“靠!又不是在當(dāng)兵,還一早起床操練,當(dāng)兵還操不夠喔!”
什么三字經(jīng)都出來了,脾氣最好的任翔哭喪著臉看向任浩,“大哥,拜托你想想辦法好不好。我昨晚熬夜寫報告,天快亮才睡 不過,為什么引起這災(zāi)禍的罪魁禍?zhǔn)字蒙硎峦,他們卻得要忍受這種沒天理的酷刑呢?
任武、任翔真是想不通、想不透!
運動回來,房門一關(guān),史蒂芬和強尼起了內(nèi)亂,強尼吃味的責(zé)怪,“你的眼睛為什么色迷迷的看著親家母?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對女人沒興趣!你想太多了!”
“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不是你想太多?那為什么一大早你就夸獎親家母看起來像十八歲的小女生?可是我今天穿了新運動服,你卻連看都沒看一眼!”
強尼這醋桶子一打翻,就要吵很久,史蒂芬氣不過,也挑起他的毛病,“還說我,你早上看任武和任翔的眼神又怎么說?活像煞到他們年輕的軀體,還在他們面前搔首弄姿,怕別人不知道你的性向嗎?”
“你……胡言亂語!”強尼辯不過他,氣得咬牙切齒。
“那我也可以說你疑神疑鬼!
這一吵,強尼哭著跑去找女兒訴苦。
以為結(jié)婚就可以圖個清靜,結(jié)果才剛新婚,楊茜雯的生活依然是不得安寧。
“強尼,你哭什么?又和史蒂芬吵架啊?”
和這對同性戀夫妻相處了近二十年,從她牙牙學(xué)語開始,她的生活就離不開強尼和史蒂芬,別人學(xué)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她卻是叫著強尼和史蒂芬。
她并不厭惡這對同性戀爸爸,只是被他們保護得有點煩而已,所以她才會希望早早把自己嫁掉,然后就像一般已婚女子一樣,偶爾回娘家作客,那可就輕松愜意多了。
可是,她持續(xù)近二十年的惡夢依然沒有清醒,如今還有持續(xù)的可能,越想她越悶。
“女兒,陪爸爸喝酒!”隨后跟來的史蒂芬拿出了柜子里的上等洋酒,瓶子一開就倒了兩杯。
“喂,那不是你的酒耶!你怎么可以說開就開啊?”灰了臉,她把剩下的半瓶酒快速歸位,“拜托你們像話點好不好?這里不是我的家,我是人家的媳婦,你們給我留點面子嘛!
“不孝女!”史蒂芬哼著氣指控。
“我……如果我真的不孝,就會直接把你掃地出門。”氣不過,她和史蒂芬杠上了。
“他剛剛還罵我搔首弄姿!”強尼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你怎么可以那樣說強尼,雖然他常常那樣做,可是他是你老婆,你不該那樣對待他的!
“那他還說我色迷迷的盯著你的婆婆,我為了你,當(dāng)然要和你婆婆處得好一些,她要是開心,就會對你這媳婦更好,我這樣做錯了嗎?”
都對,聽起來反倒是她有錯,這兩人對她恩同再造,說什么她都沒有理由想逃離他們。
“說起來都是你不對!”
她的罪惡感還沒來得及蔓延,他們便聯(lián)手指控她,令她愣住了。
“如果你不閃電結(jié)婚,我們一家也不會弄成這樣!
“分崩離析!”
“四分五裂!”
“ Stop!”早知道不該心太軟,他們真的會得寸進尺。
再度說服自己,她沒有錯,想逃沒錯,結(jié)婚沒錯。
“很遺憾,即使你們不斷的抱怨或者始終不愿接受,但是我已經(jīng)是任太太,這就是事實,請接受事實吧。”
“事實就是,結(jié)婚還可以離婚!笨凑l耐力強,史蒂芬一臉賊笑,話中有話,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自從結(jié)婚后,任浩晚上要全力備戰(zhàn),早上又七早八早被史蒂芬吵起來,結(jié)果幾日下來,他上班時的精神變得極差。
咖啡或許可以提提神,可是卻改變不了臉上顯露的疲憊。
“總經(jīng)理,你看起來精神不濟呢,還好吧?”業(yè)務(wù)主任童芮盈剛遞了業(yè)務(wù)部的業(yè)績報表,因為過去和任浩一直有著若有似無的曖昧情調(diào),所以任浩閃電結(jié)婚對她來說傷害最大。
到現(xiàn)在,她還不能夠接受任浩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
她是公認(rèn)的美女,倚靠著她的美色,也為威文集團拿下了不少業(yè)績,在業(yè)務(wù)界,她算是奇葩。
任浩一直很看中她的才華,甚至把她當(dāng)成紅粉知己,過去他一直保持著單身貴族的身份,所以給許多女人的感覺是,有希望又不太有希望。
但是結(jié)婚后,他自然得收心,雖然是閃電結(jié)婚,可是他覺得自己得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任,況且,他是打心底喜歡茜雯這個小妻子。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展現(xiàn)一下我的抓龍功夫喔!
“別開玩笑了,讓業(yè)務(wù)部的才女替我抓龍,太大材小用了,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笑著回避了童芮盈的曖昧好意,他在文件上簽了字:“這個月的業(yè)績雖然持平,但是還是要跟你說,辛苦了!
“哪里,辛苦總是有代價的。”
每年年底的紅利獎金總是讓人眼紅,威文集團對員工一向不吝嗇,只要有努力,也看見成果,年底的紅利榜上必然有名,實則名利雙收。
但是,她真正想獲得的,是他的青睞。
她拼命努力往上爬,拼命的在工作上求表現(xiàn),為的就是拉近她和任浩的距離,結(jié)果在她努力的當(dāng)頭,卻殺出了個程咬金,讓她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她心底對那個橫刀奪愛的楊茜雯始終懷有恨意。
但她不能表現(xiàn)在外,只能隱藏于心,等待機會破繭而出。
表面上,她必須得體,必須繼續(xù)扮演好任浩紅粉知己的角色,如此才可以保持兩人良好的關(guān)系。
“那就繼續(xù)努力吧!
“很久沒一起吃飯了,有些業(yè)務(wù)上的瓶頸,我想向總經(jīng)理討教,不知道總經(jīng)理方不方便抽空和我吃頓飯?”
“最近恐怕不太方便!
“夫人會吃醋?”
“那倒不是,是我家來了兩個棘手的人物。”
“怎么說?”
“我老婆有兩個爸爸,現(xiàn)在都住在我們家!
“住你們家?怎么會這樣?應(yīng)該很少有岳父大人會住在女婿家的!
“是那樣沒錯!
童芮盈笑說:“不過,以總經(jīng)理家的財力,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多兩個人在家里吃飯,總經(jīng)理實在不需要為這種事情傷神啊。”
“如果只是多了兩個人吃飯,我當(dāng)然不必?zé)⿶,可惜這兩個大人物沒那么單純,每天花招百出,我都快疲于應(yīng)付了!眹@了口氣,他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真的有那么難纏?”
“不說了,家丑不該外揚的!
“我又不是外人。”她故意強調(diào)自己不是外人,是想讓他有個臺階可上。
聰明如任浩,當(dāng)然看出了童芮盈的意圖,她已經(jīng)不只一回向他暗示過,他可以有進一步的要求,不過他認(rèn)為越過了尺度,工作上必然會失去一名勇將,所以他打住了那個念頭。
現(xiàn)在,更不可能想要有任何發(fā)展。
笑著起身,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了門,“我得下班了,老婆和岳父大人都在等我回去吃晚飯,你呢?”
他表示得夠清楚,她胸口像挨了一記悶棍,很悶。
“我當(dāng)然是一個人吃飯,唉,真希望我家人也住在臺北!
“那就接他們上來住啊,有家人住在一起,感覺挺不錯的!
“剛剛總經(jīng)理還在埋怨兩個岳父大人難纏呢!
“是如此,可是有時候也覺得那種吵鬧挺熱鬧的,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
“嗯!彼龘P了揚手中的文件,說:“我還得回去和其他人開個會。”
“那我先走了!苯Y(jié)婚的人,膽子變小了,怕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會傷害了家庭的和諧,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