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這種緊迫盯人的追求方式,令顧綾琦感到有點(diǎn)透不過氣來。
尤其對他那輛引人側(cè)目的加長型轎車有著微詞。
“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換一輛!
他問她喜歡什么車,她隨口說了句“腳踏車”,隔天出現(xiàn)在顧綾琦面前,真的就是一輛腳踏車。
看他因騎腳踏車而汗流涔涔的模樣,令她啼笑皆非。
還好她沒說是牛車,否則他可能會真的駕牛車來吧!
“你先回去,今天我還有事不能走!彼恢辈桓腋嬖V他,她答應(yīng)高端明要參與舞臺劇的演出,因為從他上次為她和高端明有約,而惹得他的手再度受傷,她已明白他是個醋勁很大的男人。
要命的是,這次舞臺劇的戲碼是莎士比亞的茱麗葉與羅密歐,她演的是茱麗葉,而高端明則演羅密歐。
為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絕對不能讓他看到他們排戲的情形。
“我可以等你。”除了擔(dān)心那個姓高的男子外,他之所以每天來接她回家,是因為他覺得她住的地方不夠安全,雖然他屢次要她換個地方,她卻都不答應(yīng)。
害得他每天送她回去后,仍感到提心吊膽的。
“不用了,我可能會拖到很晚,你先回去吧!或者等我忙完了,你再來接我!
“再晚我都等!彼褟乃W爍的眼神中察覺到她一定有事隱瞞他,所以,他說什么也不會走的。
顧綾琦暗暗shen\吟一聲,“你留下來,我會有壓力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事?”他的語氣已有一絲不悅。
“我要去排戲。”老天!她快遲到了,她可不想讓戲劇系的學(xué)長們認(rèn)為她這個舞蹈系的學(xué)妹在拿喬。
“排什么戲?”
“是一出舞臺劇,莎翁的羅密歐和茱麗葉。”她知道再隱瞞下去,只會引來他不必要的猜忌,所以她決定坦白!拔已蒈稃惾~,一個禮拜后就要演出,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都得排演。”
“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早點(diǎn)告訴我?還不肯讓我看你排戲?”他寵溺地?fù)嶂陌l(fā)說道:“你既然擔(dān)任女主角,我一定會為你加油打氣的。那羅密歐是由誰擔(dān)任的?”
雖然他嘴上是如此說著,但是一想到這是出愛情戲,男女主角不免會有親昵的表現(xiàn),他心里就充滿醋意,可是,他又不想因自己的醋意而抹殺了她的興趣,所以,他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也只有忍下去。
不過,他一定會把她看得更緊,以免有其他男子有覬覦她的機(jī)會。
“他——他——是你認(rèn)識的!彼槊樗樕系谋砬,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哦?是誰?”
“是我的學(xué)長……高端明。”老天!他變臉了,而且變得好駭人,早知道她就不說了。
“誰擔(dān)任男主角我都沒有意見,但就不許是他!”安爾杰滿腔的妒火隨即延燒開來。
“為什么?”她僵住了。
“因為我不喜歡他!”他咬緊牙,努力忍下滿腔的妒火,這個傻女居然還問他為什么?
“其實,高學(xué)長沒有你想像的那樣,他……他人很好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完了!她說錯話了。
“你說什么?”安爾杰冷眸隱著一絲沉思的暗光,“你說他是君子,而我是小人?”
“欸!不……不是,我只是用錯詞句了,我……”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會越描越黑,干脆閉口不說。
“你怎樣?”他的聲音如自冰窖里釋出,還冒著可以凍死人的白煙。
“哎呀!我已經(jīng)遲到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說,我要去排演了,你高興就陪我一起去,不開心你就走好了!
說完,她逕自向戲劇系的禮堂走去。
安爾杰立刻大步跟了上去,不過,他一點(diǎn)也不高興,而且還很生氣呢!
安爾杰的出現(xiàn)讓所有參與舞臺劇的學(xué)生既驚訝又不知所措。
尤其是他以凌厲如刀鋒般的眼光瞪著正在演對手戲的顧綾琦和高端明時,全場氣氛不是“尷尬”二字所能形容的。
高端明畢竟是男孩子,對于安爾杰威脅的眼光,他可以完全漠視。
但顧綾琦就沒有這么輕松了,她屢屢說錯臺詞、走錯臺步,使得排演的時間一延再延,令她感到不好意思,但好勝心強(qiáng)的她,卻不肯休息,一再要求重新排演。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受到安爾杰的影響。
她不時以眼角余光瞄著一旁的安爾杰,但每瞄一次,她就更無措,神色更慌亂。
她的臉色變蒼白了,是累了嗎?看見她的小手撫著胃部,安爾杰瞇著眼,神色更深沉了。
他知道她常常因忘了吃飯而犯胃疼,雖然,這癥狀在認(rèn)識他以后就沒再發(fā)作過,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滴水未沾又沒有吃東西,令他心疼極了。
拿起大哥大撥了一通電話,不到十五分鐘,穿著比薩遞送員制服的人將十多個披薩送到,還有飲料,令所有人看得口水直流。
“琦琦,過來吃東西!彼前朊睢胩巯У恼f。
也許是累得已無法再與他抗?fàn),加上自己又餓又渴,顧綾琦乖乖的走向他。
“這么多披薩,我一個人怎么吃得完?”她撒嬌地道:“可不可以請其他人吃呢?”
“你決定吧!”為了讓她明白他心里的不高興,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走出禮堂。
顧綾琦將技薩分給每一個人吃,但自己卻一口也沒吃,忙著隨安爾杰出去。
看著他不開心的抽著煙,她心中原本對他的惱火頓時化成煙霧,隨風(fēng)飄散。
“還不快去吃點(diǎn)東西,待會兒又胃痛了!彼林ひ粽f。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的沉默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拔抑牢艺f錯話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我一時的過錯嘛!”
如果不原諒她,他還會擔(dān)心她鬧胃痛嗎?他又重重的吸吐了一口煙,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可以少在乎她一些,這樣他也不必如此痛苦掙扎了。
顧綾琦趁他不備,將他手指中的煙搶走,并用腳踩熄,丟進(jìn)垃圾筒。
“我不喜歡你抽煙。”
“你不喜歡,我以后都不抽;但我不喜歡的,你是不是也不會去做呢?”他瞅睇著她。
“其實,我原本也不想演舞臺劇的,但是,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能爽約,你也不想讓我難做人吧!”她知道他不開心的原因,急著解釋。
“但我真的受不了高端明抱著你、看著你的模樣,你知不知道,每次見到他對你稍有親昵的動作時,我就要抓狂。”
“那我盡量和他保持距離好了!彼睦锾鹱套痰,他的話證明他很在乎她。
“怎么保持距離?除非你不是茱麗葉!彼氣的回了一句。
“我是茱麗葉,但我的羅密歐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這么說,你開心一點(diǎn)了沒有?還生不生氣?抓不抓狂?”她笑睇著他。
“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他伸手摟住她纖細(xì)的腰,“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失控到這種程度。我要一個承諾!”
“什么承諾?”她嬌嗔地問,垂下羞紅的臉。
“你心里明白!彼衅鹚南掳,要她看著他,“我要聽你親口說。”
對著那雙如沉夜的深眸,顧綾琦的靈魂彷佛被吸了進(jìn)去,她發(fā)現(xiàn)他已成功地拆除她心中的那一道墻,進(jìn)駐她的內(nèi)心深處。
“你確定要我說嗎?我告訴你,我一旦說了,你這輩子就甩不掉我,你最好想清楚,我不想你以后后悔!彪m然她說得有條不紊,但她的聲音明顯地微顫。
她說得純稚、可愛,令安爾杰心里升起想憐愛、疼惜她,想要她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他重重地點(diǎn)著頭!拔乙呀(jīng)想得很清楚了!
顧綾琦的心頓時飄了起來,踮起腳尖,怯怯的吻住他的唇,勇敢地許下承諾。
其實,她早已無法欺騙自己,她是對他動了心、動了情,只是,在明白自己對他的情感后,她卻仍覺得不安,這幸福會不會最后變成泡沫或幻影呢?
爭執(zhí)不會破壞感情,反而增加彼此的認(rèn)識與了解。
這就是顧綾琦此刻心中的想法,即使安爾杰又為了她住處的安全性與她有了爭執(zhí),但她卻不覺得不開心,反而有種被關(guān)心的喜悅包圍著。
“你別擔(dān)心,我住在這兒不是一天二天,也沒聽過這里發(fā)生過什么事,再說我有租約,違約可會被罰款的。”她試著安撫他。
“罰款由我付好不好?這里給我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況且你又一個人住,門板又薄,鎖也不牢靠,教我怎么放得下心?”
“好吧!如果你不放心,那我明天加道鎖,再不就多找一個室友;如果你仍不放心,那我就找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室友,這總行了吧?”她故意說笑。
他瞪著她,“如果有男室友,也只能是我!”
“我就知道你心懷不軌!”她戲謔地睨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搬,那明天我就搬過來跟你住!彼目跉夂軋远。
“不行!”她思想很保守的,“除非結(jié)婚,要不然我不會跟異性住在一塊兒。”
“那我們就去結(jié)婚,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們就去注冊!”他相信一旦消息傳回去,他的父王和母后一定會雀躍不已。
“你自個兒發(fā)瘋,我才不陪你一塊兒瘋呢!”她對婚姻大事可是很慎重的,“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好累,想洗個熱水澡,然后回床上好好睡一覺!
“這算是對我的邀請嗎?”他調(diào)侃地睇著她,“我很樂意接受這么誘人的邀請,還可以免費(fèi)為你刷背、按摩。”
“我奉送你一句話:早睡早起身體好!眱扇苏f話的同時,已來到她住處的門口。
顧綾琦從包包內(nèi)掏出一把鑰匙,開了鎖,門把輕而易舉地轉(zhuǎn)動了。
看來,真如安爾杰所言,這鎖是不夠牢靠,明天得叫鎖匠來加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