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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辣翻天 第一章

  今天是注冊日,趙小冬在送完報紙后,便騎上她那輛破鐵馬,優(yōu)閑地往校園前進(jìn),她準(zhǔn)備在中午以前把注冊以及有關(guān)選課的一些事宜辦妥,下午她還得趕回書店上班。

  趙小冬長得雖然稱不上美艷,但卻有種獨特的氣質(zhì)。而且她念的可是臺灣的一流學(xué)府--臺灣大學(xué)。更了不起的是,她所就讀的科系是臺大理工學(xué)院中的大熱門。

  暑假過后她將升上大二,升級讓她最興奮的事,便是可以搬出規(guī)矩一大堆的臺大女生宿舍,打工時間可以不用再受到門禁的限制。這還得感謝她的好朋友宋海茗有個有錢的爸爸,租了一層公寓讓她分租。

  小冬到學(xué)校時還不到八點,而學(xué)校要八點半才開始受理注冊。因此,校園內(nèi)只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四處游走,不復(fù)平日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  

  原本今早只辦理注冊,下午一點半才開始辦理選課事宜。不過,小冬可沒打算在此耗上一整天的時間,她只向老趙請半天假,因此,注冊選課勢必得在早上完成。而仗著她與系辦公室各教授、助教之間的良好關(guān)系,應(yīng)該可以獲得通融。

  停好她那部殘舊不已的破鐵馬后,由于時間尚早,她索性坐在體育館前的樓梯上,專心研究起她所精心設(shè)計的課表,重新瀏覽、詳細(xì)核對有無不當(dāng)之處。

  由于小冬所坐之處身后恰好被一個枝葉茂密的大盆栽擋住,由體育館正門出來之人并不易察覺嬌小的她正隱藏在那兒,于是……危機(jī)便發(fā)生了。

  由于小冬太入神,未察覺有人靠近。她看表,已差不多時間,便匆忙起身,尚未搞清楚怎么一回事時,砰的一聲,兩聲哀號相繼傳出……她從原本的坐地式變成了狗爬式,直摔到了樓梯下。還好階梯只有四五級,不致摔死人,不過在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的情形下,此種跌法也真夠瞧的了。

  另一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也跌坐在樓梯上。他手中的桌球拍與整盒的球因強(qiáng)烈的撞擊而散落在各層階梯,似乎為這場飛來橫禍做見證。

  小冬疼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地直起身,試圖想弄清楚是什么樣的龐然大物能撞得她七葷八素。她邊忙著揉搓發(fā)疼的腳,邊用眼角搜尋答案。

  只見一名身高「很高很高」的巨人正彎腰撿拾散落一地的桌球,口中還不時傳出陣陣咒罵聲。說「巨人」是夸張了些,但以趙小冬超迷你的身高而言,任何高一點的人對她來講都可以稱之為很高很高。

  聽著他一陣陣的咒罵,小冬的神智恢復(fù)了不少。她睜著眼,不明白他怎么能夠在撞倒人之后,還能理直氣壯地咒罵自己倒楣。

  石磊悶著氣,彎下腰撿拾散落四處的桌球,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瞥向在一旁瞪大眼睛,傻楞楞的趙小冬。一時無明火起,他停下了動作,轉(zhuǎn)而以手抱胸,用倨傲的神情、灼人的目光、咄咄逼人的語氣,冷冷的開了口:「撞了人不開口說聲抱歉也就算了,最起碼也該替別人把東西撿起來!」

  小冬眨眨眼,眼睛睜得大大的,繼續(xù)她無言的瞪視。

  而她的瞪視,顯然令石磊誤解。

  從小到大,由于他出色的外表與高人一等的身材,再加上從小學(xué)到高中均保持全校第一的傲人成績,因此在成長過程中,他一直是女孩子注目的焦點。此種情況延續(xù)到了大學(xué),他考上土木系之后,更為嚴(yán)重。女孩子看到他似乎永遠(yuǎn)只有兩號表情,不是傻楞楞如趙小冬般直視著他,便是含羞帶怯、沈默面不知所措。顯然,他把小冬無言的瞪視誤解為第一種。

  只見石磊發(fā)出輕蔑的冷哼聲,不屑地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撿拾其余尚躺在地上的桌球。對于主動露出對他感興趣的女孩,他向來敬而遠(yuǎn)之。他無權(quán)阻止別人對他感興趣,但保持距離的權(quán)利總該有吧!

  很快地便把整盒桌球拾回,石磊背起了背袋,瀟灑地轉(zhuǎn)了身,看也不看趙小冬一眼便要離開。

  一旁的小冬雖納悶,不過,腦袋中原本清晰的思路總算及時恢復(fù)過來,她出聲喊住了他:「喂!」

  石磊聞聲,下意識地站住,不過似乎沒有轉(zhuǎn)身的打算。

  小冬聳聳肩,不甚在意地道:「你有沒有念過『公民與道德』或是『生活與倫理』?」口氣中充滿譏諷。

  石磊倏地轉(zhuǎn)過身,為她突出此問感到不解。夾帶幾分好奇,他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

  只見小冬反倒賣起了關(guān)子。她從容不迫地把背包收拾妥當(dāng),信步走到石磊面前,仰起頭,用極揶揄的話氣不疾不緩地說:「如果曾經(jīng)念過,你不會連誰撞倒誰都搞不清楚,也不會連一點對人的基本禮貌都不懂。虧你長得人模人樣,唉!可惜生活規(guī)矩這么差!菇又故意做出惋惜的嘖嘖聲,在石磊臉色愈來愈綠前從容地離開他的視線。

 。

  由于剛才的意外耽擱了一些時間,趙小冬到達(dá)綜合大樓時,已排了長長一串等候注冊的人潮,她咕噥了一聲,趕緊排到人潮中。

  在辦妥瑣碎繁雜的注冊手續(xù)、趕到系辦公室時已近十點半。還好,由于小冬優(yōu)異的成績使然,助教對于她提早選課一事,均給予她最大的方便。但在把一切事宜搞定之后,已快十一點半了。

  她爭取時間、以跑百米的速度拼命地踩著鐵馬往前,腦海中閃的只有一個念頭--沖、沖、沖。

  今天可是她最后一天上班,也是領(lǐng)薪水的日子,她絕不可以遲到,否則老趙又有挑她毛病的借口了。

  她拼老命般地騎,不斷頻頻看表,腦中把今早撞倒她的那個人詛咒了兩萬遍。她暗暗下了決定,要是今天她因遲到而被扣錢,她一定要那個家伙賠償她所有的損失!

  還好,及時在打卡鐘跳過十二點時打了上班卡,氣喘不已的她此時才松了一口氣。  

  趕是趕上啦!不過,為了趕時間沒空填滿五臟廟,是最大的遺憾。

  然而,忙碌的工作使她無暇去思索饑餓的問題,等她意識到「食」的問題時,已快接近晚餐時間了。忙碌的時候不覺得餓,一空閑下來,肚子發(fā)出的咕嚕聲馬上傳達(dá)到大腦表示抗議。

  好不容易熬到十點鐘下班,小冬領(lǐng)了薪水后,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提供她兩個月鈔票的鳥地方。

  騎在回家的路上,摸著口袋中的鈔票,她心中有著無比的滿足。她實在愛死了鈔票握在手中那種厚實的感覺!

  今晚,她決定好好的稿賞自己。

  在一家熟悉的店門口停下,小冬為自己買了一桶瑞士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從小她就不喜歡甜食,尤其討厭巧克力,但瑞士巧克力口味的冰漠淋是唯一的例外,她幾乎愛它成癡,每個月她總?cè)滩蛔∫I幾球來解解饞。不過,她倒也挺能節(jié)制的,非得等到領(lǐng)薪日才舍得花錢。畢竟對于她這種窮學(xué)生而言,冰淇淋是一種奢侈品,平日是消費不起的。

  趙小冬抱著冰淇淋和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公寓。

  一開門,里頭的亂象令她張大了眼。

  只見零食成堆地散在桌面上,室友宋海茗與丁百柔兩個女人各占據(jù)沙發(fā)的兩邊,手中各握著一包零食,眼睛則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視。最夸張的是,宋海茗眼角還垂著兩滴淚,有隨時奪眶而出的準(zhǔn)備。

  沒有人發(fā)現(xiàn)趙小冬已經(jīng)回來,兩女的視線仍然一動也不動地沉迷于電視中。

  這兩人鐵定又在看港劇了,小冬搖搖頭,沒理會她們,抱著剛買的冰淇淋徑自回到自己房間,準(zhǔn)備大快朵頤,奸好享受一頓冰淇淋大餐。

  她實在搞不懂這兩人,電視有什么好看的,浪費時間又浪費精神。把看電視的時間拿來打工賺錢,多好!她們就是太好命了,吃米不知道米價,不知人間疾苦,真是米蟲兩只、寄生蟲兩條、社會國家的敗類!

  人間美味正享受到一半,客廳傳來的窸窣聲引起她的注意。小冬推開門一探究竟,一到客廳,眼前的景象便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兩個女人眼眶紅紅,竟為電視中的劇情頻頻拭淚。她所聽到的窸窣聲原來竟是兩人吸鼻子的聲音。

  這已到小冬所能忍受的極限,她對著兩人吼道:「拜托!你們兩人有點出息好不好?」

  竟然沒反應(yīng)!

  要不是電視螢光幕此時剛好打出「未完待續(xù)」的字樣,兩人的魂魄恐怕很難回神,也不會注意到趙小冬的存在。

  海茗用略帶鼻音的聲音對她道:「冬,你回來啦!剛剛那部戲好感人喔!你沒看到真可惜!拐f完還揉著眼睛擤著鼻子,與丁百柔討論剛才的劇情內(nèi)容。

  顯然她倆并未聽到她剛剛的質(zhì)疑,小冬翻翻白眼,索性盤腿坐到沙發(fā)上,繼續(xù)用湯匙挖著冰淇淋,不再理會她們。

  與宋海茗的討論剛落個空檔,眼尖的丁百柔瞟見小冬手中的冰淇淋,突以極驚人的速度沖過來,搶走小冬手中的桶子后,再以極快的速度送了一口進(jìn)入口中。「好呀!小冬,買了冰漠淋竟然獨享,太不夠意思了吧!」她含著冰漠淋,口齒不清地說著。

  「你餓死鬼投胎!」小冬不悅地嚷著!改銈儞е娨暰惋柫,哪還有心情注意到渺小的我。 

  丁百柔回她一個鬼臉,挖著冰淇淋。原本她并不好此味,但受到小冬的感染后也變得愛不釋口。

  「嘖!嘖!一毛不拔的趙小冬今天怎么舍得花錢哪!領(lǐng)薪水!」丁百柔就是嘴賤。

  小冬高傲地抬起下巴,「姑娘我今天高興,不行嗎?」

  丁百柔撇撇嘴,看在冰淇淋的份上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

  兩人一向話不投機(jī),此種相處模式看在宋海茗眼中已是見怪不怪了。

  心細(xì)的海茗這時也注意到小冬額頭上的瘀傷了。她關(guān)心地道:「冬,你的臉怎么了?怎么弄成這樣?」

  聽到海茗的詢問,丁百柔也好奇地瞥了小冬一眼。

  小冬則是攤攤手,順手抄起桌面上的零食,不甚在意地聳肩道:「沒什么啦!今早不小心被一頭豬撞到,如此而已!

  海茗還是不放心地再追問:「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呢?很痛吧!要不要我?guī)湍闳嗳、擦擦藥??br />
  小冬還未來得及回答,丁百柔立即搶白道:「安啦!小冬壯得跟頭牛似的,死不了的!」

  這個死女人,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損她的機(jī)會。看在今天姑娘我領(lǐng)薪水高興的份上就饒你一次!小冬塞了一塊豆干進(jìn)入嘴里,不想與丁百柔一般見識。

  不過,丁百柔說的也是實話,小冬瘦歸瘦,從小到大她可是健康寶寶一個,她總認(rèn)為窮人是沒有資格生病的。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撞你的?」末海茗似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打算。

  「不知道!剐《偃艘粔K豆干到嘴里。「那種沒知識又沒常識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干什么!」

  一旁的丁百柔忍不住又插嘴道:「那肯定不是帥哥,否則你一定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又不是花癡,他長得帥不帥干我屁事!」她言下之意,似乎意有所指、拐彎罵人。

  丁百柔焉有聽不出之理,她立刻反擊:「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像你這么粗魯又沒氣質(zhì),就算你在帥哥面前晃上一百次,大概也不會有人記得你!」

  她的揶揄把小冬斗嘴的興致給勾了出來,小冬立刻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就是有你這種沒大腦的大花癡在背后盲目崇拜,那些自以為是的無聊男子才會這樣囂張!共恢趺吹模X中閃過今早那張跋扈的臉,她的口氣不自覺地加重。

  「這是你偏激,愛美是人的本性,欣賞美的事物有什么不對?」

  「像你這么濫情,跟花癡有什么不同?」

  「你……你干嘛涉及人身攻擊?」丁百柔動了氣,她放下冰淇淋,指著小冬的鼻子質(zhì)問。

  「我只不過把事實講出來而已!

  「趙--小--冬!」丁百柔站起來大吼了一聲。

  「干嘛?我又沒耳聾,吼那么大聲做什么!」小冬連眼都懶得抬,無視于她的怒氣。

  她一向?qū)Χ“偃岬男袕接兄T多不滿,尤其對于她盲目迷戀帥哥一事更是不以為然。平日她忙于打工,對她的「病態(tài)」行為,一向眼不見為凈,兩人很有默契,從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丁百柔不來惹她,彼此倒也相安無事。

  看著兩人逐漸升高的火氣,宋海茗不假思索地橫在兩人中間,鎖著眉看著兩人,「我不懂你們?yōu)槭裁匆灰娒婢鸵臣?斗斗嘴也就算了,不要把場面弄得這么僵嘛!」好個宋海茗,連罵人的聲調(diào)都是這么優(yōu)雅。

  「誰愛跟她吵!海茗,你評評理,她怎么可以那樣說人家?」丁百柔泫然欲泣地拉著宋海茗的衣袖,眼淚已然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又來了!小冬不耐煩地翻翻白眼。每次丁百柔說不過她便來這一招。她實在不懂,為何男孩子都喜歡吃這一套,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不嫌煩嗎?

  最夸張的是,丁百柔與宋海茗竟同被選為外文系最有氣質(zhì)的兩朵花,真是……。宋海茗倒還頗名副其實,但丁百柔……她那個樣子壓根兒與氣質(zhì)兩個字劃不上等號。最有氣質(zhì)的花?笑死人了!她嚴(yán)重懷疑外文系那些娘娘腔的家伙是不是全患了青光眼?

  趙小冬正想開口再反擊時,宋海茗乞求的目光讓她悶悶地把話給吞了回去。

  海茗知道小冬一向就看不慣丁百柔的交友情形,而以她那種不知道「輸」字怎么寫的個性,丁百柔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再說下去,情況鐵定更糟。

  還好小冬頗識時務(wù),為免讓海茗難做,她故意舉起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覆辉缌,不早了,我看還是睡覺去,免得讓眼淚給淹死!

  見她離開,丁百柔哭得更委屈了。她淚眼婆娑地擦著眼淚,望著海茗道:「我真的有如小冬所說的那樣不堪嗎?」

  宋海茗嘆了口氣,別人的行為她不便評論,畢竟一個人的價值觀不是別人的主觀意識可以衡量的,冬冬實在不應(yīng)該擅自批評。她柔聲安慰道:「你別太多心,冬她也沒有惡意,氣頭上講的話你不要認(rèn)真。」

  丁百柔動作夸張地擤擤鼻涕,泄憤似地把衛(wèi)生紙用力丟向垃圾桶,邊罵道:「死小冬,臭小冬,自己缺點一大堆不好好檢討,還敢說別人!」

  宋海茗見狀,微笑地拍拍她的肩頭!竸e氣了!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到學(xué)校,早點睡吧!」

  「那這些東西怎么辦?」丁百柔嫌惡地指指散落桌面的那些已開、半開及未開的零食。

  「我來整理就好,你去睡吧!」

  「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你!棺彀碗m然如此說,但她卻一副理所當(dāng)然地轉(zhuǎn)身,留下凌亂的桌面回房間,在經(jīng)過小冬房門時還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

  聽到丁百柔的腳步聲經(jīng)過房門口后,小冬立刻開門,往正跪坐在地上、默默收拾滿桌凌亂的宋海茗走近。

  在距海茗約有一步寬的距離時,小冬雙手抱胸站定,「我就知道最后這些東西一定又由你來收拾!」她頓了頓。「干嘛要這樣姑息她?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被姑息久了,就會成奸啦!」

  海茗朝她微微一笑表示無所謂,又低頭繼續(xù)收拾。她知道小冬的責(zé)備雖嚴(yán)厲,但嚴(yán)厲的背后藏著一顆頗為細(xì)膩的心。

  果然,小冬一腳踢過垃圾桶,不甘不愿地幫著海茗把桌面的垃圾用力掃進(jìn)垃圾桶,氣憤地道:「每次都這樣,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算什么!」越想越火大,丟垃圾的手不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冬,別這樣,是我叫她先去睡的!顾魏\崧暤。

  小冬冶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看著小冬不能認(rèn)同的臉,末海茗唇邊的笑意慢慢擴(kuò)大。

  記得以前念高中的時候,她被同學(xué)推舉為班長,但美其名為班長,事實上,簡直就是班上好人好事總代表,任何煩人的差事,全落到她身上。兩人自高二起雖不再同班,但一向冷眼旁觀的小冬,對于她無條件的付出頗不以為然。雖如此,但每當(dāng)她忙得焦頭爛額時,小冬總會假借各種名義適時地伸出援手。

  她這種與眾不同的關(guān)心方式,宋海茗一直默默放在心里,因為她知道小冬一向討厭別人婆婆媽媽,在她面前言謝只會令她不耐煩。

  有了趙小冬的幫忙,桌面一下子便已清潔溜溜。

  小冬抹抹汗打算回房間洗澡睡大覺,而海茗在她轉(zhuǎn)身前喊住了她:「冬,真的謝謝你!」說完便越過她,趁小冬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前,溜進(jìn)房間里。

 。

  甫開學(xué),一切尚未步上軌道。

  小冬利用初開學(xué)的空檔,找了兩份家教,時間分別排在周一、周二、周四與周五晚上六點半至八點半。而每天早晨除了固定送報紙外,周六與周日晚上則在一家西餐廳做Part-Time。

  她這種不浪費一分一秒的賺錢方式,看在丁百柔眼里,相當(dāng)不以為然,故時常有意無意地出言諷刺。

  小冬也不以為意,反正還是那句老話,有錢賺就好,丁百柔又不是她的誰,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海茗則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深怕小冬單薄的身子吃不消。雖然她不清楚小冬拼命攢錢的目的,但她知道小冬心中一定懷抱著一個理想,而這個理想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達(dá)成。

  她曾不只一次想試探小冬心中之秘密,但小冬的口風(fēng)守得死緊,不論她怎么旁敲側(cè)擊,都徒勞無功。

  其實海茗的猜測一點也不錯,小冬心中的確有個理想,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從來末對人講過的秘密。

  小冬的父親趙建國是一名退役軍人,四十好幾才經(jīng)人介紹娶了小冬的媽。由于她媽嫁給趙建國時才不過二十出頭,在生下小冬后不到半年,便以吃不了苦為由,拿走了趙建國賴以為生的退休金,拋下了尚在襁褓中的趙小冬離去。雖然小冬的媽拋夫棄女,但厚道的趙建國不但不怨她,反而還以她的名字來為小冬命名。

  由于趙建國是一名退役軍人,所以沒有一技之長。為了養(yǎng)活稚齡的幼兒,他白天除了在一家工廠擔(dān)任警衛(wèi)外,晚上還得背著小冬四處打零工賺錢,日子辛苦自不在話下。曾經(jīng)有人建議趙建國不如再續(xù)弦,小冬也好有人照料,畢竟一個大男人要照顧一個小嬰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有了前車之鑒,趙建國說什么也不肯再娶,除了一朝被蛇咬的心理作祟之外,聽多了繼母虐待前妻孩子的情事,他也怕小冬將來受委屈。

  趙家的生活一直到小冬上了高中后才漸漸改善。由于她的成績好,年年可拿獎學(xué)金之外,她也申請住校,而趙父則搬進(jìn)工廠的單身宿舍。少了一筆房屋租金支出,生活才得以有喘息的機(jī)會。而在小冬的堅持下,趙建國辭去了多份兼差的工作,專司警衛(wèi)一職。

  多年的租賃生涯,小冬知道父親一直有個心愿,他想要有一間真正屬于父女倆的房子。為了幫父親在有生之年達(dá)成心愿,她把握住每一個打工機(jī)會,省錢攢錢,希望讓父親能夠了卻心愿。

  有了這個信念在背后支持,她忙得十分起勁。她不在乎別人在背后怎么說她,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攢到錢,任何閑話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

  這天,小冬與海茗約好一同午餐。

  由于近日她忙著打工,海茗又忙著社團(tuán)迎新的事,因此,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兩人實際碰面談心的機(jī)會并不多。

  約好在中餐部門口碰頭。小冬先到,等了一會兒,才見海茗氣喘吁吁的跑來。

  「冬冬,不好意思,社團(tuán)臨時有事,一下子走不開!

  「沒關(guān)系啦!反正我也沒有等很久。走吧!我肚子好餓!

  海茗點了一下頭,她知道小冬最禁不起餓肚子。

  由于正當(dāng)用餐時間,餐廳內(nèi)人滿為患。好不容易輪到她們點完餐,但放眼望去,竟找不到空位。

  小冬眼尖,瞄到前方一處空桌,當(dāng)下便叫住四處找位子的海茗:「海茗,那邊有位子,我們快去搶!顾氏韧兆狼斑M(jìn)。

  隨后而來的海茗則有些猶豫地站在桌前!付@個位子好像有人坐了耶!」她騰出一只握餐盤的手,指著桌上的書。

  小冬不甚在意地瞄瞄桌上的書,隨手把用來占位的課本推到一邊,扒開竹筷準(zhǔn)備大快朵頤。見海茗不動,她又加了句:「坐下來啦!先坐先贏,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原本尚有些猶豫的海茗在聽到小冬的話后,只好略有顧忌地坐了下來,才拿出竹筷,前方傳來的質(zhì)問便令她停下了動作。

  「對不起,這是我們的位子!拐Z氣聽來有些霸道。

  海茗輕聲叫了聲「冬」,示意她身后的人正出聲抗議她們掠奪他們的位子。

  小冬假裝沒聽見,繼續(xù)享用她的美味午餐。

  見她們沒有移動的意思,對方再重復(fù)一遍剛才的話,而口氣已轉(zhuǎn)為不耐。

  小冬仍舊沒有讓位的意思,依然不為所動地繼續(xù)她先前的動作。

  海茗不知所措地望著小冬,但小冬仍是不看她。站在小冬身后之人似乎也失去了耐性,又再度開口:「喂!這是我們的位子,請你們讓開好嗎?」句子雖合乎文法,但語氣中仍可聽出強(qiáng)壓抑的怒氣。

  他的怒氣也惹毛了小冬,她兇巴巴地道:「你憑什么說這是你的位子?有什么證據(jù)?」講話的同時她轉(zhuǎn)頭望向身后,這一望之下,怒火更是燒得三丈高。

  原來是他!那個沒念過公民與道德的家伙。

  看對方的神情,似乎也認(rèn)出了她,而他接下來的話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原來是你!

  「原來是你!剐《不亓艘痪洌盅a充道:「我還道是什么沒水準(zhǔn)的人會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占位子,原來又是你這個家伙!」

  石磊的臉色微變,他寒著臉道:「這是我們的位子,請你讓開!箍跉獬錆M了不容反駁的霸道。

  「笑話!桌子又沒寫名字,憑什么說是你的!」

  「那是我的書,我們早就到了。」石磊指向桌面。

  「書是你們的又怎樣?要是我每一張桌子都擺一本書,是不是就表示每一張桌子都是我的,別人都不許坐?」小冬說著,人也站了起來。而宋海茗亦緊張地跟著起身。

  「你別強(qiáng)詞奪理!故谄凵砩锨埃c小冬進(jìn)一步理論。

  小冬毫無懼色地冷哼了一聲,眼中充滿不屑,她最討厭別人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來占人便宜了。

  與石磊一道的沈天威為免事情越演越烈,在石磊出言相激前便以更快的速度擋在兩人中間,企圖將氣氛緩和。「阿磊,算了!我們另外再找個位子不就得了,何必為這種小事生氣!」

  呆立一旁的海茗也趁機(jī)拉拉小冬的衣袖,希望她也能退一步。

  兩方當(dāng)事人則各把臉撤開,看得出雙方互不妥協(xié)的態(tài)度。

  沈天威拿起石磊的餐盤,并推了推他,「算了,阿磊,我們走吧!那邊還有位子。」

  石磊面有不甘地接過,與沈天威離開現(xiàn)場。而一場風(fēng)波也總算暫時劃下休止符。

  等到他們兩人走遠(yuǎn),海茗重新坐下來后,便對著小冬嘆了口氣,「冬,這次是我們不對,我們不應(yīng)該搶人家的位子!

  「笑話!他們用書本占位子難道對嗎?」

  「話是沒錯,可是……」

  「別再可是啦!飯都涼了,快吃啦!下午第一節(jié)你不是有課?」

  被小冬一番搶白,海茗也不再說什么,只是低下頭默默地吃飯。不過,她還是覺得錯的人是她們,畢竟這樣做實在有失風(fēng)度。

  趙小冬其實也不是非得坐這個位子不可?墒撬龑嵲跉獠贿^那家伙盛氣凌人的樣子,只是長得好看一點,了不起呀!

  不遠(yuǎn)處,一臉鐵青的石磊不發(fā)一言地坐下來,看得出火氣不小。

  一旁的沈天威忍不住開他玩笑:「想不到一向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的石磊,竟然也會栽跟頭!

  石磊惡狠狠地瞪了沈天威一眼,這家伙難道看不出來他已經(jīng)快要氣死了嗎?還敢拿他開玩笑?

  「說真的,你認(rèn)識那個女生?你們是不是有什么過節(jié),她簡直當(dāng)你像殺父仇人一般!股蛱焱侏M地說。

  石磊揚了揚眉,寒著臉把那天的意外說了一遍,聽得沈天威哈哈大笑不止。

  石磊不悅地瞪大眼睛,等待著沈天威的解釋。

  沈天威邊笑邊開口:「天呀!這個女生太有個性了!難怪她剛剛那么說你,原來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哈哈……」

  「喂!拜托你好不好,請你先搞清楚誰是受害者,OK?」

  「不是我說你,阿磊,事情過了就算了,何必耿耿于懷!」

  「耿耿于懷的不是我,我沒有那么沒風(fēng)度!故跒樽约旱牧鲛q白!附裉炫c那天完全是兩回事,她太過分了!」

  「其實她說得也沒錯,我們占位子本來就不對!股蛱焱潇o地分析。

  石磊不以為然地悶哼了一聲,表示抗議。

  見石磊拉下臉,沈天威適時地轉(zhuǎn)移話題,「算了,不談這些。聽說你又接下吉他社社長的位子?」

  「我是迫不得已的,他們簡直是趕鴨子上架!埂杆麄儭怪傅氖羌绲纳鐔T。

  「算了,既然他們那么支持你,你就勉為其難吧!」沈天威安慰好朋友。他并不是吉他社成員,對吉他也一竅不通,但由于石磊的關(guān)系,他與吉他社的成員都非常熟稔。因此,他深知石磊在該社的影響力;他還知道,社員中不乏為獲得他的青睞而加入者,石磊的魅力可見一斑。

  「難道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石磊自嘲道。

  「好像沒有。」沈天威聳聳肩,舀了一口飯送進(jìn)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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