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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 第四章

  「船醫(yī),能不能請問你,嘴碰嘴是什么意思?」

  砰!重物落地聲。

  最近船上的醫(yī)療室常會發(fā)生突如其來的怪聲,有時是玻璃瓶墜地,有時是嘩啦啦藥丸滾動的聲音,有時是放屁似的噗哧聲。

  不過以桌椅翻動的聲響最為厲害,船板為之震動,連門外走動的游客都能感受得到,以為門內(nèi)有驚人事故傳出,不免好奇的探頭一望。

  通常他們都會看見一個身穿唐裝的可愛女孩,面有不解地坐在船醫(yī)面前,而在醫(yī)療室的人或是船醫(yī)本人突然掉了東西。

  就像此刻摔成兩截的聽診器一樣,聽筒一端在桌子底下,另一端則因風(fēng)浪起伏而滾向門邊。

  航向公海的豪華大游輪破浪前進,載滿一船的新人和賭鬼與深藍的海洋同行,天海共一色連成一線,氣象萬千變幻莫測。

  有人輸錢,有人贏錢,有人歡天喜地,有人愁眉苦臉,形形色色的臉譜交織出現(xiàn)代人的縮影,酸甜苦辣澀五味俱全的演繹出人生。

  但最悲慘的不是這些花錢尋歡的大爺,而是一日數(shù)次受驚的白袍男子。

  「船醫(yī),你要不要緊?」她的問題有那么難嗎?怎么每個人都聞之色變。

  新來的船醫(yī)年紀并不大,大約三十歲左右,是個來自上海的東方人,狹長的鳳眼往上勾,俗稱桃花眼,深受女性的歡迎。

  但他的鳳眼不像一般細細小小的瞇瞇眼,一笑就瞇成一直線的叫人找不到眼睛的位置,而是亮且有神,近乎杏眼的那種。

  只是眼角上勾把一雙大眼拉長了,以東方人的眼光絕對稱不上俊帥,可是看久了卻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不……不要緊,我沒事。」又要換一副眼鏡了,這是他上船以來損壞的第三副眼鏡。

  看著彎曲變形的鏡架真是欲哭無淚,多來幾次這種無妄之災(zāi),他當船醫(yī)的薪水恐怕不堪支付。

  「那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尋寶嗎?」白小兔彎下身一瞧,不懂他東摸西摸在摸什么。

  不是趴,是跌,受到驚嚇!肝以谡衣犜\器,好象掉到……」

  身首分家。

  「你腳底有一個,我?guī)湍惆蚜硪粋拿回來!惯诉诉耍荒_前一腳后用跳的。

  「感……感謝妳哦!我會好好地安葬它們。」譬如海葬。

  扶著腰撐著桌角起身,年輕的船醫(yī)蘇曼莫可奈何的說道,他想船上多來幾個像她一樣好學(xué)好問的「傷患」,他可以提早申請退休了。

  理由是精神傷害和驚嚇過度,相信所有人都會同情他的處境。

  「不用啦!只要你跟我解釋嘴碰嘴是什么意思就好,我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來!购每鄲绤!晚上翻來翻去都睡不好。

  砰!又有人跌倒,門外一位紳士打扮的老人家若無其事的起身,拍拍膝蓋上的褶痕緩步離開。

  原來不是只有他會被嚇到,同病相憐的人還真多。蘇曼幸災(zāi)樂禍的一瞄眼前女孩。「妳不知道?」

  「知道還用得著來問你嗎?我又不是吃飽飯閑著。」她廚房里還有好多工作沒做,忙得不可開交。

  若是一般人用她這種語氣詢問,人家一定會說傲慢,可是由她說出可知是真的不懂,而且是抱著虛心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前來,讓人不好意思拒絕的為她解惑。

  「妳應(yīng)該先去問其它人,他們會給妳滿意的解答!咕褪遣灰獊韱査幌胱寗e人笑。

  回答得好人家認為是理所當然,因為他的身份是醫(yī)生,有關(guān)「醫(yī)學(xué)」方面的問題理該無所不知,不會被短短的一句話考倒。

  反之大家會嘲笑他醫(yī)術(shù)不佳,連個小問題也無法令人滿意,辜負大家對他的信任和愛戴。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船醫(yī)而不是十項全能的超人,總有力有未逮的時候,要求過高他也會負荷不了,像常人一樣頭暈?zāi)X脹。

  尤其是她出現(xiàn)門口的當頭,他的血壓就會開始升高,額頭盜汗手心發(fā)冷,隨時隨地提防她的驚人之語。

  「我問了呀!但他們只會一直笑。」大概聽不懂中文吧!微笑是國際禮儀。

  是他也會笑,如果不是剛好跌下椅子的話!笂吀鷱N房的福嬸不是感情極好,為什么不問她呢?」

  女人的問題由女人回答較妥當,他的心理醫(yī)生執(zhí)照是租來的,提供不了心理咨詢的服務(wù)。

  雖然她還達不到女人的境界,但總有一天會是女人。

  「她在生我氣,不肯理我!苟宜膊荒軉査蝗凰龝荒硞惡劣的大廚斷糧。

  蘇曼好奇的揚揚眉,很想聽聽她又令誰成為受害者。「她為什么生妳氣?」

  「因為我這雙手。」她高舉光滑柔細的手,上面一顆水泡也沒有。

  「手?」咦,好得真快,他的藥膏有那么好用嗎?待會得查查是哪一個牌子,也許日后用得到。

  其實白小兔除了第一天抹船醫(yī)給的軟膏外,其它時間用的全是自己從蔬菜里調(diào)制的特效藥,兼具美白、去疤、消腫和生肌護膚的功能,抹上幾回就好了。

  兔子有個本能就是受了傷會自己找藥來敷,很多的植物內(nèi)都含有治療的藥性,她閉著眼睛一嗅就能找到所需的材料搗成藥。

  若說除了搗蛋外她還有什么才華的話,大概只有熟知藥理這項,她擅長搗藥。

  「對呀!就是這雙手,它讓我過得非常幸福!挂蛩D(zhuǎn)運,也因它倒霉。

  「幸福?」蘇曼從醫(yī)柜中取出一副新的眼鏡戴上,非常不幸福的皺起眉。

  為什么她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前后邏輯不連貫讓人一頭霧水,手和幸福有何關(guān)系?

  也許有病的人是他,應(yīng)該找個醫(yī)生來瞧瞧。

  「因為我跟福嬸說,大胡子廚師過度奴役我才導(dǎo)致我手受傷,后來知道我騙人的福嬸就氣得說我下是乖小孩,好幾天用她胖胖的屁股對著我。

  「不過呀!我是因禍得福耶!十分幸福的不用再吃油得會讓人跌倒的雞腿!

  「喔!」原來如此。

  「你不要只是喔嘛!你還沒告訴我嘴碰嘴是什么意思!灌!他的嘴沒有毛,應(yīng)該不會刺刺的。

  一位年輕少婦走過醫(yī)療室門口聽到這句話,哎呀一聲像閃到腰似的斜著走。

  蘇曼干笑的翻翻病歷表,假意忙碌,「我很忙,妳可不可以等一下再來。」

  「忙?」白小兔看看無人排隊等候的四周,問了一句令他差點捏碎眼鏡的話。「船醫(yī),你是不是有痔瘡?」

  一支原子筆當場在他指間折成兩段!笧槭裁磰厱J為我有痔瘡?」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健康得很。蘇曼臉上有著溫和的笑,但心底可是拚命的吶喊,只差沒脫下褲子證明清白。

  「我看你眉頭一直皺著,好象在忍耐什么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得太明顯。」因為是難言之隱,所以羞于啟齒。

  原來妳看出來了,可是解讀錯誤!覆唬沂茄劳,臼齒發(fā)炎。」

  「噢!是牙齒痛呀!你早點說,我這里有藥喲!」脆脆脆……她往口袋一摸,拿出一顆很臭的黑藥丸,用不知名的葉子包著。

  不過被擠壓得有點變形,看起來像捏扁的貓屎。

  「不……不用了,我剛吃過消炎止痛的藥,妳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蘇曼嚇得臉微白,背貼著椅子敬謝不敏。

  開玩笑,沒病亂吃藥還得了,一吃下去說不定沒事變有事,醫(yī)生成病人的反需要救助。

  「沒關(guān)系啦!中藥和西藥混著吃不會有沖突,你吃吃看我們祖?zhèn)鞯牧妓帲苣闼幍矫?br />
  「藥到命除?!」天呀!她拿他試毒不成?

  白小兔舌一吐的尷尬一笑,「不是啦!是藥到病除,我說太快了!

  不管是命除還是病除,他都無福消受。「小兔妹妹,我真的很忙……」

  他話還沒說完,兔子妹已經(jīng)跳起來逼近他的臉,一副凄風(fēng)慘雨的模樣瞪著他。

  「船醫(yī),你其實有便秘吧!」她知道怎么通宿便。

  不知為什么,蘇曼突然覺得她殺氣騰騰!肝覜]有便秘,沒有血尿,也沒有肺氣腫,妳到底想說什么?」

  他當船醫(yī)的選擇是不是錯的?人家舒舒服服蹺起二郎腿喝茶看報紙,還能到甲板泡泡妞和美女玩親親,賭兩把怡情,而他卻得面對狀況百出的她。

  這是什么世界呀!莫非老天在懲罰他預(yù)謀做壞事,所以派她來給點顏色瞧瞧。

  白小兔一臉委屈的揪住他的白袍。「既然你什么毛病都沒有,而且現(xiàn)在一點也不忙,為什么不肯幫我解除困惑?」

  「啊……嗯……這個……」唉!他大概是有史以來最苦命的船醫(yī)。

  「你看吧!我就說你有便秘,嗯了老半天還是嗯不出來!褂胁∫灬t(yī),拖久了變宿疾。

  人家是信任他才來找他耶!不然她干么像劉備三顧茅廬,非要請出臥龍先生不可,就因為他聰明嘛!醫(yī)生又有保守病人秘密的道德。

  至少他沒有像那些大副、二副、輪舵手大笑的走開,還能非常有風(fēng)度地聽她把話說完。

  不過就是有點愛拖泥帶水,不干不脆地讓人心煩,她可是趁紅毛猩猩在休息才有機會偷溜出來,不像他閑得用蒼蠅拍打羽毛球。

  別以為她是神仙就什么都不懂,好歹她也偷偷下凡好幾回,對人間的一切并不陌生。

  只是她是只兔子嘛!看過人家嘴碰嘴,自己卻沒有相同的經(jīng)驗,所以要問清楚才不會被上面罰,世代輪回的回不了天庭。

  「好吧、好吧!我真服了妳。」蘇曼無奈的舉白旗投降,她的纏功令人不敢恭維!笂呄胫朗裁次胰珶o隱瞞的告訴妳!

  「真的呀!你人真好,我要問的是嘴碰嘴……」脆脆脆……脆脆脆……

  「不用重復(fù),我曉得妳要說什么!顾m時舉起手阻止,避免又有人因她的話發(fā)生意外。「嘴碰嘴叫吻!

  「吻?」那是什么東西,可以吃嗎?

  脆……脆……脆脆……

  「那是兩個彼此相愛的人才會有的親密舉動,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口水混在一起就叫吻!惯@么嗯心又易懂的解釋方式她應(yīng)該聽得清楚。

  喔!她有些明白了!肝抑朗裁唇袗劾!可是一定要相愛才能吃口水嗎?我又不愛他!

  「他?!」興致一揚,蘇曼笑咪咪地豎直耳朵想聽八卦。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算是打發(fā)時間,他最喜歡聽和「人」有關(guān)的事情。

  「就是那個他嘛!無緣無故的碰我的嘴,害我像被電電到似全身發(fā)麻,整天做起事來都沒什么勁。」還摔破三個碗、五個盤子。

  嘖!小女生發(fā)情了。「那個他是誰呀?要不要我?guī)蛫呴_導(dǎo)他呀?」

  是昨天割到手的服務(wù)生呢?還是長得帥氣的船務(wù)士?嗯!發(fā)牌員詹姆斯也有可能,他對東方妹妹一向有高度的興趣。

  蘇曼盡猜些和她年紀相近的小伙子,大多在二十歲左右,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定和年輕男孩談戀愛,這叫依常理判斷。

  因為沒有人知道白小兔已是千歲兔瑞,以她的外表給人大概的年齡數(shù)字--十八。

  「不用啦!他已經(jīng)老得不需要開導(dǎo),少罵我兩句就阿彌陀佛了!勾啻啻唷啻啻唷

  「老?罵?」她指的到底是誰,這船上有他所不知道的老變態(tài)嗎?

  腦海中浮起又老又丑、一臉猥瑣的淫穢嘴臉,蘇曼腦中有部媲美計算機的機器,快速過濾他接觸過年滿六十以上的老人資料。

  當然未老先衰的禿頭漢也算在內(nèi),除了廚房他還沒進去過,游輪的每個角落幾乎都被他的腳踩過。

  「呃,船醫(yī),是不是跟人嘴碰嘴都會有麻麻的感覺?」也許她該找別人試試看。

  一瞧見她緊盯著他的嘴不放,小生怕怕的他不自覺將椅子往后移!覆灰欢,妳要跟『對』的人才可以!

  「你不行嗎?」他看起來很好嘴碰嘴的樣子,而且沒有毛擋住。

  凱恩若知曉她嫌棄他的胡子礙事不好吻的話,他可能會考慮捉她浸油鍋。

  「不行、不行,我有口臭又沒刷牙,便秘也還沒好,妳絕對會受不了!顾B連揮手又搖頭表示不適宜,惶恐萬分的想跳船。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惹麻煩,不管是她或是老變態(tài),能避且避是基本原則,他上船的第一要務(wù)可不是沾惹是非。

  何況她也不是他欣賞的類型,他喜歡的是冶艷的成熟女人,而非她這款青澀的小桃子。

  「還有呀,妳為什么一直啃紅蘿卜?從進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啃五根了!苟宜^續(xù)朝第六根奮斗。

  脆脆脆……脆脆……「好吃嘛!你要不要來一口?」

  「謝了,我不是兔子!骨扑缘姆绞竭真令人心驚,她不怕拉肚子嗎?

  不過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她吃東西的模樣非?蓯郏蓯鄣米屓讼氘斔菍櫸锘筐B(yǎng)。

  我是兔子!复t(yī),你真的不要跟我吻一下?」

  「不要!顾麤Q的拒絕。

  「可是我很想碰你的嘴試試耶!」不死心的白小兔直朝他靠,兩人距離不到十公分。

  「我不想!拱Γ∷难凵窈眉冋,讓人好想徹底摧毀。

  蘇曼的眼中閃過一絲邪佞。

  「來嘛,來嘛!我們試一試,反正你又不吃虧,碰一下嘴巴不會爛掉,你是大男人還怕我一只小兔子不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企圖要硬著來。

  「妳不是,我是!

  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頭紅發(fā)的大胡子男大步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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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出是怒氣沖天還是怪她的不解人事,一肚子火悶燒的凱恩不知該吊死她或是先給她一頓好打,免得被她的笨氣死,

  因為傷口發(fā)炎的緣故無法表現(xiàn)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有點在發(fā)燒,所以在吃過自備的退燒藥后才決定小憩一下,順便放她半天假。

  沒想到一覺醒來沒看到人不打緊,還聽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談一則嘴碰嘴的笑話,好象不怎么相信這世上有這么單「蠢」的物種。

  他一聽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只不笨裝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開始滿游輪找人,從她最常會窩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醫(yī)療室外,熟得讓他想殺兔拔毛的聲音從里頭傳出。

  本來他還能饒恕她四處張揚嘴碰嘴一事,反正沒人知道是他蹂躪幼蕊,一笑置之當沒這回事地佯裝不知,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云淡風(fēng)輕的給人忠告,解憂除惑的指點迷津,看到別人滿懷笑容的離去,他會覺得人生不過兩個字而已--愜意。

  可是身處故事當中,他發(fā)現(xiàn)要維持那份泰然并不容易,一個沒注意就會被故事拖著走,失去平常的冷靜而做出一般人都會有的反應(yīng)。

  尤其是親眼目睹她打算強吻船醫(yī)的一幕,該有的理智似乎當機,他忍不住大吼的宣泄心底的無明火。

  「白小兔,我可不可請問妳在干什么?」凱恩盡量心平氣和的問,他自以為自己在笑。

  「我……我……呵呵……我找醫(yī)生看病!购每膳碌难凵瘢诘扇艘!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妳生病了!惯會曉得怕,看來還有得救。

  「哎呀!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我的身體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哪能時時刻刻盯著我!顾室饪葍陕暠硎舅龥]有作假。

  原來是他盯得不夠緊呀!讓她有時間招搖生事。「妳生什么病呀,小兔子,需不需要我推張床來讓妳躺著?」

  解剖床。

  「不用了、不用了,大胡子先生,一般小感冒罷了,吃吃藥就好了!拐嬗袕埓沧屗上氯ィ怕下不來呢!

  「藥呢?」手一伸,他打算接過她的藥袋。

  凱恩的警覺心并未因惱她而喪失,一踏進醫(yī)療室他便察覺有兩道帶著評估意味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判斷不出是善意或惡意之前,他不勉強她喊出他的名字。

  也許是他目前的處境讓他多了一份防心,對任何在這敏感時機出現(xiàn)在身邊的人都抱持懷疑態(tài)度,不輕易相信他們沒有殺傷力。

  除了那只蠢兔子外,幾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備的范圍內(nèi),無法掉以輕心的必須小心隱藏自己。

  「藥在……呃,船醫(yī)那里,他還沒開給我!拱仔⊥镁o張的朝蘇曼使使眼神,拜托他配合演出。

  怎么又是我,我看起來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嗎?「是的,她的藥單還在我手上。」

  一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幾時他也會做善事,普渡眾生,當起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不過隨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當真在計算機上打入藥名,若有其事的裝裝樣子,當一天醫(yī)生就要有一天醫(yī)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時間,還能趁機觀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舉止。

  他對人真的很有興趣,而且越神秘他興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來讓他研究。

  「你是新來的船醫(yī)?」凱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絲連他自己也未發(fā)現(xiàn)的質(zhì)問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當了半個月的船醫(yī),早就發(fā)霉折舊了!剐率轴t(yī)生也算是一種歷練,哪天寫回憶錄時還能添上這段。

  「我以前沒看過你,你打哪來的?」他狀似輕松地和蘇曼聊天,實則打探他的底細。

  「我也沒看過你呀!我是在紐約上船的,你呢?」他的談吐讓他好奇,他實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廚師,感覺不對。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來,跟你一樣在紐約上船!蛊鋵嵥菑呐_灣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輪來到紐約港口。

  兩人的交談簡短又精要,叫人完全聽不出一絲友善,有點諜對諜的探詢著彼此,沒人愿意主動釋出善意。

  戴著眼鏡十分斯文的蘇曼就是一副標準的東方人體型,身材修長帶著書卷味,勾起的丹鳳眼始終都像在笑,讓人不自覺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獷的凱恩則傾向健碩,因為一頭一臉修也不修的紅色雜毛,讓他看起來非常有西方氣息,結(jié)實的身材給人魁梧的感覺,熱情而充滿危險性。

  如果有人要給眼前這種怪異的氣氛下一個標題,那就是--東西方大對決。

  「我們家小兔子煩你照顧了,她一向都不怎么聽話!拱阉脑挳旕R耳東風(fēng)。

  「我們家」這個詞占有欲相當濃厚,意思是直接將歸屬權(quán)劃分,旁人要動她之前得先問過他。

  「不會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見人愛非常可愛,誰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變態(tài)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瞇了瞇,無形的氣勢隱隱散發(fā)!缸詈貌灰,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愛她或是性騷擾!

  蘇曼狀似恍然大悟的彈彈手指!膏!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聯(lián)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緝兇,連這么單純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這個喪心病狂的老色狼還真不是東西!

  一箭命中紅心,凱恩的臉色乍青乍紅,看來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這么形容他的嗎?

  「哎呀!會對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圖淫穢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潔、天真爛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蕩的卑猥豬玀會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緒不能連貫。

  「多謝船醫(yī)你的關(guān)照,我會好好地看牢她,不讓她四處亂跑!谷绻梢缘脑,他會用繩索綁著她。

  「照顧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職責(zé)毋需言謝,希望不會有監(jiān)守自盜的事發(fā)生。」他語重心長的一嘆,暗含諷語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現(xiàn)出原形,破綻百出。

  但是蘇曼的希望不如預(yù)期的并沒有實現(xiàn),他的眉頭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樣是蹙起的,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向同一個方位,而且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對一個胸?zé)o大志、得閑且閑的小懶蟲,他們真的無能為力,因為她永遠不會有什么心機算計人,只會張大她無辜至極的眼旁觀,然后她的錯就會變成別人的錯。

  「白小兔,妳要去哪里?」

  一腳在內(nèi),一腳在外,她回過頭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妳走了嗎?碗不洗不會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責(zé)任心重嘛!不趕快做完會不踏實!购螞r他的臉色糟,她不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氣消怎么辦。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機開溜!顾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嗎?明明白白的全寫在臉上。

  「我……呃,內(nèi)急嘛!怕會來不及。」什么良心不安,說得好象她對不起他似。

  「小兔妹妹,妳沒瞧見我身后那盥洗室的標示嗎?我記得妳常來嘛!」予人「方便」也是醫(yī)生的責(zé)任。

  可惡的船醫(yī),你出賣我。白小兔恨恨地瞪著他,脆脆脆……啃紅蘿卜的聲音在四方回響,像在啃他的骨頭。

  「這只兔子我?guī)ё,以后大概沒有時間帶來!箘P恩的臉上帶著笑,但眼底冷沉的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业暮}卜……」小偷。強盜、土匪、流氓……

  撲通、撲通、撲通,紅色的塊莖植物以拋物線投入大海的懷抱,搶救不及的小兔子雙眼含淚,一副悲戚的模樣。

  凱恩不讓她有哀傷食物消失的時間,像捉小貓似的將她后領(lǐng)一拎往外走,打算教她何謂時間就是金錢,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蠛訌N師,你們家兔子妹妹的藥忘了拿。」瞧!他血液里居然也流動著善良,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議。

  「藥?!」

  「我哪有藥……」

  看著船醫(yī)手上的藥袋,兩人的表情都有點怪異。

  「紅色的是止痛藥,給大胡子廚師,當某人做出令人頭疼不已的事時就吃一顆;藍色藥丸是鎮(zhèn)定劑,當某人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時就給她吃一顆,保證她立刻安安靜靜!

  大家都清楚他口中的某人是誰,可那個某人還神游外層空間的想著她的胡蘿卜,滿腦子該如何再偷藏幾根。

  「對了,那個和她嘴碰嘴的男主角是你吧?」蘇曼笑得不懷好意,一副捉到賊的得意樣。

  瞪眼。

  僵直背的凱恩不發(fā)一言的帶著人轉(zhuǎn)身離去,裝作沒聽見背后傳來的大笑聲,以及稍后笑掉下巴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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