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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佳偶對對碰 第三章

  敖烈眼明手快的將說昏就昏的倩倩,連人帶包袱的延攬入懷,才沒讓這怪丫頭跌個四腳朝天。

  不過,他簡直不敢置信她突兀的反應(yīng)。

  他還沒來得及吻上她的唇,她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昏死過去,著實(shí)不給面子。

  「難道我的魅力不再?」

  想到玄海第一性感美女——海麗雅屢次投懷送抱,他尚且不為所動。

  而如今他主動親吻這貌不驚人的笨女人,她竟然……毫不感激的當(dāng)場裝死。

  「看來胡子真該剃剃了。」  

  以前多少女人想剃掉他的胡子,他抵死不從……弄得多少姑娘心破碎!

  而如今,他竟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笨丫頭,興起了剃胡子的念頭?

  「不,我不是為了她。我只是想爭口氣,讓這個不識貨的丫頭,瞧瞧我美男子的真面目。對,只是這樣。這么多年了,也該讓這張臉重見天日,透口氣!

  敖烈找到很好的藉口之后,將倩倩放到他幻出的毯子上平穩(wěn)躺下,小心翼翼為她蓋上風(fēng)衣。便拎著大刀,到附近的溪流剃他的紅胡子去。

  只是敖烈前腳一走,后腳就出現(xiàn)了一位環(huán)佩鈴鐺、衣著暴露的性感美女——海麗雅。

  「哼!這蠢丫頭究竟有什么好?敖烈為了她,竟然連他平素視如性命的胡子也剃了去?」海麗雅不覺醋意上涌,無法忍受敖烈如此沒有原則的厚此薄彼!

  自從龍?zhí)影絺惾⑵藓,她就將鐘情的目?biāo)轉(zhuǎn)移到了火龍王子敖烈身上。

  其實(shí),她早對敖烈叛逆不羈的性格心儀已久。

  但她一直耿耿于懷,無法成功的誘勸敖烈剃去那礙眼的胡子。

  沒想到,這個丑丫頭竟有辦法在轉(zhuǎn)瞬間就說服了敖烈,動手清理他引以為傲的虬髯胡。

  「哼!敖烈是屬于我的,我已經(jīng)失手一次,不可能再失手第二次!你這死丫頭死定了!」

  海麗雅動手就要施法使出撒手锏!

  豈知,從倩倩身畔卻冉冉升起一顆耀眼金球,抵制她陰毒的法力。

  「火龍金珠?」

  海麗雅沒料到,細(xì)心的敖烈早為落單的倩倩設(shè)下周全的防護(hù),連他最珍貴的寶物——火龍金珠——都舍得留在這丑丫頭的身旁,保護(hù)睡得跟死豬似的她?  

  「初次邂逅,敖烈竟就對這丑丫頭用心至此?這其中必有古怪!

  海麗雅直覺敖烈太失常,兩人之間的發(fā)展太不自然,尤其這笨仙婢雖貴為天仙,容貌卻還比不上人間絕色,自視甚高的敖烈,沒理由會對貌不驚人的她一見鐘情才是。

  「好吧,暫時饒過你。待我查個明白,再找你算帳!

  海麗雅懷著嫉恨,心有未甘的旋身離去。

  「呼嚕!呼嚕!……」倩倩跑了一天,運(yùn)動過量,累壞了。

  睡得奇香無比,猶不知自己正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

  其實(shí)造就是她唯一傲人的本領(lǐng):一睡解千憂。

  就算天塌下來,她也當(dāng)棉被蓋。不睡足時辰,無論怎么搖她、晃她,她絕不醒。

  「睡相真差!」

  煥然一新的敖烈輕輕的走近她的身畔,撿起守護(hù)她的金珠吞回腹中……

  然后皺眉望了一眼她呈大字形不甚雅觀的睡姿,彎身拎起被她踢到腳下的風(fēng)衣,十分溫柔地重新為這純真的丫頭蓋上。

  「還打鼾呢?真有你的!拱搅也桓移埻膿u頭微笑。

  抬眼看一下月明星稀的夜空,似乎洋溢著和以往不同的輕柔風(fēng)貌。

  「晚安!笨丫頭!

  敖烈弄熄火堆,縱身躍上樹間,睜眼仰望著牛郎織女星,怔怔的感受自己前所未有的踏實(shí)心情。

  ☆              ☆            ☆

  「你是誰?」睡了一個香甜的覺,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之后,倩倩驚訝的揉揉眼睛,瞪視著眼前有著一頭耀眼紅發(fā)的美男子問道。

  「在下敖烈。怎么?才睡一覺,你就不認(rèn)得你的救命恩人了嗎?」

  敖烈滿意的看著她驚為天人的反應(yīng),挑眉笑問。

  「救命恩人?」

  倩倩拚命抓了半天頭,也回憶不出印象里是否曾有這號人物?

  如果有,她不應(yīng)該過目即忘。雖然她滿健忘的,可是他長得這么英俊醒目,尤其他那一頭長長惹眼的紅發(fā)……

  「該不是你把紅毛妖怪趕走了吧?」靈光一閃,倩倩興奮的推測道。

  「我為什么要趕走他?他又沒對你怎么樣?」

  「你不知道,他想把我的嘴巴給吃了耶,想害我被悶死或餓死,我嚇壞了。啊!」倩倩似乎憶起什么似的,忙伸手摸摸兩片唇:「還好……我的嘴巴還在,沒被那個紅毛妖怪給吃掉,幸好幸好……」

  望著倩倩心有余悸的松一口氣,敖烈為之傻眼。什么跟什么?想吻她竟被當(dāng)成了吃嘴巴的妖怪?這丫頭腦袋有沒有問題呀?

  「公子果然是倩倩的救命恩人,請受小女子一拜。」

  說罷,倩倩還有模有樣的朝他行五體投地大禮,表示感激。

  「只不過是剃掉胡子罷了,差別有這么大嗎?」敖烈困惑的望著她天壤之別的態(tài)度。

  「什么?」倩倩不能會意的抬眼望著敖烈,他炯炯有神的褐眼里,似有什么她不懂的訊息在閃耀著。

  「看來有些誤會是說不清了,必須用行動來澄清才行!

  敖烈移身來到她面前,單腿跪下,溫柔的攫住她的肩,抬起她圓潤削長的下巴,柔情款款地凝睇著她細(xì)致的五官。

  「你……你想干什么?」倩倩喉嚨發(fā)緊干涸,緊張不已的問。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萬頭小鹿亂撞,跳得好快,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驚慌的注視著他過分好看的薄唇,緩緩傾下覆蓋在她不知所措的兩片唇瓣上。

  「我想吃你的嘴巴呀。」

  「唔?」

  等不及她抗議,她的唇已被他的熱情纏綿完全封鎖住……根本不能思考,更遑論有空檔說話。

  只能不由自主地感受他所賦予她的奇妙熱力,沸騰她蠢蠢欲動的凡心。她覺得自己快癱瘓在他堅強(qiáng)的懷抱中了。

  遲鈍的倩倩還來不及分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敖烈已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從容的離開她的紅唇。

  「怎么樣?被吃掉嘴巴的感覺其實(shí)不錯吧?」

  「怎么回事?」倩倩納悶的伸手撫摸腫燙的紅唇,疑惑的望著他得意的笑臉。

  「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我正是你昨晚口口聲聲喊個不停的紅毛妖怪!」

  「什么?不可能,你騙我!

  倩倩震驚不已的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呆望他那和紅毛妖怪截然不同的俊逸面貌。

  「你怎可能是那個丑不啦幾的紅毛妖怪?別開玩笑了!

  「我騙你干什么?我只不過是趁你睡覺時,把胡子剃干凈而已。你不至于分辨不出吧?」敖烈嘴角漾著濃郁的笑意,直視她驚異的表情。

  倩倩盯視著他俊顏良久,回想昨日的種種——

  「你耍我?」她若有重大發(fā)現(xiàn)的驚怒,指著他俊挺的鼻尖。

  「此言差矣!拱搅逸p松的拉下她近乎指控的手,「是你自己太笨。青紅皂白不分,指鹿為馬,錯怪好人!」

  「你……」她惱羞成怒,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又想罵我紅毛妖怪,對不對?有長得這么英俊的紅毛妖怪嗎?有吃了你的嘴巴的紅毛妖怪嗎?還是你準(zhǔn)備再裝死一次呢?」

  倩倩被敖烈的咄咄逼供堵得無言以對,面紅耳赤。

  想到方才令人暈眩的親吻……她就心跳加速。

  「還是真的想讓我吃掉你那可愛的小嘴呢?」敖烈又再次親近了她的臉龐,用充滿磁性的低沈嗓音誘惑著她道。他愛煞了她染上紅暈的俏臉。

  倩倩幾乎要被催眠了,她不得不承認(rèn),其實(shí)自己并不討厭他甜蜜的親吻,甚至還很眷戀。只是,她同時也恨透他嘴角揚(yáng)起的自信及得意,竟把她當(dāng)成了傻瓜戲耍。

  她雖不怎么聰明,但屬于女人天生的驕傲她還有!

  「想都別想!

  倩倩毫不客氣的推開了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并拎起地上的包袱,不屑的朝錯愕萬分的敖烈,嗤之以鼻的扮扮鬼瞼。

  「哼!你這只紅毛猩猩、怪老頭,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才不喜歡你呢!」

  到底誰才是癩蛤蟆?誰才是天鵝肉?這丫頭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無可奈何的拍拍衣服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隨著她的腳步走去,一面朝她氣沖沖的背影大喊:

  「喂!路癡姑娘,你確定要自己走嗎?不怕永遠(yuǎn)都走不出這片樹林嗎?」

  「要你管!」她回頭向他擠眉弄眼的嘲弄。

  「你不是要去江蘇嗎?跟我走會比較快哦!」

  「雞婆!」倩倩又朝他吐了吐長長的舌頭。

  「好心沒好報,那就隨便你了!拱搅液鋈晦D(zhuǎn)身換了個方向走去!覆贿^,聽說這林子一到晚上就有許多豺狼虎豹出沒,你小心一點(diǎn),千萬別被當(dāng)成晚飯給吃掉了。到時候別怪我沒通知你!」

  「豺狼虎豹?是不是真的呀?」

  倩倩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腳步驟然停住,緊張兮兮的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冷不防打起哆嗦來。

  想起昨夜迷路的情景——一陣風(fēng)吹草動……

  「哇!等等我呀!別扔下我不管呀!」倩倩再也不管什么面子?什么骨氣?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就朝故意放慢腳步的敖烈飛奔而去。

  「哈、哈、哈……」

  敖烈被膽小如鼠、見風(fēng)轉(zhuǎn)舵的倩倩的呼喚聲給逼得朗聲大笑不已……

  中氣十足的笑聲頓時充塞迴蕩在他們這對歡喜冤家乍逢初識的樹林里,彷佛整座森林也跟著活躍起來。

  ☆            ☆            ☆

  「前面就是江蘇省城了,倩倩大小姐!拱搅夷弥J葦草指著前方,告訴在艷陽下趕路趕得頭昏眼花的倩倩道。

  「總算到了。再走下去,我就要陣亡了!官毁惶魍贿h(yuǎn)的城門,松了口氣抱怨道。索性在路旁的大石上坐下,捶起酸麻的雙腿。

  「要不要我?guī)湍惚嘲?」

  敖烈見她弱不禁風(fēng)似的,遂好意詢問。

  「不必了。走了那么長的路你不問,現(xiàn)在才問?足見你只是隨口說說,沒什么誠意!官毁话琢税搅乙谎郏敛活I(lǐng)情的回絕。

  「被你說中了,我是沒什么誠意。反正你是個不知好歹的蠢丫頭,幫你也是白搭,搞不好還被你當(dāng)成了搶包袱的賊呢!」敖烈臉不紅氣不喘,無所謂的聳聳肩道。

  「你說誰是蠢丫頭?」

  「當(dāng)然是你,難道是我不成?」

  「你這只沒有人性的紅毛猩猩!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各走各的路。你過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dú)木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再見!」倩倩撂下恩斷義絕的狠話後,嘟起嘴悻悻然率先離去,頭也不回。

  「好呀!很快我們就會再見!拱搅倚πΣ灰詾槿,悠哉的跟在她后頭。

  「你還跟在我后頭干什么?吵死了。」倩倩被他口中哼的小調(diào)弄得心煩氣躁,終于忍不住驀然轉(zhuǎn)身回瞪他,「你煩不煩呀你?」

  「不好意思。我也要到江蘇省城。所謂好狗不擋路,麻煩你讓開。」

  敖烈下巴仰著天,傲慢至極的伸出大手,硬生生撥開她到路旁,然后大搖大擺的在她面前越過。

  「你把我當(dāng)成狗?」倩倩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張狂的德行,扼腕不已。

  「哦,對了,你不是要到鄞縣嗎?需不需要我畫張地圖給你呀?」敖烈忽然又停下腳步,好心的回頭詢問。

  「不必!你以為天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路怎么走嗎?我有嘴巴我會問,你省省力氣吧!」倩倩極端不屑的冷嘲熟諷回絕。

  「哦,原來你還知道怎么問路喔?不笨嘛!我還以為狗只會汪汪亂咬人呢!」

  「紅毛猩猩!你這可惡的怪老頭!給我站住!」倩倩氣得七竅生煙,雙拳緊握,出言恫嚇。奈何,敖烈使用凌波微步幻術(shù),轉(zhuǎn)眼已在十里遠(yuǎn)。

  遠(yuǎn)遠(yuǎn)的只聽到他壞壞的笑聲傳來——

  「怎么?想咬我嗎?來呀!來呀!我迫不及待的等著你來咬呢!」

  「可惡的紅毛猩猩!有種你不要跑!」倩倩掄起包袱,快步如飛急起直追。

  敖烈暢快的在前頭笑著,無論倩倩怎么拚命的追,他永遠(yuǎn)在前頭,離她有一段可望不可即的距離!直到進(jìn)了城門,敖烈才完全停下,等著汗如雨下的她快步追上。

  「怎么樣?想當(dāng)街咬我的嘴巴嗎?」敖烈邪惡的在喘得腰都直不起來的倩倩耳畔輕聲道。

  「你這好色的紅毛妖怪!你根本不是凡人,才能走那么快!官毁毁咳恍呒t臉,若有所悟、沒好氣的指責(zé)他道。

  「答對了?梢娔氵沒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凡人哪有我這么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對不對?」敖烈故作風(fēng)雅的撫弄著細(xì)長鬢發(fā),自信滿滿道。

  惹得來來往往的大小姑娘們,頻頻朝相貌俊美、身材偉岸的敖烈猛拋媚眼、竊笑不已。

  倩倩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惡心,我看你是下流欠打!

  「欠打的是你才對吧?笨仙婢!拱搅页銎洳灰獾纳焓智昧怂唤氐哪X袋瓜子,略表懲戒之意。

  「我哪有欠打呀?你不要以大欺小!官毁槐ь^不滿的嘟嚷道。

  「你若非做錯事、闖了禍,怎會被貶下凡間?難道還不欠打?」敖烈理直氣壯的斜睨著心虛不已的她。

  「奇怪!我沒告訴你,你怎都知道?」

  「我猜的。而且你已經(jīng)證實(shí)我猜對了!

  「猜的?」倩倩比方才更詫異了。

  「對,憑著你身上渾然天成的仙氣大膽假設(shè)。天仙地精我碰多了,隨便嗅一嗅就屈指算得出來其來歷。至于你,涉世未深,好騙得很。連算都不必算,三、兩句話就把你給套出來了!

  「原來你這只老狐貍早把我看透了?真不公平,我到現(xiàn)在還看不出你的原形,是紅毛猩猩?還是火狐貍?」她反唇相稽道。

  「想看我的原形?有的是機(jī)會,不必急。暫時我還不想讓你太崇拜我!

  「誰崇拜你呀?少臭美了!官毁灰环瓋傻裳鄣呢(fù)氣走在他的面前,「我可不是花癡!」

  「我知道呀!你是路癡嘛!」敖烈不慍不火的調(diào)侃她。

  氣得倩倩鼓起兩個圓滾滾的腮幫子,再不愿搭理他。免得一不小心又被他占了口頭便宜。

  「人已經(jīng)長得不美了,嘴巴還膨脹成這種怪模怪樣?不怕被路上的人笑嗎?」

  敖烈猶不知收斂的繼續(xù)逗弄她。

  害她「噗哧」一聲,差些岔了氣給嗆斃。

  「你到底想怎樣?你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好奇心也滿足夠了。干嘛還賴著不走討人嫌?」

  「原來賴著不走叫討人嫌。剛才在城外喊苦叫累、賴著不走,非要我用激將法才肯上路的,不知道又是誰?」

  「你非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有資格生氣的是我才對。眼前有一位俊男,你視而不見也就算了。我好心護(hù)送你來到這里;你卻連個謝字也不說,還忘恩負(fù)義的趕我走?我不怪你,你反倒怪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謝謝你,我對不起你,我真倒楣遇見你!」

  倩倩煞有其事的感謝完他的大恩大德后轉(zhuǎn)身就「落跑」。

  她受夠了!

  她才不想再繼續(xù)跟著一個牙尖嘴利的家伙同行,自找氣受。

  「等等,你去哪里?」敖烈不料她有此招,凜然一驚,立即追去。

  「這次非擺脫你不可。」

  倩倩迅速的沒人人群,看也不看路上的招牌,就趁機(jī)閃人了一家天香樓避難。

  真是刁鉆的丫頭,竟然一眨眼就不見人影?敖烈若有所思的抬眼望了望「天香樓」的招牌。

  「不會吧?這蠢丫頭不至于笨到這種地步,躲到這地方來吧?」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我樂得輕松,干嘛在意她呢?」

  敖烈眼看人海茫茫,遂起了放棄的念頭,轉(zhuǎn)身就想一走了之,任她自生自滅。

  可是才踏出幾步,他又忐忑不安的驀然止步。

  不知為什么,一想到若單純無知的她遇到壞人被騙上當(dāng)時,他的心就不由自主揪緊得厲害。

  「不行。我不能拋下這個笨丫頭就此不管。這么個令人擔(dān)心的傻丫頭,連路都不知道怎么走,我怎放得下心讓她獨(dú)闖險惡江湖呢?」

  「哎!真是會找麻煩。」敖烈認(rèn)命的垂頭喪氣,繼續(xù)往大街小巷尋去。

  「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么?非要用這么累的方式償還她不可?……」

  「我真是中邪了,竟然為她連胡子也剃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難道蠢也會傳染嗎?我真是愈來愈像個傻子……」

  敖烈懊惱的邊走邊喃喃抱怨,無視于兩旁姑娘不時投射過來的艷羨眼光。

  他一心一意只想著,等找到那個不告而別的笨丫頭,該怎么好好揍她一頓屁股以示懲罰。

  就這么不知不覺地走,離天香樓愈來愈遠(yuǎn),離倩倩也愈來愈遠(yuǎn)了,敖烈的修長身影已完全淹沒在熙攘過往的人群中。

  ☆            ☆            ☆

  「這兩人真是愛捉迷藏!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枉費(fèi)我花費(fèi)一番苦心撮合他們。到底哪兒出了差錯呢?」月老從云鏡觀看敖烈和倩倩忽好忽壞的發(fā)展情形,忍不住皺眉道。

  「我可不想再浪費(fèi)一條紅線了!

  月老仔細(xì)檢視兩端系著敖烈和倩倩的紅線是否完好。

  「啊!對了,我忘了,除了敖烈自覺能力太強(qiáng)外,倩倩為了忠于紅娘的職責(zé),并未練就一顆完全的凡心。難怪兩人碰在一起,非但沒有預(yù)期中的火花,還彼此相互抗拒著。再這樣下去,恐怕兩人的姻緣又要失敗!」  

  月老仔細(xì)推敲之后,總算悟出其中玄機(jī)。  

  「不行,我絕不能坐視不理,前功盡棄。一來我不想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二來我實(shí)在想換個比倩倩聰明伶俐的仙婢來幫忙我!得想個辦法加強(qiáng)這兩人之間的緣分才行。」

  他隨手捻了幾下白色長須,沈吟片刻,環(huán)顧姻緣宮一周后,最后目光落在陰陽調(diào)和的姻緣池上。

  「有了,就把這兩尊系了紅線、冥頑不靈的泥娃娃,浸泡在姻緣池里,七七四十九天,不信頑石會不點(diǎn)頭!

  月老施法將屬於敖烈和倩倩的泥娃娃封在姻緣池內(nèi)浸泡,試圖增強(qiáng)姻緣的神力。

  「這樣應(yīng)該萬無一失了吧?」

  「未必!」

  驀然,一女子聲音凌空響起,接著,一形貌絕色佳麗出現(xiàn)在月老面前。

  「弄了半天,原來是你這老不休搞的把戲?」

  「原來是玄海女妖孽,竟敢擅闖天庭?膽子不小。」月老從容不迫的質(zhì)詢海麗雅。

  「只要有人敢和我作對,上天入地我都不會輕饒他的!勸你別幫你那笨仙婢的好!  

  「笑話,我活了這么大把年紀(jì),會怕你這區(qū)區(qū)的海中女妖?這檔閑事我是管定了,你想怎么樣?」

  「如果你不怕你的笨仙婢……落得和二十年前的鯉魚仙子同樣下場的話,那就走著瞧吧!哈!哈!哈……」海麗雅邪惡的揚(yáng)笑,瞬間又消失在月老面前。

  「鯉魚仙子?對了,她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成為凡間女子——魚婉蓉,我必須為她配段良緣,以贖前世過失。」

  月老猛然記起,他尚有舊帳未清……

  「咦?我親手捏好的泥娃娃呢?怎么不見了?」

  魚婉蓉的命運(yùn)要是再次脫軌,他就太對不起鯉魚仙子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出魚婉蓉的泥娃娃,好好的補(bǔ)償她,彌補(bǔ)陰錯陽差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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