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路家衍的腦海里只浮現(xiàn)這兩個字,也只能浮現(xiàn)出這兩個字!
他的寶貝積架今年是不是犯太歲?它屬猴嗎?應(yīng)該不是吧,這輛車不是兩年前出廠的嗎?所以它應(yīng)該屬馬!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霍地打開車門,對于眼前這個極為面熟的女人感到無比的抓狂。當(dāng)然眼熟了,就是這個死波霸在短短的兩天之內(nèi)一再的撞上他的黑色積架,好象自己走到哪里都能被她撞似的!越想越氣的路家衍咬牙切齒地掄起拳頭在被撞凹的車頭蓋上擂了一拳。
「他媽的,你這女人到底有什么病?我的車究竟是哪里礙到你了?它把上你姊姊,還是泡到你妹妹了?」他厚實寬闊的胸膛一起一伏的,鋼鐵一般的大拳又擂了一記,「你為什么要這樣三番兩次的撞歪它?撞它你很爽還是會讓你有快感?」
下車檢視自己跑車情況的莫子陽仰起螓首,皺了皺鼻子,「你真沒水準(zhǔn)!
「我!」路家衍瞪大眼。真想挽起袖子讓她見識一下更沒水準(zhǔn)的事情!
「你為什么要突然右轉(zhuǎn)?」清脆嬌俏的譴責(zé)聲響起,莫子陽心疼地俯身摸了摸自己銀色雙門跑車上的凹痕。
他若是不右轉(zhuǎn),根本不會撞上反方向而來的她。討厭呵,在她考慮要不要辭職的重要時刻居然又冒出這種需要花錢的情況,這樣子叫她怎么狠得下心遞辭呈?
這時,耳邊又爆出另一聲巨吼,「你真的有毛病是不是?你的駕照該不會是花錢買來的吧!我不右轉(zhuǎn),難道叫我左轉(zhuǎn)去撞那一間面攤,還是叫我直接開去撞前面的早餐店?」
路家衍氣呼呼的。他以為現(xiàn)在沒腦袋的女人已經(jīng)不多了,誰知道眼前這個死天兵就是讓他三番兩次的碰上!
「把你的聯(lián)絡(luò)電話給我!
莫子陽戒慎地瞥了他一眼。難道他想借機追求她?哼,也不看看他自己的流氓德行……
「將你腦子里那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收起來!乖缈创┧谙胄┦裁吹乃F拳握得更緊了。吸氣,路家衍,吸氣,記得吧?你對家里老母發(fā)誓過不打女人的,記起來沒?不過,不打并不代表他不能惡言相向吧!「以為我追你?你下輩子排隊等等看吧!不過有一件事不用等,那就是把我車子的修理費賠給我!」這一回絕對不能像上次那樣算了!
「我沒錢!
她厭惡地睨了他一眼。這男人不是吼就是跳,他以為他在表演八家將?
「沒錢?那行,去把你的金主叫出來解決!」
她美麗的柳眉緊緊蹙起,「金主?」這個死男人把她當(dāng)什么了?
路家衍目光不屑地打量她一番。嫵媚的打扮、惹火的身材和那一頭波浪般的長發(fā),這妖嬈的女人左看右看都像是在「賺」的!再瞧瞧她身旁的那輛銀色雙門跑車,等級雖然比他的積架低一點,不過怎么說都不是像她這種初入社會就消費得起的高級座車。
「誰送你這輛車,把他叫出來解決!孤芳已茉谛牡渍J(rèn)定,這女人不是人家的情婦就是別人的姘頭!
「這是我自己的!
「我知道。」路家衍高大精實的身軀當(dāng)著街角這么插腰一站,高傲昂起的俊美下顎將他桀騖不馴的氣質(zhì)襯托得更加鮮活!冈┐箢^送給你了嘛,當(dāng)然是你的!古硕际沁@樣的,禮物到手就打死不再拿出去。
「沒有什么冤大頭!你這個流氓不要再任意污蔑我,聽見沒有?」他真把她當(dāng)成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路家衍不想跟她講,只用鼻孔哼氣。
跟女人他扯不來,從小就習(xí)慣在男人堆中打轉(zhuǎn)的他認(rèn)為平平都是男人,大家比較好喬。
女人哦,不是說這種動物不好,坦白說,他也挺喜歡的。只是她們老是軟趴趴又香噴噴的,對她們講話大聲一點,她們馬上就用眼淚、鼻涕來噴你。還沒問清楚她們到底想怎樣,尖叫跟拳頭已經(jīng)先招呼過來了……厚,說起這個害他不小心想起以前有個女的更奇葩,得不到他的垂青,索性用指甲在墻壁上刮啊刮的制造恐怖噪音,順便哭天搶地又叫又罵的,讓他當(dāng)場忍不住想宰了她,再去跳河自殺求痛快!所以說女人很麻煩……
啪的一聲,臉頰上的熱辣觸感讓路家衍一怔。
莫子陽怒瞪著他,豐滿的雙峰因為氣憤而起伏著!噶髅!」啐了一聲,她轉(zhuǎn)身開車走人。
人家都開著車走了,路家衍也只好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車,卻在開車門的時候頓了一下,爆出遲鈍的大吼。
「死女人,不賠我修理費反而還送我一記鍋貼?」有沒有搞錯啊?
老母!有女人賞他耳光耶,他是不是可以還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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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東商圈的某高級辦公室里,因為職員在午休時間紛紛外出用餐而顯得有些安靜。
「這個應(yīng)該是穿這里的吧……嗯,不對、不對,這樣不好看!
只見莫子陽沒有去用餐反而坐在椅子上咬著面包念念有詞,修長纖白的手指忙碌地拿著小型的尖嘴鉗,和那個捻在指尖的精巧墜煉奮斗。
規(guī)定的上班時間里,她是個認(rèn)真盡職的職員。而在屬于自己的私人時間里,她則沉迷串珠的手工藝,小小的水晶珠飾到了她手里,仿佛擁有了光彩與生命似的,不是變成了色彩繽紛的手機吊飾,就是美麗典雅的耳環(huán)項鏈。而目前她熱中的是將串珠編織成可愛的動物和精致的小家具。
串珠DIY真的比上班還有趣!
至少她覺得一點也不枯燥,更沒有丑陋的派系斗爭。日陽瑩美麗的水晶珠子捻在手上,你就是它的世界、它的主人,心情好的時候,把它串成賞心悅目的精致吊飾來贊詠自己的杰出創(chuàng)意,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把它編成一朵可愛的小花送給自己,這不是很棒嗎?
真的,比上班有意思多了!
「喲,子陽,你又在做那些手工啦?」
莫子陽微微垮下肩,頭也不抬一下。「嗯。」最討厭以王琴為首的這三個八婆了,老是找她的麻煩、用話來酸她!
「我說琴姊啊,這是不是就是學(xué)歷上的差別啊?」
莫子陽冷眼睨了開口說話的會計部職員粱絲一眼。玩串珠和學(xué)歷又能扯上什么邊?這女人分明就是想借機諷刺她嘛,有必要拐這么大個彎嗎?
「子陽是大學(xué)畢業(yè),而我們?nèi)齻則是碩士班畢業(yè)。是不是因為這個關(guān)系,子陽跟我們看的書完全不同,什么《體驗串珠樂趣》?我們看的都是一些更有深度的東西,像是《金融體系潛藏的信用危機》,還是李嘉圖的均等定理……莫子陽,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置若罔聞的模樣著實惹惱了梁絲。
其實她們不知道,莫子陽對她們說的每句話都在意得不得了。為什么老是刻意提醒她關(guān)于學(xué)歷、職位和工作性質(zhì)的事情,除了這些難道沒有別的好說嗎?
如果職場就是這個模樣;如果光鮮的白領(lǐng)生活背后就是這種丑陋的人性相處,那么她寧愿從這種膚淺的地方跳脫出去!
真的,她已經(jīng)按捺很久了,只差一點付諸行動的勇氣……
「子陽跟我們不一樣!人家有爸爸媽媽可以讓她依靠嘛,莫先生是公司的股東,所以子陽盡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一些串珠手藝的閑書,而我們就必須隨時隨地進修自己,否則是會被淘汰掉的!」
「就是說啊,之前還有個新進人員問我,為什么子陽只有大學(xué)學(xué)歷卻能夠跟我們這些碩士平起平坐呢!」
「那你有沒有告訴那個傻蛋新人,叫他別惹到我們子陽,人家莫伯伯可是公司的大股東!」
王琴三人見她始終冷淡著俏臉專注于串珠上,不甘心又悻悻然的一邊走一邊講。
當(dāng)針對自己的嘲諷聲逐漸遠(yuǎn)去,莫子陽編織串珠的纖纖玉手停緩了下來。
怔怔地看著手中那個未成形的小小珠座。
她本來想做個可愛的無尾熊的,然而現(xiàn)在她恐怕要先做一朵花鼓舞自己……脫離這里的勇氣,真的只差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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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格說起來,莫子陽的父母莫國良和莊綾并沒有正式的職業(yè),他們的工作就只有「投資」。
倚賴上一代留下來的龐大家產(chǎn),莫國良和他的「上流朋友們」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絡(luò),藉此探知哪里有值得投資的產(chǎn)業(yè)。或許是因為他的確頗有遠(yuǎn)見和眼光,這么多年下來雖然有賺有賠,但總財富還是有所增長。
只是最近他們投資的事業(yè)紛紛呈現(xiàn)停滯狀態(tài),讓他們開始著急起來,決定另尋出路。
而所謂的「出路」,就是兩個女兒的婚姻大事。
其實莫氏夫妻只有生下莫子陽這個親生女兒。而大女兒莫子夫則是他們以為自己不孕而從孤兒院里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莫子夫原本也是受寵愛的,只是在莫子陽出生后一切都改變了,莫氏夫妻開始認(rèn)為莫子夫的存在是多余的、是平白冒出來分家產(chǎn)的外人,這一點讓護姊心切的莫子陽大為光火,也因此常常和父母產(chǎn)生沖突。
可是坦白說,莫子陽并不是一開始就對姊姊莫子夫友善、尊敬的,其實她是個很幼稚的人……
「噗哧!」
房間里,正在翻閱時尚雜志的莫子夫,緩緩抬起頭來凝視趴臥在自己床鋪上的妹妹!改阍谛κ裁?」
莫子陽手里玩著串珠,兩只腳丫凌空晃啊晃的,「姊,你還記得小時候我真正接納你是我姊姊的那一晚嗎?」
莫子夫嫻靜地笑了笑,「記得啊。」
莫子陽翻個身看著她,皺了皺鼻子,「我覺得自己好幼稚、好愚蠢哦!」
「可是我卻覺得你別扭得很可愛啊!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整個莫氏家族幾乎沒有人愿意善待莫子夫,只有那個年過半百的姑婆肯對她伸出溫暖的手。而那天晚上是眾人為姑婆擺宴慶生,也是莫子夫最期待的日子,因為對她來說那是唯一能夠在莫家感受到些許溫情的時刻。就在大家準(zhǔn)備出門的半小時前,原本就已感冒的莫子陽突然發(fā)起高燒哭鬧不休,莫國良不得已只好將寶貝女兒留在家中讓女傭照顧。
「我不管!我不能去,她也不能去!」莫子陽驕蠻地指著莫子夫大喊。
哼,她明知道子夫極度渴望見到姑婆,然后被姑婆擁抱,所以她才不要讓她去!自己不能去,所以子夫也不行!
「好啊,你留下來陪子陽!
對于寶貝女兒的要求,莫國良夫妻沒有二話,留下莫子夫轉(zhuǎn)身出門去。
莫子陽記得自己當(dāng)時還幼稚的以一種勝利的姿態(tài)看著她,雖然子夫是姊姊她是妹妹,可是必須乖乖聽話的卻是子夫。
「我記得你那個時候沒有多說話,只是繞過桌子走向我。」
莫子夫抿唇笑了笑,「我也記得你當(dāng)時戒備的眼神!
莫子陽又在床上傭懶地滾了一圈,波浪長發(fā)披散在米白色的床單上煞是美麗。與莫子夫優(yōu)雅嫻靜的氣息相比,莫子陽璀璨的外放氣質(zhì)在人群中更顯得耀眼迷人。
「因為我以為你會打我嘛!畢竟你是那么期待去見姑婆。
莫子夫仰起蠔首,迎視妹妹嬌媚中透著一絲純真的美麗臉龐,「你是我妹妹,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動手打你?」
記憶中熟悉的感動再度在莫子陽的心坎里翻涌。
是的,當(dāng)時的子夫慢慢地繞過桌子走到她面前,伸出來的小手不是要打她,而是想試探她額頭上的熱度。
「我?guī)慊胤块g睡覺好不好?」
她誠摯地以一句輕柔的話語和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輕易收服莫子陽驕縱蠻橫的心。
自己果然是單純又幼稚呵!莫子陽抿著唇開心地笑了笑,從那一刻開始,她就認(rèn)定子夫是她姊姊,也漸漸地會為她遭受的冷淡與漠視抱不平。
「姊?」
「嗯?」
「我會挺你到底的,不管爸爸媽媽對你多冷漠,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她放下雜志,溫柔地對妹妹笑了笑,「我不希望你和爸媽為了我鬧得不愉快。」
莫子陽翻個身,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嬌媚的臉龐透著冀盼,「如果爸媽他們能夠把你當(dāng)成親生的女兒來對待那該有多好,這樣我們家一定是最美滿的模范家庭!
莫子夫的眼神同樣閃過一抹渴望,還來不及說些什么,擺在書桌上的行動電話已先一步響起。她起身走過去接聽,清麗的臉龐在剎那間釋放出嬌美風(fēng)采!笇W(xué)長?嗯,你已經(jīng)回到家了嗎?」
莫子陽雙手撐托著下顎凝視姊姊的側(cè)臉。
學(xué)長?那是誰?是子夫喜歡的對象嗎?瞧她此刻神采飛揚的。莫子陽默默地爬下床,輕輕將手中編好的串珠吊飾放在姊姊的床頭柜上,對著正在講電話的她笑了笑,便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子夫好象真的在談戀愛了。
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對她是真心的嗎?可別到頭來是個玩弄子夫感情的王八蛋。∧雨杽幼鬏p柔地替她關(guān)上房門,準(zhǔn)備下樓倒一杯果汁來喝,卻在經(jīng)過書房時,聽見虛掩的門扉后頭傳來一陣交談聲——
「我說老公,依你看那個路家衍到底會不會答應(yīng)娶子夫啊?」
門外的莫子陽驚訝地瞪大眼。
這是在搞什么?路家衍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蒜頭洋蔥?姊姊不是在跟那個叫「學(xué)長」的談戀愛嗎?啊,難道學(xué)長就是路家衍?
「我哪知道!」莫國良沒好氣的聲音從房里傳來,「如果能順利那當(dāng)然是最好啦!你也曉得,我老早就想買下特機克摩配集團的股票了,誰知道路家那小子掌控公司的能力竟然這么好,市面上居然買不到它的股票!害我一直看著特機克的股價直直漲,就是賺不到半毛錢!」
「好啦,說到最后,你真正在意的還不是錢,我明天再撥個電話去路太太那里探探消息好了。」莊綾的聲音停頓了幾秒又再響起,「對了,我啊越想就越希望咱們子陽能夠嫁給那個藍尹。如果能夠成為圣格司國際美容機構(gòu)總經(jīng)理的丈母娘,我可就走路有風(fēng)啦!」
門外的莫子陽沒有再聽下去的興致,撇撇小嘴轉(zhuǎn)身走開。
有沒有搞錯?老爸、老媽是不是太閑了,居然把心思轉(zhuǎn)到她的婚事上?他們說好,難道就代表了她同意嗎?
她搖搖頭,下樓走進餐廳里。爸媽腦袋秀逗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自信認(rèn)為她會乖乖聽話?
藍尹?哼,她管他是誰!但是那個叫路家衍的,她就挺有興趣的!想要娶她姊姊,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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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漸暖的午后,原本應(yīng)該待在辦公室里的莫子陽卻出現(xiàn)在臺北街頭。
中規(guī)中矩的淡藍色套裝依舊遮掩不住她窈窕豐滿的好身材:綰在腦后的髻被她給扯了開來,波浪般的嫵媚發(fā)絲輕柔地披垂在她肩頭上,在陽光下展現(xiàn)豐盈潤澤的光彩。
銀色跑車閃著臨時停車的雙黃燈停在她身后,不顧眾人好奇或贊嘆的目光,她像個小女孩的將額頭頂在店家的玻璃櫥窗上,白纖玉手也緊緊地粘貼在玻璃上,眼神則專注地凝視前方……
好可愛的青蛙合唱團哦!
而且都是用串珠做成的耶,每一只不但盛裝打扮就連表情也都不一樣,躲在一旁偷聽的小熊和水獺也很可愛……啊,好想親自嘗試做看看哦!
就在她看著出神入迷之際,一只大掌突然啪的拍了過來打在她額頭右邊的玻璃櫥窗上。
「喂!」
莫子陽皺眉,只當(dāng)對方是個企圖搭訕的無聊男子。
「我覺得我們兩個挺有緣的!
狗屁!她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每個男人跟她攀談的開場白都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全臺灣男人的創(chuàng)意細(xì)胞都死光了,還是怎樣?
「不過,你也別暗爽得太早,雖然有那么多女人想跟我有緣而我通常都叫她們?nèi)ネ饷媾抨牭韧ㄖ,但是我真的不得不承認(rèn)咱們的緣分還真是他媽的邪門到了極點!」
盡管男人的嗓音低沉得挺好聽,但是他狂妄粗魯?shù)目谖菍嵲谧屇雨柺懿涣耍筒坏靡荒_將他踹到天空當(dāng)星星。俏臉上壓抑著一抹不屑,翻著白眼的她不愿和男人太靠近,刻意移動腳步往左邊靠去……
「想躲我啊?那也好,看來咱們已經(jīng)達成共識,知道彼此之間的孽緣可能會讓你我都抓狂。嗯嗯,你躲遠(yuǎn)一點是對的!」
莫子陽這會兒不想翻白眼,她想抓頭發(fā)尖叫了——抓他的頭發(fā)叫他滾遠(yuǎn)一點!
「既然這樣,我可以走了吧?其實你撞了我兩次而我現(xiàn)在才撞了你一下,嚴(yán)格說起來,我還吃虧咧!」
撞?!她驀地仰起蠔首,有些意外的迎上那一雙似笑譫又似傭懶的黑眸。
路家衍沖著她露齒微笑,「你的耳屎終于掏干凈啦?聽得到我說話啦?」
莫子陽倏地皺緊眉心,「你撞到我的車?」
「是。 共恢罏槭裁,他笑得萬分燦爛,好似心情極佳!肝业膶氊惙e架不小心掃到你的車屁股,你那輛銀色娘娘腔現(xiàn)在也變得跟我的黑積架一樣身有殘疾啦!」
哈哈,原來寶貝積架和它主子一樣有個性,天賜良機,偶遇停在路邊的銀色仇人馬上二話不說先撞上去!路家衍得意地回頭,瞥了瞥停在路邊閃黃燈的黑色座車。寶貝兒,你好樣的,老子回去肯定賞你一罐特級機油嘗嘗鮮!
她當(dāng)場用力推開他跑去查看自己愛車的狀況,然后下一秒,搗著嘴努力忍住尖叫的她,腦海里浮現(xiàn)自己抓著這個死男人的頭發(fā),用高跟鞋敲爆他那顆豬腦袋的畫面!
「你是故意的?」
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撞你我又沒獎品拿!共皇撬易霾桓耶(dāng),而是車子真的莫名其妙突然打滑才撞到她的銀色娘娘腔。
「你這個流氓!」莫子陽小拳緊握,氣得渾身發(fā)抖。
路家衍看似悠閑地轉(zhuǎn)換站姿,伸手蹭了蹭鼻子抿著笑容看她,眼神卻不見一絲笑意!概耍⒁饽愕拇朐~,這世上有膽罵我路家衍是流氓還甩過我巴掌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那是因為其它女人沒本事……」她倏地住了口,瞪著他。
「怎么,知道怕啦?」哼哼,路大爺?shù)耐錃鈩莨粺o人能敵!
她微微皺眉,喃喃自語,「路家衍?這個名字怎么聽得有點耳熟?」
「喂、喂!」真的要他挽衣袖揍人是不是?
「流氓,你認(rèn)不認(rèn)識我爸媽?」
聞言,路家衍不由得傻眼。
他知道有人說女人是從外層空間偷渡到地球的外星人,所以她們的腦袋和邏輯思考跟男人完全不一樣。他本來還覺得這個笑話荒謬得緊,不過現(xiàn)在他開始相信……
眼前這個女人搞不好真的是從外層空間來的哦!
不行,不能再跟她扯下去。又伸手蹭了蹭鼻尖,路家衍二話不說馬上轉(zhuǎn)身走開。
路家祖訓(xùn)有交代,碰到瘋子要繞道!
「喂!你想跑?我的車子怎么辦?」
他一邊開門上車一邊揚聲喊道:「咱們倆之間的宿怨算是扯平了,等一下你我各自去廟里上炷香,拜托菩薩保佑咱們此生不再相見!」
「流氓,你別跑!」她急忙跑上前,敲打開始駛動的黑色積架。
路家衍不忘按下車窗提醒她,「記得啊,別忘了去廟里求神,讓我們不要再碰面!」
看著絕塵而去的黑色積架,莫子陽真想脫下高跟鞋丟它。
「鬼才想再見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