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望著水池,任思緒隨意奔馳。呼!暖暖的陽光真是舒服!
「哎喲!二小姐好興致呀!」只見林蘋兒帶著婢女和護(hù)院浩浩蕩蕩的過來。這女人在古雅芝及許碧婷自知無望而離去后,仍帶著八名仆人繼續(xù)在這兒白吃白喝。
「林姑娘!剐∮褚豢吹竭@種沒半點(diǎn)名門閨秀氣質(zhì)的女人,真覺就想吐,但她還是很勇敢的擋在鳳無憂身前。
「小玉,退下無妨。」
「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到一旁。
「林姑娘請坐!
站在林蘋兒四周的護(hù)院全讓鳳無憂給迷住了,這嬌美可人的小姐可真是國色天香,聲音又好聽,比起這個整天凈是會使喚人的大小姐強(qiáng)多了,難怪鳳莊主會選擇她,根本沒得比嘛!
「二小姐今天怎么沒待在忘憂閣里看書?」林蘋兒不懷好意地寒喧。
「天氣好,出來曬曬太陽。林姑娘呢?」
「我也是。咦?怎么不見鳳莊主?」
「他去江南的冷意別館一趟,何總管的夫人懷孕了,他送些補(bǔ)品過去!
打從知道他們成親起,鳳無憂就送了不下二十帖藥去給郭蕙茵補(bǔ)身子,她相信以何叔愛妻的程度,一定會強(qiáng)逼她吃下去的。呵呵,那可是促進(jìn)女子受孕安胎的藥,這一回,就不知會蹦出多少小孩子了!
「一個小小的總管夫人,也需要莊主親自探視?」林蘋兒深深不以為然。
「個中所以,不足為『外人』道也!」擺明了把她當(dāng)外人。
「唷!二小姐倒很了解,不曉得二小姐的父母可知自己的女兒要成親了?」恐怕不知道吧!就算知道要成親,恐怕也不知早已圓房的事。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婊子的好事,莊內(nèi)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他們睡在一起的事。
「知道,他們正在路上!
「哦?那鳳莊主的雙親可會回莊?」
「當(dāng)然!」拜托,基本上是同樣的兩個人好不好?這家伙調(diào)查得不夠清楚。
「傳來的消息指出,他們再過幾日就會到!
「喔!」哼!她一定要向鳳伯父和鳳伯母揭穿這個早沒貞操的小賤人。
呼!遣詞用字真粗俗,這家伙真的是千金小姐嗎?
家里真的沒教好!
鳳無憂每日鉆研醫(yī)書,閑暇時則教小玉習(xí)字彈琴。經(jīng)過一個多月來的努力,終于讓她找到一種似乎可能或許有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能救治司徒劍意的方法,但……實(shí)在不保險,而且風(fēng)險太大!
「無憂!
「娘?」是柳伊蕾。
身為四美女劍之一,歲月卻從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明明四十余歲的人,看起來卻仍是少婦模樣,想必鳳無憂也遺傳到她這點(diǎn)。
「你怎么一個人?無慮呢?」
「他送東西去何叔那兒,順便處理一些事務(wù)。」
「聽說你茵姨有孕在身?」
「是。『问彐(zhèn)日緊張兮兮的,連一刻都不敢離開茵姨。對了,爹呢?」
「他和古伯在書房討論宴客的事,待會兒就來看你。你近來可好?」
「很好!
「這位是?」
柳伊蕾終于注意到身旁那個像孔雀的女孩。哇!好老!看起來比她小個十歲,比女兒大個五歲左右,好難排輩分喔!
「林姑娘是杭州第一繡坊——林家繡坊的千金!
「喔!」柳伊蕾了解地眨眨眼,她就是古恩口中那個趕也趕不走的丑丫頭。
「你好,我是無憂的母親,幸會!
「伯母您好,蘋兒向您請安。」伯母?雖然年逾四十,但她看起來頂多三十吧!這個女人居然叫她「伯母」有沒有搞錯?
柳伊蕾忘記自己駐顏有術(shù),自然錯估了林蘋兒的年紀(jì),臉上因此有點(diǎn)不高興。
林蘋兒可沒想那么多,只覺得這對母女都是狐貍精,專以那張皮相騙人!覆恢讣揖雍翁?」
咦?她不知道無憂的身分嗎?怎么好像在雞同鴨講呢?
「家夫是冷意山莊的前任莊主,林姑娘,你說我該住哪兒呢?」柳伊蕾示威的意味濃厚。要是她還不識相,可別怪她不講情面。她這人最愛的是丈夫,最疼的是無慮,最護(hù)的是無憂,誰要敢欺負(fù)她女兒,她會讓對方十分后悔。
「咦?那不就是鳳莊主的爹?」林蘋兒十分訝異。這女人相當(dāng)年輕,看來不過三十初頭,鳳莊主今年二十四,她和鳳莊主絕非親生母子才對。而這二小姐……
「那二小姐和鳳莊主不就是兄妹亂倫!」林蘋兒的聲音不自覺地拔尖。
「他們是義兄妹,并無血綠關(guān)系!
「可是自小相處,那情感……」
「他們是在無慮十二歲那年才見著第一面,不可能把兄妹之情和夫妻之情弄混。」
嘖!死丫頭!柳伊蕾在心里暗嗤她呆。
果然被她猜中了,這老狐貍精自己迷住老莊主也就算了,還妄想把小拖油瓶順手塞給鳳無慮。
鳳無憂快笑死了,這女人的想像力真好。
「小玉,這是我娘!
「夫人好!」
林蘋兒見這母女硬是要冷落她,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氣得轉(zhuǎn)身離去。
母女倆見她離去,才真正開懷地在涼亭中坐下閑聊。
「聽古恩說,你和無慮已同住在鳳曦閣了?」呵呵!她可好奇死了。
天!娘怎么這樣?瞧她口氣中除了好奇之外還是好奇,怎么家中凈是這種思考邏輯怪異的人?
「嗯!」
「呵呵呵,真是太好了!贡荒撬佬∽淤嵉搅耍畠嚎墒菢O品耶!
「咳咳!」什么極品?這女人把女兒當(dāng)什么呀?
小玉在一旁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比較起來,夫人比較像是莊主的親生母親,兩人思考模式實(shí)在很像,連道德觀都一樣薄弱。
鳳無憂心里對小玉精辟的見解可是贊嘆不已,不過她可沒膽講出心里的話,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娘,無慮添了許多才子佳人的言情之作放在無憂閣內(nèi),你可要去瞧瞧?」
「哦?那小子何時如此好心啦?」雖非打自己肚中生出,但柳伊蕾自信對鳳無慮十分了解。唉!搞不好比鳳無慮自己更加了解。
這小子心里認(rèn)定只有鳳無憂「最」重要,她和她相公,再加上個古恩,頂多只能「算」重要而已。
嘖!虧她還那么疼他!
「藏書閣正在擴(kuò)建呢!」第三座也開始動工了,要叫避憂閣好呢?還是不憂閣、別憂閣、遠(yuǎn)憂閣、遺憂閣、絕憂閣……好煩喔!叫無慮決定好了。
這是哪門子的回答呀?牛頭不對馬嘴的。
「別想原因了,重點(diǎn)是想不想看嘛!」
「嗯,好呀!你就陪娘走一回吧!」算了,這次就放過丫頭,等無慮回來,她一定要虧他虧到臉紅為止。
鳳無憂實(shí)在很懷疑,鳳無慮是那種怎么看也不像是會臉紅的人,尤其是這陣子吃她吃得死死的不說,還把她「拆吃入腹」連根骨頭都不剩!
「好!」
只見兩個大男人氣急敗壞地闖入無憂閣,小玉連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拜托他們別吵醒夫人跟小姐。
兩人眼神交會,互不相讓。
叫她別來拐無憂!
無憂是我們的女兒耶!
那又怎樣?
鳳無慮跩跩地丟了個眼神給鳳冷意。
這死小子,居然當(dāng)著他的面抱走他女兒,氣死他了。雖說他的最愛是柳伊蕾,但人們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老婆,小老婆被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給抱走了,教他怎能不嘔?
哼!再十天就要成親了,他才管不了那么多!這對夫妻三年多前敢逃家,現(xiàn)在就要有膽承受報復(fù)。既然現(xiàn)在是他當(dāng)家作主,他就不許有人把他訂的規(guī)矩當(dāng)放屁,趁他不在就拐他的無憂,他如果不報復(fù)那才有鬼!
「無慮?」嬌軟的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
「吵醒你了嗎?」鳳無慮的笑容充滿寵溺。
「嗯!」小頭顱在他懷中蹭來蹭去,讓鳳無慮哭笑不得地?fù)u搖頭。
「好好睡,明天還要試嫁衣、選首飾,就怕累壞了你!
懷中的小人兒早已沉沉入睡。
想哭!
她真的好想哭!
鳳無憂站著任那些裁衣的嬤嬤們量身,又要面對一大堆各式各樣顏色材質(zhì)的布料,以及一箱又一箱的首飾。
天!她快煩死了!
小玉也是眼花撩亂,從用完早膳起,她和鳳無憂就被這群人給困住,快累死她了!可是為了小姐,她一定得撐住。雖然新郎是她不喜歡的莊主,但她還是希望小姐美美的嫁出去。
「小玉,你今年多大啦?」
「十五。」
「喔!」鳳無憂若有所思,轉(zhuǎn)頭向負(fù)責(zé)裁衣的大娘說:「我這妹子就愛扮作丫鬟,請你們也幫她做五套衣裳好了,布料就用這幾種!顾袅私z、絹、綢、紗、綾各一種,全是嫩綠的色彩。
「小……」
被鳳無憂瞪了一眼,害得小玉不敢出聲,只能瞪大眼任那些嬤嬤宰割。
「兩位小姐感情真好!
「不,她是我小姑。」
小玉快瘋了,小姐是太累了嗎?怎么胡言亂語起來了,什么時候她變成了小姐的小姑了?天啊!
鳳無憂則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她當(dāng)初會救小玉,自然是因為喜歡她,可那時小玉堅持要當(dāng)奴婢來服待她,不然就要離去。她看得出小玉原本家世不錯,又有經(jīng)商頭腦,嘿嘿!收作義妹的話……呵呵!
「衣服的話,這樣就夠了,首飾嘛……好,就這些,小玉,帶他們?nèi)し堪!?br />
「好!」
明知道自己是被支開,小玉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