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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流斗冤家 第五章

  是夜,小公寓的門鈐再度狂響。

  當(dāng)杜蘭急急忙忙地跑去開門時,乎里正拿著彩筆,削薄短發(fā)亂得像鳥巢,臉頰則不知在何時沾上了顏料。

  「男人婆,你扮鬼嚇人。俊挂徽於纪灥纳墼蕜傇陂T一打開,看清她的模樣後,突然有了心情說笑。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姑χ瓿伤纳斩Y物,竟還被調(diào)侃,有沒有天理。

  示意他自便,杜蘭逕自回到書房做最後幾筆的上色工作。

  早已習(xí)慣這種互將對方住處當(dāng)作自己地盤來隨興任為的邵允剛,直接將自己拋進(jìn)沙發(fā)中橫躺起來。他沒傻得跟進(jìn)書房去,因為那地方是她的「圣地」,任何擅闖者都將被她處以極刑。

  記得有一回他在搞不清楚狀況下闖了進(jìn)去,結(jié)果………唉,往事不堪回首?傊阅谴吾,他從此謹(jǐn)記在心,下敢再犯。

  等了老半天,還不見她出來,邵允剛無聊得緊,開始大喊。「男人婆,你在干么?還下快出來!怎么可以丟下客人不理?」

  「賤胚子,你很吵耶!我在制作你的生日禮物啦!還是你不想要了?」從書房內(nèi)傳來很具威脅的話語。

  邵允剛一聽,不敢再羅唆,可想到中午用餐時的事,他又憋不住了。

  「男人婆,你今天有出門是不是?」旁敲側(cè)擊探問。他知道她平日幾乎是窩在家里趕案子,又是晝伏夜出型的夜間動物,要讓她大白天出門的機(jī)會很少,今天究竟是為了何事?難不成就為了赴那男人的約?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神算邵大師?」書房傳來的語調(diào)有些驚訝。

  不理會她的驚疑,繼續(xù)追問:「難得你白天出門,是干啥去了?」

  「我剛完成一件案子,將檔案送去公司。」沒注意他異於尋常的關(guān)心,杜蘭輕松笑答。

  「不是去見什么人嗎?」

  「見什么人?沒有。 

  男人婆和那男人見面的事,竟然故意隱瞞他。邵允剛怱覺有種不受信任的失落與……憤怒!

  是的!就是憤怒!至於憤怒的原因是不是只有單純氣她隱瞞這個理由,他下大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股悶火從中午就一直燃燒到現(xiàn)在了……

  「賤胚子,你不舒服嗎?臉色難看成這樣!」總算完成上色工作,杜蘭才從書房出來,便瞧見他神色鐵青地躺在沙發(fā)上。

  難不成他這鐵打的身體也有病菌侵入的一天?到底是哪號病菌這么厲害?應(yīng)該趕緊通知政府的生化部門來采集樣本,再把它培養(yǎng)起來供日後的生化戰(zhàn)使用。

  盡管腦中轉(zhuǎn)著黠譫想法,她還是發(fā)揮了同胞愛,意思、意思的一手貼住他額頭,一手貼住自己的……沒發(fā)燒。∧沁@家伙裝啥屎臉。

  「喂!你『結(jié)面瘡』給誰看?」懶得理他要死不活的死人臉,杜蘭窩到自己專屬的單人沙發(fā)里。

  「男人婆,我再問你,你『中午』真的沒和哪個『男人』在『餐廳』見面吃飯?」翻身坐起,索性將人物、時間、地點全加強(qiáng)語氣地說了出來。

  聞言,她先是一愣,隨即拍掌大叫。「哎呀!我中午確實是和朋友去餐廳吃飯,賤胚子,你還真神通廣大,對我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

  「那你剛剛還說不是去見什么人!」不爽指責(zé)她說謊。

  「我是去公司送檔案,然後那個趙總監(jiān)順道請我吃飯。我的主目標(biāo)是『送檔案光碟』,又不是特地去見他,當(dāng)然不屬於你說的『去見什么人』的范圍!這樣,你懂嗎?」

  怪了!賤胚子干啥這么在意她出去見誰?又不是她老爸,管那么多!不過,他怎么知道她和趙文山一起去吃飯?

  「賤胚子,你當(dāng)時也在餐廳嗎?」不然怎會如此清楚?

  「和我家老大一起去用餐,我家老大認(rèn)出你來的!菇(jīng)過她的解釋,邵允剛雖然心情覺得好多了,但還是帶點悶意。

  「哇咧——學(xué)長也在!那你怎沒來打聲招呼?人家好久沒瞧見學(xué)長那張斯文好看的臉了說!你還是不是朋友?」發(fā)覺自己錯失欣賞俊男的機(jī)會,杜蘭不爽的拿大腳丫朝他攻擊。

  從她言談問,邵允剛心下便明白,她肯定是對那個趙總監(jiān)還沒有男女之情,否則她就不會這么大方的歡迎人家,去打擾他們兩人獨處。

  一得知此訊息,他心情驀然大好,方才的憤怒與不爽全消失無蹤,也有了逗笑的情緒。

  「男人婆,我和大哥是親兄弟,兩人五官不會差到哪兒去,你想看他不如看我,我犧牲一點讓你用眼神蹂躪,我不會介意的!」大笑著躲開她的踢踹,還不忘挺起胸膛展現(xiàn)自己完美的體魄。

  「我瞎了眼才看你!你和學(xué)長能比嗎?」不屑唾棄。

  「總比那個趙總監(jiān)強(qiáng)吧!」遵守兄友弟恭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不敢貶低自家老大,只好貶貶別人。

  裝模作樣仔細(xì)盯凝他好一會兒,杜蘭倒是點頭贊同了!敢酝獗碚摚w總監(jiān)確實比不上你……」頓了頓,緊接著補(bǔ)上一句——「不過以品行論,你只有被踢到海口邊喘大氣的分!」

  「男人婆,你沒聽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我只不過盡力培養(yǎng)自己成為女人的最愛啊!」可惡!男人婆對那個趙總監(jiān)的評價好像不錯,真令人不舒服!

  「喔——」拉了老長的音,杜蘭興致缺缺!改钦埬憷^續(xù)培養(yǎng),增添自己功力,不過我對你這種壞男人沒興趣!」

  「廢話!因為你不是女人,當(dāng)然沒興趣,男人婆!」非常狠的射出毒箭。

  「你找死嗎?」猛烈出腿。

  「嘿!你想謀殺我的『小弟弟』嗎?」見機(jī)得早,迅速跳開,保住未來「性福人生」。

  「若真能成功,那倒也是功德一件。」冷笑回諷,杜蘭一直覺得他「殘害」太多女性了。

  「若真讓你成功了,臺北會淹大水的。」語重心長地?fù)u頭。

  「你的『小弟弟』關(guān)淹水啥事?」這家伙何時又肩負(fù)起「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的重責(zé)大任了?

  「若我真被你給『廢』了,社交圈的名媛淑女流出來的淚海,可是足可媲美納莉臺風(fēng)的!拱Α帽V厣眢w,為臺北市民著想。

  「說得還真有那么回事咧!」笑啐一口,懶得與他亂打屁。

  眼看窩回沙發(fā)上應(yīng)該沒有安全上的顧慮了,邵允剛這才重新落坐。

  「對了!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邵公子、你吹來的?」亂哈拉了這么久,好像都沒聽他提起所為何來?平日這種時候,他不是應(yīng)該和女人鬼混的嗎?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邵允剛白她一眼,怎么也說不出自己是為了白天見到她和男人用餐,就一直耿耿於懷的小事而跑來質(zhì)問的。

  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杜蘭覺得真是冤枉!鸽S便問問也不成?賤胚子,你今天怪怪的喔!」先是一臉屎相,問她一些有的沒的瑣事,然後又高高興興地和她胡扯斗嘴,現(xiàn)在口氣又變這么沖!他是男性更年期提早到來了嗎?

  「我哪有怪!」矢口否認(rèn)。

  聳聳問,杜蘭聰明的不和他辯,反正酒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有精神病的人都指責(zé)別人才是瘋子!他說沒怪就沒怪,隨他高興啦!

  不想繼續(xù)延續(xù)這話題,邵允剛飛快的轉(zhuǎn)移,拿自己開玩笑!改腥似牛壹依洗蠼裉炀谷灰艺覀女人定下來,你說好不好笑?」還沒等人家笑,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來。

  淡淡瞥他一眼,杜蘭點頭附和!复_實好笑!何苦去害別人家的女兒呢?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

  「喂!你也說得太毒了點吧!」瞪眼鬼叫,最終忍不住大笑,而且同意她的看法!复_實不該去書別人……」搓著下巴沉吟了下,驀地突發(fā)奇想。「不然你犧牲好了!」

  差點沒從沙發(fā)摔落在地,杜蘭驚愕笑罵!改阍谡f啥渾話?」

  「男人婆,你想想,這世界上除了家人,就只有我們兩人對彼此最了解,相識多年又處得這么融洽。我想,這世上除了我倆,可能找不到另一個會和我們這么契合的人了。以後若我們都到了四十歲,而你還沒嫁、我還沒娶,那咱們兩人不如湊合、湊合,你說如何?」越講越覺得可行,邵允剛顯得興致勃勃。

  嘴角勾著可疑笑紋,杜蘭鄭重其事地?fù)u頭拒絕。「這位邵公子,你別發(fā)夢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么?」干么?男人婆是嫌棄他不成?

  「第一,要我嫁給你,我寧愿嫁給魔鬼!固糁颊f出第一個理由。

  「不可能!近親禁止通婚,你永遠(yuǎn)不可能嫁給魔鬼!」早知道她不會有啥好話,邵允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應(yīng)很快卻也很毒。

  好樣的!竟敢拐著彎罵她。

  杜蘭冷笑,祭出第二道理由!傅诙,我還沒道德淪喪到去接受人獸交!

  人獸交?男人婆是啥意思?邵允剛滿眼的問號。

  仿佛看出他的迷惑,杜蘭嘿嘿冷笑。「既然你連我的第二個理由都無法理解,那么接下來的第三個理由也就不用知道了!箲醒笱笃鹕砘胤繙(zhǔn)備睡大覺,臨進(jìn)房門前還特別交代。「你請自便!離開時請將大門帶上,謝謝!」

  話聲方落,人已經(jīng)閃進(jìn)房門內(nèi),留下問號滿天飛卻抓不到一個解答的可憐蟲兀自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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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時分,邵允剛駕車回到陽明山豪華老家,一進(jìn)門便習(xí)慣性地往書房方向?qū)と,果真被他給抓到不乖的人。

  「老大,請問現(xiàn)在幾點了?」斜倚門框,他挑著濃眉質(zhì)問。

  看了看墻上時鐘,邵允天很鎮(zhèn)靜回答:「凌晨一點,你回來早了!

  雙臂抱胸,邵允剛咧嘴而笑!高@和我回來的早不早無關(guān),有關(guān)的是,你的上床時間!」很好!越來越會裝傻了。老大肯定每天掐算他回家的時間,然後天天趕在他回來前一刻躺上床,假裝自己有遵守指示。從回答中可以知道,他玩這招肯定已經(jīng)玩很久了!

  人家王醫(yī)生是怎么交代的?要他早睡早起身體好,天天復(fù)健保安康,結(jié)果咧?竟然給他偷偷熬夜處理公事!看來他得開始嚴(yán)加看管了!

  「我不是小孩子!」輕緩地伸張立場,邵允天覺得自己的作息時間不該受人限制。

  「是!你不是小孩子,但還是得給我乖乖早點上床睡覺!」同意他的言論,卻還是大步邁出,迅速的推著輪椅往邵允天的臥室而去。

  實在有過太多類似經(jīng)驗,知道抗議無效,邵允天認(rèn)命地任他推著自己,無奈笑問:「去哪兒了,怎么今天這么早回來?」平日不和女人廝混到凌晨兩點不會回家的人,今日怎反常了?

  「不早點回來,怎能逮到你?」笑睨一眼,邵允剛先是堵他一句,最後才老實回答!竸倓偛艔亩盘m那兒帶著滿頭的疑問回來。那男人婆說話讓人摸不著邊際,所以早點回家閉關(guān)苦思!

  又是杜蘭?今兒個中午才瞄見人家和男人用餐,沒想到晚上就追不及待地尋上門了!他對她存的是啥心思?

  邵允天玩味地笑了開來,倒也沒好事多問,任由自己被送回房間。

  「大哥,我抱你……」

  「不用了,我自己行的!箵u手拒絕幫助,邵允天吃力卻堅毅的靠臂膀力量撐起身體,將自己緩慢移到柔軟床鋪上。

  這么多年了,縱然早應(yīng)該習(xí)慣他殘疾後的一切,但每當(dāng)瞧見對一般人是輕而易舉的動作、他卻得如此費力的去完成,邵允剛心中總不免澀然……

  「允剛,你剛說杜蘭說什么讓你苦思不解的話了?」仿佛察覺到他的心緒,邵允天淡然微笑,企圖轉(zhuǎn)移注意力。

  對上那雙溫和笑眸,邵允剛心中明白,當(dāng)下順意轉(zhuǎn)開話題,笑著道出先前在公寓和杜蘭的一番毒舌對話,最後不解地丟出疑問。

  「老大,男人婆指的『人獸交』是啥意思?」知道她一定是拐著一個大彎罵他,但他就是想不出那個彎在何方?老大心思比他縝密,一定能解開其中之謎。

  腦筋轉(zhuǎn)沒兩下,邵允天不禁輕笑了起來,暗嘆他這個弟弟乎日反應(yīng)機(jī)靈,怎么遇上杜蘭就遲鈍了?

  「喂!老大,你笑什么?」可惡!老大一定想通其中癥結(jié)之所在了!

  「允剛,你說杜蘭平日最常罵你什么?」噙著笑,總算好心地為他指點迷津。

  「賤胚子!」毫不遲疑地回答。

  「除了這個呢?」瞧他答得如此迅速、流利,可見平日被罵慣了。

  「嗯……」沉吟了下,終於想到另外一個詞兒!阜N馬!」

  「很好!你答對了!」送出一記贊許眼神,邵允天逕自拉上薄被,將自己安置得舒舒服服地躺下!讣热皇瞧バ笊,結(jié)婚後和你上床,不是『人獸交』是啥?」呵……這個杜蘭損人也真是絕了。

  叮咚!

  賓果聲響起,謎題終於解開,在豁然開悟的同時,邵允剛心中竄起哭笑不得的滑稽感……

  這個男人婆,真的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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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

  午后,東昊企業(yè)大樓、副總裁辦公室內(nèi),猛地響起一陣驚人的恐怖爆笑聲。

  「哈哈……杜蘭這個男人婆的創(chuàng)意還真是源源不絕。 共痖_秘書小姐送進(jìn)來的快遞包裹,邵允剛一捧起紙盒內(nèi)可愛的黏上玩偶,就笑聲不絕。

  但見Q版的戰(zhàn)士玩偶臉上五官與特色皆神似邵允剛,維妙維肖得讓人幾乎一眼就可認(rèn)定它根本就是仿自於他。

  戰(zhàn)士玩偶采蹲跪姿勢,肩上扛著保險套造型的火箭炮,仿佛早已瞄準(zhǔn)了前方獵物,正聚精會神地準(zhǔn)備發(fā)動攻擊。而戰(zhàn)士身旁還有一箱彈藥,箱子上寫著『活動精庫』四個大字,里頭則被同樣保險套造型的炮彈給擠得爆滿,有些還掉在一旁的地上,其中一顆炮彈有了裂痕,從裂痕中竟游出了一只蝌蚪!

  雖然擺明是在諷刺他,但邵允剛卻是越瞧越有趣,越看越是愛不釋手。

  記得高中第一年,她送出的生日禮物就是仿自於他的國王造型玩偶,頭戴王冠、一臉色相的踩在匍匐在地的眾女頭上,而用彈簧支撐著的烏鴉卻飛過他頭頂,準(zhǔn)確地落下了一坨屎。

  之後的第二年,第三年……以至往後的每一年,每尊不同造型的玩偶都栩栩如生,主題皆落在他的男女關(guān)系與性能力上作調(diào)侃。

  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想笑,佩服這么多年下來,她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創(chuàng)意來眨他,也算是不簡單了!

  也許待他年老、收集夠多之後,可以辦個系列展呢!

  小心翼翼地將可愛玩偶放置辦公桌上,邵允剛迫不及待地?fù)茈娫捳胰,響沒兩聲,另一頭的電話就被接起——

  「賤胚子,我知道收到禮物你很感動,不必太感激涕零,我生日時,回送幾張你們公司的股票就行了!」

  另一頭的人顯然算準(zhǔn)了時間,知道他一定會打電話過去,而且還很不要臉地企圖以小博大,要用不值錢的黏土玩偶拗來一張就價值十幾萬的股票。

  「你想死吧!天下哪有這么高報酬串的投資?有的話,我絕對跑第一!」邵允剛怪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沒啥好談了,再見!」

  「喂!別這么現(xiàn)實!」忙著阻止她掛電話!附裉煳疑,晚上請你吃大餐?」

  「!眾家名媛淑女搶破頭的邵公子,生日沒女人要幫你慶祝?什么時候行情這么差了?」

  「羅唆!一句話,要不要?」邵允剛笑罵。

  事實上,最近在媒體上大肆宣告兩人在拍拖的影星林姿月,確實早已和他定下約會。不過近幾日來,他已然厭煩那個女人在媒體上的大動作了,不想再和她繼續(xù)牽扯下去。

  其實他們在朋友的招待所認(rèn)識後,是她一直主動來示好,當(dāng)時他也覺得玩玩亦可。在交往前,已將游戲規(guī)則說得很清楚,雙方皆不必太認(rèn)真,不想玩時,隨時都可以抽身走人。

  哪知兩人來往還不到三個星期,這個要紅不紅的影星就大肆渲染,說什么他們兩人陷入熱戀,而她面對鏡頭時,更是一副戀愛中人的模樣,好像隨時都可以步入禮堂似的!

  笑話!她要打知名度,他不反對,反正彼此利用,沒啥關(guān)系!但最近幾日她表現(xiàn)得太過火了?連老大這種不看娛樂八卦新聞的人都知道這則消息,可見她在媒體上鼓動得有多起勁!

  他沒那種閑時間陪她與媒體起舞,是該疏遠(yuǎn)兩人距離的時候了!

  「有人請客,干么不去?」

  話筒那頭的人含著奸笑的嗓音傳了過來,頗有狠敲一筆的態(tài)勢。

  「那好!晚上我去接你!故栈匦纳,他朗笑回應(yīng)。

  「行!拜拜!」

  笑著切斷通話,邵允剛馬上撥內(nèi)線電話交代——「陳秘書,麻煩你馬上致電給林姿月小姐,取消我們今晚的約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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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給我來一客龍蝦特餐,接著再上清蒸海鮮、北京烤鴨、紅燒魚翅、清燉鮑魚、鹽局雞、燒雁鵝……點心的話,就來些太極芋泥、荔浦芋角、各式燒賣、蓮蓉包、鮮蝦餃……甜點來個冰糖燕窩、芒果杏仁豆腐……」

  某家五星級飯店的餐廳內(nèi),杜蘭一口氣也不喘地念出一長串菜名,讓一旁的服務(wù)生當(dāng)場傻眼,不知該不該照實記下。

  「沒關(guān)系!你就記下來,一道一道上,到時有人吃不下,我就從屁眼塞!」邵允剛抱胸冷笑,一臉的認(rèn)真。

  「嘿嘿……開玩笑的,別當(dāng)真!給我來一份龍蝦特餐就好了!」杜蘭一驚,趕緊改口,不然讓這賤胚子當(dāng)真起來,只怕他真會把威脅給實行,到那時她可慘羅!

  算她識相!暗笑一聲,他翻看菜單!嘎闊┙o我一份牛小排、一瓶79年份紅酒,甜點嘛……男人婆,你想吃啥么?」

  「提拉米蘇!」

  「好,就來個提拉米蘇。」

  「我還要巧克力圣代!」

  「好,再一份巧克力圣代!股墼蕜傂挥!改腥似牛有沒有想吃的?」

  當(dāng)她是豬喔?剛剛點那一堆菜色其實是開玩笑的,他以為她真這么會吃嗎?搖搖頭,杜蘭送出兩顆白果眼。

  「那就先這樣了!

  收回菜單,服務(wù)生松了好大一口氣,急忙的退下了。

  眼見服務(wù)生離開,在這氣氛幽雅、隱蔽的角落,杜蘭低聲笑問:「賤胚子,昨天我看八卦新聞,才聽那個林姿月宣稱今天會和你共度生日,怎么如今變樣了?」

  「你說呢?」泛著邪笑,不給正面答覆。

  喔——賤胚子準(zhǔn)備甩人了!

  基於良好默契,不用再談下去,兩人彼此心照不宣地眨眼微笑。

  「總有一天,你會被女人給碎尸萬段!」照他這種甩女伴的速度,不用多久,全臺北市有一半以上的女人,會組成「失戀陣線聯(lián)盟」,隨時準(zhǔn)備堵他。

  聳聳肩,不想將話題繞在這上面,邵允剛將矛頭指向她!改腥似,別光說我,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咧!」

  「我?」手指指著自己,她一臉無辜!肝夷睦锶堑侥懔耍俊

  「兩天前,你拐著彎罵我!」恨恨指責(zé)。

  納悶回想了下,杜蘭總算記起來了,帶著惡意微笑!改憧偹阆胪ɡ玻俊

  「去你的男人婆!」邵允剛啐罵,實在拿她沒轍。

  兩人又笑談了一會兒,沒多久,服務(wù)生便送上美食,并為兩人各斟上一杯色彩宛如紅寶石般漂亮的紅酒。

  「看在你請我這一頓的分上,就祝你生日快樂吧!」舉杯祝賀,杜蘭自覺當(dāng)食客得有當(dāng)食客的道義。

  聽她說的是啥話?難道沒請,她就省起來不說了?虧他們十幾年的交情,全都白費了!

  邵允剛氣結(jié)!附裉煳沂菈坌,你能不能給點面子?」丟出白眼,還是舉杯和她相敬。

  「不給面子會接受你的邀請?」笑嘻嘻的,好似能請到她是多大的榮幸。

  「還真敢說咧!」白眼一翻,他認(rèn)了。

  「怎么不敢……」嘻皮笑臉才想回嘴,忽地——

  啪!

  還搞不清楚啥狀況,一個熱辣辣的耳光已經(jīng)轟得她臉龐甩向一邊。

  「不要臉的賤人,竟敢介入我和允剛之間,奪去我和他的約會,看我不打死你……」厲喝嬌斥爆響,纖白玉手舉得老高,正要再次揮下。

  「林姿月,你搞什么?」萬分不解她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邵允剛震怒咆哮,迅速起身抓住她。

  「允剛,你就是為了這個沒半分女人味的賤人拋下我嗎?你怎可以這樣……」林姿月撒潑哭叫,鬧得全餐廳的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來。

  「男人婆,你沒事吧……媽的……林姿月,你別在這邊丟人現(xiàn)眼……」一邊忙著查看杜蘭的狀況,一邊又忙著要制住胡鬧的女人,邵允剛霎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眼冒金星的昏眩慢慢消褪,杜蘭總算看清了眼前招呼她一記耳光、不顧形象大吵大鬧的女人,頓時除了有啼笑皆非的荒謬感外,更有另一股自心底狂涌而上的深沉憤怒。

  媽的!長那么大,生平第一次挨人耳光!就連她老爸、老媽都舍不得打她,這根號一七九的女人竟敢動她?此仇不報非君子,她杜蘭絕不是啥善男信女!

  「賤胚子,給我將她抓穩(wěn)了!」話聲方落,她猛然起身,在眾人驚愕下回甩一巴掌!溉ツ銒尩耐醢说!當(dāng)我杜蘭好惹的嗎?以為撒潑就能吃定別的女人啦?有種去甩賤胚子巴掌!是他爽你約,干么找無辜女人晦氣?想惹我?回去練個十年再來!」

  一頓夾槍帶棍的教訓(xùn),讓在場所有人全傻愣住。而最了解她的邵允剛則心底暗自叫糟,知道自己下場將會很凄慘。

  果然,就在林姿月反應(yīng)過來、哭天喊地哀嚎時,杜蘭又放話了——「賤胚子,付賬,走人!」人字音還在舌尖繞,她已經(jīng)不爽地率先走了出去。

  而邵允剛呢?當(dāng)場連聲屁也不敢放,立刻乖乖跟上去,獨留林姿月一個人在餐廳內(nèi)哭哭啼啼地演出一幕被花心男人拋棄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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